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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亡妻出轨前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余盈也惨,潘巧红抽了她二十几个耳光,肿得发紫,衣服凌乱也提着裤子。
余炼铁裤子被潘家三口撕成布条,上衣只剩两袖子,精壮肌肉在夕阳余晖下现出迷人的色彩,头发被潘良酉揪掉不少,脸上都是史莲抓挠的血痕,腿上被潘忠咬破流着血。
“大哥,余炼铁这形象加入丐帮都不需要审核,直接当长老。”
“大山啊,光膀子打架的都是猛将啊,余炼铁不这样还不一定能一挑三呢。”
“这还有说法?”
“许褚裸衣斗马超,神通大将李嗣业光膀子抡陌刀,李逵赤条条飞奔江州劫法场,鲁智深赤条条打上桃花山,还有金末守将强伸和明朝总兵杜黑子,都是光膀子打架的猛人。”
张大山摸了摸肋巴扇,灵机一动,“那我下次打架也光膀子?”
“你最好全脱了,对面能被你这个变态吓跑,不战而屈人之兵。”
“大哥,不带你这样损人的,你现在嘴比功夫还厉害,骂人不带脏字。”
两个人斗着嘴,宁副厂长叫他,“万善同志在哪里?过来一下有事问你。”
万善给张大山一个安心的眼神,罐头厂家属区因为桃色绯闻打架,必须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宁副厂长没去询问潘家和余家,先找自己,这是清楚事情不好处理,想找个替罪羊。
来呀,斗一斗,就凭自己五十多年来读书看报,二十来年看网上杠精吵架黑粉撕逼,耍嘴呗。
不把你气出个脑溢血,白瞎自己默默点赞这些年。
“领导您好,我就是万善,也是余盈的前对象,我知道您想问啥。”
“你知道?”宁副厂长对万善正视起来。
往日面对这群工人,揣摩心里好拿捏,遇上万善这么灵性的年轻人,发现自己小瞧人了。
“今儿这事儿就是因为一双皮鞋闹起来的,余盈瞒着她二哥也瞒着我,把我给她二哥的指标皮鞋送过来给潘良酉。如果我知道是给潘良酉的,我绝对不能给的,就好比您媳妇把你拿回家的罐头转身送给她的初恋,这像话吗?”
“不像……不要胡说八道,我媳妇跟我这些年,可没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万善让他别激动,“打个比喻,您啊心胸宽广点,你也说了乱七八糟,余盈跟潘良酉可不就乱七八糟。”
进入角色渲染,悲愤中夹杂着失落,渴求有人公正地替他说话。
“潘良酉瞒着余盈周末去别的女人家里见家长,这作风不正啊,他相亲怎么还跟余盈的要皮鞋?尤其这余盈还有对象,转圈骗人,道德低下,品质败坏,两面三刀,欺骗女性感情,玩弄女性清白,唉——您说是吧。”
宁副厂长:我说个鸡毛说,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你怎么不拦着点?”
“这事儿您怪不着我,罐头厂热心工友说余盈喜欢潘良酉五年,五年啊!”
万善五个手指在宁副厂长眼前晃悠,“余盈这五年怎么过的我不知道,反正潘良酉一回来,她就背着我黏糊,你们厂家属区好老些人都瞧着了。”
“大潘他妹妹潘巧红叶也承认有这事儿,但我不知道。潘良酉相亲的事儿也是大伙说的,我一头雾水呢,得知潘良酉和余盈五年了藕断丝连,这边跟我处对象,那边两个人还私情有染暗通款曲。”
胡子拉碴一大叔叫好:“好,这词真文雅,私情有染暗通款曲,文化人说话真是遮遮掩掩的。”
不然的话,为何冒着得罪万善的风险主动找万有麻烦?还说河沟里有传染病。
他想观察韩老肥今晚有没有行动,会不会跑到藏东西的地方检查。
韩家没亮灯,绕在后墙确定家里没人,自己离开的时候有人去韩家叫人,或许送医院去了,这群人下手有这么重吗?
