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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独尊林逍遥林逍

林逍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但林逍遥早有防范,就在谢千山抬手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叶修的脖子将其挡在身前。“谢首座,我劝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不保证手会不会抖。”待身形稳住后,林逍遥直视着谢千山,手中金光闪烁,那赫然是一道金色元气凝聚而成的剑刃,正横在叶修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划,便可取下叶修的首级。意思不言而喻,你这老东西若是再敢乱动,老子就摘了你徒弟的脑袋。其实,早在谢千山降临之际,林逍遥就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可能顺利了,想要立马宰了叶修绝无可能,除非同归于尽。他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舍弃自己的性命,且不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单单是为了张三峰等人也不可能做此傻事,如果他真的选择换命,事后张三峰和丫丫绝对难逃厄运,这所有的一切都并非他之所愿。当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

主角:林逍遥林逍   更新:2025-06-04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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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逍遥林逍的女频言情小说《万古独尊林逍遥林逍》,由网络作家“林逍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林逍遥早有防范,就在谢千山抬手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叶修的脖子将其挡在身前。“谢首座,我劝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不保证手会不会抖。”待身形稳住后,林逍遥直视着谢千山,手中金光闪烁,那赫然是一道金色元气凝聚而成的剑刃,正横在叶修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划,便可取下叶修的首级。意思不言而喻,你这老东西若是再敢乱动,老子就摘了你徒弟的脑袋。其实,早在谢千山降临之际,林逍遥就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可能顺利了,想要立马宰了叶修绝无可能,除非同归于尽。他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舍弃自己的性命,且不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单单是为了张三峰等人也不可能做此傻事,如果他真的选择换命,事后张三峰和丫丫绝对难逃厄运,这所有的一切都并非他之所愿。当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

《万古独尊林逍遥林逍》精彩片段


但林逍遥早有防范,就在谢千山抬手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叶修的脖子将其挡在身前。

“谢首座,我劝你最好别动。”

“不然,我不保证手会不会抖。”

待身形稳住后,林逍遥直视着谢千山,手中金光闪烁,那赫然是一道金色元气凝聚而成的剑刃,正横在叶修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划,便可取下叶修的首级。

意思不言而喻,你这老东西若是再敢乱动,老子就摘了你徒弟的脑袋。

其实,早在谢千山降临之际,林逍遥就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可能顺利了,想要立马宰了叶修绝无可能,除非同归于尽。

他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舍弃自己的性命,且不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单单是为了张三峰等人也不可能做此傻事,如果他真的选择换命,事后张三峰和丫丫绝对难逃厄运,这所有的一切都并非他之所愿。

当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一幕,看得台下所有弟子都瞠目结舌,头皮发麻。

好一个林逍遥,硬刚一峰之首座,你这胆子怕是连天王老子都不怕了吧?

“你敢威胁我?”

“可考虑过后果?”

谢千山眼眸微微眯起,死死盯着林逍遥,声音冷愈冰霜。

“我只不过是区区一见习弟子,岂敢威胁堂堂谢首座。”

林逍遥冷笑一声,声音漠然道,“既然有赌约在先,那就应该愿赌服输,说破天他都必须死,但既然谢首座都亲自出面了,我自然不会不给面子,想要我留他一命不难,您要带走他也可以,只是我这生死战并非儿戏,就看谢首座你有没有诚意了,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如果你还想要恃强凌弱,以势压人,决意取我性命,那很不好意思,你的弟子,死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言语间,林逍遥抓住叶修的头发狠狠一拉,颈部高挺,在金色剑刃上拉出一道血痕。

如今这般场面,他很清楚,若是杀掉叶修,自己也活不了,他也不想死,不过既然已与浩然峰结下了梁子,那就索性干一票大的,狠狠薅一盘羊毛。

但这无异于是拿命在赌,赌赢了可获得不菲的修炼资源,赌输了自然是当场殒命。

说到底,他赌的就是谢千山敢不敢公然挑衅神剑宗之宗门律令,在不在意叶修的小命。

毕竟,他占理,谢千山公然杀宗门弟子,更是重罪。

此时此刻,整个现场静得可怕,甚至连能听台下那一颗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之声。

“师…师尊,救…救命,他真要杀…杀我啊,救命啊……”

叶修颤抖不已的哀求声打破了现场的静,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冰冷锋锐的剑刃,那是林逍遥的浓浓杀机,他敢肯定,如果谢千山真的不管不顾出手,他必然会死在林逍遥的前面。

他还不想死啊,他是外门精英弟子,不久之后便可进入内门,荣耀无限。

他的未来一片光明,大有可为啊。

“小子,你可知你今日这般行为,意味着什么后果吗?”

谢千山咬牙道,面色阴沉得吓人,眼底杀机弥漫。

“我自然知道,可那又如何?你若是执意恃强凌弱,罔顾宗门律令,我便拉着你弟子上路。”

林逍遥声音平淡,但不难感知到其中的不容置疑。

他可不管什么后果,他只知道现在若是不硬刚到底,不仅自己会沦为一个笑话,更是连性命都即将要不保。

命都要没了,考虑个锤子的后果。

“好,好好,你真以为本座那你没办法吗?区区筑基一重蝼蚁也敢蹦哒,无知者无畏,死。”

语落,谢千山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真正动了杀机,抬手间一股无形之力席卷而出,朝着林逍遥席卷而去,更是瞬间凝聚出一道金色掌印,朝着林逍遥强势拍去。

这一瞬间,林逍遥只觉得自己浑身无法动弹,就如被一个看不见的牢笼禁锢,连手指头都无法翘起,更莫要说割了叶修的脑袋。

这一刻,林逍遥才知道自己赌得很离谱,一峰之首座的实力何等强悍,根本就不是他如今可以抗衡的。

只要人家愿意,一念之间便可将他抹杀。

他所谓的人质,在谢千山眼中根本就是个笑话。

只是,他真没想到,谢千山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挑衅神剑宗之律令,连前途都不顾了。

就在林逍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忽然,一道缥缈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在神剑宗上空响起:“谢千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残害门中弟子,你是要挑衅我神剑宗的宗门律令吗?”

此言一出,宛若滚滚雷霆降临,一股霸道无匹的威压猛然落下,直接震散谢千山的金色掌印,端是神异至极。

谢千山豁然扭头,看向虚空某处,阴沉着老脸,冷哼一声,道,“道济,是他要残害我徒儿,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徒儿被杀吗?还是说,你要故意包庇林逍遥。”

“包庇?”半空中响起一道冷笑之声,“你这强词夺理的理由实在拙劣,上得风雷台者,生死各安天命,你身为一峰之首,连这都不知道吗?”

“赌命乃是事先下好的赌注,且没有任何人逼迫,皆是双方自愿,叶修输了,输命自是应当,到了你这里就是林逍遥残害叶修,我包庇林逍遥,这是何道理?”

“再者,林逍遥已经主动退让一步,你明明只需拿出诚意便可救你徒儿一命,却偏偏要恃强凌弱,对宗门律令视若无睹,你真当神剑宗是你的一言堂吗?”

“既然输了,那就要认!”

说到这里,那道声音微微一顿,继而语气加重了两分,“输不起就要杀人,你真当你可以无法无天了吗?你杀林逍遥一个试试!”

“你……!”谢千山顿时哑口无言,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满腔的怒火差点给他憋出一口老血。

但,确实人家道济说得句句在理,有赌约在先,只能生死各安天命,他根本就无权插手。

如今这般,他已经是僭越了。

要怪……也只能自家的好徒弟叶修。

谁特么叫他赌这么大的?

谁叫他那么废物,连一个筑基一重的见习弟子都收拾不了,反倒是被打得跪地求饶?

此时此刻,谢千山气得想吐血,有种自己的培养都培养到狗身上去了的耻辱。

不过,被半空中那道声音的主人一番质问,谢千山高低也恢复了几分理智,他毫不怀疑,此时若再对林逍遥下杀手,他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轻则前途尽毁,沦为张三峰那般,重则被宗门强势斩杀,这绝非他所愿。

再者,叶修虽然很废物,但他为了培养叶修也耗费了不少心血,就这般放弃着实有些可惜,他还想在抢救一下。

还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没有必要今日跟林逍遥死磕,日后随时都可以弄死对方。

思来想去,谢千山最终还是强行按耐住心中怒火,大袖一挥,将一个储物袋凌空抛向了林逍遥。

眼见着储物袋急速而来,林逍遥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静静站在原地。

无他,只因为他清晰地感知到,那储物袋上裹胁着一道可怕的劲力,若是去接,必然被重创。

“狗日的老杂毛,竟然想暗算小爷,生儿子没眼儿。”林逍遥心中暗骂。

果然。

伴随着咚的一声,那储物袋落下,直接将擂台砸出一个洞,周围开裂。

“小子,今日之事不算完。”

留下一句冰冷话语,谢千山抓起叶修瞬间消失。

“呵呵,完?这才刚刚开始呢。”林逍遥嘴角泛起一抹冰冷,抓起储物袋潇洒离开。

………………………………


黑风山脉。

夜空下。

轩辕倾城将山洞周围方圆十里都找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了,结果莫要说看到林逍遥的影子,就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找着。

“小淫贼,你跑得倒挺快,你就期待别让我找到你,不然……”

“我一定要狠狠惩罚你!”

轩辕倾城贝齿轻咬,狠狠呢喃着,脑海中条件反射般再次浮现出之前在山洞内的画面,那种异样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残留在身体里,令她很是抓狂,莫名的玉颜飞上几朵红云。

“啊…!讨厌啊!羞死人了!可又……”

羞恼的轩辕倾城,止不住连连跺脚,更是下意识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蛋,只希望没人能够发现。

她堂堂神剑宗的仙子,向来以玉女著称,对任何男子都不屑一顾,她无论任何都没想到,自己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子变成这个样子,越是不想越是不可磨灭,还越来越清晰和刻骨铭心。

该死的小淫贼,老娘被你害惨了!

老娘玉女都变味了。

忽然。

“城城?”

“你这,怎么了?”

一道天籁般带着疑惑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轩辕倾天见妹妹的行为迥异平常,加之伤势在身,自然很不放心,便一路悄悄跟在身后,待到轩辕倾城停下她才走过来,这一看顿时心中一惊,她发现妹妹满脸红霞飞,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便止不住发问。

“啊!”

“姐,你,你怎么跟踪我,我不是说了让你别跟嘛。”

轩辕倾城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

“打住,你别想转移话题,城城,你究竟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好得很。”

轩辕倾城支支吾吾,脸颊越发滚烫了,她总不能告诉姐姐说你妹妹把一个男人睡了吧?而且那个男人貌似才十来岁,还是一个筑基一重的小男人?这话仅仅是想一想就羞得她想要钻地缝,哪里说得出口。

“那你在这兜兜圈圈的干什么?”

轩辕倾天眼含疑惑地看了一眼轩辕倾城,说着还不忘环视了一下四周,“我瞧你把这里都找了三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是不是这里有什么宝物,或者你有什么宝贝落在这里了?”

“不是,姐脑子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我就是随便转转而已,你看这夜空多美,如此美景我自然不会错过嘛。”

“你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雅致了?哼,城城,你在撒谎哦。”

“哎呀…!姐~,走了走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师兄师姐他们还在等我们呢。”轩辕倾城心中慌得一批,生怕轩辕倾天看出点什么来,忙推搡着轩辕倾天走,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却偷偷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山洞,目光中带着恋恋不舍。

随后,也不见两人任何作势,凌空而起,转眼间消失在夜空尽头。

夜已极深,黑风山脉一片沉寂。

某一刻。

波!

黑风山脉里,某处沼泽中,冒出一个泡,好似在呼吸一般。

很快,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从沼泽里爬了出来,黑漆漆的淤泥遍布,散发着令人发呕的恶臭。

这不是东西。

是人,是林逍遥。

好家伙,为了躲避轩辕倾城的搜寻,这货居然钻进了恶臭滔天的淤泥沼泽里面,这要是让轩辕倾城知晓,不知道会不会称赞他是个大大的人才。

呼!

