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难盛京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盛京全局》,由网络作家“忘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回家,得知此刻陆知行在书房,陆难便直奔陆知行的院子。书房外的小厮没能拦住她。一进门,见陆知行就站在离房门四五步的地方,似是打算给她开门。“哥哥。”陆难扑进他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哥哥身上还带着书墨的味道。陆知行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拍了拍她的背。“哥哥,囡囡好想你啊。”陆难对他撒娇。哥哥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到盛京求学,一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盛京,但每次回青州,第一个都是先去看她,连阿姐都排在后面。那时候陆难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出什么事了?不是早上才见过吗?”陆知行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十分宠溺。“虽然是早上才刚刚见过,但我心里总觉得有许多年没见着哥哥了。”心里愧疚,陆难嘴里的话就越发的腻人。陆知行只...
《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盛京全局》精彩片段
一回家,得知此刻陆知行在书房,陆难便直奔陆知行的院子。
书房外的小厮没能拦住她。
一进门,见陆知行就站在离房门四五步的地方,似是打算给她开门。
“哥哥。”陆难扑进他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哥哥身上还带着书墨的味道。
陆知行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拍了拍她的背。
“哥哥,囡囡好想你啊。”陆难对他撒娇。
哥哥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到盛京求学,一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盛京,但每次回青州,第一个都是先去看她,连阿姐都排在后面。
那时候陆难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出什么事了?不是早上才见过吗?”陆知行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十分宠溺。
“虽然是早上才刚刚见过,但我心里总觉得有许多年没见着哥哥了。”
心里愧疚,陆难嘴里的话就越发的腻人。
陆知行只觉得心里一滞。
她说的没错,两人虽是早上才见过,但陆难这么亲密无间的对他撒娇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哥哥,我受伤之前时不时很不听话啊?”陆难松开陆知行,忐忑的看着他。
知道哥哥不想要自己问失忆之前的事情,以往陆难都不会问这样的话。
“谁跟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薛妈……”
“没有人跟我说什么。”陆难忙打断他的话。
薛妈虽然一直冷着脸,但她嘴可比殿春严多了,陆难从没在她嘴里听到半句关于自己失忆前的话。
怕陆知行错怪别人,她又接着解释:“是我自己这样想的,我在青州的时候就很淘气,阿奶总说我是个皮猴,要是身子好些可能就上天了。”
一提到阿奶,陆难嘴角的笑就更明显。
“没有,囡囡是最乖巧的孩子。”陆知行认真的道。
明知道哥哥是在哄自己,陆难还是笑得很开心。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十五岁了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这个时候她倒是记得自己多少岁的事情了。
“不管囡囡多少岁,在哥哥眼里都是孩子。”陆知行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这话以前阿奶也跟她说过。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给哥哥惹事。”陆难保证。
尤其是不会再去纠缠太子。
“好。”他一口应下。
陆知行在心里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陆难送回青州。
那日见过太子之后,陆难对自己失忆的事又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她就觉得失忆之前自己不讨喜,看阿让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见了太子,她还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招惹了康宁郡主还不够,还敢去纠缠太子!
下定决心痛改前非,陆难到先生家去的时间更早,离开得更晚,态度也更端正。
她勤勤恳恳,只想做个好学生,让先生能在哥哥面前说两句自己的好话。
但先生就像是石头雕的人,不管她认真还是懈怠,先生的态度都没多大变化。
这日,陆难刚进侯府,一个人影忽的蹦到她面前,陆难佯装被吓到,往后退了两步,拍着自己的胸口嗔怪道:“呀,吓死我了。”
茹儿对她吐吐舌头:“姐姐装得一点儿都不像,你才没有被吓到。”
陆难笑着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吃一堑长一智。
第一次被突然蹦出来的茹儿吓到之后,陆难就多了个心眼,一进门就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异样,不管茹儿什么时候从哪儿蹦出来她都做好了准备。
不过她孩子心性,每次都假装被茹儿吓到,然后趁机嗔怪两句。
“姐姐今儿都带了些什么吃的。”茹儿的目光越过陆难,落在她身后殿春的食盒上。
每次陆难到侯府来都会带些点心水果,前几次还带到书房去,后来半道上遇到茹儿,见茹儿问起,陆难就顺手将吃的都送给她了。
比起不情不愿的先生,她倒是宁愿跟“志趣相投”的茹儿分享。
讨好先生的女儿也就等于讨好先生了吧?
