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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袭!渣儿高攀不起的人生叶承天马春梅无删减+无广告

苏合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爷,这安眠药效果不太好啊,我一次吃两片都睡不着,现在我得吃五片才能勉强睡着。”“知道了。”关三年收起了小小的药包。告别了朋友,关三年揣着个药包回了屋,关老太太一看他回来,立马追进屋,伸手就要搜他的身,嘴里还嚷嚷着:“钱呢!你把钱藏哪儿去了!”“什么钱!我哪有钱!”关三年装傻充愣地说道。关老太太不依不饶地伸手道:“别跟我打马虎眼,马春梅说了,她给了你六百六十块的彩礼钱,你赶紧给我交出来。”关三年一听,眼皮子止不住地狂跳,他就知道马春梅没那么好说话,原来挖了个大坑在这儿等着他呢。“我赌输了!”关三年咬咬牙,狠下心说道。“什么!”关老太太一听,跳着脚地喊道:“你说什么!你个败家玩意儿!”“你再叫,那就让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咱们老关家出...

主角:叶承天马春梅   更新:2025-05-13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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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承天马春梅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逆袭!渣儿高攀不起的人生叶承天马春梅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苏合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爷,这安眠药效果不太好啊,我一次吃两片都睡不着,现在我得吃五片才能勉强睡着。”“知道了。”关三年收起了小小的药包。告别了朋友,关三年揣着个药包回了屋,关老太太一看他回来,立马追进屋,伸手就要搜他的身,嘴里还嚷嚷着:“钱呢!你把钱藏哪儿去了!”“什么钱!我哪有钱!”关三年装傻充愣地说道。关老太太不依不饶地伸手道:“别跟我打马虎眼,马春梅说了,她给了你六百六十块的彩礼钱,你赶紧给我交出来。”关三年一听,眼皮子止不住地狂跳,他就知道马春梅没那么好说话,原来挖了个大坑在这儿等着他呢。“我赌输了!”关三年咬咬牙,狠下心说道。“什么!”关老太太一听,跳着脚地喊道:“你说什么!你个败家玩意儿!”“你再叫,那就让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咱们老关家出...

《重生逆袭!渣儿高攀不起的人生叶承天马春梅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三爷,这安眠药效果不太好啊,我一次吃两片都睡不着,现在我得吃五片才能勉强睡着。”

“知道了。”关三年收起了小小的药包。

告别了朋友,关三年揣着个药包回了屋,关老太太一看他回来,立马追进屋,伸手就要搜他的身,嘴里还嚷嚷着:“钱呢!你把钱藏哪儿去了!”

“什么钱!我哪有钱!” 关三年装傻充愣地说道。

关老太太不依不饶地伸手道:“别跟我打马虎眼,马春梅说了,她给了你六百六十块的彩礼钱,你赶紧给我交出来。”

关三年一听,眼皮子止不住地狂跳,他就知道马春梅没那么好说话,原来挖了个大坑在这儿等着他呢。

“我赌输了!” 关三年咬咬牙,狠下心说道。

“什么!” 关老太太一听,跳着脚地喊道:“你说什么!你个败家玩意儿!”

“你再叫,那就让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咱们老关家出了个赌鬼!看你这老脸往哪儿搁!” 关三年一句话,直接把关老太太给噎住了。

关老太太气得直抹眼泪,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堂屋。

关三年心里头也不好受,手颤得厉害,很快拿了个玻璃罐头瓶子,咬咬牙,往里面倒了六片药进去。

可又觉得不太保险,刚才他妈那精神头足得很啊,身体壮得像头牛,得多放点药才行,于是又把剩下的三颗药片也加了进去,然后使劲儿用水把药化开,又加了些麦乳精进去,冲了一大杯。

他假装 “吸溜吸溜” 地喝着,往堂屋走去。

屋子里就老太太带着大孙子在纳鞋底子呢。

关老太太瞧见关三年在喝麦乳精,一把就抢了过去,说道:“你个大老爷们喝这个,也不嫌害臊。”

关三年故意不乐意地说道:“这是我的,谁喝都行,就不给这小崽子喝。” 他向来指责关老太太偏心大哥家,所以对大哥家的儿子、孙子都不怎么待见。

“出息。行了,我不给他喝。” 关老太太把关三年打发走了。

关三年抽了根烟后再回去,就看到奶孙俩都倒在地上了。

他伸手摸了摸,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就是睡着了。毕竟这是安眠药,又不是毒药,多吃两片也就是多睡一会儿罢了。反正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有人因为吃安眠药死掉的呢。

关三年把两人的外衣脱了,扔到床上,然后打开柜子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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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

关三年气喘吁吁地跑回饭店来了,说道:“亲家姐姐,户口在这儿了,咱们啥时候去……”

马春梅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她也一直随身带着呢,说道:“现在就去!”

菜也顾不上吃了,马春梅赶忙跟杜丽娟打了声招呼,说道:“我给孩子领个证就回来吃饭,您给我们多上条红烧鱼,再弄盆鸡汤,行不?”

“行,咋不行!放心吧,肯定给你们弄好!” 杜丽娟笑着应道。

一行四人风风火火地冲风冒雪往街道办赶去。

“今朝与你同沐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张凤城轻声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温柔。

关宝珍听了,抬眼与他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甜蜜,她从来没有觉得这纷纷扬扬的大雪竟也如此的柔情。

“哟,啥喜事把你给吹这儿来了。” 街道办的人跟关三年很熟络,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打招呼。

“我闺女来登记结婚呢,麻烦开个介绍信。” 关三年赶忙掏出烟,递给人家。

马春梅也抓了一把喜糖,脸上洋溢着喜悦,说道:“来,给大伙甜甜嘴!今天我家孩子结婚,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

因为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合规的,有户口本就能开介绍信。

到了登记处,里头办事的同志戴着副黑框眼镜,正低头专心地翻着文件呢。

瞧见关三年和马春梅带着俩孩子进来,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来登记结婚的吧?把户口本、介绍信啥的都拿出来吧。”

关三年赶紧把户口本递过去,马春梅也把准备好的介绍信交了上去。

办事同志接过,仔仔细细地翻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念叨:“张凤城,关宝珍,嗯,信息都齐了。”

接着,又抬眼瞅瞅俩孩子,认真地问道:“你们俩可是自愿结婚的?”

