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瑾苏萝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主母睡错郎,疯批摄政王又争又抢墨瑾苏萝》,由网络作家“星辰入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萝垂眸,假意抬袖委屈擦泪,实则眼底流露一丝冷光。待墨瑾彻底走远。靖安侯这才扑通一声,摔坐回座椅!靖安侯夫人看向苏萝的目光复杂极了,命人死死关紧门闩。正堂里只有他们三人。“我看那摄政王嚣张跋扈,分明是昨夜借着酒意,欺辱我靖安侯府,故意占苏萝便宜!”苏萝闻言,只是低低垂泪不语。“你!”靖安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苏萝,“你就不知道反抗吗!?就不知道喊叫吗?”“昨夜天黑......屋中烛火尽灭......”苏萝哭的不能自已,“我以为那就是世子。”“糊涂!混账!”靖安侯夫人怒骂,“你是个糊涂!他摄政王是个混账——唔唔!”靖安侯急忙捂住夫人的嘴:“慎言!”“墨瑾不是走了吗?!还慎什么言?!”靖安侯夫人脸红脖子粗,却被靖安侯低低骂了一声:“糊涂...
《心机主母睡错郎,疯批摄政王又争又抢墨瑾苏萝》精彩片段
苏萝垂眸,假意抬袖委屈擦泪,实则眼底流露一丝冷光。
待墨瑾彻底走远。
靖安侯这才扑通一声,摔坐回座椅!
靖安侯夫人看向苏萝的目光复杂极了,命人死死关紧门闩。
正堂里只有他们三人。
“我看那摄政王嚣张跋扈,分明是昨夜借着酒意,欺辱我靖安侯府,故意占苏萝便宜!”
苏萝闻言,只是低低垂泪不语。
“你!”靖安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苏萝,“你就不知道反抗吗!?就不知道喊叫吗?”
“昨夜天黑......屋中烛火尽灭......”
苏萝哭的不能自已,“我以为那就是世子。”
“糊涂!混账!”靖安侯夫人怒骂,“你是个糊涂!他摄政王是个混账——唔唔!”
靖安侯急忙捂住夫人的嘴:“慎言!”
“墨瑾不是走了吗?!还慎什么言?!”
靖安侯夫人脸红脖子粗,却被靖安侯低低骂了一声:
“糊涂!他眼线遍布安国!左侍郎之前议论他专政残暴,当夜便被割舌,你怎敢说他?!”
靖安侯夫人面色又白了白,被骇得不敢开口。
靖安侯眉头拧成死结,良久,像咽下去一只苍蝇:
“事已至此,只能作罢。摄政王那边,本侯无力追究,陛下又病重昏迷,也无人能替侯府做主。”
“今日之事,本侯不会让世子知道。”
他平静看向苏萝,暗藏不为人知的算计,面上却做出一副慈父模样,叹息劝道:
“你与世子好好过日子,毕竟过了门,就是我周家新妇。”
“你父兄去世得早,我们做公婆的,能帮你遮掩的就帮你遮掩。”
“唉......我们都将这事烂在肚子里吧。”
苏萝通红着眼,面上感激道:“多谢父亲......”
“下去吧!”
靖安侯沧桑地挥了挥手。
待苏萝远去无影时,靖安侯眼底沧桑转变为深深的谋算。
只听靖安侯夫人咬牙切齿,啐了口水:“呸!真是晦气。”
“本就不喜这苏萝落败的家道,如今她还出了这样的事,真是给我儿子丢人。”
想起自从丈夫战死后,动不动就想自|杀殉情的苏萝母亲,靖安侯夫人越发觉得儿媳那泼天富贵的家产,几乎唾手可得,心气儿这才顺了些,又道:
“罢了,她清不清白都无所谓,被|奸不奸辱都无所谓。”
“她脏了,就不能再让儿子碰她。”
“凡事从长计议。”
......
刚走出自己院子的苏萝,尚有泪光的眼里涌现出狠辣,唇角也勾起一抹笑。
云染替她卸下发间的钗环,忍不住担忧蹙眉:
“姑娘算计摄政王,不担心摄政王报复吗......”
“不担心是假的,我也曾赌过,像摄政王这样的人,残暴蛮狠又嚣张跋扈,若是算计了他,会待我如何?”
