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溪婉江屿白的现代都市小说《你似雾我若萤全局》,由网络作家“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似雾我若萤》是作者“阿风”的倾心著作,宋溪婉江屿白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结婚三年,江屿白自杀了108次。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床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见他睁眼,立刻皱眉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当初溪婉本来喜欢的就是淮星,要不是喝醉酒走错房间,怎么会嫁给你?”女人满脸不耐烦,“她不爱你,不爱回家也是正常,你倒好,一次次用自杀威胁她。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你哪次自杀,她来看过你一眼?”...
《你似雾我若萤全局》精彩片段
第五章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为宋溪婉要死要活的江屿白,竟然说不喜欢她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屿白身上,面露震惊,唯独宋溪婉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漠,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你这手欲擒故纵玩过多少次了?”她嗓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说过,你无论怎么闹都没用。”
她微微仰头,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像是要碾碎他最后一点尊严——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话音落下,四周的宾客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就说嘛,江先生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爱宋总了?”
“是啊,他以前可是为了让宋总多看他一眼,自杀了整整108次呢。”
“啧啧,真是可怜又可悲……”
江屿白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张了张口,想再说一遍——
他没欲擒故纵,他是真的,不爱她了!
可还没等他出声,江父已经厉声打断:“抱歉诸位,是我们教子无方,才让他干出偷东西这种辱没家风的事!”
他冷冷一挥手,对保镖道:“来人,把他丢到酒店冷库,冻一夜清醒清醒!”
江屿白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我说了我没有偷……”
可没人听他解释。
两名保镖上前,粗暴地扣住他的手腕,他拼命挣扎,后颈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被保镖的铁棍敲得整个人踉跄着后退,眼前发黑。
在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他对上了宋溪婉的眼睛。
她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之后,江屿白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
他睫毛上结了霜,呼吸间全是白雾,四肢已经冻得发僵,连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冷库温度零下三十度,而他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裸露的皮肤早已冻得青紫。
“不能死……”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我不能死……”
移民手续马上就要下来了。
他还要离开这里。
马上,他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爬到冷库门前,手指冻得发紫,却仍拼命拍打着厚重的金属门。
“救……命……”
“有没有人……救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可门外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
“别敲了。”
一阵笑声从门外传来。
江屿白浑身一僵。
是江淮星。
“现在大家都在为我庆祝生日宴会呢,谁有空理你啊?”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对了,说句好笑的——”
“今天也是你生日吧?”
“可惜,没一个人记得。”
江屿白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我在豪华的宴会厅众星捧月,你却在这里冻得半死不活……”江淮星轻笑,“江屿白,你是真的少爷又如何?我是福利院收养的孤儿又如何?”
“你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江屿白闭上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就在这时,江淮星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似乎故意按了免提,让江屿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淮星,你去哪儿了?”
是宋溪婉。
她声音温柔,带着江屿白从未听过的宠溺。
“我头有点晕……”江淮星立刻压低声音,“在休息室呢……”
“等着,我马上过来。”
通话结束,冷库里重归寂静。
听着宋溪婉对江淮星如此温柔的声音,江屿白缓缓闭上眼,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日记里自己曾写过的那些漫长日夜。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被泪水晕开,一笔一划都是他亲手刻下的绝望。
他写宋溪婉陪江淮星过生日时,包下整座旋转餐厅,只为让他看一场雪;
他写江淮星发烧时,她彻夜守在病床前,连公司上市敲钟都缺席;
他写她看向江淮星时,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春雪,而转向自己时,却只剩刺骨的寒霜。
那么多日日夜夜,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躲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相爱。
好在如今,他终于不爱她了。
这个认知让江屿白扯了扯嘴角,彻底陷入黑暗。
"
第一章
结婚三年,江屿白自杀了108次。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床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见他睁眼,立刻皱眉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当初溪婉本来喜欢的就是淮星,要不是喝醉酒走错房间,怎么会嫁给你?”女人满脸不耐烦,“她不爱你,不爱回家也是正常,你倒好,一次次用自杀威胁她。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你哪次自杀,她来看过你一眼?”