怪不得母亲回来说除暴安良,家属院这群人动手怕沾上麻烦,说自己带的头。
查吧,万善只说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能让坏人给街道办和家属院泼脏水,有错吗?
没有错,街道办和烟厂领导心里还得感激自己,惩戒一伙散布谣言的坏分子,保全他们的帽子。
晚上万荃进屋,“哥,你答应周末给我买裙子。”
“考试成绩出来了?”
“周六公布成绩,然后学校大扫除就放假了,我学习多好你不知道啊?我这脑子跟你一样聪明,万有肯定考的不行,他那脑子,他就没长脑子。”
“你这逢高踩低的劲儿哪学的?用的这么娴熟,你在学校没挨打吗?”
万荃撸袖子露出胳膊,挤出肱二头肌,“我从小也跟爷爷练过几招的,有几个女生能打过我?万有都不是个儿。”
万善嘿嘿直乐,万有真是窝囊废,这家里他哪来的底气耍横呢?
父母不撑腰,万善跟他翻脸,万荃逮着个机会就埋汰他,以后他可惨喽。
——
早上万善说今晚不在家吃,万荃眼睛亮了,“”哥,你外面偷吃啊。
梁秀琴给了万荃脑门一筷子,“这傻丫头,什么话都往外撂,偷吃能乱用吗?你哥还要娶媳妇呢,打嘴。”
万荃轻打几下嘴,“我嘴秃噜了,哥,你是不是今晚吃好吃的,带我呗。”
“办正事。”
“啥正事你带上我呗,我嗓子好会唱歌,样板戏也能来几段,去了给你暖场子。”
梁秀琴发起脾气,“你都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小万荃你给我在家待着,不许给你大哥添乱。”
万立文把腐乳抹馒头上,“荃儿,过去只有不正经的人才干这事儿,什么暖场子,那不就陪酒女。爷爷要听你这浑话,保管给你几苕帚疙瘩。”
“噫——”万荃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上午万善借了指标,换了一双43码男士黑皮鞋,十五块七。
李勇拿起来翻动,“这瑕疵有点多,鞋眼都歪两,十三块八拿走。”
“帮朋友买的,没必要替他省钱。”
李勇白了他一眼,“那你给十八块。”
“凭啥?你这上下幅度太大了,你把人民群众当冤大头呢。”
后勤老秦冲着万善挤眼睛,“你得罪老李了?他不跟你挺好的吗?上次吵完架现在还闹别扭呢。”
“你别脑补,我俩没吵架,就是嗓门大点。”
“得了吧,你都嚷嚷纯情小黄瓜了,老李哪还敢给你介绍二婚女。”
“这是个误会,他就问我处没处对象,我想多了,他怎么会给我介绍二婚女?李主任这人心善,和我一样。”
老秦呵呵着打趣万善,“跟你一样纯情?他就是根儿赖赖巴巴老黄瓜。”
“黄瓜黄瓜没完了,我看你像根儿黄瓜。”
“你小子买完鞋就不认人了,下次别想我给你便宜。”
万善装好皮鞋威胁道:“不给我便宜?那我去找你闺女谈对象。”
老秦拍了下万善脑门,“嘿~我大闺女俩孩子,二闺女现在肚子都六个月了,浑小子还敢惦记不?你不是只要黄花大闺女吗?我看老李介绍的没错,你就喜欢二婚的。”
“卧槽,你真有闺女?”
看到万善吃瘪,老秦慢声慢语,“嗯,让你顺嘴瞎咧咧,也就我俩闺女结婚了,我要还有个闺女的话今晚非把你领我家去相看。”
下午不少人跑到二车间探头探脑,隐隐听到有人问:“小黄瓜在哪呢?”
“顶花带刺的,嫩着呢,你们别给看坏喽。”
“人家可是纯情黄瓜小伙儿,你们这群老娘们别把人家花和刺吓缩喽。”
“等娶媳妇就不是小黄瓜了。”
“那是啥啊?”