“会如碾死一只蝼蚁那般杀了我。”
“还是,为美色所惑......?”
昨夜她可是卖力地伺候好了他。
不敢说其他的。
她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皮囊,还是很能令人色令智昏的。
“那姑娘赌对了。摄政王没有杀您。”
云染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
靖安侯府外。
全是暗器机扩筑成的王室马车徐徐前行。
车内,焚香、点茶。
一本佛经被扔在旮旯里垫凳子,墨瑾轻笑:
“啧,左侍郎那老东西削发为僧后,竟劝本王向善......”
“他以为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躲寺庙里就能赎罪了?”
一等侍卫陈嵩道:“这靖安侯也该收拾了。”
“不急。”墨瑾冷笑一声。
陈嵩打了个寒颤,这才开口:
“从前流水般的美人,燕瘦环肥各式各样的都往您这儿送。全都被您扔了出去,怎今日放过了那苏萝?”
“昨夜毒酒,不足以令本王昏头。”
“苏萝之父,苏老将军,曾救过本王一命。而她......”
墨瑾眯了眯眼,想起一桩陈年往事,目光稍微平和几分,又想起昨夜好滋味,一口浓茶入喉浇灭燥热,他扯了扯衣襟,哂笑一声,
“还算好姿色。”
窗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还有男人与女子拍哄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的乖儿子,爹爹日后就让你承袭爵位。”
“世子尽是哄人,您还有正妻苏小姐呢,万一她也生出儿子......”
“那女人除了美貌和家产一无是处,空有皮囊的无趣之人,怎比得上娇娇你这朵解语花?”
男子笑嘻嘻哄道,
“哄不哄人的,今夜我喂她一碗绝嗣汤你就知道了。”
“既然娇娇担忧,我便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哟。
陈嵩看戏似地挑开一角帘子,正是赶巧,还碰上了苏萝夫君?
墨瑾喝着茶,看向擦肩而过那辆车里的几个人,剑眉微不可察一蹙,眼底弥漫着危险的戾气。
“这连孩子都有俩了,要说那苏萝也是可怜。”陈嵩摇摇头,“这算是骗婚吧?”
......
一连三日。
靖安侯府世子周宴都没有回府。
周家京郊的一处庄子。
一辆低调神秘的马车停下。
就连戴着斗笠的车夫也故意压低沿边遮住面容,环顾四周无人后,这才悄悄道:
“侯爷,夫人,到了。”
“三日前表小姐便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呢,恭喜贺喜侯爷与夫人!”
靖安侯爷夫人李紫嫣欣喜点头:“那可太好了。”
她与靖安侯周知章走进屋中,见到了一对白白胖胖的龙凤胎,高兴得难以言表。
夫妇二人急忙掏出银子,打赏了不少下人。
刚生完三天的李娇娇,脸上敷着恰到好处的淡妆,遮掩了刚生完孩子之后的憔悴,又故意衬出初为人母的柔美。
按照大夫推算,她生产之日本是五天之后。
可她却吃了催胎药,让孩子生在了三天前。
为的便是在新婚之日抢走世子爷。
让那素未谋面的表嫂嫂独守空房。
想必没有丈夫作陪的表嫂嫂一定很伤心吧?说不定会难过的哭肿眼睛呢。
李娇娇心里畅快,但看着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的李紫嫣、周知章,面上还是很抱歉道:
“姨母、姨父,是我不懂事了,我不该在表哥大婚之日生产。”
“表嫂一定会很生气表哥没在洞房吧?”她一双无辜眼盈满歉意,看向周宴。
周宴心疼坏了,急忙道:
“生气就生气呗。还是娇娇你善解人意,哪怕是在这庄园产子也毫无怨言。”
随后又看向李紫嫣,“母亲,咱们将表妹接回侯府吧。”
李紫嫣犹疑了下:“娇娇是我姐唯一的女儿,长期住在庄子确实也遭罪,一双孙子总不能流落在外。”
“但若被苏萝发现......”周知章皱眉。
“发现就发现!”周宴冷哼,“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仅是娇娇的男人,更是这一双儿女的父亲,怎能这点担当都没有?”