“要不是你是我们亲生儿子,我们真懒得管你。”男人也叹气,“简直半点都比不上淮星。”
江屿白茫然地看着他们。
他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能从这对自称是他父母的斥责中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生。
他本是江家大少爷,小时候走丢被拐,好不容易被找回时,才发现家里收养了一个叫江淮星的男孩,原本该宠爱他的父母,变得眼里只有养子,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占据得彻彻底底。
后来,他爱上了宋氏集团总裁宋溪婉,可那个女人心里装的,竟然也是江淮星。
直到那场宴会,宋溪婉醉酒后走错房间,和他错误地发生了关系。
一夜荒唐后,她不得不嫁给了他,却也把所有的冷漠与厌恶都留给了他。
父母不爱他,妻子也不爱他,他痛不欲生,却又无力改变,于是只能用自杀一次次博取关注。
“行了,我们得回去给淮星做饭了。”江父江母起身,“你在这好好反省。”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江屿白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明明没有记忆,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却如此真实。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爱亲生儿子,反而爱养子呢?
还有那个叫宋溪婉的女人……
明明是她走错了房间,是她认错了人。
既然答应嫁给了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和他过日子呢?为什么要用冷漠把他逼到绝路?
他不敢深想,光是听着这些陌生的过往,心脏就像被钝刀割着似的疼。
那以前的自己呢?日复一日面对这样爹不疼娘不爱妻子亦不管不顾的处境,该有多绝望?
江屿白缓缓撑起身子,独自办完了出院手续,
可站在医院门口,他却不知道该去哪。
他不记得父母家在哪,也不记得宋溪婉家在哪。
更可悲的是,两个家都不欢迎他。
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江屿白抬头,只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扶着身形摇晃的男人的身影快步走来。
女人穿着高定西装,气场清冷,面色冷若冰霜,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第一章
结婚三年,江屿白自杀了108次。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床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见他睁眼,立刻皱眉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当初溪婉本来喜欢的就是淮星,要不是喝醉酒走错房间,怎么会嫁给你?”女人满脸不耐烦,“她不爱你,不爱回家也是正常,你倒好,一次次用自杀威胁她。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你哪次自杀,她来看过你一眼?”
“要不是你是我们亲生儿子,我们真懒得管你。”男人也叹气,“简直半点都比不上淮星。”
江屿白茫然地看着他们。
他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能从这对自称是他父母的斥责中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生。
他本是江家大少爷,小时候走丢被拐,好不容易被找回时,才发现家里收养了一个叫江淮星的男孩,原本该宠爱他的父母,变得眼里只有养子,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占据得彻彻底底。
后来,他爱上了宋氏集团总裁宋溪婉,可那个女人心里装的,竟然也是江淮星。
直到那场宴会,宋溪婉醉酒后走错房间,和他错误地发生了关系。
一夜荒唐后,她不得不嫁给了他,却也把所有的冷漠与厌恶都留给了他。
父母不爱他,妻子也不爱他,他痛不欲生,却又无力改变,于是只能用自杀一次次博取关注。
“行了,我们得回去给淮星做饭了。”江父江母起身,“你在这好好反省。”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江屿白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明明没有记忆,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却如此真实。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爱亲生儿子,反而爱养子呢?
还有那个叫宋溪婉的女人……
明明是她走错了房间,是她认错了人。
既然答应嫁给了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和他过日子呢?为什么要用冷漠把他逼到绝路?
他不敢深想,光是听着这些陌生的过往,心脏就像被钝刀割着似的疼。
那以前的自己呢?日复一日面对这样爹不疼娘不爱妻子亦不管不顾的处境,该有多绝望?
