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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林雾声谈则序番外笔趣阁

岁甜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林雾声最终放弃了助理的职位,打算安心做一名小翻译。她虽然看起来业务完成积极,敢做敢拼,其实野心不大,只为谋生活。小路那边安顿好之后,她压力比之前小,更不需要多么丰厚的工资。再者……她不能否认,自己被情感所拿捏支配了。Linda对她不错,共事将近一年,原姐有意让她俩竞争,但Linda没有任何埋怨,甚至甘愿成为衬托。林雾声了解到,Linda是从小镇出来的,考上了名校,后来进了JN,一步一步成为原姐的助理。她父母都在县城,需要赡养,她很能吃苦,也努力上进,是全家人的骄傲。资源的稀缺性导致竞争,林雾声比谁都懂,她不想抢,也不忍心抢。作出决定时,原姐恨铁不成钢:“以为你争气。”林雾声只敢恭维说:“其实我在哪个岗位上都一样,还是少不了原姐栽培...

主角:林雾声谈则序   更新:2025-05-15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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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谈则序的女频言情小说《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林雾声谈则序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雾声最终放弃了助理的职位,打算安心做一名小翻译。她虽然看起来业务完成积极,敢做敢拼,其实野心不大,只为谋生活。小路那边安顿好之后,她压力比之前小,更不需要多么丰厚的工资。再者……她不能否认,自己被情感所拿捏支配了。Linda对她不错,共事将近一年,原姐有意让她俩竞争,但Linda没有任何埋怨,甚至甘愿成为衬托。林雾声了解到,Linda是从小镇出来的,考上了名校,后来进了JN,一步一步成为原姐的助理。她父母都在县城,需要赡养,她很能吃苦,也努力上进,是全家人的骄傲。资源的稀缺性导致竞争,林雾声比谁都懂,她不想抢,也不忍心抢。作出决定时,原姐恨铁不成钢:“以为你争气。”林雾声只敢恭维说:“其实我在哪个岗位上都一样,还是少不了原姐栽培...

《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林雾声谈则序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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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最终放弃了助理的职位,打算安心做一名小翻译。

她虽然看起来业务完成积极,敢做敢拼,其实野心不大,只为谋生活。

小路那边安顿好之后,她压力比之前小,更不需要多么丰厚的工资。

再者……她不能否认,自己被情感所拿捏支配了。

Linda对她不错,共事将近一年,原姐有意让她俩竞争,但Linda没有任何埋怨,甚至甘愿成为衬托。

林雾声了解到,Linda是从小镇出来的,考上了名校,后来进了JN,一步一步成为原姐的助理。

她父母都在县城,需要赡养,她很能吃苦,也努力上进,是全家人的骄傲。

资源的稀缺性导致竞争,林雾声比谁都懂,她不想抢,也不忍心抢。

作出决定时,原姐恨铁不成钢:“以为你争气。”

林雾声只敢恭维说:“其实我在哪个岗位上都一样,还是少不了原姐栽培。”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原姐冷笑,“把情感看得太重,会吃苦头的。”

林雾声笑着打哈哈:“那就等吃苦的时候再说吧。”

原姐没有为难她,也撤回了合同,这件事画下句号。

答应给她的一周假期没落下,但公司在元旦节前的庆功宴,林雾声逃不了。

南氏集团的注资,让JN很快拿下了德国某家科技公司的订单,要一起合作开发一款人工智能应用。

这个项目是国内首个技术专利,如果成功了,不管在业界还是学界,JN的地位都更上一层楼。

正式签订合同后,原姐请大家吃饭,还预定了晚上在会所的聚会。

只是公司内部的聚会,林雾声和Linda坐在一起聊天,偶尔有人上前敬酒,需要小酌几杯,还算自如。

后来原姐担心自己在场,大家放不开,几杯酒后提前离开,留下大家继续玩乐。

林雾声中途去洗手间,路过走廊拐角。

长廊铺满地毯,步步绵软,周围香气恬淡,耳边传来飘忽的音乐声。

她记忆闪回,脑海飘过几帧画面,前不久,她似乎就在这里,倒在谈则序的怀里……

那晚的记忆实在模糊,她事后也只能找寻几个关键断点,能确定的是,她被他扶住,后来,情不自禁吻了他的喉结。

“……”不堪回首,林雾声每每想到这里,都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距离上次见面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三天。

后来她的生活回到了原有轨迹,偶尔在本市商业新闻上,看到有关于他的报道,依旧高不可攀的样貌。

而和他的重逢,仿佛雁过无痕。

“小林,好巧。”身后传来男声。

林雾声回头,发现是李总,正是之前和他喝酒,把自己灌醉过去,遇见了谈则序。

她很快洋溢笑容:“李总,好久不见。”

