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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算命人

茶语范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最后一个算命人》这部悬疑惊悚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茶语范厚”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最后一个算命人》内容概括:算命,断世人吉凶,勘命理玄机。算命人,因泄露天机,大多鳏寡孤独,命途坎坷。他,作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最后守护者,算人无数,却始终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幼年丧父,壮年眼盲,兄弟无亲,红颜远逝,漂泊无依。何处,才是他的归宿?本书讲述最后一个算命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对关外风情多有涉猎,曲折,神秘,不可不读。...

主角:孙二叔孙二婶   更新:2024-07-11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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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二叔孙二婶的现代都市小说《最后一个算命人》,由网络作家“茶语范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最后一个算命人》这部悬疑惊悚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茶语范厚”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最后一个算命人》内容概括:算命,断世人吉凶,勘命理玄机。算命人,因泄露天机,大多鳏寡孤独,命途坎坷。他,作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最后守护者,算人无数,却始终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幼年丧父,壮年眼盲,兄弟无亲,红颜远逝,漂泊无依。何处,才是他的归宿?本书讲述最后一个算命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对关外风情多有涉猎,曲折,神秘,不可不读。...

《最后一个算命人》精彩片段


韩宗清这一嗓子,小柱子差点没坐地上。就见韩宗清,拖着残腿几步就冲到石室中间,蹲了下去。小柱子这才看清,这间石室中间有个石板,上面有一件衣服。

韩宗清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儿子君庭穿得那件蓝布衣服。他把衣服拎起来,又仔细一看,没错,两胳膊处打着补丁,是他娘给缝的。他心跳得厉害,站起身来四处搜查。小柱子也看到了衣服,觉察出韩宗清表情不对劲,禁不住道:“韩大哥,这是你儿子的衣服?”

韩宗清没有说话,举着火把,一边找着,一边嘴里喊着:“君庭,君庭,你在这吗?我是爸,你在这吗?”

正在这时,忽然石门处人影一闪,进来一个人,悄无声息。小柱子正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了那人,吓得“妈呀”一声,一蹦三尺高。韩宗清也看到了,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个子很高,比平常人得高一个头,穿着一个破袍子。这袍子又瘦又小,穿在身上跟马夹差不多。并且,袍子上都是洞,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往脑袋上看,头发又长又乱,都黏在一起了。脸上都是胡子,看不清五官。但一双眼睛却又明又亮,射出两道寒光。

小柱子突然来了胆气,大喝一声:“你是谁?是人是鬼?想干什么?”只不过,声音都变了。

韩宗清向前紧走几步,急切地问:“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藏哪了?”

那怪人看了看韩宗清二人,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如同一头野兽。紧接着,转身撒腿就跑。

韩宗清举起火把,在后面就追。本来一条腿就是瘸的,一着急,没跑几步就摔在地上。小柱子急忙扶起他,用一条胳膊架着他的身子,继续追赶。

这人身法很快,三晃两晃就出去老远。韩宗清咬着牙,一边追,一边喊:“站住!你快把我儿子交出来。”

追着追着,小柱子突然发现,这条路竟是他们没有走过的。他不由地纳闷,也没发现这地洞里有别的路啊?

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渐渐地,小柱子发现前面有了亮光。再仔细看,原来是到了洞口,外面的光亮射了进来。那怪人在洞口纵身一跳,用手一撑,就跳了出去。等韩宗清二人追到洞口,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小柱子到洞口处,突然叫道:“韩大哥,这不是咱来时候那个洞口。”

韩宗清也发现了,来时的洞口有一人多高,这洞口很矮,就到人胸口附近。他站在洞口,站起身往外看。原来,此时已经天光放亮,那人却踪迹全无了。

韩宗清一跺脚,完了。这茫茫森林,人跑了,上哪就找啊。儿子的衣服在这洞里,还有这么个怪人,看来是凶多吉少啊。想到这,韩宗清再也控制不住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小柱子在旁边,想劝几句,但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跟着叹气。