“今儿做的是海棠糕,还有香瓜。”陆难转身从殿春身后接过食盒递给茹儿。“你试试,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再让我家厨娘给你做。”
茹儿接过食盒,弯着眸子看她:“谢谢……”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是齐垣。
陆难只愣了一瞬,茹儿却是变了脸色,她把食盒藏到身后,然后转过身去,动作僵硬。
“父亲。”语气也十分生硬。
那么大的食盒哪里是藏得住的呢。
“先生。”比起茹儿,陆难的声音娇娇软软,讨好的语气毫不遮掩。
齐垣来到两人面前。
“那是什么?”他看向茹儿拿在身后的食盒。
食盒是用黄花梨木制成,面上是雕漆装饰,又嵌了宝石,跟之前陆难带到书房的那个一样。
“是海棠糕和香瓜,这是给茹儿的,先生要是也想吃,我明儿再给先生带。”看出茹儿的异样,陆难很快答道。
往常她和茹儿见面的时候先生都不曾出现,茹儿也没有去书房找过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父女俩一块儿说话。
不过怎么怪怪的,茹儿好像比自己还怕先生。
齐垣:“……”
他算是知道了,陆难别的不会,曲解他人话里意思的本领她属第一。
那日“荔枝事件”之后,陆难就再也没带着食盒进过书房,原来是都送到了茹儿这里。
她接近自己的母亲和茹儿又是为什么?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我正要到书房去找你呢。”陆难学着殿春他们迅速岔开话题。
茹儿垂着头不说话,知晓她的性子,齐垣只好收回目光,又看向罪魁祸首陆难。
“我今儿有事,你自己回家去练字吧。”
对于陆难的耐性他是佩服的,跟着自己练了大半个月的字,他一句都不曾提点过陆难,她却越来越认真。
“先生要去哪里,我跟着你去吧,我这次不会偷酒喝的。”陆难岔过去,挡在茹儿喝齐垣中间。
陆难也不会骑马,就是这样她才不想要陆琼去的。到时候两个人都不会骑马,岂不是要一起坐在那里看别人玩。
想到要跟陆琼打交道她就头疼。
“琼儿,不要给大公子添麻烦。”柳姨娘上前来拉了拉陆琼,又对陆知行告了几声罪,这才拉着陆琼离开。
一直到上了马车,柳姨娘的心都还跳得厉害。
“琼儿,你今儿是怎么了,不是你要来看大姑娘的吗?”柳姨娘不解的望着陆琼。
之前陆知行跟她说过,要她没事不要来找陆难,今儿是陆琼缠着她她才过来的。
本以为她们姐妹俩关系不错,谁知陆琼总是说些惹大姑娘生气的话,还被大公子听了去。
“娘,那个陆难根本就没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陆琼咬牙切齿的。
哥哥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她凭什么那么霸道。
柳姨娘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大姑娘是陆家的嫡女,自然是受尽宠爱,不过我看大姑娘也不是性子骄纵的人。”柳姨娘温声细语的。
不管是大姑娘受伤前还是受伤后,都不曾为难过她们母女。
柳姨娘很知足。
她以前是青楼里的清倌,偶然救了一次陆凌峰,后来他给她赎身,抬她做姨娘,她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子,陆凌峰在盛京也没有旁的女人。
这些年柳姨娘没离开过盛京,她日子过得很好,对陆凌峰感恩戴德,在她眼里,陆凌峰不光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她的恩人。
如今大公子有了出息,陆家的其他人往后都要到盛京来,陆家的主母也要来。
老爷说过,主母是个端庄温柔的女人,知道她和一双儿女的存在,以后不会为难她。想到这些年大公子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还未见面,柳姨娘就已经对陆家的主母有了十二万分的尊重。
