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时日不多,独自流浪》的小说,是作者“山葡萄”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韩冰李姐,内容详情为: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主角:韩冰李姐 更新:2025-06-17 18:25: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冰李姐的现代都市小说《时日不多,独自流浪小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山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时日不多,独自流浪》的小说,是作者“山葡萄”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韩冰李姐,内容详情为: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沉重的身体砸在粗糙坚硬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肩膀和手肘传来清晰的撞击痛感,但这痛感在颅内那毁灭性的风暴面前,微弱得如同蚊蚋。他蜷缩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冷汗不是渗出,而是瞬间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喷涌出来,浸透了单薄的T恤和外套,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又被山巅的强风吹得透骨寒凉。胃部剧烈痉挛,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恶心感直冲喉咙,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才勉强将涌到喉头的酸水咽了回去。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是牙龈在巨大的咬合力下渗出的血。
世界只剩下黑暗、旋转和剧痛。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汪洋中沉浮、碎裂。他无法思考,无法感知外界,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被痛苦彻底支配的反应。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那痛感并非固定一处,而是像拥有生命和恶意的电流,在头颅内部疯狂流窜,每一次窜动都带起一片新的、更猛烈的痉挛和眩晕。他感到自己正在被这痛苦从内部撕裂、溶解。
时间失去了意义。一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有几分钟,那最初爆炸般的剧痛才稍稍减弱,或者说,是身体在极度的冲击下暂时麻木了。但扭曲的视野并未恢复,眼前依旧是破碎旋转的万花筒,只是色彩变得黯淡、混杂。剧烈的眩晕感让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身下的岩石仿佛也在晃动、倾斜。冷汗依旧在疯狂地涌出,身体冰冷,却止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仿佛要将那裂开的头颅震碎。
他蜷缩在冰冷的岩石上,手指死死抠进粗糙的岩缝里,指尖传来摩擦的刺痛,这微不足道的痛感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来自外部世界的锚点。他需要确认自己还在“这里”,没有被那纯粹的黑暗和痛苦彻底吞噬。
记忆……混乱的碎片在剧痛的间隙闪回,像坏掉的放映机投出的光斑。不是山村的孩子,不是壮阔的山景,而是更早、更深、更冰冷的画面: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消毒水浓烈刺鼻的味道;医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嘴唇开合,吐出“晚期”、“三个月”、“生存率极低”这些冰冷的字眼;诊断书上那片模糊的、代表死亡的阴影影像;还有……还有那张被他亲手撕碎的、脆弱的录取通知书,纸屑飘落的慢镜头……
果然如此。
这个念头,像一块从深潭底部浮起的、冰冷的石头,清晰无比地撞入他混乱的意识。不是惊恐,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认命的、尘埃落定的冰冷感。齿轮……早就开始转动了。这毁灭性的痛苦,不过是它冷酷运行中一个必然的环节。
药!
这个字眼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穿了他被痛苦和眩晕笼罩的混沌。止痛药!那个小小的的塑料瓶!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仅仅是为了摆脱这地狱般折磨的本能,压过了身体的极度虚弱和失控感。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尝试移动身体。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颅内残存的剧痛,引发一阵新的眩晕和恶心。他必须集中全部残存的意志力,才能对抗身体失控的颤抖和那要将意识拖入黑暗深渊的强烈欲望。