呸呸呸!

啊tui…tuituitui…

呼出一口粗气,林逍遥弯腰狠狠呕吐着,“幸亏老子机灵,藏进这沼泽,恶臭可以遮掩气息,不然指定被那娘们儿整死,不死也得沦为废人。”

只是,一想起不久前的香艳画面和销魂蚀骨的滋味,林逍遥不免还是干咳了一声,咧嘴笑了笑,他身上虽然恶臭弥漫,但仍完全掩盖住轩辕倾城留在他身体上的芬芳,那芬芳,令人沉醉流连。

“那个啥,我可是第二次救了她性命的呢,也不知道感个恩啥的。”林逍遥干咳两声,很是理直气壮碎碎念。

不过想到那事,他还是不由得有那么一丢丢心虚,毕竟人家可是一尊实打实的法相境强者,而且还生得那么美,身材气质皆属极品中的极品,尽管是迫不得已,可人家的贞洁已经丢了不是,而且连不知道多少次都丢了,关键还丢给了一个筑基一重小修士,这无论是换做哪一个人,恐怕一时间也无法坦然接受吧。

对于林逍遥而言,虽然差点又丢了小命,但总体来说是占了大便宜的,不仅再一次享受了绝世美人,还更是因此进阶到筑基境,触发了阴阳道经,激活了阴阳道体和太阳灵根。

不过,若是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不敢随便什么人都往上怼了。

好处虽然极大,但小命要紧。

略微歇息了片刻,林逍遥起身捯饬一番,不能吓人又臭人,看天色已经接近拂晓,生怕那轩辕倾城杀个回马枪,便毫不犹豫窜进茂林,朝神剑宗方向极速赶去。

这个黑风山脉,他待不了一点儿。

…………

神剑宗。

草庐。

满是悲泣,一道道稚嫩的哭声,宛若杜鹃啼血,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小院内。

那棵灵果树上,有三道身影。

皆是被生生被吊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皆是伤痕累累,血液嘀嗒嘀嗒从他们身上坠落,其下赫然汇聚了一滩猩红。

“哭哭哭!哭尼玛麦皮,小贱人,老子让你哭了吗?老子允许你哭了吗?”

伴随着恶魔咆哮般的声音,毕云涛啪的一巴掌抽在丫丫脸上,瞬间稚嫩的小脸红肿不堪,丝丝缕缕鲜血顺着裂开的嘴角溢出,随后他又拿起一块抹桌布狠狠塞进丫丫嘴里,做完这一切还不忘对着丫丫娇小孱弱的身子踹了一脚,“哭啊!给老子继续哭啊!哑巴了?”

丫丫也真是够惨的,从昨日毕云涛带人来后,到目前为止她已经被吊了一天一夜,小小的身躯上全是脚印和巴掌印,可见其稚嫩的身体承受了何等的痛苦。

“畜生啊,丫丫你都下得去手,你冲我来啊,冲我来啊……”张三峰声音嘶哑吼着,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同样被吊着张三峰就惨多了。

他浑身上下就找不到一块好地方,满是猩红的鞭痕,不少鞭痕还在渗血,而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也早已高高肿起,紫青血红,已是耄耋之年的他,沧桑岁月的老眼,本就黯淡的目光已十不存一了,整个人看上去再也没有一点人形。

“冲你?好啊!”

“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棍棒硬。”

毕云涛狞笑一声,扔掉手中的皮鞭,拿起一旁的狼牙棒,其上锋利细密的钢刺闪烁着幽幽寒光,凌空抽过。

砰!

砰!

……

狼牙棒每一次落下,张三峰皆会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叫,同时身上会溅起一蓬血雾。

“让你不知好歹!让你不给我镇元符!让你不把那小杂碎交出来!”随着每一次狼牙棒狠狠落下,毕云涛便嘶吼咆哮怒骂一声,活脱脱一副如疯如魔的样子,恨不得把张三峰整个人都打烂。

“唔唔…唔唔……”

眼睁睁看着爷爷被毒打,鲜血飞溅,被抹布堵住嘴的丫丫,哽咽呼叫,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泪如泉涌。

“呜…唔……!”

就连那只叫大黄的大黄狗也呜咽不止,它自然也没逃过厄运,不仅被一样吊着,更是被锋锐的铁钩穿过两条后腿,鲜血淋漓,带着血丝的白骨都隐隐可见。

整个场面,俨然就是一幅人间地狱。

毕云涛如恶魔般狞笑嘶吼,一老一小一狗在被肆意折磨。

小院内,除了毕云涛,还有三个神剑宗弟子,修为虽然也是筑基一重,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没有毕云涛凝练雄浑,显然是刚刚跨入筑基境不久。

瞧见毕云涛下死手,就如魔怔一般,三名神剑宗弟子面色微变,纷纷上前劝说。

“师兄,使不得啊,莫要真把他打死了,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我等吃罪不起啊。”

“对对对,师兄,你的目的是得到镇元符,抓住那小子报仇,可不能为了出气最后啥也没得到不说,还被宗门降下重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闻言,毕云涛朝张三峰狠狠吐了口唾沫,“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废物罢了,谁会管他的死活。”

话虽如此,但毕云涛还是停手了。

停倒是停了,不过毕云涛心中怒火未消,目的未达,只是看张三峰那奄奄一息的惨样,明显是不能再打了,不然就真的出人命了,旋即他阴冷的目光移至那被吊着的大黄狗身上,脸上浮现出狰狞可怕的笑容,“呵呵,你们不是一直将这死狗当作家人吗,很好,老子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把他烤来吃了,来,把这死狗给老子宰了。”

好嘞!

三名神剑宗弟子当即拔出长剑,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向吊着大黄狗,嘴角挂着戏谑狠厉的笑容,“还别说,揍了一夜,真有点饿了。”

“你…!”

见此一幕,张三峰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抹骇人寒光,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止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唔唔…!唔唔…!”

丫丫顾不得浑身疼痛,剧烈挣扎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划过红肿不堪的小脸,眼睛里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伤心。

那大黄狗虽是低阶灵兽,但朝夕相处,他们早已将其视作亲人家人,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家人被杀,他们心如刀割。

“哟呵,小贱人,还不消停?”毕云涛将目光落在丫丫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脸上狰狞可怕的笑容越发浓郁,“虽然小了点,但着实是个美人胚子,这么娇嫩的我还没尝过是什么滋味,正好,杀狗烤肉需要一段时间,我总不能空闲着吧,打人累了得放松放松。”

说着,他便上前一把扯掉抹布,随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粉红色的丹药。

丫丫大惊失色,孱弱娇小的身躯猛地一颤,“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呀!”毕云涛校长笑道,还不忘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药,“这可是好东西,合欢一体丹,服下之下便会追着男人跑,你爷爷看到一定会很刺激。”

说着,毕云涛一把攥住丫丫细嫩的脖颈,同时拿着丹药缓缓靠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丹药,丫丫惊骇欲绝,下意识紧闭双唇,咬紧牙关,两只小手不能地抓住掐在脖子上的大手,拼命往外推,小脸涨得通红,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滑落脸颊。

见到这一幕,张三峰黯淡混浊的眼眸中,再次闪出一抹更为冰寒的光芒,整个人都开始剧烈颤抖,而三个神剑宗弟子则是露出阴冷戏谑的笑容,连杀狗都暂且放在了一边。

见此,毕云涛更来劲了,狞笑着卡住丫丫的两腮,发力迫使丫丫打开牙关,就要把丹药往丫丫嘴里塞……

便在此时,小院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温和之声传来。

“前辈,丫丫,我回来……”

院内几人微微一愣,旋即循声望去。

他们的视野中,小院大门处,一名少年正快步朝这边而来。

少年身着一件紧身白色长袍,只是长袍已经千疮百孔,尤其是那已经干枯的血渍,虽然已经暗红,但却掩盖不住浓浓的血腥味。

没错,正是在外执行宗门任务赶回来的林逍遥。

看到林逍遥出现,毕云涛嘴角慢慢弯起一抹阴冷笑意,“你还真敢回来。”

三个神剑宗弟子,面色各异,有人诧异,有人不屑,还有人皱眉。

张三峰则是瞬间恢复了平静。

而林逍遥,则是整个人愣住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院内的一切。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张三峰浑身血淋淋地被吊着,丫丫也是浑身伤痕,还被毕云涛掐住两腮,强行喂丹药,就连大黄都被铁钩穿透两条后腿,倒挂金钩般吊在灵果树上。

“毕云涛!!”

“谁给你狗胆动他们的?!”

林逍遥五官瞬间扭曲,变得狰狞了起来,宛若九幽寒冰般冰冷的话音从牙缝中蹦出,“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


神剑宗。

外门。

后山。

“林逍遥,我给你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你究竟要不要与我双修!”

一位绝美女子,站在山洞口,出言道。

洞外。

夜色如织,月华如洗,倾洒于这方山林,将一切染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银辉。繁星点点,宛如遗落人间的尘埃,闪烁着古老而深邃的光芒,将整个景致勾勒得既梦幻又超脱。

没错,女子正是轩辕倾天。

她身着一袭白纱轻曳,如同初雪覆盖下的幽兰,不染尘埃,清冷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高贵和清冷。

腰间束着的三指宽白丝带,随风轻摆间,勾勒出身形曼妙的轮廓,每一处曲线都透露着自然与艺术的和谐。这身素白,不仅映衬了她的肤色如雪,更是将她内心那坚韧展现得淋漓尽致。

容颜,自是世间难寻之绝色,五官精致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让人不禁沉醉。

三千青丝,未经风拂却自然飘扬,带着一股超脱世俗的灵动,仿佛每一缕都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与智慧。

她神色清冷傲然,凤眸中透射出睥睨天下之霸气。

她足不临尘,宛若九天仙女降世。

端是风华绝代!

无人能拒绝!

然而……。

“不!”

林逍遥毫不犹豫拒绝。

他年方十七,血气方刚,面对绝美女剑仙的邀请,若是无动于衷,绝对是自欺欺人。

但是!

他心中很清楚,若真与这绝美女剑仙双修,自己很可能会死。

此前的两次经历,就是前车之鉴。

双修固然不错,且提升修为之速度远非中规中矩可相提并论,但双修也要讲究一个平衡,必须要双方修为大致相同,否则就是单方面吞噬,弱的一方必然会被吃干抹净。

因此,美女虽好,但他必须拒绝!

“我很丑?”

“不,美过天仙。”

“我配不上你?”

“非也,我配不上你。”

“很好!”

一语落下,轩辕倾天一步跨出,毫无征兆地一把摁住林逍遥。

“你干嘛…!”

“你猜呀!”

林逍遥刚准备说话,轩辕倾天便贴了上来。

林逍遥拼命挣扎,但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轩辕倾天胡作非为。

“老子都拒绝了,你这女人就没一点点羞耻心吗?”

“闭嘴!”

“老娘都这般苦口婆心,三番五次好心与你说,你竟然还敢傲娇,真当老娘是吃素的?”

“你不与老娘双修,老娘就与你双修,有意见?”

“有意见给老娘憋回去!”

轩辕倾天越发的放肆了。

白纱裙无声滑落。

阴阳道经开始运转。

天空中,月儿有些娇羞,好似不好意思窥探山洞内景色,悄悄躲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

某一刻。

轩辕倾天觉察到,那熟悉玄妙吸力自林逍遥体内传来,开始吞噬她体内本源阴气。

顿时间。

她神情一凝。

还好她道心稳固,没有出丑。

但饶是如此,她也忍不住暗暗鄙视自己。

轩辕倾天,你怎么如此不堪,你这么多年白修道心了吗?

这是双修!