“老黄瓜,嘎嘎嘎嘎~”
“哈哈哈~笑死人啊,妈呀,小万咋这么有意思呢?”
江长春‘诶’了一声,“小黄瓜,你这下在咱厂出名了,嘿嘿。”
万善没好气道:“收起你那猥琐的嘴脸,我没结婚纯情咋了?我不纯情才有问题,那不成流氓了?”
“善啊,你最近火气太大,小伙子脾气太暴躁了,早点搂媳妇睡觉火气就下去了。”
另一个工友胡三强挤眉弄眼,“老江啊,你现在火气都没了吧,晚上都起不来。”
“呸,老子不到三十岁,龙精虎猛着呢。”
“快得了吧,生个闺女后面都没个带把的,炕上没劲儿了吧,有这叫唤的劲儿晚上加油啊。”
江长春扔到锉刀,“等老子生个儿子给你们瞧瞧,爷们也是夜夜唱歌。”
万善拿着木头对着模具画了几下,听到虎狼之词无奈道:“上班呢,都什么烂七八糟的,我还没娶媳妇呢。”
“哎哟,小万含羞了,等你结婚就知道了,那滋味,嘿~嘬嘬嘬,你小毛孩子懂什么。”
万善对着江长春翻了一个大白眼,“夜夜笙歌,你大半夜炕上唱歌不怕扰民啊,听不清的以为你俩口子吵架呢。”
跟江长春吵架的胡三强笑得很猥琐,“有人啊一到哏节上就大喊大叫,供销社有个女的不就跟人在仓库里整那事儿。一激动开始猫叫春,然后就被人堵被窝了。我就不明白,女的一来劲儿那么能叫呢?”
“对了,小江你跟媳妇亲热咋也爱唱歌呢?你们都什么毛病。”
“胡老三放屁!老子那是形容词,刚才小万不说了是夜夜笙……生啥?”
“得得得,急啥眼,反正你动静大,夜夜忙着生儿子。”
万善弄好站鞋底的皮子,揶揄着江长春,“你跟嫂子唱完歌就在炕上撂跤,周围邻居肯定说你两口子天天半夜打架。”
胡三强一龇牙,“撂跤这词好,抓胸口撕衣服掏裆的,小万这比喻真形象,有才啊。”
“别说了,乐主任来了。”
乐主任见到好多其他车间的,问钱助理,“咱们车间发生啥事儿了?咋这老些人堵大门。”
钱助理打听一圈回来,脸色古怪支支吾吾半天,“乐主任,咱们车间,嗯,万善中午跟李副主任呛呛了几句。”
“老李那人脾气急,我记得万善是他带出来的,两人以前嗓门也不小。”
乐主任为人深沉,不会轻易下结论,话说的也隐晦。李勇和万善两人因为工艺问题吵过架,嗓门都不小。
只说了李勇嗓门不小,是不是吵架看你怎么说,工人师傅吼两句算什么事儿?真要有事,可以说李勇对基层职工态度不好。
钱助理嘴角使劲咧,告诉自己要严肃,“万善说他自己是顶花带刺纯情小黄瓜,要娶也娶黄花大闺女,不能娶二婚的。”
乐主任使劲抿着嘴,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太不要脸了。
顶花带刺纯情小黄瓜!
被口水呛得咳嗽好几声,“这老李啊,办的什么事儿?乱点鸳鸯谱。”
——
下班的时候,李老四站在不远处一脸嘲讽,冲着万善背影骂了句:“臭不要脸,还特么纯情黄瓜,哪个女的稀罕你这根黄瓜?”