张凤城和关宝珍红着脸,使劲儿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我当然愿意!”

“是自愿的!我们俩是真心想在一起的!”

办事同志被他俩的模样逗乐了,笑着递过来两张表格,说道:“行,那在这表格上签个字吧。”

张凤城接过笔,手还有点微微发抖,他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仿佛在郑重地签下自己的承诺。

关宝珍也跟着签了,她的字写得工工整整,一笔一划都透露着她此刻的认真,生怕留下不美好的一笔破坏了完美的婚姻。

签完字,办事同志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拿出结婚证,“咔嚓” 盖上钢印,递给他们,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说道:“成了,祝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啊。以后可要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

张凤城和关宝珍接过结婚证,紧紧地攥在手里,互相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这合法登记的事儿,办起来还挺快的。

俩小年轻站在那儿,晕晕乎乎地转了一圈,再出来,就已经成了已婚人士了,身份一下子就变了。

“你赶紧到处去打个招呼,说孩子结婚了,别让他们再给报名下放了。”

马春梅提着一包糖,递给关三年,认真地说道。

她心里头一直觉着关老太太爱瞎折腾,虽说现在知青下放这事儿,眼瞅着也快结束了,可谁知道中间还会出啥幺蛾子。咋看都是让两个孩子踏踏实实在家待着更稳妥些。这地方大家都熟,关宝珍她爹也能说得上话,应该出不了啥大乱子。


张凤城嘴咧得跟破鞋后跟炸了口子似的…… 眼睛都笑到没缝了!

一瞬间他有过年喝了老酒后的晕眩感。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关宝珍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完美的不可思议!

这一夜,春风轻柔,新床随着他俩的甜蜜时光轻轻摇晃……​摇晃…… 摇晃…… 摇晃……

实在摇太久了,关宝珍忍不了了!

“行了,差不多了!” 关宝珍推开张凤城,娇嗔地说,“给我打点热水,我要洗一洗。”

张凤城无奈地笑着,心里想着这善变的女人…… 真可爱,又有点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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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啊!”

关老太太醒了。

她白天抢了儿子一杯麦乳精,喝了就直接睡过去了,这一睡就睡到半夜。

一睁眼,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还以为自己瞎了,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我瞎了!”

马春梅被这叫声惊醒,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事儿,猜到关三年又使了啥坏招,嘴角微微上扬,翻了个身,闭眼接着睡。

她心里清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得养足精神才行。

很高兴能和关三年做亲家,不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她马春梅出面了,关三年自己就能搞定很多事情。

关三年可不是张志东,他是有手段的,安抚个关老太太轻轻松松。

马春梅高兴的太早了。

半夜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同炸雷一般,瞬间打破了大院里原本的宁静。

夜,黑得浓稠,仿佛能吞噬一切,而这敲门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马春梅一家正沉浸在梦乡的温柔怀抱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硬生生地惊醒。

每个人都像是从甜美的梦境中被猛地拽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不安。

“马春梅,快开门。”

一个陌生的声音低沉地说道,那声音仿佛从黑暗中挤出来,带着一丝神秘和压迫感。

马春梅平时睡觉警醒,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身体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她的意识还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像是有一团浆糊。

张志东拉亮了灯,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可也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耐烦地喊道:“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是我!”

马春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她赶忙披上衣服,动作有些迟缓,匆匆穿戴整齐。那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松松垮垮的,却给不了她多少温暖。

张志东已经趿拉着拖鞋出去开门了,拖鞋和地面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音。

马春梅挑开门帘子,往外瞧了瞧。

外面站着一个 “猴”!

不对,细看才发现是个人!

这人身形像根细细的竹竿,瘦得有些离谱,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随着夜风晃荡,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跑。

脑袋小小的像个桃,眼睛却贼亮贼亮的,在黑暗中闪烁着,走路时一蹦一跳,活脱脱跟只穿着衣服的老猴子似的。

马春梅在记忆深处搜索一番,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终于想起这人应该是隔壁院子里的小马,和自己一个村的,不过平时没什么来往,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什么事啊,马兄弟,这大半夜的敲门?” 张志东满脸不爽地问道,脸上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眼睛半睁半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姓马的鬼鬼祟祟地进了屋,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压低声音说:“大事不好了,你二儿子被隔壁抓住了现形?”

张志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大声说道:“不可能吧,我儿子怎么会偷东西!我家国强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也不至于干这种事啊!”

姓马的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不是偷东西,是偷人啊。啧啧啧,这事儿可不小。”

马春梅一听,瞬间明白了,默默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

她的动作有些沉重,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心里一阵发酸,想着这儿子怎么如此不孝,这是看到大哥那六百六十六块钱了,眼气了,这是连隔夜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这死崽子为了钱竟想出这种下作的主意,还找帮手来折腾家里。

这种儿子,到底养来做什么的!

张志东没了主意,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着急地说:“春梅,你快起来,去那边看看情况啊。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马春梅知道要是过去了,就是去受气的,不仅受气,还要折腾,这个死儿子不配她这么劳累。

休言春日琼浆美,不及冬夜被窝暖。

马春梅有气无力地说:“我昨天脚不沾地,跑了一天,晚上被冷风吹狠了,头晕得厉害,起不来,感觉得去医院才行。你自己去看看吧。不管什么事,都订亲一年了,又都是亲家,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呢。我实在是没力气折腾了。”

张志东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前往施家。

夜晚的风,冰冷刺骨,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一些,但心里的焦虑却越来越重。

到了施家,只见施家人都在,一个个面色不善,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国强被人压着跪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看到马春梅没来,他脸露喜色,觉得爸爸更爱他,也更好说话,心里暗暗窃喜。

施兰草的父亲施金龙一看到张志东,立刻冲上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头愤怒的公牛,手指几乎戳到张志东脸上,大声吼道:“你家国强干的好事,大半夜和我家兰草混在一起,你说这事儿怎么办?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张志东赶忙解释:“亲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国强不是这样的孩子。他平时虽然有点调皮,但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张凤城那一张嘴,怎么就长得那么好看呢?