江屿白缓缓撑起身子,独自办完了出院手续,
可站在医院门口,他却不知道该去哪。
他不记得父母家在哪,也不记得宋溪婉家在哪。
更可悲的是,两个家都不欢迎他。
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江屿白抬头,只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扶着身形摇晃的男人的身影快步走来。
女人穿着高定西装,气场清冷,面色冷若冰霜,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被她搀扶的男人脸色苍白,她抬头看他的眼神温柔得刺眼,手臂收紧的姿势透着占有欲,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惊扰了男人。
“让开!”
她声音不大,却让围观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天哪,那是宋溪婉吧?”身后有人小声惊呼。
“除了她还能有谁?南城谁有这种气场?真是清冷女神下凡了……”
江屿白僵在原地。
原来这就是他的妻子宋溪婉,
而她身边站着的人,大概就是他的养弟江淮星了吧。
女人从他身边经过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扫过他,冷得像冰刀刮过皮肤。
但只一瞬,她便收回视线,带着怀中的男人快步走向急诊室。
江屿白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
他没有跟上去,还在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下一秒,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回头,才发现竟是宋溪婉去而复返。
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是RH阴性血?”
不等回答,她就拽着他往抽血室走。
“淮星车祸大出血,医院血库告急,你抽点血给他。”
“我……”
江屿白刚要开口,宋溪婉突然搂住他的脖子。
踮起脚尖吻了下来。
这个吻冰冷而短暂,一触即分。
“现在可以献了吗?”她声音沙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江屿白还没回过神,就被推进了抽血室。
门外,护士们的议论声清晰传来:
“那就是自杀108次的江屿白先生?听说他第一次自杀是想让宋总亲他,第二次是想约会,第三次是想同房……次次都被拒绝,真够不要脸的。”
“现在宋总终于吻他了,却是为了让他献血给淮星先生……”
“他估计又开心又心痛吧?一边高兴终于得到宋总的吻,一边难过是为了别人……”
江屿白躺在采血椅上,透过玻璃窗,看见宋溪婉守在江淮星病床前,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包裹着那只苍白的大手,低头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奇怪的是,他既不开心,也不心痛。
针头刺入血管的疼痛仿佛隔着一层纱,连带着那些本该撕心裂肺的情绪,都被这场失忆冲淡了。
原来忘记一切,竟是老天给他的慈悲。
献完400cc血,江屿白脸色苍白地走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挣扎许久,最后还是选择走到宋溪婉面前:“宋溪婉,你能告诉我……我们家的地址吗?作为交换,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
宋溪婉皱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自杀多了,连家在哪都忘了?”
“不是,我失忆……”
“司机在门口。”宋溪婉打断他,“让他送你回去。”
“谢谢。”江屿白轻声道,“礼物我会准备好的。”
“不用。”宋溪婉语气冰冷,“我对你的任何礼物都不感兴趣,你也不用来讨我欢心。”
江屿白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是吗?
