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新书网 > 其他类型 > 流年浮光情几重范阳卢南乔小说完结版

流年浮光情几重范阳卢南乔小说完结版

范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经祠堂那一场变故,傅景淮再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都守在卢南乔身旁,为她诵经祈福,也为自己往昔的过错赎罪。时光匆匆,转瞬便到了头七。傅景淮为卢南乔操办了一场极为风光的葬礼,单单抬棺之人,就请了三十二位。送葬队伍出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神色各异。有人发出唏嘘之声,有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人纯粹是来看热闹,还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卢南乔莫不是个扫把星吧?刚嫁进晋王府就碰上了地动,回王府没几天又烧了祠堂,现在更是把自己都克死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京城几百年来都没发生过地龙翻身呢。”“她死了也好,往后咱们大家可就太平了。”……傅景淮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眉头紧紧皱起。曾经,这些人都夸赞卢南乔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她离世了,却又这般说她晦气...

主角:范阳卢南乔   更新:2025-06-09 16: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范阳卢南乔的其他类型小说《流年浮光情几重范阳卢南乔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范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祠堂那一场变故,傅景淮再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都守在卢南乔身旁,为她诵经祈福,也为自己往昔的过错赎罪。时光匆匆,转瞬便到了头七。傅景淮为卢南乔操办了一场极为风光的葬礼,单单抬棺之人,就请了三十二位。送葬队伍出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神色各异。有人发出唏嘘之声,有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人纯粹是来看热闹,还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卢南乔莫不是个扫把星吧?刚嫁进晋王府就碰上了地动,回王府没几天又烧了祠堂,现在更是把自己都克死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京城几百年来都没发生过地龙翻身呢。”“她死了也好,往后咱们大家可就太平了。”……傅景淮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眉头紧紧皱起。曾经,这些人都夸赞卢南乔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她离世了,却又这般说她晦气...

《流年浮光情几重范阳卢南乔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经祠堂那一场变故,傅景淮再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都守在卢南乔身旁,为她诵经祈福,也为自己往昔的过错赎罪。

时光匆匆,转瞬便到了头七。

傅景淮为卢南乔操办了一场极为风光的葬礼,单单抬棺之人,就请了三十二位。

送葬队伍出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神色各异。

有人发出唏嘘之声,有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人纯粹是来看热闹,还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卢南乔莫不是个扫把星吧?

刚嫁进晋王府就碰上了地动,回王府没几天又烧了祠堂,现在更是把自己都克死了。”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京城几百年来都没发生过地龙翻身呢。”

“她死了也好,往后咱们大家可就太平了。”

……傅景淮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眉头紧紧皱起。

曾经,这些人都夸赞卢南乔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她离世了,却又这般说她晦气。

他眼神一凛,冷冷吩咐道:“把那些胡乱嚼舌根的人,全都割了舌头!”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造谣卢南乔。

抵达北陵山洞后,傅景淮待一切丧葬仪式结束,才红着眼,跪在黑棺前,那模样仿佛是在祈求原谅。

他轻轻吻了吻卢南乔的黑棺,眼中带着几分坚定,说道:“乔乔,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处理好上面的事,下来陪你。”

说着,他又看向旁边那另一口黑棺。

等他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完,就来找她,这一次,无论天上地下,他都要与她生死相随。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直至天色渐暗,才起身离去。

傅景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棺盖突然动了,发出木头相互摩擦的刺耳声响,紧接着“砰”的一声,棺盖落地,一只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卢南乔下葬后,天气愈发寒冷,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卢思瑶身着一身雪狐裘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笑意嫣然地走向傅景淮,说道:“姐夫,姐姐虽然不在了,但你一个人也别担心,我会常来看你的。”

正望着窗外大雪出神的傅景淮缓缓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卢思瑶,又瞧了瞧桌上的梅花糕,说道:“院子里的山茶花开了,尝尝新做的梅花糕吧。”

卢思瑶眼神微微一闪,放下手中的莲子羹,犹豫了片刻,才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说道:“还是当年的味道。”

傅景淮凝视着她,问道:“当年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

他的目光,像是透过她,看向了另一个人,在追寻着过去的回忆。

卢思瑶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微微一怔,说道:“那时候你看不见,只有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把奶娘给我做的梅花糕拿给你吃,奶娘知道后,还让我多给你带些。

要说味道,我觉得那是小时候的味道。”

“是吗?”

傅景淮的声音波澜不惊,看向窗外开得正艳的山茶花,又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彼此穿的什么衣服吗?”

