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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后续

欧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欧气”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江知微萧著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穿书成了小说里男女主play的一环,歹毒的炮灰前妻!前世男主遵循父母之命娶了原主,眼睁睁看着白月光下乡履行婚约死于非命。他彻底黑化,筹谋半生一把大火烧死原主,两人双双殒命,再次睁眼回到结婚那年,他发誓要弥补前世错误。可她却果断退婚,将堂妹扫地出门,改变家破人亡的结局,果断嫁给全家下放的原著反派!开启随身超市,斩断反派黑化的根源,一不小心成为全家团宠!两年后全家回城,她考上大学,全家顶峰相见。可男女主缺了她这个恶毒炮灰,生活成了鸡零狗碎,男主转身对她穷追不舍,突然发现她才是真爱?...

主角:江知微萧著   更新:2025-07-04 0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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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微萧著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后续》,由网络作家“欧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欧气”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江知微萧著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穿书成了小说里男女主play的一环,歹毒的炮灰前妻!前世男主遵循父母之命娶了原主,眼睁睁看着白月光下乡履行婚约死于非命。他彻底黑化,筹谋半生一把大火烧死原主,两人双双殒命,再次睁眼回到结婚那年,他发誓要弥补前世错误。可她却果断退婚,将堂妹扫地出门,改变家破人亡的结局,果断嫁给全家下放的原著反派!开启随身超市,斩断反派黑化的根源,一不小心成为全家团宠!两年后全家回城,她考上大学,全家顶峰相见。可男女主缺了她这个恶毒炮灰,生活成了鸡零狗碎,男主转身对她穷追不舍,突然发现她才是真爱?...

《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后续》精彩片段

她轻咬了下牙,与江知微大眼瞪小眼,随后大步转身出了门。
正当江知微以为她耍脾气走人时,房门敲响,“我可以进来了吗?”
江知微嘴角一抽,“进!”
萧乐憋着一股劲儿,进来之后不忘把房门关上,抱着胳膊,看着床前的江知微,神色很不自然,硬着头皮开口:“喂,你这人怎么赶不走的!省城条件比这里强多了,我们一家都是坏分子,你要嫁给我哥,或许一辈子都要在这山沟沟里!”
来到这里三年,省城的记忆都要模糊了,萧乐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像江知微这样的傻瓜蛋,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这里吃苦受罪。
“你人也来了,村里什么样你都看到了,像李铁柱那样的人不少,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江知微听得云里雾里,缓了缓,恍然大悟。
“合着你针对我,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回省城?”
江知微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放在现代不过高中生的年纪,她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萧乐不习惯江知微用那样的眼神看待自己,别开脸:“才不是,我是怕你后面受不了苦日子跑路,让我哥被村里人笑话。”
说着说着,一下强硬起来,一双杏眼瞪着江知微,像是小仓鼠:
“江知微,你是不是傻?两家的婚约,江秀争着抢着要嫁给我哥,现在我们家成这副鬼样子,她不乐意来了,你跑来做什么?我看着你这个人挺聪明的,怎么干这么傻的事!?”
萧乐眼露鄙夷,根本搞不懂。
江知微止不住笑出声,眼底的防备卸下,真真是被逗笑了。
“呦,你还教育起我来了,看你平时挺嫌弃萧著的,怎么私底下这么关心他?居然担忧起他老婆跑不跑路的问题了。”
萧乐瞬间泄气,小脸爆红。
萧乐气急败坏,“总之,总之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我也没资格管你。”
江知微收起笑容,认真道:“但是从今往后,你不用试探我了,我决定的事不会改,这是我和我父母的承诺。”
见到这样的江知微,炸毛的萧乐收起了爪子,缓了语气,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以后不会了,昨天的事谢谢你。”
江知微眼里浮现笑意:“你和你哥都不容易,尤其是你小小年纪,下乡时还是个初中生,这几天你哥上省城,家里都靠你一个人撑着,我知道你的压力,你不是故意和你哥生气的。”
猝不及防的话让萧乐怔住,呆呆望着江知微,很是陌生。
“但你对萧著也有误解,他对你外冷内热,昨天半夜没见着你那叫一个着急上火,整个人都要疯了,见到你平安无事之后,他又摆出那张冷脸,实际上昨晚一夜没睡。”
昨夜出门寻找萧乐,是江知微想起原著剧情及时赶到支书家,途中萧著急得快要疯了,根本没有一点平时的沉着冷静。
萧乐心中一动,惊愕地张开嘴,难以想象江知微形容的画面。
“这,不可能吧?我哥他当年被撤职,从连队下放到这里种地,都冷静的很。”
江知微坐在床上,“我骗你做什么,只是不想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不然都跟着着急。”
萧乐动容,捏着手,信了江知微的话,小脸泛红,不禁有些后悔,昨天不该那样和萧著说话的。
“那,那他还是放过了李铁柱!”"



“行,这么一头猪,分批运到黑市倒卖,少说可以赚个三五百的,我们把它处理了,先找处安全的地方存放,等到夜里没人的时候,我们偷偷分批拉回家腌制,这样一来赚的钱够我们家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缓过劲儿的第一件事,开始想怎么赚钱。

心脏还在跳动,可一想到野猪肉的珍贵,江知微脸上不由浮现笑容,喜滋滋看向萧著。

他脸上的煞气还未消褪,愣了愣,看着喜气洋洋的江知微不禁笑了。

“也是难为你了,这种时候还能想得起这些。”

江知微瞪大眼睛:“当然!赚钱的事能马虎吗!我们赶紧把它拖走,省的有人路过被发现!”

这年头不管是山里跑的还是水里游的,都是集体财产,一旦被发现就得充公。

冒着生命危险打死的野猪分给全村人,光是想想江知微心都在滴血,甚至没时间害怕,忙不迭让萧著出手一起拖着野猪到河边解刨。

萧著哭笑不得,又一次认识到了江知微,把擦干净的军刀放回口袋,他动手拖猪,抓着两个猪蹄子朝河边拖去。

江知微撸起袖子,双眼发红,满心满眼都是杀猪菜的香味,龇牙咧嘴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前拖。

这猪少说三四百斤,要靠她一个人,拖到天黑也不一定能到,要是让路过的人看见了,还得抓县城牢里蹲一段时间。

所幸萧著这个队友给力,俩人合力,花费十来分钟成功将猪拖拽到河边。

喘着粗气的萧著洗了把手,走向江知微。

她已经累得直不起腰,脸色通红,见男人向自己走来,满眼疑惑。

他蹲下,撩起她的裤子,白嫩的膝盖一片通红,破了皮,火辣辣一片。

刚才爬树给刮得。

江知微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没事。”

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裤子,抓起她的手,掌心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轻轻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

“猪交给我来处理,你去前面把自行车骑回来,注意点,快去快回。”

萧著抓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取出口袋的军刀,走向河岸边的野猪,干净利落的出手放血。

画面太过血腥,江知微眼皮挑了挑,乖乖原路返回。

在萧著看不到的地方,她从随身超市拿出一个毛巾,沿路把血迹擦干净,一来一回大半个钟头。

等江知微骑车回来时,野猪已经被分尸。

看着萧著冷着脸下手分尸的场景,江知微身上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将猪肉摆放好的萧著正在洗手,血水流入河中,男人一身狼藉,干净的白衬衫褶皱不堪,血迹和黄泥混杂,白净俊秀的脸一片阴霾。

“怎么去这么久?”

