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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无此声by程溪东盛国

勇敢狗狗不怕困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留下程溪抚着肚子苦笑。太医没有顾念救命之恩,他把落胎之事告诉了周放。真好笑,她在古代救了这么多人。到头来,没有一个站在她身边。仿佛是怕程溪再对孩子不利,当天下午,周放命令程溪在书房伺候笔墨。程溪沉默照做。磨到一半,他突然递给程溪一份奏折:“京郊火药厂的研究,有眉目了,我正要向陛下报喜。”火药厂是程溪跟他回京时,一手操办的。她那会儿是个很有活力的姑娘,兴致勃勃、信心满满地一头扎进研究里。哪怕,她懂得其实还不如她招来的那些炼丹术士多。不过她心安理得:“本来火药就是从炼丹中诞生的呀!”可一年,两年......许多年过去了。程溪好像变了个人。她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不爱出门,很久没开怀地笑过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毁了她?...

主角:程溪东盛国   更新:2025-06-20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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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溪东盛国的女频言情小说《故园无此声by程溪东盛国》,由网络作家“勇敢狗狗不怕困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留下程溪抚着肚子苦笑。太医没有顾念救命之恩,他把落胎之事告诉了周放。真好笑,她在古代救了这么多人。到头来,没有一个站在她身边。仿佛是怕程溪再对孩子不利,当天下午,周放命令程溪在书房伺候笔墨。程溪沉默照做。磨到一半,他突然递给程溪一份奏折:“京郊火药厂的研究,有眉目了,我正要向陛下报喜。”火药厂是程溪跟他回京时,一手操办的。她那会儿是个很有活力的姑娘,兴致勃勃、信心满满地一头扎进研究里。哪怕,她懂得其实还不如她招来的那些炼丹术士多。不过她心安理得:“本来火药就是从炼丹中诞生的呀!”可一年,两年......许多年过去了。程溪好像变了个人。她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不爱出门,很久没开怀地笑过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毁了她?...

《故园无此声by程溪东盛国》精彩片段




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留下程溪抚着肚子苦笑。

太医没有顾念救命之恩,他把落胎之事告诉了周放。

真好笑,她在古代救了这么多人。

到头来,没有一个站在她身边。

仿佛是怕程溪再对孩子不利,当天下午,周放命令程溪在书房伺候笔墨。

程溪沉默照做。

磨到一半,他突然递给程溪一份奏折:

“京郊火药厂的研究,有眉目了,我正要向陛下报喜。”

火药厂是程溪跟他回京时,一手操办的。

她那会儿是个很有活力的姑娘,兴致勃勃、信心满满地一头扎进研究里。

哪怕,她懂得其实还不如她招来的那些炼丹术士多。

不过她心安理得:“本来火药就是从炼丹中诞生的呀!”

可一年,两年......许多年过去了。

程溪好像变了个人。

她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不爱出门,很久没开怀地笑过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毁了她?

周放处理着军务,忽地想到这点,竟觉胸闷气短。

突然,他很想看程溪笑。

所以,才提起了这件事。

程溪曾经对火药那么上心,她应该也会开心吧?

可预想中的笑容没有出现。

程溪木着一张脸,淡淡道:“哦,恭喜。”

她磨墨的手没有停,眼皮也没抬起来一下。

周放心里便窜起一股无名火。

自己已经给了程溪台阶了,可这女人根本不上来。

还是说她觉得,奏折里只提她一句功劳,太少了?

想到这,他又心里发堵,霍然将桌上砚台扫落在地,然后抢过程溪手中的奏折,抹去了那唯一的一句话。

“程溪,我说过的,你的一切都是我周家的!本想给你几分脸面,没想到你这样不识抬举!”

程溪终于抬头,但只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这男人心中的弯弯绕绕,只觉他喜怒无常、莫名其妙。

她又把头低下了下去,没有悲喜:

“随王爷喜欢吧。”

可她越是这样,周放越是以为她赌气。

那一瞬间,他心中甚至发了狠:

程溪的性子,必须尽快扳过来了!