她想报答陆家,要不是陆知行不许,当初陆难受伤的时候,她就会衣不解带的在陆难身边照顾。
如今陆难只是跟她们少有来往,不曾苛待分毫,她怎么会有怨恨。
但陆琼跟柳姨娘不一样,她生来就是陆家的女儿,锦衣玉食的长大,陆难来之前也不曾受过委屈。
知道自己的娘亲不是争强好胜的人,陆琼心里越发来气。
等年底其他人进京,陆家哪里还有娘亲的位置。
“娘亲,你不能一直这样不争不抢的,等陆家的主母进了京,指不定怎么磋磨我们母女呢。”陆琼恐吓道。
她也有是家中庶女的伙伴,平日里就跟她诉说被嫡母如何为难,如今在陆琼心中,嫡母就好比洪水猛兽。
陆难这么不好相处,她的娘亲能好到哪里去。
“琼儿。”柳姨娘喝了一声。“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什么陆家的主母,那是你大哥哥大姐姐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
她只是姨娘,往常盛京只她一个,孩子们想喊她什么都可以,等主母进京,一切就都要按照规矩来。
“我的娘亲是您。”陆琼不服气的道。
她才不要叫别的女人母亲,尤其那个人还是陆难的母亲。
柳姨娘叹了一声,只觉得陆琼是小孩子心性。
“你以后不能说惹你大姐姐生气的话,你要跟她好好相处,宽你父亲的心,知道吗?”柳姨娘摸着陆琼的脑袋温柔的叮嘱着。
只可惜她说的陆琼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
陆难不会骑马,也没有骑装,想着不过是去凑个热闹,她没换衣裳就跟着陆知行上了马车。
马车朝城东驶去,去往城外的马场。
等下了车,陆难才知道原来今儿不单单是骑马那么简单。
每年中秋之前,盛京的青年子弟都会聚在这里,切磋骑射,前来观摩的闺阁小姐也不在少数,有擅长骑射的还会上场与那些儿郎一争高下。
见到人多,陆难就有些胆怯。
自己以前那样坏,谁知道除了康宁郡主之外还有没有得罪别的人。
“侯爷和张小姐也在的。”陆知行安慰她。
果然,一听到齐垣也在,陆难立即笑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先生吧。”她一脸希冀的看着陆知行。
跟在先生身边,总不会有人上前来找她的麻烦吧。
陆知行想的跟陆难差不多。
之所以临出发才告诉陆难,是因为他要确定齐垣也会来才带上陆难。
她听齐垣的话,就是有人想找陆难说些什么,看到齐垣也会犹豫下。
兄妹俩一下车就引起不少议论,那日在张家的事没闹大,到现在还是有许多人觉得陆难摔成了傻子。
陆知行直接带着陆难去找齐垣。
马场外设了看台,齐垣所在的地方位置极佳,在这个角度观看比赛最适合不过。
兄妹俩到的时候平安正在给齐垣倒茶。
“侯爷。”陆知行朝他行礼。
齐垣冲他点点头,对俩人的到来毫不意外。
陆难没陆知行那么拘束,她没给齐垣行礼,喊了一声“先生”之后就凑到他身边。
齐垣没说什么。
“哥哥你去忙你的吧,我跟先生一起待在这里就好。”陆难又对陆知行道。
她是想出来玩,但也不想妨碍陆知行。
“囡囡要听侯爷的话,不要到处乱跑。”陆知行叮嘱。
陆难不住的点头,她巴不得到哪里都跟着先生,怎么会乱跑。
“有劳侯爷了。”陆知行又对齐垣道。
对方饮了茶,放下杯子后又对他点点头。
看了陆难一眼,陆知行这才离开。
他走后,陆难绕到另一头,把平安挤到一边去,然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齐垣倒茶。
“先生喝茶。”十分殷勤的语气。
齐垣看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行了,坐着吧,你哥哥带你来可不是让你给我做丫鬟的。”
殿春搬来椅子,陆难在齐垣身边坐下。
“先生,今儿是做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刚一坐下陆难就问。
哥哥也不早说,要知道今儿这么多人,她挑衣裳的时候就该再认真一些。
“比赛。”
“比什么啊?”