叫人忍不住遐想,这样好看的嘴,亲起自己来热烈无比,骂起人来更是酣畅淋漓!

关宝珍瞧着便失了神,满心满眼都只剩这张堪称无价之宝的嘴 。

张凤城看着关宝珍对着自己的嘴发呆,还一个劲儿地咽口水,被这傻媳妇逗得哈哈大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媳妇儿呢?

“给你!妈说这点心全留给你吃。”张凤城敢说这话,就和关宝珍最近的几次孝顺举动有关,让他敢把点心全给她。

如果关宝珍护食,那张凤城是真不敢,因为这点心肯定要给妈妈吃啊。

张凤城将大部分实物都给了关宝珍,但钱和票没给。

这是妈给的,他转手给了关宝珍,到时候妈想要的时候怎么办。

做丈夫做儿子的最要紧是一碗水,微端平,有时候要稍微偏向妈妈,有时候要偏向妻子,主要看双方战斗力如何了。

但不能一味的偏爱任何一方。

因为他是她们俩个最重要的人。

他的一点点偏心,都是让另外一方痛苦难受的点。

做好婆媳之间的中间人,很难很难,是男人一生都要学习的主要情绪课。

因为只要搞定了这两个女人,你就有很美好的家庭生活了。

做为这个年纪少有的能耐人,张凤城认为千万不要把婆媳关系,完全撒手交给两个女人自己处理。

你一个大男人在中间得起作用。

得互相夸着比着,还要干实事,还要说甜话。

对妈那边就是让媳妇上,要孝顺,要显摆孝顺,让妈知道她老了,大房能靠得住给她养老,让她安心。

对媳妇那边就是暗中拿出妈给的东西,告诉媳妇兄弟四个,妈最爱他们,最偏疼她。

谁不想做妈妈最偏心的孩子呢。

本来婆媳关系就是母女关系,这世上有得是婆媳关系好的!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家呢!

果然收到礼物的关宝珍得意极了。

“牛奶饼干,一共一斤半,这么多啊。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

“还有水果罐头,六瓶,桔子、山楂和梨!都是我爱吃的!”

“还有这是卫生纸吗,机械厂福利真好。”

“还有布,这是布头子,不算大,我看我们三个各做一双鞋应该是够了,就我不会做!”

“我会。”张凤城自豪地道:“我妈以前纳鞋底,可硬可疼手了,我力气大,我帮她弄,我纳得可快了。”

“哥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我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啊,嫁了哥你这么好的人,啊,我太幸福了。”

关宝珍一顿马屁把张凤城都拍晕了,完全没有计较她为什么躲在屋子里享受事情了。

毕竟她是长孙媳,妈妈不在,这个家就是她在当。

她竟然为了偷懒,不管这个家,真是太坏了!

但哥哥不骂她,还给她这么多东西。

关宝珍笑得跟小猫偷了油似的。

但她有点得寸进尺,就本能的想试探下张凤城的底线:“哥,我今天一天都没出门。”

张凤城亲了亲她的左边的眼睛,那闪着布灵布灵的光可爱死了。

“在屋子里关了一天了,可怜得珍珍啊!屋子里虽然有两瓶热水还有一些点心,几本小人书,但毕竟就这巴掌大的地方,珍珍在屋子里关半天,真是太委屈了。”

关宝珍歪着脑袋看着,寻思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


关老太太一想到和媳妇说好的尾款还没拿到,心里顿时焦急万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她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关三年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说道:“那可来不及了,结婚证都领了,您一个老太太还想破坏婚姻法呀,那可是犯罪,是要被拉去游街的。到时候您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呀。”

“你胡说什么,我是她奶,她结婚没经过我同意,这婚事就不算数。我才是这个家的长辈,我说了才算!” 关老太太气呼呼地说道。

关三年嬉皮笑脸地回应:“您还真以为自己比国家法律还大呀。真是个糊涂老太太,您要是闹进派出所了,到时候我可不会去保您,就让派出所打电话到大哥的矿场上,让他也跟着出出名!看您还敢不敢闹。”

他把老太太最心爱的大儿子都拿出来当挡箭牌了,希望老太太能消停些,别再闹了。

他家那个没良心的丫头,这几天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结婚就那么开心?离开亲爹就一点都不想?

他心里郁闷得很,气得连门都不想出,只能偷偷在屋子里暗自落泪。

媳妇十几年如一日在外地给人家当奶妈,一两年才回家一趟,可突然有一年说是怀孕了送了个儿子回来,那孩子和自己一点也不像,也不像媳妇。

关三年只觉得自己头上顶着一片绿草原,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那孩子他看着眼睛疼,在家里上了名字之后,由媳妇带去了外地,再也没见过。

他就这么一个亲闺女啊,本想着留着养老的宝贝闺女,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看得比眼珠子还珍贵。

这两天,他真是度日如年,既怕自己真对老太太做出过激的事,毕竟那是他亲妈,他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又怕老太太去女儿那儿吵闹,那可是他的亲闺女,他心疼闺女,怕闺女受委屈。

一颗心被折磨得七上八下,左右为难,这种心情,谁能体会啊!

