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可你配合得很好啊!那句‘汪’简直神来之笔!”
姜舒宜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闺蜜,又看了看恨不得钻进地缝的祝星恺,忍不住扶额:“所以这就是你上周演出的那个‘特别配合的观众’?”
没错,她和裴浔礼在超市结账时回的那条十万火急的消息,就是来自闺蜜对这位观众的“褒奖”。
“散场后我找了他好久想请喝咖啡来着,结果这小子早就跑没影了!”
她起身凑近祝星恺,双手环胸打量他:“该不会是因为害羞吧?”
祝星恺像立马跳开:“谁、谁害羞了!我那是临时有工作!”
动静闹得有些大,连裴浔礼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没搞懂是什么状况。
“你们这是?”
祝星恺好不容等来救兵,哪能轻易放过,三言两语介绍事情经过,期望好友能站在自己的阵营说几句。
谁曾想,裴浔礼淡定地开了瓶柠檬水,在旁边凉凉补刀:“他确实像。”
唐果万分期待的“裴浔礼同款高颜值高智商好友”变成了“狗系长相”的祝星恺。
这下彻底省去介绍这个环节,另外两人像认识了八百年似的,凑在茶几旁互怼。
活像两个小学生。
吵饿了,他们同时转头发问:“咱们晚饭吃什么?”
姜舒宜嘴角抽筋,见过词穷熄火的,没见过吵着吵着直接饿到挂机后一秒同步求投喂的。
短暂讨论过后,几人最终敲定今晚窝在家,吃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火锅。
点了处理好的食材和火锅底料,祝星恺嫌唐果带来的酒水不够,就又多下单了些。
这不,外卖刚送到,两人又对蔬菜下辣锅还是番茄锅里展开争辩。
一整天下来,姜舒宜真是有种给人当妈的感觉。
给裴浔礼甩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接收到求救信号,他踢了脚祝星恺的凳子腿,“再吵你就打包回家自己吃。”
祝星恺捧着碗,挺无辜的,“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姜舒宜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一顿,抬眼看向裴浔礼。
什么意思,他不是说“刚好”有朋友要来找他么?
对方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默默在两个锅里都下了蔬菜。
碍于俩朋友都在这,她也不好直接问,省得被误会是自己不欢迎家里来人,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喝点小酒总能让人心情变好,本就因话多而缺氧的两人很快上头。
酒过三巡,刚才还在互呛的两人已然和谐了许多。
“兄弟!”唐果豪迈地举着啤酒瓶,脸颊微红,“姐敬你!就冲你这配合度,下次开专场我给你留VIP座!”
祝星恺也喝得有点上头,一拍桌子:“行啊!不过下次不准再说我像哈士奇!”
“那不行!”唐果摇头晃脑,摆了摆手:“我就靠这嘴艺赚钱呢!”
“那你换个品种呗!”祝星恺据理力争,“萨摩耶也行啊!”
姜舒宜:“……”
裴浔礼:“……”
恩怨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无视旁边那两个醉鬼。
火锅的热气在灯光下氤氲,姜舒宜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这样的夜晚似乎也不错。
直到唐果打了个饱嗝后,对着祝星恺语出惊人:“我决定好了,我要追你。”
祝星恺的脑子已经处理不了这么复杂地信息,下意识回了句:“啊?”
姜舒宜赶紧捂住好友的嘴,生怕下一秒蹦出什么更可怕的话。
可唐果力大如牛,很快把手扒拉开,“你干什么?”
姜舒宜没喝多少,所以还算清醒,劝道:“闭嘴吧,少吹牛了,不然明天有得你后悔的!”
唐果却笑嘻嘻地摆手,“开什么玩笑,整个岚城都是我的,不就一个男人吗?!”
吃到最后,两位东道主倒成了唯二清醒的人。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怕等会被投诉扰民,姜舒宜强制把剩下酒收进冰箱。
唐果不满,提出抗议:“姜舒宜,你真是越来越像芬姐了啊!”
好友口中的芬姐,是她们的高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姜舒宜做了她三年的课代表。
对方还是唐果的脱口秀启蒙老师。
“上次我回惠安看她,一中那群学生叫我什么……微醺姐?”
“还让我上场前少喝点!”
为了放得更开,上场前唐果确实会微抿几口,借口说更有利于临场发挥。
闻言,祝星恺的酒意顿时消散不少,眼睛瞪得老大,人都坐直了:“你们也是惠安一中的?”
他猛地转向裴浔礼,“哎哎哎,老裴!我们是校友啊,你怎么不早说!”
为什么不说?
当然是因为他也才知道这件事。
裴浔礼玩味一笑,转而看向和自己合租了两个多月的室友,指尖不急不缓点着桌面,像是在等她解释。
当事人姜舒宜女士表示很无奈,工作后大家基本不会问中学在哪读的,关注的都是大学。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届,更何况,裴浔礼根本不记得她,提了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