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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

千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是作者“千音”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桑桑郁枳,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的地契,心中慢慢有了想法。既已穿到了炮灰反派身上,自然不能指望剧情助力,要靠自己才能在这充满变数的小说中活下去。日后她兴许会离开怀府,远离主线剧情,她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由任何人做主。更何况,这下自己身后还带着半个郁家而活。她必定得捡起“姜木斋”。……“如何?”岁寒苑内。一盏青玉连云纹灯正光......

主角:桑桑郁枳   更新:2024-01-22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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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桑郁枳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由网络作家“千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是作者“千音”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桑桑郁枳,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的地契,心中慢慢有了想法。既已穿到了炮灰反派身上,自然不能指望剧情助力,要靠自己才能在这充满变数的小说中活下去。日后她兴许会离开怀府,远离主线剧情,她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由任何人做主。更何况,这下自己身后还带着半个郁家而活。她必定得捡起“姜木斋”。……“如何?”岁寒苑内。一盏青玉连云纹灯正光......

《精品全篇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精彩片段


她像拿着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将盒子轻轻放置在梳妆台上,郁枳也不免好奇地凑了过去。

吴嬷嬷轻轻打开盒子的锁扣,郁枳也渐渐看清里面的东西。几张有些卷边的纸,和一把老旧的钥匙。

“小姐 您瞧。”

吴嬷嬷说完后,往后退了两步,好让郁枳能看得仔细些。

最上方的纸票上,赫然印有“姜木斋”三个大字,还盖上了江州官印,看样子是十多年前加盖的了。

“嬷嬷,这是何处?”

郁枳有些发懵,努力搜寻原作关于姜木斋的蛛丝马迹,但却一无所获。

“啊,小姐那时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嬷嬷走上前,拿起那张地契。

“夫人带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小姐您,跟随老爷去江州叶县办事,哪成想您竟然在这儿染上恶疾,幸觅得一神医相救,您才堪堪保住性命。老爷感念神医,在这叶县建起一座食宿斋,取名于那神医,且每月初十为全县大小医馆免费供应吃食。”

吴嬷嬷回忆起此事,不免有些感伤,彼时正是郁家风光无限之时,姜木斋一经建成,盛况无二可比,江州和南洲多少富贵人家慕名而来。哪成想,树倒弥狲散,如今郁家不复存在,姜木斋也险些成了一处废楼。

“那这些家仆呢,为何他们的卖身契还在这里?”

郁枳将那张地契挪开,拿出下面一叠,一张一张的查看,发现余下的是一些奴仆的卖身契和雇佣契约,其中还有吴嬷嬷的。

郁枳不解,既然郁府家产已被充公,那这些家仆理应充作官奴,或由官府做主另有发配。

“小姐,那些在府上做事儿的奴仆,大多是跟随老爷夫人,从一穷二白到富贵满堂,这其中的主仆情谊非同一般!”

吴嬷嬷回忆起当时,府上有超半数的奴仆感念郁家恩情,不愿弃小姐而去,怀老爷便将他们送往叶县斋木楼做工,也算给了他们生计。

“怀老爷说,待小姐您及笄,便让我将这些契约交予您。还有这钥匙,是夫人从前存在典当行的一些珠宝钗玉,算作您的嫁妆!”

但怀家并非商业兴家,在生意上只与书打交道,对姜木斋的经营也是只略知一二,姜木斋只能勉强养活所有在其内做事儿的人,已经很难再回昔日光景了。

郁枳心念微动。原书以男女主为叙述焦点,她未曾想到,书中的每个配角未被展现出来的故事线,已暗自发展得如此丰富。

郁枳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慢慢有了想法。

既已穿到了炮灰反派身上,自然不能指望剧情助力,要靠自己才能在这充满变数的小说中活下去。

日后她兴许会离开怀府,远离主线剧情,她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由任何人做主。

更何况,这下自己身后还带着半个郁家而活。她必定得捡起“姜木斋”。

……

“如何?”