视线锁定推车的江知微,他眉头紧皱。

“我把地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省的让人发现,你想好把这些猪肉先放到哪了吗?”

萧著沉凝,望向山林,“我知道上头有个洞穴,暂时存放应该不会有问题,等夜深之后我们找个板车过来推回家。”

江知微点头赞成,“行,听你安排。”

“那现在先把猪肉移到洞穴,今天县城是去不成了,你累的话,现在这里等着我。”

话落,他解下衬衫丢给江知微,精壮的男性身躯毫无征兆赤裸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明显。

“帮我把衣服上的血洗干净,以免回村让人发现。”

他扛起一扇猪肉,放下话,朝前方山林走去。



萧著面如寒霜,凤眼轻眯,拽过江知微到身后,“李支书,现在这个情况,你想抵赖也难,事情一旦闹大,你儿子遭殃不说,你也自身难保。”

他的话让李支书汗流浃背,眼睛打转,投向江知微的眼神里满是忌惮。

“不过从前李支书没少照顾我们一家,乡里乡亲,没必要把事做绝,这件事到此为止,要是在这之后,李铁柱还来骚扰我妹,那么性质就不同了。”

萧著声音轻飘飘的,夹杂的威胁寒意让李支书心里头又惊又喜,连连点头。

“好好好,以后你们看我怎么做的就成。”

他一脸讪笑,扶起地上的儿子,“家里头还有点药,你们要是用得上,都拿走。”

“不用了。”

萧著看了眼江知微,随着她们迈步出了农家小院。

三人一走,李支书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啐了一口:“什么玩意,一个狗崽子,真是见了鬼了,这样的人也能讨得到媳妇,还是军区团长的女儿!瞎了眼。”

“老李!你快来看儿子啊!”

支书媳妇一阵鬼哭狼嚎,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

……

乡村深夜透着森冷的凉意,周遭的树光秃秃的,萧乐独自走在前面,眼圈发红,走了一会儿,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向身后的两人。

怒瞪萧著:“连江知微都知道替我做主,你是我亲哥!就这么放过那个畜生?”

萧乐越想越气,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

萧著脸色阴沉,“我还没说你,这么晚,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李铁柱是什么德行村里都出了名的,还不快回去!”

“你!”

萧乐气急败坏,狠狠跺了跺脚,对上江知微的眼睛,面露难堪,迈开步子刚跑出一步,肩头让他一把捏住。

“回家别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萧乐愤然,一把甩开:“不用你说!”

她声音哽咽,咽下喉间酸胀,跑远了。

收回手的萧著满眼无奈,看向江知微,默默加快了脚步,心里焦急,却没忘留心身后的江知微。

回到家时,萧建国额头没那么滚烫了,意识也清晰了不少,身体犯困,强撑着看到三人回来,这才放心。

“没事吧?”

他声音发哑。

调整好情绪的萧乐松了好大一口气,偷偷扫了眼跟在萧著身后进来的江知微,眼神闪躲。

萧著还是那副死人脸:“没事,你先睡吧。”

床边的木桌上放着一瓶酒精和一盒化妆棉片,标签都被江知微给撕掉了。

她的随身超市备有常用药物,正好给萧建国用上。

“伯父身体健壮,这个药挺有效果的,县城买不到,好好休息几天相信很快能恢复。”

江知微露出招牌微笑,“那伯父伯母,我们先去睡了。”

“诶!”

赵百合应了声,笑容亲切,看着面前的江知微心里倍感欢喜,仿佛一片灰色的生活里忽然多出了一抹亮光。

回到房间,江知微拿出枕头后的手表看了眼,已经凌晨三点钟。

躺在地上的萧著枕着手臂,双目紧闭,冷硬的面部线条很是清晰,他没有去看江知微。

“谢谢。”

突如其来的话让床上的江知微一怔,随即笑了,瞥了眼他。

“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明明关心你妹妹,去的路上急得跟什么似的,该关心的时候沉着个脸。”

萧著抿唇,翻过身去,背对着江知微,缓缓睁眼,深沉的眼眸蕴含着无尽的复杂。

就在江知微以为他不会回答之际。

“李支书的堂哥是县城办公室主任,以我们家的现状,动不了他,如果撕破脸,他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人言可畏。”

江知微一阵好笑:“这话你不应该和我说。”

萧著身体紧绷,“我跟那臭丫头有什么可说的!她以后就明白了,算了,你估计也和她想法一样。”

“你少冤枉人,要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没有阻止你?表明我是赞同你做法的。”

江知微靠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气笑了。

床板虽硬,比不上她现代的床垫,但棉被干净香软,一看就是这两天晒过的,床单是红色毯子,印着红花图样,睡起来很暖和。

萧著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窗户失神,安放在脸侧的手缩紧,声音没有起伏:“那你比萧乐聪明。”

心里怀揣着对父亲的担忧,未来的迷茫,还有依靠江知微的憋闷,数不清的烦恼将他包围,前途光明看不见,道路曲折走不完,就如这张牙舞爪的夜,难以逃离。

“好了,你也累一天了,早点睡吧。”

他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江知微躺下,盖上被子,望着他宽阔的背影,猿背蜂腰,头小肩宽,很完美的身材,可这样看来,他也过于瘦弱了。

和萧建国一样,只剩下骨架支撑着,连年的苦力劳动掏空了身体精力,难怪原著里他不到五十就离世了。

心中涌出一股怜爱,迅速被江知微掐灭。

有那时间还是多怜爱怜爱自己吧。

她才是最惨的,多么无辜的一个小女孩,给她搞到这里来。

出去一趟回来怎么也睡不着了。

天没亮,江知微轻手轻脚到厨房,胃部空空荡荡,趁着四下无人进入随身超市,到二楼浴室好好的洗了个澡,农村只能烧热水还得省着用,习惯了花洒总觉得洗不干净。

吹干头发之后,江知微出了超市,拿着超市冰柜里的速食馒头和米做早饭。

五点天亮,客厅弥漫着香气。

白白胖胖的馒头搭配浓稠白米粥咸鸭蛋,炒了一盘土豆丝和煎午餐肉。

这年代的午餐肉是奢侈品只有上城里才买得到。

郁闷了一整宿的萧乐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起来,路过饭桌脚步一滞,瞪大眼睛,倒退了回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桌上的饭菜,第一时间给了自己一巴掌。

“萧乐起来了?快去洗漱吧,等伯父伯母起了,一起吃早饭。”

江知微端着一盘葱花鸡蛋出来,胃里唱起空城计。

站在原地的萧乐后退一步,抱着头:“江知微,你是把我们家接下来一个月的口粮都一口气煮了吗?日子不过了!”