不少人跟万善打招呼啊,“下班了,小黄瓜。”
“纯情黄瓜小伙儿,晚上回家拌黄瓜吃。”
“我路上也买两根黄瓜回家吃。”
“估计咱们厂老娘们下班都会买黄瓜,毕竟那可是纯情的小伙儿。”
“小黄瓜明天见。”
七十岁老大爷心态的万善波澜不惊,微笑着和大家说:“再见啊,各位刷绿漆的老黄瓜,记得留种啊,不然就烂架子上了。”
众人纷纷笑骂着,“小万,你一点不怕丢脸啊。”
“这混帐话哪儿学的,小屁孩敢笑话老大哥了。”
“小黄瓜想媳妇了。”
万善丝毫不惧,挨个回:“老黄瓜们别嫉妒啊,毕竟你们也是纯情小黄瓜过来的。”
“回家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就混账了?不混账怎么娶媳妇?男人要脸打光棍啊。”
“我一个大小伙子想媳妇不是正常?我不想媳妇你们就该害怕了。”
皮鞋厂的人嘻嘻哈哈离开,万善闹这个笑话随着职工回家传遍江城,都知道江城国营皮鞋厂有个顶花带刺纯情小黄瓜。
小黄瓜叫啥?不记得了。
张大山挥手示意,“大哥,他们为啥叫你小黄瓜?”
“工作上的事儿少打听。”
“哦,大哥,潘良酉的事儿打听到了。”
万善带着他到僻静处,“说说。”
“潘良酉一起下乡的女知青叫……王春艳,她叔叔是日化厂采购科的科长,他可能给人家送礼进日化厂。这几天到处弄票,买烟买酒,还跟他爸潘忠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还有啊,隔壁邻居听到他兴奋地说,早晚带着潘家脱离苦海,住楼房,不用去公共厕所。”
“大哥,你说他进了日化厂就能王八翻身了?我咋就不信呢?”
通过张大山乱七八糟的叙述,万善归纳出一条信息,潘良酉进日化厂的关键就是王春艳。
王春艳应该对潘良酉有好感,按照目前的形势,就算要工作也是直接给钱最好。
潘良酉买烟买酒还要准备钱,只有一个可能。潘良酉带着礼物和钱不是找王主任,而是去王春艳家提亲。
一旦确定婚姻关系,王春艳父亲再去找日化厂采购科的科长弟弟,水到渠成,不仅少花钱,还能让弟弟关照女婿。
万善感觉这件事透着诡异,鬼使神差问了句:“王春艳家没有弟弟。”
“啊这……还要打听这个?”
“大山,你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你父母有工作的机会不给你们哥仨,却给你妹夫,这事儿合理吗?”
“凭什么!”
张大山拍着脑门,“哎呀卧槽,王春艳要是有弟弟妹妹这工作咋能不给他们?潘良酉还没跟王春艳结婚呢。”
真是心想事成!
万善本来想利用皮鞋做局挑唆余炼铁和潘良酉的矛盾,再爆出余盈跟潘良酉勾搭的事儿,最后逐步激起余潘两家的矛盾,让他们结仇结怨。
没想到潘良酉想走捷径进日化厂,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潘良酉这次要遭殃。万善用皮鞋下套,让这几个恶心的家伙自动跳进去,他在旁边打边鼓,尘埃落定还能脱身而去。
“你盯死这事儿,打听清楚潘良酉是不是要皮鞋,要确定。”
张大山挠着头发,潘良酉要不要皮鞋这么严重吗?