“骑射。”
陆难点点头。
“我不会骑马。”她有些为难的道。
她也不会射箭。
明明都是自己做过的事,现在她却要从旁人口中得知,她像个旁观者,却要为曾经的事负责。
“那是你我第一次交谈。”想了想康宁郡主道。
两人毫无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到陆难这样陷害自己的目的。
如今她失忆,自己虽然背了黑锅,但她之前积攒的好名声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两败俱伤,她图什么?
闻言陆难更为不解。
自己以前到底在做什么?
康宁郡主不是谢景鸣的妹妹吗,自己跟谢景鸣像是有什么交易,那为什么要陷害他妹妹?
说起谢景鸣,上次见面之后他的确没再联系过陆难。
一想,陆难脑袋又开始疼。
见她一脸痛苦,康宁郡主站起身来。
“你最好早些想起来,这件事还没完呢。”留下这句话,康宁郡主出了厢房。
陆难点的菜都还没端上来。
她心里百味杂陈,转头看向阿让,话里满是不确定:“阿让,我以前有这么坏吗?”
阿让跟着她进京,又在她身边保护她,肯定清楚以前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跟殿春不一样,阿让不会偏袒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
果不其然,阿让冷声说了这么一句。
等饭菜端上来,陆难却没了胃口,随意用了两口,就让殿春把剩下的拿去分给路边的乞儿。
五十张大字已经写完,她不必再回侯府。
入夜,到了该喝药的时候,薛妈准时端了一碗药来到陆难房中。
“薛妈。”陆难喊她,并不似往常一样立即接过药。
“老奴在。”薛妈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也谈不上多尊敬。
陆难坐在妆台前,卸掉了头上的珠钗,唇上的口脂也擦了,露出原本浅淡的唇色来。
“薛妈为什么要跟着我提前到盛京来啊?”陆难又问。
薛妈皱了皱眉头,在想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是不是阿娘要您看着我,要我嫁给太子啊。”
薛妈还是没说话。
“我就说嘛,您是阿娘的乳母,阿娘怎么舍得让您跟着我。”陆难自顾自的说着。
薛妈不是寻常下人,阿娘十分敬重她,所以刚醒来是见到薛妈也在盛京,哥哥说是阿娘让她来照顾自己,陆难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却原来……
她说话时语气还是跟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旁的殿春听得眼泪直往下掉。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要这样对她家姑娘。
“姑娘多想了,这些年姑娘的汤药都是老奴负责,自然是姑娘走到哪里,老奴就跟到哪里。”稳下心神后薛妈才开了口,语气跟寻常没有什么区别。
殿春也回过神来。
陆难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殿春,每次端药给自己的的确是薛妈。
“是这样的姑娘,这些年姑娘的汤药一直是薛妈在负责。”殿春忙抹了眼泪回答。
她说的倒是实话。
陆难身子不好,从娘胎带下来一身病,还不会吃饭时就开始吃药,在青州时汤药就不曾断过。如今虽不用每天喝药,但三五天喝一碗是少不了的。
现在她身子跟寻常人没多大区别,陆难只觉得小时候的药都没白喝,是以每次薛妈把药端给她,再怎么不喜欢她都不会抱怨。
她也不曾问过自己喝的是什么药,有什么用。
“姑娘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凉了就更苦了。”薛妈把那碗药递给陆难。
陆难接过,像往常一样一口饮下,动作比她喝酒的时候还要豪迈。
把空碗递给薛妈,对方却递给她一颗蜜饯,陆难不明所以的怔在哪里。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
阿娘不喜欢,不准她喝药的时候吃蜜饯,每次都是殿春偷偷塞给她。
“姑娘早些歇着吧。”见她迟迟不接,薛妈把那颗蜜饯放在一边的盘中,拿着空碗退了出去。
……
从陆难的房里出来,薛妈就带着那个空碗匆匆去往陆知行的院子。
薛妈将刚刚陆难说的话都对陆知行说一遍。
他眉头一直皱着。
陆难向他保证过以后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不会再去想那些被她忘掉的事。
“有劳薛妈了。”看了看放在自己手边的空碗,陆知行对下首的薛妈道。
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若是没有薛妈,他要做的事不会这么顺利。
“公子客气了。”薛妈跟在陆难房里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和不带感情的话语。“马上就进八月了。”她又道。
进了八月,离年底陆家其他人进京也就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
“我心里有数。”陆知行低声沉吟。
时间不多,但也足够了。
“要是姑娘在这四个月里想起来,公子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吗?”薛妈难得说了其他的话。
既然决定帮陆知行,事情的成败她还是挂心的。
“不会的。”陆知行语气十分坚定。“囡囡以前多聪明,多会算计,但偏偏漏算了一点,她事先肯定没想到过自己会失忆。”
如今陆知行也查到那天的事的确是陆难自导自演,跟康宁郡主没有丝毫关系。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陆难陷害康宁郡主的目的是什么?