“小林,说好的下次再聚,盼了你那么久,是不是把你李哥忘了。”他拍摸着她肩膀,半开玩笑地说,脸上的油光在昏暗中反射。

林雾声表面笑呵呵,内心问候他全家。

“怎么能忘,前段时间我休假了,这不是想着寻个好时间拜访您嘛。”

“那你现在可跑不掉,我在满庭芳招待朋友,你可得来喝一杯。 ”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之后还有需要李总帮忙的地方,林雾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满庭芳包房内,昏昧光线中可见装点雅致,此刻钢琴曲杳杳倾泻,周围酒气弥散。

谈则序身着白衬衣,衣领随意开了两颗扣,身形薄削利落,屹立于窗边。

屋内坐了几个老总,身边陪坐着美女,聊得情投意合,谈则序不参与,借口在一旁吹了会儿夜风。

他双眼冷垂,手指扣在酒杯壁上,烈酒折射出的光影拓在他深邃双目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

这场酒局是为他准备的,南氏集团初入驻江城,几个当地的老总为他接风,该有的场面不能缺席,他赴了约。

江城本地的老总们都想来探探他的底,未曾想酒过三巡,谈则序毫无破绽。

他的背景不简单,身份也成谜,甚至连姓名都是最近才出现在大家视野中。

圈内人都知道,南氏集团新一辈继承人中,南穆是南氏太子爷,但真正掌权的另有其人,现在看来正是谈则序,中个缘由却不为人知。

几人想笼络他,却不知如何下手,按照他血气方刚的年纪,美酒和美人总该奏效。

然而在场喊来的美女,从小明星到网红,热辣的、清纯的,什么类型都找来了,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个。

李总出去接电话折返,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手臂舒展开,搂了位美女在怀中,说:“JN在楼下聚会,那小翻译也在。”

显然在座的人都认得林雾声,某个纨绔公子哥抬头,笑容耐人寻味:“不叫人来喝一杯?”

李总点了根雪茄,叼在嘴里,笑得轻蔑:“请了,答应得不情不愿的。”

有人打趣:“一个小翻译有什么好在意的,在座的美女不比她漂亮?”

“林翻译嘛,美若天仙也是拿工资的,把那些老总们哄得服帖,谁知道做的什么交易,李总今天就把她拿下。”

“就是,都陪酒了还装什么清高,叫进来让哥几个调教。”

一直垂眸不语的谈则序,这会儿终于抬了抬眼,斜睨过去。

李总顺势讨好说:“谈总,过来坐啊,窗边有什么好看的。”

谈则序略微弯翘了一瞬唇角,笑意很淡,算是敷衍回应,眼神却很凉。

李总噤声,觉得他方才的态度,有股子敌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谈则序还是从窗边站直了身子,双腿一迈,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回到座位。

包间门被侍从推开,款款走进一位身材妙曼的女性,其余的人都抬眼看去。

李总大笑:“小林,过来。”

林雾声应酬时又是另一番样貌,笑容得体,叫人挑不出破绽,半开玩笑说:“我没带酒,李总可要请我喝。”

一句话,像把李总的心巴揉搓了似的,叫他飘飘然:“请,请你喝多少都行。”

谈则序坐在角落,听闻她逢迎的语调,几不可查皱眉,指腹沿着酒杯边缘滑动。

林雾声应声接过李总递来的酒杯,满到快溢出的威士忌。

刚想抬手一饮而尽,目光越过杯身,与角落里沉默的某人相对。

也是这里光线暗淡,她急于应酬完离开,没仔细将包房里的人全部看过,未曾想谈则序就在此处。

屋内开了暖气,他身穿白色衬衫,笔挺而熨贴的黑色西裤,此刻多了几分慵懒散倦,却依然是不好接近的模样。

林雾声忽然觉得无奈,这几次和他相遇,他都这般,撞见她浮浪的样子。

他随手搁置在桌角的酒杯,已经见了底,等待被人斟满。

李总大手一挥,推动旁边的美女:“去给谈总倒酒。”

美女乖巧依顺,捧起酒瓶挪坐到谈则序身边,娇声说:“谈总,再来一杯。”

他未曾应答,抬起眼,目光不做偏颇,朝林雾声径直而来。

下一刻,他稍微笑了笑,笑容分明带着蔑慢,而后缓缓抬手,冲她示意。

像是随手钦点了个陪酒小妹,语气蔑慢。

“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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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近乎凝滞,此间一言不发,已经是晦涩难捱。

林雾声没有坐在后排,很识趣地来到副驾,紧绷着身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掏出手机,低垂着眼帘,佯装认真地翻看,实则眼底一片混沌,余光无意识往他身上飘。

谈则序启动了车辆,轻松灵活地驶出了地下车库,等待红灯时,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把持方向盘,手指轻扣,动作自如。

她做不到这样轻松,而且刚刮蹭了他的车,新仇旧债,一笔糊涂账更难算清。

思忖很长时刻,她往前挪动着身子,活络了僵硬的背部,问:“你这车,我怎么赔?”