——
李勇让万善中午打饭到他办公室吃,今天食堂做的白菜炖土豆,鱼香茄子,皮鞋厂福利好,食堂的菜油水大。
进了李勇办公室,白墙泛黄还发霉,说是办公室还不如厂门口传达室干净。红皮革椅子都被屁股磨漏了,里面发黄的海绵垫也磨没了。
“您这办公室换把椅子成吗?咱们厂好歹也是皮鞋厂,拿废皮子绷个面呗。”
李勇摘下套袖,打开饭盒一瞧,“嘿,有鱼香茄子呢,真不错。”
见万善坐远处沙发上,那沙发一块皮一块皮打补丁缝上的,虽然丑,但是不磨屁股。
“咱厂哪有废皮子?全部都有用,我跟你说,不要想着占公家便宜,你这思想很危险。”
得,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老李张口爱训人。
万善此刻怀疑,李勇经常照顾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以前不爱顶嘴,李勇训得太舒服了,所以总拉着他谈话。
“李主任,您这话有失偏颇,咱厂啥都有用那垃圾一车车往外倒啥呢?工业废水留着洗脸做饭呗。经验主义害死人啊,罔顾事实一味想当然,怎么能跟上时代的发展。现在欣欣向荣百业蓬勃,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
“正所谓城头变幻大王旗,小丑下台硝烟起。静待秋风扫落叶,重整旗鼓待河山。”
李勇想打断他,万善紧接着说:“知道——您是老同志,咱们江城国营皮鞋厂是您和其他前辈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过去已经过去了,往事如烟不胜唏嘘,今时今日你我共事。”
“摆资格讲历史,不如钻研技术爱学习,您是历史的一粒沙,我是新中国的一朵花,没有你我没地扎根,但是花朵绽放需要粪当家,您来这个大……”
李勇一拍桌子,“你,你,你,你是万善?你咋变这,这样了?嗝儿~”说完打了一个嗝儿。
“过去的我在错误的时候保持缄默,因为我不能说违心的话,干违心的事,现在上面拨乱反正,给咱们老百姓一个好好过日子的机会。金光大道热血铸就,祖国昌盛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李勇揉眼睛搓脸,看着对面笑嘻嘻的万善,猛抽鼻子里的鼻涕用嗓子眼咳出去,“你怎么回事儿?你这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吓死个人。”
万善掀开饭盒盖,“以后不要公众场合吐痰,传染疾病,刚才那句为了母亲的微笑,这个母亲是祖国母亲。”
两个人各怀心事吃完饭,万善盖上饭盒,“我吃完了,去刷饭盒。”
“你等等。”李勇一口喝光半茶缸的水,指着那张海绵都磨没的椅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万善拎着饭盒,里面勺子摇撞得哗啦哗啦响,“给支烟抽。”
李勇扔给他半包飞马,“我怎么听说你处对象了?”
“这事儿您不知道啊?三八妇女节咱厂跟棉纺厂搞联谊认识的。”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李勇着急地‘咣咣咣’直拍桌子。
“为啥跟你说?八字没一撇呢。”
“三个月了还没定日子?”
“女的一直拖着我,所以我决定不处了。”
“啥?她拖着你?那这姑娘作风不正派。”
万善想抽自己嘴巴,大老粗李勇都看出余盈不是啥好玩意儿,当年他那双瞎眼睛不如抠出来当泡踩。
处对象再磨蹭,三个月也应该定日子订婚结婚过礼。不跟那些见一面就结婚的比,也不能拖一年,超过一年都是小时候订过婚。
哪有大龄适婚男女光谈对象不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上辈子的万善跟余盈是78年8月才结婚的,9月余盈怀了别人孩子,无缝衔接。新婚那一夜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余盈是不是第一次。
细细想来,余盈应该6月份就跟人搞大了肚子,不然的话差半个月别人也不会太较真,差两个月那就太明显。
找了自己这么个接盘侠。
李勇表情平和许多,“那你现在单着呢?”
“也不算,等我跟那女的算完账的才能恢复单身。”
“她跟你借钱了?哪有处对象就借钱的,这女的真不要脸。”
万善抽了一口飞马,不如他爸拿的福利烟,“也不是。”
“我不管你那些烂糟事儿,七一之前给我处理干净。”
“不是,啥意思?我个人问题跟你有关系啊?”
李勇脸红了一下,“别问了。”
“不对。”万善狐疑盯着李勇,“老李,你有事儿瞒着我?你这么关心我个人问题,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万善用手指敲着桌子,“你亲戚家姑娘啊?”
