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男人有病,他尤其喜欢用两根手指捏她下巴,之前在包厢里就捏了好几回。
越绫就算再不想看,也被逼着看到过几次。
那颗痣,就在他右手食指上,颜色很淡的一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所以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就相当于昭告天下,她跟闻宴有过密切接触了。
越绫眼神逃避,显然慌乱又无措。
闻宴饶有兴致地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太有趣了。
有一瞬间,他好像透过厚重的头发、眼镜和妆容,抓到了越绫拼命想要藏起来的内里。
像把一条小鱼拢进了掌心里,她无处可逃,他心血沸腾。
闻宴不受控制地吞了吞口水。
“越助理,你行不行啊?”
见越绫迟迟不说话,闻宴坏心眼地开始催她。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结果,也不在乎越绫到底是不是真的过目不忘。
他只想看到那张脸上出现慌乱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原本平平无奇的容貌都平白生出了几分灼人的颜色,简直太有意思了。
越绫明显拿不定主意,偏偏沈珍珍也在逼她。
“越助理连那么复杂的文件都记得住,不会答不上这么简单的问题吧?”
越绫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却看到裴商抬手解开了领带。
那条被她系得歪七扭八的领带,就这么被他扯了下来,绕在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活动了一下。
越绫:“……”
话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她随口胡诌了一个答案。
“……左手尾指。”
闻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淡,语气也变得索然无味。
“我左手上没痣。”
沈珍珍得意地笑起来:“越助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下总该承认是你在说谎……”
裴商却突然开口道:“没有答错。”
沈珍珍一愣:“什么?”
闻宴也抬起头来,眯起眼睛,视线在他和越绫之间反复。
裴商举起左手,尾指上赫然有一颗淡红色的小痣。
在闻宴和沈珍珍不可置信的视线,他轻轻挑起唇角,露出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