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峥沈昭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楚云峥沈昭璃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易来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着,周清韵情绪便有些低落。“只可惜,你怕是不能来参加了。”沈昭璃心头亦有些惆怅,只是掩饰的极好。“我啊,定会替你备上厚厚的添妆,嘱咐皇兄替我多照看着些你。”周清韵忍不住红了眼眶。“待你去了北凉,定要平安顺遂,若有什么,便飞鸽传书回来,你可是大靖的长公主,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沈昭璃心头微暖,亦是眼眶微红。“好了,不说这些叫人不高兴的。上次便说要去看望师傅,我特意备了他爱喝的茶,但我已三年不曾去看他了,他能让我进门吗?”三年前,她为了谢玉珩,放弃随周老太傅研习已久的古书,著文也半途而废。便也失去了参加文渊阁学术大典的机会。师父因此大怒,险些将她逐出师门,闭门不见。她心知当年师傅对她寄予了多高的厚望,也因愧对,无颜去见。如此一拖,便拖...
《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楚云峥沈昭璃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说着,周清韵情绪便有些低落。
“只可惜,你怕是不能来参加了。”
沈昭璃心头亦有些惆怅,只是掩饰的极好。
“我啊,定会替你备上厚厚的添妆,嘱咐皇兄替我多照看着些你。”
周清韵忍不住红了眼眶。
“待你去了北凉,定要平安顺遂,若有什么,便飞鸽传书回来,你可是大靖的长公主,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
沈昭璃心头微暖,亦是眼眶微红。
“好了,不说这些叫人不高兴的。上次便说要去看望师傅,我特意备了他爱喝的茶,但我已三年不曾去看他了,他能让我进门吗?”
三年前,她为了谢玉珩,放弃随周老太傅研习已久的古书,著文也半途而废。
便也失去了参加文渊阁学术大典的机会。
师父因此大怒,险些将她逐出师门,闭门不见。
她心知当年师傅对她寄予了多高的厚望,也因愧对,无颜去见。
如此一拖,便拖了三年。
大靖男尊女卑,女子地位低下,不可入仕,更不可抛头露面。
世家大族女子处境还好一些。
可民间女子多为不通文墨之辈,不到十四岁年纪便要嫁人。
终此一生相夫教子,困守后院。
若有丈夫不满,非打即骂,典卖妻子也是常事。
文渊阁学术大典,乃是大靖开国皇后所设,每三年举办一次。
不限男女,若有真凭实学皆可参加。
每个州府都有十个名额,可将人送来玉京,参与文渊阁学术大典。
由文渊阁众位学士点评选拔,若能得他们认可,便可获‘儒士’称号。
男子若得,可多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
女子若得,可兑换乡君封号,享一方食邑。
可多年来,来参加文渊阁学术大典的女子屈指可数。
凡得‘儒士’称号者,每月都可入文渊藏书阁一次,遍览天下藏书。
此乃天下学子心之所向。
日后著书立世,成就大儒,则青史留名,成为天下学子表率。
可文渊阁学术大典,百余年历史也只出过三位大儒,且皆是男子。
但沈昭璃熟读各类典籍,她知晓,大靖史上曾有过一位女子大儒。
只因她倡导女子入仕,不为世人所容,被除名青史罢了。
沈昭璃贵为大靖长公主,却也受礼法桎梏。
纵使才学惊世,亦不可轻言朝政,只可参加些诗会寄情罢了。
但她心中到底有些不甘,为何女子便只能相夫教子?
这文渊阁学术大典便是唯一能改变的机会。
只可惜为了谢玉珩,她错过了太多。
沈昭璃垂下眼眸,心底有些失落。
“安心些,祖父一直都惦念着你的,只是拉不下面子罢了。”
“有我在,今日定让你见到祖父。”
瞧周清韵信誓旦旦模样,沈昭璃略略松了口气。
太傅府,周家。
古韵悠然的院落,几株苍劲的翠竹随风轻摇,发出沙沙声响。
屋中身着深色长衫的老人,捋着花白胡须看向下人。
“大姑娘回来没有?”