“不是。”
“那是谁?您家两闺女都结婚了……哟!”万善两手拍巴掌,“老李,你不会有个私生女吧?我可不能娶这样的,我妈回家要揍死我。”说完使劲摇头。
李勇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放屁!我老李能干那么不要脸的事儿嘛?你混账。”
“那——是啥?不会是你闺女离了,你想找我接盘?”万善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一拍桌子,“好你个老李,我拿你当前辈,你拿我当备胎,你闺女那孩子都会打酱油,我还是个顶花带刺纯情小黄瓜,娶个黄花大闺女都绰绰有余,你想让我娶二手货,过分了昂!”
“滚滚滚,你给我滚。”
万善躲过李勇扔过来的饭盒,一甩头发,气哼哼出去。
门外挤满了人,李勇嗓门大,到后来万善也急眼了控制不住音量。
“你跟李副主任在屋里吵吵巴火的,为啥啊?”
“是啊,什么不要脸,备胎是啥?”
“备胎是汽车上备用轮胎,路上扎破一个临时换上接着开。”
“哦,这么个意思,你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别扯了,小万,你跟老李咋吵起来了?”
“是啊,顶花的黄瓜说说呗。”
“错了,是纯情带刺小黄瓜。”
“拉倒吧,你们耳朵塞驴毛啦,人家那是顶花带刺纯情小黄瓜。”
“哦,这么个小黄瓜,顶花带刺确实挺纯情的,就处男呗。”
万善:我特么可谢谢你帮我解释。
万善捏着张大山肩膀,“我怀疑潘良酉故意造势,把你那朋友的同学都骗了,不要急,慢慢打听,实在不行就跟着他,看他到底跟谁接触。”
张大山明白过劲儿来,潘良酉这小子怕被人截胡举报,故意散布假消息。
捶了两下墙,“这小子他妈真鸡贼啊!”
虽然潘良酉娶王春艳这事儿存疑,但王春艳的叔叔是日化厂采购科科长是准确的。
潘良酉精心打扮是事实,买烟买酒是事实,进日化厂也是事实,按照上辈子的历史进程,潘良酉最终进了采购科,而不是宣传科。
所以他走了王科长的门路,娶的不是王春艳,是王科长的女儿?
“大山,打听下采购科王科长的家庭情况,再找个人跟踪潘良酉,他肯定会跟一个年轻的姑娘见面,打听出来。”
“诶~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钱不够跟我说。”
“五毛钱雇人跟那小子一天,大把人抢着做。”
万善把李勇那里顺来的半包飞马递给他,“那大哥就等着你胜利的消息了。”
“那你看,我办事保准出不了岔子。”
——
带着张大山回家属院,万有正给菜地浇水,不到半分地:两垄西红柿,两垄茄子,一垄辣椒,一垄小葱。
“大哥回来了。”
万善嗯了一声,踩下车撑子,万有又说:“我今天扫了院子。”
“这礼拜不用积极,专心考试,暑假多干点。”
万有本以为大哥会表扬他,没曾想听到这个,暑假还要干活!
还要多干!
没理会万有难看的脸色,万善进厨房洗手,只有万荃一个人忙活。
“大哥,晚上炖豆角土豆。”
“我来吧,爸妈没回来?”
“不知道啊,估计有事儿吧。”
“你去薅两把小葱,我再烀个茄子土豆。”
万荃甩手上的水,“哥,那你炸个鸡蛋酱呗,黄豆酱太咸了。”
万善提起油壶看一眼,“没多少油了,做个鸡蛋焖酱吧,你再摘俩辣椒。”
过一会儿,万荃叫起来,“啥味儿啊这么臭?”
万立文进院,万荃捏着鼻子声音嗡嗡问他:“爸,你脚踩屎啦,哎呀,臭死了。”
万立文从车筐里掏出个玻璃瓶子,“别瞎说,这是我特意要的肥料,熬化的马蹄子,浇花浇菜可给劲儿呢。”
“臭死啊!臭死啦!爸,你正常点不行吗?”
