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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苏清欢陆弃

小m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她从容应对,“只是民妇今日替罗麒治疗,手法乃是从古籍所学,并无把握,是以起初不敢应下。”如此惊世骇俗的技艺,她不想师父背锅。“而且,”她想了想,补充道,“这种手法,只,只能用于男科。”动手术刀的事情,她不想再为外人所知。贺长楷—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咳嗽了半晌后,脸拉得很长,寒眸慑人,但又没办法接话。即使他不承认她是陆弃的妻子,也得承认现在她是陆弃的女人。和她谈这个话题,他做不到。“听说你嫁了个瘸子?”贺长楷又道。苏清欢心里—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道:“我相公确实有残疾,然而依然是伟岸丈夫,身残志坚。”“宁娶大户婢,不娶小户女。你在程家多年,又有薛太医为师,被卖出去,侥幸得了—命,再嫁个殷实人家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嫁给个他?”...

主角:苏清欢陆弃   更新:2025-05-13 1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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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欢陆弃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苏清欢陆弃》,由网络作家“小m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她从容应对,“只是民妇今日替罗麒治疗,手法乃是从古籍所学,并无把握,是以起初不敢应下。”如此惊世骇俗的技艺,她不想师父背锅。“而且,”她想了想,补充道,“这种手法,只,只能用于男科。”动手术刀的事情,她不想再为外人所知。贺长楷—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咳嗽了半晌后,脸拉得很长,寒眸慑人,但又没办法接话。即使他不承认她是陆弃的妻子,也得承认现在她是陆弃的女人。和她谈这个话题,他做不到。“听说你嫁了个瘸子?”贺长楷又道。苏清欢心里—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道:“我相公确实有残疾,然而依然是伟岸丈夫,身残志坚。”“宁娶大户婢,不娶小户女。你在程家多年,又有薛太医为师,被卖出去,侥幸得了—命,再嫁个殷实人家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嫁给个他?”...

《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苏清欢陆弃》精彩片段


“是。”她从容应对,“只是民妇今日替罗麒治疗,手法乃是从古籍所学,并无把握,是以起初不敢应下。”

如此惊世骇俗的技艺,她不想师父背锅。

“而且,”她想了想,补充道,“这种手法,只,只能用于男科。”

动手术刀的事情,她不想再为外人所知。

贺长楷—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咳嗽了半晌后,脸拉得很长,寒眸慑人,但又没办法接话。

即使他不承认她是陆弃的妻子,也得承认现在她是陆弃的女人。

和她谈这个话题,他做不到。

“听说你嫁了个瘸子?”贺长楷又道。

苏清欢心里—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道:“我相公确实有残疾,然而依然是伟岸丈夫,身残志坚。”

“宁娶大户婢,不娶小户女。你在程家多年,又有薛太医为师,被卖出去,侥幸得了—命,再嫁个殷实人家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嫁给个他?”贺长楷手中两枚钢珠转的飞快。

苏清欢不敢再答,心中飞快揣测他这话的意思。

翻来覆去往陆弃身上靠,他是察觉什么了?

“说话!”贺长楷厉声呵斥道。

苏清欢心跳如擂鼓,斟酌着道:“我祖母败坏我名声,是以……”

“祖母是长辈,无论如何,你不该如此说。”

苏清欢:我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是。”她怂!

贺长楷对着低眉顺眼的她,有种—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他想说,你的身份低,名声差,与你夫君云泥之别,可是却有种无从开口的感觉。

最后,他憋出来—句:“既然名声不好,以后要安分守己。”

苏清欢:我可去你的吧!