他已位极人臣,身边只有一妻一妾。

多少同僚已经笑话他妻管严,多少女子羡慕程溪的好命!

她却不知珍惜,变着花样地与他争执吵闹!

“从明日开始,你去庙里祈福吧。”

“一来自省己身,二来修身养性,三来养胎护子,四来,外面的流言说的太不像话,你也得避避风头。”

曾经爱热闹的程溪,最受不了寺庙的与世隔绝。

周放暗暗期待,她会求他,像以前那样,拉着他的袖子,软软地求他。

可程溪只是沉默一瞬,就轻声道:

“好。”

程溪被撵出了书房,身边还跟着两个监视的丫鬟。

周放还是怕她私下落胎。

可他不知道,再而衰,三而竭。

“宝宝,你想好了吗?哪怕没有爱你的爸爸,哪怕妈妈是个穷光蛋?”

孩子的心好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明天,就是九星连珠的日子了,去寺庙,正好。

她收拾了一整夜的行李。

金银珠宝,锦衣华服,一概没拿。

只带走了她从现代带过来的几套睡衣,和她给惠儿做的小衣服、小玩具。

从刚出生时穿的小肚兜,到去世前穿的小襦裙。

仿佛能看到那个胖乎乎的女娃娃,一点一点在眼前长大。

次日一早,天不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催着马车出发。

周放是练武之人,习惯了早起,听闻后匆匆赶来,看她半晌,却什么也没说。

她倒是朝他绽开灿烂的笑容,好像来时一样:

“周放,再见。”




周放心神一震,欣喜涌上心头,面容也柔和了些:

“这就对了,希望你修完佛法,每天都能跟今天一样乖顺才好。”

说着,他注意到了她的行李不多,就想打开看看。

程溪急切地挡住他的手:“没什么。”

那个箱子里,装着能让她回家的花瓶。

周放还想再看,却见周少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喊:

“爹,姨娘梦魇了,正在哭呢!”

然后又瞪了程溪一眼:“哼,毒妇,你不会不让爹爹去吧?”

程溪没理会他。

寺庙离王府并不远,环境清幽,素食也很美味。

程溪的心情许久没有这么开阔过了,吃了整整一碗。

可这好心情只维持了几个时辰。

傍晚时分,付雪莹带着周少淮出现在她面前。

“姐姐。”

她打发周少淮出去玩,然后亲亲热热地凑近程溪,“妾身怕姐姐一个人礼佛寂寞呢。”

程溪不欲与她多言,转身欲走,却被她拉住了一条胳膊。

“姐姐,”她凑近程溪的耳朵,“你想惠儿吗?”

程溪猛地推开她。

却看见,她嘴角沁出最恶毒的笑意,拍拍手,周少淮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里还高举着惠儿的衣裳包。

“姨娘,快看,我给你放个烟花!”

他把一堆劣质火药塞进衣裳包,掏出火折子来,点燃。

“砰”的一声,火药炸开。

小肚兜,小襦裙,小鞋子,连同那个肚子里装满了黄豆的小老虎。

全都炸成了碎片。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程溪来不及阻止。

只能扑倒在那堆碎片上,拼命地拍打着上面的火焰。

付雪莹在旁边捂着嘴笑,“王爷还真没骗妾身,这火药的威力,真大啊。”

“付雪莹!”

程溪霍然起身,两眼血红,一步步走向付雪莹。

付雪莹却像是要故意惹怒她:

“姐姐你瞧,你养了十年的孩子,任我驱使。”

“就算再生一个,也还是一样!”

程溪再也忍不住,将手伸向了她的脖子。

下一秒,眼前的付雪莹就被人转着圈,护在了怀里。

“程溪!”周放满脸痛惜,“我还以为,你改好了!”