“你懂啥,等我用这个给菜上肥,到时候你别吃。”
“哎呀爸,你上次沤肥都被我妈骂了,你还不吸取教训。”
‘哐’厨房门关上,万荃得意地说:“你瞅,我哥都嫌你臭,放墙边去。”
在家里万立文比较听闺女话,只能把玻璃瓶放墙边,刚走到厨房门口,地上放着一盆水。
万善隔着门交待万立文,“我做饭呢,您在就院里洗洗吧,先别进屋,等身上味儿散散。”
万立文生气了,“我上肥料还不是吃你们肚子里了,都嫌弃我,又能耐别吃。”
吃晚饭的时候,梁秀琴一个劲儿抽鼻子,“老大,鸡蛋臭了?我总闻着一股臭味呢?你们闻着没?”
万荃指着万立文,“我爸整回家臭了吧唧的玩意儿,熬化的马蹄子给小菜园上肥。”
“那是啥玩意儿?”
万立文咳嗽一声,“我们单位老强跟我说的,他家的花就用这个上肥。”
梁秀琴眉毛一拧,“万立文我跟没跟你说过,别给家里整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拢共不到半分的菜地,你整什么肥料?家里那鸡粪还不够?”
“你想咋地?你半分地还想着亩产一万斤?”
万善用大勺给梁秀琴舀一勺菜,“谁说不是呢,爸,您这有点硬来了。”
万立文强行挽尊,“上肥料总比干浇水强吧。”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您啊没错,遭罪的是我们。”
“我自己干。”
“多新鲜呢,你看着屋里谁跟您一块堆儿瞎折腾。”
万荃举手,“我不去,万有你要陪爸用臭水浇菜吗?”
万有瞪了万荃一眼,用鸡蛋焖酱拌饭,万荃跟万善告状,“他瞪我,哥,你揍他啊。”
梁秀琴啧了一声,“行啦,吃个饭堵不上你那嘴,非得看你二哥挨揍才高兴啊?”
“看着下饭。”万荃小声咕哝着。
吃过饭,万有继续刷碗,他想让万荃刷,万荃拿起抹布擦桌子,挑衅似的挤眼睛。
“妈,给我五块钱。”
“哦。”梁秀琴没问要钱干啥,万善第一次主动张嘴要钱呢,估计处对象开销大,又觉得那个姑娘有点不省心。
谁家谈恋爱瞎花钱的,那都是婚后小两口压箱底的。
“妈,给我一块钱呗。”
“你要钱干啥?考完试在家干活,我给你三块钱。”
“一天三块?”
“给你三巴掌,一个月三块爱干干,不干一分钱没有。”
万善回屋开始冥想,革·委会那些人的钱暂时没机会,先把眼前手头紧的事儿解决。
附近谁家的钱不是好道儿来的呢?江北万老大要劫富济贫。
韩老肥!
这个名字太久了,韩老肥是烟厂家属院出来的小将,加入全无敌小队,跟红到底还互殴过。
当初万善一双铁拳打趴下红到底小队的核心战力,韩老肥代表全无敌找上门,想要拉拢万善这个大杀器。
只要不开枪,万善的拳脚功夫能横趟江北区这一片,万善让他滚犊子,正式职工不闹事。
九十年代的时候,韩老肥摇身一变成为房地产商,烟厂家属院征地后起的楼盘就是韩老肥公司的项目。
他的发家史家属院不少人聊过,谁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猜测这小子一定是抄家时候昧下不少好东西,九十年代的时候变现弄到一大笔钱。
“韩老肥。”
万善嘴里咀嚼这个名字,韩老肥的二姐在国营宾馆当服务员,八十年代末改制成接待外商的宾馆,韩二姐成为住房部经理。
韩家的二姐有认识外商的渠道,韩老肥手里的古董宝贝应该是通过他二姐卖给外商的。
嘿嘿,国宝岂能流失海外,当抢。
想到这里,万善离开家,走到张大山家附近停下。
这事儿不能找张大山,财帛动人心,他不想用金银财宝考验友情,别说张大山,他也禁不住考验。
凭什么大头让别人拿?这事儿还得他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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