岁寒苑内。

一盏青玉连云纹灯正光火摇曳,怀岁聿此刻着中衣,肩上随意披着月白长袍,就着灯火,仍在看手中的书。

“公子,青玄从盛京发来密信,说是二殿下御前失仪,陛下罚了他半月禁足。”

暗卫墨白此刻躬身在书桌前,脸上明晃晃可见一丝不满。陛下是偏袒二皇子到有些过分了。

当今皇后产下长公主和太子这一龙凤胎后,因着大出血,没熬到睁眼看看新生儿便去世了。长公主和太子自幼便在太后膝下长大。

皇上追忆与皇后青梅竹马与结发之情,早早立昭给了太子封号,打造了长公主府。

如今后宫有两位贵妃,苏贵妃为先皇后族妹,自先皇后薨逝,便将心血和感念之情倾注到长公主和太子身上,如今一心礼佛。

另一位秦贵妃,为左相嫡女,自入宫以来便独得圣上宠爱,后诞下二皇子,更是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也正因如此,秦贵妃一族打上了东宫的主意,在朝政之中大肆扩展势力,屡屡挑衅东宫威严,祸乱朝纲。

如今想来,世人皆传帝后伉俪情深,但皇后仙逝不足两月,皇帝便沉迷于美人之怀,实在是讽刺至极。

太子殿下和公子此番设计,让那二皇子在户部栽了个大跟头,手下一大批站队的贪污官僚们被严查。那蠢笨的二皇子竟然在殿前跪求皇帝饶恕,更可恶的是,陛下竟处罚如此之轻,按常理来说,削了二皇子在户部的职,那是绰绰有余!

“嗯。”

怀岁聿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他神色如常,但眼底却还是极快地划过一丝寒意和失望。

“公子,照我说,这陛下也未免太偏心了点!太……”

“墨白,慎言。”

怀岁聿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泛着冷意和警劝。

“……”

是了,公子一向不喜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谲,当年决计入太子殿下幕僚,并非念在昔日同窗旧情,而是见太子殿下品德贤良,且诚心为怀家等世家平冤昭雪。尽管是为太子殿下谋事,也凡事会掂量三分,于生民有益,定会倾尽全力。

“公子,我前几日在姑娘房顶,隐约听见吴嬷嬷提及姜木斋,这……”

墨白挠挠头,想到公子近日与郁姑娘多了几分亲近,正想说点他最近观察到的事儿。

“墨白,如此失礼之事,你也干得出来。”

怀岁聿手下一顿,冷冰冰地看向眼前人。语气中带有几分嘲讽和冷意。

“姑娘家的闺房,也是你可以去的?”

墨白背后一凛,汗毛都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公子那双眼眸让自己如坠寒渊。

“属下知罪!”

但心里却大喊冤枉,是谁下值了还要挨个飞檐走壁巡查府上情况啊!况且那吴嬷嬷中气十足,他干暗卫多年练出来的顺风耳,想听不见都难!

哼,下次还敢!

“提及姜木斋作何?”

墨白:“……”

“属下没听太清楚,不过,似乎郁枳小姐想要在及笄前拿回那姜木斋的地契?”

墨白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很认真地回答。

“姜木斋?”

怀岁聿有些疑惑,不过他仍然是记得这地方的,他幼年时还经常随父亲前去。当年也确实听父亲讲,将怀府下人安置在其中。

不过怀家无人涉猎酒肆之业,也决心不干涉姜木斋之经营,因此姜木斋近年来没落得很,如今已经成了万千食楼中十分不打眼的一家了,地契房契都归置在吴嬷嬷手中。郁枳此刻要它又是何意。

既然应了母亲吩咐,他自当对府上两个仍未及笄的妹妹多几分照应。怀府女子,不求培养名门闺秀,但求知书达礼、秀外慧中,不做一具空有外表而无思想之躯壳。

晚芦尚且年幼,对她的照顾多体现在功课学业之上,因此自己作为兄长,对她颇为严格。

然而郁枳,中途被接回府上,一来无甚血缘。二来她从前不喜见人,性格孤僻,自己也对她无甚印象。

若是提及照顾些她,怀岁聿却有些无从下手。

然而,他脑中却突然浮现,一双若小鹿般怯懦却又狡黠的眼眸。

“既如此,你继续暗中观察着,若她得了姜木斋,第一时间告诉我。”