谈则序看了她一眼,听不清情绪地说,“你倒挺主动。”

林雾声没接话。

几十秒的红灯,倒计时走动,数字每跳一下,就如同敲在她头顶的警钟。

谈则序望着前方,视线也定在红灯上,“没想让你赔。”

“哦。”林雾声短暂地回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来一句谢谢。

如果真要她赔,她确实赔不起。

但强烈的道德感作祟,她依旧没什么底气,补充了声:“对不……”

话音未落,谈则序拧了拧眉。

红灯结束,重新通行。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突如其来的后坐力把林雾声推在靠背上,打断她的道歉。

接下来的时间,比刚才更为沉默。

林雾声额头靠在车窗,往外瞧,江城的雪根本难以堆积,一经日照就化了,留下一滩水,和铺天盖地的潮意。

并非路况高峰期,一路畅通,靠近林雾声的出租楼,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

这辆车和四周老旧衰败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路过的行人不禁侧目。

方才车上暖气充足,她敞开了外套,现在裹紧了,才推门。

她下车后,手掌着门,弯腰说:“稍等,我很快拿下来。”

谈则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他“嗯”了声,将车窗摇下,手肘撑在窗沿,不看她。

林雾声这才关门,大步迈向家的方向。

谈则序偏头,目视她纤瘦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老街尽头,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目光再一转,打量起四周的建筑,年代久远,岌岌可危,旁边几个小混混勾肩搭背走过,流里流气的话飘进车里。

-

林雾声取了雨伞,扔下挎包,换了一件更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重新出门。

还没走回原地,看到谈则序已然下了车,斜靠在车背后有一搭没一搭抽烟。

烟雾弥漫又散去中,他的侧脸深沉,轮廓立体,清冷好看得失了些人气。

如依山观澜,风起雾散,露出一抹遥远而不可攀登的山影。

很难形容谈则序现在的感觉,少年时期的他,最初也是寡淡冷漠的,但也不至于悬浮到不可触及。

或许不变的是他,变的是自己,他们早已不在同一地平线。

林雾声握紧了雨伞把手,伞柄材质依旧冰凉,她未能暖透。

她主动将伞放进副驾驶座,来到他跟前,略微垂眸说:“放车上了,谢谢你的伞。”

他默不作声,把香烟抵灭了。

过了会儿才说:“你很缺钱?”

林雾声不自觉捏紧了羽绒服袖口,有些被看出窘境后的尴尬。

头顶依旧是他不急不缓的嗓音,“大小姐,你住得惯这种房子吗?”

大小姐三个字,终究是在讽刺她了。

她嘴唇微动,“还行。”

谈则序皱眉,似乎很疑惑:“你爸没给你留钱?”

林雾声揣在衣服兜里的手攥紧,她状若轻松说:“留了。”

“留了日子还过成这样。”

她笑笑,又是一副官方的腔调,仿佛很诚恳:“这样挺好。”

谈则序不语,凝眸看她,将她的微表情看个完全。一旦她开始状若无意地笑,那就是说到她实处去了。

前几年,宜城富商林秋华破产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找人打听过内情,挪用公司款项进海外资本市场,被套牢了。

林老板在国外逃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又回了国,清算了债务宣告公司倒闭。

但他给妻女安排过一大笔钱,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按道理林雾声不应当这般拮据。

换成以前,稍微旧一点的地方她都不肯去,她哪里吃得了这些苦。

谈则序目光扫过她躲闪的眼神,没有往下继续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往后一退,靠在车后盖上,摸大衣口袋,重新拿出烟和打火机,将烟送进嘴里衔住,没点燃。

又伸手掏出个小塑料袋,抛给她。

林雾声接住了,定睛细看,里面装了一瓶消肿的凝胶。

塑料袋上写着诊所名字,正是街角那一家,林雾声之前去买过几次感冒药,所以认得。

他没说话,嚓开打火机,一束火苗绽开,他偏头点烟,不紧不慢地吐出一缕烟雾。

诡异的沉默……

林雾声觉得凝胶有些烫手,张了张嘴,力求自然地说:“谢谢谈总。”

他夹着烟,垂在另一侧,也没着急抬手,任由它空燃,声音依旧淡漠,“还痛吗?”