一股脑把剩下的都塞给他,“看你干活那么费力,这些都给你吃,以后家里工分可就靠你了。”

江知微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爬上床,盖上松软的棉被,迅速闭眼。

灯光昏暗,掺杂着浓浓的夜色,地上捧着肉干的萧著无法看清她的脸,神色复杂。

没再吃第二块,小心包好放在桌上,他也躺了回去。

人在闭眼的时候听觉神经功能拉满,感知不到动静了,江知微小心睁开一只眼扫了眼地上男人起伏的胸膛,视线上移,清晰的喉结与下颌线蛊惑撩人,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隔壁屋的萧乐翻了个身,木板床翻出咯吱咯吱的响,她砸吧着嘴,肚子空空,满脑子都是吃的,想到爸妈和哥嫂也和自己一样饿着肚子,萧乐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明天的早饭上。

第二天一早,萧乐是被饿醒的,双脚虚浮,撑着墙出门。

“细粮,我没看错吧!是馒头,还有米粉!!!”

当看到饭桌上白花花的馒头时,萧乐扶着桌热泪盈眶。

白面这样珍贵的东西,只有逢年过节人生病的时候当做营养品好消化,平时哪里见得到。

下地干活的人都吃粗粮,难消化,饱腹感强。

“去洗漱一下,等伯父伯母起床一起吃饭。”

江知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萧乐转身,看到她手里端着的盘子时,震惊地张大嘴,不敢置信。

盘子里叠着高高的煎蛋,足足十个!

天呐!

萧乐激动的脸色涨红,语无伦次:“嫂子,从上次你做早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能舍得煮白米粥的江知微,果然合她胃口。

只有萧乐自己知道,在吃着昨天那顿早饭时指责江知微有多么的违心。

这下,萧乐是手也不软,腰也不酸了,嘿嘿笑着去洗漱了。

从外头回来的萧著端着脸盆,一脸诡异地看着妹妹兴奋的背影,表情一言难尽。

“这丫头,大清早的,疯了?”

江知微的视线从萧著身上一晃而过,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逆着光的男人穿着件白色汗衫,赤裸的双臂健硕有力,身上的薄肌若隐若现,清晨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头发的水汽未干,天然的湿发,没有一点刻意的打扮,帅人一脸。

尤其他帅而不自知。

奇怪地看着出神的江知微,安抚了一句:“别理她,从小就这样咋咋呼呼的。”

说完,他端着盆进屋换衣服。

江知微咽了口口水,露出笑容,肌肉真好看,要不是到这个时代,哪里能见到这么完美的身材,真想扒开裤子看看。

清晨的饭桌上,萧乐抱着碗大快朵颐,吸溜着清汤粉,虽然没有肉,可依旧把她给吃感动了。

整整一大盆,萧乐一个人连吃三碗。

她是真的饿怕了,基本每天都在挨饿。

一口一个煎蛋,这次终于不用分着吃了,焦黄酥香一口爆汁,溏心蛋在嘴里爆开,就着粉干,满嘴流油。

不过可以看出萧乐的教养,哪怕急成这样,也没有吧唧嘴发出噪音,捧着碗大口大口,让人食欲大开。

在她吃第三碗的时候萧建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连投去暗示的眼神,让她注意点形象。

萧乐装聋作哑。

萧建国今天的气色明显好多,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喝了几口汤面,胃里暖呼呼的。

这几年啃过树皮,吃过煮皮带,吃糠咽菜把胃都吃坏了,难得吃上热乎软糯的东西。



“大伯,我不愿意,为什么是我下乡嫁给萧著,姐姐却能留在城里和祈安结婚,这太不公平了!”

装潢复古的客厅洒满阳光,木质桌椅板凳,墙上挂着鸡毛掸子和古朴挂钟,时针直指两点方向,气氛沉凝。

清秀少女一身的确凉衬衫,梳着两根麻花辫眼中带泪,站在中央,为前途命运据理力争。

坐在一旁的江知微眨了眨眼,打量着旧时代风格的装潢,表情有点懵。

诶不是,她通宵看个小说,给她干哪来了?

“砰!”

只见军装中年男人怒拍茶几,震得上头的茶具直颤,给江知微吓了一跳。

“胡闹!这婚约是你们打小就定好的,你说算了就算了?别忘了,当初婚约是知微的,你要死要活非要嫁萧著,现在后悔?晚了!”

被点名的江知微心里一个咯噔,小心转动眼珠,无意撞上坐在对面的男人,眼前划过一抹惊艳。

男人年约二十出头,坐姿板正,气质卓越,俊美非凡的五官不似真人,一身质朴打扮也难掩出众气质。

萧著迎上江知微好奇的目光,牵了牵嘴角,笑容讥讽,低头喝茶,眼含阴翳。

这就是那个婚约对象?

死丫头吃的真不错,这姿色够吃软饭了。

“我不服,大伯,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就这么作践我,让我跟这个坏份子去乡下住牛棚挑大粪。”

江秀天都塌了。

暗自观察的江知微叹了口气,那倒是,长得再好看,也不值得,没有物质的爱情一盘沙,这姐妹头脑还是清醒的。

等等!

萧著,下乡,牛棚!

江知微浑身一激灵!

这不是她通宵观看七零年代重生文——重生七零,我被商业大佬宠到死。

当时看这书名跟有病似的,打开简介奸懒馋滑的怨种女配还和自己一个名,本着就算是一坨屎也要尝尝咸淡的心打开,结果给她干这来了?

江知微猛地坐直身体,整个人快要裂开了,眼前的场景也变得熟悉,这不是第一章男主重生强势夺妻的剧情吗?!