“是。”她依然怂。

贺长楷无力地道:“下去吧。”

为难女人,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虽然这女人持刀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震惊异常。

苏清欢莫名其妙又欢乐地退下了。

贺长楷想了半天,对银光道:“你把鸾月叫来。”

他敲击着桌面,心里很乱。

他们调查得很详尽,苏清欢确实是在程家长大,而且半年前就已经被发卖,与程家恩断义绝,不,更可以说成为仇家了。

那时候,陆弃还没有出事,所以她可能真是不知情。

她在程家行事进退有度,人缘很好,程家的人都以为她会顺理成章成为程宣的姨娘。

王氏进门后,对她既敲打,又拉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闹成那样。

贺长楷的后院很安静,—妻两妾,几个通房,和睦融洽。

他厌恶不安分的女人,所以对于程家旧事,认为无风不起浪,即使王氏行事狠毒,定然也有苏清欢的原因。

这样的女子,便是给陆弃做妾,怕都会搅得家宅不宁,他绝不同意。

很快,鸾月进来,给他行了个福礼,温顺道:“王爷。”

“鸾月,”贺长楷头靠在椅背上,脸上有疲惫之色,“有件事情交给你。”

鸾月是王妃上官氏身边的丫鬟,当初带她进门的时候才十岁,后来越长越俏丽,而且行事稳妥,深得上官氏信赖,在征得贺长楷同意后,在她十五岁那年,贺长楷将她收了房,—晃已经五六年了。

这次也是上官氏安排她跟着贺长楷,照顾他们父子。

鸾月恭恭敬敬道:“请王爷吩咐。”

贺长楷知道她对自己忠心耿耿,便把前因后果说了,最后道:“你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鸾月起初听到陆弃的消息,发自内心地高兴,因为贺长楷这么长时间以来,日夜焦心,她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苏清欢自我安慰道,“说不定老天爷因此受了感动,就放我回去了呢!”

后面这句她说得十分小声,陆弃却听得清清楚楚。

回哪里去,他没问,但是有点想知道。

“走吧。”苏清欢洗完了药材,站起身来道。

蹲了太久,腿脚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滑,她心中惊呼“我要完”,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胳膊。

“谢谢。”站定的苏清欢道。

陆弃沉默地收回手,身体却微微前倾,臂膀也张开了些许做出保护的姿势。

苏清欢笑眯眯地道:“今晚咱们吃点好的。”她对还在吵闹的孙寡妇道,“孙婶子,你家还有大公鸡吗?我听说七十文一只,我拿八十文你,给我只大的,再给我十个鸡蛋,按照市价来。”

孙寡妇就是靠养着鸡鸭鹅猪拉扯大儿子的,闻言十分高兴,也忘了正在吵架,兴冲冲地道:“好嘞,一会儿来婶子家,鸡蛋都给你挑最大的。”

苏清欢笑嘻嘻地道:“谢谢婶子。我相公身子弱,要多补补,可能还要麻烦婶子。”

“麻烦什么?不麻烦不麻烦。”孙寡妇满脸堆笑,看着苏金主,态度十分热切。“清欢啊,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苏清欢作出含羞带怯的模样:“前几日成亲的,相公是京城人士,是主家从前旧识。是他跟主家讨了我,他在京中家里受人排挤,索性来了咱们这里。”

陆弃沉声道:“洗好了就快回家去。”

苏清欢心里偷着乐,这家伙还挺配合的。

她小媳妇地道:“是,相公。”

调皮的男孩子们听了大人的只言片语,开始大声喊:“住在鬼屋里的狐狸精有相公了,住在鬼屋里的狐狸精有相公了。”

苏清欢不生气,反而眼珠子一翻,伸出舌头,做个鬼脸吓唬他们。

孩子们的笑声更高了。

陆弃抬起头来,一眼扫过去,在他的阴沉的目光面前,男孩子们止住了笑声,吓得一哄而散。

“欺软怕硬的小东西们。”苏清欢笑骂道,拉着陆弃回去。

陆弃被她拉住衣袖,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随着她的步伐调整脚步跟上了。

他听到后面妇人的议论。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挺吓人,还是个瘸子。”

“瘸子也是京里的瘸子,苏小花还是有福气,都有闲钱买鸡吃。”

“她名声那么差,还有人愿意,真是瞎了眼。我闺女比苏小花强一百倍……”

回去后,苏清欢乐颠颠地拿了钱去孙寡妇家买东西,又嘱咐陆弃:“你好好躺着,再敢起来我真的打人了。你吃我的药,也能换钱呢!病情反复还要费药材。”

陆弃躺在床上“嗯”了声,却在苏清欢要迈出门的时候喊住了她:“刚才在山上你怎么发现我的?”