指的是他被捏过的肩膀。

其实林雾声并不痛,只是当时情绪上头,反应很剧烈。

她捏紧了塑料袋绳口,“没事。”

两人再次没了对话,气氛滞涩,虽然站立得很远,可如果有人路过,都不难把目光来回放在他们身上,像是缔结了某种无形的纽带,故事感十足。

夹住的烟然了半截,掉了白灰,谈则序也没顾及,问她:“不上班?”

“休假了。”

“休多久?”

“一周。”

他“哦”了声,也不再追问。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得像一块难啃的鱼骨,难以延续下去,所以很快再次陷入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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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迫切想离开,终于了结了话题,“伞还了,谢谢谈总送我回来,再见。”

“林雾声。”他叫住她。

她脚步顿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神情竟有些许怜惜,叫她追念到了过去的影子。

新岁将至,江城总是大雾天气,把繁华之地衬得荒芜,回忆里的他近在咫尺,她沉溺得无法免俗。

给了她一种幻想,一种冲动,一种渴望——把那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延续下去。

她捏了捏手心,张开嘴,嘴边呼出雾气,“怎么了?”

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剧烈,两人目光对上,耳边仿佛滑过流水淙淙的声音。

终究是他先回到故事的断点,目光昭昭看她,面容晦暗,语调喑哑一如当年,“……为什么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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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则序下意识扭头,见到主席台上,她大咧咧坐在边沿,双腿晃动,两手扩在脸颊前,做喇叭状。

见他望过去了,她不知怎的,偏了偏头,然后把脑袋垂下,似是害羞地笑。

谈则序无比茫然,她表现得太主动了,身边的人都在起哄。

“则序,这是谁啊,怎么最近老跟着你?”

谈则序抿唇:“不知道。”

知道她的名字是在几天后的傍晚,他在实验室做实验,准备竞赛的东西。

实验室在一楼,窗边就是花园。

他的思绪被轻叩声打断,抬眸,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个她。

她无所顾忌冲他笑,身后就是一片小树丛,实验室的窗户比较高,她更像是爬上来的。

谈则序内心大呼麻烦,她又来了。

教室里人的人都埋头做实验,唯独他这边频频被打扰,介电常数测得失灵,无可奈何地扭头去,她正对着玻璃窗哈气。

一片白雾中,她手指描摹而上,慢慢写着什么,然后,在最末画了一张笑脸,又涂了一个爱心。

她写得非常认真,在他转头打量时,她都不知情。

完成整个“大作”之后,她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不经意抬头,与他目光相接。

她蒙闪过一瞬诧异,但很快被灿烂笑意替代,这时,实验室已经有人好奇这边的动静,抬头瞧过来。

女生丝毫不避讳他人的打量,灼灼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指了指那串字。

“诶,那个同学!”老师瞧见了,吓得不行,已经一大把年纪,拄着拐杖颤巍地指着她,“怎么爬那么高啊!快下来!”

她应该是被突然出现的老师吓到了,兔子见了鹰似的,大叫一声,掩面而逃。

谈则序眼见一抹白色校服的身影很快窜入花园中,躲躲闪闪就不见了。

空留教室里一阵揶揄促狭的笑声。

谈则序再次感到头疼,扯过窗帘,准备把窗户掩上。

他不甚关心她写了什么,但还是从那排歪歪扭扭的字迹认出了三个字——

林雾声。

字好丑。

-

现在距家需要四十分钟,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车辆仪表盘的声音啪嗒啪嗒。

谈则序在旁边,她无所适从,好比一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像被控制了。

她只能勉力维持一个动作,那就是僵直着身子,尽可能往车门边靠,和他拉开距离,然后维持原状,一动不动似王八。

动作姿势局促不安,但思维却出奇活泛。

林雾声脑子里凭空钻出个想法——感谢这辆后座宽敞的车,让她四肢有了安放之处。

雪天路滑,车走走停停,她眼见着窗外的树枝一点点被白雪覆盖,形成松松白塔。

空气里的香气过于宁淡安神,配合着车载空调,熏得人昏昏欲睡,她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久,很快便被倦意席卷。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入睡,可时间已经扫过零点,白天忙了一天,整个人都陷入绵软困乏中。

她敌不过困意,不知道与之交战了几个来回,最终缴械投降,额头抵在窗前,浅浅睡去。

等到再次睁眼,她思维回笼,意识到什么,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自己身上披着大衣,车里空空如也,发动机还未熄灭,暖气丝丝缕缕。

林雾声急忙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彻底清醒,从车窗往外看去,正是自家那栋楼外的巷口。