上一世,裴祈安遵循父母之命,娶了团长家一无是处的女儿江知微,忍痛看着挚爱下乡履行婚约,不承想江秀宁死不屈,在农村苦苦挣扎一心想要返城,拼命找到机会回来探亲,见到的却是裴祈安和江知微的婚礼。

心死的江秀认命回到农村,意外掉入河中溺水而亡,成为裴祈安一生之憾。

他苦心奋斗多年,终于站到顶峰成为富豪,第一件事报复江家让江家全家“永葆青春”江父锒铛入狱自尽而亡,江母抑郁而终,最后裴祈安用一场大火,活活将原主烧死同归于尽,至此形成闭环,弄死江家全家给白月光江秀报仇雪恨。

那以后,裴祈安睁眼,发现回到了二十岁那年,发誓扭转乾坤!

回忆完原著剧情的江知微在风中凌乱,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好好好,给她搞这里来,成为男女主paly的一环。

面前的萧著低头喝茶,不紧不慢,冷眼旁观准未婚妻为了不嫁给他拼死抵抗。

“江叔,如果实在勉强那就算了,你们叔侄之间不用在我这里演了,形势比人强,我们萧家现在是落魄了,或许这一辈子都爬不起来,解除婚约也是应当的,我没有意见,你们有话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羞辱人。”

萧著放下茶杯,笑不达眼底,幽暗的眸子仿佛看穿一切,让江父无地自容,老脸烧得慌。

“萧著,你放心,这是一早定下的,我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给绑去!”

江知微侧目,看萧著的眼神变了,原著里的边缘人,后期和男主斗生斗死的反派角色。

江父下定决心,转过头,朝着哭哭啼啼的江秀呵斥出声:“当年萧著是部队连长,父亲还是司令,你上赶着和知微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乖乖嫁过去,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要么,你离开江家,我就当没你这个人!”

江秀浑身瘫软,已经看到既定命运,离了江家,她也只能回农村,不管怎么选,都是一样的结果。

心如死灰的江秀双眼血红,看向前方的江知微,十指扣紧地板,眼里是强烈的不甘,同人不同命。

江知微视线从萧著与江秀身上划过,都是不简单的,尤其是这个萧著,三言两语让江老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发一言的江知微无视江秀恨意的眼神,心里默默倒数,感觉差不多了,猛然抬头。

果然,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前,来人气喘吁吁,容貌年轻俊秀,除了男主裴祈安还能有谁。

“江秀!”

他一个箭步,精准锁定狼狈的江秀,想也不想,一把将其拉起,紧紧护在身后。

“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逼迫你!”

江知微眼皮跳动,这是什么修罗场,错不了,是刚杀妻重生的男主。

裴祈安一眼注意到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知微,眼里的厌恶与恨如有实质,如同利刃,向江知微飞射而去,瞬间将她千刀万剐。

对上这么个偏执狂精神病,江知微浑身抖三抖。

“裴哥哥,你来做什么?”

演戏演全套,理清原著剧情的江知微噌地起身,愕然看着亲密的两人,难以接受,捂着嘴,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萧著给吓了一跳,刚才没看错的话,江知微眼里分明闪过浓浓的讽刺意味,眨眼的功夫,这就变脸了?

翻书都不带这么快的。

江知微自动忽略萧著意味深长的目光,指着面前的男女,手指颤抖,肝肠寸断:“你,你们是什么时候背着我搞上的,怪不得妹妹不愿意履行婚约,原来是看上了未来姐夫,爸!你养的好侄女!”

“呜呜呜!”

江知微哭嚎,跺了跺脚。

看得裴祈安瞬间起了杀心,高大的身体牢牢护住身后的少女,严丝合缝,“谁定下的婚事,就让谁的女儿去嫁,而不是道德绑架侄女,江叔,我也就直说了,我心里只有江秀一个人,我绝不允许她到农村白白送命。”

听了这话,江知微嚎得更大声了,“我不同意,你是我的未婚夫!”

魔音绕耳,萧著眉头拧成死结,表情一言难尽。

裴祈安冷笑,顾不上别的,“我这个婚,我退定了!你能怎么办?”

“我不,裴祈安,你个狼心狗肺的,敢这么对待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江知微气得小脸涨红,浑身颤抖,看得萧著心惊肉跳。

她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

“除非,除非你给我五百块钱,否则我绝不同意!”

喧闹的客厅骤然陷入死寂。


江秀眼一瞪,投向江知微的目光如同看待畜生,“姐姐,你也太敢说了,祈安在部队,哪有那么多钱!”

疯了!江家一年的生活开支都没五百。

裴祈安看穿一切,相处多年,江知微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江知微,你以为狮子大开口就能把我吓到?好,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五百块钱,我回头拿给你,你我之间婚约作废!”

他等不及想要摆脱江知微,五百块钱的代价,他求之不得。

江知微心里乐翻了,眼圈发红,嘴角抽搐,极力压制着,在外人来看就是悲伤过度的样子。

她捂着胸口,悲痛欲绝:“为了和我退婚,你情愿拿出五百块钱。”

抬起头,防止眼泪流出,“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拿不出钱,我们下个月马上结婚!”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了江知微的小心思,生怕裴祈安真拿出五百,还不忘补充时间限制。

江父心酸不已,“裴祈安,你给我滚出去!跑到我家来撒野,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江叔,江知微已经把话说绝了,您好歹一团之长,就这么放任女儿说话不算数?”

江父气结。

“爸!算了。”

江知微上前摁住江父蠢蠢欲动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收敛脾气,认命般低垂着头,可怜兮兮,“这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江父一噎,怒其不争,转眼目光如刀,指着裴祈安:“滚出去!”

两世为人,裴祈安岂能畏惧江父的气势,握住江秀的手,目光坚定,“江秀,你等我,有我在,没有人能让你下乡,别怕。”

这一世他不会再妥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牢牢握紧她的手不放。

江秀心里也嘀咕,昨天裴祈安还犹豫不决,不愿意和两家摊牌,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虽然纳闷,可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祈安,我等着你,哪也不去。”

她点头。

咬着牙的江知微捏紧拳头,忿忿看着这对狗男女,气愤难消。

没给她一个眼神,裴祈安转身出了江家,筹钱去了。

“江知微,你发什么疯,你差那五百块钱吗?”

江父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怒瞪江知微,愤怒她眼皮子浅。

江知微抽抽噎噎,余光扫过缄默不语的隐形人萧著,短暂的时间里,她已经分清利弊,与其留着这个婚约等待裴颠公未来杀妻,不如实现利益巨大化拿一笔钱筹谋下一步。

跌坐在椅子上,江知微魂不守舍,看向江秀,满眼不甘:“你个贱人,十年前你在农村伺候全家,你爸妈对你非打即骂,要不是我爸把你带到省城,你早就被你爸妈卖了做童养媳,和萧著的婚约本来是我的,你偏要,我还当你喜欢他,现在看来,你是喜欢他爸司令的身份!”

