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没有如他愿,狠狠打了个结。
差点没把人给勒死。
霍景珩咳了几声,笑着盯着身下的人,自己对照镜子重新戴上领带。
“别想着离开我,你婶婶的病需要做手术,国内没几个人敢接。”
“你……”温语心想刚才怎么没再用点力。
“把你公寓的地址告诉阎今,让他帮你把东西搬回来。”
搬?
她怎么可能把住址告诉给霍景珩的那条走狗。
看她没有发声,霍景珩笑着再次凑过来。
“那就买新的,全当哄霍太太高兴。”
趁着人不注意,在温语脸上啄了一口。
趁人还未发怒,他轻笑嗓音走出了卧室,一并带走的还有那份被撕成碎片的离婚协议。
……
温语继续躺在床上寐了一会儿,到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阳光的味道,她才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一回到锦园,睡眠质量严重下滑。
等她起来的时候,刘妈在门外叩了叩门:“太太,您起了吗?”
“嗯,什么事?”
刘妈转动门走了进来,阎今带着一群人跟在后面。
每个人手上拿着都是崭新的衣服套装,从高定到大牌,全是顶奢的款式。
温语穿着睡袍坐在梳妆台上,头发吹至半干,手上抹上精油抓入发丝,侧身于梳妆镜前:“这些是什么?”
阎今毕恭毕敬回答:“这是先生替你挑选的衣服。”
呵,刚才不是让她自己去挑么?
狗男人这是怕她花的太狠了?
想到这里,令温语联想到狗男人瞧见离婚协议上索要10%股份时闪过的一抹震惊,虽然只是瞬间,却被她轻易捕捉到了。
这三年里,她把霍景珩捉摸得透彻。
不喜欢被人掌控,十分乐于玩弄别人的情绪。
如今的沧蓝在霍景珩手上不止扩大了数倍,已经成了商界的龙头地位,处于垄断势力。
分走他的10%股份,相当于是在他面前挑衅,戏耍他。
“哦?是独我一份,还是连她也有?”
阎今瞧着坐在那里的温语,竟然没了从前的温顺,仿佛是一朵正在盛开的黑色玫瑰。
身上长满了荆棘不说,颜色也令人胆怯。
阎今眼眸微微一垂,自然对温语口中的“她”心知肚明。
他将霍景珩的话原封不动回复给温语。
“先生说,这是专门为霍太太定制的。”
意思是让温语放心,霍家老宅那位没这份荣宠。
温语却没那么好糊弄。
上次的落水事件,霍景珩可是毫不客气地让她给霍清澜道歉,转眼又用这种示爱的方式,对霍家的佣人们展示他是爱自己的。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
这次竟然出奇的愿意放下身段来求好。
霍景珩是想告诉她,自己无论如何需要一个霍太太,不管她这位霍太太是否难过,开心与否,只要她稳稳地坐在夫妻的位置上就行。
温语嘴角嘲弄着霍景珩这些形式主义,让人把衣服随意放进衣柜。
她没有从中挑选衣服,还是穿着昨天来时的那套。
跟刘妈说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便吩咐阎今安排车子,准备出去。
阎今安排好一切守在车子前,主动替温语打开了车门:“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
“怎么?霍景珩舍得把你放在我身边?”温语带着浅浅愠怒,对霍景珩这种随时找条狗看她的行为格外不满。
阎今很早便跟在霍景珩身边,是他最忠心的左膀右臂。
做昨天就把人吩咐到她这里。
是失宠了,还是专门就看着她呢?
阎今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转着弯:“先生知道您最近心情不佳,吩咐我过来关照太太的需求。”
温语掏出霍景珩的副卡晃了晃:“他的补偿全在这,我要去找燕燕,有讨厌的人在,影响我的心情。”
阎今将车门关上,目送着温语离开。
等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他将电话拨通。
“先生,太太出门了。”
那边的霍景珩正在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最近的各个公司的情况。
“去哪了?”
阎今头有些大,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太太,她……不让我跟着,说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那边漫长的沉默,许久阎今才得到指令。
“周一,安排白院长会诊。”
然后冰冷的挂断了电话。
温语婶婶的治疗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阎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
如此看来,这次是先生向太太低头了?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先生心里其实是有太太的?
阎今不敢加以揣测,发动车子向沧蓝出发。
太太这里不需要他陪同,那他就可以回到工位上。
某商圈咖啡厅。
温语几乎是按着约定好的时间到的。
齐深已经先于她十分钟到达了单独的卡座,点上了两杯咖啡,还多出一块樱桃酥糕。
粉红色的奶油上,一颗鲜红的樱桃作为点缀。
温语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齐深戴着一副黑色镜框,看上去并不是不好相处的人。
“没事,我也才刚到。”
齐深掌心向着桌上的蛋糕:“这款是店里的热销,感觉温女士应该会喜欢,便擅自做主替你点了一份。”
“谢谢!”温语被对方这贴心的举动打动。
她对粉色的点心难以抗拒。
早先时候温语已经将资料传了一份电子版的给齐深,这次面谈主要是跟进一些细节。
齐深将做好的纸质版放到桌面上,两人直接进入正题:“温女士,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你十分不利。”
这些她都知道。
所以才选择请律师,做好随时起诉的可能。
现在霍景珩利用婶婶将她捆绑在身边,日日夜夜都要恶心她。
唯有起诉。
“你们是签过婚前协议的,单凭这份协议你便分不走那10%的股份,除非对方有主动赠与,或者死亡。”
死亡,她倒是挺想霍景珩现在出个意外。
那她就不用费尽心思找他签字,还要找人起诉跟他打离婚官司。
温语的掌心寸寸锁紧。
当时为了爱冲昏了头脑,竟然什么都不要。
“如果对方出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