找到手袋,拿出手机,已经快到凌晨两点。

她急忙推门下车,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鞋跟几乎要陷入进去。

天空无声无息飘着白,四下阒寂无人,只有一盏高挂的路灯。

脚下松软,林雾声不太稳当地走了两步,看到沉默屹于车边的那人时,身型一乱。

谈则序自然地靠在车边,比之前慵懒一些,他正好低头衔烟,睫毛微垂,一手笼过火苗,在烟尾轻轻一扫,灼烧开来。

火苗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裁出一片昏黄光影。

在他呼出第一口青雾时,飘渺升腾中,他的容颜看不真切,有几分亦正亦邪的魅惑。

大概是注意到她,他两指夹着烟,看了她一眼,冷漠无视掉,又抬起手,含过滤嘴。

这种做派有些理所当然,林雾声怔愣片刻,不知道怎么定义面前的场景。

面前的谈总,和记忆里的谈则序,虽然面容还相似,但气质早已截然不同。

如果放在八年前,她难以把一身校服穿得纤尘不染的谈则序,校园里风光霁月的谈则序,和面前气场强大、经世入世的谈总联系在一起。

她倒也说不清楚哪个他更好,只是又被直观提醒——他们都变了。

林雾声拢上几分酸楚,但很快掩饰下来。

她扯起一抹笑,拿出了应酬时的笑容,对他说:“谢谢……谢谢谈总,送我回来。”

这两个字讲出口时,有些生拗,她率先晃了神,露了怯。

谈则序没吭声,自顾自抽烟,身后风雪飘飞,他整个人被笼上一层难以接近的气场,让她站立片刻,无法镇定。

时间的流逝再次长到令人心慌的地步,她近也不是,退也不是,甚至不敢看他。

她刚才没忍住偷偷抬了眼,又很快垂下脑袋。

现在的谈则序,比多年前感觉更高大了,脸上五官没怎么变,上乘的骨相和皮囊,给人空中楼阁般精致,让她觉得他很远。

很远,所以一旦四目相接时,她止不住怅然。

林雾声拉了一下肩上的外套,低垂着头:“我就不打扰谈总休息了,回见。”

谈则序碾灭了烟,声音染上低沉,隔着风雪,又有些清冷,“为什么不敢抬头?”


-

几张堆叠的红色钞票,夹在林雾声的领口。

每次见到他,都会落入窘境的难堪一时冲上脑门,林雾声几经崩溃。

但是,哪怕再有多委屈,也只能咽下,她的语气,极力搭配着礼貌得完美无缺的表情。

被打赏后的陪酒小姐应该是怎样的反应?

自然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嫣然一笑,抽出那几张钞票,塞进兜里:“谢过谈总。”

顺着他的意思,将这出仅他们二人明了的闹剧,演绎下去。

李总瞧见谈则序一直置身事外,现在终于肯反应,便猜测他对林雾声有意思。

于是投其所好地招呼:“雾声,还不给谈总点根烟。”话里的谄媚讨好意味十足。

桌上放着一盒雪茄,点烟器搁置一旁,酒也倒了,点个烟自然不在话下。

林雾声濒临麻木,一声不吭地拿起雪茄,喷枪的火焰在尾端轻扫预热,快速灼烧开来。

她点烟的动作熟练,彰示着不是第一次。

往谈则序手里递的时候,他没有抬手接,也没有拒绝。

她的动作不得已僵停在半空,倍感煎熬中,悄悄拎起眼帘,偷看他一眼。

他的侧脸,被涔涔酒香和深幽光线,描摹得多了些许招惹红尘的色气,现在嘴唇轻抿,看不出究竟是温柔还是冷淡。

她故作镇定,将雪茄再次往前送。

他终于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林雾声仿佛被烫住,马上别过目光。

本以为他会接下,谁知,他眼神不做停留,越过她,看向另一位女生。

像同样招呼林雾声那般,示意着:“你过来。”

在座的美女们每一个都比林雾声放得开,又得了谈则序的赏识,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一位身姿婀娜的女生坐了过来,贴坐在他身侧,笑着从雪茄盒里抽出另一根。

林雾声只好退避到一侧,手里的雪茄空燃,散发出甜松木香,和难耐的灼感。

她努力不去关注那两人,话音还是落入耳中。

美女言笑晏晏:“谈总,味道香吗?”