从前他进出王公贵族防备森严的府邸,如履平地,眼下即使受腿伤所限,也不该被她一个弱女子发现。

苏清欢狡黠一笑,指着自己小巧的翘鼻道:“我是狐狸精呗,鼻子好用,老早就闻出了你身上的气味。”

说完,她笑嘻嘻地推门出去。

陆弃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孙寡妇收了钱,不坑人,果真给苏清欢抓了一只足有五六斤的大公鸡,选的鸡蛋个头也都很大。

苏清欢兴冲冲地拎着用草绳绑了腿的公鸡回家。

她把鸡扔到一边,捋起袖子,开始烧热水准备杀鸡拔毛。

好久没吃过鸡肉了,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看到陆弃正透过门往外看,她笑着道:“等我给你露两手。”

鸡肉炖蘑菇,麻辣鸡翅凤爪,哎呦喂,不能想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水烧开了,苏清欢一手拿着大菜刀,一手捏着鸡脖子,喃喃道:“早死早超生,别动,给你个痛快!”

一刀下去,公鸡挣命地扑棱着翅膀,苏清欢把菜刀扔到一边,用膝盖压住它的身子,用手举着碗把鸡血接住。

如此手脚并用之下,公鸡终于断了气。

她把鸡扔到木盆里,用瓢舀了热水浇在鸡身上,然后熟练地拔着鸡毛。

陆弃忍不住想,她真是人们口中的狐狸精吗?即使只是丫鬟,大户人家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而苏清欢,分明不是第一次做了。

苏清欢很快处理好了鸡,把鸡翅、鸡爪和鸡脖子剁下来做麻辣菜,取了鸡胸肉包了饺子,把剩下的鸡腿鸡架都炖了蘑菇。

饺子不多,面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碗白面,她狠狠心和着鸡蛋和葱花烙了饼。

“开饭喽!”苏清欢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床前,拖过来两把破椅子堆在前面做餐桌。

主食两人是一样的,但是陆弃看到自己面前的是满得冒出来的鸡肉,她面前的却是下脚料,不着痕迹地道:“我尝尝那个,我喜欢吃辣。”

苏清欢忙护住碗:“不行,你受伤了,不能吃辣。”

这些可都是她的心头好,才不要给他吃。

陆弃垂下眼睑,掩盖住其中的复杂情绪,道:“没关系。”

“不行,我是大夫,听我的。”

苏清欢抓起一个鸡爪子,一边啃一边还不忘护着碗:“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做。但是,最多只能分你一半。”

陆弃看她啃得不亦乐乎,满手满嘴都是油,有些明白过来:“你喜欢这些?”

“当然。”苏清欢道,眼珠子一转,决定开始调、教他,“虽然你是我买来的相公,但我对你也没有太多要求。只是我不喜欢的话题,你要避开;我喜欢吃的东西,你要让给我;别人欺负我,你要保护我,当然,自保前提下;还有,还有以后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她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本以为骄傲如陆弃,会给他一个白眼,不想他竟然认真地“嗯”了一声,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吃饭吃饭。”她道,“多吃点,赶紧好起来,入冬之前攒够钱,冬天的时候我就可以替你接骨了。”

“这么快?”陆弃讶然,随即道,“你不怕我好了之后你无法辖制我?”

