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我打断她,起身走向鎏金衣柜。
青杏僵在原地:“现、现在?
“我从柜中取出那件明黄龙袍,指尖抚过上面精致的五爪金纹。
三个月来,这件袍子已经修改得完全合我身形,连袖口的云纹都重新绣过。
“娘娘!
“青杏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现在逃还来得及!
西华门还有...“我一脚踢开她,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华丽的光泽:“本宫说,更衣。
“当青杏颤抖的手指为我系上最后一根玉带时,殿外的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
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头戴九龙金冠的女人——柳叶眉下的眼睛依然明亮,唇色如血,仿佛这十年的光阴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去请皇上。
“我对镜中的自己微笑。
青杏没有动。
我转头看她,发现这个跟了我十三年的婢女正直勾勾盯着我梳妆台上的金簪,喉结滚动——她在估算那簪子能不能刺穿我的喉咙。
我轻笑出声,随手拿起金簪扔到她脚边:“想要?
赏你了。
“青杏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两步,突然转身冲向殿门。
我早料到她会有这一着,轻轻击掌,两名侍卫立刻从暗处现身,将挣扎的青杏按倒在地。
“娘娘饶命!
奴婢只是...“她的求饶戛然而止,因为我蹲下身,亲手将那支金簪插进了她的发髻。
“本宫说过,赏你了。
“我抚过她惨白的脸颊,“现在,去请皇上。
“当青杏踉跄着离开后,我从暗格取出一个白玉小瓶。
瓶中是西域进贡的“红颜醉“,无色无味,三滴便可让一头壮牛在睡梦中死去。
我将整瓶倒入准备好的金樽,再斟满葡萄美酒,紫红色的液体立刻将毒药完美掩盖。
皇帝被抬进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曾经英挺的鼻梁现在瘦得凸出,眼窝深陷,龙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套在一具骷髅上。
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我身上的龙袍时,突然迸发出骇人的亮光。
“陛下来啦。
“我盈盈下拜,故意让宽大的龙袍袖摆拂过他的脸,“臣妾恭候多时了。
“赵翊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枯枝般的手指抓住我的衣袖:“你...你...““陛下想说什么?
“我凑近他,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药味和腐朽的气息,“是说臣妾穿龙袍大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