可是这次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上车后,他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律师的电话,发了条信息:
你好,我要离婚和断绝亲子关系,请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和断绝亲子关系书。
第二章
律师的消息很快回复:好的江先生,我会尽快拟定好。
江屿白收起手机,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失忆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一个彻底逃离,开始崭新人生的机会。
“先不回家,”他突然对司机说,“去移民局。”
司机明显怔了一下,透过后视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恭敬道:“好的,先生。”
移民局的手续办得很顺利。
工作人员告诉他,所有证件半个月后就能办好。
上车时,江屿白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小姐。”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先生,小姐一向……不允许我们在面前提起您。”
江屿白扯了扯嘴角。
原来宋溪婉厌恶他到这种地步,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回到别墅,江屿白站在玄关处环顾四周。这个家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每一处细节都符合他的审美,陌生是因为这里冷清得不像有人住过。
他轻轻抚摸过沙发上的刺绣抱枕,心想自己当初布置这个家时,一定满心欢喜地期待过和宋溪婉的幸福生活吧。
墙上挂着的婚纱照里,他看向宋溪婉的眼神满是爱意,而女人的脸上只有冷漠。
江屿白摇摇头,转身上楼。
走进卧室,江屿白下意识拉开抽屉,紧接着,一本皮质日记本滑落在地。
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喝醉后写的:
今天是我和溪婉结婚的第一天,她一句话都没说就去了书房。没关系,我会等。
往后翻去,每一页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心里:
第37次自杀,她还是没来看我。助理说江淮星发烧了,她在他病床前守了一整夜。我躺在急诊室里,听着点滴的声音数到天亮。
第89次,我吞了安眠药。醒来时听见她在走廊打电话,说“让他死”。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比死亡更痛的,是听见最爱的人盼着你死。
第108次,我决定放弃了。如果这次还是不行,就彻底消失吧。反正这世上,也没人在乎我是否存在。
江屿白猛地合上日记本,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剖开,那些手腕上的伤疤突然变得滚烫,每一道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曾经的绝望。
他缓缓蹲下身,抱紧自己的膝盖。
原来这三年,他活得这么卑微,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只为了讨她一个眼神。
“没关系,”江屿白擦干眼泪,把日记本放进抽屉,“江屿白,没人爱你没关系。”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一小片光亮。
“只要你好好爱自己,就不算输。”
江屿白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住了几天,宋溪婉始终没有回来。
没有记忆,也没有爱意,他丝毫不觉得独守空房有什么难熬,反而觉得就这样安静地等到移民手续办下来也不错。
直到母亲的电话打破这份平静。
第三章
“明天是淮星的生日,晚上七点,帝景酒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淡疏离,“别迟到。”
“我不……”
“就这样。”
通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他。
宴会当天,江屿白选了件最简单的黑色西装。
一进场,他就看到被众星捧月的江淮星,以及多日不见的宋溪婉。
“江淮星这个江家小少爷真是好命啊,”旁边两个太太小声议论,“养父母疼他跟眼珠子似的,连宋总都对他这么上心。”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宴会宋总亲自操办的。你看那香槟,是特意从法国空运来的,一瓶就得六位数。还有那些花,都是今早刚从荷兰空运到的,整个宴会厅更是按江淮星喜欢的莫奈花园装扮而成,耗资上亿。”
宾客们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
江屿白抿了口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宋溪婉身上。
她今天穿了紫色抹胸裙,胸口白皙的肌肤让人挪不开眼,露出的半截锁骨,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此刻正踮起脚尖给江淮星整理领结,那张总是冷清的脸此刻竟带着笑。
“下面请江先生江夫人为爱子送上祝福!”
主持人话音刚落,江屿白的父母就挽着江淮星走上台。
江父清了清嗓子,目光扫向众人:“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江氏集团60%的股份,将全部由淮星继承。”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江屿白握杯子的手紧了紧。
这时宋溪婉也走上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翡翠戒指。
“那是宋家的传家宝吧?”人群中有人惊呼,“我听说那枚翡翠戒指是宋老夫人留给女婿的。”
“天哪,把传家宝送给小叔子,宋总这是当众打江屿白的脸啊……”
戒指缓缓套上江淮星的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爸,妈,溪婉,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江淮星突然望向角落,声音带着刻意的迟疑,“毕竟,哥哥才是江家的亲儿子,这些本该是哥哥的啊?”