苏清欢自嘲地笑:“若是看错了人,算我眼瞎,我认。”

横竖也不是第一次瞎了,这次没付出什么感情,就算看在他帮了自己这一时的份上,也算互不相欠了。


“先喝碗热汤。”陆弃给她盛了一碗野鸡汤。

野鸡是陆弃猎来的,用的是他自制的弓箭,虽然是木箭,但是已经足够猎些野物。

苏清欢惊艳的眼神,让他十分自得。

“真好喝。”苏清欢热热地喝了一碗下去,顿时觉得寒气尽散,“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件好东西。”

她欢快地跳下炕去,从一大堆东西里拖出来一个长长的包裹:“夹在棉花里,好容易带出来了,快打开看看。”

她站在地上,仰头看他,像等着被表扬的孩子,眼中星辰闪烁。

陆弃一层层打开,待他触摸到寒凉的剑身时,面上有惊喜一闪而过。

“快看看,值不值一百两。我在当铺外见人要典当这把剑,被当铺的伙计推出来,偷偷摸摸,讨价还价买了。”

剑是武器,不允许私藏,但是管制并不算严格。

“因为镇南王要来,查得紧,当铺的伙计怕是官府派人试探的,并不敢收。”苏清欢眉飞色舞,“但是我看他眼神,应当是好东西,就买下来了。”

“陵劲淬砺,吹毛可断,是把好剑,价值千金。”陆弃伸手拔出剑来,不吝赞赏。

“那就好。将来你走的时候,有这个傍身……”

苏清欢说着,看到陆弃的脸拉下来,忙捂上嘴。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宝剑赠英雄……”

“吃完饭再收拾你!”陆弃哼了一声。

苏清欢赔笑:“我银子都给你花了……”

“你人都是我的!”

摔!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苏清欢扯了个鸡翅膀,恨恨地啃着。

陆弃对宝剑爱不释手,吃饭的时候眼睛都往上面瞟。

苏清欢忍不住偷笑,虽然礼物昂贵,但是收礼之人如此喜爱,倒也觉得值了。

“鹤鸣,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三五日应该就能替你医治。”苏清欢兴致勃勃地盘算着。

“到时候我舞剑给你看。”

在她面前,忍不住生出幼稚的卖弄之心,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好。

“好啊,我会吹——箫!”

陆弃的脸红了些,低头看着剑,“嗯”了一声。

苏清欢又把去县里的见闻说了些,啧啧叹道:“镇南王竟然住下了,听说世子水土不服生病了。县太爷把县里的大夫都叫去诊治了,我去买药的时候,走了几家药铺,坐堂的大夫都不在。”

陆弃心里一动,面上露出苦笑之色。

苏清欢继续絮叨:“我不敢行医,就怕遇到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

权贵的罪不起,地头蛇的罪不起,反正就是各种悲惨。

“我也不指望飞黄腾达,靠给周围人治治头疼脑热,够活下来就行。”她自我安慰道。“对了,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还看到好几个人打马而过,险些惊了我们的小毛驴,看样子往盐场而去……”

她其实是故意的,把一路上的见闻,事无巨细都讲给他听。

也许,他能筛选出来自己想要的信息。

晚上她睡得香甜,但是陆弃却一夜无眠。

“咚咚咚!”

天还蒙蒙亮,苏清欢家的门被重重敲响。

“谁呀?”苏清欢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的双眼。

陆弃按住她:“你起身穿衣,我去开门。”

“快点快点!”外面传来一个陌生又粗鲁的男人声音。

苏清欢以为是有人求医,出急诊当然不敢耽误,陆弃下去开门的功夫,她也飞快地穿好衣裳,随手把头发挽起来,也不管乱不乱了。

陆弃打开门,便见到外面是两个皂衣衙役,宋大山站在他们身后,表情讪讪的。

“陆苏氏呢?”一个衙役蛮横地喊道,显然没有把陆弃放在眼里。


“太好了。陆弃……”

“别叫我陆弃了。”

“什么?”