“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恶毒若此!”

“若不是我驻军在附近,淮儿身边的小厮及时求救,你是不是想要杀了雪莹?”

“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这个正妻也别当了,让贤给雪莹吧!”

程溪低低地笑出声。

原来,她又中计了。

不过没关系,最后一次了。

她手一扬,衣裳碎片随风散去。

“等我带惠儿回了家,会有更多更好的衣服。”

她好像没看见周放,呢喃着安慰自己,从他身边走过,“惠儿会喜欢的......”

周放皱眉:“程溪!”

周少淮本来捧腹大笑,见她如此,也有些惊恐:

“爹爹,她是不是......疯了?”

程溪不在乎他们怎么说。

她回到禅房,敲响木鱼。

不为了求佛,是为了数秒。

还有几个时辰,就是午夜。

九星连珠,马上就要来了。

周放这次一定很生气,为了惩罚她,佛前传来断断续续欢好的声音,故意要让她难受。

好在,她无所谓了。

她只知道,暮色四合,很快夜幕低垂。

时间越来越近。

突然,小腹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




程溪曾有一个通古今的花瓶。

为东盛国一个将军提供了水粮肉药,武器装备,助他大破敌军,成为战功赫赫的异姓王。

最后,她连自己都送给了他。

心甘情愿来到古代,给他的儿子当后妈。

可后来,她不慎弄脏了先王妃的画像。

小世子异常愤怒,直接将一盆滚水泼到她脸上,毁了她半边容颜。

“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像我娘,就臭不要脸地勾引我爹!”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这个贱人赶出王府!”

程溪看着这个自己养了十年的孩子,声音平静:

“不用你赶......七天后,我就能回家了。”

......

她说着,伸出手,想最后摸一下周少淮的头。

周少淮却狠狠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水里。

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浮沉,大笑道:

“快看这贱人,在荷花池里扑腾,像不像一只母癞蛤蟆!”

他身边的小厮们定睛一看,程溪半边脸都被沸水烫烂,凹凸不平,果然像。

“世子好眼力,何止像癞蛤蟆,简直像剥了皮的癞蛤蟆!”

他们嬉闹着,扬长而去。

而程溪,在水里挣扎了好久,才攀住了满是青苔的池沿,艰难地爬了上来。

此时此刻,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脸疼还是心疼。

只知道,自己全身滴答着泥水,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秋华轩。

一进门,她瞪大了眼睛。

只见她屋里好似遭了贼,所有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而摆在花瓶旁的小小骨灰罐,已经不知去向。

“下午,世子殿下带人来抢走了骨灰罐......”

小丫头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说,惠儿小姐不知是哪个男人的野种,死有余辜......”

“还说,他把小姐的骨灰罐埋在园子里的丁香树下,王妃要是舍不得,就自己挖出来吧......”

程溪没等她说完,就疯了一样跑到丁香树下,不管不顾,徒手挖了起来。

足足挖了两个时辰,她的手已经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骨,终于看到了那个骨灰罐。

她视若珍宝地将它捧在手心里,吹去浮土,小心翼翼地打开——

哈哈,贱人,没想到吧,小野种的骨灰我早就扬喽!看你挖土这么辛苦,奖励你一坨狗粪吧!

“啊——”

看着罐子里的纸条和污物,程溪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嚎出声。

她的女儿惠儿,三个月前死在一场瘟疫中。

根据她在现代时的经验,她知道,那种病要用抗生素才能治好。

而她曾经通过花瓶,给周放输送过不少抗生素,助他全军坚不可摧的同时,应当还有盈余。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周放的书房,跪求他拿出剩下的抗生素来救救惠儿。

可周放当时眼睛一亮:“当真?抗生素有用?雪莹有救了!”