最正经的双修!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一番自我批评后,轩辕倾天开始调动体内本源阴气,配合着阴阳道经的运转,用心配合着林逍遥。

她是法相境大圆满强者,实力强横无比,尤其是剑之一道,更是霸道绝伦,一剑天地惊,曾以一己之力斩杀过渡劫境强者。

但是,那一战,轩辕倾天也身受重伤,再也无法完全压制体内寒毒。

此毒,是毒非毒,这种东西,即便是放眼整个大乾,乃至整个神州大陆,也是最令人头疼,难以根除的一个麻烦。

无他,只因为此寒毒,乃是长时间修炼功法之后必然产生的一种后果。

天地分阴阳,万灵阴阳生,饶是万法也逃不脱阴阳至理,人自当如是。

人之初,体内阴阳平衡,但随着接触后天之气,阴阳平衡便被打破,故男阳刚,女阴柔,唯有阴阳结合,方可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修行者更是如此,无论修炼何种功法,都有阴阳之分,随着修炼的深入,体内自然积攒磅礴的阴气或者阳气,长年累月之下,如不调和或者宣泄,必然会阴气成阴毒,阳气成阳毒。

而且,这两种毒一旦到达巅峰,便会物极必反,后果不可想象。

而轩辕倾天,修为高深,相应的体内寒毒更恐怖,如今已是拖延不得。

而林逍遥的太阳灵根至刚至阳,可助她化解体内阴毒,阴阳道体和阴阳道极的结合则更妙了,完全可以将她体内的寒毒化为法力,甚至修为大进,突破法相境,踏入渡劫之境。

……

随着阴阳道经的运转。

轩辕倾天赫然发现,有一股黑白色气流,散发着混沌光芒,正在体内各处穿梭游走,好似在根除瑕疵暗伤,滋养经脉丹湖等等。

不仅如此,那黑白色气流所过之处无,就连原本无法根除的阴毒都削弱了一丝。

觉察到这一切的轩辕倾天,心中大喜过望,暗道一句“不愧是大帝传下的功法,阴阳道经果然神奇”!

只是,这黑白色气流好是好,但实在太少了。

虽然日积月累下去,总有一天会彻底根除寒毒,修为大涨,但起码也得十年八年的时间。

她……等不了那么久!

她需要更多的黑白色气流。

“仙子姐姐,可以了吧,你放过我行不?”

轩辕倾天睁开凤眸,便看到林逍遥怕怕的样子,一副想要撂挑子的架势。

她当即变脸了,语气很是鄙视道:“行什么行,还差的远呢,你不会这就不行了吧,真没用。”

听到这话,林逍遥当即怒了。

虽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他就是中计。

“女人,你实在太嚣张,今天不让叫爹,老子誓不罢休。”

“好啊。”

于是乎……。

没了。

此处情节无聊低俗,便不浪费各位的流量了。

……

但。

山洞外。

此时却下起了雨。

很快。

地面,变得湿滑。

忽然,有车马行来,陷入沼泽之中,车夫见状扬鞭策马,马儿吃痛发出悲鸣,高高扬起头颅和前蹄,奋力想要掀翻沉重的车厢。

然而,马儿却忘了,缰绳还在车夫手里紧紧攥着,它只能拼命地拉着车厢,在沼泽中奋力前行。

一股黑白色气流……。

两股黑白色气流……。

五股黑白色气流……。

……

十股黑白色气流。

“呼哧……!”

“呼哧……!”

林逍遥汗如雨下,气喘如老黄牛,啪的一声栽倒。

尼玛。

太可怕了。

简直要了命了。

他此刻就如死狗一般,感觉呼吸都费力。

最可怕的是,他腰子有点痛了,明明丹湖内元气充盈无比,但整个人却虚得不行,分明就是本源阳气消耗过度了。

他虽然也是修士,而且刚刚还突破到了筑基四重,更是有太阳灵根和阴阳道体加持,但他的本源阳气并没有增长多少,哪里是轩辕倾天的对手。

轩辕倾天体内的本源阴气实在太多太多了,他的本源阳气与之相比,根本就是小溪和大海的差距。

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但。

轩辕倾天却是神采奕奕。

“怎么,要歇息啊?”

“你不会忘记先前自己说过的话了吧?”

“要不我提醒提醒你?”

轩辕倾天娇滴滴道,同时还不忘挑衅的看着林逍遥。

“不不不,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喊你娘,你放了我吧……”

林逍遥欲哭无泪。

他那会儿,只是口嗨一下而已,怎么就被当真了呢?

让你嘴瓢。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

看你日后还敢不敢乱说!

“行吧。”轩辕倾天点了点头,但随后,她却话锋一转,“但等会儿再说。”

“你……你做个人吧行吗!”林逍遥祈求道。

但轩辕倾天好似没听见一般。

第十一股黑白色气流。

林逍遥浑身哆嗦。

可轩辕倾天说时间还未到。

不知过了多久。

第十九股黑白色气流。

林逍遥只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好像魂儿在飘。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在轩辕倾天再次睁眼看过来的时候,他自觉地捂住嘴,尽量让自己心中哭泣的声音不要出来。

他真的……好像只剩躯壳了!

他明明是一个本分人,为何要遭此劫难啊!

再继续下去,他真的会昏死过去。

但,好在轩辕倾天终于践行了自己的话。

………………


那里,数十个身着华丽衣袍的浩然峰弟子,簇拥着叶修,好似众星捧月般而来。

一个个皆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势,压迫得周围弟子主动让道,一片阿谀奉承。

“叶师兄好。”

“见过叶师兄。”

“叶师兄好。”

“……”

所过之处,两旁的弟子无不弯腰拱手,满面赔笑,语气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恭维和讨好。

嗯。

叶修目不斜视,背负双手,神色淡然,师兄派头拿捏得十足,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某位贵不可言的圣子神子出行呢?

在万众恭维之中,叶修缓缓来到风雷台下,淡淡瞥了一眼台上的林逍遥,嘴角一弯,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林逍遥,我还没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么着急……是害怕死得太慢了吗?”

“少哔哔,上来。”

林逍遥淡漠道,根本不理睬叶修的戏谑和嘲讽。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叶师兄讲话?”

不待叶修开口,他身后的一个浩然峰弟子便已怒斥道,“就凭你这个废物,也配让叶师兄亲自出手?我一巴掌就能将你拍成死狗!”

说着,那名弟子便要冲上擂台,好好教训林逍遥,只不过被叶修拦住了。

上次在贡献堂的事情,他丢了面子,这次必须亲自出手,打得跪地求饶,方能找回场子来,彰显他之威严。

“既然林师弟对我指名道姓了,我自然不能坏了规矩,我浩然峰向来讲究公正公平的原则,就与他切磋几招吧。”

随着不咸不淡的话音落下,叶修脚尖轻点地面,如一道清风般落在风雷台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顿时引来了台下诸多女子的尖叫,听那叫声好似被什么刺入了。

听到这,叶修身形更加挺拔,再次背负双手,不知道是不是要彰显本就看不见的小鸡崽。

他很享受这种被无数人瞩目,万人中央光芒万丈的感觉,顿时间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要原地升仙。

“出招吧!”落地如碎冰的声音响起,林逍遥已经做好了全力一战的准备。

“几日不见,修为突破筑基一层了,有点意思,不过……”

“想挨揍,莫这么急。”叶修上下打量了一眼林逍遥,嘴角那抹戏谑意味越来越浓了,“风雷台切磋,向来都是有彩头的,林逍遥师弟就不想下点赌注?”

闻言,林逍遥眉头微一皱,瞬间明白了叶修的意图,一则是想要从他这里赢走点什么,二是想要将他彻底踩在脚下,杀人诛心。

这正合他意,不将叶修整得生不如死,他决不罢休。

“赌什么。”林逍遥一如先前那般话语漠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输的一方,自毁灵根,然后再给对方当一辈子的下人,如何?”叶修淡淡一笑,眼眸中多了一抹挑衅和戏谑之光。

“这赌注未免也太大太大了吧!”台下众人瞬间哗然,“自毁灵根,那岂不是自断修行路,而一辈子的下人,跟卖身契根本没区别,一辈子只能被拿捏,林逍遥今日玩大发了,下不来台了。”

“林师弟若是不敢,换一个也是可以的,作为师兄,我不会为难你的。”叶修脑袋高高扬起,脸上明明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却偏偏说出一副自己很大度的话。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林逍遥,赤果果的吃瓜群众表情。

“既然叶师兄想要玩刺激的,师弟自然无不应之理,只是这彩头太烂大街了,没新意,要玩就玩点有意思的。”在万众瞩目之下,林逍遥面不改色,只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漠然开口道。

“哦?”

叶修眉梢一挑,兴致颇浓道,“不知林师弟想要赌点什么呢?”

“赌、命。”

一语落下,宛若核弹落下。

嘶!

台下倒吸凉气的声音成片。

我滴个乖乖?

这得多大的仇恨呐?!

竟然要不死不休?!!

风雷台有史以来,见血、掉胳膊掉腿之类的事情常有,但掉命,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林逍遥竟然会提出赌命,一个筑基一重的见习弟子,要跟一个即将跨入筑基五重的外门精英弟子赌命,这绝逼是疯了傻了。

而此时,听到“赌命”两个字的叶修,也是止不住微微愣住了一下,旋即便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他看来,自己所立下的赌注已经很大了,甚至可以说是歹毒,但结果万万没想到,林逍遥更狠,无论是自毁灵根还是做一辈子的下人,都还能够活着,最多就是被羞辱踩,但这赌命,可不是玩过家家,那是真正要命的啊!

林逍遥怎么敢的?

“小子,你不觉得你这般哗众取宠很让人不屑吗?”叶修冷哼一声,眼底尽是狠辣,就连整个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怎么?不敢?”

“不敢?!”闻言,叶修直接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他面色却一片铁青,咬牙道:“小子,赌注我接了,既然你那么想死,我便成全你,只希望你到时候莫要求饶。”

话音未落,他脚尖斜点地面,身子宛若猎豹扑食,眨眼间就挡在了林逍遥前面,抬手就是一拳猛地砸向林逍遥的胸口。

拳风呼啸,势大力沉,元气逼人。

林逍遥面色一冷,嘴角勾起一抹狰狞,身子猛地一顿,脚下成弓步,上身前倾,右手瞬间成拳,手臂一抖,一圈,一退,宛若波涛般起伏不定,长袖瞬间化作碎布纷飞,蟒蛇吐信般的一拳悍然轰向叶修的拳头。

嘭!

拳拳相撞,一道沉闷音爆声陡然炸响,两人一触即分。

林逍遥直接滑行至擂台边缘,面色微红,地面上留下两道寸许刮痕。

而叶修,也是止不住身躯一阵摇晃,退了一丈才站稳,只是面色如常。

看到这一幕,现场所有人均是目瞪口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要知道,这两人的境界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那叶修可是实打实的筑基四重境,更是浩然峰首座看好的弟子,而林逍遥只是区区筑基一重而已,两人之间足足相差了四个境界,可是,两人交手之下,林逍遥却只是稍落下风而已。

这是什么鬼?

开挂了吧?

……………………


是夜。

繁星锦簇。

星辉之下,林逍遥眉头紧皱,面色苍白,浑身被冷汗浸透,好似处于噩梦之中。

不然,比噩梦还要可怕。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梦中。

宛若进入时光隧道一般,随着周围景像浮光掠影般闪过,他发现自己傲立一处无名巨峰之上,身后是不见底的悬崖,寒风呼啸,好似一张可吞一切的巨口。

在他的身旁,站立着冰山美人、张三峰、丫丫,以及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

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极为凝重,手持各种法宝,如临大敌。

“桀桀桀……!”

忽然间,一道不大却无孔不入的狞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逍遥,看你能往哪里逃。”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宛若鬼魅般的身影自虚空中踏出。

来人身着血红色长袍,身形魁梧,面目阴冷,浑身散发着大恐怖气息,手持一把血色长刀,神情戏谑。

他周围百丈空间尽数崩塌。

这显然是空间承受不住他散发的气息威压。

林逍遥敢肯定,这个红袍身影,乃是他生平遇到的最恐怖存在,比冰山美人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林逍遥小儿,本尊给你一个机会,乖乖交出第一剑,把你的女人献上来,本尊可以考虑留这一干人等的小命。”

“否则,你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红袍冷笑道。

“不是,这人谁啊?”

