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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叶朝歌静静的站在叶辞柏身边,等待叶思姝打完招呼。
过了一会便回来了,满脸歉意道:“哥哥,妹妹,抱歉,婉彤她邀请我同行,盛情难却委实难以推辞……”
“既如此,你便去吧,我陪着妹妹。”叶辞柏无所谓道,对他来说,叶思姝爱去哪去哪,他今日的任务便是陪着叶朝歌。
“妹妹,是姐姐不好,明明是姐姐约你来赏花,却又……”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懊恼,但又左右为难的模样。
叶朝歌看得好笑,知道的人也就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欺负她了呢。
当下觉得腻歪,挥挥手,“思姝姐姐便去吧,有哥哥陪着我,不妨事的。”
打发走了叶思姝,叶朝歌便听旁边人神来一句,“思姝怎么现在变成这般模样了?”
“哦?什么模样?”叶朝歌好笑道。
叶辞柏想了一会,面露纠结之色,半天憋出两个字来,“矫情!”
噗嗤——
叶朝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小手勾着兄长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随着她的动作,沿帽落下,露出那张尚未张开,但近日却被娇养不错的稚嫩小脸。
五官明媚动人,此时她的笑,将满林玉雨花皆比了下去。
只此一眼,便让人移不开。
“瞧你笑的,也不怕呛到了,好了,别笑了。”叶辞柏虚揽妹妹,担心她笑得太过摔倒。
叶朝歌揩去眼角笑出的泪光,“之前我一直想不到形容词形容她,今日可算是找到了。”
叶思姝,可不就是矫情嘛!
叶辞柏见她笑得开怀,倒也不再说什么,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妹妹笑成这样,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便让她如此开怀,他又怎舍得阻止。
兄妹俩各生开怀,却不知,这一幕被人看在眼里。
玉雨花中,男子身形隽长挺拔,一袭华服映衬的贵不可言,手握玉骨折扇,一派风流倜傥的肆意之姿。
“叶辞柏旁边的姑娘是谁?”
侍从看了会,摇摇头,“应该是叶小将军未过门的媳妇。”
“叶辞柏定亲了?”
“这倒没听说,不过属下瞧着,此女与叶小将军如此亲近,应当是未过门的媳妇。”
“应当?”
“好像是……”
“哼!也有可能是妹妹!”
“……”
“要不,属下前去打听一二?”
对方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罢了,留个悬念吧,太容易知道的,本王就不稀罕了。”
“……”
漫天玉雨花下,一抹青色身影翩然而去。
叶朝歌余光无意撇过,笑声滞了滞,眸子微闪。
刚才那抹身影是……
“怎么了妹妹?”笑着笑着突然停了,叶辞柏好奇道。
叶朝歌回神,摇摇头,“没事,哥哥,我们且去那边逛逛吧。”
“好,走吧。”
兄妹相携而去,清风拂过,吹落了一树梨花。
……
在梨林逛了一会,新鲜劲便过去了。
再逛下去也无甚意思,叶朝歌便同叶辞柏说要回去。
叶思姝尚未回来,只得派了人前去寻找,得知她还要待一会后,兄妹俩便留了几个人和马车给她,离开了梨林。
进城之时,正值午膳,叶辞柏便带着妹妹去了上京第一楼用膳。
叶朝歌在上京是生面孔,但叶辞柏却不是,掌柜见国公府的公子来了,连忙给安排了一间采光极好的包厢。
叶辞柏做主,点了几样第一楼的招牌菜,特地让自己的妹妹尝尝。
上菜的效率很高,茶至半盏,店小二便将餐食送了进来。
兄妹俩皆非穷讲究之人,便在外间设了小桌给刘嬷嬷和长风他们。
里面桌上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许是在外面的缘故,显得自在许多,一边吃一边闲聊。
当下叶朝歌淡淡地瞥了一眼佳雨。
悠悠道:“就凭我是小姐,而你,只是个丫鬟!”
“你说凭什么?”
车内再度一静,几人无不震惊的看着叶朝歌。
这,这是那个土里土气,说话时都不敢看人的土丫头?