关老太太气得直跺脚,大声叫嚷:“不行,我要去找她问清楚,她就这么急着嫁人,这么不要脸!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关三年梗着脖子说:“您要骂就骂我,干嘛骂我闺女!她一个小姑娘家,哪经得起您这么骂。是我让她嫁的,是我同意这门婚事的。马春梅请的施金花做媒,在国营饭店摆的宴席,证婚人是杜丽娟,还在街道办领了结婚证,这可是正大光明的婚事,您凭什么编排我姑娘!”

这两天,关三年越琢磨越觉得马春梅不简单。

他知道闺女这阵子正闹脾气,心里多少有点准备。

可马春梅当时啥都不知道,直接被拉到现场,脑子一转,就想出这么个周全的主意,比他绞尽脑汁想的都好。

关三年在大院子和这条街上转了一整天,到处找人聊天,打听消息,每隔半个小时就回家看一趟老妈,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

一颗当父亲的心,操得稀碎!

至少现在,明面上说他闺女坏话的人少多了。

大家更多的是说关老太太不是人。

人家小夫妻俩结婚圆房,老太太为了多要一份彩礼,硬是要闯进去,怎么着都不能怪小夫妻。

现在邻居们说起这事,都觉得关老太太做得不对,说她要彩礼要得太高,把双方父母都逼得没办法,才导致孙女儿偷偷嫁人。


施兰草的母亲也在一旁哭天抹泪,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误会?我们都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这事儿没完!我可怜的兰草啊,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

“大家好好说话,这婚事早就定下了,小年轻一时忍不住也是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都是亲戚,有话好好说。”

张志东试图安抚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施家人根本不听,情绪愈发激动。

“什么叫不是大事,只要一天没结婚,那你儿子就不能睡,我们老施家的女儿,可不是老关家便宜货,订个婚就跟人睡,不要脸!”

施兰草的父亲怒目圆睁,大声咆哮着,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兰草妈也在一旁附和,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家要求也不高,彩礼六百六,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就把你家老二送派出所去,让他吃牢饭!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欺负人!”

张志东瞬间清醒过来,听到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怎么,怎么又来了!这不是为难人嘛!”

六百六,开什么玩笑!

他家怎么可能有六百六,马春梅说六百六给了关三年,他根本不相信,六十六还差不多。

“施老哥,我实话说吧,家里孩子多,老大也才结婚,六百六,我家现在真的拿不出来。我们家的钱都得精打细算地花,实在是凑不出这么多啊。”

“什么意思,别人家的闺女就能拿出来,我家的就拿不出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家!”

施兰草的父亲猛地推了张志东一把,张志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的身体摇晃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稳住身形,刚想理论,施兰草的几个亲戚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声不绝于耳。那声音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让张志东心烦意乱。

张志东被围在中间,又气又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反正你们不管怎么说,我说没有钱就是没有钱!我们家的钱都是有用的!要给孩子们留着以后的生活呢。”

张志东委屈起来了,他家两口子收入就那么点,养一大家子不说,前年才给老大买了工作,明年又准备给老二买工作。

总不能老二没工作,把钱都用来结婚吧。

工作可比结婚重要多了。

有工作,娶媳妇容易。有媳妇,找工作可太难了。

他这纯就是不会说话,有什么说什么。

但这话让施家人听着,就是挑衅!

“什么意思,你有钱也不给我们家!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施兰草的父亲再次冲上来,对着张志东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

张志东疼得弯下了腰,一下子倒在地上,他干脆闭上眼睛,不起来了。

早知道施家人这么不讲理,拖也要把马春梅拖来。

施家人见状,也慌了神,赶忙七手八脚地将张志东抬起来,一路小跑送回了张家。

他们的脚步慌乱,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紧张。

这时候马春梅都起床做早餐了,今天还要上班呢。

马春梅站在大灶前,将老苞米碴子细细冲洗后,倒入锅中,添上适量的水。

她熟练地生起火,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随着时间推移,粥渐渐浓稠,香气四溢。她不时搅拌,让每粒碴子都受热均匀,不管多么平凡的食物,经过马春梅手,就焕发了美味的开关。

她的动作熟练,可心里却沉甸甸的。

“呜啊!”

张志东被人抬着回来了,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直哼哼,看到马春梅的时候,给了个自认为夫妻都懂的眼神。

他没受伤,就是装的,让马春梅拿捏对方,别为他担心紧张。

担心不了一点。

马春梅眼风一扫,冷笑一声,这是一遇上事情就怂了,又要把烂滩子交给自己了!

死男人,一点担当没有。

施家好几个人跟着进来,把门啪关上了。

施金龙压抑着声音,怒道:“马春梅,你家国强干的好事!半夜和我家兰草鬼混,被我们当场抓到了。今天你必须得给个说法,赶紧给两个小的把婚事办了!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马春梅皱了皱眉头,不卑不亢地说:“你们先别着急,把事情说清楚,有什么证据吗?不能光凭你们说,就认定我儿子做了这种事吧。”

施金龙脖子上青筋暴起,吼道:“证据?我们亲眼看到的,还不够吗?你别在这儿装糊涂。我就挑开了说吧,你们把彩礼补全了,今天就把丫头送到你们们家来。别想耍赖!”

“彩礼?” 马春梅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施金龙点头,“六百六十六,明人不讲暗话,今天这彩礼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这事儿没个完!”

施金龙眉头紧紧拧成个 “川” 字,脸上满是凶狠的神色,恶狠狠地说道:“马春梅,你今天必须要给彩礼,不然我们今天这事儿可没法善了,你别想着糊弄过去!”

马春梅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着,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冷静地说道:“你们这是在威胁我呢?办婚事本来就是一件大事,哪能这么草率地就定下来。再说了,彩礼给多少,也得根据我们家的实际情况来啊。你们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多钱,这可不行,哪有这样的道理!”

兰草妈原本就泼辣得很,这时候她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了。

眉毛都倒竖起来,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大腿,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哭喊道:“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可怜的闺女啊,就这么被你家小子给毁了呀!你今天要是不答应给彩礼,我今天就坐这儿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马春梅只觉得一股怒火蹭地往脑门子上冲,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了。

她气道,“彩礼的事暂且不说,你们把我男人打得半死,这事怎么了!”