“这么狠的吗?”

“老子跟你究竟有什么仇怨啊?”

“我特么抢你老婆了还是杀你爹妈了?”

“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还主动献上妻子,乖乖交出第一剑?”

“这怕不是个瓜娃子吧?”

“简直岂有此理!”

林逍遥一脸懵逼。

他不是在睡觉吗?

这是做梦了?

肯定是在做梦!

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身边?

那冰山美人更不可能出现在身边,貌似还成为了他的妻子?

这不扯淡吗?

在他的梦境里威胁他,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还有,第一剑是什么?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更有不可抑制的怒火在升腾。

“混账!”

“你个邪魔歪道?也敢欺辱林皇?!”

“死!”

还未等林逍遥开口,身边好几个不知名的男子已然勃然大怒,施展出神通秘法朝着红袍铺天盖地哄了过去。

一时间,虚空震荡,法力交错。

林皇?

梦境的自己这么高大上吗?

林逍遥有点不敢置信。

“蝼蚁。”

红袍不屑一笑,看也没看,随手便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便在这一瞬间,整个天地变成了血色,让人宛若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煞气如浪潮般腾空而起。

彼时,只见一道遮天蔽日的血色掌印从天而降,直接吞噬了所有人的攻击,宛若天地血牢般笼罩住整个巨峰。

下一瞬。

单单是血掌印散发的煞气便将虚空压碎。

更是将那些出手的人直接化为森森白骨。

“本尊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三息时间考虑。”

红袍看着林逍遥,戏谑道。

“考虑你妈来隔壁!”

“老子弄死你!”

看着那化为白骨的出手之人,林逍遥眼睛瞬间红了,目眦欲裂。

他不认识这些人,但这些人皆是因他而死,此仇不共戴天!

在梦境中也不行!

最关键的是,他冥冥之中感觉这不是纯粹的梦,有种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的感觉,他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伤痛。

好似这些人真的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回过神之后,林逍遥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向红袍。

便在此时,他忽然面色变得苍白至极,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被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力量牢牢束缚,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什么情况?

这梦有点不对劲啊!

他记得自己以前做梦,那可是飞天遁地、神挡杀神、佛挡诛佛,无敌的存在。

说是主宰丝毫不为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现实中。

星空之下,睡梦中的林逍遥,整个人开始在那疯狂扭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压床了。

梦境中。

“桀桀……!”

“你倒是过来啊?”

“本尊站在这里不动,只要你能过来,本尊让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你行吗?”

“你有那个能耐吗?”

“废物就是废物,得到了逆天机缘又如何?”

红袍看着林逍遥挣扎都样子,满脸嘲讽和不屑,就如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

林逍遥心头狂跳。

这个红袍怎么知道他获得了逆天的机缘造化?

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与他知根知底的冰山美人也不知道。

不对!

大大的不对!

震惊之际,现场又开始出现变化了。

“混账!”

“就凭你这宵小也配林皇出手?”

“我萧峰,林皇的兄弟,今日与众兄弟姐妹取你狗命!”

随着话音落下,那个自称是林逍遥兄弟的萧峰,便带着一群人朝着红袍扑了过去。

“无知无畏。”

红袍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一刀横扫而出。

嗖!

血色刀芒迸射而出,宛若滔天血潮般朝着萧峰等人碾压而去。

“扑……!”

“扑……!”

“扑……!”

“……”

几乎是一瞬间,以萧峰为首的众兄弟,如纸糊的一般被血色刀芒绞碎,尸骨无存。

“噗——!”

“卧槽泥马!!”

怒极攻心之下,林逍遥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梦都古怪了,只是疯狂运转元气,想要挣脱那无形力量的束缚,冲过去将那个恶魔红袍形神俱灭。

然而,他根本做不到!

这就憋屈。

现实中,林逍遥亦是口吐鲜血,浑身爆发着可怕的气息,目眦欲裂。

梦中。

轩辕倾天深深看了一眼林逍遥,清亮的眼眸中充满着深深的不舍和眷恋。

“小流氓,快走,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是人族的希望,不要为我报仇,我不恨你。”

“来世再见!”

随着一滴眼泪落下,轩辕倾天毅然转身,一步踏出,傲立虚空,与百丈外的红袍对峙。

“不——!”

“你回来!”

“蠢女人,你给我回来!!”

“你要是死了,老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也不要你了!!”

看着女人那决然的身影,林逍遥心如刀割,更是无比的不舍,憋屈、愤怒。

他恨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更是遇到危机需要自己的女人以生命为代价来救命。

窝囊!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虽然两人是阴差阳错,但女人在他心中已经不可或缺。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

然而,轩辕倾天却是置若罔闻,手中的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之锋锐。

“以血为引,以魂为献,赐我神力!”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随着二十八个字出口,宛若言出法随。

轰隆隆!

轰隆隆!

天在咆哮,地在怒吼!

如洗的星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闪电密布,一个雷霆漩涡在虚空中凝聚,雷光闪烁吞吐,宛若天罚之眼俯瞰众生。

“呵呵,祭献。”

“有点意思。”

“若是你能引动真正的九天玄刹神雷,本尊自会绕道而走,不过你这只是徒有其表罢了,难登大雅之堂,何足道哉,本尊挥手可灭。”

“不过有一说一,你倒算得上一个至情至性的刚烈女子,天赋也极好,真是让本尊为难啊。”

“林逍遥,你真是好运啊,这样的女子都让你骗到手了,只是,你就这样自私自利吗?为了区区一柄剑,连自己的女人都要舍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交出第一剑,把这个女人献出来,本尊可以饶你一命。”

“美人,何必呢,为了林逍遥这样一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废物拼命,当真不值得,你跟了本尊吧。”

红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轩辕倾天,眼眸炙热。

“给老娘去死吧!”

轩辕倾天怒喝一声,引动漩涡中的雷霆,化作一柄擎天雷剑,朝着红袍猛地斩下。

所过之处,虚空破碎,天地失色。

“不识抬举!”

“既然你想找死,那本尊便成全你!”

红袍面色一冷,左手捏起一个玄奥的刀诀,右手举起血色长刀,缓缓一刀劈出,血色刀芒自刀尖挥洒而出,水银扑空般朝着雷霆巨剑席卷而去。

“不!不!不!”

“蠢女人,你快逃,快啊!”

林逍遥声嘶力竭地喊道。

一种绝望在心中疯狂蔓延。

瞬息之间,那雷霆巨剑被摧枯拉朽般击溃,而那血色刀芒却是去势不减,闪电般划过轩辕倾天的身影。

“不要——!”

“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轩辕倾天娇躯微微一颤,绝美的容颜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鲜血喷泉般溅射,弥漫虚空。

轩辕倾天艰难回头看向林逍遥,眼眸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和不舍,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一串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整个人从百丈高空中坠落。

至死,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看着的方向赫然是林逍遥所在的位置。

“啊——!”

“畜生——!”

“不…不…不……”

看着毫无生气的轩辕倾天,林逍遥眼前一黑,五内俱焚,止不住鲜血狂喷,头发根根竖起,双目血红,宛若受伤的洪荒猛兽,神情如疯如魔,一股前所未有的暴虐悲愤情绪在体内疯狂蔓延。

现实中。

林逍遥浑身杀机弥漫,双拳紧握,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指甲刺破掌心而不自知。

梦中。

“废物便是废物,有什么资格拥有第一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和女人被杀。”

“怎么样?这种滋味很不错吧?”

嘲讽间,红袍身影一闪便出现在林逍遥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

“你的门人被本尊一巴掌拍死。”

“你的兄弟被本尊一刀尸骨无存。”

“你的女人被本尊一刀斩杀。”

“最后问你一遍,到底交不交第一剑。”

看着一摊烂泥般躺在地上的林逍遥,红袍冷笑道。

“我交!”

“莫要说老子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第一剑,即便知道也不会交给你这个恶魔!”

“老子告诉你,你最好今天弄死老子,否则!”

“今日之仇,他日必万倍奉还!”

披头散发的林逍遥巍颤颤的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的笑道,那被头发遮住的眼眸中,闪动着疯狂和决然。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能动了,只是刚刚那一巴掌极为霸道,让他身受重伤,丝毫没有战力,更是元气完全被封印,此刻能够站起来面对红袍,全靠一股信念在支撑。

现实中,林逍遥身上散发的气息节节攀升,更有丝丝缕缕金色光芒缠绕,周围虚空都在嗡嗡作响,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威压气息。

梦境中。

“还敢嘴硬!”

“谁给你的底气!”

“啪!”

林逍遥刚刚站起来,那红袍又是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

然而,他又一次站了起来。

永不屈服。

冥冥之中,林逍遥似有所感,那红袍之所以这般作为,其目的就是要让他屈服,继而消灭他的意志,一旦意志不在,他将跌入地狱。

林逍遥岂会答应!

饶是毫无战力,只能被揍,但也要保持意志不灭,绝不让红袍得逞。

一次次站起来,一次次又被打趴下。

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一个不屈不挠,不到最后不知道谁称雄。

林逍遥知道,这是一次真正的生死攸关,更是一次造化和危机并存,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与风雷台切磋有着本质的区别,一旦坚持不下去,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林逍遥这个人了,即便有,那也是个失去自我的傻子。

林逍遥的意志力,红袍的捶打,两者之间展开了一场白热化的拉锯战和生死战,而战场则是林逍遥的梦境,你来我往,彼此毫不退让,绝不放弃。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逍遥意识中的不屈和骨子里的铮铮傲骨在增长,心头有一股热血开始沸腾。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力量开始逐渐恢复,这让他精神大振。

这也不难理解,万事开头难,只要挺过了开头,后面便会轻松很多。

虽然一次次被打倒,很痛苦,但同时也在一次次磨炼他的意志,在这涅槃重生的过程中,林逍遥已经具备了金身傲骨的因素,他的意志越来越强,傲骨凌云,不屈冲天。

现实中。

林逍遥脸上的憋屈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毅,仿佛心中自由一股不可撼动的信念,纵然天塌地陷,他也怡然不惧。

便在此时,星空之下,林逍遥的面前赫然浮现出一个金色虚影,随着林逍遥的神色越来越坚定,不屈和傲骨之意越来越鼎盛,虚影开始爆发出灿灿金光,散发出的玄奥气息直接将周围虚空震得嗡嗡作响。

只是,这一切,林逍遥根本就没发现,只因他完全沉浸在梦境中,与红袍抗衡。

梦境中。

林逍遥继续承受着红袍的暴打,无数次被狠狠打倒在地,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打倒了多少次。

某一刻,他体内酝酿的不屈和傲骨达到了极致,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一个顶天立地的金色虚影浮现在背后。

这一刻,他凝聚起所有的力量,狠狠一拳锤向红袍。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不可一世,堪称无敌的红袍,直接被他一拳撂倒。

而那一直看不见的面容也显现了出来,竟然是林逍遥的模样。

发呆之际,那红袍化作一阵清风,消散在天地间。

与此同时,死在地上的轩辕倾天等人,也凭空消失。

这一刻,林逍遥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林逍遥呢喃一声。

刚刚经历的这一切,是半真半假,假的是轩辕倾天等人,真的是自己的经历,那个红袍则是一个虚幻的敌人,意念所化,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怯弱,让他软骨头,让他随大流,让他失去尊严傲骨不屈之心。

他击败了红袍,便等同于战胜了怯弱等诸多负面的东西,留下的皆是正能量的东西。

这一瞬间,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天地间已无任何事任何人能够令他卑躬屈膝,跪地求饶,他的脊梁将会一直挺拔。

现实中。

林逍遥面前的金色虚影越发凝实,更是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

几息之后,虚影化作无数道金色丝线,没入林逍遥的身体。

与此同时,一股苍凉亘古的气息自林逍遥身上都让你爆发,好似有惊涛骇浪之势,顶天立地之威,纵使仙魔神佛在这股气势面前,也显得不值一提。

这一瞬间,林逍遥猛地睁开了眼睛,浑身冷汗,心有余悸。

“这就是金身傲骨最难的部分吗?”