陆弃垂下眼睛,耳边有些微红:“你刚才在外人面前也险些喊出我的名字。你还是叫相公吧,免得露馅。”

这话是有私心作祟的,所以他有些不敢看她眼睛。

苏清欢犹豫了下,到底问出了心里话:“那个,那个你成亲了吧。我不是想打听你家事,而是我觉得这样对你娘子不太公平。咱们毕竟是假的……”

陆弃二十多岁,不可能没有妻子,说不定早已妻妾成群,儿女绕膝。

“我没有成亲。”

京城中人人避之不及的魔头,天煞孤星,名声又差,谁敢把女儿许配给他?

苏清欢愣了下,难道是他或者对方受制?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陆弃道:“也没有定亲,原本以为会孤独终老。”

他对女人无感,也不需要传宗接代,他已经是多余的人,何苦戕害无辜的孩子?

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苏清欢却有一刹那的心疼和感同身受。

她挤出笑意,故作轻松地道:“那我就喊了,相公,相公,嘻嘻。”

“我表字鹤鸣。”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苏清欢歪着头,“很霸气,真是字如其人。”

“‘字如其人’是这么用的?”陆弃宠溺地看着她笑道,认真地问道,“你有小字么?”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呦呦?”

“嗯。”

“呦呦。”

“嗯。”

“谁给你起的小字?”陆弃忽然问道。

苏清欢眼睛中蒙上一层雾气。

陆弃见她如此,像是被扎了一针,疼得发紧。

是那个程家的少爷吧。她一个丫鬟,识文断字,出口成章,也得益于他的教导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愈发酸涩。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她,陪她成长,教她读书识字,还可以教她习武射箭?

早点遇到,是不是对彼此而言都是救赎?

命运的嘲弄,他已承受太多,却不曾嫉妒过谁。而此刻,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却有着深深的嫉妒,甚至因此而生出凌厉的杀意。

“鹤鸣,”也许也算同生共死过,苏清欢不自觉地说出心里话,“如果我跟你说,这是我父亲给我起的,你信吗?”

“我信!”

柳暗花明,陆弃心中阴霾顿时散去,斩钉截铁地道。

苏清欢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自嘲地道:“我又胡说了,你竟然也哄我。”

这世她父亲叫苏明礼,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夫,也就能起个“小花小草”的名字,男人们的名字都是祖上定下来一个字,也请秀才给起。女孩子们命贱没人管。

陆弃想说“我真的信”,她的身世离奇,才不是苏家的女儿,然而动了几番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不说,他便假装不知道吧。

苏清欢短暂伤感之后,又恢复了勃勃生气,她盘算着道:“回头我跟理正讨了起火那块地皮,咱们重新起个屋子吧。三间瓦房,三十两银子差不多够了。回头手头紧紧,再置办东西。”

房子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没有意外,她下半生都会在这里度过,需要给自己盖一所房子。

“是不是有点小?”陆弃道。

“不用太大,过这一年半载你走了,太大了我自己住着空荡荡的。等你走了后,我得讨一条大狗养着。”

陆弃沉默。

苏清欢觉得自己这话好像容易引起歧义,便道:“我不是把你当成狗,你比狗好多了……”

“你别解释了。”

苏清欢捂着肚子笑得打滚:“在我们那里,若是一个男人,心疼体贴又粘人,就是小奶狗;若是除此之外,体力又好,你懂的吧,那就是小狼狗。”

“体力好?”

“哈哈哈哈,日后你真正成亲就懂了。”苏清欢笑着道。

陆弃顿时明白过来,瞪了她一眼:“口无遮拦。”

苏清欢心道这才哪到哪儿,等再熟悉熟悉,她给他讲黄段子,那才叫信手拈来。

妈蛋,前世的许多事情都渐渐远去,黄段子却铭记在心。她也真是污得可以了。

陆弃试探着问:“你不怕狗?”

非我族类,尤其是狐狸,都是怕狗的吧。

苏清欢撇撇嘴:“我就是过过嘴瘾,我怕狗怕得要死。”

陆弃自以为了然于心,承诺道:“你放心,我会护着你。最凶悍的獒犬我也曾豢养过几只,都服服帖帖的,你不必害怕。”

若是能回京,要把府里的獒犬处理了。

但是随即他又自嘲地想,树倒猕狲散,他都被害了,府里还能剩下什么?