“回老太爷的话,还没瞧见大姑娘的马车呢。”
周老太傅冷哼一声:“出去便野了,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下人跪着不敢言语。
桌案前身着紫色织锦团花长裙的老妇人,停下手中的笔,瞪周老太傅一眼。
“你这老头子,孙女儿出去还不到两个时辰,你这都催了多少回了。”
说着,周老夫人朝那下人摆摆手。
周老太傅捋着胡子,板着张脸:“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静宜已经定亲,总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
周老夫人啪一声放下笔,理着大袖行至一旁坐下。
“说的什么话,女子定亲成婚便该一辈子困在后院了?你如今是越发迂腐了!”
“当年你上门求亲时,若这般说话,我定不会嫁你。”
周老夫人年轻时,亦是才情满腹,也曾参加文渊阁学术大典。
是为数不多获得了‘儒士’称号的女子。
当年,周老太傅便是被周老夫人才华所吸引。
见自家老婆子动气,周老太傅立马敛了神色赔笑。
眼睛细纹挤在一块儿,干瘦的小老头儿顿时威严全无,多了几分滑稽。
“是我说错了,夫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我这思想顽固的老学究一般计较。”
周老夫人轻哼一声,虽鬓发花白,面上亦有岁月痕迹。
但一举一动风韵十足,可见当年风华。
“你当我不知你在想什么?”
“往日里静宜出去,也从没见你管过,还不是听说了春晖宴上的事儿,惦记着你那好学生。”
“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怎还如此别扭。”
“这三年来,长乐公主也没少给你送拜帖,你倒好,躲着不肯见,偏偏心里又惦记的紧。”
“怎么着,听说静宜今儿出去见长乐公主,急着打听消息?”
周老太傅被自家夫人戳破心思,倒也不恼。
“谁惦记那没良心的了,多好的才情,都让她埋没了。”
“我才没有这般不知上进的学生!”
周老夫人抬手掩唇,笑得开怀。
“这话说出去也就外人信,你若真不惦记,书房里还放着长乐公主的文章?”
“多少年了,理得整整齐齐,隔三岔五便要拿出来翻看,边看边叹气。”
周老太傅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颓败。
“老朽一生阅人无数,有师徒之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收徒五人,偏偏专研书海一途者,唯有我这关门弟子一人,她悟性之高,世所罕见。”
“若能专心研读老祖宗留下的古书,著书成册,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说着,周老太傅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将多年所学抛诸脑后,实在愚蠢!”
“更何况,答不出那位公子的谜底,是你无能,如何能怪罪出谜之人。”
众人沈昭璃站出来管闲事,皆是一脸震惊。
这女子是哪家的姑娘,竟如此生猛,连越家这小霸王都敢惹,真是疯了。
越世佳被这番话说的有些恼怒:“胡说八道,这算哪门子谜语,分明是他故意骂本公子!”
“你想管着闲事是吧,那你来答,若你答不出,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虽笑,却也是如此认为。
方才那公子说的几句,文采虽好,却还真不叫谜语。
瞧沈昭璃的目光不由带上几分同情。
这小姑娘若是答不出来,定要被越家小霸王一起收拾了。
沈昭璃凤眸微扬,清润嗓音带着几分不屑。
“谜底便是绣花枕头,这谜题出给越世子正好。”
众人闻言一愣,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不就是绣花枕头。
那公子说的很真是个谜语啊。
越世佳也有些发愣,没想过沈昭璃真能答出来,随即便回过味儿来。
管他是谜面还是谜底,这不都是在骂他吗?
“好啊,你这小贱人敢帮着他一起辱骂本公子,看来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小贱人拖下去好好教训一顿!”