“可怕!”

林逍遥抹了一把冷汗,吞了口口水,喃喃自语。

不过,太他么香了。

此等意志,正是修行最需要的。

奈斯!!

嘿嘿笑了一会儿,林逍遥平复心绪,继续呼呼大睡。

……

翌日。

东方缓缓浮现一抹鱼肚白,晨曦初露,给整个神剑宗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外衣。

林逍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扛着镇渊剑,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贡献堂。

没有任何意外,他的出现,再次招来了很多人的目光,一来他是陌生面孔,二来他的修为仅仅只有练气大圆满境界,三来他肩上扛着镇渊剑。

“这么大年龄才练气大圆满,啧啧,这般修行天赋……真是没谁了,回家种地不好吗,偏要跑来咱们神剑宗,这不是堕咱神剑宗威名吗?”

林逍遥刚刚走进贡献堂,就有弟子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关键还挑选了镇渊剑作为灵器,简直就是无知者无畏,愚不可及。”

“我严重怀疑他脑子有问题,要么被驴踢了,要么被门夹了,智商堪忧。”

“……”

如此种种,林逍遥毫不在意,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目光完全放在了贡献堂左边的任务栏上,那里有诸多玉牌,每一个玉牌都代表着一个宗门任务,任务难度有高有低,奖励亦然。

“我身负丹湖,元气远超寻常修士,肉身强悍,傲骨金身、无名金火护体,还有神秘莫测的黑剑加持,以我如今的真实实力,只要不是逆天妖孽那种存在,应该足以越阶杀敌,正面硬撼筑基三重。”

林逍遥一边审视着任务栏上的任务,一边暗中估算自己的实力。

很快,他便将目光定格在一个任务玉牌上,斩杀“嗜血妖猪”。

嗜血妖猪,根据原主记忆中的妖兽图录所述,此猪极为暴虐,凶残无比,嗜血如魔,实力绝对不弱于人族修士的筑基二重,单单是一身坚韧的皮肉,寻常筑基二重修士根本无法破开这层防御,但凡遇到都会绕道而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招惹。

“就你了。”林逍遥准备稳妥点,就要伸手去摘下任务玉牌,但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却抢先他一步将玉牌摘下。

“嗜血妖猪这个任务,我叶修接了。”懒洋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挑衅。

林逍遥下意识循声望去,见到一个身着玄衣的青年弟子,他长得很是俊朗,气质不凡,风度翩翩,长发如墨,给人一种公子世无双的印象,只是……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流露着赤果果的戏谑和鄙视。

“怎么?有意见?”叶修脑袋高高扬起,神色中带着高高在上,好似在拿鼻子看林逍遥,又好似在说你打我啊?

“哦,无妨,师兄拿走就是。”林逍遥懒得跟他计较,加之初来乍到想要低调,他很快便将目光移向任务栏上,开始挑选其他宗门任务,很快,他再次看中了一个适合自己的任务,也是击杀妖兽,难度与击杀嗜血妖猪差不多。

不过,他刚伸手去拿任务玉牌的时候,那叶修又抢先一步将那块玉佩拿到手。

“这个任务,我也要了。”叶修玩味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着特意对林逍遥投去挑衅的眼神。

林逍遥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叶修,深吸一口气,再次选择了隐忍。

“行。”

说了一个字,林逍遥第三次将目光投向任务栏,最后又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任务,但结果一如之前,他刚要去摘玉牌,那白皙修长的手掌又提前截胡了。

“这个任务,我也看中了。”

还是叶修,挑衅的意味更浓了。

林逍遥眉头微皱,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名叫叶修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来接宗门任务的,而是专门来搞针对的,若非如此,那这么多弟子都在这里挑选宗门任务他为什么不抢,偏偏就揪住自己不放?

“这位叶师兄,我跟你素不相识,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何故与我过不去。”林逍遥目光一凝,直视着叶修道。

按照林逍遥原本的想法,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一切都需要低调行事,不主动惹事,能忍则忍,能让则让,潜心修炼便好,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

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软柿子,可以毫无原则地任人捏扁挼烂,面前这个叫叶修的家伙,明显是冲他来的,而且还不罢休,既然如此,那他林逍遥岂能被白白欺负。

“往日无冤今日无仇?”

“呵呵!”

叶修冷笑一声,双眸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冷意,“你前日才打了我的人,此刻竟然敢跟我说无怨无仇?你胆子够肥嘛,我叶修的人你也敢欺负,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当我叶修是什么?”

听闻此言,林逍遥顿时恍然。

他几乎不用想就想到了叶修口中的“人”是谁了,除了前日他在草庐扔出去的毕云涛,再也没别人了。

今日这般,显然叶修是来给毕云涛报仇来了,不愧是叶修的狗腿子,相较于毕云涛,这叶修更加霸道嚣张,修为也高了不少。

“既然你的狗疯了,那就该好好关起来,免得到处咬人,狂犬病很可怕你不知道吗?”林逍遥淡淡道,丝毫不惯着。

“小子,你很牛逼嘛……”话音未落,叶修已经冷着脸将一只手抵在了林逍遥后肩上。

刹那间,一股霸道暴虐的元气强势侵入林逍遥经脉,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了起来。

林逍遥眉梢一扬,这是要废了他啊,但他却面不改色,心念一动,丹湖内无名金火瞬间反包围而上,直接将叶修灌入的元气咬住淬炼,转化为自身元气。

感觉到自己的元气如牛入泥海,叶修虽然有点惊讶,但嘴角那戏谑的笑容却更浓了,“小子,真是小看你了,难怪敢欺负我的人,原来是有两把刷子,但这怕是远远不够吧。”

“够不够你可以再试试,但是你要搞清楚,是他先动手的,罪有应得。”林逍遥面色风轻云淡,他既然能够锤毕云涛,自然不会怕了面前这个叶修,因为他感知到叶修的修为也不过只有筑基三重,倘若真要不管不顾干架,他未必就是必输的局面。

“好,非常好!”叶修后退一步,拍手叫好,脸上浮现出一抹荫翳,“本少就喜欢这种既没实力又特么贱骨头特硬的家伙。”

拍手间,他浑身已经气机涌动,元气流转汇聚双掌,光芒闪烁,大有一掌将林逍遥拍飞的样子。

见此,林逍遥自然不会束手待锤,心念一动之间,丹湖内元气狂涌而出,一股炙热霸道的气息引而不发。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渐浓郁起来,颇有剑拔弩张之势,这般顿时引来了周围弟子的围观。

“这是要搞事情啊!”

“咦?练气大圆满?这小子竟然敢跟叶修硬磕?疯了吧?”

“叶修可是筑基三重,这小子惨了,绝对会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众人指指点点,满脸惊讶和不屑,仿佛已经看到林逍遥被揍到跪地磕头求饶的画面了。

区区练气大圆满也敢招惹筑基三重,简直就是找死。

便在此时。

“行了,真要翻天啊。”一道慵懒好似刚刚睡醒的声音自贡献堂内传出,继而一名约莫六十左右,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头出现,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瞥了两人一眼,“这里是贡献堂,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打架就去风雷台,再在这里打扰老人家我睡觉,别怪老人家我不客气哈。”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赶紧散了。”

这番话说得毫无威严可言,但周围的弟子却立刻跑了个干干净净,仿佛被什么大恐怖威胁了一般。

就连叶修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不过,临走时,叶修还是止不住阴沉着脸恐吓威胁林逍遥:“小子,今日算你好运,但好运不会常在,迟早有一天我会找你算账,你给我好好等着。”

“希望你早点来。”不咸不淡的言语自口中飘出,林逍遥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旋即再次转身看向任务栏,最终摘下一枚玉牌,任务几乎没什么难度,就是斩杀火豺。

揣好玉牌,林逍遥没有任何停留,很快走出贡献堂,他明白,接下来的几天,怕是没有什么安稳日子过了。

麻烦已经上门,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离开贡献堂后,林逍遥毫不停留地朝着下山走去,特意回到草庐去看了看张三峰和丫丫。

“是你们,让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受到了人之善良,第一次给了我家的温馨,你们就是我要守护的人。”站在草庐外,林逍遥嘴角泛起温暖的笑容,看着两人关切的神情,他忽然间对这新的开始有了美好的憧憬,他需要为了这份美好的憧憬而努力,竭力守护他需要守护的人。

深吸一口气,林逍遥果断转身。

根据卷宗记载,在神剑宗百里之外,有一片黑风山脉,其内妖兽众多,神剑宗发布的斩杀妖兽任务,大多都是在那里完成。

眺望远处,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林逍遥紧了紧绑着镇渊剑的布条,眼眸中迸射出一抹坚毅目光,大步流星朝着黑风山脉方向而去。

半日之后,日上中天,林逍遥在一处山脉下停了下来。

黑风山脉,高大延绵,面积广阔无边,参天古木林立,站在山脚下望去,林逍遥能够清晰的看到一股黑压压的雾气在山脉上空弥漫,更有一阵阵血腥和暴虐之气扑面而来,整片山脉就如一头张开血盆大口要择人而噬的远古妖兽,令人止不住心惊肉跳。

“干活了。”

深吸一口气,林逍遥一步步踏入黑风山脉。

……………………


神剑宗有内外门之分。

外门:一殿、一堂、一院、一处、两园、七峰、五阁。

一殿:执法殿,长老之流若是触犯宗门律令,会由执法殿惩处。

一堂:贡献堂,外门弟子可在此领取任务,完成宗门任务可获得一定的贡献点,换取相应的奖励。

一院:戒律院,外门弟子若有触犯宗门律令,将由戒律院发落。

一处:情报处,负责搜集情报。

两园:灵园和兽园,灵园是灵草和灵果之类的,兽园则是圈养的灵兽。

七峰:乃是神剑宗外门七大主峰,皆有山峰首座坐镇,分别是大竹峰、小竹峰、铸剑峰、青云峰、皓月峰、天罡峰、浩然峰。

五阁:藏经阁、灵丹阁、灵器阁、万灵阁、六御阁。

相比外门而言,内门多了两大主峰,其余皆无二致。

“倒是与玄阳宗布局一模一样。”林逍遥若有所思。

原主原是玄阳宗外门情报处弟子,平日里除了修炼便是执行宗门任务,搜集情报,历经各种生死危险,练就了一身远超同阶的实战经验,刺探情报诸多,且很重要,也正因为如此,才被三宗之一的太玄宗弟子设计打破丹田,沦为废人,无家可归,最后便宜了林逍遥。

这些个宗门貌似和睦相处,实则暗潮汹涌,争斗不断,恨不能兼并之。

“兄弟,你放心,无论是忘恩负义的玄阳宗,还是废了你的太玄宗,将来我都会替你讨回公道。”

林逍遥收回思绪,收好卷宗,伸了个懒腰,方才回到草庐,蒙头大睡。

翌日。

天光大亮,东方刚刚生出一抹红晕,林逍遥便睁开了双眸。

昨夜一番修炼,收获颇多,此刻他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草草吃了个早饭,林逍遥怀揣书信,走出草庐。

入眼处,乃是一条三段长阶,好似一条天堑虹桥,尽头扎入云端,看不到尽头,那里便是神剑宗。

林逍遥深吸一口气,踏步而上,每登上一步都能感受到浑厚磅礴之气扑面而来。

当最后一步落下,林逍遥好似身处仙山云雾之中,放眼望去,苍山巨岳延绵不绝,宛若巨龙在盘,周围灵气氤氲,吞云吐雾,云端时有仙鹤翩然而过。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就是传说中的修仙宗门吗,果然妙不可言。”林逍遥眼睛微微眯起,贪婪地吸吞着空气中蕴含的天地灵气。

这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感受仙门,接触仙门,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只能在小说中YY,如今走进现实,他难免心头激荡。

谁还没有一个仙侠梦?