闻言,江父江母立刻握住他的手:“胡说什么呢,屿白已经结婚了,有宋家撑腰,我们自然要多为你打算,把财产给你,是应该的。”
宋溪婉更是淡淡道:“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这戒指,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江屿白站在人群中央,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
父母的话像耳光,宋溪婉的话像刀子,一下下抽在他脸上。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探照灯,照得他无处遁形——怜悯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每一道都写着“可怜虫”三个字。
他甚至能感觉到江淮星投来的得意眼神,像胜利者在炫耀战利品。
换作从前,他大概会难过得想死。
但现在,他只觉得平静。
江屿白轻轻放下酒杯,转身时,他听见有人小声说:
“看,他眼睛都红了……”
“肯定是躲去洗手间哭了……”
“真可怜,亲爸妈和老婆都偏爱养子……”
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向洗手间。
镜中的自己面色如常,一滴眼泪都没流。
因为他早已忘记了一切,他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卑微祈求父母的关心,宋溪婉的爱意,更不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次次放下尊严,只为了换取他们一个回眸。
曾经这些他卑微仰望的人,如今对他而言,已经和陌生人无异了。
现在,他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移民手续办妥,然后学着好好爱自己。
第四章
江屿白整理好心情,刚要离开洗手间,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
不远处,宋溪婉正被江淮星抱在怀里抵在墙上深吻。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宋溪婉仰着头,白皙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知过了多久,江淮星才松开她,拇指轻揉着她微肿的唇瓣,嗓音低沉:“满意了?”
宋溪婉靠在他怀里,声音娇软:“满意了,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江淮星嘴角带笑,“对,我是你的,只是我明明已经收了你的传家宝,却还要问你讨一个吻……要是哥哥看到了,估计又要难过了。”
“我只是太痛苦了,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场意外,我们本该在一起的……”
宋溪婉眸色平静,紧紧抱住他的腰:“他难过与我无关。”
“我本就不喜欢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说完,他又抬头主动吻了上去。
江屿白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抬手按住心口,心想:这大概是过去爱她留下的余温吧。
等这点余温散尽,就什么都不剩了。
宋溪婉和江淮星足足接了三分钟的吻,才转身离开。
而等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江屿白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西装,准备回宴会厅拿包离开。
可刚走进大厅,江淮星就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哥哥,你要是喜欢溪婉送我的戒指,我可以让给你,你为什么要偷呢?”
江屿白一愣:“什么偷?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江淮星一把提起江屿白的领口,音量提升,“我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戒指就不见了!侍应生说只有你靠近过我的东西!”
江父江母闻声赶来,二话不说就甩了江屿白一巴掌:“江屿白,你一天不闯祸就不舒心是不是?!”
江屿白脸颊火辣辣地疼,还没反应过来,江母已经尖声叫道:“来人,给我搜他的身!”
几个侍应生立刻围上来,粗暴地拉扯他的礼服。
江屿白拼命挣扎:“我没偷!放开我!”
“刺啦——”
衣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江屿白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窃笑。
“找到了!”一个侍应生从他包里掏出那枚翡翠戒指,“果然在他这里!”
江淮星接过戒指,满脸愤怒指着他:“哥哥,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屿白浑身发抖,刚要开口,这时,人群突然自动分开——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眸望去,只见宋溪婉正一步步走来,红底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江屿白心上。
“偷它干什么?”她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你不知道吗?”
江屿白抬头,对上她冰冷的眼神。
“江屿白,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她红唇轻启,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永远都不属于你。”
江屿白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宋溪婉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见过他哭,见过他闹,见过他歇斯底里,却从没见过他这样笑,像是解脱,又像是嘲讽。
“我没有偷。”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宴会厅的吊灯在他眼里投下细碎的光,像是泪,又像是星。
“而且——”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第五章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为宋溪婉要死要活的江屿白,竟然说不喜欢她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屿白身上,面露震惊,唯独宋溪婉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漠,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你这手欲擒故纵玩过多少次了?”她嗓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说过,你无论怎么闹都没用。”
她微微仰头,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像是要碾碎他最后一点尊严——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话音落下,四周的宾客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就说嘛,江先生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爱宋总了?”
“是啊,他以前可是为了让宋总多看他一眼,自杀了整整108次呢。”
“啧啧,真是可怜又可悲……”
江屿白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张了张口,想再说一遍——
他没欲擒故纵,他是真的,不爱她了!