“糊涂!你三天前刚成婚,就有一双儿女,你让我老脸往何处搁?侯府颜面还要不要?”
周知章训斥,“你的礼贤德义在哪里?光是那些流言蜚语便能将你们压死。”
可看着那一双白胖胖冲他咯咯笑的孙子,周知章犹疑了下:“罢了,接回去也可以,切勿让苏萝知晓。”
“而且回去之后,你就算装,也得装的对苏萝好些。”
“毕竟......”
“有些事,还要靠她。”
......
第四日。
苏萝正在房中浇花,一边在心中默算将军府产业还剩多少。
前世被周宴这一家子哄骗,成婚前她就送给周宴不少值钱的东西,城南的打铁铺、包括皇城中心最热闹的那间旺铺。
结果呵,周宴转头就以“变卖”的名义送给了外室李娇娇。
从她兜里掏出来,送给外室私生子。
她婆母爱打叶子牌,公公爱喝名酒, 姑子爱胭脂首饰。
靖安侯府是后起之秀,在此之前,都没什么钱的,要面子便花钱大手大脚,里子自然也就亏空了。
院外传来脚步声。
云染低声道:“瑞清嬷嬷来了。”
下刻,便见瑞清嬷嬷满脸笑意走来,冲苏萝行礼道:
“今儿赶巧,表小姐来了,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提壶浇花的手一顿,苏萝佯装不知:
“表小姐?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当年夫人的亲姐姐远嫁边境,在三年前病故,留下这孤女,便打算来京城投奔咱侯府。”
苏萝哦了一声,好奇问:“她没有自己的家吗,何谈投奔?”
“嗯......这......”瑞清嬷嬷道,“许是家道有些变化。”
苏萝走到正堂时。
便见一个白衣胜雪的纤细女子,外罩了件厚实大氅,头上戴着一顶柔|软的卧兔儿,怀中抱着粉白的婴孩。
那女子眼眸流转间,不着痕迹打量苏萝。
她原以为苏萝只是个无趣空洞的官家小姐,就算美,也是那种千篇一律的艳俗而已。
但今日苏萝穿着一袭浅蓝色掐腰水袖长裙,腰系白玉流苏。
娥眉似黛、琼鼻樱唇、模样雅美如画,像出尘的仙。
李娇娇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原来表哥新妇这么美。
若是她不使点手段,日后怎么留得住表哥?
呵,虽然美,但表哥已经说了,会给这女人一碗绝嗣汤。
生不出孩子还拿什么和她争抢?
想到这里,李娇娇心里又自觉宽慰了不少,看苏萝的目光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与同情。
她抱着孩子,乖巧垂眸,遮去眼中的一切心思,唤道:“表嫂嫂。”
正在拿拨浪鼓逗孩子的周宴太过高兴,还没察觉苏萝来了,笑着道:
“不亏是亲生的,这眉眼鼻唇真像我......”
“咳咳!”周知章重重咳了声。
抱着男婴的周宴看到苏萝后,忙道:“不亏是表妹亲生的,这眉眼真像我表妹。”
苏萝心中轻嗤了声。
周宴将孩子抱给奶娘,这才理了理衣襟,今日的苏萝很美,他都有些看晃眼了。
呵呵,这女人,总是想着法的吸引他注意力。
但别自作多情了!
他心早就给了娇娇,绝无可能多看苏萝两眼!
周宴平静疏远地移开眼睛:“新婚当夜,军中有急事,我不得不离开,想必你大度,不会介意。”
苏萝当然不介意!
她与摄政王的春风一夜还不错。
不等苏萝开口,周宴便柔情地看向李娇娇:“这是我表妹娇娇,日后便在侯府住下了,希望你把她当做亲妹妹一般照顾。”
“还有......”
“我......我表妹的这一双儿女,你也要视如己出尽心抚养。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外侄。”
苏萝心底呵呵呵......
前世她就是太单纯,不愿意把人往坏了想。
才会被这家人偏得团团转。
好一个外侄。
这渣男贱女吸血婆家都赶一块了。
正好,她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她握着杯盏转了转,看向李娇娇,欲言又止地担忧道:
“表妹这是还没出月子吧?”