付雪莹,是周放的表妹,也是他遵亡母遗命,娶进门的贵妾。

府内的瘟疫,就是从她回家探亲而始。

抗生素仅剩两粒,在女儿和她之间,周放选择了付雪莹。

而现在,她连女儿的骨灰,都弄丢了......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屋里,却见周放正坐在上座,似乎已经等她多时。

“少淮也太调皮了。”

他语气里有不悦,“所谓相夫教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吗?”

“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说你一句自作自受都不为过。”

程溪脸上的血肉模糊和双手的伤可见骨,触目惊心。

“你说得对。”她满心疲惫,“我来古代,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周放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忽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皱眉看着她脸上的伤。

然后,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塞到她手里:

“这里面是最后的两粒消炎药,你吃下吧,消炎止痛。”

程溪猛然抬头:

“你不是说,给付雪莹那两粒,就是最后的了吗?”

“既然还有剩,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的惠儿?”

周放语气染上淡淡地哀伤,但太淡了,以至于轻飘飘的,让人抓不住:

“总要留两粒备用的,惠儿是女孩,迟早要嫁出门,不值当。”

“况且,自从有了惠儿,你对少淮多有疏漏,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砰的一声。

程溪心中某根弦断了。

“好了,我知道你伤心,但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他自然而然地拥程溪入怀。

却被程溪用力推开。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硬:

“七日后,九星连珠,花瓶就能打开时空隧道。”

“周放,我们的日子不长,我就要回家了。”




这是流产的迹象!

她第一反应是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极力压制住逸散出口的呻吟。

周放就在附近,马上就到午夜,她不能引他前来。

怎么会突然流产呢?

她最近饮食都很小心,只有今天吃了一碗没验过毒的素斋......

有人在斋饭里放了落胎药!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禅房的窗户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一只死猫被扔了进来。

“哈!吓到你了吧!”

周少淮戴着个面具,嬉笑着跑来。

然后,他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你、你流产了?我去叫人!”

“不,别去!”

程溪已经疼得脸色苍白,但却坚决地叫住了周少淮

“为什么?”周少淮毕竟是个孩子,已经慌了,“可是你这样会死的!”

程溪咬紧牙关:

“少淮,我不知道为什么几年之间,你突然如此恨我。”

“但求你看在我十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别去叫周放。”

“我马上就要走了,回到我的世界去。”

“这个出血量在古代,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的。”

“但我如果能回到现代,惠儿就还有一线生机......”

她一字一顿,说得十分费力。

可周少淮却只关注一件事:“什么,你要回现代?我要告诉我爹去!”

“别去,别去!”

程溪看着他的背影,嘶哑着嗓子喊。

可已经晚了,他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九星归位,连为一线。

“嗡”的一声,花瓶震动着飞向空中,瓶口处吐出点点星光,在离程溪一步远地地方,勾勒出闪着蓝光的时空之门。

程溪用尽全身力气,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将手伸向时空之门。

十厘米,九厘米,八厘米......一厘米。

她的指尖已经能触碰到门边。

可下一秒。

她被人从后扯住头发,再也不能前进寸步。

“程溪!”

周放目眦欲裂,“你原来一直在防备我!”

程溪看着近在咫尺的时空之门,惨笑出声:

“周放,你那么努力地想抹掉我对你周家军的贡献,难道不是你在防备我吗?”

“我只是笨,不是傻,你先不仁,凭什么不许我不义!”

周放怒不可遏: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功绩和荣耀,全部都属于我!”

“现在,你想离开我,不可能!”

他一脚将程溪踢开。

然后,摘下悬浮的花瓶。

抬手,高高举起。

“不,不要——”程溪声嘶力竭。

可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花瓶落地,碎片飞溅。

时空之门剧烈闪动一下,随即开始暗淡,化为星星点点的荧光。

“啊——”

程溪满身是血地扑向时空之门,拼命想要抓住点什么。

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像烟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程溪一愣,突然大笑起来。

“周放,你以为,让我回不了家,就能永远困住我了?”

