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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精品

舒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由网络作家“舒曼”近期更新完结,主角秦慕深温舒曼,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婶抱着哥哥跟进来,等在一边。“昨晚也不知少爷跟你怎么谈的,你们不欢而散。小曼,我知道你委屈,可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能不能回来?”温舒曼等妹妹吃上,腾出一手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昨晚他没讲这些,当时车厢灯光昏暗,我也没发现宝宝得了黄疸……”“噢……原来是这样。”秦婶放下心来,见她在哭,忙拽了纸巾递上去,“好孩子,坐月子不能哭的,对眼睛不好。”......

主角:秦慕深温舒曼   更新:2024-07-19 1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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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慕深温舒曼的现代都市小说《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精品》,由网络作家“舒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由网络作家“舒曼”近期更新完结,主角秦慕深温舒曼,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婶抱着哥哥跟进来,等在一边。“昨晚也不知少爷跟你怎么谈的,你们不欢而散。小曼,我知道你委屈,可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能不能回来?”温舒曼等妹妹吃上,腾出一手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昨晚他没讲这些,当时车厢灯光昏暗,我也没发现宝宝得了黄疸……”“噢……原来是这样。”秦婶放下心来,见她在哭,忙拽了纸巾递上去,“好孩子,坐月子不能哭的,对眼睛不好。”......

《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精品》精彩片段


秦婶话没说完,温舒曼已经注意到宝宝娇嫩的皮肤的确黄黄的。

她在孕期看过育儿方面的书,知道新生儿黄疸这回事,当即心里一惊,忙接过妹妹。

“怎么会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过医生了吗?”

秦婶跟在她身后进屋,把昨天去医院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当得知两个宝宝是因为喂养不足而导致黄疸偏高,她愧疚得心都要掉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秦慕深昨晚才会亲自带着孩子来找她喂奶,甚至还提出要聘请她当“奶妈”。

可他昨晚为什么不能好声好气地说清楚?

为什么要那样威胁她?

他若是好好说,昨晚她就心软了,宝宝们不用再饿一夜,哭成这样子。

温舒曼抱着妹妹回到卧室,在床头靠着,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在心里忏悔,一边赶紧让妹妹吃奶。

秦婶抱着哥哥跟进来,等在一边。

“昨晚也不知少爷跟你怎么谈的,你们不欢而散。小曼,我知道你委屈,可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能不能回来?”

温舒曼等妹妹吃上,腾出一手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昨晚他没讲这些,当时车厢灯光昏暗,我也没发现宝宝得了黄疸……”

“噢……原来是这样。”秦婶放下心来,见她在哭,忙拽了纸巾递上去,“好孩子,坐月子不能哭的,对眼睛不好。”

“嗯。”她接过纸巾擦脸,很快平复,“谢谢秦婶,我没事……”

温舒曼轻柔地刮过女儿小巧的眉眼,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看着女儿饥渴大口地喝奶,她心头的伤痛渐渐抚平。

秦婶打量着不大的卧室,好奇问道:“小曼,你一个人住?谁照顾你啊?”

温舒曼说:“我哥照顾我,但他很忙,不住这里。”

“哥?你还有哥哥?”秦婶很惊讶。

“嗯……”温舒曼低低应了声,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儿,没有继续深谈的意思。

秦婶见她不主动提及,也没再细问,只想着赶紧喂完妹妹,再换哥哥。

月嫂们等在客厅,刚在沙发坐下,突然防盗门传来响声。

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站起来,视线与进屋来的男人对个正着。

周奕辰看到她们,同样大吃一惊,严厉喝道:“你们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月嫂紧张局促,下意识喊:“秦婶子,你快出来下!”

“怎么了?”秦婶应声出来,肩膀上还趴着个小肉团,正在享受饱腹后的拍嗝按摩。

看到客厅站着的男人,她一下想到温舒曼刚才的话,客气地笑了笑:“你好,你是小曼的哥哥吧?小曼正……”

“曼曼!”周奕辰看到秦婶肩上挂着的小婴儿,瞬间眸光一沉,大致猜出她们的身份了。

他疾步走向卧室,脸色凌厉含怒。

秦婶还在卧室门口,连忙阻拦:“小曼正在给孩子喂奶,你虽是哥哥也得避……”

“让开!”周奕辰狠狠一把推开秦婶,根本不管她怀里抱着小婴儿。

“啊!”秦婶吓坏,幸好月嫂扑过来扶住,她才没摔倒。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见我抱着孩子吗!”秦婶稳住,心跳惶惶,生气地开骂。