李娇娇脸色一怔,一时间竟被噎到了。
“......嗯。”她堪堪点头。
“听嬷嬷说你是边城人士,怎么没出月子就来了京城?难道你夫家也是京城人士?若你夫家是京城的,怎么从前没来过侯府串门?我大婚之日也没见你参宴呢?”
李娇娇再次一怔!
这话她要怎么答?
她再次难以启齿地看向周宴。
周宴的话都哽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看向周知章与李紫嫣。
周知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李紫嫣把话接了过去,犹疑道:“她那夫家......”
苏萝恍然大悟:“看来那夫家真不是个东西!”
四人齐齐看向她!
苏萝道:“你那夫家想必全都不是东西,才会让你挺着肚子,没出月子便来投奔侯府。”
周知章与李紫嫣脸色不太好看。
李娇娇神色很尴尬,有些不知所措,开口辩解几句:
“我夫家待我很好,我夫君也很宠爱我......”说到这处,余光里带着一丝隐晦情意,看向了周宴,“我夫君是天下第一好的男子......”
周宴很享受这样的夸赞。
“既如表妹说的这般好,那为何表妹抱着一双儿女来侯府?”
苏萝很是替李娇娇愤慨,“表妹不必替你夫家遮掩,同为女子我都理解。必是夫家太过畜生,才气得你没出月子就来投奔侯府。”
一口一句畜生。
一口一句不是东西。
李紫嫣脸色出现细微变化。
周知章心里也很不爽。
周宴坐立难安,几次愈发作,却无法反驳。
毕竟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不然还能上赶着说自己就是那婆家?
确实。
一个女人,刚生完孩子就去投奔亲戚,那必然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婆家死绝了,要么婆家不是东西。
所以......
苏萝又问:“难道是你婆家都死绝了吗?”
昨日她重生在坐进喜轿那刻,真是时机太过尴尬。
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前世,她本是千娇万宠的大将军府嫡女。
但在一年前,父亲战死沙场,被扣上通敌罪名。
六个哥哥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她与母亲孤苦相依。
彼时正是将军府最艰难之时,因她父亲通敌,亲朋好友纷纷断绝关系。
而自幼与她有婚约的靖安侯府,却信守承诺、继续这门婚事。
但成婚当夜,世子却借口军中急事,匆匆离去。
后来她才知,大婚那夜,世子外室正在生产,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世子抛下新娘,急着去探望。
再之后,公婆哄骗她用将军府大半财产,来填补侯府亏空。
人性永远是贪婪的,哄骗不够,公婆还密杀她母亲。
之后,靖安侯府吃绝户,将苏萝锁进地窖生生饿死。
儿媳泼天的遗产,也变成了婆家的银子。
侯府阴谋如此之深,她又怎会让他们得逞?
所以,成婚当夜,她孤注一掷,在摄政王酒中下了合|欢毒。
在酒席间,苏萝“不慎”将酒洒在摄政王墨瑾衣上,又让心腹婢女将他引入室内更换衣物。
毒发的墨瑾神志不清,难辨方向。
这一引,便将他不小心引错房间,引到了“洞房”。
再后来。
便有睡错新郎这事。
她就是要恶心侯府,反击渣夫。
就是要傍上一个“情夫”来还击侯府。
而且这情夫还是摄政王。
他们能奈她何?
不过,好像就是......
被墨瑾识破了?
可被墨瑾识破,还留她一命,说明了什么。
苏萝眼底弥漫出阴湿的笑意。
......
一个时辰后。
靖安侯府正堂。
墨瑾金尊玉贵地坐着,掌中捧一盏茶,撇清茶沫。
而他对面,坐着难言的靖安侯夫妇。
靖安侯屁股好似长了钉子,如何都坐不住,脑子里变换了千百种解决事情的方法。
这件事情,堪称奇耻大辱。
他不知如何解决,才能既保全侯门颜面,又能不得罪摄政王。
摄政王代理朝政,不是皇帝,却手段残忍,比皇帝还有话语权。
摄政王要谁三更死,绝不会留他四更天。
什么侯府贵族,在绝对强权下,不过是蝼蚁,任人宰割罢了!