关老太婆瞧见正主现身,立马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扯着那破锣般的大嗓门儿叫嚷着:“天杀的马春梅!你家那个兔崽子把我家大丫头给糟蹋了!今儿个要是不赔我八百八十八块彩礼钱,老娘我非去告他犯流氓罪不可!”

关老太婆都六十好几的人了,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的皱纹因为激动,显得更深了,那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满满的都是凶狠和贪婪,看着都吓人。

马春梅根本没看她!

眼神直勾勾地朝着自己大儿子走过去,都几十年没见了呀,这可是她心心念念了几十年,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大儿子啊!

张凤城瞅见自己那个特别爱面子的母亲走进来,心里头焦虑得不行,肠子都快绞成麻花了。

他心里那个自责哟,觉得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可现在却害得妈妈跟着丢人,还连累了珍珍,越想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做个男人!

他倒不怕妈妈打骂自己,就怕妈妈觉得丢脸,也怕妈妈因此看不起关宝珍。

马春梅一看到大儿子,眼眶 “唰” 地一下就红了,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慢慢地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眼圈更红了,声音都带着颤:“我的儿啊!你可受老罪、大委屈了!”

张凤城心里一酸,满心觉得自己让妈妈丢了老大的脸,可妈妈不但没怪罪他,还这么心疼自己,他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简直该死。

他的心猛地一揪,声音带着哭腔:“妈,您别…… 都是儿子不孝啊!儿子给您丢人了!”

“没事的。” 马春梅淡定地说道,她没重生之前,关老太太就不是她的对手。

论起吵架,打架,她马春梅这辈子就没怕过谁,一生不弱于人。

马春梅迅速地扫了扫四周,脑子转得飞快,心里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把儿子和儿媳妇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解救出来。

虽说她不太喜欢大儿媳妇,可怎么说大儿媳妇也是自家人,关起门来再教训她,现在在外人面前,她可就得护着自家人。

回想起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事儿闹得太大,后来她才狠下心让两个孩子去林场。要是不去林场,大儿子就不会死,大儿媳妇也能好好地活着,大孙子也不会出意外。要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还在,她还用得着指望那些不孝的子孙给自己养老吗!

可眼下呢,儿子和儿媳妇被人家堵在了床上。

她抬眼一瞧,屋子里挤进来的人倒不算多,可门口、窗户边,到处都是伸着脑袋看热闹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 她大致数了数,好家伙,整整十一个脑袋!

想到后面保不准还有更多人在围观,马春梅心里就发紧。

她不要脸就算了,可她大儿儿媳妇年纪轻轻,这脸皮可嫩着呢。

这事儿到底该咋圆满地解决呢?

要是给关家点钱就能悄无声息地把事儿了了,马春梅也愿意,多少钱她都不在乎,再多的钱也比不上她大儿子的命金贵。

可她心里明白,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光给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关家明显是故意找事儿,背后肯定有人在撺掇他们这么干!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这时候可一定要冷静!

关老太太冷笑一声:“马春梅,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派出所告去!”

马春梅转过头,眼神平静得很,甚至还带着点冷漠:“告?哼!大杂院里的事儿,咱们自个儿解决,谁给你的胆子,动不动就往派出所跑!真要去了,到时候咱们这优秀大院的流动红旗没了,你给大家补奖品啊?”

施金花赶忙在一旁帮腔:“就是呀,倒不是说大家就缺那点奖品,主要是这荣誉难得呀,除非你以后不在咱们院子里住了。”

“就是,就是啊,你们要吵就自己吵,别拿咱们大院的荣誉开玩笑。” 旁观的那些吃瓜群众们也不乐意了。

关老太太冷哼一声:“别拿大院吓唬我!你儿子睡了我孙女儿,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才不管什么大院不大院的呢。”

马春梅嘴角微微上扬,心说关老太太还是这么蠢,自己一句话就让她站到大家的对立面去了。

这世上的泼妇啊,那可分上千种细类呢。

有像她马春梅这样智勇双全的泼妇,也有关老太太这种没脑子,只会瞎咋呼、蛮干的泼妇。

施金花接着助攻:“关老太太,你这么说可就没道理了,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人,你做事说话都不顾着集体,以后你出了事,集体可不会管你的!”

旁观的吃瓜群众们一听这事儿要牵连到自己,也都纷纷开口了:“就是,关老太太,你们两家吵架,跟我们大院里的其他人有啥关系呀?一年到头,就盼着年终能发点福利,二斤肉,五斤面,半斤油,自己再随便弄点玉米面凑合凑合,整个大院的人都能尝点饺子味儿。你要是给整没了,我们可跟你没完。”

关老太太一听这话,就跟这些人吵了起来。

马春梅吵架的第一步方针算是成功落地了。

发动群众的力量,把今天这事儿的焦点模糊掉!

关老太太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了,就算再能吵,还能吵多久呢?

往长了算,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她还能一直又蹦又跳又吵吵嚷嚷的?

这会儿,马春梅倒好,站到一边,成了个旁观的吃瓜群众了。

她心里清楚,吵架的时候,可不能一直让自己的愤怒值拉满,能不能吵赢是一回事,一直那么激动,自己可会累死的。

更重要的是得保持理智、冷静,得想想这事儿真正的关键在哪儿。

因为不管想出多好的办法,都得能解决问题才行,要是方法落不了地,那再好的办法也都是白搭,空想罢了!

