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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

朵花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是网络作者“朵花花”创作的穿越重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卫韫叶朝歌,详情概述:上叶朝歌的胳膊,噙着笑带着她进了致宁苑。见到亲女和养女挎着胳膊进来,祁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狐疑的看向叶思姝,这丫头在搞什么鬼?“女儿给母亲请安。”祁氏回过神来,收起疑虑,招呼二人起来,稍稍坐了坐,便一起起身去往福禄苑。在路上,祁氏借口招来了刘嬷嬷,压低声音问她是怎么回事。刘嬷嬷便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主角:卫韫叶朝歌   更新:2024-02-12 2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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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韫叶朝歌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是网络作者“朵花花”创作的穿越重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卫韫叶朝歌,详情概述:上叶朝歌的胳膊,噙着笑带着她进了致宁苑。见到亲女和养女挎着胳膊进来,祁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狐疑的看向叶思姝,这丫头在搞什么鬼?“女儿给母亲请安。”祁氏回过神来,收起疑虑,招呼二人起来,稍稍坐了坐,便一起起身去往福禄苑。在路上,祁氏借口招来了刘嬷嬷,压低声音问她是怎么回事。刘嬷嬷便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精品推介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精彩片段


听到这个解释,叶朝歌撩了撩眼皮,不过并没有多言,只道:“既是如此,思姝姐姐请。”

路上,叶思姝一个劲儿拉着叶朝歌说话。

一会说:“妹妹现在比之刚回来时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许的肉,更好看了呢。”

叶朝歌:……挑眉。

又说:“妹妹今天穿的衣裳真漂亮,极衬妹妹的颜色……”

叶朝歌:……淡定自若。

再说:“妹妹的簪子真漂亮……”

叶朝歌:……

还说:“妹妹的耳坠子……”

叶朝歌叹了口气,“思姝姐姐你要是喜欢妹妹的衣裳,簪子和耳坠子,妹妹回去后便派人送去给姐姐可好。”

叶思姝:“……”

费了半天的唇舌,得到的却是施舍!

叶思姝简直要咆哮了。

叶朝歌假装没看到她变了几变的脸色,继续说:“思姝姐姐瞧上妹妹的衣裳簪子和耳坠子,这些妹妹都可以给你,只是妹妹这脸上的肉是给不了的。”

所以,你说再好看,也不能给你!

噗——

身后传来压抑的笑声,叶思姝的脸色黑如锅底。

扯了扯脸皮,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妹妹误会了,姐姐不是想要妹妹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

……

叶朝歌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思姝姐姐不用解释,妹妹都懂。”

你懂个屁!

叶思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声音几近扭曲道:“母亲还在等我们,我们快走吧……”说着,脚下生风一般,越过叶朝歌而去。

直到叶思姝一行人走远,刘嬷嬷才近前两步,“小姐,大小姐方才是在夸您。”不是在问您要东西。

“我知道,她在讨好我。”而她,是故意的!

刘嬷嬷息声了,默默的退回原来的位置。

到了致宁苑的时候,叶朝歌便见叶思姝带着人正等在院门口,明显是在等她,而经过这么一会的沉淀,她已然恢复如初,笑语晏晏的撒娇说妹妹好慢啊。

叶朝歌木着小脸不做声。

许是经过了刚才的鸡同鸭讲,叶思姝在面对叶朝歌的心理上强大了许多。

“走吧妹妹。”主动挎上叶朝歌的胳膊,噙着笑带着她进了致宁苑。

见到亲女和养女挎着胳膊进来,祁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狐疑的看向叶思姝,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女儿给母亲请安。”

祁氏回过神来,收起疑虑,招呼二人起来,稍稍坐了坐,便一起起身去往福禄苑。

在路上,祁氏借口招来了刘嬷嬷,压低声音问她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便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叶思姝讨好歌儿?”