驻足良久,林逍遥平复心情,按照张三峰告诉的路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久之后,林逍遥出现在六御阁前。

六御阁大门处不时有弟子出出进进,看到林逍遥这张陌生面孔,都会好奇的上下打量一番,只是感知到林逍遥只有练气大圆满修为后,便都齐齐面现不屑之色。

区区练气修为,入不了他们的眼。

对此,林逍遥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阁楼,确定没走错后,便迈步走了进去,递上张三峰写的书信。

大堂内,接收书信的是一个麻衣老者,当得知是张三峰介绍来的,那麻衣老者还特意抬头上下打量了林逍遥一番,而后方才打开书信。

当然,麻衣老者打量林逍遥的同时,林逍遥也在暗自审视麻衣老者。

“这人长得也太…太特么过分了吧!”林逍遥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词语。

这完全不怪他如此费劲,完全是因为这麻衣老者长得太特立独行了,两只眼睛小如鼠眼且对眼,一对眉毛如蚯蚓般弯曲,朝天鼻还偏向右边,嘴巴偏向左边,两颗黑漆漆的尖牙露在外面,整张脸凑在一起没有一点儿协调之处,上翘下歪,左右各偏,歪瓜裂枣都是赞美,这让他不可抑制地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那便是上前给他一顿搓,不搓好不罢休。

当然,林逍遥只能想想,旋即将目光从麻衣老者身上移开,落向其他人。

大堂内,除了麻衣老者,还坐着七个人,一个骨瘦如柴,一个胖得像冬瓜,另外五人三道二俗,皆是气度不凡,卓尔不群,神光内敛,他们此刻正交谈甚欢,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这七人,正是神剑宗外门七大主峰的首座:瘦道人、胖道人、谢千山、王重阳、赵无为、紫阳真人、李青云。

麻衣老者看完书信之后,将其递给七峰首座,笑呵呵道:“诸位师兄,你们考虑考虑,谁愿意做这林逍遥的师尊,他是张三峰特意介绍来的,高低给他点面子。”

“哦?这倒是稀奇。”七人显然是大感意外,各自看完书信后,方才认真打量起林逍遥来。

很快,那瘦道人率先开口,看向林逍遥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七岁。”

“十七岁…”瘦道人呢喃,眉头皱起,“十七岁才修炼到练气大圆满,你这天赋着实很厉害,罕见,极为罕见呐…”

说着,瘦道人摸了摸下巴,干咳一声便起身,拍了拍手掌,道:“那个啥,我小竹峰还有要事,耽搁不得,我就先行一步了。”

话音未落,瘦道人已经一阵风般跑出了大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怕被麻衣老者逮回来收林逍遥为徒。

麻衣老者愣了一下,旋即将目光投向左前方第一人,问道:“谢师兄,你意下如何?”

谢千山身材高大,面容威严,是神剑宗外门“浩然峰”一脉的首座长老,在神剑宗外门中,便以他浩然峰一脉势力最大,诸多戒律堂弟子都出自他门下,外门弟子最怕的就是此人。

闻言,谢千山两道浓眉顿时皱起,过了一会才起身,背负双手,不屑地瞥了一眼林逍遥:“我浩然峰,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门的,十七岁居然只有练气大圆满,还修什么仙,回家种地吧。”

一语落下,谢千山头也不回离去。

麻衣老者无奈,只能将目光投向第二人,青云峰首座李青云。

“咳咳,师弟啊,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灵兽病了,我需要先回去救治,此事容后再议,再议哈。”不等麻衣长老开口,李青云便干笑着拒绝,飞速走出大堂。

“师弟,你也知道,你师妹的性子,我要是收了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师兄我真是爱莫能助,告辞告辞。”

“师弟,我瞌睡得很,实在顶不住了,我先回了。”

“师弟,我就是路过,打酱油的。”

几乎是不分先后,四大峰首理由齐出,纷纷离开,生怕避之不及,整个大堂内就只剩下大竹峰首座胖道人。

麻衣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这些家伙溜得一个比一个快,理由一个比一个奇葩,整得他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跑完了。

过分。

他何等人物,只是心念一动,立刻便找到了一个后知后觉准备开溜的家伙。

“胖…陆福师兄。”麻衣老者笑眯眯的,那笑容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真诚与和蔼。

刚刚站起身的胖道人陆福顿时肥胖的身子一抖,心头一跳,正要拒绝,却被麻衣老者抢先道:“陆师兄,当年就你我二人与三峰关系最好,我镇守六御阁,无法收徒,看来这小兄弟与你大竹峰一脉注定了缘分,嘿嘿,就收归你门下吧。”

闻言,陆福顿时大急,肥胖的身子都跳起来了,林逍遥十七岁才修炼到练气大圆满,资质不言而喻,更是超过了适合的修行年龄,收到门下只能是一大累赘,他岂能接受。

陆福正要辩解,但麻衣老者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拍板道:“好了,此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以后林逍遥就是大竹峰的弟子了。”

“鬼才与他有缘,愉快个球,爱咋咋的,恕不接受,我大竹峰没有这一号人!”

一语落下,陆福拂袖而去,跑得飞快,完全不像个胖子。

麻衣老者:“……”

大堂外,陆福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直呼:“幸亏胖爷机灵,佯怒之下脱困而出,否则那累赘就真甩不掉了,好悬好悬。”

大堂内。

林逍遥看着七大主峰首座接连离开,目的不言而喻,都不愿意将他收归门下。

对此,林逍遥不仅没有半点情绪,反倒是很理解,试想,一个十七岁的修士,修为却只有练气大圆满,这天赋悟性不知道差到了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若是将其收为徒弟,不被人笑话成傻子才怪!

不过,若是让他们知晓了林逍遥的真正天赋,不知道会杀回来疯抢到何等地步?

七人不顾一切地离开,麻衣老者自然尴尬无比。

看着堂下的林逍遥,麻衣老者干咳一声,挤出干瘪的笑容道:“小兄弟,如此这般你也看到了,看来你只能做一个见习弟子了,你可愿接受?”

“无妨,见习就见习,指不定哪天我就转正了呢。”林逍遥一笑,毫不介意。

见此,麻衣老者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阅人无数,见过的天之骄子亦有不少,但从未见过林逍遥这种,在被所有人都唾弃看不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风轻云淡,宠辱不惊。

如此心境,世所罕见,若非天赋太差,将来必然是人中龙凤,当叱咤风云。

可惜了……

希望能够有奇遇吧。

麻衣老者心中喟叹,旋即道:“好,从今以后你就是神剑宗外门见习弟子。”

说着,他从袖袍内取出一块令牌,继而并指成剑,凌空在令牌上刻画出“林逍遥”三个字,然后递给林逍遥,微笑道:“少年,这是你的身份令牌。”

说罢,麻衣老者又取出一个玉瓶,递给林逍遥,“此乃元灵丹,可增加修为,基于你是见习弟子,没有神剑宗功法,也没有神剑宗弟子道服,就连这元灵丹也只能领取一瓶,你且拿好了。”

“谢过长老。”林逍遥接过玉瓶,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他根本就没多少在意,他在意的是神剑宗弟子这个身份,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习弟子也是弟子,没毛病。

而且他坚信,见习弟子的名头,很快就会被摘掉。

“好了,去灵器阁领取一件灵器吧。”麻衣老者笑了笑,拍了拍林逍遥的肩膀,没有丝毫强者的威严霸气,语气和蔼道,“少年,老头子看好你,好好努力,希望你在宗门大比能够一鸣惊人。”

“记住,灵器一定要选最适合自己的,华而不实的不要,并不是品阶越高越好。”

“去吧。”

麻衣老者最后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


神剑宗。

外门。

浩然峰之巅,大殿之内,谢千山稳坐其上,他的眼眸低垂,仿佛深渊一般深邃,令人难以窥视。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肆虐,让周围的虚空都在扭曲变形,仿佛在他的威势下,一切都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赶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大猎物一般。他跪倒在谢千山面前,恭敬地禀报道:“回禀师尊,那林逍遥已被我们拿下,现在正被押往执法堂。”

谢千山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利剑一般锐利。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那名弟子,仿佛在确认他所说的是否属实。在得到确认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嗯。"

"很好。"

谢千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声音虽轻,却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的双眸缓缓睁开,目光如冰,寒冷刺骨。

"敢挑战我的威严,自然要有所惩罚。但,记住,别让他轻易死去。"他冷冷地吩咐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

那弟子身形一颤,赶忙躬身行礼,随后转身迅速离去,传达谢千山的命令。

很快,另外六大主峰首座也知道了林逍遥被捉一事,除了紫阳真人心里外,其余五人皆未明确表态,更是讳莫如深,就如林逍遥是他们不可招惹的存在一般。

……

执法堂,森冷而威严。

大殿之中,人头攒动,众多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中央的林逍遥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神情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更有人恶语相向,诅咒连连。

然而,林逍遥却仿佛置身事外,他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宛如一柄经历了无数风雨洗礼的古剑,历经岁月沉淀,仍保持着那份坚韧与不变。他充耳不闻周围的喧嚣与嘈杂,心中一片宁静。

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如泉涌般翻滚,今早的种种经历、疑惑和困惑如同被拨开的迷雾,逐渐清晰起来。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纷扰与纷争。

今日所发生之事,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其目的就是要坐实他的罪名,引诱执法堂出手。这幕后黑手,仿佛已经呼之欲出。

而今日的这一场大戏,便是此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将自己牵扯其中,只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逍遥的眼眸微微抬起,恰巧捕捉到了人群中的许攸。那家伙正肆无忌惮地冷笑,仿佛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

嗯?

林逍遥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落在了许攸腰间的令牌上。令牌上刻着“浩然峰”三个小字,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已经明了,是谁在背后搞鬼。

但,他仍旧保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冷淡,静静地注视着人群中的许攸。

在这一刻,甄志丙以他那特有的从容步伐,迈入了众人视线。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师尊他老人家外出,曾有法令,未回期间,一切事物由我酌情处理。”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自信和权威,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色,也乐于扮演这样的角色。

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既有威严,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深沉。

他的话语落下,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从现在开始,林逍遥的命运已经完全落在了甄志丙手中。他们相信他,也期待他能够替那些受伤的弟子讨回公道。

当他的目光落在林逍遥身上时,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与玩味。他沉声问道:“林逍遥,你可知罪?你公然违反宗门律令,恃强凌弱,对同门弟子施以重伤。”

甄志丙话音一转,面容变得庄严起来,目光如炬,抬头挺胸,继续道:“执法堂,乃是神剑宗的公正守护者,我们不偏袒任何人,只遵循宗规,维护宗门的秩序与公正。”

"哈哈,秩序与公正?真是冠冕堂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逍遥冷冷地瞥了一眼甄志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显然不愿再浪费唇舌去解释什么。在阴谋的漩涡中,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深知,即便说得天花乱坠,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了?"

"很好。按照宗门的律令,恃强凌弱,无故伤害同门,应受冰鞭之刑,以警示他人。"甄志丙宛若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话语如同冰冷的剑,直指林逍遥。

"冰鞭?"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弟子们无不吸气,脸色骤变,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那可是蕴含着先天玄冰之气的法宝,更别提还不能用元气去抵抗。若是寻常弟子,只需一鞭,便能让他哭爹喊娘。"

"嘿嘿,这回林逍遥可算是踢到铁板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跋扈。"

"你觉得林逍遥能承受多少冰鞭的酷刑?"