这语气,这仪态,这气势……竟丝毫不输于上京的名门贵女们!
还是刘嬷嬷最先反应了过来,“老奴这就去前头让车夫改道。”
“嬷嬷!”
佳雨不满大叫。
“你闭嘴!”
刘嬷嬷一记眼刀子甩过去,沉声呵斥:“小姐说得对,佳雨,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丫鬟,你的职责便是听主行事!”
字字戳心窝子,佳雨一张脸皮涨得通红,难堪至极,但她不敢反驳,刘嬷嬷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在国公府极有地位。
可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把账记到了叶朝歌的头上,恨恨地瞪过去,谁知就在下一瞬,撞进一双堆满了漠然的黑眸里。
心尖儿陡然一颤,寒意蔓延至后背。
不过片刻,她便撑不住狼狈移开,暗自心惊,这土丫头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黑黝黝的,莫名的让她心生畏惧。
叶朝歌见状,扯了扯唇角,阖眼遮去眼底的讥嘲。
上辈子她与人为善,想着尽量不与人麻烦,有什么委屈皆自行吞咽,可到头来,她的忍气吞声被当做懦弱好欺!
重活一世,她自是不会再犯同样的傻!
……
到达岭南时,已是月上中天。
当下打尖住店,住的自是岭南最好客栈的上等房。
房间装饰奢华,叶朝歌面不改色,坦然自若的走进去,神情间一派平静。
佳雨看着,皱了皱眉。
本以为会看到叶朝歌出糗失态,结果却是大失所望,可是不对啊,白日土丫头初初看到摆设齐整的马车时,那副惊艳失态的模样至此记忆犹新,怎么现在见到这般华丽的房间,却表现的如此镇定了?
毕竟还年轻,佳雨心里在想什么几乎都表现在了脸上,叶朝歌看在眼里,颇觉好笑。
这祸害玩意儿恐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现在的她并非之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曾经在富贵窝里走了一遭,什么世面没见识过,什么宝贝没见过?
说起来,前世的时候,她也确实因此而闹出过笑话。
自她记事起就生活在山沟沟里,村子里穷,满目皆是土旮旯砌起来的土坯房,自是没见过这等华丽的房间,当时就看迷了眼,甚至还问住一宿得花多少银子,并让刘嬷嬷给她换间便宜点的房间。
此事在后来成为府中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她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评价,也是自此开始的。
这一切,都是托了当时在场佳雨的福。
那时候她还蠢到以为佳雨是无心之言,殊不知,从一开始她便被人给惦记上了,只因她的归来,碍着了某些人的前程!
这人啊,蠢过一次就够了!
正想着的时候,同店小二安排好膳食的刘嬷嬷走了过来。
“小姐是想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先沐浴吧。”
刘嬷嬷当下便让店小二送了热水过来。
热气袅袅的澡间里,叶朝歌褪去身上的衣裳,露出身无半两肉惨不忍睹的小身板。
刘嬷嬷见了登时便红了眼眶,“这些年小姐吃了不少的苦吧?”
明明是国公府嫡女,却在幼时被拐去到那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只看这皮包骨的小身板以及那些清浅不一的伤痕,便不难猜出,她这些年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
闻言,叶朝歌心头一暖,回以温和一笑,“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说实话,十四岁之前她记得并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自己过得并不好。
“小姐说的是,待回去后,夫人定会好好给小姐补回来的。”刘嬷嬷说得极其认真。
叶朝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的确,回去后她的生母国公夫人会尽一切所能的待她好,补偿她,哪怕在她被所有人嫌弃指责时,她亦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为她撑腰。
后来,更是手把手的亲自教导她,哪怕她愚笨学不会学不好,也不曾舍得苛责过她半句,反而微笑着鼓励她。
只是……
想到生母的结局,叶朝歌的眼底冰寒一片。
生母离世是在她回去后的第二年,当时府中流言四起,人人说她命中带克,克死了生母,一开始她自是不信的,只是听得多了,后来也就这么认为了,为此,她一直内疚自责到死。
死后才知,真相并非如此!