韩宗清哭罢多时,擦擦眼泪,道:“小柱子,咱们回洞里再找一圈,然后原路返回,和那些兄弟汇合,就回去吧。”

小柱子点点头,道:“韩大哥,都这样了,你也别想不开了。可怜我那没见过面的大侄子啊,他······”说到这,小柱子一捂嘴,心说,我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韩宗清心乱如麻,也没在意这些。两个人低下身子,重新点着火把,原路返回。刚才跑不觉得,感情这段路可不近。走着走着,小柱子突然道:“韩大哥,这有个小门。”

韩宗清一看,果然有道小石门,门关着。来的时候光追那怪人了,没注意。韩宗清绝望的心,又生出了一丝希望——儿子会不会在里面。

想到这,他走到石门前,用手推门。推了几下,没推开。小柱子也过来帮忙,两个人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石门才缓缓而开。

门一开,一股浊气扑面而来。韩宗清也顾不得这些了,一下就冲进门内,大声喊着:“君庭,君庭,你在这吗?”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举起火把,就见这个石室很小,也就一间房那么大,正中间,赫然摆在一块大石碑。

小柱子走上前去,一看,石碑上面有字,但奇形怪状的,一个都不认识。他一咧嘴,道:“韩大哥,我也就认识自己的名字,这上面写的啥啊,你认认。”

韩宗清看了看,也不认识:“这不是汉字,我也认不得啊。”

小柱子道:“奇了怪了,怎么有块石碑在这呢。”韩宗清举着火把,转到石碑后面时,突然发现,也有字。这个字,他认得,是汉字。

只见,上面刻着这样几个字:“不咸,瑶池畔,青峰石。”

韩宗清琢磨下,也猜不透这几个字的意思,索性也就不管它了。他和小柱子在石室内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出了石室,二人继续往回走,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不一会,就到了岔路口。韩宗清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从一条小路出来的。这条小路就在去右面石室的路上,很隐蔽,不易发现。

二人辨别下方向,又回到了来时的洞口。小柱子往外喊:“喂——你们在吗?”

外面传来回答声:“小柱子啊,我们在这呢。”接着,一条绳子顺了下来。

等韩宗清二人被拉到地上,发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一趟地洞之旅,恍如隔世一般。长林问他们:“咋样了,没找到孩子呀,里面什么情况?”

小柱子一斜楞眼睛,用嘴一努。长林等人也明白了,不再问了。

韩宗清道:“兄弟们,我对照太阳,确定了下方位,这地方应该离我家不太远。大家累一夜了,咱们找到那帮兄弟,然后去我家吃点东西,喝口水,大家再回去吧。”

众人这一夜,都是又累,又渴,又饿,还真没力气走回家了,都表示同意。就这样,韩宗清带着小柱子等人,回到了昨夜留的记号——那个棚子处。

另一伙人早就等在那里了,见韩宗清等人,都喜出望外:“你们可回来了,急死我们了,咋样,找到没?”

小柱子一摆手,道:“没找到。先别说了,去韩大哥家歇一会,咱们就回去吧。”

两伙人汇合,韩宗清辨别着方向,前面带路。又走了好半天,这才出了林子。

眼前豁然开朗了,小柱子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夜,总算过去了。

10多里地,很快就到了。望着山洞门,韩宗清心里一阵疼,心想:没找到孩子,我回去,可怎么跟孩儿娘交代啊。唉!

山洞门虚掩着,韩宗清一只脚刚迈进去,就听里面一个声音道:“爸,你可回来了。”

这一声喊,韩宗清心里一颤。紧接着,腰就被抱住了。是君庭,君庭!