“事情一旦有了偏差,就再也回不到正轨上,更何况囡囡从来就不在正轨上,我只是把她拉回来。”陆知行接着道。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他不能放任她作践自己。
“姑娘要是想起来,公子如今做的这些未必是在帮她。”薛妈提醒。
兄妹俩想做的,南辕北辙。
“她还小,还分不清对错,她以为的对从来都不对,薛妈看着囡囡长大,肯定也不忍心她就这样被困住吧。”陆知行说得情真意切。
陆难小时候多么讨喜,就没有见了她不喜欢的人。
薛妈脸上终于有了丝丝动容。
“公子该知道,老奴最多只能帮您到年底。”薛妈收起那一丝动容,继续毫不留情的说。
待到年底,陆家其他人进京,事情会怎么发展谁都不敢保证。
“薛妈只要帮我到那个时候就够了。”
“时候不早了,老奴先下去了。”薛妈朝他行礼告退。
屋里只剩陆知行自己——还有那个空碗。
他拿起那个碗朝地上扔去,碗应声而裂,摔成满地碎瓷片。
“我以前跟你关系很好吗?”陆难主动开口。
宋绪之坐在桌子前,一时间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
关系好吗?
他也说不清。
说好,他又的的确确是讨厌她的,讨厌她带着目的接近自己,讨厌她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讨厌她总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说不好,这盛京的贵女又没有一个能如她一般能跟自己说上那么多话,明知道她虚伪不可信,他却不曾打断过她的话。
“肯定不好的,我受伤的时候你都没有来看过我。”陆难叹了一声。
一个人都没有来。
所以不管殿春说她以前跟谁认识,陆难都不觉得她和对方关系有多好。
“你是在怪我没有去看你?”
宋绪之扬眉,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他眼神柔和了些。
陆难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然我不会知道你想说些什么的。”她提醒道。
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讲吗?
宋绪之突然笑了笑,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
“你从假山上摔下去的那天我也在。”他意有所指。
那天他恰好路过,从另一个角度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
他知道是她骗了康宁郡主,她好像很擅长这种事。
康宁郡主是谢家人,谢家是站在二皇子那边。
宋绪之以为陆难做这些是在同二皇子党撇清关系,是在同自己示好。
“所以呢?”陆难耐着性子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摔下去的。”
给她留了面子,宋绪之没有把话说破。
“也不知道你累不累,一句话拐了八个弯都说不明白,我都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绕来绕去什么也没说清楚。”陆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女儿家面皮薄,宋绪之自然不会把话摆到面上来说的一清二楚。
“要是我说,我会好好考虑之前你说的事呢?”他换了话题,十分认真的语气。
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嫁给自己,要是他好好考虑这件事,她是不是就没有装失忆的必要了?
陆难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语气也十分认真:“你是不是也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不然怎么看上去像是脑袋不太好的样子。
自己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却自说自话,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陆难!”
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宋绪之沉着脸喊了一声。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自己,陆难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
宋绪之站起身来。
“总之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便派人来找……”
本来想说:想明白了就派人来找我。
转念一想,她往常都是守株待兔,未曾主动找过他。
“你知道怎么才能见到我。”
扔下这么一句话,宋绪之快步朝门边走去。
他拉开门,匆匆离开,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宋绪之一走,殿春立马进屋,三两步来到陆难面前上下打量,确认她跟刚才自己出去之前没什么两样才放下心来。
“姑娘,您跟殿下都说了些什么,怎么他出去时的脸色有些奇怪。”殿春不解的问。
往常两人见面,殿下离开时看上去心情颇好,怎么今儿……倒也不是生气,更像是害羞?