卢思瑶猛地收紧双手,明显紧张了起来,说道:“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你看不见,我就牵着你的手,在这样的大雪天里,给你摘了一朵山茶花,还在屋檐下给你吹笛子。”

说着,她轻轻移步靠近傅景淮,想离他更近一些。

傅景淮却拿出一支竹笛,递到她面前,说道:“有些怀念当初了,你再把当年的那首曲子给我吹一遍,好不好?”

卢思瑶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她根本没学过笛子,压根不知道怎么吹。

无奈之下,她只得找借口推脱:“近年来,我身子孱弱,已经很久没碰过乐器了,还是算了吧。”

傅景淮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他的眼睛犹如晶莹剔透的琥珀,眼中流露出一种卢思瑶从未见过的破碎感,说道:“不太会就是还会一些,吹给我听听,我想听。”


卢思瑶看着傅景淮这副模样,有些看痴了,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试试。”

这些年,她虽顶替了卢南乔照顾傅景淮的恩情,但傅景淮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这样的神色,这让她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

她接过竹笛,手都攥得发白了,却迟迟没有吹奏。

“怎么了?

开始吧。”

傅景淮忍不住催促道。

卢思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

她深吸一口气,紧张地将竹笛送到嘴边,一鼓作气,脸都涨得通红,可笛子却始终未能吹响。

她的心愈发慌乱,甚至不敢去看傅景淮的表情,只能继续费力尝试。

傅景淮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寒光闪烁,怒声说道:“你连笛子都不会吹,怎么可能记得当年的曲子!”

见他发怒,卢思瑶顿时红了眼眶,满脸委屈地说道:“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

我只是……我只是太久没吹了,身体又弱,没那么大力气吹响而已。

而且我刚刚都和你说了,我已经很久没碰过了,是你非要让我吹的。”

傅景淮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她,说道:“你还在狡辩,你根本就不是她!

她当年做的梅花糕里放了梅花,不仅外形像梅花,味道也带着淡淡的梅花香,还有,她当年吹奏的根本不是笛子,而是萧!”

而刚刚的梅花糕里没有梅花,卢思瑶却没有察觉。

卢思瑶愣了一下,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揭穿我?”

傅景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透着冷意,说道:“那你又为何要冒领乔乔的功劳?”

若不是她冒领功劳,自己又怎会找错人这么久,又怎会让他的乔乔产生误会,乔乔又怎会躺在黑棺里长睡不醒?

他死死地盯着卢思瑶,追问道:“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冒领功劳,又为何要毁了她的亲姐姐?

事情败露,卢思瑶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妒意,说道:“因为卢南乔是范阳卢氏的嫡女,什么好东西都得先给她,她凭什么能和江梓睿有美满的婚约,而我却什么都不能选?

甚至不能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她凭什么?!

明明我们是同一个爹娘,我只不过比她晚出生几年,凭什么就永远只能站在她身后?”

她眼中的妒意如火焰般燃烧,最后烧成了熊熊大火。

傅景淮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卢思瑶虽不是嫡长女,可卢府里的好东西哪一样没落到她手里,卢南乔又哪里没让着她?

他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何如此不知足,你的父母那么疼你、爱你,就连江梓睿也那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卢思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他们都喜欢我,那你呢?

可你不喜欢我啊!”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喜欢,而是所有人的喜欢。

明明大家都那么喜欢她了,为什么傅景淮却不喜欢她?

傅景淮总是对她冷冰冰的,即便后来她冒领了姐姐对他的陪伴之恩,他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冷淡。

想到刚才的问题,她忍不住心潮涌动,问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拆穿我?

是不是你心底对我也有那么一点喜欢?”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傅景淮,眼神妩媚又多情,似乎只要傅景淮说是,她今日就愿意为他献身。

她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半个饱满的胸脯,凑到傅景淮身边,说道:“我不在乎名分,只要你心里有我,即便我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我也不在乎。”


先是被傅景淮扒了衣服丢出府门,又被江梓睿休妻,现在连一群小小的衙役都敢对她如此不敬。

她再也忍不了了,死死地盯着这群人,等着他们诚惶诚恐地把自己放开。

然而,为首的衙役只是冷峻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抓的就是卢二小姐卢思瑶!

卢府涉嫌贪赃枉法数百万两,还在科考中收受贿赂、徇私舞弊,数罪并罚,当诛九族!

陛下隆恩,念在卢氏祖上有功,卢氏一族全部流放宁古塔!”

什么?!

卢思瑶膝盖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色变得惨白:“不可能,我爹不可能做那些事,一定是你们在诬陷他!”

她才刚被江梓睿休妻,父亲怎么就突然出了事?

她挣扎着想要回卢府,可衙役们死死地禁锢着她。

“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卢府!”