关老太太有点人来疯,别人越阻止她越起劲:“滚蛋吧,吃不起饺子就别吃,你们劝我,不如劝劝马春梅,让她给我磕头道歉,我们再慢慢谈下一步。”

“白日做梦!”张凤城等不及就先开口了。

他真怕妈妈为了她朝这个死老太婆磕头,那他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了。

关老太太突然一个大转身,双手撑到床上,抓紧棉被一角,张凤城赶紧缩脚,生怕被这老太太再摸一把玉足。


大家也纷纷点头。

比起两个品行一向很好的孩子突然大白天发了疯在一起偷情,他们更相信是张家马春梅被关老三那个不要脸的东西骗了彩礼了。

人群中还有人小声议论着:“关家那老太太,平时就爱占小便宜,这回说不定真是想再讹一笔。”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他们家咋想的,把好好一桩亲事搞成这样。”

“我就说看着凤城这孩子挺老实的,怎么会做出那等事。肯定是这里头有啥误会,没想到是关家搞的鬼。”

“春梅,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关家太欺负人了,咱得讨个说法!”

这些窃窃私语,像风一样在人群中传开。

马春梅听着大家的话,眼眶微微泛红,感激地说道:“谢谢大伙还信得过我和凤城。这事儿我肯定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一定得让关家给个说法。”

马春梅挺直了腰板,胸口平静有波,眼神中透着坚定。

关宝珍直到现在才开始细细的哭泣。

毕竟她刚才哭泣就是软弱可欺,会被人笑。

现在哭泣就是受尽欺负小可怜,会被人怜惜。

那抽泣的声音,让周围的大妈们都觉得小姑娘太可怜了。

明明没有一点错,却在新夜之后被人围观,被奶奶堵在床上肆意骂。

她有什么错啊?

她这么纯洁这么天真这么无辜这么美。

婆媳俩个一个强势一个弱,一个讲理一个可怜,更显得关老太太不是东西!

关老太太听到众人的指责,脸涨得通红,跳着脚喊道:“你们别听她胡说,是她儿子勾引我家丫头,哪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亲事……”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众人的嘈杂声淹没,根本没人理会她。

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马春梅一家打抱不平,也在纷纷猜测这事儿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

“行了,都走吧,人家小夫妻俩个今天算是被你们吓完了!”施金花又拉又扯,还一个劲儿地轰人。

“行吧行吧,人小两口也真可怜,咱们也赶紧走吧。”旁观的吃瓜群众们也是有道德的,有人跟着附和。

大家都在一个大院子里住着,谁的面子都能不给,可杀猪佬施金花的面子谁敢不给呀。

这不,大伙都开始散了。

关老太太着急了。

大家都散了,她一个人可不是马春梅和施金花的对手。

人一着急,就容易说出真话,更何况,施金花刚才都算明示了:条件你随便提!

“我不管你说什么。”关老太的伸手抓着马春梅的手,指甲掐进马春梅手背:“少扯这些文绉绉的!赶紧说清楚了,你家大小子睡了我家大丫头,你要不给钱就上革委会!”

马春梅就等她这句呢:“大伙儿听听,这说来说去的,不就是想要讹我们家的钱吗?”

“还真是,今天这一出出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大家都摇头:“和老关家做邻居可是倒了霉了。街坊邻居的都这么下死手坑!”

“投到她家真可怜,关宝珍这么好的一个小闺女,一说话就脸红的,结果被逼成这样。”

“就是!你刚才听说了吗,彩礼六百六啊,马春梅为这个大儿子真是舍得!”

“六百六给到我手上,两个闺女全给凤城我也不带皱眉的。”

“醒醒,你家没闺女!”

“有我也不敢这么胡泌啊!谁家闺女也不是大风刮的,名声能这么败坏。”

这笑话一说,更显得关老太太无情和无耻了。

施金花笑着和几个女人打招呼:“赶紧帮我把老太太抬出来。”

她打了个手势,就是明儿去她那摊位上,至少给点内脏啥的。

别的东西要票,内脏不要票的。

几个女人一看眼睛亮了,八只手伸过去,抓着胳膊腿,一下子把关老太太那八九十斤的体重 抡起来,抬了出去。

关老太太跟小猪崽子似的挣扎,却又怎么能逃得掉。

不过这群人也没走多远,就在正院的天井那儿停下来,等着马春梅出来给个说法呢。

马春梅把嘴凑到两个孩子跟前,压低声音说:“你们俩对外就按我刚才的意思说,听到了没。”

俩孩子看着马春梅,眼里满是崇拜。

这主意可太棒了!


马春梅口袋里早就没了钱,刚才她把这个月全家的工资钱一股脑儿全给了儿子,现在浑身上下口袋里那是空空如也,比脸都干净。

不过她倒也不慌,没事儿,她经营了这么多年攒下的好人缘可不是白来的。要说马春梅最擅长的事儿,那肯定得数交朋友了,她常说自己姐妹遍天下。要不是她命硬,活的年头长了点,好些姐妹都走在她前头了,不然就算儿女都不管她,那些姐妹也绝对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的。

“娟儿姐!” 马春梅脸上挂着笑,上前跟卖饭的打招呼。

卖饭的是个中年女人,长着一张大饼脸,平时看着就像全天下人都欠了她钱似的,可眼皮一抬,瞧见是马春梅,立马换上了笑脸,那是打心眼里觉得开心。

“哟,春梅啊,这是啥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到我这儿来了。”

“娟儿姐,我今儿来您这儿会亲家呢!” 马春梅笑着说道。

“哟,你家有喜事啊。” 杜丽娟一听,眼睛都亮了。

“凤城、珍珍,过来跟你娟儿姨打个招呼。” 马春梅扭头招呼着俩孩子。

俩孩子走上前来,不得不说,这俩孩子的长相,那可真是出众,就跟从画报上走下来的人似的,比一般人好看太多了。

“哟,这是你家凤城啊,我都多少年没见着了,乍一看都快认不出来了,咋长得这么俊呐!” 杜丽娟有着中年女人的通病,瞧见年轻漂亮的小伙,就大大方方地 “色迷迷” 起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张凤城的肩膀。