话音一落,围在越世佳身边的护卫便朝沈昭璃冲过来。
越世佳每次出门,身边都带着两队护卫,人数是沈昭璃这边两倍。
越世佳一脸不屑瞧着沈昭璃,仿佛已经看到待会儿她向自己求饶的可怜模样了。
楚云峥眼底闪过一抹戾色,大袖下手指一弹,冲在最前面的护卫便双腿一弯,朝沈昭璃跪了下去。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
沈昭璃美眸微眯,瞧了眼端坐一旁的楚云峥。
越世佳则是气得上前一脚将那护卫踹开:“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
随着越世佳摆手,身后护卫一拥而上。
沈昭璃眸光微寒,冷哼一声:“不必客气。”
围在沈昭璃身边的护卫队纹丝未动,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公主府护卫首领段飞沉飞身而出,不过三五下,便将越世佳带来的人全部打倒在地。
越世佳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一切,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沈昭璃跳脚。
“你竟敢纵容你的手下打本公子的人,你不要命了!”
“你给我等着,本公子这就回去叫人,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沈昭璃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越世佳脸上,无形气势弥漫开来。
“聒噪!”
不过一个眼神,越世佳便被震慑住。
段飞沉上前将越世佳按住,觅宁冷哼一声行至越世佳面前。
“我们姑娘的名讳也是你配知道的?”
越世佳动弹不得,面上有些恐慌。
“你们想干嘛?我可是越国公府的小公子,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我爹肯定让你们吃牢饭!”
沈昭璃眼眸微眯瞧着越世佳。
“吃牢饭?玉京城中三座牢狱分属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却不知什么时候越国公府有权利让人吃牢饭了。”
越世佳一愣。
哪怕是世家女子,也不可接触朝堂之事,她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越世佳盯着沈昭璃,眼底满是恶意。
“好啊,你竟敢沾惹朝堂之事,大靖有律例不允女子涉足朝堂,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被我抓着了这把柄,不只是你,还有你们家都要倒霉了!”
越世佳得意洋洋,仿佛已经拿准了沈昭璃。
沈知瑾脑中盘算暂停,心头怒气也在提及沈昭璃时,消弭几分。
“也好,让那北凉使者等着,待璃儿回了话,再行商议。”
众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鸿胪寺卿退出御书房,擦了把汗。
能治住陛下的,还得是长乐公主啊。
宫中内侍前来传话儿时,沈昭璃也是一愣。
她虽与北凉王素昧平生,却也听过一些有关于北凉王的传言。
此人生性不羁,风流多情,后宫之中虽无人,可传出来的风流韵事却没停过。
若只是如此,还不值得她在意。
但而今的北凉王楚云峥,是在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弑父杀母,踏着亲人骨血,坐上王位的。
手段狠厉可见一斑。
且这人登上王位之后,短短几年,北凉便开疆扩土,日渐兵强马壮。
而今已然成长到能与大靖分庭抗礼的地步。
若说这样一个人会为色所迷,沈昭璃是不信的。
思索片刻,沈昭璃点了点头。
“回去告诉皇兄,这事本宫应了。”
不管这北凉王是何目的,此时都不是同他撕破脸的好时机。
若北凉王诚心议和,她亦会遵守约定,前往和亲。
可若包藏祸心,大靖亦不会任人宰割!
丞相府,谢老夫人院子。
谢老夫人有些心疼得瞧着自家一瘸一拐的儿子,忙让崔嬷嬷替他按按腿。
“不是娘说你,这赐婚的大好日子,满朝文武都齐聚长乐公主府了,你怎么能抛下公主殿下不管呢?”
“溪儿这边的事儿就算是再大,不是还有娘在,能让那丫头出事吗?”
“现在可好,得罪了长乐不说,还连累你被陛下责怪,若是影响你日后的前程,可怎么好?”
谢玉珩不甚在意:“陛下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况且长乐也不会真看着我受罚。”
思及长乐公主对自家儿子上心的模样,谢老夫人略微安心些。
“娘知道你心疼溪儿,但这次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你该好好去同长乐解释解释,莫要伤了你二人的情分。”
谢玉珩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子会的。”
话虽如此说,但苏清溪一直病着不见好。
一连几日,谢玉珩每日上朝归来,便一直在府中照顾身子不适的苏清溪,根本顾不上去哄沈昭璃。
庭院之中,身形纤弱,清秀苍白的姑娘站在树下,微风拂起一缕发丝,更添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
谢玉珩替苏清溪披上斗篷,清冷声音有几分无奈。
“身子才好,出门也不知多穿些。”
苏清溪转头瞧着谢玉珩轻笑,七分清婉,三分娇弱。
“清珪哥哥,溪儿哪儿就那么脆弱了,只吹吹风就会病倒。”
谢玉珩纤长手指轻动,将斗篷系好。
“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清溪苍白面容染上淡淡红晕,娇美异常。
“谢姨让我去她院子里用膳,说是有事商量,清珪哥哥可要同我一起去?”