“人家落难了,你在这要死要活不嫁,我爸妈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供你吃喝给你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骂了这么一段,江知微眼泪都干了,但是乳腺通畅。

萧著眸光潋滟,扫了眼脸色发白的江秀,愣是把江知微看顺眼了,低眸敛去上扬的嘴角。

江正业捏紧茶杯,心里发寒,江知微的话难听归难听,字字句句都在理上。

“当年我年纪小,哪里懂什么感情,我和祈安是真心相爱的,我也想过要让给姐姐,但今天祈安的举动坚定了我和他走下去的决心,大伯,求你成全我们吧!”

她扑通一声跪下,拽住江正业的衣袖。

江正业拧眉,神色复杂。

一声冷笑传来,江知微讥讽:“跪着道德绑架谁呢?既要又要,选择和裴祈安在一起,就一条路,滚出江家!我们家没有你这种惦记未来姐夫的人!”

江正业撇开江秀,满含失望,心里的火烧得他胃疼。

“不许跪!”

回家翻箱倒柜,捏着一叠钱的裴祈安第一时间跑过来,看到江秀被全家欺负的场景,心脏揪疼,恨极了恶毒的江知微。

将钱砸在她脸上,解下手上的腕表拍在她手里:“三百八十,加上这块上海牌手表,从今往后,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气焰嚣张的江知微捡起散落一地的大团结,捏着手表委屈可怜,捡钱的速度却很是欢快,心里那叫一个雀跃,但凡有尾巴都得翘上天。

开局就送三百八,七五年的三百含金量可想而知,手表也是好东西。

谁说这婚约不好啊!这婚约可太妙了。

江正业无心去看闷头捡钱的女儿,“江秀,你主意定了,就走吧,从今天起,我们家没你这个人。”

“大伯!?”

江秀落泪,指着江知微:“这么些年,养条狗都有感情吧!你们口口声声一视同仁,那么好,现在江知微和祈安的婚事作废,你平时挂在嘴边的守信和承诺在哪?你能做到像你所说的那样,舍得把江知微嫁给泥腿子萧著吗?”

她知道江正业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悔改。

裴祈安轻蔑一笑,早就看穿这家人虚伪的嘴脸,捏了捏江秀的手心,试图带她走,江秀坚持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江正业。

窒息的压抑扩散开,空气都变得沉重。

江正业稳稳坐着,如一座巍峨大山,蹲在地上捡钱的江知微从她的视角清晰看到江父发颤的手,他根本没有面上的镇定。

杀人诛心。

萧著静坐着,没有阻止的意思,眼含讥诮,仿佛江秀嘴里一口一个的泥腿子坏分子不是他。

“我嫁!”

江知微的声音传来。

捡钱完毕的她站起身,面向江正业。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包括萧著在内,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萧伯父对我爸有救命之恩,现在落魄,可恩情还在,江秀能毁约我不能,作为爸的女儿,我有这个义务和责任,我愿意为了承诺和恩情下乡。”

江正业冷硬的面容凝固,眼里涌上一层水光,闪动着,这个十六岁上战场,扛着炸药包向前冲眼也不眨的男人,此刻连和女儿对视的勇气都没。

裴祈安猛地回头去看江知微,瞳孔微缩,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轻笑出声:“江知微,你确定你想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知微当然清楚。

萧家全家下放,两年后平反,萧著晋升为副营长,萧父没能等到那一天,在村里因肺部感染去世,萧母受不了打击,在黎明前喝下老鼠药,药还是她哄骗萧著买的。

这也是江正业一生之恨,萧父即是他的老领导,也是新兵入伍时的班长,萧家出事时,为了保全一家老小,他不得不站队,从小两家订下的娃娃亲,江家不会作废。

而且江家还有个弟弟在上初中,为了响应政策也得有人下乡,深思之后,江知微下了决心。

“疯了!”

裴祈安没想过江知微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就她那娇生惯养的脾气,到了那样的环境,下场不会好过江秀。

江知微不想看他,负气:“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说三道四,带着江秀滚吧!”

在旁人看来,江知微就是在怄气。

裴祈安冷笑连连,牵着江秀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一走,江知微觉得空气都流通了,捏着手里厚厚的一叠大团结,冲淡了不少穿书的未知恐惧。

江正业怎么也笑不出,沉默的看着一向骄纵的女儿,他不知道她刚才的话是置气还是真心的,换做以前,他根本难以想象从女儿的嘴里说出那样深刻的话。

见人都走了。

“江知微,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明天我就要回村,那里的苦是你无法想象的。”

萧著起身,消瘦修长的身形带着一股压迫力,黑眸幽暗如深渊一眼望不到底,洗得发白的毛衣与那张出众的脸极为不符,但不会让人觉得落魄,反倒惹人怜爱。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更改,我们江家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江知微目不斜视,没有退缩。

他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冷冽的视线划过江知微那张明艳的脸,实在很难想象她下乡劳作的场景。

下午闹了一场,江家气氛低沉,江知微返回原主房间冷静。

……

碎花窗帘木质书桌板凳,宽大的衣柜还带着一面镜子,床是上下铺,江正业买来给江知微和江秀睡的。

江知微坐在床上,忽然眼前一晃,再次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

层层货架,陈列整齐的各类食品饮料,熟悉的大冰柜,全是现代食品,零食粮油米面一应俱全,二楼就是她的房间。

这不是她在现代的小超市吗!?

江知微自小父母离异,半工半读上完大学,期间做自媒体赚了一笔钱,回到本地小县城开了家便利店拍摄短视频带货直播,收入可观,二十四岁就过上理想的生活,无忧无虑,穿书这事对她来说实在倒霉。

这是又回来了?

江知微心脏跳动的厉害,走向紧闭的超市大门,发现无论怎么使力都难以撼动,一颗心凉了半截,来到摆满饮料的冰箱前,看着玻璃门里的倒影,白色针织毛衣,是江母亲手织的,脸还是那张脸,但明显青涩年轻,小脸白里透红,哪有现代每天熬穿时独特的黑眼圈。

眼睛不近视,也年轻了,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叹了口气,江知微被迫接受现实,拿起货架上的姨妈巾,热泪盈眶。

回不去现代,有超市也是好的,身为十年书虫,江知微很快接受随身超市这个金手指。

为了验证猜想,江知微心念一动,手拿姨妈巾出现在熟悉的房间,心动难耐。

这下好了,有这些日用品,用个大几年不是问题,暂时饿不死。

除了告别手机,她心爱的哈基机以外,落差并不是特别大。

逛了一圈超市的江知微回到屋里,抱着手里的姨妈巾激动不已,眼圈发红。

房门敲响,出现在门前的江正业和夏子衿沉默地看着屋里的江知微。

迎上他们的视线,空气仿佛凝滞。

江知微一脸不解,来不及反应,便见面无表情的夏子衿合上房门。

江知微把姨妈巾塞进超市,一路小跑将耳朵贴在房门。

“江正业!你做的好事,让你不要管闲事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你那好侄女把我闺女挤兑成什么样了!从小好吃好喝待她,现在来抢姐姐的未婚夫,你什么意思,要让知微下乡?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