张凤城以前对这种事倒也不在乎,可现在不知道为啥,被拍了肩膀后,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来,今儿到姨这儿,姨请客。” 杜丽娟热情地说道。

“那哪能啊!我有钱!” 马春梅虽然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可说起话来还是底气十足,一点不露怯。

杜丽娟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能让你掏钱,那我还算啥姐姐呀。你就等着,这会儿中午菜都快卖光了,我先给你找点现成能吃的,回头再给你做个香喷喷的回锅肉片。”

杜丽娟看时间差不多了,双手叉着腰,就像轰鸡回窝似的,把剩下的客人都给轰走了:“行了行了,快点吃,到点啦,我这儿要收拾收拾啦。”

把客人都赶走后,“哐当” 一声把门板一关上,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了。

杜丽娟这人向来仗义,在饭店里干了二十来年了,这里面的门道她摸得透透的。她可不是在这儿装大方,有些东西她们弄来确实不要钱。

当下,她麻溜地拿了猪油渣雪菜、酸萝卜,满满地盛了两大盘子端上来,接着又盛了一大碗酸菜骨头汤,还特意挑了些肉多的骨头放进去。

这种菜在这儿没个严格的分量标准,没人会去计较汤多汤少,反正都是一份的钱,就是骨头不能随便给,得看着点。

杜丽娟这一出手,一下子就弄出了三个免费菜,而且还有两个菜里面有肉,这就是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底气,大方得很。

“这儿有瓶黄酒,你们先喝着,我去后面准备准备,待会儿就来。” 杜丽娟随手把黄酒递给张凤城。

“谢谢娟姨。” 张凤城赶紧接过,礼貌地说道。

杜丽娟笑着说:“谢啥呀,咱们凤城可真有出息,找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妈不得乐坏了哟。”

“嘿嘿嘿……” 张凤城挠挠头,今天这运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跟坐过山车似的。

“他三年叔,对不住啊,让你家丫头跟着受委屈了!”

马春梅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端起来敬了关三年一杯,那态度可是真心实意的,毕竟现在这事儿的罪名可全堆在关三年一个人头上了!

其实在座的四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儿是咋回事,但谁也不会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要是换个儿媳妇,马春梅不会这么说,就怕儿媳妇进了家门后拿捏作态。

可对于关宝珍,她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她遮掩这些事儿。

反正这个长得天仙似的姑娘在她家也待不了多久,能帮一把是一把。

关三年听了这话,老脸一下子就红了,被马春梅说得怪不好意思的。

虽说他心里也生张凤城的气,但也清楚这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可他哪舍得说自己闺女不好啊,就含含糊糊地说:“都在酒里了。”


这么多钱娶媳妇,这不是疯了吗?这么多钱能娶二十个媳妇了!她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满。

张秀秀娇弱地用手捂着嘴,轻声说道:“这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大伯母身体不舒服,让她邮几个钱回乡下看病,她都说没有,怎么有一千多块钱娶儿媳妇,那也太不孝……”

她硬生生把最后一个 “顺” 字咽回去,但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脸上还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家里这么有钱还不孝顺老人,马春梅这事做得确实不对。” 邻居们纷纷点头,开始议论起来。

张秀秀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大伯母,没想到嫂子现在这么有钱,今年肯定给我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每年张老太太都是年前二十六七的来,来打秋风的,让马春梅把厂里发的福利都给她带走,二十九的全家去乡下过三十。

年年马春梅都哭穷,今年看她还敢哭吗?

张老太太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老大家的不会今年就准备了饺子吧,要真是我得批评她,太不会过日子了。”

老太太赶紧回到了家里,各屋推门看看有没有人在家,嘴里还嘟囔着,“这不是都放假了吗?一个个怎么都不在家呀?”

“大伯母,你喝茶不,我给你倒去。” 张秀秀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暖水瓶。

又去了厨房,发现厨房里冰锅冷灶的,啥也没有,连个热水都没有,心里顿时有些失望。

两个人傻眼了。

马春梅是特别会过日子的人,以前要过年的时候,家里家外置备的十分齐全,她们每天来都有吃有喝的,现在发现啥也没有,这让她们感到十分意外。

张凤城下班跑得快,手里拎着一堆东西,一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说:“马春梅对儿子那是掏心掏肺,可孝顺了,出手也大方。但对婆婆,那叫一个抠门,婆婆生病都舍不得花钱治。这两头孝顺被她玩颠倒了吧。”

张凤城没动脚步,直接走过去,那边的人哄的一声散了。

张凤城都不用进家就知道,奶奶和姑姑来了。

姑姑每次一来家就兴风作浪的,家里要不为她吵上几天她就难受。

张凤城转身从大门退出去,又从后门进去,正好避开了正屋迎面视角。

没到门跟前呢,机灵的关宝珍就开了门将他放进来了。

关宝珍有些忐忑不安,今天奶奶来了,她却躲着不见,不像个好孙媳妇的样儿。

今天一整天,她都窝在屋子里,憋闷得慌。

毕竟她在大院住了十几年,知道张奶奶和自己家奶奶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张老太太的战斗力和自家关老太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些烦这些嘴不好的老人,就躲着了。

她宁可躺在被窝里看小说,也不想出去当炮灰。

如今丈夫回来了,她立马小碎步开门迎上来。

凤城哥哥不会怪她吧。

关宝珍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真像张爱玲小说里写的那样,女人的某器官连着心脏,一旦被男人征服,就会彻底爱上这个男人。