他用尽全力,才勉强将蜷缩的身体撑开一点,侧翻过来,变成半趴半跪的姿势。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眼前发黑,大口喘息。冷汗顺着额角、鼻尖、下颌不断滴落,砸在身下滚烫的岩石上,瞬间蒸发,留下深色的湿痕。他颤抖着,摸索着拉开外套的拉链。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几次才拉开一半。冰冷的山风立刻灌了进去,吹在他汗湿的前胸,激得他一个哆嗦。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如同风中落叶,摸索着伸进外套内袋。指尖触碰到那个熟悉的、光滑而微凉的硬物轮廓——止痛药瓶。那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希望。他用两根颤抖的手指,极其艰难地将瓶子夹了出来。
小小的棕色塑料瓶,在强烈的阳光下显得如此脆弱。他试图拧开瓶盖。第一次,滑脱了。指尖的汗水和剧烈的颤抖让他根本无法控制那小小的塑料瓶盖。他深吸一口气,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更浓重的血腥味,用这疼痛刺激自己集中精神。他将药瓶抵在身下相对稳固的岩石上,用整个手掌包裹住瓶身,用尽全身力气去拧。
咔哒。
一声轻微的脆响。瓶盖松动了。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旋转,终于拧开了。几颗小小的白色药片随着他的动作在瓶子里轻轻碰撞。
他倒出一粒。小小的、圆形的白色药片,躺在汗湿的手心。这微不足道的东西,此刻承载着他摆脱痛苦的唯一希望。他毫不犹豫地将药片塞进嘴里。口腔干涩得如同沙漠,药片粘在舌苔上,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他摸索着抓过挂在背包侧面的旧保温杯,拧开盖子。里面只剩下小半杯凉白开。他仰起头,艰难地将水灌入口中,试图将药片冲下去。
吞咽的动作牵扯到咽喉和食道,又引发一阵剧烈的恶心。他强忍着,喉结上下滚动。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那颗小小的、承载着希望(或者说仅仅是麻木)的药片,坠入翻腾的胃里。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药瓶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滚到一边。保温杯也歪倒在岩石上,残余的水流出来,迅速被滚烫的岩石吸干。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皮囊,重重地侧卧在冰冷的岩石上。
脸颊贴着粗糙、布满砂砾的岩面,传来一种奇异的、带着大地温度的触感。阳光依旧毫无遮拦地照射在他身上,带来针扎般的灼痛感,却无法驱散体内那彻骨的寒意。汗水还在流,但似乎已经流干了,皮肤紧绷绷的,像一层冰冷的壳。他闭上眼睛,不是因为困倦,而是因为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混乱扭曲、令人晕眩的世界。
他在等待。
等待着那小小的白色药片,沿着冰冷的食道滑入翻腾的胃囊,等待它被溶解、吸收,等待那些化学物质通过血液,跋涉到他那颗濒临崩溃的头颅,去麻痹那些尖啸的神经,去平息那场毁灭性的风暴。
时间在剧痛、眩晕、冰冷和岩石的滚烫中缓慢地、粘稠地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像一把重锤敲打着太阳穴。呼吸变得极其浅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的刺痛。身体内部的警报并未解除,疼痛和眩晕像退潮后沙滩上残留的泡沫,依旧顽固地附着在意识的边缘,伺机卷土重来。只是那最初爆炸般的、足以摧毁一切意志的峰值,暂时被压制了下去,变成一种更低沉、更广泛、更持久的钝痛和嗡鸣,弥漫在整个颅腔。
他像一具被遗弃在荒芜山巅的残骸,一动不动。山风在他耳边呼啸,吹动他汗湿的头发和衣襟,发出猎猎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脆弱。远处那只盘旋的苍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蓝得刺眼的天空。身下岩石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进来,一半冰冷,一半滚烫,如同冰火两重天,煎熬着他失去知觉的皮肤。
意识在痛苦的余烬和药效缓慢生效的空白地带漂浮。没有思考,没有回忆,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对死亡的清晰认知。只有一种纯粹的、被动的承受。承受着身体这台机器正在不可逆转地走向崩溃的事实。承受着这具皮囊里正在发生的、无声的战争。承受着这无边无际的寂静和孤独。
他等待着。等待着那一点点麻木的到来。等待着身体重新恢复一点点可怜的控制权,好让他能从这里站起来,离开这片暴露在天地之间的绝境。
山巅那场突如其来的剧痛风暴,像一场短暂而酷烈的冰雹,将韩冰身体里残存不多的力气和温度都砸得粉碎。他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药效终于像迟来的潮水,缓慢而沉重地漫过疼痛的礁石,将那些尖锐的棱角暂时淹没在麻木的深海里。
眩晕感减弱了,破碎旋转的视野也渐渐拼凑回模糊的正常。但那不是痊愈,更像是一种休战。一种深沉的、弥漫性的钝痛和疲惫占据了整个头颅和躯干,仿佛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被浸透在沉重的铅水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滞涩感。冷汗不再奔涌,但皮肤依旧冰凉,被山风吹得紧绷发木。"