“什么也没说,他那人好奇怪……”陆难也被宋绪之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殿下?”她后知后觉。
“姑娘,方才那位是太子殿下,往后您见着了态度好些。”殿春大着胆子提醒。
就姑娘跟太子殿下说话的那语气,一次两次殿下不计较,三次四次可就保不准了,再说要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少不得要那这个做文章。
陆难惊得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那不就是未来的皇帝。
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刚才她还那样说对方……完了。
“殿春,你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太子吗?”
几番挣扎之后,陆难握着殿春的手问。
刚才他走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句话,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殿春或许知道。
薛妈说过,盛京不比青州,如今哥哥在朝为官,她行事不能像在青州那样任性。
殿春被她这一句话问得失了色。
姑娘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怎么问起这个来?
难道就算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姑娘还是要做那些事?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阿让从外面进来,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讨厌。“我警告你,你少去招惹他,到时候出事我可救不了你。”
寻常世家就算了,皇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腌臜手段,他又不是她一辈子的护卫,到时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让,你是不是知道如何见到殿下,我有事要跟他说。”陆难就是像看到救星一般看着阿让,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更何况阿让巴不得陆难过得不好。
“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的。”这回他语气淡淡,没了平时的冷嘲热讽。
往常陆难去见太子之前也是阿让给她递的消息,没有人比他清楚怎么样才能见到太子。
“阿让你真好,我给你涨工钱。”陆难脸色变得极快,刚才还愁云惨淡,片刻之间又笑嘻嘻的。
阿让虽然说话讨厌了一些,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
“这件事不许告诉哥哥。”下一瞬陆难又板着脸严肃的道。
为了不影响哥哥,她想再见太子跟他解释清楚,要是这件事被哥哥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自己做这些事。
阿让不言语,他对陆难态度不好,对其他人态度更不好。
殿春白着一张脸,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有人说姑娘是在假装失忆,她却不曾怀疑过,要是姑娘真的是装的,有些话怎么能笑着说出来。
如今细细想来,姑娘虽然失忆了,可她要做的事一件都没有停下来,有的似乎进展得比以前还要顺利。
外面都在说是康宁郡主把姑娘从假山上推下,侯爷认下了姑娘这个学生,太子主动来见姑娘……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殿春怀疑起以前自己所肯定的事。
“是会枯的,就算不离根也是要枯的,你喜欢就好了,下回我还给你摘。”她笑得很满足。
这样她就又有理由让哥哥带着自己去采莲了。
陆难喜欢把东西送出去之后看到对方欢喜的表情,一开始以为自己多给先生送点东西就能在先生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谁知不管自己做什么先生都没多大反应。
不会生气也不会欢喜。
见陆难笑得开心,张相卿也不自觉地跟着她笑。
她是闺秀中的翘楚,一举一动都是规矩,莲花只远远地看着,叹它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性,还不曾像陆难这样划着小舟采过莲花。
一开始她以为陆难是跟自己一样的人,守礼,端庄,却原来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前院设了宴,后院搭了戏台子,如今台上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坐着好些雍容华贵的妇人,年轻的小姐们不爱看戏,也坐不住,如今都在亭子里、花园内游玩。
见张相卿离席后带着陆难回来,在场的姑娘小姐们议论纷纷。
那不是摔坏了脑袋的陆家姑娘么,怎么张家还请了她?
陆难失忆前,盛京的大家小姐待她还算客气,但也只是表面客气,很多人心底大多是看不起她商户女的身份的,如今知道她摔坏了脑袋,有的人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呀。”见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几个十五六的姑娘围坐在康宁郡主身边,陆难低声惊呼。
完了,康宁郡主也在,阿让还不在自己身边,要是一会儿打起来她跑得了吗?