思及此,叶朝歌死死的掐上手心,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历史重现,她要让她的生母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叶朝歌想的投入,并没有发现此时澡间里只余她和佳雨两个人。
直到一瓢刺骨的冷水从她的肩头浇下来……
冷得她立时就打了个哆嗦。
在转身看到手拿水瓢的佳雨时,叶朝歌当时就冷下了脸。
此时虽是阳春三月,可春寒料峭,尤其是在这夜里,寒意阵阵,虽然她身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但如此的冰火两重天,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若说佳雨不是故意的,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叶朝歌沉眸看她,也不说话,神色晦暗不明,颇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佳雨被看得心中发慌。
之前她以为这不过就是个扶不起的软柿子,可接连两次下来,突然觉得,她好像错了。
脑中警钟敲响,佳雨连忙敛了心神,硬着头皮道:“小姐恕罪,奴婢一时错神舀错了桶,我保证,不会再走神了。”
舀错桶?走神?
冷水桶和热水桶一看便能分辨,她无非是在为了白日马车上的事报复她罢了。
叶朝歌朝她冷冷一笑,起身从浴桶里出来,拿过旁边的大巾裹在身上,走到佳雨跟前儿,抢过她手里的水瓢。
“小姐?”
佳雨一时还没醒过味来,这土丫头要干什么?
谁知道她正疑惑着的时候,兜头一瓢冷水浇了下来。
……
“若不是母亲太过分,我缘何说出这种话来?”
“母亲过分?你当我对昨日发生的事不清楚吗?是母亲过分还是你们过分?母亲有句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叶朝歌就是个扫把星,她一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
“叶庭之,你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歌儿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她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当父母的理应好好待她,弥补她,而不是这般严苛待她、说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歌儿听到这话时,会有多难过吗?”
“你给我闭嘴!我这么说都是轻的,叶朝歌就是个扫把星,我告诉,昨日之事就算了,倘若再有下次,让她收拾了东西给我滚蛋!”
“你!你,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好,你也容不下歌儿是吧?行,国公府容不下我们,我这就带着歌儿回将军府……”
“你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庭之,歌儿是我们的女儿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你想想,当年她是如何玉雪可爱,你又是如何疼宠于她的?”
“那又如何,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了,她被养在山沟里这么多年,早已沾染了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习性……”
里面的争执还在继续,而院中的叶朝歌已然面若寒霜。
刘嬷嬷有些担忧的看她,被自己的亲爹如此说,这无异于拿着一把匕首在她心窝上剜肉!
已经上前来的陈嬷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暗恼竹风这丫头没用,不但没有将小姐拦住,且还让小姐进了院!
更重要的是,让小姐听到自己的亲爹这般说自己!
两个嬷嬷在想什么,叶朝歌毫不知情,此时的她脸色十分的沉,丝丝冷意自她周遭蔓延。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虽然不厉害,但忽略不了。
本来以为,自己已然麻木了,不会再伤心难受,可听到叶庭之如此的说她,她才知道,她的心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冷硬。
那人,终究是她的亲爹,她的身体里流着他一半的血!
狠狠的咬了下舌头,铁锈味瞬间蔓延,刺激的她清醒了不少。
抬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嘭!
正在里面吵得热火朝天的叶庭之和祁氏当下便住了嘴,纷纷看向门口,在看到叶朝歌时,前者有些背后说人被人当场抓包的不自在。
祁氏则整个脸色都变了,“歌儿,你,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竹风先让你回去吗?”
叶朝歌没有说话,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庭之。
“歌儿……”见她如此,祁氏更担心了。
“女儿没事,您别担心。”说这话时,叶朝歌并没有移开视线,依旧直直盯着叶庭之看。
叶庭之被她看得越发的不自在,莫名的有些心虚,可想着自己是她老子,也就不心虚了,但依旧挺不直腰板来。
将他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叶朝歌扯了扯唇角。
“父亲,我们聊聊!”