可还没等他出声,江父已经厉声打断:“抱歉诸位,是我们教子无方,才让他干出偷东西这种辱没家风的事!”
他冷冷一挥手,对保镖道:“来人,把他丢到酒店冷库,冻一夜清醒清醒!”
江屿白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我说了我没有偷……”
可没人听他解释。
两名保镖上前,粗暴地扣住他的手腕,他拼命挣扎,后颈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被保镖的铁棍敲得整个人踉跄着后退,眼前发黑。
在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他对上了宋溪婉的眼睛。
她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之后,江屿白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
他睫毛上结了霜,呼吸间全是白雾,四肢已经冻得发僵,连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冷库温度零下三十度,而他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裸露的皮肤早已冻得青紫。
“不能死……”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我不能死……”
移民手续马上就要下来了。
他还要离开这里。
马上,他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爬到冷库门前,手指冻得发紫,却仍拼命拍打着厚重的金属门。
“救……命……”
“有没有人……救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可门外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
“别敲了。”
一阵笑声从门外传来。
江屿白浑身一僵。
是江淮星。
“现在大家都在为我庆祝生日宴会呢,谁有空理你啊?”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对了,说句好笑的——”
“今天也是你生日吧?”
“可惜,没一个人记得。”
江屿白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我在豪华的宴会厅众星捧月,你却在这里冻得半死不活……”江淮星轻笑,“江屿白,你是真的少爷又如何?我是福利院收养的孤儿又如何?”
“你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江屿白闭上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就在这时,江淮星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似乎故意按了免提,让江屿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淮星,你去哪儿了?”
是宋溪婉。
她声音温柔,带着江屿白从未听过的宠溺。
“我头有点晕……”江淮星立刻压低声音,“在休息室呢……”
“等着,我马上过来。”
通话结束,冷库里重归寂静。
听着宋溪婉对江淮星如此温柔的声音,江屿白缓缓闭上眼,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日记里自己曾写过的那些漫长日夜。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被泪水晕开,一笔一划都是他亲手刻下的绝望。
他写宋溪婉陪江淮星过生日时,包下整座旋转餐厅,只为让他看一场雪;
他写江淮星发烧时,她彻夜守在病床前,连公司上市敲钟都缺席;
他写她看向江淮星时,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春雪,而转向自己时,却只剩刺骨的寒霜。
那么多日日夜夜,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躲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相爱。
好在如今,他终于不爱她了。
这个认知让江屿白扯了扯嘴角,彻底陷入黑暗。
第六章
再次醒来时,江屿白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床上。
门外传来夸张的笑声和动漫台词,音量开得极大,几乎震得墙壁都在颤动。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推开门,就看见江淮星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怀里抱着零食,打着游戏。
“哥哥醒啦?”江淮星转头,脸上还带着未收的笑意,“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打游戏吵到你了?”
他故意把薯片咬得咔嚓响:“我这几天胸口闷,这边别墅区空气好,溪婉就让我在这里住几天调养调养……哥你不会误会吧?”
江屿白下意识看向沙发——
宋溪婉正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财务报表,眉眼冷淡而专注。
电视的声音那么大,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江屿白忽然想起日记本里写过的话:
她今天又发脾气了,因为我坐在旁边吃苹果。她说咀嚼声影响她工作,让我离开。
记住了,以后她在书房的时候,连呼吸都要放轻。
而现在……
江淮星把薯片袋子揉得哗啦作响,手上打着激烈的动作游戏,可宋溪婉连头都没抬。
爱与不爱的区别,原来这么明显。
他刚要开口,宋溪婉却突然出声:“如果不是当年那场意外,这个家本来就是你的。”
她语气冷淡,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上:“他不过鸠占鹊巢,你何必跟他报备。”
“是,不用跟我报备。”江屿白语气平静,“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宋溪婉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敛。
这不像他。
按照以往,他要么生气,要么和她争吵,绝不会这么……平静。
但这点异样只在她心里停留了一秒。
她收回视线,继续处理文件。
毕竟和他有关的一切,她从来不会多想,更不会在意。
江屿白也不在意她心中所想,直接进去关了房门。
整整一天,江屿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听着门外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
江淮星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在看综艺,穿着凉拖在实木地板上哒哒地走动,甚至还把宋溪婉珍藏的红酒开了配炸鸡。
这些事,每一样都踩在宋溪婉的雷区上。
曾经他不小心碰到她的书架,都会换来冷眼相对;他穿拖鞋走路发出声响,会被她皱眉制止;更别提动她的红酒……
可现在,他清楚地听到宋溪婉只是无奈地说:“慢点吃,这都是我给你准备的。”
直到晚餐时间,江屿白才推门出去。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江淮星正坐在宋溪婉身边,笑得满足又幸福:“溪婉,这些全是我爱吃的菜呢!”
