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姜郁,宋雪妍连怎么调色都不知道!
贺敛这个杀千刀的畜生,怎么还追着宋家打!
宋纪棠抱着儿子,眼珠转的飞快:“不过这样至少可以证明,那个疯子还没胡说八道什么,咱们找人仿画一幅,应付过去不就得了。”
宋雪妍当然知道,她早就问过自己的经纪人,就算姜郁的画风很诡谲,但仿画也不是难事,只要钱到位就可以。
但,姜郁是个定时炸弹!
万一贺敛找医生治疗她那个疯癫的脑子怎么办,她迟早会清醒的,一旦将代笔的事情说出来,自己还是个死。
宋谦也想到这一点,将手机还给宋雪妍,收回的手在唇边的胡子上狠狠的捻了一下,起身道:“得把姜郁要回来。”
宋纪棠抬头看着大哥,立刻阻止道:“不行啊!这事眼看就要过去了,你现在去招惹贺敛,不是上赶着摸老虎屁股吗?”
苏寻英剐了她一眼,握紧宋雪妍的手。
真是谁的女儿谁心疼。
宋纪棠嫁出去了,是周家人,她一听遗产安稳到手,就不管雪妍死活了。
“小姑子。”苏寻英说,“假设姜郁这颗雷炸了,雪妍倒霉,难道贺敛就不会因为生气把遗产要回去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那个乖戾的性子。”
宋纪棠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扯了一下肩头的披风,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儿。
宋雪妍这个小贱人。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搞得现在大家倒霉。
独栋营房的卧室里,姜郁窝坐在画板前,左手端着调色盘,用笔刷在上面量了量,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倒不是她不想画,或者不知道该画什么。
而是贺敛没见过自己画画,觉得很新奇,所以除了正常训练外,他只要有时间就拎着个小马扎跟在她身后,像是一条大尾巴狼。
对于年幼时的姜郁来说,画画是件很快乐的事,但现在,她要让自己处在痛苦之中,忍受着回忆带来的怪异幻觉和狰狞细响,才能重新复刻画风。
她极其需要一个人待着。
但偏偏她在贺敛的眼里,是个不能自理的人。
姜郁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将举着的手放下了。
“阿郁?”
一股橘子甜味传来,贺敛把嘴里的糖果嚼碎,放下膝盖伏身过来,很轻声的说道:“怎么了?不知道画什么吗?”
姜郁转过头,瞧着他无辜的眼神,疯狂思考。
让他走?
拿画板摔他?
还是和他做上一次,等他睡着了再画?
但是以贺敛的体能和耐力,最后晕死过去的大概率是自己,姜郁索性将肩膀垂下来,准备找机会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