墨白:你是真的狗。

墨白悻悻地退出书房,关门时,不由自主又再往灯影下望去,公子仍旧清冷如玉,仿若当年。

脑中突然思绪纷飞。

墨小风十岁那年,家乡糟了洪灾,一夜之间镇民流离失所,自己与父母也被洪流冲散。

当他被公子的侍卫从水中打捞起来时,他匆匆望向已经被江水淹没的村镇,他知晓,今生与双亲再难相见。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羸弱的少年重重踩在脚下,但他甚至连宣泄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青玄,带他回府。”

昏迷的前一刻,他听见马车内传来沾满雪松气息的冰冷声音,和一瞬低到让人难以察觉的叹息,像是远山之巅仙人,为凡人因这无端祸水遭难而悲悯。

此后,墨家村少了个无家可归的墨小风,怀府却多了个一身武艺的暗卫墨白。

墨白为了留在公子身边,熬过了暗卫营日复一日严苛的训练,经受了南蛮之地漫卷天地的烟尘和无数刀光剑影的黑夜,纵使身体有无数伤疤,眼底见过多少疮痍,但幸好,他得偿所愿。

公子身后的十五个暗卫皆是如此。他们曾经谁也不是,直到遇见了公子。

“墨白,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暗夜之中,一只手攥住了墨白的衣袖,墨白眼光一敛,眼底浮现常有的警戒,但顷刻便松懈下来。

“死丫头,想吓死谁?”

墨白颇有些冷酷地抽出衣袖,定神瞪了瞪不知从哪个犄角疙瘩冒出来的女孩。

来人同墨白一样,一袭黑色暗卫服,一头秀发被简单地高扎在头顶,顺着挺拔的身姿往下垂,腰间还系着一把缠着绿色绸布的短匕首。

若不仔细瞧胸口略微的起伏,旁人只会当她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小郎君。

“公子急召嘛!你快猜猜公子叫我做甚!”

绿卿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左脸隐隐可见浅浅的酒窝,墨白不由得心口一悸,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情愫。

“不猜。”

他收回视线,其实耳根有些泛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视线停留在绿卿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对劲,真的非常不对劲。

“哼,和从前一样无趣!”绿卿像是一只邀宠失败的小狸奴,她鼓了鼓双颊,气呼呼地绕过墨白往书房走去。

墨白叹气。他自然是知道公子叫来绿卿是为何,因为他不日将会同公子前往盛京处理二皇子一事,府上无人照看两位小姐的安危,他想到绿卿前些日子在南江办完了差,便同公子提了一嘴。

片刻后,墨白身后便传来一阵略显轻快的脚步声,随后又故意脚步加重地路过他。

“哼,臭墨白,这下本姑娘也轮到美差事咯!”

墨白失笑。

绿卿就是这样,尽管经历同他们其他暗卫相似,但始终活得像个不问世事、天真灿烂的小姑娘。


二月中的江州,一场大雪复归,将初初冒头的绿芽尽数掩盖。东南处红到发紫的梅花从积雪中探头,成为茫茫宅院中唯一的亮色。

厚重软糯的白色貂裘莲蓬衣之下,苍白面色间泛着两丝红润的郁枳,时不时咳嗽一声,手捧着才烧好的汤婆子,不施粉黛但仍遮不住眉眼间的灵动和清秀。

落水之事仿若昨日,实际上已经晃过十多天。听说那日是怀岁聿舍身下水救她,她心里最开始还是挺感激的。不愧是男主,如此大度,愿意来救一个自己厌烦的人!

只是自那日她教训了孟媛后,怀岁聿像是知晓她做了坏事一般,每日见着她,眼神都跟看犯人似的,意味深长,令人十分不自然。

搞的她近日在怀岁聿面前,就像一只夹着尾巴装乖巧的老鼠

不过如今,至少遇见怀岁聿,每次朝他做万福礼时,虽然他仍旧冷着一张脸,还是朝自己颔首示意。一起用餐时,就算自己坐在他身旁,也瞧不见他脸上有半分嫌恶。

就连常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侍卫,有时也会主动同她打声招呼。

想到这里,郁枳的心情便轻松了几分。哈哈哈,离反派道路又远了一分,说不定日后还真有机会同男主搞好关系。

这样日后她在这个朝代混,也多了份倚仗。毕竟大理寺少卿的大腿还是挺粗的。更何况她记得,一年之后,等怀岁聿破了名为‘韦氏之案’的大案子后,便会被提拔为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的妹妹,说上去多风光呀!这大街小巷的坏人还不得躲着她走?