人美声甜会来事,任谁都会喜欢这一挂吧。林雾声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攒紧的手掌,还有深埋在内心的情绪。

那两人互动得暧昧,林雾声被排斥在外,左右为难。在他人看来,她被用后就踹开,可怜极了。

谈则序不需要她,李总内心巴不得,叫了林雾声到身边:“小林,谈总不需要你,但你李哥需要呀,咱们好久没见,你总得过来叙叙旧吧。”

换做以前,林雾声已经恼怒了,她的套路是你来我回,以进为退,看似讨好实则把自己摘干净。

这会儿谈则序在场,方才受过他的作弄,她全然放弃了抵抗,宛如一具提线木偶,被支配着走。

她笑着起身,朝李总走去:“李总,你想和我聊什么?”

“聊,小林,我缺一个翻译,你不然来我公司,帮我做事?”

众人哄笑,有人说:“李总,你一个搞内贸的,要什么翻译。”

李总:“哟,现在都讲国际化了,你就不准我搞点International啊。”

这种类似的话,林雾声之前不是没听过,她都拿捏着回应了。

另一人却说:“当翻译能赚多少钱,当个小明星什么的,让你李哥再包装一下,保证红啊。”

林雾声刚准备笑着敷衍,却听到角落里传来男嗓。

“我刚来江城,还不知道,原来李总的公司有这项业务?”

很沉的一声,开玩笑语气,却又让人觉得威严。

众人皆看过去,只见谈则序微靠在沙发上,旁边的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发走了,雪茄灭了随意置在桌边。

李总琢磨不透了,这谈则序怎么回事,两次入局都是因为林雾声。

他不得猜测:“谈总,你和小林,难道认识?”

谈则序似笑非笑,“不认识,不过林小姐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是吗。”李总含着烟调侃,“小林来自我介绍一下,说不定你们真认识呢。”

“只是空有故人之姿,没什么可比性。”他话里有话。

林雾声懂他的含义,心口骤然一跳,手里的酒杯晃荡,她漠然仰着头悉数喝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下颔途经颈脖,她默不作声擦拭掉。

再不经意抬眸,发现谈则序正在看她,周遭纸醉金迷,充满靡靡之声,他目光清透如薄雪。

不免让人想到,过去曾经,从始至终,他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那个。

李总见缝插针地给她倒酒,有意或者无意,她也没拒绝,喝了一杯又一杯。

角落里的眼神冷寂,一直辗转停留在她身上,叫人读不懂。

-

那晚林雾声自甘买醉,到最后飘飘忽忽不知事。

她记得自己给Linda打了电话,让她来接她,后来醉意抽丝剥茧,她意识模糊。

包间安静下来,也没了人声,她感觉自己躺了下来,身下柔软。

鼻尖飘过一缕木质香气,忽远忽近。

她脸上发烫,喉咙也干涩,正在焦渴之际,额上覆过湿热的触感。

有人用毛巾,轻轻帮她擦拭脸颊。

“Linda……”她闭着眼,轻唤了一声,手也不自主乱挥,拽住来人,“记得送我回家。”

“林雾声,看清楚我是谁。”男人的声音沉闷,像夏夜微醺的露水。

在这几分似曾相识中,林雾声轻抖长睫,极力睁开迷蒙双眼。

谈则序正坐在她身边,伸出一只手,擦拭她的脸颊。

酒精作祟,她过去现在分不清楚,尤其是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好多情绪同时涌上。

林雾声双眼水汽氤氲,嘴里嘟囔:“谈则序……”

谈则序没回应,毛巾带过她的颈窝,半晌之后,他才冷地“嗯”了一声。

他不回应还好,一回应,难以释放的委屈全部涌了出来。

想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那些近乎羞辱的行为,让林雾声鼻头一酸。

她断断续续低喃:“你,你很烦……”

说这句话时,她皱着眉,因为醉酒不适,不安扭动着脖子,流畅的颈部裸露在外,混着细汗熨贴着几缕发丝。

谈则序用指尖带过发丝,指腹勾勒在她滑腻肌肤之上,游离到动脉处,下方血脉跳动的节律有力而清晰。

他不是第一次见过她醉酒的模样,曾经林雾声和她狐朋狗友出去鬼混,总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每次等到凌晨,接到人之后,再把她送回家。

谈则序目光上移,看到她潮红的脸颊,平静问:“怎么烦?”

林雾声卸下了乖顺样,有些张牙舞爪的意味,拽住他的领口,把他往下拉,但因为酒后无力,她动作断续,手指几次从他领口坠下。

谈则序配合着往下,凑在她身前,听她气呼呼质问:

“你在羞辱我吗!”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拍在他脸上。

粉色的纸片散落下去,谈则序才发现,是刚才他塞给她的四百块钱。

他确实是故意这样做的。

说是羞辱,倒也大差没差。

谈则序不置可否,看到林雾声的表情后,他眸光闪过玩味。

时光确实让她变了很多,但褪去伪装,她依旧是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骨子里的高人一等,和从不吃亏的嘴硬,一如当年。

大小姐很快就露出本性,脑袋昏昏沉沉,嘴里还不忘谩骂:“拿着你这,破四百块,给,给我滚!”