“嗯,”宋溪婉目光温柔,“关于你的喜好,我没有片刻忘记。”
江淮星温柔地看向她,然而下一刻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江屿白,他眉眼得意招呼道:“哥快来吃饭呀!”
江屿白沉默地走到餐桌另一端坐下。
此刻的江淮星像个男主人,而他像个误入的客人。
他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刚吃两口,突然觉得喉咙发痒。
他皱了皱眉,又尝了口别的菜,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
“哥你怎么了?”江淮星突然惊呼,“你手上怎么有红点?是不是过敏了?”
江屿白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果然已经布满了红色疹子。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他艰难地指向自己的包,那里有应急药物,江淮星慌乱起身查看,却不小心碰翻了滚烫的汤碗——
“啊……”
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江屿白已经起红疹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在地上。
他看到宋溪婉一个箭步冲过来,却是——
去扶住江淮星!
“烫到没有?”她紧张地检查江淮星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屿白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宋溪婉带着江淮星离开的背影……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正在给他换点滴:“你过敏这么严重,差点就死了。身上还有二级烫伤,怎么都两天了还没家属来看你?”
江屿白张了张嘴,却听到门外传来议论声:
“听说宋总把整层楼都包下来了?”
“是啊,就为了江淮星先生手上那点烫伤。”
“真是太体贴了,来晚点伤口都愈合了……”
江屿白缓缓闭上眼睛:“我没有家属。”
第七章
护士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离开了。
病房刚安静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
江屿白摸索着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江啊,我是爷爷。”
江屿白一怔。
在日记里,宋家这位老人似乎是唯一对他好的长辈了。
“小江啊,这阵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宋爷爷慈祥又心疼的声音,“你受苦了。既然溪婉嫁给了你,就一定要好好对你。你放心,爷爷为你出头。”
这是失忆以来,江屿白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关切和爱意。
他鼻头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不用了爷爷,我很好。”
“你这个小江惯会让我心疼。”宋爷爷叹气,“明明是真正的大少爷,被拐走后受了那么多苦,你那父母不心疼你不说,反而还对养子好过你。还有溪婉也是……”
“这些年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挑剔难伺候,你硬是学会了全套按摩手法;她喜欢的那套绝版茶具,你跑遍十几个城市才找到;她胃出血住院时你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顾,她母亲去世时你一手操办葬礼……她却如此冷待你,分不出真心。他是会后悔的啊!”
江屿白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些事他都不记得了,但光是听着,心脏就一阵阵抽痛。
“好了,爷爷要去做检查了。”老人最后说道,“记住,以后有事就找爷爷撑腰。”
电话挂断后不久,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宋溪婉站在门口,眼神冰冷。
“前脚过敏闹自杀,后脚又去找爷爷撑腰,江屿白,你为了见我,除了自杀和找爷爷,就没有别的招数了是吗?