夏子衿怒拍桌子,声音哽咽,火气直面涌来,隔着房门,江知微都能感受到她的崩溃与愤怒。

一向威严的江正业少有的卑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是知微答应的,我看这样也好,要不是这么一闹,哪能看清裴家那小子的嘴脸,依我看,萧著才是好女婿。”

“你看你看!你会看个什么!现在我女儿要去农村锄地挑粪,你侄女嫁给师长儿子留在城里,把我们母女当冤大头呢!都是你做的好事,非要把江秀的户籍转过来,加上明轩家里三个孩子,响应号召,必须下乡一个,江正业,我真倒霉看上你!”

江正业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心里被愧疚淹没,面对妻子的愤怒,他沉默了许久,在一旁坐下。

空气忽然陷入沉寂,江知微又贴近了一些。

“子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老萧对我恩重如山,当年我落井下石,我,我不能再对不起萧著了。”

沉重的心酸与悔恨交织成深深的无奈,江正业泪光闪烁,嘴里发苦。

激动的夏子衿恢复了平静,注视着丈夫脸上的神情,心中也被无奈占据。

“爸妈,是我自愿下乡支援建设的,跟别的都不相干。”

江知微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打断夫妻俩的窒息氛围。

“其实我偷偷喜欢萧哥哥很多年了。”

不给他们一点反应空间,泪水打湿了江知微的眼圈:“之前因为妹妹,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不想你们愧疚,我是自愿去农村的。”

夫妻俩哑然失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儿。

夏子衿猛拍桌子,指着江正业的鼻子:“我告诉你,江秀敢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家没有她这样的人,她想嫁裴祈安就让她去嫁,从今往后,这个家不允许她踏进一步,否则我就跟你离婚!”


大院小学老师的夏子衿有自己的思想,儿女就是她的一切。

江正业松了口气,看了眼江知微,心中动容,点头:“听你的,听你的。”

夏子衿脸色稍缓,“既然这样,去把萧著喊回来吃晚饭,来者是客,住在招待所算怎么回事。”

在江家晚上的饭桌上,江知微再次见到了萧著,还有家中十三岁的小弟江明轩。

“……”

“萧著,知微年少无知,脾气被家里宠坏了,到了农村,你该教训就教训,我们不在她身边,知微拜托你照顾了。”

江正业开了瓶汾酒,同萧著喝了两杯。

他全程沉默寡言,态度冷淡,周身挥之不去的疏离感难以接近。

夏子衿脸色难看,萧著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为人能力没话说,曾经也是意气风发,时隔三年,完全换了副样子,冷漠阴沉。

她踌躇着开口:“不能再多留两天吗?明天就回,是不是太赶了,我这心里还没做好准备。”

萧著轻笑,撂下筷子:“农忙的时候不等人,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不在,他们就得多做,我必须明天回去。”

狭长的凤眸笑不达眼底,淬了冰一样:“至于江知微,你们把一早给江秀做的思想准备用在她身上,不是一样的,当然,叔叔阿姨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说罢,他拿起筷子吃菜,动作机械,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以江正业的能力,想要避免儿女下乡运作一番并不是难事,但是了解江正业的都知道,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看着萧著刻薄的嘴脸,夏子衿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女儿,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萧著,说好的事,哪能说改就改,明一早,我们亲自送你们去火车站。”

江正业一锤定音。

萧著点头,视线划过江知微明艳的小脸,意味深长。

江知微径直对上他的视线,“我爸说的没错,不过萧著,再怎么说,我爸妈也是你未来的岳父岳母,你说话的态度是不是有问题?”

话一出,江父江母愕然看向女儿,无比陌生。

夏子衿心中感动,江正业则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对面的萧著,终究是他们江家亏欠于他。

前两年风声紧,江正业不敢和萧家来往,当初落井下石,之后又冷眼旁观,江正业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萧著缓缓抬眸,锐利的眸光宛如匕首的锋芒,带着摄人的威压与复杂的压抑情绪,仅是一眼,让人喘不上气。

夫妻俩的心都被提起,偷偷捏了把汗。

江正业哈哈一笑,看向江知微疯狂暗示。

她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萧著,气氛变得紧张,连带着吃饭的小弟都不敢动了。

萧著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低下的眸子重新抬起,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抱歉,叔叔阿姨,是我失态了,我自罚一杯。”

他抬手,喉结攒动,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全家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江知微不置可否,低头吃菜。

江正业暗暗扫了眼女儿,心中惊奇,没忘记她小时候见着萧著跟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常说他是活阎王,谁嫁给他倒八辈子血霉。

饭后,婉拒江家的挽留,萧著孤身出了门,月色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站在熟悉的大院,一草一木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穿过这个巷子,前面的家,再也没有等待他吃晚饭的家人。

萧著双眼麻木,迈开腿踏出两步。

“等等!”

江知微小跑着跟了上来,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迫使他为她停留。

月光如水,五月的夜晚冒着丝丝寒凉,他衣着单薄,眸色比夜色还要深沉,稍作侧目:“有事?”

松开手,江知微望着他:“我们家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大可不必有疑虑,这么些年,我爸始终惦记着你和你的父亲,当年的事他也是受害者,如果可以,他会无条件帮助你们家的,可事实是他连自身都难保,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淡漠的眸光忽而冷了几分,薄唇轻扬,已有些不耐,“你来就是说这些的?”

他偏头一笑,眉头蹙起,骤然变脸:“我理解你们,谁来理解我?父辈的事我不想多说,但也请你不要轻描淡写几句话轻飘飘带过,要求我理解你们。”

没耐心继续听下去,他转身就走,眼疾手快的江知微一把抓住。

“你这人怎么回事,能不能好好说话,两句话就应激,不管怎样,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会害你们家,我爸妈更不会,你没必要把自己的不幸和负面情绪带到我身上,我需要你,同样,你也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们合作吧!”