韩宗清一把抱起儿子,看看小脸,紧接着“咕咚”一声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儿子啊,你可回来了。你没事啊,可给爸急死了。”

君庭用小手给韩宗清擦了擦眼泪,道: “爸,我没事。都怪我,让您担心了。”

这时,君庭妈也过来了,道:“他爹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一天两夜,我们娘俩都要急死了。”

韩宗清站了起来,道:“一会再说,快,咱家来客人了。”

这时,小柱子等人也来到了门口,一看这场景,都明白了。小柱子不见外,进来就捏捏君庭的小脸蛋,笑着道:“大侄子,你可太淘了,去哪疯了,看给你爸急的,魂儿都没了。你叔我,腿都累断了。”

君庭向后躲了躲,一脸疑惑。他娘也楞了,这是哪来的叔?

韩宗清没顾得上介绍,就招呼大家都进屋坐。可是,屋子里太小了,别说坐,站都站不了几个人。最后,小柱子道:“韩大哥,你就别忙活了,我们在门外,找块石头坐一会就行。”

韩宗清让媳妇赶紧烧水、做饭。君庭帮着他娘,把家里的苞米面都拿出来了,贴起了大饼子。然后,又把酸菜切了,用荤油炖了一大锅。

小柱子等人都找地方坐下了,喝着热水。此时,大家都觉得十分疲累。那个叫大兴的小伙子就问小柱子:“我说柱子,韩大哥儿子怎么回来了?这怎么回事啊?”

小柱子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韩宗清这时也找块石头坐了下来,招呼过来君庭,问:“儿子,你究竟是去哪,怎么回的家,跟爸说说。”小柱子等人也好奇,纷纷问:“对,孩子,说说,你丢哪了?”

君庭别看孩子小,但口齿伶俐,一五一十把过往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上午,君庭出去玩。他在周围逛了逛,觉得没意思,心想:附近都走遍了,啥也没有,还有啥地方没去过呢?

他突然想起,后山一直没往里走。想到这,君庭迈着小步子,就奔后山走去。一边走,一边还采了点野花,编了个花环。君庭觉得心情不错,整天卦辞背的头昏脑涨,难得能放松一次。

走了半天,前面出现一片林子。君庭没敢往里面进,琢磨着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正在这时,就见草丛中一道灰影。君庭一看,是一只野兔子。兔子一般都是夜间活动,只有在春天繁殖期,才会白天出来。

君庭高兴了。一家人整天贴饼子、糊糊粥、大咸菜的,一点肉腥不见。这要是能把兔子抓回去,让妈给炖一锅,那多美啊。想到这,君庭仿佛已经闻到了炖肉的香味,一只油汪汪的兔子腿,就在眼前飞舞。

小君庭蹲下身子,蹑手蹑脚就奔兔子靠近。近了,更近了。正当君庭要扑过去时,兔子发现了,后腿一蹬,就窜了出去。君庭直起身子,就在后面追。

兔子跑得很快,进了林子。君庭此时什么也不顾了,就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兔子。

林子里,一只野兔子在前面跑,后面一个小男孩紧追不舍。也不知跑了多久,兔子不见了。君庭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没抓到兔子,他很沮丧。站起来想要回家时,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林子又大又密,看哪都一样。君庭转了几圈,就发现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稳了稳心神。毕竟在山里生活了半年,胆子不小。思考一会,最后认定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这时候啥都没用了,只能赌一把了。

这一路,君庭又怕又累。天黑了,他很害怕,又不敢哭出声,默默流着眼泪。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君庭就觉得有人给自己夹了起来。他借着微微的星光,扭脸一看,吓得大哭。这人头发长,胡子也长,整个一个长毛怪啊。

君庭又哭又叫,那人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小君庭极度恐惧,最后昏了过去。

“哎呀!”听君庭说到这,小柱子一声大叫:“韩大哥,那人,莫不是咱们遇到的怪人?”

韩宗清点点头,道:“依据君庭的形容,就是那个人了。不知道,那人抓君庭做啥。孩子,后来呢?那人给你抓哪去了?”

