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歉意道:“我并非有意伤将军,这些消息,也是我能尽力为将军打探到的了,若是将军还需要我……”
“不必了。”
裴昭打断他。
她在池中背对着陆言卿清洗了一番,随后便披衣起身。
“我让剑兰给你多准备一些衣裳,补药和财物,你在伯府日子好过些,我这里也不必惦记着了。”
“将军难道不需要我了?”
陆言卿趴在池边,手指扣着碧池,用力蜷了起来。
裴昭张了张口,她本想说,鸣筝已经传信,两日后便归来,她确实不再需要他了。
可他这般姿态,却让她心头划过一抹怜惜。
她还是等鸣筝把药拿回来了,再跟他妥善处理。
“你且歇两日。”
她穿好衣裳,又回头蹲下,替他把了一下脉搏,“毒素压制了些,可身体底子还是虚,在家多吃些。”
裴昭细心叮嘱了一句。
陆言卿下意识点了点头。
等他意识到,自己被裴昭关心了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
“裴昭……”
陆言卿望着虚空的夜幕,自嘲的勾了下唇角。
今晚,她都没留下睡会儿。
“殿下,咱们回东宫吗?”
慕楠幽幽出声。
陆言卿嗯了一声。
他起身吩咐慕楠,今晚开始放松尚宫的守卫,将暗卫撤掉一半。
慕楠不敢耽误去照办了。
第二天夜里,裴昭带着剑兰黑衣蒙面,趁夜色探进了东宫。
尚宫附近,裴昭与剑兰身形灵巧,一路小心避过了值守的暗卫,待到侍卫交班,才入了阅文阁。
剑兰跟在裴昭身后,低声道:“这东宫的暗卫倒是严密,还是按照天干地支法排列布阵的,比敌军阵营还难入。”
裴昭看到窗外有暗影晃过,立刻贴墙屏住呼吸。
她数着时刻,待暗影消失了,才同剑兰站在一起。
她的眉头轻蹙了起来,“东宫乃京城重防之地,今日莽撞探来,应当没这么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