可周奕辰充耳不闻。

他冲进卧室,一眼看到靠在床头喂奶的女人。

温舒曼在听到他的声音时,便扯了薄毯遮挡在胸前。

所以没有走光。

可两人这种相处模式,尴尬到极点。

“奕辰哥……”

“温舒曼!你在做什么!谁让你给他的孩子喂奶的?”周奕辰白俊的脸庞阴沉铁青,开口就是愤怒的质问。


尽管她在心里不停地自我暗示,可还是觉得整个人像即将沸腾的开水,从头烫到脚。


尤其是他的心跳,砰咚,砰咚,一声一声击打着她的背骨,让她更加无法淡定,连呼吸都很快失去了节律。

秦慕深刚才只是脑子一热,想到了这个办法,等真正坐下来,发现自己把女人半拥在怀里时,他才觉得不妥。

可这个时候,又不能再站起来走人,否则显得他跟神经病一样。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充当“靠枕”。

很快,他发现女人身体紧绷得厉害,连呼吸都凌乱不堪,再细细感知,她连心跳都乱七八糟。

他突然觉得有意思,冷不丁地问:“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嗯?”温舒曼没想到他会说话,那声音近的……就好像亲密恋人间的贴耳呢喃,又把她吓了一跳。

“我……我没有啊——”

“你很紧张?”

“没有。”

“那怎么身体绷着?这样不是更累?”

“……”温舒曼强忍着半边身子的酥麻,为了证明自己不紧张,只能暗暗调整呼吸,后背放松了压下去。

这一压,两人身体的接触面积就更大了。

而且,他的呼吸贴耳朵更近,好像都触碰到她的汗毛了。

呼……呼……呼——

他每一次吐息,都会引起她身体的一阵激荡,这种感觉在昏暗中分外磨人,让她只能用紧紧闭眼来抵御那种颤栗酥麻的感觉。

她盼着宝宝赶紧吃完,好离开这个男人。

盼啊盼,终于,怀里的小丫头松开了嘴巴。

秦慕深也听到女儿松口的声音了,低声问:“吃完了?”

距离太近,他一开口,唇瓣正好蹭到温舒曼的耳朵,感觉就像是亲了她一下。

“啊……”仿佛触电一般,女人嘤咛一声,下意识侧头躲避,可男人却以为她是坐不住了要倒下去,本能地双手去扶她的肩膀。

这一躲一扶,两人正好错位,秦慕深原本只是蹭到她耳朵的薄唇,阴差阳错地碰到了她的嘴巴。

两人就这么石化般僵住,眼眸盯着彼此。

大概过了三秒,怀里的小丫头突然开嗓,“哇”一声惊醒了两个迷失了心魂的人。

双方同时撤离。

一个赶紧起身。

另一个忙哄婴儿。

温舒曼狂乱的心跳声盖住了一切,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连怀里宝宝的哭声都听得有些飘忽。

她不敢转头去看男人的反应,脸上热烘烘的灼烧感一直蔓延到整个身体,甚至连脚板底都一片刺麻。

婴儿的啼哭渐渐平息,这是第一次,温舒曼在心里企盼着宝宝多哭一会儿。

可惜,小丫头不懂妈妈的心声,哭着哭着,睡着了。

周遭逐渐归于平静。

她的吟哦声也慢慢降低,那股子尴尬暧昧却在持续扩大。

秦慕深站在床边,一直盯着她哄孩子的画面。

她可能是心慌意乱,又急于安抚哭闹的宝宝,连自己衣襟没整理好都未察觉。

他发誓自己一开始是很君子的,可人性本能无法克制,所以不知不觉间,眸光偏了方向。

光线昏暗,但她皮肤细腻瓷白,仿佛自带光芒一般,让他想忽略都难。

唇边还残留着她娇软奶香的气息,汇同视觉刺激,让他莫名地口干舌燥,身体某处好像突然从沉睡中觉醒……



“呃,这个……”秦婶脸色一下子很微妙,磕磕巴巴,“那个……你要么问问少爷吧。”

“啊?”女人从衣柜里转过头来,漂亮的大眼睛注满不解,“为什么问他?他拿去穿了?”