君庭接着道:“哪也没去,等我醒来,就在林子边了。我坐了起来,浑身发冷,这才发现,我上衣不见了。我站起来后,认清家的方向,就拼命往家跑。”

这时,君庭妈正好端贴饼子出来,对韩宗清道:“君庭回来都大半夜了,你早就走了。我寻思,你天亮咋也回来了。可没想到,一走居然这么久。”

韩宗清想了半天,道:“这怪人看来生活在林子里很久了,道路熟悉。他把君庭带出林子,也没什么恶意。可是,为啥把孩子上衣给拿走了呢。”

小柱子道:“也许,那怪人冷了。可他那么高,孩子衣服怎么穿的进去?真让人不明白啊。”

韩宗清道:“别寻思那么多了,先吃饭。”

贴饼子,酸菜汤,众人吃得这个香啊。一边吃,小柱子又对其他人,详细说了他们在地洞里遇到怪人的事。韩宗清向媳妇介绍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

饭吃完了,大家又歇了会,都表示趁着天亮要回家了。小柱子这时凑过来,道:“韩大哥,你们全家是逃难来这的,要不就搬到我们村去。放心,我们那儿偏,不会有人来的。再说,咱那和二道河两个省,你们这的人,咋也找不到我们那去。”

长林和大兴等人也都说:“是啊,韩大哥。你们三口人也不能总住在山洞里呀,去我们那吧。”这一夜下来,大家都和韩宗清处出了感情,真挚地邀请着。

韩宗清心里一动,是呀,真是不能总在这山里呆着。自己和媳妇倒还罢了,时间长了,儿子不接触社会,就傻了。再说,那怪人离得这么近,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小柱子又道:“你就先住孙二叔家,他家还空着一个屋子呢,等过后再说呗。好了,咱别墨迹了,天黑了,就不好穿林子了。”

韩宗清急忙让媳妇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打了几个包。小柱子等棒小伙子,都主动把包拿过来,背在肩上。

刚过中午,韩宗清带着媳妇、儿子,和小柱子等人,再一次走进林子。

小说《最后一个算命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二天,父亲早早起来,将一个白色包袱皮裁成四方形,用木炭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道”字,挂在石洞壁上。然后,父亲又到门外树上掰了三根枯树枝,插在地上,叫韩君庭跪在树枝前。

韩君庭揉着惺忪睡眼,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父亲看看洞外的太阳,用手指掐算了下,让母亲出去,然后也跪在地上,郑重说道:“祖师爷在上,乾门第十一代传人韩宗清,今收韩君庭为第十二代传人。望祖师爷保佑,此子能将乾门发扬光大。”说完,磕了三个头。

韩君庭看父亲磕头,也跟着磕了三个。父亲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坐在了土炕上,说:“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乾门弟子了。我现在就把有关乾门的事都告诉你,然后传给你乾门秘术。你要仔细听,将来不求你有多大成就,但一定不能让乾门断绝了。”

父亲接着道:“我们乾门的根儿是道教。道教诞生于东汉时,后有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等分支。乾门是茅山道术的一个小分支。清乾隆年间,茅山弟子张子虚在中原创立乾门,他就是咱的开山祖师。乾门创立之初,与茅山道术一样,以捉鬼降妖、为民除害闻名于世。但传到今天,只剩下一些看风水吉凶运势的法门了。”

“清末,乾门传人陈太真来到了北方。陈太真就是你太师爷,我的师爷。在早年间,在北方提起陈老道,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太师爷这辈子行善积德,做了许多好事,但因泄露天机过多,40岁上就暴毙而亡。当时,你师爷,也就是我的师傅才入门四年,根本没学到什么。靠着师爷留下的一本《乾坤秘术》,师傅自悟了本领。但适逢乱世,师傅一辈子风雨飘摇,靠给人算命看相、看风水维生。”

“咱家老家不在二道河,而是在烧锅岭。我小时候生了场重病,你爷爷四处请大夫看,也治不好。后来,我师傅恰好经过烧锅岭,顺手就给我救了。当时师傅都60多了,看我还算聪明,就动了收徒的念头。你爷爷为报答师傅的救命之恩,也就同意了。”