她手指抬起,指向他,又卸掉力气落下去:“有钱了不起啊!”

谈则序一声不吭,听她“大言不惭”的发泄。

又见到本来嘴硬的她,忽然表情一变,酸涩而委屈,嘤咛说:“确实了不起……我好穷啊5555……”

谈则序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重新拧干一条热毛巾,替她轻轻擦拭。

林雾声继续哭诉:“对不起……”

他的动作顿下:“对不起什么?”

她似是陷入梦魇,被过去困顿住,真诚又可怜地道了歉,含糊不清说:

“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他目光重新落往她脸颊,眸中涌动的情绪难以冷却,一只大手捏住她下巴和脸颊,手里的力道慢慢收紧。

她顿时因为吃痛而皱眉,表情又娇又柔,而后睁开了眼。

她的眼型很漂亮,形似桃花,笑起来具有欺骗性,叫人总是被迷惑,此刻波光潋滟,如银河倒挂。

谈则序抬起另一只手,手指抚摸她的眼角,逼视她,眼神冷暗:“哭出来。”

“为什么?”林雾声挣扎着退避,他便重新攫取。

谈则序强迫她看向自己:“想看你哭。”

林雾声逻辑不清,却也能听得出他话里的火药味。

“你变态吧。”她反唇道。

话音一落,表情却变了,她面色苍白,面容痛苦。

谈则序凝眉松开她,将她打量。

她双手撑坐起身,拽住他的双臂,往他怀里倒去,而后胸膛一阵起伏,抱着他……吐了。

“……”


-

她吐得还真精准,甚至让谈则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身上一滴不沾,污秽把他糟蹋了个完全。

在他隐忍不发的时刻,林雾声抖了抖双肩,慢悠悠抬起头,双手拨开扑在脸颊的头发,一脸难受地说:“水,给我倒水。”

“……”

清理好她,又给自己清洁完毕换好衣服,把她抱上车,已经是后半夜。

谈则序知道她家在何处,从她那里问来具体的楼层房号,再将她从后座捞起,带了回去。

林雾声酒品一直是个迷,不和她搭话时,她静若处子,若是让她找到话口,能一直折腾。

二楼,没有电梯,谈则序把她托得四平八稳,她却一直不安地在怀里乱动。

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嘟囔着什么,支支吾吾也叫人听不清,但谈则序还是从中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四百就想打发我……做你爷爷的……春秋大梦。”

谈则序扯了扯嘴角,直接无视。

很多次,他都这样抱她回家,高中时期,林雾声的父亲不常在家,留了三层的小别墅让她一个人住。

家里有保姆,但不同住,万籁俱寂时,他捞着醉醺醺的她回去,能听她讲个之乎者也。

再次抱住她,谈则序却一再蹙眉。

她的腰肢过分纤细骨感,在他臂弯中,甚至有些硌手,轻飘飘的重量,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了去。

她太瘦了……甚至不是很健康那种瘦。

谈则序好奇,她爸爸不是给她留了很多钱吗,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

门口毛毯之下,静静躺着一枚钥匙,这是她的习惯。

谈则序抱着她进入房门,按开玄关的廊灯,一股清冷寒彻袭来。

阳台敞开,风使劲往里灌。

从这里看去,依稀能见阳台上纵横交错的花枝。

谈则序目光没有过多停留,两道卧室门,其中一道门上挂了串海星风铃,他带着她,径直朝里走入。

林雾声闹腾了那么些会儿,大脑已经困顿,家的感觉让她再次放松了警惕。

被安放到床上之后,她嗅到了熟悉的触感和气味,神经也舒展开来。

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谈则序正在帮她掖被角,微躬着身子,穿着黑色的衬衫,动作轻柔。

林雾声醉意肆虐,目光落在他身材极好的腰上,随着他弯腰,衬衫勾勒身型,迸发着蓬勃的力量感。

她目光再移,发现他敞开的纽扣,顿时笑着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

“你扣子怎么又解开了啊?”她说话时,呼吸清浅,带有香甜的酒气。

此刻林雾声的力气本来就柔软,很容易卸掉,谈则序也没甩开,任由她拽着,俯身,和她鼻尖贴着鼻尖。

呼吸交错,像两道春水暖流融合。

林雾声双手拢在他领口前,胡乱摸动,念念有词:“不扣扣子……小心扣分啊……尖子生。”

这三个字入耳,谈则序神色骤冷,重新垂眸打量她,眼底的情绪汹涌。

-

那周的值周生涯堪比噩梦,林雾声知道他会在门口查岗之后,每一天都变着法挑逗他。

每次到打铃时间,谈则序都想先走一步,一旦看见门口那个慢悠悠晃来的身影,他内心就大呼不好

——女流氓又来了。

她故意把扣子开得很低,还张扬到他面前去,让他看。

谈则序始终不对上她的视线,也不看她,她就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整个人都贴上来。

他一退再退,毫无办法。

“尖子生,我今天化了好看的妆,你看看?”