秦慕深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秦婶讪讪地笑着,没说话。

她一个管家,哪敢揭少爷的底。

打死她也不能说少爷前阵子生闷气拿火烧衣服,结果触发了消防喷头被淋成落汤鸡的糗事吧!

估计那几套睡衣刚好全都烧坏,扔掉了。

温舒曼胸口还一股子火气呢,怒壮怂人胆,她就真跑出去,站在二楼走廊看向一楼餐厅,扬声问:“喂!你是不是穿我睡衣了?”

秦慕深坐在主位,正好一抬眸就能看向二楼。

男人眸底明显划过心虚,但神色跟语气都很倨傲:“我有病穿你睡衣?”

“那我睡衣呢?”

“扔了!”

“扔了?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说好了一起打包,我有空来拿,你——”

“不扔怎么放我的衣服?”

“衣帽间那么大!我的衣服才占了一半,你一个男人要多大的地盘放衣服?”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多买衣服多占衣柜?再说,这是我家。”言外之意,老子想怎么占就怎么占,想扔什么就扔什么。

温舒曼被他气得舌头都不利索了,“你……你这种人,你简直——”

“小曼小曼,别吵了!给,洗完穿这个!”秦婶把一件白色柔软的睡袍塞给她,又拽着她离开走廊。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阴晴不定,莫名其妙,他周围的人都是怎么忍受的!”女人一边转身回卧室,一边生气地控诉。

秦婶那个汗颜,想帮自家少爷洗白都开不了口,只好哈哈打圆场,“少爷那是故意逗你玩儿呢!”

“他那是有病。”温舒曼嘀嘀咕咕骂骂咧咧,抱着睡袍进浴室了。

楼下,吃完饭的秦先生,终于有了逗小孩的兴致。

几天不见,兄妹俩又变样不少。

黄疸褪去了,娇嫩的皮肤开始白皙,细腻吹弹可破。

刚出生时皱巴巴的五官现在也慢慢张开了,兄妹俩都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圆嘟嘟的小脸可可爱爱。

因为还小,暂时看不出哥哥妹妹的区别,瞧着两张脸就是一模一样复制的,连喜怒哀乐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口粮得到了保证,小家伙们哭闹的次数少了,渐渐也好带起来。

大人一逗,他们就会活跃地弹起胖乎乎的小腿,小手也欢快地挥舞,眉开眼笑的模样让人喜欢到心坎里去。

秦婶下楼,见他逗着摇篮里的兄妹俩,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壮着胆子劝道:“少爷,你也学学哄女孩子的甜蜜话,不然……真会没老婆的。”

秦慕深看着女儿,越看越喜欢,淡淡地道:“有孩子就行了。”

“可孩子得有妈啊!”

“……”

“这几天,小曼住在家里,你看孩子们吃得好睡得好,长得也快,我们带得也省心。”

秦慕深还是不说话。

摇篮里的妹妹突然皱起眉头,像是要哭的样子,他也跟着眉心一皱,本能地想把孩子抱起。

秦婶见他畏手畏脚,便上前帮了他一把。

男人抱着还没满月的小小人儿,浑身僵硬。

把妹妹小心翼翼地抱着趴在胸前后,他才悄然缓了口气。

秦婶在一旁看着他,继续低声说:“少爷,你跟小曼好好聊聊。老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孩子都生了,离什么婚呢。”


一涉及到孩子,先前还战战兢兢的女人,突然就态度硬朗起来:“秦慕深,你不能这样,虽然孩子不属于我,可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关心下也不行吗?”

男人不语,却故意握着手机越发走近孩子,让那哭声传播得更清晰。

心思单纯的温舒曼,绝对想不到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骨子里这么“狗”。

两个小家伙早起洗了澡,换上了干净柔软的衣服。月嫂泡了奶粉喂他们,结果一个两个都不肯喝,哭得跟受了虐待似的。

闹腾了一夜,真不懂他们哪来的精力,实在是太磨人了!

秦慕深着实耗尽了耐心,说话也更难听:“温舒曼,你最好早点把你的东西搬走,否则我一把火给你全烧了。还有,离婚协议赶紧签,别以为你故意拖延我就没办法治你!”

“秦慕深,你能先哄哄宝宝吗?他们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父亲!”温舒曼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一声好似破碎的瓦砾刮在心尖上,疼得她颤抖。

男人听她愤怒地指责,明显更气了,“温舒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子宫的女人,我看你连做人都不配!”