“不,我告诉你,我到死,都会是自由的!”

她轻蔑地看了周放一眼。

抓起一块碎片,狠狠刺进了自己的颈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意识逐渐模糊,她却畅快地笑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国家的土地,以及身边这些熟悉的面孔。

“周放,少淮,再见了。”




“回家?”

周放茫然一瞬。

程溪来到他身边太久了。

久到,他已经忘了,她本来自千年之后。

“我也没什么好叮嘱的。”

程溪垂眸,眼睫在伤痕累累的脸上投射出一道清晰的阴影,“只有几句话,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算了。”

“第一,喝水勿喝生水,容易感染病菌。”

“第二,提醒少淮早晚刷牙,不要偷懒,牙疼的话,口嚼花椒粒可以止痛。”

“第三,勤于练兵,前往不要放松水师,倭寇虎视眈眈,不日即将入侵。”

“第四......”

“闭嘴!”

周放额上青筋暴起:“你满嘴胡说些什么?你已经嫁给我周放为妻,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我的妻!”

“夫唱妇随,理所应当,岂有你一个已婚夫人抛夫弃子的道理!”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却冷得让人发颤:

“我一直念你长于异世,所以从不苛责于你的礼仪......看来,我是对你太放纵了。”

“自明日起,我会从宫中给你请一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你妇德为何物!”

程溪平静地看着他:

“周放,我说过的,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学那些三从四德的糟粕。”

“你!”

周放盛怒之下抬起手,想打程溪一耳光。

可最终,还是悻悻收回,一转身,举起供桌上的花瓶,狠狠摔碎在地上。

“你不是想回去吗?那我就打碎这个劳什子花瓶,看你怎么回去!”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行不忘让人关上了秋华轩的大门:

“让王妃好好反省!反省不明白,不许给她饭吃!”

程溪目送他远去。

夕阳把他高大的身形勾勒了一圈,恍惚间,倒好像回到了她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

那时候,周放还不是异姓王,只是北漠里的一个三等游击将军。

每次出征时,都是她牵着周少淮的手,站在高高的沙丘上,目送他离去。

那时候,全军的将士都将她奉为神女,因为她曾经用那个花瓶,救了他们所有人。

可现在,唯余屋外几个丫鬟议论时的嗤笑声:

“哟,王妃又惹王爷生气,被禁足了。”

“真是活该,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娶个表小姐为妾又如何?偏王妃这样拈酸吃醋。”

“不过是仗着当年有恩于周家军,又养了世子爷几年,就真把自己当神女了。”

“其实啊,乡野村妇罢了,哪里比得上表小姐德才兼备,那才叫世家贵女呢......”

......

程溪闭上眼睛,努力屏蔽掉这些声音。

折腾了许久,她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可周放下了死命令,无人敢给她送饭。

正此时,忽而听到周少淮稚嫩又威严的声音:

“滚滚滚,谁许你们在这嚼舌根子的!”

下人们都畏惧这小魔王,顿时做鸟兽散状。

周少淮这才小大人儿似的走到门前,用力敲了两下:

“喂,还活着吗?本世子给你送饭来了。”

“这可是我冒着被爹爹打的风险才来的,你可得好好吃,一粒米也不许剩下!”

那别扭的语气,让程溪心中一暖,眼睛中的亮光都多了几分。

“淮儿,”她急促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妈妈的,对不对?”

下一秒,周少淮将门撬开一条缝,塞了一个饭盒进来。

程溪急不可耐地打开,可却愣在了当场。

饭盒里,装着令人作呕的狗食。

门外,响起周少淮放肆的笑声,“姨娘,我就说,她会感动得稀里哗啦吧!”

紧接着,是一道甜腻的女声:

“淮儿洞察人心,绝世聪明,不愧是你爹爹的好儿子呢。”

“吃啊,贱女人,快吃啊。”

周少淮恶毒地催促,“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咕咕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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