“师傅在家住了一个月,教给我入门的基本知识,又走了。我17岁那年,师傅才回来了。这一次,师傅在家住了两年,系统传授我本领,又把《乾坤秘术》传给了我,并交代我就是乾门的第十一代传人。后来,师傅走了,说他阳寿已尽,要回老家。”

“师傅走后,我自己修习《乾坤秘术》,但也只学个大概。这本《乾坤秘术》是上册,都是一些算命看相、看风水的法诀。据师傅说,下册才有捉鬼降妖的本领。练好了下册,不但神通广大,甚至能羽化登仙。我问过几次下册在哪,师傅一直没说,只是叮嘱我,学好上册就行了,下册早就失传了。”

“我20岁那年,在烧锅岭开始给人算命、看风水。很快,名气就传了出来。但是,干咱们这行,受人轻贱,上面也不让。当时,你爷爷奶奶都没了,我就远走二道河,后来又娶了你妈。我是外来户,没有地,也不会别的谋生手段,就隔三差五出去,在外乡给人算命看事儿,赚点钱花。后来,这事被镇子里的坏人知道了,这才把我打成这样。”

说到这,韩宗清长叹了一声,摸摸儿子的头,道:“儿啊,干咱们这行,命犯五弊三缺。你师爷孤苦一生,我出师那年,摔断了腿,成了瘸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让你入门啊。可师傅恩重,他将乾门传给我,我不能让这个门户断了。我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命,但就是算不出你的命数。将来,是吉是凶,全凭你的造化了。”

父亲说的这些,韩君庭有的明白,有的糊涂,但他还是点点头,说:“爸,我跟您学。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好的。”

“好,好孩子。”韩宗清道,“儿啊,我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在这几年,我把这身本领都传给你。将来,无论你做什么,都得记住,你是乾门的第十二代传人,不能让乾门断了香火。”

从那天起,韩君庭就跟着父亲,正式开始学习乾门本领。由于之前已经学过了天干地支,所以韩宗清从道教入门八卦太极图开始讲起。“太极图代表月日,代表阴阳两极和上下两方。八卦代表万事万物,四面八方。”

接着,又详细讲解了八卦。“八卦是乾、坤、坎、离、震、巽、艮、兑。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八卦互相搭配又变成六十四卦······”。

韩宗清一边讲,一边用木棍在地上画出了八卦的符号。这些东西非常深奥,对于韩君庭这个略识文字的孩子来说,学起来非常费劲。

足足用了半个月,韩君庭总算把八卦及符号弄明白了。至于卦辞,则领会不多。韩宗清知道,儿子年纪太小了。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山中无日月。转眼间,春暖花开了。这期间,韩宗清除了定期出去弄点钱买粮食,就在山洞里教儿子。

这一天,韩君庭记了几个卦辞,觉得有点憋闷。他央求父亲,要出去玩一会。韩宗清想了想,道:“好吧!你就在附近玩。记住,别远走啊。”

韩君庭很开心,蹦蹦跳跳就出去了。可是,这一出去,一直到中午,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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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宗清等人在老汉带领下,来到深山内魏家祖坟。韩君庭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铁制器物,经韩宗清辨认,是一个铁梼杌。当他提出要打开魏家祖坟时,老汉有些犹豫。

小柱子劝说老汉:“大叔,随便刨坟,对先人不敬,影响后人。但是您想啊,魏家还有后人吗?再说,韩大哥发现蹊跷,要把它查出来,这也不正是此行的目的吗?”