谈则序坐怀不乱的样,目光始终落向别处,像一尊雕像,绷着嘴唇不搭理。

“你看看嘛,很好看的。”她没心没肺地继续说。

不仅如此,这几天她的出现搞得轰轰烈烈,现在班上所有人都知道,高一有个特别主动的妹子跟着他。

身边的同学起哄地笑说:“阿序,你就看看人家嘛。”

谈则序更是烦闷。

“我不看,你走吧。”他无可奈何,也不记她名字了,也不教育她让她整改校服了。

谈则序人生第一次徇私舞弊,就是在此刻。

他只想让她快点走。

她无赖地说:“你不看,我就不走。”

“……”

她音调轻扬,像是在和他交涉:“那这样,你看我一眼,我马上就走,绝对不烦你,怎么样?”

谈则序皱着眉,没办法,像是妥协那般,轻轻耷拉眼皮,如临大敌那般扫视过去。

目光一闪而过,却又被什么东西所捕捉。

他再次定睛一看,见她撩着领口,锁骨之下,隐约露出绯红的印记。

像是纹身。

“我纹了你的姓。”她娇嗔地嘟囔,“痛死我了,要是你再那么冷漠,我就太亏了。”

谈则序眉间的起伏更加深重,怎么也抹不平。

后来,他们曾在静谧无人处,彼此分享过那个印记。

TAN,黑色的纹身,印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刺眼又张狂。

-

林雾声把他最上方的纽扣扣好了,手指勾在他喉结之上,轻轻游动着触摸。

指纹柔软,却能带起一阵暗火。

“你知道,扣你扣子,是为什么吗?”她一本正经说。

谈则序没回应,听她自说自话。

下一刻,就见到她笑得不怀好意,一把将他的扣子解开。

“当然是为了脱掉了!扣上哪里好看了,脱掉!”

谈则序凝视她,把记忆里的五官,和面前醉颜旖旎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一手抚摸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处,轻轻挠动,掌心缓缓辗转,像是攥住一团棉花似的,揉捏挑逗。

很快,手指便探到她的后背,她的衣领低,露出一大片肌肤,再往下没入一寸,就能触碰到那副蝴蝶骨。

滑腻如白瓷的肌肤引诱着他,似燃起火种,唇边温热的呼吸喷洒,等待人一亲芳泽。

林雾声失去几分意识,却被揉摸得难耐,不自觉低吟出声。

到这里,谈则序动作停住,惩罚似的,不满足她埋藏的渴,低头审视她。

“你想过我吗?”他问。

林雾声睡意袭来,困顿地眨眼,没有听清他的话,茫然地“啊?”了一声。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他指尖来到她的领口,一指勾住针织面料,往下微微用力。

锁骨之下,起伏的柔软之上,雪白一览无遗,只有依稀可见浅淡的痕迹,落下些许笔触,像已经弥愈的伤痕。

她早已将这个纹身洗掉了。

他其实一点都没奢望,带给她的记忆,能比这个被洗掉的纹身深刻。

因为林雾声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热度总是来得很快,又极速退去。

想吃的零食,想要的头饰,她上一秒还能兴致勃勃说“想要”,等到谈则序真的买来了,她早就喜欢上另一个了。

所以一开始,他就知道有那一天——她失去兴趣,像扔掉她任何一个所有物那般,把他丢弃。

谈则序指节轻抬她的下巴,往下倾身,含住她微张的唇,吻了上去。

带着惩罚的意味,和不容拒绝的力度,一遍遍攻城略地,侵夺完她的呼吸,齿间轻咬她的唇瓣,让她痛得呻吟。

她几次三番失去力气,没能推开他,只能像一滩软掉的春泥一般,被他拿捏揉合。

她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顺着往下,不小心触碰到他缠绕在腰际的皮带,质地很硬,有些凉,她又将手弹开。

在呼吸告罄之前,谈则序松开她,她胸口不停起伏,听到他轻喘中的低语,带着男性的克制和侵略性,响在她耳边。

“说你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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