为首的衙役声音冰冷:“卢府已被抄家,你要是想看,就跟我们一起回大牢,和你的父母团聚吧。”

说着,他朝身边的几个衙役吩咐道:“带走!”

……王萧把这些事情告诉傅景淮的时候,傅景淮正在祠堂给卢南乔上香。

他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王萧离开。

傅景淮身着一身白色僧袍,缓缓在蒲团上跪下,说道:“乔乔,从前那些欺辱过你的人,我都替你一一报复了回去。

就当是对我从前过错的弥补吧。

等再过几日,我交代完王府的后事,就来找你了。”

他满心期待,希望卢南乔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是怨恨他、责怪他也好,他只想再见她一面,向她倾诉自己满心的悔恨。

突然,一阵风刮过,将桌上的蜡烛吹灭。

傅景淮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乔乔,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他的心开始泛起丝丝拉拉的钝痛,仿佛有一把锯子在慢慢锯着他的心。

他缓缓起身,将烛台上的蜡烛重新点燃。

刚点燃烛火,管家就匆匆来报:“王爷,江梓睿求见。”

傅景淮顿了一下,看向卢南乔的排位,忍不住呢喃道:“乔乔,刚刚你不是在怨我,是在提醒我,对吗?”

他差点忘了一个人——江梓睿。

当初那个与卢南乔定了娃娃亲,却又设计退婚的男人。

若不是自己求娶,他的乔乔说不定就要因为江梓睿的抛弃,嫁给一个年老暴力的老鳏夫了。

“让他在前厅等候,我稍后就过去。”

“是。”

管家离去,傅景淮再次看向卢南乔,说道:“乔乔,我会替你报仇的,他们谁都逃不掉,包括我自己。”

说完,他大步离开,前往前厅。

一进前厅,江梓睿就朝着傅景淮迎了过来:“王爷。”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傅景淮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江梓睿站在一旁,神色惶恐地开口道:“王爷,我已经和卢思瑶彻底断绝关系了,往后也不会再和卢家有任何瓜葛。

还望王爷能放过江家。”

他把头低得很低,几乎要埋进尘埃里。

得知卢家出事之后,父亲第一时间就提醒他,让他赶紧来晋王府赔礼道歉。

卢家可是百年大族,却在一夕之间被连根拔起,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傅景淮的手笔。

但他之前一直忙于卢南乔的丧事,本不该牵扯这些的,一定是卢思瑶不知好歹,招惹了他。

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的未来,当然,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背上绿帽子的耻辱,所以当王府让他来领人时,他当机立断写下了休书。

傅景淮看着江梓睿一副投诚的模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道:“这次,我本没打算为难江家。”

江梓睿心中一喜。

可下一刻,他又瞬间跌入谷底。

“但当初你与乔乔定下娃娃亲,是你先辜负了她,勾搭上了卢思瑶。

辜负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颗银针。”

傅景淮的话冰冷刺骨,他看着江梓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在这一刻成真。

傅景淮缓缓放下手中的秤杆,拿起托盘上的酒,递向卢南乔。

卢南乔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中满是甜蜜。

傅景淮沉浸在这幸福之中,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他想要看清是谁在呼喊,然而房间里除了他和卢南乔,空无一人。

他本不想理会,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了一个漩涡之中。

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熟悉的婚房。

映入眼帘的,是府中的侍卫,那侍卫一脸焦急,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北陵山因连日暴雪,发生了雪崩,山洞坍塌。

我们发现王妃的棺材变成了一口空棺,王妃……王妃她不见了!”

“王妃不见?!”

傅景淮全然顾不得美梦被搅扰,瞬间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大氅,便朝北陵山洞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用马鞭抽打着马屁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可当他赶到山前,才发现上山变得异常艰难。

京城已经下了小半月的雪,北陵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脚一踩下去,就深陷至膝盖。

山路全都被封死,只有守山的侍卫挖出了一条狭窄的小道。

傅景淮沿着小道,抵达北陵山洞。

只见洞口已经坍塌,被大雪掩埋,仅留下一个人工挖出的小小洞口。

傅景淮二话不说,就要从这个人工洞口进入,却被随行的侍卫拦住。

“王爷,万万不可!

现在大雪还在下,山上的积雪积压,随时可能再次发生雪崩,山洞里实在太危险了。”

侍卫们深知,傅景淮的身份尊贵无比,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将陪葬。

傅景淮眼神冰冷如霜,怒喝道:“让开!”