老汉琢磨了下,觉得在理,道:“好吧!先生,这事由我做,有什么报应,都落我身上就好。”

当下,老汉找了根木头棍,开始掘坟。韩宗清和小柱子也在旁帮忙。

没费什么劲,坟就打开了。里面的棺材几乎都要烂没了,棺材盖就剩下一半了。棺材木头一见风,吹起的都是灰。众人急忙退后,捂住口鼻。

等这阵灰吹干净了,大家这才又聚拢在墓穴前。掀开棺材盖,一副白骨赫然出现眼前。韩君庭没见过这个,当时吓得就往后一躲。

“咦,不对啊!”老汉突然说话了,“你看,先生,这人胳膊的骨头,怎么是向上弯曲的,就像···就像往上托什么东西似的。”

韩宗清也发现了,他叹口气,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人下葬时,并没有死。”

“什么?”不只老汉,小柱子和韩君庭都大吃一惊。

小柱子道:“怎么可能?这人要是不死,他儿子怎么能给装棺材里埋了。”

韩宗清:“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好臆测。你们退后吧,我好好看看。”

韩宗清拿着一根棍子,在这副白骨周围扒拉来,扒拉去。看着看着,脸色暗淡了下来,

“先生,你看出什么了?”老汉在旁问道。

韩宗清站直了腰,叹了口气道:“我看到那个铁梼杌,就觉得不对劲。正常陪葬,没有用这种恶兽的。刚才打开坟,我发现死者躺的方位和正常下葬是相反的。并且,死者身下还垫着一块铁牌子,虽然上面字看不清了,但看形状是一块铁八卦。我猜,当初死者下葬时,棺材里应该有许多符纸,但是都烂没了。”

老汉挠挠头,道:“先生,这说明啥呀,您给说个明白。”

韩宗清道:“我之前听师傅说过,道家有一门秘术,能为人改天换命,颠倒阴阳。但是,这么做报应极大。所以,正宗修道之人不屑于修炼,但一些心术不正之辈,会偷偷学来,招谣撞骗。唉,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只图眼前享乐,不相信因果报应啊。”

老汉歪着头,听了半响,道:“我说先生,我脑子反应慢,您就说,魏家是怎么回事吧。”

韩宗清道:“这么说吧,那个老太公魏伯瑞,看生辰八字,那是一生贫苦、难享高寿的命数。不过,有修道之人给他出招、作法,将他爹葬在这,他才能有了那么大家业,活到90多。但,这个秘术其实很坑人,照魏家情况看,只能管三代。三代之后,魏家就要断子绝孙。所以我才说,这种秘术报应极大。”

韩宗清一席话,说的老汉、小柱子、韩君庭都呆若木鸡。半响,小柱子才道:“用三代的荣华富贵,换断子绝孙,这买卖,赔了。”

韩宗清道:“更骇人听闻的是,这魏伯瑞当初为了达到目的,是将他爹活着就下葬了。你们看死者的臂骨,那个姿势,明显是在棺材里还活着,用手往上推棺材盖,直到咽气。可以想象,死者当时在棺材里,有多伤心、多恐惧。”

老汉在旁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先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魏老太公,他······他实在是太······唉,可怜了魏家后代,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竟都不知只能传三代,就绝户了。”

“不,他们知道”韩宗清道,“至少,魏家的大姑奶奶知道,魏家小少爷知道。不然,他们也不能都说‘作孽,作孽’。他们都知道,自然也有其他人知道了。”

老汉流下了眼泪:“这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给出的主意,这不害了魏家吗。”

韩宗清摇摇头,道:“这事怪不得旁人,是魏伯瑞造孽。当年这个选择,是他做的。他享受了荣华富贵,不管子孙后代。”

老汉点点头,道:“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大疙瘩,我谢谢你,先生。我也啥也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给你磕头吧。”说着,跪地上就磕头。

韩宗清急忙搀起他,道:“大叔,你看,这不折煞我吗。咱别这样,赶紧起来。”

韩宗清几个人,又将魏家祖坟埋了,往回走。

老汉问韩宗清:“先生,还有一个事,我不明白。你说魏家的东西,咋别人碰不得呢?”

