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
“小姐我在。”
子鸢伸手,孙鹊儿回握住,一同坐在软榻上。
虞子鸢依偎在孙鹊儿怀中,埋着头,问:“鹃儿什么时候回来?”
“今儿个要歇家里,不得回来了。”
孙鹊儿回抱住子鸢,恨不能把凌子川剐了。
“把表哥给我的信件拿出来瞧瞧。”
鹃儿将卫烁的信件集中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收着,子鸢大多都没看。
一来每日繁忙,一来一回耗费不少光阴,二来表哥人好,从不和她计较这些。
鹊儿点了灯,子鸢在烛火跳跃中拆了信。
信中都是些寻常事,譬如余霞成绮,渲染整片天,可惜不能与表妹共赏。
又或是中秋佳节团圆夜,天子没去皇后寝宫,淑妃陪了皇后一整宿。
再或是江陵富饶,却过于奢靡,难以融入。
唯只一封,短短两句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诗句出于《长干行》,再后一句便是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表哥待她,确是极好,
单单是烟霞居堆不下的礼匣子,都能再开一金银铺子......
“鸢儿,雪停了,可要去逛灯会?”
思绪被打断,是父亲的声音。
虞子鸢欣喜下榻,将信放入匣子中,推了门跑至长廊,看见了门外候着的虞大将军和杜二小姐,
还有,
凌子川......
少年正望着她,视线灼灼,烫得琼花消融。
子鸢掉头就想走,
只见杏袄挽黑袍,美妇朝她挥手,笑意如春:“鸢儿,快来,今儿个灯会热闹的紧。你阿爹难得空闲,细细算来,还是这憨货陪你过的第一个元宵。”
虞子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但当母亲牵着她的笑颜更浓时,什么难过委屈也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