……

在她身侧,一圆脸正鼓着腮帮子,使劲儿地朝火炉吹气。搓搓小手,满心满眼都是铁架上面,三个正慢慢膨胀发热的年糕团子。

郁枳静静看着这只白白胖胖的小猪,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小姐,你这样看着我做甚?”

桑桑眼睛瞪大,看看小姐,又看看自己快要烤好的年糕。不会是打第一块年糕的主意吧?

郁枳回过神儿来,对上她充满纠结和防备的大眼珠子,嘴角狠狠一抽,有些无语地移开视线。

谁都跟你一样啊,每天吃五顿。

“姑娘,外头风大,你身子尚未痊愈,可不能在此久待。”

吴嬷嬷这边已经将汤婆子烧好了,匆匆走过来,放到郁枳腿上。又一脸紧张,轻轻地将貂裘巨大的毛绒帽盖到郁枳头顶。

郁枳皱了皱秀气的眉头,长叹一口气。趁吴妈转身给炉火加炭,悄悄掀开了些压得她头皮发麻的帽子。

帽子一掀开,远处那片梅林便闯入视线。

其实怀府各处小院均周围种满了腊梅,虽说花蕊淡雅,香气清新浓郁,但嗅久了,反倒觉得有些枯燥单调。

前面的梅林将小院里的陈设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隐约可见一幢檀木楼宇的房梁。

“嬷嬷,为何独独那边种满了梅花?”

她托着腮,随意指了指不远处。一树树正开得正艳的梅花静悄悄立在一片雪地之中。

“姑娘是落水又不是失忆了。大公子就宿在里边的岁寒苑,这里头可不是谁能乱进的。”

吴嬷嬷不满地嘟囔着,她听出来小姑娘对那处的梅花感兴趣,但想起上回小姐趁自己不注意偷溜进往那里,差点被公子那暗卫所伤。

她声音也不免高了两分,带着些明显的紧张和不满。

郁枳得了无趣,突然就觉得那梅花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哼,等她日后搬出怀府,也买个院子,种它一地梅树,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再雇两个绝世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怀岁聿的梅花树全砍掉。

哈哈哈哈这样一来,她也给自己封个什么梅花居士!

她正越想越激动,一股柔软的暖意从头顶覆盖而来,也阻挡了眼前并不算清晰的风景。

???

“风寒未愈,便久坐风雪之中,真当自己有九条命不成?”

男子清冷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带着几丝扑面而来的寒意,夹杂着微微的责备之意。

郁枳背后一凛,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怕谁来谁。

哟,这是做嘛呢?!

不会是秋后算账、兴师问罪来的吧。

三人抬眼望去。

眼前之人,像是从水墨画卷中破纸而来。着一身锦白月牙袍,宽阔的肩上随意披着一张黑金暗纹的大氅,腰间系着清透的白脂玉佩,更显得身姿挺拔,肩宽窄腰。

狭长的凤眸微蹙,眉眼深邃,鼻梁挺拔。唇角此刻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但仍透露出一股难以隐藏的料峭寒意。

“大公子万安!”

“兄长万安。”

郁枳面上稍窘,不知这人在身后听了多久。

和桑桑做贼心虚似的,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

”嗯。”

怀岁聿敛着眸子,脸上情绪寡淡,目光慢悠悠投到小姑娘脸上。

已经请了张御医,为她专门开药调理。十日已过,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此刻将脸半掩在毛领之中,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有些拘谨地望着自己。

白软乖巧,倒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狐狸。

却同印象之中,那个骄蛮无礼的郁枳,相距甚远。

一时之间,怀岁聿一向冷静清明的眼底,兀地也闪过几丝恍惚和疑惑。

短短几日禁足,难道真会将一个人的脾性改得如此彻底?

“阿兄?”

