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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卷泛黄的密信展开时,连慕承煜都忍不住攥紧了袖口——上面用朱砂写着“事成之后,割让燕云十六州”,落款竟是北戎左贤王的印鉴。
“这老匹夫……”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难怪北戎近年屡犯边境,原来早有内奸通敌。”
我看着沈大人瞬间灰白的脸,想起前世他在我棺木前说的话:“苏家世代忠良又如何?
在皇权面前,不过是蝼蚁。”
那时我不懂他的意思,如今才明白,他早已投靠外敌,妄图用我苏家的血做投名状。
“清禾,你早就知道他通敌?”
慕承煜忽然转头看我,目光灼灼。
我摇头:“原只想用河工银扳倒他,却不想……”指尖抚过密信上的血字,我忽然笑了,“或许这就是天意,让他罪加一等。”
7卯时三刻,金銮殿上的钟声惊起檐下白鸽。
我隔着珠帘听着殿内传来的喝问,看着沈大人被拖出去时,冠带已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后颈那道拇指长的疤痕——这疤痕我前世替他贴过金疮药,他说是年轻时剿匪留下的,如今才知道,那是北戎人刻下的认主印记。
“陛下有旨:沈氏父子通敌卖国、贪墨巨款,着即抄家灭门,女眷发卖为奴,男丁充军流放。”
宣旨太监的声音尖细刺耳,却比任何天籁都让我舒心。
当沈府的匾额被摘下时,我看见林月如被发卖的队伍裹挟着经过,她的鬓角已被剃去,脸上盖着“贱籍”的墨印,像只褪了毛的孔雀,再也不复从前的风光。
慕承煜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递来一方帕子:“你的手在流血。”
我这才发现,指甲早已掐进掌心,鲜血浸透了袖口。
接过帕子时,触到他指尖的温度,忽然想起昨夜他在书房替我整理证据时,袖口沾了我的胭脂——这个本该与我毫无交集的贵公子,却成了我复仇路上最坚实的臂膀。
“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望着沈府废墟,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血,忽然笑了:“自然是回家陪母亲吃顿安稳饭。
至于其他……”抬头看向天边渐亮的启明星,我轻声道,“慕公子可知,当年我父亲的落马,与沈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他挑眉,眼中闪过兴味:“愿闻其详。”
风卷着残叶掠过街角,我望着远处自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