谢玉珩犹豫片刻。
他答应过带沈昭璃去游湖,这几日溪儿一直病着,他脱不开身。
而今……
瞧着苏清溪略带希冀的眼眸,谢玉珩心头一软。
“好,一同去。”
已是晚了,想必晚些时候再去看沈昭璃也不碍事。
丞相府谢老夫人住的院子。
几人围坐饭桌,下人们端着玉盘呈上菜肴。
三人用膳,圆桌上摆了七八道膳食,各个色香味俱全。
谢老夫人瞧了两眼,却皱起眉头。
“不是嘱咐过了,今日清珪和溪儿在这用饭,换些新鲜菜色吗?”
奉菜的丫鬟低头回答:“老夫人请恕罪,这已经是厨房那边能拿出来最好的菜色了。”
谢老夫人面色一沉:“你们平日糊弄我也就罢了,今日清珪也在,你们还如此糊弄,真当自己是公主府送来的人,老身就不敢处置了吗?”
当年她身子不好,吃食上极为讲究。
长乐公主便送了不少人过来,专司府中膳食。
到底是公主挑出来的人,一个个手艺规矩都没得说。
府中每日膳食一个月也不带重样的。
谢老夫人本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胃口也日渐好了起来。
身子也比从前刚入玉京时,硬朗得多了。
这些年,她对公主送来的人一直都是看重满意的。
只是不知这两日怎么了。
菜色品质一日不如一日不说,同样的菜色竟连着上了三天。
谢玉珩古井无波的眸光闪动片刻,清冷眸子看向那婢女。
“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不是厨房的不用心,而是近日府中开销有些大,而今这已是最好的菜色了。”
谢老夫人眉眼一横,语气严厉几分。
“胡说八道,往年都是这个花销,怎么不见克扣吃食?”
“老身看你们便是奴大欺主,仗着自己是公主挑出来的人,便敢随意怠慢我这老婆子了。”
近日玉京中传的话儿,她也不是没耳闻。
往日这长乐公主对她恭敬有加,她还当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不想堂堂一国公主,竟是这点容人之量也无。
不就是没陪着过生日,就耍起了小性子。
她儿贵为丞相,百官之首,还那是国家栋梁。
纵然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痴缠她儿?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便是公主也不能独断专行。
更何况溪儿一家对他们有恩,清珪后院怎么也有溪儿一席之地。
她还没寻机会敲打这未来儿媳妇,倒是她先摆上公主的架子,脸子甩到她跟前了,亏她还在儿子面前,替她说好话。
谢老夫人心中郁气难消,脸色难看。
谢玉珩眉头轻皱:“兴许只是个误会,长乐公主挑出的人,不会如此没规矩。”
谢老夫人瞪大眼睛,抚着胸口。
“真是儿大不中留,儿媳妇还没进门,儿子便帮着外人欺负老娘了。”
谢玉珩眼底有些无奈。
“母亲,长乐公主身份尊贵,不可胡言乱语。”
谢老夫人虽是个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却也知道长乐公主尊贵受宠的程度。
只是沈昭璃待她向来恭敬有加,难免得意几分。
平日便是有什么,也只敢在心里头说道一二。
今儿是有些气昏了头,当即噤声。
崔嬷嬷替谢老夫人抚着胸口,谢老夫人深吸口气开口。
“这菜色老身腻了,让人将老身的益寿羹拿来吧。”
奉菜婢女身子一僵,声音有些为难。
“老夫人,益寿羹里有一味十分难得的药材,一直都是公主府送来的。”
“昨日那碗益寿羹,已将府里最后一点药材用了,公主府那边还没送新的来,今日怕是吃不上了。”
老夫人满脸怒气瞪向谢玉珩:“这就是你说的误会?”