江知微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行事作风让萧著倍感兴趣,不怒反笑。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的女孩,到了农村那种地方,不让别人伺候她就不错了。

江知微心里窝火,看着那张不苟言笑的冷脸,真想两巴掌上去给他打肿,深吸一口气:“你们家现在身份的敏感,我说需要就需要,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样的,你也要拿出态度。”

他眼露不解,倒是没有了针锋相对。

“比如明天的火车改一改,两天后出发。”

她坚定不移表明自己的立场,仰着头与他对视。

男人深黑的眼眸在月色下如黑曜石,沾染着点点光亮,隽秀的脸线条流畅,下颌线清晰,没有一点死角。

略作思考,他点头,“好,那就两天后。”

江知微在心里比了个耶,表情故作深情高冷,不想让他比下去。

一本正经的共谋大事,“那好,各退一步,车票我会买,你去招待所收拾行李,这两天暂住我家和明轩睡一个房间。”

她不容置疑,仰着头盯着他,不自觉瞪大眼睛,想要将其震慑。

察觉出这一点的萧著嘴角抽了抽,轻轻点头,“可以。”

江知微在心里偷笑,脸上不露分毫,高冷道:“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

板着脸的江知微学着他的样子冷漠点头:“那好,你把院子里的自行车骑去,现在七点,九点之前我要看见你回来,接下来这两天,我会让你看一场好戏,你等着瞧好了。”

不用看,江知微都能想到自己冷漠的样子有多帅气。

萧著点头,轻叹了口气,对着面露疑惑的江知微低下头,视线落在她紧抓着自己胳膊不放的手上:“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社如死。

江知微猛地松开,转过身,指了指院子,抬起头看天,佯装一切无事发生。

恍惚间听到一声轻笑,江知微眼冒杀气,倏地转身,看到的是萧著进院子的背影。

冲着他的背影抬起手做了两个扇巴掌的手势。

转眼间他推车回来,江知微迅速整理好表情,站在原地,高深莫测。

萧著面无表情,推着车子从她身边经过,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该死的黑脸男。”

江知微止不住吐槽。

在原著里这个角色也算悲情,将门虎子一朝虎落平阳,五年时间再次返回省城,父母双亡,看似风光实则底色一片黑暗。

叹了口气,苦中作乐的江知微回过头,虎躯一震。

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双眼晦暗不明,如阴魂般纠缠上来。

除了裴祈安还能有谁。

大晚上的看到本该死去的人重新站在眼前,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心中嫌弃。

“看你的样子,还真打算跟他去农村,江知微,我没看错吧?”

要不是亲眼目睹,裴祈安真不敢相信,追在他身后多年赶不走的蠢蛋,还有这么清奇的一面。

跟着人人避之不及的萧著到那山沟沟去种地,就她这大小姐脾气,真不知道是萧著的福还是祸。

钱到手,婚约已经解除,江知微变如脸,迅速换上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呦,这不是我们狠人哥吗?不好好在家陪你的小娇妻,出来讨什么嫌?”

相比于裴祈安的嘲讽,江知微的话更为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脸刷地一下变了,眯起眼,审视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曾经的妻子,同床异梦多年,重生归来他的执念是江秀,想要摆脱的是面前这个愚昧无知,无情无义,自私冷血的女人。

前世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活活逼死了江秀。

这一世,裴祈安原以为摆脱她需要花好一番功夫,没成想她自掘坟墓,走上了江秀前世的道路,再没有比这个更加痛快的报应了。

这次在农村葬送性命的,轮到她江知微了。

“江知微,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欲擒故纵这招很蠢,对我没用,今天给你的钱,就当我给你丧葬费,山高水远,希望你们活的长久一些,太早死了怪没意思的。”

裴祈安勾唇,无声靠近,冷冽的眼眸紧锁那张熟悉的明艳小脸,满满的恶意报复,似乎已经能够预见她躺在棺材里的模样。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担心江知微会不会像他一样重生,在这一刻,全都打消了。

即使她重生,按照她那蠢笨的头脑,依旧会追在他身后,对此他毫不怀疑,江知微就是那样一个没有脊梁骨的女人,老天也不会可怜她,把珍贵的机会放在她身上白白浪费。

江知微听笑了,眼里没有温度,“裴祈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帅,靠的这么近,你有口臭你知道吗?”

后退一步,欣赏裴祈安凝固的脸,小嘴一张跟淬了毒一样:“不会吧!你不会觉得你是什么香饽饽吧?人萧著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连长了,不知道你哪来的自我感觉良好,还有时间跟我在这瞎扯,江秀还在你家里,看你这臭脸,一想就是刚和父母吵过。”

“无名无分把江秀安置在你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这就是你的担当和为人,我这人真是命好,婚前发现你的嘴脸,我甘愿去农村和萧著种地,也不想看到你这丑脸。”

江知微笑容不断,无尽的嘲讽纷沓而来,“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一定活得比你长!”

一字一句精准刺进裴祈安内心深处,杀人诛心,他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扭曲。

不等他反应,江知微已经抽身离开,多余给他一个眼神。

陌生的情绪将他缠绕,愕然望着江知微冷漠的背影,面露错愕,他不敢相信,这是记忆里那个把他看得比命还重的江知微,他从未在她口中听到这样刻薄歹毒的言语。

心里的惊天骇浪让裴祈安久久难以平复。

事实正如江知微所想,裴祈安没和家里打一声招呼贸然退婚,还把江秀安置在家里,裴家父母都是传统思想,哪里能接受这样的事,没有当江秀的面发作,已经是看在江家父母的面上。

江秀也挣扎过,想过回江家,可她了解江家父母的性格,是绝不会原谅她的。

江知微才是江团长的女儿,她只是侄女,乡下还有一大帮穷亲戚。

江秀的焦灼裴祈安并不能感同身受,重生归来的他一心大展宏图,弥补上辈子的遗憾,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心底隐隐的怅然若失被他自动忽略。

深夜两点的江家寂静无声,几缕月光穿过缝隙落在地板,挂钟滴滴答答的响富有节奏,小心推开房门的江知微嘴里咬着手电筒,轻手轻脚潜入书房。

进去之后,关上门,打开手电,一气呵成。

江知微一顿翻找。

很快在抽屉里翻出江正业与萧父的来往信件,一共两封,还有一封江正业未寄出的,上面是他对当年袖手旁观的歉意与悔恨。

原著里正是因为这几封信,遭到举报,引来了调查组,江家被审查,举家下放。

这事的幕后黑手原著并没有言明,江知微第一怀疑对象是裴祈安,可细细回想剧情,原著里裴祈安的内心独白是天收江家,江家的报应,而且刚才的对话裴祈安没有一点漏洞,丝毫没有得知江家马上要倒霉的上帝视角与得意。

而且裴祈安哪能知道江父书房的内容和确定信件往来,日防夜防家贼才是最难防的。

看着手里的三封信,江知微呼吸急促,忙不迭将书房恢复原样,把信塞进随身超市,江知微装作无事发生,蹑手蹑脚出了书房,慌忙合上书房门。

夜深人静,密密麻麻的黑夜如同无形的大手,在空荡的身后张牙舞爪。

“你在做什么。”