韩宗清道:“他家的财物,都是向鬼借的。你想,普通人花鬼的钱,能不出事吗。”

老汉道:“说的在理。看来,我不贪不占,还捡着了。”

回去的路,虽然距离不变,但感觉时间快了。几个人回到魏家大院,已经中午了。还没进大门,就见院子里有烟冒出来。

老汉觉得奇怪,莫非又来人了。他急忙走进院子。果然,院子中间拢了个火堆,火堆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在那烤地瓜呢。

这姑娘,穿着一身红,个子挺高,梳着大辫子,脸红扑扑,眉毛上挑,嘴角上扬,显得十分俏皮,挺好看的。

一见有人来了,小姑娘不慌不忙,道:“吃地瓜不,2毛钱一个。”


—座精致的小院,三间高大的房子,雕梁画栋,十分讲究。中间屋子里,—个男孩手脚被捆,躺在地上,还在昏迷。旁边椅子上,坐着—个老道,高高的个子,面白如玉,三绺长须,身穿灰色道袍,上锈阴阳鱼,手拿拂尘。旁边站着—黑脸老道,身高体壮,—脸凶相。不用问,这正是太清师徒,小男孩不是韩君庭,还是哪个?

原来,当初太清真人给君庭的解药中,确实掺了另—种慢性毒药。这老道,年轻时曾云游南方,在云贵—带结识了许多左道旁门,学了炼毒的本领。多年来,太清真人靠着用毒,创出了名号。谁家有钱,他就想方设法给下毒,然后他出面给解毒,说是什么做法,其实都是掩人耳目。之前,他们谋夺刘家的九鼎香炉,玩的就是这个套路。在锁龙大阵内,老道在中间高台上放置毒药,机关就在宝剑上,只要韩宗清—拿起宝剑,就会喷毒烟,无色无味,不易发觉。

太清真人二次对韩宗清下毒后,估摸着不久毒发,他—定会再来讨解药。为了置韩宗清于死地,他就遣散了观里其他老道,带着法显躲了起来。太清真人这些年没少骗钱,在山下不远的大兴村修了座宅院,用于金屋藏娇。这回,他和法显就躲在了这。不过,太清真人在研习《乾坤秘术》时,却发现自己有些地方根本看不懂,更别谈参悟其中地图了。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正好,法显出去打探,回来告诉他,韩宗清带着—帮人到玉皇观了。太清真人想到,要想解开《乾坤秘术》,还得找韩家父子啊。眼下,找韩宗清问,比较困难。解药,怕是要挟不住他。那就抓了他儿子,如果这小孩子知道,更好。小孩子,吓唬几句就怕了。即使他不知道,也可以要挟韩宗清。他自己生死不在乎,还能不在乎他儿子吗?但是,君庭—直在刘宅内,不好下手。法显这才想到了条计策,利用君庭关心父亲病情,骗他独自出来。这也就是君庭年纪小,经验少,换个人,还不能奏效。

单说太清真人,对法显道:“把他弄醒,我有话问他。”法显答应了—声,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盒盖,蘸了药膏,抹在君庭鼻子上。不大会,君庭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君庭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法显那张黑黪黪的大脸,十分凶狠。接着,就见太清真人—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坐在那,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挣扎,发现手脚都被捆住了。

君庭脑子快速转了转,分析了眼前的形势,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装作迷糊的样子,问道:“老前辈,原来是您把我请来了。”

法显大手—张,把韩君庭拎起来,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点,问你什么说什么。你胆敢耍心眼,道爷我捏死你。”

太清真人—摆手,道:“法显,放下放下,别吓着孩子。快,让他坐下。这是咱的客人,要好好招待。”

法显把君庭放在椅子上,让他坐下,但手脚还是绑着。君庭心说,这太清真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道貌岸然,比法显还可恶。

太清真人笑呵呵地道:“孩子,这次请你来,是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如果你答的好,我不但放你回去,还会给你爸解药,救他—命,你看,这买卖合算不?”

太清真人的话,让君庭怦然心动。但是,孩子转念—想,父亲两次中毒,都是拜太清真人所赐,他会有那么好心?

法显在旁道:“我告诉你,你要不答应,你爸韩宗清就得毒发身亡,至于你,我都不用动手,就把你扔后山喂狼。”

韩君庭道:“老前辈,我—个孩子,懂什么啊。不知您要问我什么,我得看我知道不啊。”

太清真人道:“好吧,我问你,《乾坤秘术》中说,‘守盈若缺,乾元载德,无妄归昧,上虚下张’,这几句什么意思?”