靖安侯耻辱地咬紧后槽牙。
什么儿媳,一个女人罢了,睡错了便睡错了,全部都比不上他仕途,比不上侯府重要。
但靖安侯夫人便不同了。
她妇人之见,不在朝堂不知利害,看摄政王的那目光,好似要把他杀了。
睡错她的儿媳妇,还敢如此嚣张,当真以为她侯府好欺负吗?!
她气得推攘靖安侯:“侯爷!您说句话呀。”
靖安侯紧攥着茶盏,咔嚓一声,将茶盏硬生生攥裂一丝缝。
茶水顺着裂缝哗啦往下流。
墨瑾歪了下头:“侯爷对本王有意见?”
怒从心中起,却又被生生压下!
靖安侯满掌心都是狼狈的茶水:
“老臣怎会有意见?今日之事......”
他头垂了下去:“今日之事,必是家中儿媳与王爷遭人暗算,王爷......亦是受害者。”
墨瑾玩味问道:“所以?”
靖安侯屈辱摔袖:“不如这件事,便、便掀过去吧!”
大家谁都不要深究,便是最好结局。
他不会告诉儿子。
但以后也不会让儿子碰那苏萝。
等把苏萝娘家的家产都挪进侯府库房,填补了那一笔巨额亏空,便将那苏萝一脚踹开。
再或者......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若是摄政王喜欢这种感觉。
他也不介意将儿媳送上王府,以此谋求侯府前途。
墨瑾应该会记他的情吧?
毕竟他都把新婚儿媳送给摄政王玩了。
他摄政王不得给侯府一点好处?
一切,顺势而为。
想到此处,低头喝茶的靖安侯眼底划过一丝老辣算计,那短暂的屈辱已经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已经整理过着装的苏萝身穿窈窕长裙,正偷偷抹泪,慢慢走进正堂。
因着墨瑾坐在上位,无可避免地与正对门进来的苏萝目光相接。
苏萝泪珠涌出,透过水雾般的眸子,她看见了男人无情的目光,还有他极具侵略性的一丝笑。
他笑?笑什么!
她心里生出微妙的怪异之感。
那刻,墨瑾好似将她看的明明白白。
虽是衣着严实的衣裙,可在墨瑾那双深渊般危险的眼睛里,却好像什么都没穿。
墨瑾坐姿随性,指尖把玩着一颗珍珠。
珍珠在他指尖捏了捏。
苏萝瞳孔明显一缩。
那是她昨夜新婚面妆,额心贴的一颗珍珠。
此刻,那男人眼底暗含不羁与野性,甚至冲她极快地勾过一丝恶趣浅笑。
算计他的人,都死绝了。
算计他还活着的女人,只这一个。
墨瑾把玩着珍珠,带着令人绝望的狠戾,缓缓开口:
“知晓此事的人,本王已全部扑杀。”
“剩下的,只有诸位。”
他扫了眼靖安侯夫妇,再扫了眼苏萝。
正堂里只有四人。
先前还打算兴师问罪、大发雷霆之怒的靖安侯夫人,莫名被这句话吓得脸色惨白,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她那贴身嬷嬷呢?
她那个......率先发现儿媳睡错人的贴身嬷嬷呢?!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贵嬷嬷‘自缢’了!”
一具脖子上套着绳子的女尸被拖进正堂!
靖安侯府夫人气得哆哆嗦嗦,指着墨瑾刚要骂什么。
却被靖安侯将那根手指迅速拦下去,对她摇了摇头!
靖安侯夫人无力地跌坐回椅子!
她懊丧至极,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本王记得。”墨瑾站起身,拍了拍靖安侯肩膀,
“侯爷当初是因救了陛下,才被破格封侯,却并无封地,官职也停留在从二品很久了吧?”
靖安侯眼底涌出亮色:“是,正是。”
“一品也并非全无机会。”墨瑾勾唇,“侯爷要好好表现才行呢。哈哈哈。”
男人叉腰,大步流星走出正堂,在与苏萝擦肩而过时——
他薄唇泛起哂笑,低声密语:
“苏姑娘,在玩火啊。”
红罗软帐,水声缠|绵。
外头的丫鬟听红了脸:
“屋里要了三回水,何时是个头?”
“我这烧火的铲子都快抡冒烟了!”