时间在寒冷、饥饿和头痛的煎熬中缓慢流逝。候车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牙齿磕碰的轻响。门外的风声似乎也小了一些,但依旧能听到远处老头那单调的、永不停歇的扫帚“沙沙”声,像某种古老的催眠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那沉重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停在了候车室门口。
韩冰蜷缩在长椅上,没有抬头。他能感觉到门口的光线被一个佝偻的身影挡住。老头浑浊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没有言语。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叹息。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月台的另一端。
这一次,脚步声没有再回来。
候车室重新陷入彻底的死寂。黑暗似乎更浓了。门口透进来的天光也暗淡了许多,似乎太阳被云层遮挡了。
韩冰依旧蜷缩着。寒冷和饥饿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一点点吞噬着他的体力和意识。太阳穴的钝痛像背景音里永不消失的低鸣。
他需要热量。食物。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寒冷和虚弱彻底吞噬时,一股更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溢出。他猛地捂住嘴,身体因为强烈的呕吐反射而剧烈前倾。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视野瞬间被疯狂闪烁的雪花点和扭曲的色块填满!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他再也无法忍受。颤抖着、摸索着拉开怀里的背包拉链。动作因为虚弱和眩晕而变得笨拙而急切。手指在背包内侧的口袋里慌乱地摸索着,触碰到那个冰凉的、熟悉的棕色小药瓶——曲马多。
他拧开瓶盖。瓶盖有些紧,冰冷而湿滑。他用尽力气才拧开。倒出一粒小小的、圆圆的白色药片在掌心。没有水。他直接将药片塞进嘴里,用唾液艰难地润湿、吞咽下去。药片粗糙地刮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火辣的痛感。
做完这一切,他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冰冷坚硬的长椅上。头无力地靠在同样冰冷的靠背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后背也再次被冷汗浸透,黏腻冰冷。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等待着药效带来的麻木感,像温暖的潮水,覆盖掉这刺骨的寒冷、剧烈的恶心和撕裂般的头痛。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效似乎比平时来得更慢,头痛依旧顽固。胃里的翻搅感在药片的作用下,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些,但饥饿带来的空虚感更加强烈。
就在他意识再次开始模糊,向着寒冷的黑暗深渊滑落时,一阵极其轻微、带着试探意味的“喵呜”声,极其突兀地、小心翼翼地,在候车室死寂的空气中响起。
声音来自门口。
韩冰极其缓慢地、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像蒙着一层水雾。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望向门口透光的方向。
借着门口那点微弱的、灰蒙蒙的天光,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瘦骨嶙峋的身影。
是那只三花猫。
它不知何时,竟然跟了进来。
它站在候车室敞开的门口内侧,离门槛只有一步之遥。小小的身体在空旷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渺小。它似乎被候车室内浓重的黑暗和腐朽气息吓住了,不敢再往里走。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警惕而好奇的光芒,正死死地盯着蜷缩在长椅阴影里的韩冰。
它又试探性地、极其微弱地“喵呜”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确认。
韩冰静静地看着它,头痛依旧沉闷。药效似乎在慢慢起作用,一种沉重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麻木感正从四肢百骸缓慢地蔓延上来,像温暖的泥浆,一点点淹没冰冷的痛苦。这麻木感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看着门口那只同样在寒冷和饥饿中挣扎的小生命。它和他一样,被遗弃在这个荒凉的角落。它比他更弱小,更无助。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眼神空洞,深不见底,像两口通往虚无的深井。
那只猫在门口徘徊了几步,琥珀色的眼睛在韩冰和他放在长椅另一端的背包之间来回逡巡。它似乎嗅到了什么,或者只是单纯地被这个唯一的热源(尽管微弱)所吸引。它犹豫了很久,最终,对未知黑暗的恐惧似乎战胜了对食物或温暖的渴望。
它最后深深地看了韩冰一眼,然后转过身,那条瘦小的尾巴紧张地竖着,悄无声息地、敏捷地窜出了敞开的候车室大门,消失在外面的光线里。
小小的身影,带走了候车室内最后一点微弱的气息波动。"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