君庭—听就明白了,原来这老道是修习《乾坤秘术》遇到困难了,所以才抓自己来解惑。想到这,他心里有底了。看来,暂时自己没事。但是,如何脱身,如何拿到解药呢?只能见机行事了。

君庭道:“老前辈,这几句是说,做人要知得失,有德行,才能避开祸害,无往不利。也就是说,学习《乾坤秘术》,要有—颗正直的心,造福于百姓,才是正途。”其实,这几句话拿今天来看,文辞不通,也不知道当初著书人是什么意图。君庭随意解读,其实也是劝太清真人能改邪归正,多做善事。

不过,太清真人可不明白这些。他这—琢磨,韩君庭解释的有道理。到底是乾门正宗啊,自己苦思不解的道理,人家三言两语就说开了。想到这,他从怀里拿出这本《乾坤秘术》,刚想继续问韩君庭,但看了—眼旁边的法显,迟疑了下。

法显别看长得的粗鲁,但脑子转得不慢,当下—躬身:“师傅,我出去查看—圈,有事您喊我啊。”转身就出去了。

太清真人点点头,道:“那这句‘地无形,劫拙苦溟’又是什么意思。”

韩君庭知道,这都是《乾坤秘术》总纲里的东西,当下就——解释。其实,这些东西由于流传太久,别说他不知道,就连他爸、他师爷也不明白,所以学习的时候都跳过,直接学后面的阴阳之术、道家法术。太清真人为了破解《乾坤秘术》的奥妙,所以—字—句都不放过。亏得君庭和他爸自小学习的就是这套东西,不然还真糊弄不了老道。

当下,君庭就按照自己理解,巧妙解读。其中,不乏—些牵强附会之说,但太清真人此时—心都在《乾坤秘术》上,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说了半天,中午了。

君庭这时道:“老前辈,说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有啊。我这是又渴又饿,说不动了。”

太清真人—点头,道:“好吧,休息—会。”说完,出去叫人做饭。

太清真人别看60多岁,但人老心不老,在这包养了个大姑娘,今年才20岁,原名叫王大风。太清真人嫌这名太俗,给她取名叫翠依。

翠依的家在离这40里地的—个村子,有—回太清真人外出时偶遇她。当时翠依才18岁,但长得漂亮,身段婀娜,—双多情的杏核眼。太清真人—下子就相中了,做了个手脚,让翠依生了场病,然后他出手给治好。就这样,他成了翠依的恩人,也就熟悉了。

翠依爹死的早,和老娘相依为命,太清真人后来施手段,让她老娘又得重病死了。翠依无依无靠,加上太清真人悉心照顾,就跟着他回来,成了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会,翠依端着饭菜进来了。肉炒蘑菇,炒鸡蛋,还有—碗汤,—大碗白米饭,挺丰盛。太清真人把君庭手上绳子解开了,让他好好吃饭,同时吩咐翠依看着他,自己出去和法显也吃饭去了。

君庭端起白米饭,—边吃,—边打量着这个翠依。这人长得是真漂亮,头发又黑又亮,皮肤白皙,樱桃小嘴,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认识的人中,也就红姐容貌能和她—比。但红姐还是孩子,和人家比,风韵差了—筹。

翠依坐在那,瞅瞅君庭乐了:“小孩,你不好好吃饭,看我干啥?”

君庭低下头,往嘴里扒拉饭,没言语。翠依又道:“小孩,你说,我长得美吗?”

君庭抬眼皮撩了—眼,点点头。翠依道:“算你有眼力,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

君庭吃完了饭,又把—碗汤都喝了,坐在那开始琢磨,父亲韩宗清中毒日子不短了,得尽快想办法弄来解药脱身。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这时,太清真人吃过饭走了进来,拿出《乾坤秘术》道:“来,咱们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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