刘嬷嬷点点头,“是啊,特别的奇怪。”

祁氏也很纳闷,若没有佳雨一事,也许她也只当是她们感情好,想要好好相处了,但在经历了佳雨一事后,打死她也不会这么想。

至今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佳雨对她说的话。

谁能想得到,一直以来乖巧可人,温柔温婉的叶思姝会是个那般心狠之人!

这时,陈嬷嬷凑过来,“夫人,会不会与老将军即将班师回朝有关?”

前头祁氏她们说话的声音极小,且掩饰的很好,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们在说话。

到福禄苑,老夫人已经梳妆完毕在等着她们了。

对于叶思姝与祁氏和叶朝歌一起过来并不觉得奇怪,反倒看着这般的一个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的组合笑得很是慈祥。

“这样就对了,一家人理应如此和美,你们都要记住,家和才能万事兴。”

“儿媳谨遵母亲教诲。”


祁氏脸色缓了缓,“走,陪我去问问!”

走在回去路上的叶朝歌兄妹俩,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么一幕。

“妹妹……”

“怎么了兄长?”

叶辞柏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知晓他想说什么,叶朝歌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叶辞柏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在母亲面前说的,便与我说,别闷在心里……”

“啊?”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的,毕竟那是我们的亲祖母,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祖母那般说自己都不会好受,为兄懂得……”

“我……”

“不过妹妹你放心,今日的事,兄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有兄长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心里难受,便跟兄长说……”

叶朝歌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和哪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叶辞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摸摸妹妹的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啊?”

叶朝歌一呆,这又何出此言啊?兄长和哥哥不都一样吗?

望着表情呆愣的妹妹,叶辞柏心里软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哥哥亲近,你喊我兄长总感觉特别的疏远,以后莫要再喊兄长,要喊哥哥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

叶朝歌恍然,乖乖的点点头,“哥哥。”

“这才对嘛。”

亲眼见到叶朝歌进了一甯苑,叶辞柏方才回去。

“小姐回来了,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青岚和青茗迎上前,一个将准备好的湿帕子捧给叶朝歌,一个为她褪去披风,配合默契,仿佛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一般。

叶朝歌望着眼前二人,这是她们来到一甯苑后第一次认真看她们。

青岚和青茗皆比她大一岁,前者略高挑一些,后者略逊一筹,容貌中等,规规矩矩的样子,乍一看并不起眼。

“沐浴吧。”收回视线,如是说道。

闻言,二人心下皆是一松,方才小姐看她们的目光莫名的让她们倍感压力,此时移开,心中仍残余些许的异常。

她们知道,这是一种畏惧心理。

进了澡间,叶朝歌便让二人下去了,只留下刘嬷嬷。

“嬷嬷,青岚和青茗来一甯苑也有数日了,您怎么看?”叶朝歌一边脱衣,一边随意问刘嬷嬷。

刘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又加了几瓢热水,差不多了,方才道:“老奴瞧着这俩丫头都是稳重的性子,这几日您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外面,不曾越雷池一步,应该是有分寸的。”

叶朝歌进了浴桶舒服的喟叹,“嬷嬷如此说,可见是两个不错的,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

……

“老奴代那两个丫头谢过小姐。”

“王嬷嬷如何?”

刘嬷嬷踟蹰了一会,道:“不瞒小姐,当日夫人着老奴为您挑人时,其实王嬷嬷一开始并不在老奴的人选中……”

闻言,叶朝歌挑挑眉,“哦?”

刘嬷嬷一边拿瓢舀水浇在叶朝歌的身上,一边道:“当日老奴也只是想着先让她在一甯苑看顾几日,待找到了合适的便将她替换下来,故而这事老奴就瞒了下来,小姐莫怪。”

“可有缘由?”