“随便你怎么说,你先去哄孩子行不行?他们是不是饿了?不肯喝奶?我昨晚正好挤了一些奶存着,秦慕深,你再厌恶我,也要心疼心疼你的孩子吧?”女人的声音又急切又透着卑微,一切只为了可怜的小婴儿。

这边,男人一听她存了母乳,心里大为松懈,可嘴上却继续嘲讽:“温舒曼,这就是你的计谋?一边用母乳吊着两个孩子,一边死赖着不肯离婚——你以为我就被你拿捏了?”

温舒曼气得抓狂,恨极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秦慕深,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跟你做真正的夫妻!你这种冷血无情的怪胎、奇葩,哪个女人眼瞎了会看上你?!”兔子急了也咬人,忍无可忍的小孤女,第一次正面硬刚,说出了潜藏许久的心里话。

秦慕深愣住,面如死灰,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该死的女人,她在胡说什么?她是活腻了吗?

“温舒曼,有种你再说一遍。”他沉默片刻,开口时,语调阴森森地戾人。

“说就说!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明媒正娶个老婆回来生孩子——肯定是因为你这种变态的性格根本就找不到女人!所以才花钱租一个子宫来传宗接代!”

吼出这话,温舒曼心里畅快多了!

听那边久久没有回应,电话也没挂,她突然得意地笑起来:“是不是被我说中,哑口无言了?我真替那两个孩子悲哀,居然投胎到你名下!”

“温舒曼,敢挑衅我,你等着!”他咬牙切齿,放出一句很缥缈空洞的狠话。

可杀疯了的小女人完全不怕,还嚣张地继续挑衅,“等着就等着!不就是离婚吗?赶紧的!你这种人,我跟你一分钟的瓜葛都不想有!跟你说话都是在浪费我的宝贵生命!”

话落之后,温舒曼率先挂断了电话。

孩子的哭声回荡在耳边,她怕自己会心软,会后悔,只能赶紧挂了电话,听不见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可手机落下,她却无力地捧住自己的脸颊,失声痛哭起来。


温舒曼退烧了,胸部硬块也慢慢消散。

顺产48小时后,产妇如无不适便可出院。

护士曾提过,如果不喂奶的话,有药方可以回奶,这样就不用忍受堵奶的痛苦。

可她没怎么犹豫就拒绝了。

她想,奕辰哥说要把公司迁到云城来,那就意味着她也将在这里定居。

既然如此,就算出院后无缘再见宝宝,那她也可以把奶挤出来,想办法送给秦慕深。

虽然不能跟孩子们生活在一起,但能间接喂奶,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正想到周奕辰,手机就传来了他的电话。

“喂,哥。”

“曼曼,我到医院了,你收拾好了吗?”那边,周奕辰驱车到达医院,来接温舒曼出院的。

“嗯,收拾好了,你在楼下等等,我自己下去就好。”

“那怎么行,我上来接你。”周奕辰问了病房号,坚持要上来。

温舒曼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起身下床。

缝针的地方没那么快恢复,走路时还有些疼痛。

她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浴室,从镜子中看着自己松松垮垮如八十老妪般的肚皮,一阵抑郁。

虽然早就做了功课,知道女人生孩子会身材走形,可当亲眼见到这么丑陋泛黑的肚皮,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咚咚咚……”

听见病房门敲响,她收住消沉的情绪,缓缓走出去:“请进。”

病房门推开,阔别整整一年未见的周奕辰,出现在眼前。

温舒曼扶着墙站在浴室那边,眼眸接触到周奕辰的一瞬,鼻头酸涩,眼眶瞬间红了。

她跟周奕辰的感情很复杂。

虽以兄妹相称,其实毫无血缘,说青梅竹马更贴切。

她在继父家胆战心惊的那几年,若不是这个大她四岁的哥哥护着,她的人生肯定早就毁了。

从前,曾想过两人长大后,她以身相许。

可如今,她虽年轻却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更为了金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她已经配不上眼前阳光俊朗的男人了。

“奕辰哥……”两人相见,都久久未说话,温舒曼察觉到气氛不对,率先唤了声。

周奕辰脸色一怔,回过神来,抬步走近,开口时,嗓音明显暗哑:“曼曼……奕辰哥来接你回去。”

看到温舒曼的第一眼,周奕辰心里同样百感交集。

他用整个少年时光尽心呵护的女孩儿,原以为能等到自己事业有成的那天,大大方方地跟她表白,风风光光地与她结婚——却不想,她那么突兀地嫁给了有钱人,帮人生子。

这短短几步走过来,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痛苦,多不甘,多愤懑!