进入山洞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怔住。

黑棺中空空如也,棺盖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而卢南乔下葬时所穿的衣服,已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山洞的各个角落,碎片上同样沾染着血迹。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遭受了豺狼野兽的攻击。

霎时间,傅景淮的心仿佛被狠狠撕碎。

生前,他就对不起卢南乔;死后,竟还不能让她安息。

他眼尾泛红,目光凌厉地盯着身边的守卫,怒吼道:“我让你们看守王妃,你们就是这样看护的?

全部发配岭南去修长城!”

顿时,身边的守卫们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傅景淮望着洞内的惨状,甚至不敢细想。

他问道:“可查到王妃现在的尸身去了何处?

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是人为,还是野兽所为?”

侍卫立刻回答:“目前已经派人去查了。

但北陵山荒无人烟,王妃大概率是遭到了附近野兽的侵袭……”傅景淮冷冷地扫视着众人,说道:“找!

就算是被野兽叼走了,也要把王妃找回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卢南乔已经到了江南。

她在江南乌镇的一家绣品铺子里做绣娘,还在乌镇买下了一个小别院,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虽然日子有些清冷,但她再也不用因自己卢氏嫡长女的身份而处处受限,再也不用像个木偶一样,恪守那些严苛的规矩。

只是,身边少了山杏,她难免会觉得有些孤单冷清。

江南也在下雪,院子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绒雪。

屋子里点着炭火,倒也不觉得寒冷。

卢南乔坐在屋内,轻轻擦拭着山杏的牌位,眼眶忍不住红了。

“山杏,我来江南了。

这里小桥流水,房子都建在水上,和京城相比,完全是另一番景色。

你要是来了,肯定也会喜欢这里。”

可惜,你为了我,永远留在了京城。


卢南乔没有回别苑,而是去了晋王府。

数百工匠正在重建府邸,她在一堆杂乱的废墟中,翻找出了自己那本死亡回忆录。

冬日的天空灰暗阴沉,不见一丝阳光。

她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拿起笔,写下最后的回忆。

本以为嫁入王府,便能短暂摆脱卢府,挣脱范阳卢氏嫡长女的束缚,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卢府。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不再是范阳卢氏的卢南乔了。

我会成为一个自由的灵魂,不用再被困在范阳卢氏嫡长女的囚笼里,更不用再把任何东西让给卢思瑶。

卢南乔一直写到黄昏,暮色朦胧,字迹都看不清了,才起身回去。

刚踏入卢府,傅景淮就猛地将她紧紧抱住,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乔乔,你去哪儿了?

你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吗?

你身上还带着伤,外面现在满街都是因地龙翻身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卢南乔看着他,只见他眼里满是恐惧,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地说:“山杏伤势太重,去世了。

我给她找了块地,让她入土为安。”

傅景淮牵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去:“她身为下人,为了救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下人?

卢南乔扯了扯嘴角。

自己一直把山杏当成姐妹,从未将她当作下人。

“坤维震荡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是山杏。”

听到卢南乔这么说,傅景淮神色间闪过一丝愧疚。

“前几日地动山摇,情况危急,我以为自己抱的是你,出了院子才发现是思瑶……后面我想再回去找你,可梅苑已经全塌了,根本进不去。

不过还好你没事,不然佛祖都不会原谅我……”他的这番解释,让卢南乔心里一阵发冷。

到底是进不去,还是根本不想进去?

山杏可以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可傅景淮作为自己的夫君,却借口找错人、进不去。

现在她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山杏浑身是血的模样。

回到房间,卢南乔疲惫地躺在床上,不愿再理会傅景淮。

傅景淮看着她的背影,急切地发誓。

“乔乔,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当初为了你上山做佛子,在寺里为你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祈福佛灯,又为你下山破戒。

这些年,我对你的爱还不够明显吗?”

卢南乔紧紧攥着被子,眼泪无声地淌落在枕巾上。

傅景淮怎么这么会演戏呢?

真正爱她的人,昨晚就已经死了。

山杏死的那一刻,这世上便再没有爱她的人了。

赤毒蛛又一次发作,卢南乔只觉得浑身像是在荆棘上反复碾压。

可听着傅景淮的虚情假意,她的心更疼,疼得仿佛有人拿着刀,一块一块地割着她的心。

血肉模糊,千刀万剐。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任由眼泪浸湿了枕巾。

傅景淮俯身想要抱住她,落下一吻。

这时,门外的下人来禀报。

“王爷,卢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吃了您给的药后,上吐下泻,想请您过去看看,是不是药有问题。”

话还没说完,傅景淮就猛地站起身。

“乔乔,我先去看看思瑶,她身子弱,怕是承受不住药王谷的神药。”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根本不等卢南乔回应。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