刘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王嬷嬷早前便打算告老回乡下,只不过碍于没人能撑起她那摊子便一直搁着,在您回府之前,找了人接班,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咱们一甯苑刚刚开苑,老奴看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便托了旧情,请她过来看顾一段时间。”


想到此,老夫人便掐了心思,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你待如何?”经过一番计较,此时老夫人冷静了下来,淡淡的问祁氏。

“儿媳不待如何,儿媳向来性子软,一生也没强势过,但是母亲,人都有逆鳞,而儿媳的逆鳞便是柏儿和歌儿一双儿女,倘若叶家容不下我们母子三人,还请母亲给我一封休书,我立马带着儿女回娘家!”

此话一出,不只是老夫人呆住了,叶朝歌和叶辞柏亦是如此。

谁也没有想到,祁氏会说出这般决绝的一句话,休书是何物?

那可是只有犯了七出之条的妇人所得之物!

况且,得了休书,就等于这一生都将背负世人的指指点点!

可如今,祁氏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张口要休书,且还要将两个孩子带回娘家!

委实太过惊天动地,让人惊诧了。

叶朝歌忍不住的红了眼睛,面前背脊紧绷,严严实实将她挡在前面的瘦弱女人……

是她的母亲啊!

那个说好听点好脾气,说难听点就是软弱的女人……

“母……母亲……”

祁氏顿了顿,转过身去对女儿笑了笑,“歌儿别怕,有娘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叶朝歌喉咙好似被塞了一团棉花,哽咽至极,说不出话,只一味的摇头。

“还有兄长,兄长也在!”叶辞柏抬手拍拍妹妹的肩膀,表达自己的支持。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颤着胳膊指着祁氏,“你,你,你们……”

“好!好样的!你们一个个都能耐了,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愤怒的扔下这句话,老夫人便对叶思姝道:“这里容不下咱们,我们走!”

说罢,就要带人离去。

叶朝歌见状,急忙上前,理了理心绪,堵着嗓音道:“祖母且慢,事情尚未清楚,还请祖母稍待片刻,给孙女一盏茶的时间。”

“你还想怎样?”老夫人被挡了路,怒视道。

“这丫头既然求祖母做主,口口声声污我虐仆,孙女虽然声誉有污,但非我之事,孙女自然是万万不能认的!”

说完,看向陆恒,“陆世子,当日在云城,您是否还记得佳雨?”

“这……”

不等他回答,叶朝歌接着道:“瞧朝歌说的什么话啊,陆世子您三岁识千字,五岁背五经,乃是上京人尽皆知的神童才子,如此好的记性,又怎会记不住一个丫鬟呢。”

况且,佳雨还是他心尖尖人的丫鬟!

话都给堵死了,陆恒还能说什么,点点头,“记得。”

“还请您说一下当日见到佳雨时,她是否生病?”

“这……”

“之前佳雨说我泼她凉水导致她生病,且不论当时的经过,只论她生病一事,按照她所说,是在我泼了她冷水之后她生病的,我记得当时那件事发生在岭南,遇到陆世子是在云城,也就是说,是佳雨生病之后遇到的陆世子,您可还记得当日她瞧着可有生病的样子?”

再一次被堵了话,陆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没有。”

听到他没好气的回答,叶朝歌无所谓的笑了笑,“从岭南到云城大约需要四五日的路程,而按照佳雨所说,她是在岭南生的病,若是如此,在云城又怎会没有生病的样子呢?陆世子是否记错了啊?”

陆恒瞪眼,“你怀疑本世子的记忆?”

“朝歌不敢,只是朝歌想不通,陆世子说没有记错,可佳雨又肯定自己是在岭南因为我泼了她凉水生了病,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都不知道谁在说谎,谁没有说谎了。”


叶思姝红着眼睛上前,握上她的手。

“妹妹你回来了就好,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祖母常说,至亲之间要互相帮助,如此家才会兴旺。”

老夫人赞许的看向叶思姝,“姝儿啊,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记住了,还能运用至此,真是好孩子啊,祖母为你骄傲。”

老夫人身边的人听此,立马附和,话里话外赞许大小姐聪明云云。

陆恒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意,眼底满满都是爱意,看得叶朝歌只觉得腻味死了。

不过倒是让她颇为好奇的是,叶思姝什么时候如此沉不住气了?