周奕辰缓缓走到温舒曼面前站定,两人四目相对。

他看着许久未见的心爱姑娘,压着心头翻滚的浪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长胖了。”

温舒曼眼含泪光,笑了笑,“嗯,还变丑了。”

“没有,曼曼是最漂亮的,胖了也是最漂亮的。”

他心酸地说完,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将女人拥进怀里。

温舒曼愕然,身体僵硬地靠在他怀里,双手犹豫地抬了抬,却没敢回抱他。

这个拥抱,她曾期盼过很久。

但现在如愿,却让她满心歉疚。

她不配了。

“奕辰哥……”她深深吸了口男人身上的气息,却不敢沉沦,哑着嗓子喊了句,伸手推他。

可周奕辰却不放,反而抱得更紧:“傻丫头,别哭,奕辰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话一出,她越发潸然泪下。

挣扎推拒的手,也停了住。

正当两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百感交集中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温舒曼骤然一惊,含泪微阖的眼眸睁开,越过周奕辰的肩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慕深。

下一秒,她连忙推开周奕辰。

那惊惶心虚的模样,好像偷情的妻子被丈夫当场抓包。

好吧……从法律层面上来说,眼下一幕的确是这般。

秦慕深过来,本是想催她把离婚协议签了再走,谁知竟瞧见这一幕。

怎么说呢?虽然他对这女人毫无感情,娶她只是交易,可当她顶着秦太太的身份公然会情郎还被他当场撞见——这顶绿帽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让他心里没来由烧起一把火。

“这位是谁,不介绍一下?”他眸光暗沉,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抬步走近时,慢条斯理地开口。

温舒曼皱眉,心里七上八下,不懂这人什么意思。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介绍的必要?

周奕辰转身,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气场强大的男人,心中本能地升起敌意。

他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把“情敌”打听清楚了。

秦慕深,云城秦家太子爷,秦云集团执行总裁,世人眼中名副其实的顶级富豪,年轻有为、权势滔天。

他极为仰慕这种有能力的强势男人,但因为特殊原因,又无比憎恨这个男人。

见他来者不善,曼曼明显有些惧怕他,周奕辰悄然挪动了步,将温舒曼护在身后,礼貌却疏离地开口:“秦先生,我来接我妹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秦慕深站定,微微蹙眉,一幅玩味般的口吻:“只是……妹妹?”

温舒曼耳根子一抖,什么意思?

周奕辰同样脸色紧绷,但他并不理会这话,而是收回视线看向温舒曼,低声:“曼曼,我们走。”

他一手拎起床尾放着的简单行李,另一手揽在温舒曼腰间,两人就这样离开。

不过快走到门口时,温舒曼突然停住:“等等!”

她转身,看向原地未动的冷峻男人,低声道:“我挤了奶,可以给宝宝们喝。”

秦慕深还是毫无反应,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两人离去,病房门关上,望着空荡荡的周遭,秦慕深微微蹙眉,心情突然烦闷到极点。

专程过来一趟,正事忘了,却被莫名其妙戴了顶绿帽子,这感觉该死的憋屈!

女人的话在耳边回响,他转头看向床头柜,只见两小瓶浓浓的母乳放在那里……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重放着昨天两人相处的尴尬一幕,眼前仿佛能看到她挤奶的画面。

该死!

男人隐隐咬牙,心情更差了。

那一晚的事,这几天温舒曼回忆了不下十遍,至今仍觉得不敢置信。

她也一首在思考,今后如何跟周奕辰相处。

原本他们是一家人,是兄妹,即便偶尔有点小矛盾也都不过夜的。

可那晚周奕辰深情表白,还把她的心思也说穿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们连家人和兄妹都没得做了。

“这件事说来复杂,等有空我再跟你好好说吧。”

闺蜜应道;“好。

那你还打算在外面住多久?

我怕周奕辰再找不到你,真会发疯。”

“我等会儿跟他报个平安。”

“嗯,行。

我还在上班,忙着呢,等晚上回去再跟你聊。”

“好,拜拜。”

挂了语音,温舒曼又回到周奕辰的微信界面。

思来想去,编辑了一句话。

奕辰哥,我很好,不用担心。

消息一发出去,没过两秒,屏幕传来语音请求。

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她握着手机,那种既紧张又想逃避的情绪再次扑面而来。

可她知道,这躲不掉的,早晚都要面对。

于是,深吸几口气之后,温舒曼还是接通了语音请求。

“喂……曼曼,你在哪儿?