"以我之见,他最多能熬过三鞭就会崩溃。"

"恐怕不止于此,毕竟连杨伟那冰冷的先天寒气都无法撼动他分毫。但受刑的情况毕竟特殊,元气无法流转以作抵抗。依我之见,他或许能够承受得住五鞭之苦。"

“……”

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甄志丙抬手压了压,声音低沉而坚定:“来人,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两侧当即走出执法堂弟子,扒掉上半身衣物。

很快,一条泛着森森寒气的长鞭便呈上来。

"林师弟,我虽不愿对你施加惩罚,但宗门规矩如山,这冰鞭之威,非同小可。你若觉难以承受,大可呼痛,或许能稍减痛楚。"甄志丙手持冰鞭,轻轻挥舞,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戏谑,凝视着林逍遥。

林逍遥面无表情,冷冷回应:"少废话,动手吧!"

甄志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再多言,手臂一挥,那冰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抽向林逍遥的身躯。

呼……!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那是冰鞭狠狠抽打在林逍遥身上的声音,如同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令人不寒而栗。众人纷纷侧目,目睹了这一幕。林逍遥的身体在冰鞭的鞭挞下微微颤抖,但他却咬紧牙关,硬是不发一语。

此时此刻,林逍遥的心中这才意识到,自己着实对那冰鞭之刑的过于轻视了。

甄志丙手中的冰鞭,绝非寻常之物。那一鞭落下,仿佛撕裂了时空的界限,瞬间让林逍遥的皮开肉绽,一道刺目的血痕横亘在他的肌肤之上。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更为可怕的是,那冰鞭之中蕴含的冰寒之气,如同无数根玄冰之针,狠狠地扎入他的体内,每一根都在他的经脉和血肉之中肆虐,仿佛要将他整个身体冻结成冰。

然而,面对如此酷刑,林逍遥却紧咬牙关,硬是一声未吭,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错,够硬。"

甄志丙看着一声未吭的林逍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再犹豫,手中的冰鞭舞动得更为迅猛,每一次的扬起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每一次的落下都像是冷光闪电划破虚空。他要以这无尽的鞭打,逼出林逍遥的软弱,让他屈服于自己的脚下。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

随着声声抽打的回响,林逍遥的上半身逐渐被血痕覆盖,犹如一条条血红的蜈蚣在他的肌肤上肆意爬行,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不仅如此,若是凑近细细查看,便会发现这些鞭痕中透露出一股逼人寒气,仿佛冰冷的利箭穿透肌肤,冷得让人心头发颤。

这些痕迹不仅深深刻画在肌肤之上,更在寒气的作用下,逐渐凝结成冰,如同冬日里的霜花,静静绽放。每一处鞭痕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那寒气四溢,则是这段故事中最冷酷无情的注脚。

"桀桀,林逍遥,今日之景,你可曾料到?胆敢挑衅我浩然峰之威,这便是你的下场!"人群之中,许攸的面容扭曲,一抹阴狠的笑容逐渐浮现,仿佛毒蛇般狡诈。

"仗势欺人,倚强凌弱,无视宗门法规,随意残害同门,此等行径,岂能逃脱惩罚?"

"言之有理,此乃他自作孽,不可活。"

目睹此景,四周的人群尽皆面无表情,他们的嘴角甚至挂着讥讽的笑意,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更有甚者在高声喝彩。

林逍遥对此只是冷眼旁观,心中却默默地记住了这些面孔。他清楚,这些冷漠的眼神和讥讽的笑声,将成为他未来复仇的名单。

甄志丙的攻击愈发凶猛,他手中的冰鞭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空中划出冰冷的轨迹,狠辣地刺向林逍遥。每一击都充满了疯狂的狠意,仿佛要将林逍遥撕成碎片。

然而,林逍遥却如同磐石一般稳固,他静静地承受着甄志丙的攻击,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无论遭受多大的痛苦,都不会动摇他内心的决心。

甄志丙的冰鞭在空中舞动,留下一道道残影,而林逍遥则如同一个静默的雕塑,静静地站在那里,与甄志丙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这场战斗,不仅是一场肉体的对抗,更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呵,看来你的确是块硬骨头。今日,我倒要亲眼看看,你能坚持到何时。"甄志丙的话语虽然森冷,却无法掩盖其中透露出一种挫败感,随即这股情绪转化为了愤怒,使他的行为更加疯狂。他手中的冰鞭挥舞动得几乎看不见其影子。他渴望听到林逍遥的惨叫,渴望看到他跪地求饶的模样。

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辈,才能洗刷心中的挫败感。他与林逍遥的较量,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单方面毒打,而是关乎他自尊心的生死存亡。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甄志丙的抽打愈发疯狂,但与此同时,他心中的惊恐也如潮水般翻涌。

每一次冰鞭的落下,都让他对林逍遥的恐惧加深一分。

身为执法堂的首席弟子,他对冰鞭之刑的了解深入骨髓。那冰冷的鞭子里蕴藏的先天玄冰之气,足以让任何筑基境闻而生畏,甚至寻常金丹境的修士在不动用元气的情况下也难以抵挡过长时间的抽打。

然而,眼前的林逍遥,仅仅筑基四重的修为,却如同磐石般坚韧,承受了如此多的冰鞭酷刑,连一声呻吟都未曾发出。

这让他岂能不心惊,焉能不害怕?

这分明就是妖孽啊!

此时此刻,他甚至都在心里想,得罪如此妖孽,当真值得吗?

“这……这是多少鞭了?”

边上有人小声问了一句。

大殿内,很多人都彻底回过神来了,其中不乏心善之人,见林逍遥被如此鞭挞,不由得面现不忍。

"已经一百二十八鞭了!"

"这……这小子,足足承受了一百二十八鞭,居然仍屹立不倒,连一声惨叫都未曾发出,真算得上是一个铁打的汉子啊!"

"如此坚韧不拔之人,岂会无缘无故地对同门下此毒手?肉身如此强悍之人,若他真有心伤害,那些弟子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吧?"

"说得没错,此事必有蹊跷,我们或许真的误会了他……"

众人议论纷纷,开始深入剖析事情的真相。

啪啪!!

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鞭响落下,冰鞭之罚终于告一段落。

甄志丙虽然修为深厚,但此刻也是汗流浃背,喘息连连,可见起用力之狠。

林逍遥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但他凭借着惊人的毅力,硬是挺住了。

"我,可以走了吗?"林逍遥的苍白面庞上,寒意逼人,他冷冷地凝视着甄志丙。

甄志丙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某种挣扎。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道:"自便。"

林逍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记住他们的嘴脸。然后,他缓缓转身,踉跄着向殿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而又坚定。

就在林逍遥离开执法堂的刹那,他的身后悄然显现出一条长长的血红色足迹,如同一条凄美的轨迹,在寂静中诉说着他的坚韧与不屈。

步出堂外,林逍遥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那是张三峰。

他佝偻着身躯,步履蹒跚地迎了上来。看到林逍遥那满身血污,如同从血海中爬出来的模样,张三峰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伸出那双颤抖的手,想要去搀扶这位年轻的后辈,然而他的手却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似乎不知该放在何处。

“孩子……你……”

“张爷爷,只是些皮外伤,不足挂齿。”林逍遥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试图以轻松的态度掩饰自己眼前的阵阵发黑,额头的冷汗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他的身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张三峰眼角湿润,声音带着哽咽:“孩子,咱们回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林逍遥,将他背在了自己那虽佝偻却异常坚实的脊背上。

这一刻,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那份深厚的情感在两人之间默默流淌。张三峰背着林逍遥,一步一步踏上了回家的路,仿佛在告诉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张爷爷,您说的对,事事需忍让。然而,我深知,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弱小如同蝼蚁,时刻面临着被践踏的危险。对此,我宁愿选择另外一条路,哪怕付出再多的艰辛与努力,我也在所不惜。”

“对于那些曾在我身上留下伤痛的人,我林逍遥在此发誓,有朝一日,我必将他们所给予我的痛苦,千倍万倍地奉还。今日之辱,他日我必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话语未尽,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林逍遥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之中。

……

远方,一颗高耸入云的古树冠上,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此人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小册子,指尖轻轻翻动,一页页纸张带着岁月的痕迹,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册子上记载着这样一段文字:“见习弟子林逍遥,因护妹心切,与许攸等弟子发生冲突,被执法堂首席弟子甄志丙以冰鞭之刑重惩,共受罚一百三鞭。注:此事疑点重重,有被陷害的迹象,林逍遥伤势极重。”

这段文字如同一个无声的叹息,诉说着林逍遥的遭遇。在这庞大的修仙世界中,弱肉强食、恩怨纠葛如同常态。而林逍遥,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然而,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不惜与强大的敌人对抗,这份勇气和决心,却是值得敬佩的。

甄志丙,作为执法堂的首席弟子,拥有着极高的权力和地位。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执法堂的威严。然而,他对林逍遥的惩处却显得有些过重,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这不禁让人怀疑,背后是否有着更深层次的阴谋和陷害。

而林逍遥,这个年轻的见习弟子,在遭受如此重创之后,是否能够挺过这一关,重新站起来?他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那站在树冠之上的人身姿玲珑,显然是个女子,只不过白纱蒙面让人无法一睹真容,但她那清秀的眉眼却表明此女年纪不大,而且此女肩膀上佩戴的一枚金色剑形徽章却表明了身份:神剑宗的内门暗殿弟子。

神剑宗内门暗殿是一个很特殊的机构,归属于内宗中第一长老麾下,殿内弟子负责记录宗门内一切大小事宜,包括外门在内,只是不会直接插手。

所以在神剑宗内,无论你做出贡献还是触犯宗门律令,都会被躲在暗处的暗殿弟子一一记录在册,每年都会汇总,任何人休想逃脱。

这暗殿弟子记录完这件事后,她又从腰间摸出另外一本更厚的小册子,打开看了一眼,上书:乾武十九年五月初八,林逍遥第四战,以一敌众,胜!

除去这新添的一行字迹,上面还仔仔细细记录了所有林逍遥的对战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一个字——胜!

四战四捷,这固然令人瞩目,但更为传奇的是,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竟然击败了筑基四重的强者,又以筑基二重的修为碾压了筑基六重的对手。这样的战绩,无疑是神剑宗自创立以来最为辉煌的成就。

而缔造这份辉煌战绩的修士,此刻却躺在张三峰背上,因被陷害而身受酷刑,陷入了昏迷。她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和期待:这个曾经被外门七峰都不看好的见习弟子,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他又会创造出怎样的奇迹?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这份好奇和期待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平静。这个年轻的修士,他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而她,愿意成为他成长道路上的见证者。

下方,大殿内已经曲终人散,殿外,身形佝偻的张三峰背着林逍遥,一步步艰难而行。

女子身形一晃,消失在树冠之上。

……

草庐内。

林逍遥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夕阳的余晖已洒满大地。

他上半身仿佛被无数利刃割过一般,每一处都弥漫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挣扎着坐起身,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回到了那熟悉的草庐小院。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清香,陌生而淡雅。

这种香味,宛如山间幽谷中的兰花,又似林间清泉旁的野花,令人心旷神怡。林逍遥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究竟是谁,在这草庐中留下了如此独特的香气?

难道说张三峰这个老人家身上是香的?

这不扯淡嘛。

林逍遥紧锁眉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头皮上划过,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些什么。

思绪飘回到清晨,他刚踏出执法堂的大门,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张三峰的背上。

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一个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在梦境中。紧接着,他感到自己倚靠在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背上,颠簸中前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如同山间的晨露,不断地涌入他的鼻息。

最后,有一只小手在他的伤口上轻轻滑过,带着一丝丝清凉之意,仿佛在为他拭去痛苦。

但是,那记忆中的身影实在太过模糊,怎么想也想不清晰。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迷糊间鼻息间的那清香,与现在还残留在身上的清香一样,是同一个人身上的。

这就更奇怪了,难道说今日有哪位师姐善心大发,帮张三峰把自己背回来了?

思索间,背后传来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令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妈卖屁的!许攸!甄志丙!浩然峰!你们这些混蛋给我等着瞧!敢在背后耍阴招,我林逍遥非让你们付出代价不可!"

林逍遥紧咬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艰难地盘腿坐在床上,准备疗伤。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膝盖似乎撞到了什么硬物。

心中疑惑,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瓶静静地躺在身旁。

嗯?