谢玉珩眉头紧皱,面色有些不虞。
不过一件小事,他已道歉。
却还要闹成这样。
她何时如此不识趣了。
“先将本官每日养元汤的份例拿出来,挪给老夫人用吧。”
婢女额头冷汗直冒,声音也颤抖起来。
“大人,府中已经没银子了,您的养元汤几日前便不曾供应了。”
话音一落,满室寂静。
谢玉珩心头一滞,这几日他多半时候都在照顾溪儿。
下人没送来养元汤,他也没当回事。
府中何时困窘到如此地步了?
一旁苏清溪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娇美小脸有些不可置信。
偌大一个丞相府,庭院深深,雕梁画栋。
便是一只吃饭的玉碗都能抵得上普通人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怎么会没有银子呢?
靖国,玉京。
长公主府主殿。
“谢玉珩, 能不能不要在定亲宴上抛下我?”
一袭绣金对襟凤尾罗裙的沈昭璃扯着谢玉珩的衣角,眼眸轻垂,声音微颤。
“仅此一次。我只求你留下来这一次……”
谢玉珩眉头微皱,臂膀微抬将自己的衣衫扯出。
“别闹,溪儿体弱多病,又自小依赖我,若她身体无恙,我很快回来。”
眼瞧着谢玉珩毫不留恋,步履匆匆踏出公主府门。
沈昭璃唇角微勾,凤目闪过一丝嘲意。
苏清溪乃是谢玉珩的小青梅,柔弱多病。
自他官拜一品丞相,便将人接进了丞相府养身子。
她已数不清,这是谢玉珩第几次为了苏清溪弃她而去。
今日,是她的诞辰,也是他们定亲宴。
满朝文武,玉京权贵云集长公主府,都等着他二人一同出现,承接皇兄赐婚旨意。
他却只因下人来禀:“苏姑娘为了死去爱犬,伤心欲绝不肯进食。”
便抛下一切,不顾众人阻拦,赶回丞相府安慰。
三载痴恋,他亲口答应愿意娶她。
而今这般,又将她置于何地?
垂眸敛去神色,褪下一袭红装,沈昭璃乘玉辇入皇宫。
定亲宴上,谢玉珩拂袖而去,不顾她,更不顾皇家颜面。
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又何须执迷一人?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沈知瑾眉宇间有几分怒气。
“北凉王好大的口气,竟敢以两国邦交要挟,要朕的璃儿和亲,简直痴心妄想!”
沈昭璃立于门前微微一愣,打断想要通报的太监。
“可是皇上,大靖与北凉虽国力相差无几,可北凉人重武,兵力雄厚胜于大靖,若真打起来……”
殿中传来茶盏碎裂声响,沈知瑾暴怒声音随之而来。
“朕的大靖何须靠牺牲一个女人来保和平?朕便是拼了御驾亲征,也绝不许任何人委屈朕的妹妹!”
“若敢胡言乱语,传入璃儿耳中,休怪朕无情!”
沈昭璃心头微涩,红唇轻抿。
身为大靖长公主, 她追在谢玉珩身后,不知做了多少有失皇家颜面之事。
更未曾尽到一国公主之责。
可皇兄纵容,百姓包容,从未有人苛责她一句。
这些年来,她受尽万千宠爱。
而今,也该是她回报之时了。
“皇兄,我愿和亲北凉。”
沈知瑾错愕一瞬,随即扬起笑意,疾步而来。
“胡说什么,你与谢玉珩的赐婚旨意已经拟好,可是璃儿等急了?皇兄这便随你一同回公主府。”
沈昭璃摇摇头,清冷眼眸透出天生倨傲。
“我身为大靖长公主,受百姓供养爱戴,而今国难当头,怎可耽于儿女私情?”
“皇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沈知瑾沉默片刻,仍是将赐婚旨意塞给沈昭璃,语气难得沉重。
“北凉迎亲队伍三个月后,便会入京,但璃儿你记住,只要你不愿,无人可勉强于你。”
“有朝一日,你若后悔,这道圣旨便是退路。”
目送沈昭璃离开,大内监吴昱快步行至沈知瑾身边,低声禀报。
“陛下,有人来报,谢丞相在长乐殿下定亲宴上,抛下殿下独自回丞相府了。” 沈知瑾眉头紧皱,眼底闪过怒色。
怪不得璃儿会在今日忽然进宫,还改了主意。
这谢玉珩真是混账!