“不行,我天生怕狗,我还是攒钱买人替我看门吧。”

陆弃没有作声,心里想着,就她这般良善的性子,若是遇到别有所图的仆人,怕是被坑个精光。

他一定要好好护着她。

要地皮的事情是陆弃找理正说的,他说他是男人,不能让清欢处处出头。

盖房子的事情更是陆弃一手操办,苏清欢照常上山采药,回家做饭,晚上陆弃就跟她讲讲进度。

地基弄好了,墙砌好了,上梁了……

半个多月后,苏清欢看着黑瓦白墙的三间大瓦房,激动不已。

“鹤鸣,鹤鸣,我有自己的房子了。”

从此以后不畏雨雪,不怕严寒酷暑,这是她的窝。

苏清欢激动地置办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小壶酒,和陆弃对饮。

“女有室为安,从此我真的安定下来了,鹤鸣,敬你这半个月辛劳。”她举杯。

陆弃笑着看她发亮的眼睛,一饮而尽。

苏清欢也喝光杯中酒,看着简陋的屋子,心里满足却要溢出来。

“明日赶集,咱们去赶集置办东西。”这是陆弃说的。

苏清欢想了想,道:“衣裳被褥,锅碗瓢盆这些必须的买了,剩下的银子攒着冬天给你治腿。”

银子太紧张,她采药收入微薄,眼下想行医也打不开局面,无法开源,只能节流了。

陆弃想了想后道:“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的。等去县里问问,有没有替人抄书的营生,我现在只能想到这条途径赚钱了。”


虽然嘴上厉害,但是苏清欢却是个心软的人,她把家中剩下的一点面擀了面条,又放了一把青菜,卧了两个鸡蛋,做了一大碗面给陆弃。

病号为天。

“吃吧,有点烫。”她把碗筷递给陆弃。

陆弃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没有犹豫,端起碗,拿起筷子便吃。

他饿了太久,久到觉得这寻常的手擀面,也是无上美味。

他吃得没什么形象,大口大口,不过没有发出声音,让苏清欢很满意。

苏清欢自己用面汤把昨天剩的窝窝头泡着吃了。

窝头很硬,她吃得有些艰难。

陆弃是吃完面条之后才发现她吃的和自己不一样,端着空碗,眼神有些复杂。

“你是病号才有面条吃,”苏清欢哼哼道,“等好了,也得啃窝窝头。”

她仅剩的三十两银子啊,房子要修,病号要养,买地的事情遥遥无期了。

陆弃没有作声,把碗筷放在地上,嘴唇微动,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多谢。”

——倘使你所说所做的,都是真的。

苏清欢捕捉到他的声音,心情十分愉悦。

并不是她多容易满足,而是这世道,上位者对底层的鄙视,即使他们也深陷底层,也绝不会改变。

从前……算了,不提从前。

苏清欢收拾了下,回到屋里。

屋里十分逼仄,两人四目相对,苏清欢有些囧。

“那个,陆弃,我跟你说下眼前的形势。”苏清欢道。

作为并肩作战,一起演戏的战友,苏清欢觉得有必要给他交个底,让他有所准备。

陆弃“嗯”了一声。

到现在,他整个人都还如坠云雾,怀疑自己在做梦。

怎么莫名其妙,他就被救了出来,成了一个村姑的……相公?问题是,他竟然还相信了她的话?

奇幻。

苏清欢巴拉巴拉说到口干舌燥,见他面无表情,不由气馁,道:“你明白了吗?”

这位大少爷,看起来对她这种斗升小民的爱恨情仇,理解不了啊!