第八章
出院那天,病房里空荡荡的。
江屿白知道,宋溪婉又去找江淮星了。
结婚三年,她在他身边的日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习惯了,只是沉默地等着移民手续批下来。
而这段时间,江淮星的朋友圈没停过——
瑞士滑雪、巴黎铁塔、海岛日落……照片里,宋溪婉的眼神温柔得刺眼。
最新一条,雪山脚下,江淮星修长的手指拢着宋溪婉的围巾,低头替她系紧,宋溪婉则靠在他怀里,笑容灿烂。
配文是:他说要带我看遍世界。
江屿白平静地划过去,像在看陌生人的动态。
三天后,移民局的电话终于打来,通知他的手续已经办好。
他立刻打车过去,拿到护照和签证后,又去律所取了离婚协议和断绝亲子关系书。
一切都准备妥当,他终于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江屿白将离婚协议和断绝关系声明仔细折好,塞进包里最里层的夹层。
刚拉上拉链,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江淮星:「哥哥,我们谈谈吧。」
江屿白:「谈什么?」
江淮星:「这个正牌丈夫位置,你占了三年,该还我了吧?」
江屿白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直接回:「已经还了。」
发完就把手机扔进包里,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居然没亮。
他皱眉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突然脑后一阵剧痛——
意识模糊前,他听见江淮星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
再次醒来时,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江屿白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被吊在悬崖边!
粗糙的麻绳勒进手腕,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艰难地转头,发现江淮星也被吊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醒了?”绑匪站在一旁,叼着烟冷笑,“别急,你们的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几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急刹在悬崖边。
车门打开,宋溪婉大步走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神色冷清,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钱给你,放人。”她声音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绑匪咧嘴一笑:“不愧是宋总,爽快。”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箱子,确认金额后,挥了挥手,“人我给了,劳烦宋总自己救吧。”
说完,他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江屿白悬在半空,绳子已经开始松动,崖边的碎石簌簌掉落。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溪婉!”江淮星面色紧张,“救救我……”
保镖迅速检查了绳索情况,脸色凝重:“宋总,绳子撑不了多久,目前只能先救一个。”
宋溪婉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向江淮星。
与此同时,江父江母的车也赶到了。
他们一下车,看到悬崖边的场景,顿时惊呼出声:“淮星!”
“先救淮星!快!他从小身体弱,经不起折腾!”江母声音尖锐,几乎破音。
江父也冲过来帮忙,三人合力,迅速把江淮星拉了上去。
而江屿白这边,绳子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咔嚓——”
他猛地往下坠了一截,崖边的碎石簌簌滚落,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先生!”
保镖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绳子。
粗糙的麻绳勒进他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终于把人拖了上来。
江屿白瘫坐在地上,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他抬头望去——
宋溪婉正将江淮星扶起,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吓死了我。”
江父忙着给养子披外套,江母捧着养子的脸左看右看,“我的心肝大宝贝,吓死妈妈了……”
真讽刺啊,他的妻子,他的父母,竟还没有一个外人在意他。
一群人护着江淮星往车上走,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先生……”保镖犹豫地开口,“您还好吗?”
江屿白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忽然笑了。
“谢谢你救了我。”他轻声说,“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他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离婚协议书和断绝亲子关系书,递给保镖。
“帮我把这两份礼物,送给我的爸妈和宋溪婉。”
保镖没有细看,也没多问,点头接过:“好的,我现在就送过去。”
江屿白站在原地,看着保镖走向宋溪婉。
宋溪婉连头都没抬,冷冷道:“什么时候了,我还看他送的礼物?丢车里。”
江父江母也完全没在意,只顾着安慰江淮星:“吓坏了吧?我的儿子真是受苦了,妈妈带你回家……”
保镖无奈,只能把文件塞进车里。
江屿白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烫。
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看到。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
“机场,谢谢。”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
后视镜里,宋溪婉扶着江淮星上车,江父江母紧随其后,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
江屿白收回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轻轻闭上了眼。
没关系,从今往后,他的生活里也不会再有这些人。
出租车加速驶离,载着他奔向全新的生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