天蒙蒙亮时,屋里歇了动静。
烧水丫鬟们这才松口气。
今夜是将军府嫡女苏萝与靖安侯世子的大婚之日。
等到天亮该去给公婆请安时,那将军府嫡女也没有动静,便派嬷嬷来请。
一请二催三喊,屋中一片静悄悄。
那嬷嬷去回禀了靖安侯夫妇。
靖安侯夫人紧皱眉头,看着闭紧的房门忍不住道:
“里头怎么回事?把门给我撞开!”
“轰”一声!
房门开后,嬷嬷先进去看。
大红喜被里,女子雪肤玉貌、如瀑青丝散在枕边,面颊尚带一丝事后的红晕。
正如小猫般俯趴在男子胸膛上安睡着。
嬷嬷看的好羞耻。
正当嬷嬷将目光移在男人脸上时,忽然见鬼般爆发出一阵惊叫:
“啊!!!”
随即死死捂住嘴,浑身抖得像筛子般退出门:
“完了、完了!”
“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你这不沉稳的,有什么好喊的?”
正当靖安侯夫人不悦时。
那嬷嬷哆哆嗦嗦凑上前,难以启齿地秘密回禀:
“里头的不是世子爷......”
“什么?!”
手中团扇哐当落地,靖安侯夫人面色猛变!
靖安侯一个箭步也想冲上去看,却被靖安侯夫人拽住摇了摇头:“我去。”
她走到床边,没眼看地看了几眼——
看到那男子面容时,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直接吓得跌坐在地!
老天爷啊!
要了老命!
新郎不是她儿子!
这是......
这是当今摄政王啊!
惨了惨了,那她儿子呢?
正当靖安侯夫人大脑一片空白时。
苏萝眼皮微动,睁开一双朦胧水眸,疑惑看向险些吓晕在地的侯夫人:
“婆母这是......?”
“......”靖安侯夫人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复杂又愤怒,“你且自己看!”
床榻上男子面容俊美如画、好似谪仙神祇,但眉眼间的冷峻寒凉却叫人心中胆颤。
他华服凌乱松垮,九块板正腹肌上吻痕朵朵。
那双俊眸倏地睁开——
骇得苏萝脸色惨白!
骇得她直接抓住被子遮挡!
墨瑾扫了眼凌乱的屋中,危险地眯了眯眼,猛地攫住女子手腕!
苏萝惊叫一声!
墨瑾眸子冷沉至极,扫了眼靖安侯夫人寒声道:“滚出去!”
“臣、臣妇这就退下......”
待靖安侯夫人退到门外便察觉不对劲,气得跺脚:
“这是我家,我退什么退?!”
“那摄政王酒后乱性睡错我家新媳,还这般理直气壮?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
“谁?是谁?!”
“你说屋里的人是谁?!”
靖安侯听到摄政王三字时险些一头栽过去!
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靖安侯黑着脸许久,咬牙切齿地重重砸出一句话:
“在这安国,他墨瑾便是天,便是法!”
当今圣上久病未愈,已多日未处理朝政,三年前将事务全交于摄政王代办。
坊间早有传言,圣上是病皇帝,而墨瑾才是真皇帝。
屋内。
苏萝两腿酸软,如受伤白兔般浑身颤颤。
眼泪汪汪地瞪向墨瑾,就要哭出声。
她不知怎么办。
墨瑾神色阴晴不定,但好在心情没有坏,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好。
目光冷淡默然地放在苏萝身上打了一圈转:
精美的锁骨、细白的腰、莹润的足。
雪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不少暧昧红痕。
这女子太过脆弱,像一揉便皱的宣纸,受不得半点用力,啧啧啧。
“本王怎么在这里?”墨瑾面目无情,毫无事后半分温柔,身姿气场伟岸,随手捞起玄黑长袍,冷白指骨将盘扣一颗颗系上脖子:
“苏萝,你装什么。”
“我乃世子新妇,你......你占尽我的便宜!是摄政王便可无法无天了吗?”
墨瑾黑瞳森冷如深渊,令苏萝不敢对视.
她心惊胆战地偏开头,却被男子攫住下巴,将她脸强硬地扳了过来:
“昨夜承|欢,本王看你享受的很,现在你哭什么?”
