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给剑兰传话,说有关太子的事要告诉她,必然是去寻了那觊觎他容色之人。
这事她之前就跟他说过,没必要。
可他还是做了。
“将军给了我补药和金银,我总不能,辜负将军。”
陆言卿下意识的,将头偏着靠向裴昭。
裴昭警觉,从不会让人这么靠近她,哪怕是服侍她的剑兰和鸣筝。
可今夜月色过于温柔,她默许了,也侧耳倾听着陆言卿说话。
“那人说,太子近来对政事颇有兴趣,入宫请安,还惹了皇上和皇后不快。”
“他为何会惹帝后不悦?”
裴昭印象中,太子是个不爱说话,性子温吞的男孩。
脾性应当不会差。
“虽说他不比大皇子雄才大略,可同为皇后嫡子,也应当是个贤明的储君。”
裴昭淡淡说了一句,手上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嘶。”
她皱眉看了一眼陆言卿。
陆言卿无意识的动手,在她手背上掐出了一道血痕。
她的眸光中顷刻带着警惕和审视。
陆言卿垂下头,他掩去了眼底的戾气,状似无意道:“许是太子不够贤明,所以皇上皇后待他,也是不如待大皇子的。”
“同胞兄弟,又何须区分,我同两位兄长,在父母眼里,都是一般无二。”
裴昭的轻描淡写,像插入陆言卿心口的一把刀。
他掩在长发下的眼睛里含着嘲讽。
他多想告诉裴昭,不是所有父母都像你爹娘般恩爱。
更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同等的珍爱每一个孩子。
有些父母的心就是偏的。
有些男人,他是君,而非父。
可这些话他都只是想想,他还告诉裴昭,“太子性子有些古怪,习惯待在东宫,日常处理政务都在尚宫,而书文就放在尚宫的阅文阁里。”
“尚宫,阅文阁……”
裴昭看了一眼,自己被陆言卿掐伤的手背。
她若有所思的时候,陆言卿已经捧起她的手,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