这……是什么?

谁的?

林逍遥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小巧精致的玉瓶上,心中满是疑惑。这个玉瓶明显不属于他。他向来身无长物,所有东西都拿去贡献堂换了冰玉莲花,炼出的元灵液也早已一滴不剩地喝下去。这玉瓶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好奇地拿起玉瓶,翻转查看。只见瓶底贴着一个细小的标签,上面用端正的字迹写着——“白玉金创膏”。

白玉金创膏,林逍遥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这金创膏,乃是神剑宗中大大有名的外伤圣品,虽非世间无双的灵丹妙药,但其对外伤的治愈效果却堪称神奇。宗门弟子几乎人手一瓶,以备不时之需,其售价在宗门内也是颇为不菲。

每瓶售价高达一百下品灵石!

林逍遥,现在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外门见习弟子,每月仅有一瓶元灵丹作为微薄的宗门给养,这瓶丹药的价值,也仅仅等同于二十下品灵石。然而,在他眼前的这瓶白玉金创膏,其价值却相当于他整整五个月的宗门福利。

究竟是谁如此慷慨解囊,赠予他如此贵重的疗伤之物?

林逍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这份深情厚意,仿佛春风拂面,温暖了他的心房,甚至让他身上的疼痛都瞬间减轻了许多。

自林逍遥踏入这个世界以来,他目睹了太多的薄情寡义,领略了太多世态炎凉的苦涩。无尽的鄙视与冷漠如寒风般侵袭,几乎让他对人性失去了希望。然而,今日之事,却如春日的暖阳,照亮了他灰暗的心房。

除了张三峰和丫丫,竟还有人在他受伤之时,留下了一瓶白玉金创膏。这份无声的关怀,如清泉般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

原来,神剑宗的弟子并非尽是趋炎附势、心性薄凉之辈。在这冷漠的世间,仍有人保持着一份温暖与善良,如同这白玉金创膏一般,治愈着林逍遥已经很冷的心灵。

或许,这瓶治疗外伤的药膏,在许多人眼中不过微不足道,但在林逍遥的世界里,它已超越药膏的界限,化作一股暖流,一份厚重的恩情,一颗璀璨的善良之心。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林逍遥铭记在心,他深知,每一个微小的帮助,都如同那滴滴清泉,滋养着他的人生之路。他日,若他青云直上,必将以涌泉之恩报之。

此刻的他,手握药膏,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这不仅仅是一瓶药膏,更是一份承诺,一个誓言,是他对未来生活的期许和承诺。

林逍遥心中涌动着感激之情,同时也在努力地追忆着那个朦胧的身影。然而,越是努力回忆,那身影却越发模糊不清。相反,一股淡淡的清香却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久久不散。

“看来,这瓶白玉金创膏,也是那位神秘女子所留。”林逍遥低声自语,心中的激动渐渐平息。他小心翼翼地将白玉金创膏珍藏在怀中,然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疗伤的过程中。

很快,体内如同炒豆般的声音不绝于耳,随着傲骨金身诀的徐徐运转,林逍遥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抹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

两个时辰悄然过去,一个周天圆满完成。

令人惊喜的是,这部傲骨金身诀果然与预料中一样,有着惊人的疗伤之能,仿佛拥有神秘的力量,仅仅一个周天的时间,那些曾经被抽打得破烂不堪的皮肤,就如同落叶般纷纷脱落,露出了下方崭新、红润的血肉。新生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宛如脱胎换骨般焕发出勃勃生机。

又是一个周天循环,身上的创伤已然痊愈。

“傲骨金身诀,果然非同凡响!”林逍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低头看着光洁如玉的肌肤,唇边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他舒展身体,轻盈地从床榻跃下,步入庭院之中。

昨夜,轩辕倾天以强势之姿与他共赴双修,他的修为因此突飞猛进,直达筑基四重之境。今日,他又以傲骨金身诀炼体两个周天,体内元气汹涌澎湃,浑身精力充沛无比。正是修炼独孤一剑第二式九重天的绝佳时机。

轰!

轰!轰!

轰!轰!轰!

你没听错,这就是林逍遥的出剑声!

莫名的,随着他每一次抖动手腕,每一次一剑刺出,都有了音爆之声,以及某种神韵,更准确的说,随着他不断的重剑前刺,音爆声都在增加,更有锋锐霸道的剑气迸射而出。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九重天的意境中,最高奥义被他逐渐领悟,且融会贯通。

直到一剑九爆,九道剑气层层叠加,一道比一道更锋锐霸道,林逍遥才收剑伫立。

“哈哈,妙啊,不愧是九重天,九剑合一,剑气如九重浪,后浪推前浪,何止九倍之威!”林逍遥止不住发出大笑声,声音中充满着畅快淋漓和惊喜。

“谢千山,你不是要玩阴的吗,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到你崩溃!”看了一眼天色,已是麻麻亮,林逍遥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


无他,只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若是仍由凰洛神放手施为,施展神通,他绝对没活路了。

一念及此,他立刻承认道:“没错,我就是嫌弃你,你这个老女人,休想老牛吃嫩草!”

这话虽然冒着还很大的风险,但为了小命考虑,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

他在赌,赌这女人不会在羞恼成怒之下对自己痛下杀手。

虽然只有一次深入交流,但他基本摸清了凰洛神的性格。

“你说什么?”

凰洛神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有些愣。

“我说你老牛吃嫩草!”

“你……你……”凰洛神气的浑身颤抖,怀中抱着玉兔都龇牙咧嘴,“好好好,老娘今日不狠狠惩罚你跟你姓,老牛吃嫩草是吧,老娘这就把你吃个一干二净!”

“喂,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啊?”林逍遥吓了一跳,看着怒气冲冲的凰洛神,他再也顾不得腰酸腿疼,一骨碌爬起来就跳下石床,纵身向上面的洞口跳去。

“干什么?”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哼,想跑,经过老娘的同意了吗?”恼怒之下,凰洛神玉手一抓,一股无形之力席卷而出,瞬间将林逍遥拉回来,狠狠摔在石床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迈开玉腿,欺身而上。

“你……你不要脸,怎么能一而再地欺负我?”林逍遥悲愤不已道。

“哼,你是老娘的男人,不算是欺负,只是正常的修行和交流。”凰洛神理直气壮道。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保留着一丝羞涩和矜持,没有想象着的粗暴和直接,反倒是放缓了动作。

第一次还不觉得,毕竟是迫不得已,有情可原,但现在,她并没有那么迫切,完全可以缓一缓,培养一下感情再来。

自己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呢?

难道是自己的某种隐藏属性被激活了?

对了,老娘身负九重仙楼,本就是女人中的仙品,不破则已,一旦破了,便一发不可收拾,只有登顶九重才能停歇。

尤其是老娘还身怀九阴仙脉,与九阳仙脉相辅相成,天生便具有莫大的吸引力,而林逍遥这厮却身负超越九阳仙脉的阴阳道体,更兼具传说级别的太阳灵根。

天呐。

造孽!

这辈子真的没办法离开林逍遥这厮了。

难怪老娘这么躁动不堪,原来都是因为林逍遥这厮。

哼,都是林逍遥的错!

老娘才是受害者,一点错都没有!

“可……”

“真的要再一次强行与他进行双修吗……!”

“好羞耻啊!老娘修行数百年,心若冰清,身如玉莲,竟然一而再地欺负压榨一个筑基少年……!”

“可……可老娘好难受啊……很想……”

凰洛神心中无比纠结,玉颜上红霞不断,但被打开属性的她此刻却体内汹涌如潮,难受至极。在本能的驱使下,她再一次扯掉纯洁的绸裙,露出了惊人的风景,闪耀着无比诱人的两种光泽。

“咕噜……!”

看着面前的景色,林逍遥不由得眼睛圆瞪,吞了一口唾沫,但下一瞬他便想到了之前的遭遇,失声道:“你不能这样,刚刚就险些把我撑爆了,你再来,我真的会被直接撑爆的!”

“你……你胡说八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准看!”

凰洛神羞得面红耳赤,慌乱不堪,本能地用手遮挡自己,不让林逍遥看到。

只是这般动作却形同“掩耳盗铃”,如此近的距离,林逍遥又不是瞎子,连她身上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在她用手遮挡的同时,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还不由自主地向林逍遥靠近。

女人。

呵呵。

明明嘴里说着不让看,还假模假样的遮挡,可身体却往前蹭,什么意思嘛。

而且,早就看到更深处的风景了,彼此知根知底的,现在却又开始矜持起来了,真不知道装个什么劲?

关键是,不看就不看嘛,你这女人这么凶干嘛?

想要吃人啊?

简直太过分了不是!

“喂……你停下!停下!莫要乱来啊!”

林逍遥嘴里说着不要别过来,身体也在后推躲避,但奇怪的是速度慢的跟蜗牛有得一拼,更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凰洛神,也不知道是吓住了还是咋滴了。

“你让我停下我就停下啊?老娘凭什么听你的?因为你小还是因为你大啊?”

“想跑?门都没有,乖乖接受老娘的报恩吧你。”

凰洛神一把将林逍遥拖回来摁住,以道压人。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讲武德……”

林逍遥欲哭无泪,感觉半个身子被掌控了。

“住口!”

“你这个小流氓!”

“你……你毁了老娘的清白,还想一走了之,想都不要想!”

“还有,你真以为自己是长生不老药啊,还说老娘不讲武德?老娘哪里对你不讲武德了?你给老娘说清楚!”

凰洛神骑虎难下,又羞又恼,直接将所有罪责归咎到了林逍遥身上,同时蛮不讲理起来。

“说个屁啊,事实胜于雄辩,你自己不会看啊!”林逍遥感到无语,还说清楚,要是说清楚,直接小黑屋了好吗,让读者大老爷们看什么?

“自己看?要看哪里呢……”凰洛神的话还未完全出口,便突然领悟了林逍遥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在这一刹那,她那原本就犹如清澈湖水般明亮的眸子,此刻更是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犹如初春的湖水,波光粼粼。而她那原本白皙透红的脸蛋,此刻更是如同被夕阳染红的云彩,红得发烫,红得娇艳。

她整个人似乎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羞涩冲击得微微颤抖起来,那种娇羞而又尴尬的神情,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太光明磊落,简直就是在欺负林逍遥这个老实人。而且,她欺负得还不轻,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这突如其来的尴尬,让凰洛神有些手足无措。然而,她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逃避,也不能退缩,更不能承认

至于尴尬……

不存在!

完全不存在!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再说了,林逍遥可是她的男人,在自家男人面前,要什么矜持?

一点毛病都没有!

只是,怎么心跳的这么快呢,好像有只小鹿在欢快的蹦哒。

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你……你,不许再说了!”

凰洛神那如玉般的面庞上,掠过一抹嫣红,她气恼地嗔道,同时伸出一只玉手,试图捂住林逍遥那张不停吐出惊人话语的嘴。

“哼!不管看与不看,反正本小姐已经决定要吃定你了,你又能如何?”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傲娇与羞涩,仿佛在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本女子愿意与你论道,那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要知道,整个大乾王朝,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天骄想要得到本小姐的青睐,可本小姐连看都不屑看一眼。你可倒好,获得了本小姐的青睐,居然还不知好歹,简直……简直就是个小坏胚。”

她的话语中,虽然充满了对林逍遥的“抱怨”,但那语气中的甜蜜与满足,得意与傲娇,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再者,你休要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瞒过我。哼,你身怀那绝世至宝,却还故意显摆,无非是想激起我的好奇心,让我欲罢不能,越陷越深。你这一番作为,分明是有意设下的圈套,害得我着了你的道!”

“我警告你,别想在我这里既当又立。你若不乖乖将那至宝献上,我可不介意使出各路神通秘术,对你来个倒锤天罡,让你尝尝什么叫刻骨铭心,一想到就心酸到想哭的滋味。”

凰洛神越说越来劲,越觉得有理,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甚至都威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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