一声低沉的嗓音自身后炸响,一瞬间,江知微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僵硬地转头一看,撞入那双深邃的眸子,江知微松了口气,“萧著,大半夜不睡觉,你……”

话音未落,猛然伸出的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严丝合缝,粗粝掌心的老茧在娇嫩的唇摩挲着。

来不及挣扎,是房门推开的声音,一道光转来。

电光石火间,眼前一晃,江知微身体腾空,转眼间,她人已被带进书房,门被紧紧关上,一套流程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头顶是男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后背紧紧抵在他坚硬宽阔的胸膛之上,耳畔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心跳如雷,萧著的大手握住她大半张脸,四目相对,两双眸子的在凌晨的夜里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脚步声消失,他还没有松开的迹象,江知微快要被闷死了。

萧著紧盯着房门,垂眸,正要松开江知微,手心一热,湿润触感直击灵魂,他瞳孔一缩,捂着手迅速后退,撞到身后的书桌,如同遭遇洪水猛兽,朝着江知微面露错愕。

她却笑得一脸娇俏,满眼得逞。


萧著捏紧手心,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眉头蹙起,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响起江明轩的嘀咕:“奇怪,人呢?”

……

次日清晨,江知微睡醒时,夏子衿做好早饭,一人一个荷包蛋,专门给她煎了两个,滴上香油撒着白芝麻,搭配白粥香气扑鼻。

穿着军装的江正业抬手看时间,一大家子低头吃饭,享受着早饭的温馨。

“江团长,我们收到举报,前来调查!”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行公职人员闯进江家,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为首的人一声令下,身后人四散开大肆搜查。

夏子衿脸色骤变,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三年前萧家的景象,浑身发颤,手里的筷子掉落,“陈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什么调查?我们老江犯什么事了?”

她战战兢兢,脸色煞白。

陈主任神色复杂,“见谅,我们收到实名举报,按照规章办事。”

“怎么会这样?”

夏子衿身体摇摇欲坠,一双手哆嗦个不停,急忙转向沈正业,眼含询问。

江正业也是一头雾水。

客厅的柜子被翻了一遍,没有任何违规的东西,戴着袖章的一行人冲上了二楼。

夏子衿想要拦截,被江知微制止,摇了摇头头,斩钉截铁:“妈,我们一家堂堂正正,没有任何违法的东西,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让他们搜!”

抓着她冰凉的手,江知微目光坚定,杵在一边的江正业脸色变化莫测,想起什么,瞳孔一缩,凌厉的视线穿透楼梯,直射书房,心乱如麻。

糟了,他和老萧的书信,要是被搜出来,事大了。

“陈主任,方便透露是谁举报的吗?”

江正业面上镇定,递了根烟惨遭拒绝。

“江团长,这个不方便透露。”

桌上的白粥冒着热气,在这清冷的五月清晨,江家人的心跌至谷底,浑身发毛,愣是出了一身汗。

“大伯,伯母,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一脸惊慌的江秀出现在门前,身后跟着神色古怪的裴祈安,看着乱作一团的江家心里纳闷,上一世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你来做什么?”

见到她,江知微面露不善,发出一声冷笑。

江秀焦急不已,“姐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吵,大伯,你一向奉公守法。”

她很是慌张,看向陈主任,忽然想起什么,“大伯,您和萧伯父……”

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江秀连忙捂住嘴。

捕捉到敏感字眼的陈主任脸色一沉,锁定江秀,“什么?江团长和萧家还有书信往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秀慌极了,连连摇头。

这时期的人都被整怕了,涉及这样的事,任凭谁都会惊慌害怕,江秀本就柔弱, 一时口不择言。

裴祈安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江秀是我的未婚妻,和江家没有任何关系,陈主任,你该问的不是她。”

冰冷的目光转向江知微。

江知微笑了:“什么书信?江秀,我们家对你不薄,你抢我未婚夫也就算了,居然记恨我们家,反手实名举报,现在还跑来装模作样!”

江家人惊呆了,愕然转向江秀,还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夏子衿要疯了,“江秀,真是你举报的!?”

被吼了一脸的江秀无助地躲在裴祈安身后瑟瑟发抖,像极了常年寄人篱下饱受虐待的小白菜。

裴祈安心中一疼,火气上涌:“胡说八道!江知微,你有什么证据?江秀性格温和善良,你们就是仗着这个欺负她,你们自己家干的好事,还想栽赃到江秀头上?”

江秀眼泛泪光,失望地看着江家人:“我是担心你们才来的,没想到江知微这么诬陷我!我也是人,谁能一直这么被欺负?事实结果到底是怎样,看证据就知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仿佛遭受巨大的冤屈,瘪着嘴,很是痛心。

江知微眸光阴沉,盯着江秀。

空气陷入安静,只剩下她哭音和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响,江家人的面色沉重到了极点。

在这一片诡异气氛下,楼上的搜查人员小跑下来,在陈主任耳边说了几句。

陈主任眼神闪烁,待下属说完,轻咳了一声,再次转向江正业,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主动握手:“江团长,实在抱歉,都是误会,这实名举报看来是虚假的,太缺德了,嫂子,别担心,没事了,你们回头好好想想,这段时间都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诬陷你们。”

夏子衿如同大梦初醒,毫无血色的脸逐渐缓和,脚下一个踉跄,江知微赶忙扶住,给她顺气:“没事了妈,别担心。”

安抚完母亲,江知微叫住陈主任:“领导,方便问一下,是谁实名举报的吗?这么做的只能是熟人,究竟会是谁这么狠毒。”

她视线在江秀与裴祈安两人身上打转,眼含讥笑,说不出的讽刺:“一个婚约的矛盾,你们打的是让我们全家下放的主意,看不出来,手段挺狠啊!”

原著里裴祈安重生后改变了江秀的命运,她回过头第一件事就是让江家全家下放,自己吃饱了不让人吃还不忘把锅砸了。

裴祈安眉头紧蹙,紧紧护着江秀,“江知微,你疯了?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

他只觉得可笑。

陈主任意味不明,瞥了眼无辜的江秀,讪讪一笑:“知微,这事不好说,一切得按原则来,我们无权透露。”

低着头的江秀猛然看向江知微,自嘲的笑了:“原来在你们的眼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就算大伯要我下乡履行婚约,我也没有怨念,可你们却觉得是我要害你们全家!”

她声音哽咽,难以接受:“这样的罪名,我承担不起,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江家就当没我这个人吧!”

江秀被伤透了心,眼圈发红,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落。

“祁安,我们走!”

“等等!”

站在饭桌前的萧著出声,锋利的黑眸带着一种锐气,如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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