“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准。”
“无耻!放开我!”苏萝泪痕凌乱,浑身颤抖的不像话,哆哆嗦嗦骂:“你这畜生!畜生!!”
墨瑾力道逐渐加大,像要捏碎她颌骨,冷笑嘲讽:
“还有更畜生的,你尝试一下?当真你婆母的面......嗯?”
“滚!”苏萝一巴掌扇在墨瑾脸上。
“力气不小,难怪体力这么好。”
男子被打偏了头,唇角渗出血丝。
他唇角过了一丝放|浪的笑,但冷眸却越发无情。
大掌覆在女子香软玉嫩的锁骨上,指尖顺着线条勾了勾,反抓过苏萝双手举在头顶,骤然冷怒!
“胆敢算计本王!”抚过细腰的手猛然掐住她脖子。
“本王看你是疯了!”
“呜——”
濒临窒息的苏萝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被男人掐住脖子半跪在床上。
墨瑾周身弥漫的杀气,叫她恐惧害怕。
求生本能迫使她,极其慌张可怜地晃了晃墨瑾袖袍。
不。
不能死。
不要杀我......
泪水从苏萝眼底争先恐后地滚落!
泪湿透了墨瑾的袖袍。
墨瑾阴沉沉地盯着她,欣赏她濒临死境的惶恐脆弱,还有那可怜兮兮的姿态。
这白嫩玉颈,如新生奶猫的脖子那般脆弱。
只要虎口稍稍收紧......
这水润娇嫩的人,便能香消玉损。
他太过狠辣,苏萝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命悬一线的那刻——
男子却舌尖微抵上颚后划过唇角,似乎在回忆某种美味。
蓦地——
松了手。
苏萝狼狈地跪到在他身侧,爬俯下去大口大口呼吸。
“聪明反被聪明误。”
男人音质好听至极,如玉击石,却极尽阎罗般无情。
他呵了一声,走出贴满“囍”字的新房。
看着满屋狼藉。
苏萝无比后怕地捂住胸口深深呼吸。
余下的恐惧让她泪水争涌而出,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紧咬的嘴角却勾起一丝怪异的、胜利的笑。
呵呵呵呵......
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是兵行险招。
但不管如何,她活下来了。
侯府,别来无恙啊......
她眼底涌出黑暗至极的恨意......
李娇娇脸色骤然煞白!
再也不敢哭,死死捂住嘴!
陈嵩将李娇娇主仆扔出打铁铺,高高在上地讥讽道: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家主子见了无数个,都是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傻子。”
“聪明的,不想被割舌头的,就滚啊!”
李娇娇被吓得连哭都不敢了,面色难看地带着冬燕坐上马车。
马车上,李娇娇惴惴不安,吓得仍有些发抖:“那男人气场太可怕了。我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人。”
“再晚走一步,说不定我已被割去舌头。”
但冬燕更担心的是:“姑娘,我们没有买回打铁铺,怎么和世子交代呀!?”
“这......容我仔细想想......”李娇娇焦头烂额,坐立难安道,
“若被世子发现我把打铁铺卖了,必会追问我把铺子卖了做什么,我又该怎么回答?”
“绝不能让他发现,我卖铺子去买了抽幻烟。”
待到马车将要到侯府时,焦急的李娇娇忽然说道:“有了!”
旋即,面色变得沉稳了几分:“我有法子了。”
......
坐等地契的周宴满脸期待,但见到哭红眼圈的李娇娇时。
赶忙一个箭步站起身:“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李娇娇哭得肝肠寸断,又乖巧隐忍:“对不起,表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有个男人,先前看上了我的打铁铺,逼迫我低价转卖给他。”
“我被逼得实在无法,只好卖给他,但却迟迟没给我结算银子。”
这样编的话,正好瞒住卖铺子买幻烟把钱花个精光的事,李娇娇心中暗自得意,又道,“如今表哥找我要回铺子,我就大着胆子求他把铺子还给我!”
“却不曾想,鸠占铁铺的他不仅不还给我,还叫人割我舌头,想灭我的口!”
“他说这样就没人知道,是他抢了我的铺子。”
靖安侯府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姨父不仅是靖安侯,还是救过陛下一命的恩人!