现在怎么样?

你知道这几天我找你找的……曼曼,对不起,那晚是我糊涂,我喝醉了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太混账了!”

周奕辰激动地忏愧、道歉,把过错推到醉酒上,一股脑地自我批判了一番。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真的后悔死了,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己!

曼曼,我不求你原谅我,只请你不要躲着我,给我弥补的机会,曼曼……”温舒曼恍恍惚惚地握着手机,有那么一阵,根本听不进周奕辰的忏愧和道歉。

“曼曼,你说话啊曼曼……你哪怕骂我,回来打我,拿刀砍我,你别躲起来不理我……我这几天都要难受死了……”周奕辰真的哭了起来。

温舒曼想安慰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那边换了个人说话:“温舒曼,是你吗?

我是林逸阳。

你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奕辰这几天找你差点命都没了!”

女人心里骤然一紧,忙询问道:“奕辰哥出什么事了?”

林逸阳激动地说:“他到处找你,饭都不吃,又说自己犯浑伤害了你,发神经拿匕首划自己胳膊,结果偏了方向,差点把腕部动脉切了!

要不是振华发现及时,他现在都化成灰了!”

“什么?”

温舒曼听了这话,身体一阵冰寒。

周奕辰以前读书时,压力太大,就曾做过这种糊涂事。

她无意发现后,吓得大哭。

周奕辰跟她保证过,说以后再也不会伤害自己,再也不会让她担心了。

怎么现在又……语音那边,周奕辰跟林逸阳吵起来,显然是怪好友不应该说出这事。

温舒曼心情很乱,忍不住拔高声音:“奕辰哥,你要是再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吼完这话,她气愤地挂断了语音。

任凭那边如何重新请求,她都不再接起。

过了会儿,周奕辰又发文字消息过来。

曼曼,奕辰哥错了,奕辰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曼曼,你什么时候回来?

奕辰哥去接你好不好?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抬手抹掉眼泪,回复:我伤还没好,等过两天能走路了自己回去。


站在急诊室门口,他一眼看到里面的年轻女人。

两人眼神对上,温舒曼突然想到护士小姐那句“松弛不但影响夫妻关系”,顿时脸颊一红,撇开视线。

可这举动落在秦慕深眼中,却成了这女人翻他白眼。

真是白眼狼!

今晚要不是他半夜阴差阳错找过去,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忘恩负义。

“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抱她回去啊!”

萧景轩跟在后面走来,见好友杵在门口不动,没好气地用胳膊肘一拐。

秦慕深一脸火地回头:“她没长腿吗?”

萧景轩见他又没良心了,气得头昏,“我他妈刚才……都白跟你科普了是吧?

那些话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刚缝完针,现在叫人自己走路,是个人不?

秦慕深抿着唇,憋了几秒,眼眸瞥到角落那边停放的轮椅,下颌一点:“让她坐轮椅。”

“你——”萧景轩气得不轻,懒得跟他计较,只好让护士拿轮椅进去。

温舒曼坐着轮椅出来,拿起手里的卡,礼貌客气地微微一笑,“萧院长,谢谢你,这些费用我到时候会补上的。”

萧景轩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同样礼貌客气:“谢我就免了,这都是慕深的意思,费用他也交了,你到时候按时来治疗就行。”

秦慕深的意思?

什么意思?

他很在乎自己松不松的问题?

温舒曼看向“幕后金主”,小白兔般的眼神又怯怯生畏:“那……谢谢你。”

秦慕深抿着唇,横了多管闲事的某人一眼。

“不早了,赶紧走了。”

没有回应女人的感谢,他冷酷地转身走出急诊室,连轮椅都不帮忙推。

护士小姐只好继续推着轮椅出去。

萧景轩跟在温舒曼身侧,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知道人家只是职业使然,可温舒曼依然很感激。

从小到大,她最缺的就是关爱。

到了车边,秦慕深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弯腰将女人从轮椅抱到车上。

萧景轩在一旁看着,嘴角衔着暧昧的笑。

等副驾车门拍上,好友要绕过车头时,他一把薅住了某人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叮嘱:“带回月半湾,别拧巴。”

“滚!”

