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末晞眼眶倏地红了,攥着锦被的指尖都泛起青白。
当真是入了狼窝了。
亏她当初那般信任他。
墨九骁见她眼尾泛红,眸色骤然转深。
他忽地倾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你可知昨夜大皇子婚房内,不仅燃了合欢香,更在屏风后暗藏十二株迷情草?本王前去查探时,不慎着了道。”
温热的吐息裹着沉水香扑在耳后,激起一阵战栗:“本王虽心悦于你,却从不愿勉强。只是那香......”
尾音化作一声自嘲的轻叹,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红痕。
蓝末晞蓦地想起昨夜萦绕在他衣襟间的异香,清冽中混着甜腻,熏得她骨酥筋软。
难怪当他带着薄茧的指节抚过后腰时,她会情难自禁地仰起脖颈……
原来都是那异香害的……
见她神色松动,墨九骁趁机吻她蹙起的眉心:“为表歉意,让为夫伺候娘子更衣梳妆可好?”
“不必!”
蓝末晞急扯滑落的锦被,却让雪肌上红梅尽数暴露在晨光里。
墨九骁低笑出声,披衣下榻时故意让中衣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几道鲜红抓痕。
走到鎏金衣架前,他指尖掠过各色罗裙,突然转身:“这套天水碧留仙裙如何?很是衬你腰间红梅……”
软枕挟风而来,他反手接住,却当真取了月白中衣回来。
见蓝末晞裹着锦被缩成雪团的模样,喉结微动:“要闭眼么?”
话音未落已利落掀开锦被,指尖‘无意’擦过颈后那颗朱砂痣。
“墨九骁!”她羞恼的呵斥里带着昨夜哭过的微哑。
“嗯?”他忽然将人抵在床柱上,鼻尖相触,“昨夜咬着我肩膀喊夫君时,可不是这个称呼。”
大掌顺着脊线滑下,在腰窝处重重一按,“或者...要为夫这样伺候才肯改口?”
蓝末晞眸光骤冷,抬腿便是一记凌厉侧踢:“殿下言行无状至此,想必是未曾读过《贞观政要》。”
“《政要》未及细览,”他反手扣住扣住那截玉踝,倾身时几缕青丝扫过锦枕,“倒是熟诵《香奁》全帙——‘昨夜海棠承恩泽,数枝红艳醉春宵。’”
罗帐轻垂处,他指尖掠过她散落的青丝:“玉体横陈温柔乡,佳人共赴巫山雨。”
忽而低笑,将两人发丝结作同心:“鸳鸯帐里暖芙蓉,娘子说...这一夜春宵,可值千金?”
见怀中人羞恼,他故意贴耳轻吟:“还是娘子更喜王偁的诗作?”
掌心抚过雪肌,念得旖旎:“一双明月贴……”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茶盏坠地,碎瓷声惊破一室旖旎。
摇光扒着雕花门缝看得津津有味:“早知该在床底备些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