“别怕,你跟着我,没有人会拿你怎么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张相卿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陆难和康宁郡主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孰是孰非她不好评判,不过眼下是张家的宴会,陆难是他们的客人,她自然不能让陆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什么事。
“我不怕的。”陆难冲张相卿笑笑。
她想起之前谢景鸣说会处理好这件事,他应该会说到做到吧?
从陆难出现的那一刻,康宁郡主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陆难刚受伤时,流言四起,她几乎天天往陆家去,希望陆难能澄清这个谣言,可陆家的人从没让她进过门。
康宁郡主自问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她没做过的事情绝不会认。
连门都没能进,百姓们更笃定是康宁郡主做错事,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陆家。
后来终于见到陆难,她装疯卖傻,身边又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自己连靠近她都不行。
再之后,不等她想出什么接近陆难的办法,哥哥就警告她,说这盛京的女子她欺负谁都行,唯独陆难,不能太过纠缠,不能让她出丑。
康宁郡主觉得自己兄长话里有话。
他一方面希望自己去找陆难的麻烦,一方面又不希望陆难被自己收拾得太惨。
“那不是陷害郡主的商户女吗?她怎么还敢来?”身边一个绿衣女子开口。
“是啊,不过是一个商户女,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能更为所欲为了吗?”
“听说她摔坏了脑子,如今就跟傻子差不多,别是走错路走到这来了吧?”
身边的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时不时还哄笑一阵。
康宁郡主听得心里烦躁。
她脾气不好,脑子却不坏,陆难是个贱 人,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不过是看陆难不顺眼又不敢做什么,就想拾掇自己出头罢了。
一群蠢货。
她站起身,朝陆难和张相卿那边走去,见有好戏看,那几个姑娘迅速跟上。
“郡主可要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不然她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是啊是啊,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她算个什么东西。”
“……”
一路上几人还在叽叽喳喳的怂恿康宁郡主。
“闭嘴。”实在没耐心,康宁郡主喝了一声。
张相卿正给自己几个庶出的姐妹介绍陆难,见康宁郡主带着几个人朝这边来,她忙把陆难拉到自己身后。
片刻间,康宁郡主就已经来到了几人面前。
“郡主怎么过来了,可是下人有什么伺候得不周到的地方,怠慢了郡主。”张相卿先开了口,语气依旧十分温柔。
“下人们都伺候得很好。”康宁郡主对她倒还算客气。
“只不是许久不见陆姑娘,想着过来跟她打个招呼罢了?”说着,康宁郡主轻蔑的看了一眼陆难。
真是好手段,自家哥哥都能为她说话。
陆难心里暗想,打招呼是假,想打自己是真的吧。
“我也想过去跟你打招呼的。”陆难轻声开口。
只不过阿让没在,她又担心康宁郡主随身带着软鞭。
以前殿春说康宁郡主把自己推下假山是因为她本来就嚣张跋扈,陆难深信不疑。
上次见了太子,听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陆难开始怀疑这个说法。
她不清楚康宁郡主究竟是什么性子,就连失忆之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不知道。
以前她以为自己失忆之前跟在青州时一样,有点儿淘气,但没有什么坏心思。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要是能问一下康宁郡主,兴许能知道一些哥哥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
“哦,是吗?”康宁郡主睨了她一眼。
跟自己打招呼就不怕自己用鞭子抽她?
“是啊,没想到你先过来了。”陆难从张相卿身后走出来,对康宁郡主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康宁郡主微微眯着眸子打量她。
以前陆难跟张相卿是一挂人,她虽然出手不俗,但自己却打扮得十分简单,多穿浅色衣裙,头上首饰也不多,说话温柔,待人和气。
张相卿是诗书世家养出来的小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是旁人学不来的。
而陆难本就生得妖娆,打扮得再怎么素淡也只是将她身上的那种妩媚堪堪压下来,看久了就觉得有些别扭。
现在呢,她衣裳换成了靓丽的颜色,眉眼皆是细细描画过,嘴上的唇脂跟三月的桃花一样艳丽,那张脸也不再总是绷着,嬉笑怒骂,表情生动。
就好像画里的人一下子活了过来。
这样子的陆难,她真的分不清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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