若不是看在璃儿心悦他的份上,必要好好惩治一番。
“璃儿和亲之事,先莫要声张。”
……
沈昭璃出宫路上,没乘玉辇,一步步走出皇城。
再有三个月,她便要离开玉京,离开靖国了。
她虽不愿辜负皇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收下了赐婚圣旨。
但她心中清楚,自谢玉珩在生日宴上将她抛下,她便不会再回头了。
前些年,西域上贡一只通体雪白,长不大的小狗。
灵动可爱,机灵通人性。
皇兄见她喜欢,便赐给她,取名月牙儿。
苏清溪当着谢玉珩的面说了一句羡慕,谢玉珩便费尽心思,替她寻了只样貌相似的松狮犬。
只可惜到底不是西域上贡的珍贵品种,苏清溪没养多久,便越长越大。
毛发蓬松,瞧着也十分喜人。
去岁上元节宴,谢玉珩带苏清溪赴宴。
松狮犬咬死了她的月牙儿。
谢玉珩护着诚惶诚恐的苏清溪,语气冷淡。
“不过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何必如此计较。”
她顾及谢玉珩,不想将事情闹大,亲手埋葬血肉模糊的月牙儿。
彼时,谢玉珩对她的伤怀嗤之以鼻,只顾安慰自责内疚的苏清溪。
而今这样的事,轮到苏清溪,谢玉珩便全然变了态度。
心疼得不得了。
不过是不在意,所以不察觉罢了。
谢玉珩将苏清溪当眼珠子,却视她如敝屣。
她又何必自折风骨。
“公主殿下,传闻北凉王多情不羁,心思诡秘,手段狠辣,您真要去和亲吗?”
觅宁跟在沈昭璃身后,神情有些担忧。
沈昭璃神情温和,眸光流转间,宛若九天神女。
“你父母亲人皆在玉京,届时便不必同我一起去了。”
觅宁眼眸微红,语气着急:“公主殿下说哪儿的话,奴婢深受您的大恩,不管您去哪儿,奴婢都跟着您,奴婢只是心疼殿下。”
“十五年前,先帝先后失踪,朝野内外一片混乱。”
“五年前贼人在宫中策划的那场祸事,若不是您让奴婢护着陛下先躲起来,奴婢哪儿能活到今日?”
“可您也因此被歹人抓走,在外流落一年,受尽苦楚,如今才回宫过了几年好日子,又要落入火坑……”
提及当年,沈昭璃不由微怔。
初见谢玉珩,便是她流落在外之时。
那歹人抓了她,并未如何,只是将她关入昏暗地牢待了大半年。
她摸清所有看守换岗时间,试了许多次,好不容易逃出来。
却因不见天日太久,坏了眼睛,险些被人卖掉。
是谢玉珩救了她,还雇了马车,找人护送她回玉京。
后来她的眼睛治好了。
再次见面,已是她回到皇宫一年。
那时,皇兄册封谢玉珩为百官之首,授丞相之职,在皇宫中举办曲江宴。
那日他一袭祥云仙鹤紫袍官服,头戴玉冠,清冷卓绝犹如山巅清雪,让人深觉高不可攀。
不张扬,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她惦记着当年的救命之恩,总爱往谢玉珩跟前凑,一颗心全抛在他身上。
可他却好似忘了,自己曾救过一个险些被卖掉的小姑娘,待她总是那般冷漠疏离。
只有瞧见他青梅竹马的苏清溪时,才会流露出几许温柔。
这三年,她无一时不希望,谢玉珩能记起自己。
而今,好像不重要了。
沈昭璃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觅宁坐上玉辇回公主府。
天色将暗,宾客早已散尽。
偌大的公主府,少了白日喧闹,一片冷清。
下人议论便更显得清晰。
“咱们殿下才情惊世,风华绝代,丞相大人怎就偏爱那清汤寡水的苏姑娘。”
“可不是,今日何等重要,丞相大人还扔下公主,回去找那小青梅,让公主下不来台。”
“便是傻子都瞧得出丞相大人心系苏姑娘,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是妹妹。”
“可怜咱们多好的殿下,一腔痴心错付了。”
沈昭璃神情微怔,是啊,便是傻子都瞧得出的事。
她偏偏用了三年才看清。