“明白了。”陆弃道。

明白你个大头鬼!苏清欢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再说下养家糊口的问题。我现在手里只剩下一点点银子,这个破房子不能过冬,需要赁个房子……”

买房子她是不想了,暂时太奢侈。

“还有,你的伤,需要许多药材。有一些我能采到,另外的必须得买。眼下秋天,山里药材多,我采药能攒些柴火和过冬的米面钱……对外你千万不能说入赘,你要装出很厉害的样子,能镇住我祖母她们,保住咱们家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陆弃很想知道,这个女人脑瓜里,为什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假装你真知道好了,”苏清欢嘟囔道,“你的身份要讳莫如深,越能装越好。我对外就说你是我从前遇到过的贵人。”

“你从前?”

“嗯,从前我在县里给人做丫鬟,是个退下来的官员家里,所以能认识贵人也不奇怪。”

苏清欢说到这里,心中一痛,眼眶有些发热,站起来逃也似得出去,含混道:“我要去翻翻药草去。”

陆弃已经看到她泛红的眼角,心中明白,她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看起来,像情伤。

外面天很晴朗风很大,苏清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仍然没有阻止热泪流下。

该死的浅眼窝子!

苏清欢骂了自己一句,翻了翻药草,刚准备进屋,耳边突然传来令她无比憎恶的声音。

“花儿啊!”

花你妹!苏清欢心里骂了一句,转头看着眼前穿着香色袄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发梢儿都充满算计的老太太,不冷不热地道:“祖母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宋氏。

宋氏看着她,倨傲道:“我已经收下了张家的聘礼,你别闹了,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准备成亲。”

苏清欢气笑了,想到房里的陆弃,心中底气十足。

“要是我不呢?”她双手环胸,冷冷道,“祖母大概忘了,主家还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你想再卖我一次是不成的。”

宋氏怒道:“我是给你找户好人家,你别狗咬吕洞宾。从前我不把你送到程家,程家大少爷能喜欢你吗?可惜你自己把握不住机会,被人赶了回来。”

苏清欢被这句话炸的五脏六腑都化成齑粉,疼得几乎站不住。

宋氏看着她发白的脸色,道:“你跟了他那么久,也不清白,现在张家愿意要你,还不是我帮忙说和?”

苏清欢扶着晒药的木架子,半晌没有作声。

宋氏以为她妥协,心中窃喜之前恐吓她要告官的计策得逞,得意道:“花儿啊,好孩子,祖母不能害你。你这孩子,定是同意了,害羞地不好意思说吧。”

“我不同意!”

浑厚的男声响起,宋氏被吓了一大跳。

苏清欢也顺着声音看去。

陆弃扶着门站在茅草屋下,虽然只裹着一层布,但身材挺拔,傲然如山,相貌俊美,目光冷冽。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宛若天神降临。

那一瞬间,苏清欢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救赎”。

“你,你是什么人?”

陆弃的气势吓到了宋氏,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是她相公。”陆弃声音凛然道,“我看谁敢逼我的娘子再嫁!”

宋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乡下老太太,陆弃出来的又令人猝不及防,她顿时吓懵了不敢说话,看向苏清欢。

苏清欢看到她的样子,心中大快,害怕陆弃不会说谎,便小鸟依人地靠上去,扶住他的胳膊,腻歪道:“相公,不是说多睡一会儿吗?你怎么起来了,昨晚那么辛苦……”

说着,她厚脸皮把头埋在他胸前,想到宋氏被吓到的样子,忍不住闷笑。

“好了,人走了。”陆弃道。

“呃……走了?”

苏清欢抬起头来,果然不见宋氏的身影。

这老太太,溜得倒快!欺软怕硬的老东西,哼!

怀里的温软离开,陆弃竟然有一丝失落。他嫌弃道:“你脸上的黑灰蹭到我身上了。”

苏清欢大怒,一边摸脸一边道:“我是给你熬药时候弄脏的好不好!”

因为想起旧事的悲伤,被宋氏闹一场的憋闷,都随着这一嗓子,一扫而空。

“陆弃?”苏清欢忽然看到他面色潮红,十分不正常。

而随着她一声喊叫,陆弃没有回应,高大的身躯缓缓地顺着门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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