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肆：……
张肆：?
就他｜妈多此一举！多余管她！
夜幕笼罩时，舒禾蜷在小屋的电脑椅里，张肆和大鹅的对话她听进去了。她滑动鼠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聊天框不断刷新。
这段时间她还添加了一个企业号群聊。
群里会有人抛出文案需求，感兴趣的写手回复接单后，便会被拉进专属小群。在这个由顾客、写手和客服组成的临时沟通空间里，每一份稿件都要历经反复修改，最终的酬劳经过层层抽成，落到写手手中所剩无几。
从千字10元的普通文案，到40元的加急稿件，虽然报酬微薄，但胜在时间灵活，多劳多得。
群聊窗口偶尔闪过特殊订单，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公职人员委托的会议发言稿。自己懒得写就花点小钱找别人，这类需求不涉及任何机密，却总带着股严谨的官腔。
舒禾对前几天自己帮人写过的一个发言稿印象颇深，因为那人大概就在省里就职，他发过来的其中一份文件，是关于盘县发展规划的。
此刻，她手指飞速敲击键盘，在聊天记录里急切翻找。
张肆正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金宝窝在他腿上睡着。
舒禾走过去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啊？”
“没。”
“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舒禾突然拍了下脑门，“跟你一说别的就全忘了。”
张肆抬眸，语气似嘲非嘲：“你现在说话才有种上岁数了感觉……”
舒禾：？？？
好家伙，还挺记仇。
“哦对，拆迁那个事情！我算了一下，按徐老板提的每平8500元补偿，缴纳完综合税，再扣除装修折旧，实际到手连重新选址的租金都不够。现在的情况是，商户不想少拿钱，他又不想多拿钱，那我们不如换个思路。”
她已经清楚拆迁的事情了。
舒禾把人拽到电脑前面，逼仄的小屋坐两个人显得有点勉强。
她打开了一份pdf，在标注“政府闲置用地”的红圈处叩击两下，又打开了另一份文件资料：“这块地转商用了！这里可以建大型物流仓储，既能拿到政府扶持资金，未来转租收益翻番。如果能‘以房换房’按1:1.2面积置换……”
舒禾对于这样的板块并不陌生，她家里做的是对外贸易，小时候妈妈总喜欢将有趣的商业案例化作一个个故事讲给她听。
当时爸爸不以为然，觉得一个小孩，还是一个女孩，教那么多做什么？
但妈妈却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教育方式，她觉得孩子眼界要从小打开、格局要从根上培养。
舒禾认为，不管是大地方还是小地方，不管搞得是外贸生意还是工程项目。只要谈不拢就一定是双方的核心利益存在矛盾。
张肆明白了她的意思——徐老板不用掏现金，商户还能保住生意，等商铺增值两边都获利。
而且是全走正规流程，税务、规划、置换协议，每一步都经得起查。
一旦徐老板采纳这个方案，既能拿下觊觎已久的城北地块，又能在政府面前树立正面形象，为后续项目扫清障碍。
看似双赢，实则是把人牢牢绑在了新的利益链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