想必那墨袍男人,也不过是个普通富商而已。
她完全可以在周宴面前颠倒黑白、博得同情,动用靖安侯府势力,用强权去压迫那男人乖乖让出打铁铺。
甚至,一分钱都不用出。
还能哭一哭,激起周宴的愤怒与保护欲!
狠狠报复、折磨那男人,以找回她今天丢失的面子!
且等着吧!
她要让那男人跪地求饶!
哭泣的李娇娇,心底涌现出无限期待与喜悦。
甚至还提前生出了即将报仇的快|感!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周宴眼底逐渐布满怒意,愤愤不平地站起身,一拳砸碎一个茶盏,“我靖安侯府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敢欺负我单纯善良的娇娇,我要让他后悔活在世上!”
他抽出架上的宝剑,牵着李娇娇冲出门外:“让本世子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嚣张!”
李娇娇暗暗窃喜,继续煽风点火地哭道:“其、其实,他还强抱了我,但我洁身自好,拼命躲开了......”
“什么?!”周宴要气炸了!忍不住爆句粗口:“他.娘.的!我要弄死他!”
马车停到打铁铺前时。
李娇娇优雅地擦去眼角泪珠,狠辣地看着那立在打铁铺中巡视的墨袍男子。
方才她摔的有多狼狈。
就要这男人死的有多惨。
店外看不见,半掩门扉的库房里,一仙姿玉色的女子正巧手翻转,组装出一件件精细绝伦的兵器。
墨瑾掌中抛着弩箭,身姿颀长、半倚门扉,看似随性,却又给人难以接近的极强压迫感。
那女人的手好似琼白软酪,在日光下散发淡淡柔光,却鼓捣着一堆冰冷的兵器。
他多看了会儿。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走路之人心浮气躁,带着滔滔怨气。
今日暗卫带少了的墨瑾,眸中划过不耐烦,刚转身时,就听李娇娇哭着道:“是他,就是他。表哥,就是他。”
“怎么又是这两个蠢货。”陈嵩眉头皱成川字,“王爷玩他们,就跟玩狗似的。那女人不知利害,还敢来?”
周宴怒气冲冲杀到墨瑾跟前,愤怒质问:“就是你抢走了我家娇娇的打铁铺?还不给银子?还要割她舌头?还强抱了她?”
陈嵩见势,拉开一条座椅,恭敬地伺候墨瑾坐下。
墨瑾展臂,后背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大喇喇地翘着二郎腿,薄情的俊眸一片讥讽,不屑与之说话。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开口的。
那样,太掉价。
外面闹哄哄的,戴着面纱的苏萝朝外看去,见到周宴李娇娇时,忽然就乐了:“有好戏看了。”
此时,陈嵩让另一个侍卫秦政屿,拿来了购买打铁铺的地契,直接砸在周宴脸上:“瞪大你的狗眼。”
“合法买卖,已过割赋税。谁强买了啊?当初是你哭着说缺银子,求着我买的!”
陈嵩哄笑一声:“还说我家主子强抱你?就你这姿色,排队求我们主子赏脸,都不够资格!”
被这般羞辱的李娇娇脸色青白交加,气得浑身颤抖,哭着继续道:“世子爷,瞧见没?他们太嚣张了!”
“根本就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抢了我铺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表哥?表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自然!”周宴道,“我家娇娇从来没骗过我!既然你们如此胡搅蛮缠,就别怪刀剑伤人!”
“先把你们收拾一顿,打服了,自然会道歉,乖乖归还铺子!”
周宴攥紧手中利刃:“比一比吧,谁的拳头硬。”
他呵了一声:“我可是从四品副将,上过战场杀过敌的。”
他带着护卫杀了过去。
墨瑾摇了摇头,似阎罗睥睨小鬼,不屑一顾。
戴了面纱还不够的苏萝,又找了一顶斗笠遮脸,生怕他们认出看热闹的自己。
苏萝与云染扒在库房门后偷看。
过会儿,苏萝拿起四支刚磨好的利箭递给墨瑾,探个脑袋悄悄道:“王爷不试试手感?”
墨瑾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苏萝这样的女人。
苏萝装作义愤填膺道:“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敢在摄政王面前撒野,您还不狠狠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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