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朗的喝止声传来。
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陈轩宇面沉如水,快步而来。
他甚至还穿着昨日那件月牙白祥云纹锦缎圆领广袖长袍,眼下乌青一片,衣冠稍乱,面容憔悴,显然一夜未眠。
陈轩宇走至人前,怒视赵齐峰,语气冷厉:“赵公子这是做什么?”
赵齐峰却不像昨日那般畏首畏尾,对陈轩宇有所忌惮,反而大喇喇地凑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
“陈公子,我都打听过了。令尊根本就不同意你娶她进门,别说是妾,便是外室也不肯,说是有辱斯文。这一点上,还是我父亲深明大义。陈公子,既然不能给出承诺,便放手,把人让给我吧。”
“你!”陈轩宇冷冷看着赵齐峰,浑身因气急而颤抖,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齐峰脸上的笑意愈发放肆,挥了挥手,对家丁们喝道:“来人!扶我娘子上轿!”
“是!”家丁们齐声应道,迅速朝着叶云蘅围了过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跟着颤动。
一队人马训练有素,拨开人群,动作整齐划一地朝这边而来。
看到那队人马的领头人杜杲的那一刻,叶云蘅已心如死水。
今日之事,必然是难以善终了。
杜杲骑在马上,面容冷峻,声音洪亮:“无关人等,速速退散!”
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得人群纷纷向后散开来。
赵齐峰当即不满,睨着杜杲,语气嚣张,满脸不屑:“你谁啊?敢挡老子的路!”
然而,赵齐峰甚至还未靠近杜杲,只见杜杲身形一闪,翻身下马,带起一阵凛冽的劲风,接着便用剑鞘将赵齐峰逼跪在地。
赵齐峰身后的家丁见状,连忙上前,立刻被杜杲的手下三下五除二击倒在地,哀嚎连连。
赵齐峰被杜杲拿剑鞘按跪在地上,却仍不愿低头,怒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江南地界上惹我,小命还要不要了?”
赵齐峰话音刚落,便见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徐徐而来,停在他面前。
那马车制作精良,雕花精美繁复,纹路惟妙惟肖,车帘上绣着暗纹花纹,低调却奢华。
拉车的马同样神骏非凡,毛发油亮,蹄声清脆,气势逼人。
李德全从马车旁绕上前来,轻瞥一眼马车上浮动的窗帘,视线落在赵齐峰身上,淡淡问道:“你是何人?”
赵齐峰忙不迭高声喊道:“我父亲乃江南织造,赵忧稷!乃是皇商!皇帝老儿身上穿的,正是我赵家上供的布料!你敢奈我何!”
车帘之后,传来一声凌冽的冷笑:“把他舌头拔了,给赵忧稷送去。顺便告诉他,从今以后,赵家,不再是皇商。”
“嗻。”李德全应声,挥手示意杜杲动手。
赵齐峰脸色骤变,还未反应过来,杜杲已先一步上前,死死掐住他的脖颈,逼迫他抬起头来。
杜杲的剑甚至都未出鞘,另一只手直接掐住赵齐峰的下巴,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赵齐峰的下颌骨瞬间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