温软绵密的一声,拉回男人渐渐走远的思绪。

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人的脸上,看得小姑娘有些窘迫拘束。

他眼底一片清澈,脸上辨不出什么情绪,微抿双唇,随即淡声道:

“外头寒凉,早些回屋去。”

言罢,便转身欲离去。

郁枳僵硬的腰板这才软下来点,心头松了一口气。

只是男人还没走出两尺远,突然,脚步声便戛然而止。

只见他突然转身,看向郁枳,淡声道:

“若是想去赏梅,便跟紧我。”

男人兀地出声,神情淡漠,音色清冷低沉。

却吓得郁枳心头狠狠一跳。

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平整的雪地上,白色锦绣纹的六合靴在雪上留下些不深不浅的痕迹。

见人已经走远了几米,她下意识迈出腿跟了上去。

他居然同意自己进梅园?

哈哈哈,哈哈哈!

这可不是她想进去的哦,谁让人家主人盛情邀请呢。

想到此,瞬间觉得自己扬眉吐气,她挺了挺腰板,气势汹汹地回头,朝已经有些石化的吴嬷嬷吐了吐舌。

狠狠瞪了眼开始啃年糕的桑桑,像是对她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

梅林看似就在眼前,实则所经之路漫长,而且林子里的路更是弯弯绕绕。

郁枳一路连走带跑 才稳稳跟在男人身后,稍微平息了呼吸,她才发觉自己依然满头大汗。

“怀……阿兄,烦请等等我,我都要走丢了!”

或许是上次在寒冬落水,真的伤及到了根本,就这么小跑几步,郁枳也累得够呛。

眼看高大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急忙伸出手,勾住了黑色大氅一角。

她只觉得那道身影似乎微顿了下,随后突然止步。

怀岁聿转身,先是低头瞧了瞧被攥在小姑娘手里的大氅,又抬眼轻扫过小姑娘微喘泛红的脸颊,最后落到她的手上。

郁枳觉得那目光像冰霜一样,飞速地撒开手,像是晚了一秒这手就不再属于自己。

“牵着吧。”

骨节如玉的大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郁枳心生感动,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

她心里没头没脑地傻笑,想也没想,便将自己的手搭进大手之中,却突然感觉男人手指一僵。

“牵袖子。”

尴了个大尬了!原来人家是让自己牵袖子。

她猛地又松开手,心里已经自暴自弃了。这手,不要也罢!

男人却并在意此事,只是等她攥紧,淡淡地移开目光,抬脚继续走。

只是步子,却缓慢了些。

……

越往内走,才发现,此庭院别有洞天。梅林不过是最外层的点缀。

穿过层层积雪覆盖的梅林,脚下整齐的灰青石板路,十分细心地撒上了粗盐。

大约行了十来米,便见着一堵白到与天色无异的围墙,中间镶嵌着一道红棕色拱门,门体浮雕错综复杂,却不显累赘,反而让人想要探究门口光景。

郁枳自踏入了小院,便像只鸟儿一样探头探脑。

一只手紧紧揪着已经皱巴巴的衣袍,空闲的小手悄悄摸摸这儿,蹭蹭那儿,一双眼睛鼓得溜圆,恨不得将这庭院看进眼珠子里。

但碍于身边人,她又显得有些畏手畏脚。

男人斜着眸子瞥了一眼,眸底几乎不可见地划过一丝笑意。

“鬼鬼祟祟的作甚,何时竟学会了小贼的做派。”

“……”

不愧是男主,骂人都这么别致。

踏入木门之内,一座造型简单,但细看却十分别致的楼阁,掩映在青松和寒竹之间。

青松树干参天,枝桠却簇簇抱团,形似如意祥云,挡住了大部分天光,就连飘扬的雪花也被遮挡去了大半,但缝隙中洒下的斑驳光影,衬得小院别有意境;寒竹夹道而布,其间布置有光影交错的油灯,与冬日霭霭晨雾相得益彰。

难怪平日里很少见到怀岁聿,即便是得见了,也觉得他像是误入凡间的谪仙,身上总弥漫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息。

旁人怕是如何也想不到,怀府竟然还藏了这样一处世外之地。

郁枳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小院“美色”之中,仍未察觉,自己的手慢慢地从身旁之人的月牙袖袍之上,捏到了靠近腕骨的地方。

男人微微怔愣,手腕处,温热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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