***
叶庭之的书房里,父女俩相对而坐。
对坐良久,谁也不曾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叶庭之率先坐不住了。
“你要跟我聊什么?”
叶朝歌轻轻一笑,“父亲如此坐不住,莫不是在心虚?”
“胡说什么,为父有什么可心虚的,倒是你,故弄玄虚!”叶庭之听得是心惊肉跳,恼羞成怒道。
“父亲这么大声做什么,女儿耳朵又不背!”
“你!”
见叶庭之这么轻易就被她挑起了火苗,冷冷一笑。
“前两日哥哥带我出府游玩了一番,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街道,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简直看得女儿是眼花缭乱的。”
她将自己重新代入前世的她,便有了决定。
“人生没了盼头,我们重新给她找个盼头,如此一来,她便会重新燃起希望……”
刘嬷嬷原本燃起的希望,在听完叶朝歌的一番话后,顿时熄灭。
说得容易,这盼头岂是说找就找的?
王嬷嬷身边没有亲人了,更没什么让她在乎的人,如何找着能让她支撑下去的盼头?
仿若看出她在想什么,叶朝歌扯扯嘴角,也不再多言,只道:“嬷嬷莫急,我自有成算。”
收拾妥当,叶朝歌正准备带着刘嬷嬷她们去致宁苑给祁氏请安。
然后再与祁氏去往福禄苑,如今老夫人回来了,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
在老夫人回来之前,叶朝歌还曾为日后要去福禄苑给她请安犯愁,那老太太她是极其不愿意见的。
而发生了昨日之事后,她不愁了,反而很期待去福禄苑请安。
老夫人这个人好脸,极其看重颜面,眼里又容不得一点砂砾,依着她的性子,昨日之事必定如同一根刺哽在喉咙很长时间。
她去请安,无疑于在提醒着她当时是如何丢脸,如何被儿媳威胁,又是如何被质疑指责……
她,就是要膈应死她!
一路胡思乱想着到了致宁苑,隔着老远叶朝歌便看到了等在院门口的竹风。
也没有多想,只当竹风与前几日一般,是奉了母亲的令专门在等她。
直到看到竹风急急火火的跑过来,叶朝歌才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在看到其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
叶朝歌蹙眉。
“竹风,出什么事了?”
竹风目光闪躲,“没,没什么事,小姐,夫人昨夜睡得有些晚,至今尚未起身,老夫人那边陈嬷嬷已经前去说过了,老夫人宽厚,免了今晨的请安,奴婢特在此等您,便是跟你说一声,您先回一甯苑用早膳吧。”
除了一开始磕绊了下,竹风的一番话讲下来,倒也流畅,可就是太流畅了,流畅到就像是准备好的说辞,她背下来的一般。
而且,她的样子委实不对劲!
况且,依着她的了解,即便是母亲晚起身,她身边的人也不会说出让她回一甯苑用早膳这样的话。
最关键是,竹风这般的一番作态,倒不像是等在这给她传话,倒像是在挡她的路!
突然,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掠过,虽然快,但她反应更快,一把抓住。
脸色微微一沉,“可是……父亲在里面?”
竹风霍地抬头。
见她如此反应,叶朝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冷声一喝:“让开!”
“小姐……”
“刘嬷嬷!”
刘嬷嬷急忙上前,“糊涂东西,赶紧把路让开。”
“可,可是嬷嬷,夫人吩咐了奴婢,定要拦住小姐的……”
闻言,叶朝歌不免有些急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叶庭之在,母亲是不可能让人拦着她,而她如此作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里面情况不对!
加上昨日发生的事,她如何还想不通呢。
当下便招呼青茗青岚,“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拿住!嬷嬷,我们进去!”
“是!”
“小姐,小姐您别去,听奴婢一言……”
身后竹风的呼唤叶朝歌充耳不闻,带着刘嬷嬷脚下如风般便进了致宁苑。
刚进院子,便听到叶庭之的斥责从正房里传出来。
“祁氏,你我夫妻十几载,我一直以为你性子温婉柔和,却不曾想到,你竟敢与母亲叫板,甚至……甚至还说出休书这种话,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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