反正她现在对张凤城痴迷得不行,整天都想黏在他身边。

只要一看到张凤城,她就像生铁遇见了磁石,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

瞧着张凤城,关宝珍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

双唇线条优美流畅,唇角自然微微勾起,哪怕未露笑容,也透着一股迷人的亲和力。


关三年拿着一把糖,在街道办里这儿转转,那儿走走,见人就散糖,这么一来,整个街道办的人都知道关宝珍结婚了。

马春梅心思细腻,考虑得周全,又让人跑去把施金花叫来,还到厂里把张志东喊了过来。

这一家子聚到饭店,这么一吃,就算是孩子们正式结婚了。

张志东到了饭店,一瞧这阵仗,直接傻眼了,心里想着,咋出去上了个班的功夫,儿媳妇就娶回家了。

不过他这人,不太爱管闲事,当然正事也不爱管,主要是这事儿,自己家也没有吃亏,一分钱不花就白赚个漂亮儿媳妇,多好的事啊!有好吃好喝的,那就闷头吃呗。

张志东瞧着媳妇的眼神里,多了些隐隐约约的敬意,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冬梅,你辛苦了。这些事儿可没少让你操心。”

马春梅指尖微微一颤,盯着那张白净的脸,心里头像被刀绞似的,一阵阵地疼。

这男人一直就会说两句好听话哄她开心,可转头就能把不太脏的衣服扔给她,让她大冷天的去洗干净。

刚结婚那几年,她是真稀罕他,可没多会儿,就清醒过来,发现他根本配不上自己的这份爱!

她这辈子受的苦,一半是亲妈给的,另一半就是张志东造成的。

人生最后那三个月,虽说儿女不孝顺,也是受了罪!

可跟她这漫长的一辈子比起来,也就是一小段糟心事儿罢了。

菜上桌了,马春梅热情地招呼杜丽娟也坐下一起吃。

马春梅挑了鱼肚子上最嫩的肉,一半夹给关宝珍,温柔地说道:“宝珍,多吃点,补补身子。” 另一半夹给大儿子,满眼爱意地说:“凤城,你也多吃点。”

这小两口都爱吃鱼,她把鲫鱼背上肉多刺也多的部分夹给杜丽娟和施金花,笑着说:“你们也尝尝,这鱼可鲜了。”

又夹给关三年,说道:“他三年叔,你也吃点。”

再给自己夹了些,最后把鱼尾给了张志东,心里想着,爱吃不吃的!

张志东一下子愣住了。

以前不管啥场合,媳妇总是把最好的肉夹给他,哪怕被人笑话也无所谓。

可现在儿媳妇娶进门了,媳妇咋变了呢,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分完鱼又分肉。

这饭店的红烧肉,做得跟东城肉似的,肉块特别大,一盆子里码着九块,整整齐齐的。

第一块肉,马春梅敬给媒人施金花和杜丽娟,感激地说道:“多亏了你们俩,孩子们的婚事才能这么顺利,这肉你们吃。”

第二块敬给岳父关三年,说道:“他三年叔,以后孩子们还得您多关照。”

小夫妻俩忙乎了一天,太辛苦了,一人给两块,马春梅温柔地说:“你们俩多吃点,累了一天了。”

新婚需要体力 ,多吃点肉补一补,以后回忆起来,记忆里都有红烧肉的香味。

马春梅自己夹了一块,留了个最小的边角料给张志东。

张志东这下明白了,媳妇今儿是真不高兴了,心里虽然委屈,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还觉着委屈呢,儿子干的糊涂事儿,跟他有啥关系啊,又不是他的错,可媳妇却好像把气撒在他身上了。

一人叫了一碗面,又打了一大盆的白米饭,最后还要了十个大包子。

最后马春梅手一摆,给杜丽娟使了个眼色。

杜丽娟立马心领神会,大声说道:“结账吧,一共十一块三毛钱,再加上一张肉票,一斤粮食票。”

她把送的那几盆菜也都算进去了,不过这都不是事儿,明天再给老姐妹还回去就行。

她俩合伙套路张志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默契得很。

“咋这么多钱!这是吃金子呢吧!” 张志东气得眼睛直瞪,大声嚷嚷着。

可他好面子,也不好意思在这儿跟媳妇和杜丽娟吵,只能不情不愿地掏钱付了账。

心里头窝着一肚子火,想跟马春梅说几句酸话,结果发现马春梅早就走了,他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马春梅今儿事儿多得像牛毛。

回到家,亲手放了鞭炮,噼里啪啦……

炸得是欢欢喜喜!

马春梅拿出结婚证,又在大院子里挨家挨户地散了一遍喜糖,这婚事就算成了。

虽说这流程简单了点,可这年头结婚不请客的,也不止他们一家,大家都能理解。

马春梅一回到家,就跟要上战场打仗似的,忙得不可开交。

为啥呢?因为新房根本没法用。

马春梅家住在正屋,屋子格局是六米乘以五米的。

正屋看着挺大,可住的人多啊,而且没有真正的隔断,就是用竹席子围了一圈,抹了点泥灰,也就一米八左右高,上头还没封顶,倒是透气透光了,可一点隐私都没有。一张大床睡俩兄弟,另一张床睡小女儿,她跟男人睡一张床,还得给婆婆留张床。

这三十平的正房,硬生生被隔成四室一厅,挤得要命,晚上睡觉,一个人放个屁,全家都能听见,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另外半间耳房是厨房,也是挤得满满当当的,锅碗瓢盆啥的都堆在一起,转身都困难。

所以大儿子宁愿在外面受冻睡地震棚,都不想住在主屋里,实在是住得太憋屈了。

新房就是那个地震棚,里头也就九个多平方,放着一张四平方米的大床,人在里头转个身都费劲。

不过大床也有好处,床有床挡板,就跟个小房间似的,罩上床幔,又隔出一层,还挺抗冻,在这寒冷的冬天也能让人睡得暖和些。

马春梅找来大杂院里那个干木工活儿的和叔,跟他商量:“和叔,您帮我把里头东西都搬出来,把我那张陪嫁的大床拆了抬进去,再帮我把床装好。这床质量好,给孩子们当新房的床正合适。”

二儿子张国强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脖子一梗,立马不乐意了:“妈,您把这床给大哥了,我跟小兰子结婚可住啥呀?我早就想着这床了,我结婚也得用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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