她早该放下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本公子,我看你长得还算不错,若是愿意伺候本公子,说不定本公子大发慈悲,或许还能放了你。”
沈昭璃凤眸微眯,眼底寒意渐浓。
自那位被除名青史的女子大儒孟子兰提出让女子入仕后,大靖对这方面的律法便越发严苛。
不只是不许女子入仕,便是连谈论朝堂之事也是大忌。
律法有令,女子意图涉足朝堂者,罚鞭笞二十,若屡次不改,则行株连之罚。
几年前,曾有一位世家大族女子,曾妄议朝堂之事,被下狱鞭笞。
连带其父也在朝堂被弹劾贬黜。
之后那女子,便急匆匆被远嫁,从此离开玉京。
出了这事后,玉京之中世家大族女子,再不敢越律令半步,去涉及官场之事了。
也是因此,静宜在那场战事中所立功劳,从不敢让人知晓。
越世佳倒是抓了个好把柄。
若是一般大族女子,或许真的会被吓到。
但可惜越世佳遇到的是她。
自她得“儒士”称号后,便得了皇兄特许,可以谈论政事。
“觅宁,张嘴!”
早越世佳污言秽语的时候,觅宁便想动手了。
此刻得了沈昭璃的命令,觅宁左右开弓,狠狠给了越世佳几巴掌。
越世佳被打的脸颊红肿,有些发懵。
“贱人,你竟真敢对我动手,越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觅宁瞪着越世佳,手心捏着玉牌怼过去,压低声音。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越世佳眼睛微眯,伸头看清觅宁手中刻着‘长乐’二字的玉牌,顿时心头咯噔一下,面色煞白。
是啊,除了长乐公主身边的飞鱼卫,哪家护卫能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打他的是长乐公主?
想通其中关节,越世佳的腿都在打颤,额头冷汗直冒。
什么狗屁律令,长乐公主可是有特许的啊。
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啊。
越世佳嗫嚅着嘴唇,噗通一声便跪下了。
沈昭璃凝眸瞧着越世佳,红唇轻启:“滚。”
段飞沉冷哼一声,松开越世佳。
越世佳微愣,随即如临大赦,转身便跑,甚至连自己的手下都顾不上。
众人见状,皆是一脸惊诧。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家中护卫如此厉害,一下子把越世子都打服了。
“真厉害啊,姑娘!”
“是啊,这姑娘这次真是做了好事了。”
“摊主你还不快谢谢人家姑娘。”
楚云峥狭长眼眸微眯,越世佳怕的不是武力,而是方才那婢女手中拿的玉牌。
长乐公主,竟真的是她。
此间事了,沈昭璃也没了再留下去的心思,转身欲走。
越家在玉京如此嚣张跋扈,欺压百姓,实在不能放任下去了。
“姑娘留步。”
楚云峥往前走了没两步,便被段飞沉拦住。
楚云峥毫不在意,狭长眼眸定定瞧着沈昭璃,清润低沉嗓音带着几分笑意。
“姑娘救了我的命,于我有大恩,无以为报,不知可否有幸邀姑娘同游西坊市?”
沈昭璃脚步微顿,转头瞧楚云峥一眼。
端看这人方才暗中出手,便可知其身手不凡。
即便没有她出手,这人也不会真的吃亏。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
“也罢,那这个送于姑娘。”
楚云峥自摊上拿起一支玉莲花模样的发簪递给沈昭璃,灯光下泛着七彩琉璃光芒,甚是好看。
沈昭璃让觅宁接过发簪,微微颔首,便领着众人离开。
楚云峥并未阻拦,而是定定瞧着沈昭璃的背影,眼底闪着细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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