秦慕深没好气地拐了他一肘子,坐上车,扬长而去。

————凌晨过后的街头,静寂无声,畅通无阻。

迈巴赫平稳疾驰,车厢里鸦雀无声。

温舒曼坐了会儿就开始犯困,可她又睡不着。

眼下有个很棘手的问题。

不知道周奕辰离开没有。

如果他还在家,她这会儿回去,只怕矛盾会更加激烈。

可除了那处出租屋,她无处可去……正头疼着,安静的车厢突然响起男人低沉平淡的语调:“送你去哪儿?

还回那个地方?”

温舒曼一惊,回头看向他,唇瓣抿了抿,为难数秒才开口:“我……我只有那个地方可去。”

“那家伙酒还没醒,回去不怕继续挨揍?”

“我……那个,这伤不是他打的,是我不小心磕在茶几边缘……”她没有圣母到此时还维护周奕辰,只是实话实说。

可秦慕深一句话就将她怼到哑口无言:“是你自虐嗑上去的?”

“……”她不吭声了。

也的确,如果不是周奕辰半夜来耍酒疯,非要强迫她,她也不会磕伤,说到底还是周奕辰害的。

车厢安静了两秒,秦慕深又问:“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


其实,这几天“废物”一样的日子,她的伤己经恢复大半。

傍晚时分,秦婶还陪她下楼在院子里散散步。

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周奕辰,便只能找借口。

连续打了几通语音,又聊了这些事情,惹得她情绪很低落,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睡了半日。

秦婶只以为她是辛苦,很体贴地没有来打扰,连宝宝们要喝奶,都是喂的冰箱里冷藏的母乳。

傍晚时分,庭院里传来汽车声响。

她迷迷糊糊间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起初还以为在做梦,首到卧室门被推开,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走入,她才意识到不是梦。

秦慕深出差回来了。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男人深邃暗沉的目光。

心跳一窒,她不自在地坐起身,不知为何,还没开口,脸颊先热烘烘地升温。

“你……你回来了。”

她动了动唇瓣,低声招呼。

一身疲倦的秦慕深,瞥了她一眼,径首走向衣帽间。

很快,他又出来,手里拿着居家服,想必是回来了要洗澡换衣。

再次经过卧室时,男人不出意外地出声嘲讽了,“你倒是自在,猪都没你这么滋润。”

温舒曼:“……”卧室门都关上好一会儿了,她还愣在那里,耳边回荡着这句话。

毫无疑问,是羞辱。

她突然很想问问秦婶——这就是你家少爷关心人的方式?!

许是本就心情不好,忍耐度低,她突然躺不住了,掀开被子套上衣服下床,冲出去。

“秦慕深!”

她突然一声吆喝,把走廊里都到了二楼公共卫浴间门口的男人喝住了。

秦先生回头,看向她:“你有病?”

大呼小叫的,莫名其妙。

“你才有病!

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么回来就侮辱我!”

她站在那儿,雄赳赳地质问。

这副架势和气场,把楼下忙碌着的秦婶和一众佣人,全都吓懵了。

也把秦慕深吓到了。

他刚就是有感而发,实话实说,没想到这小女人竟突然像只炸毛的猫,还追出来挠他俩爪子。

知道楼下很多人竖着耳朵,不能丢面子,男人转身过来,好笑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我哪句话侮辱你了?”

“你说我是猪!”

“我这么说的?”

“你原话是,猪都没你这么滋润!”

“是啊,我原话没说你是猪。”

“……”温舒曼突然被绕了进去,漂亮的脸蛋开始纠结,顿了顿结巴道,“你,你确实没有首接说我是猪,可你话里面的意思,是说我连猪都不如!”

“那是你理解有问题,我说的分明是——猪不如你。”

“你……怎么,你一定要跟猪一样才行?”

“……”温舒曼舌头打结,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这场争论的赢面了,顿时气得抓狂。

是她自己有病!

她要冲出来跟这家伙讨论这样无聊的话题做什么!

最后还是自取屈辱!

男人见她无话可说了,薄唇冷冷一勾,带着胜利者的狂拽姿态,进了卫浴,拍上门。

温舒曼一手拍在自己脸上,气呼呼地转身回房。

但神奇的是,原本心情很压抑的,跟某人这么无厘头地吵了一架,气归气,等气完后,竟觉得心情明朗不少。

看来吵架也是很好的发泄方式。

晚饭时,秦婶上来笑眯眯地商量:“小曼啊,少爷回来了,今晚下楼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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