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有着一丝深意。
想必他也认出来,自己就是寒山寺那要他相送的姑娘了。
沈御的目光,若有似无的。
顾含烟低着头,既希望他多看自己几眼,这似乎意味着他有可能为自己出价。
又担心他过度打量自己,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考虑很多?
耳边传来佟妈妈含笑的声音,笑着说着今日出阁宴的规矩。
不外乎就是郎君出价,再由着柳莺莺钦点心悦之人。
谁都想当第一个破瓜之人,将莺莺姑娘狠狠压着宠爱。
虽说等日后,莺莺姑娘掉价了,众人也能钻进石榴裙下。
可花魁一火,还不知要火多久。
若是碰上个郎君,可着她的,一相好,就是一年半载。
他们到时候,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众人也是跃跃欲试,变着法子砸银子。
须臾间,愿意出价的郎君,桌前的矮几上,酒盏已经倒扣。
这是香玉阁的规矩。
顾含烟心中有些忐忑。
因着,她没看见沈御身前矮几上,有倒扣的酒盏。
顾含烟虽见惯了风月场,自知便是自己美若天仙,也未必人人都喜欢。
可在这种时候,难免心里还是难受。
“莺莺姑娘,来我这儿,往后在扬州城,便没人敢欺负你。”
说话的,是扬州蔡家的三公子。
蔡家官商亨达,在扬州城,确实是横着走。
佟妈妈在一旁,不断给柳莺莺使眼色。
意思便是,让她从了这蔡三公子。
这样以后,在扬州城,便有人罩着了。
顾含烟心中冷笑。
上一世,便是这位蔡三爷,买下了自己的出阁夜。
不过,那时,昨夜的劫匪案,主角是自己。
蔡三爷以为自己失了贞,一百两出得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