当初初见时,她可是稳稳的,将大家闺秀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也衬托出了她的上不得台面。

而今日,她却当着众人的面踩她搏好感,这可与叶思姝的性格不符啊!

难道她不怕得罪狠了祁氏和叶辞柏?!

在接收到祁氏的瞪视时,叶思姝知道自己此举激进了,都不是傻子,即便祁氏再单纯,但并非是单蠢,自然看得出她的用意。

她也知道,自己这般这般踩着叶朝歌搏好感,势必要得罪祁氏,但她不后悔!

叶朝歌的优秀出乎她的意料,想到之前佳雨给她的传信,叶思姝很是烦躁。

说实话,最初听闻找到叶朝歌的时候,她很是惶恐忐忑了一段时间,在得知叶朝歌在山区里成为一个傻子的童养媳时,这颗心就放下来了,尤其是老夫人的态度,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渐渐的,对此女她也不再放在心上,去普乐寺今日方归,也是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同时也让国公府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看看,让他们知道,即便她是叶家的养女,但在老夫人的眼中,她比嫡女还有位置!

直到两日前收到佳雨的传信时,久违的忐忑再次浮上心头。

祁氏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些年她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心思念叶朝歌,但让她意外的是叶辞柏的反应!

他竟然亲自去接了人回来!

要知道,叶辞柏一年四季几乎扎根在祁山军营,前段时间老夫人的寿诞他都没有赶回来,只派人送了礼,而今,他竟然为了叶朝歌,不但回来了,且还是亲自去接了人!

这让她如何还能坐得住!

最关键的是叶朝歌这个人!

她与她所想的乡野土包子完全不同,她了解佳雨的性子,深知那封信里必有很大的水分,但她也知道,能让佳雨亲自给她传信,叶朝歌此人必定不简单,而且,佳雨说过,一路上她不但没让叶朝歌吃瘪,且自己却处处受到掣肘警告。

尤其是在今日见到叶朝歌本人,莫名的心底涌出严重的危机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将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所以,她坐不住了!

短短一瞬间,叶思姝心思便转了好几道弯,迎上祁氏的瞪视,无辜一笑。

祁氏愣了愣,犹豫起来,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吗?

叶辞柏是个典型的糙汉子,他是叶家唯一的嫡子,又被祁老将军一直带在身边养着,自小没经历过后宅的勾心斗角,对于叶思姝方才的话,他也只觉得有些刺耳,其他的就没什么想法了。

叶朝歌不动声色的将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她这个兄长啊,这个性子还真是让人头疼,也难怪前世会被逼得离家不回!

老夫人拉着叶思姝猛夸,不自觉的形成一方地域,将叶朝歌他们排除在外,泾渭分明。

过了一会,老太太终于觉得自己冷落了刚回来的孙女,干咳两声,“歌儿,姝儿虽比你年长,但你们年纪相仿,有什么不懂的你便寻她,知道吗?”

叶朝歌险些忍不住的仰天长笑,叶思姝比她年长?年长几年还是几岁?她们分明是同年同月同日,如果在她的眼里,早出生半个时辰就算年长的话,那就年长好了。

叶思姝喜欢长,那就长吧!

“祖母说的是,以后还请思姝姐姐费心了。”

叶思姝面色一僵,拢在袖袍中的手指不自觉的掐入手心,思姝,思姝!

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无一不在提醒着她的存在是代替叶朝歌的赝品!

多年来,无人叫她思姝,即便是在外,也被人恭敬的称一声叶小姐!

可这个刚回来的土丫头竟然叫她思姝!

虽然只是僵硬了一瞬间,但叶朝歌还是看出来了,她是故意的!

叶思姝哪里痛,她就往哪里踩,专捡她的肺管子戳!

两人心里的官司老夫人不知道,也没觉得叶朝歌的话有哪里不妥,欣慰的点点头,“好孩子。”

正说话间,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叫嚷。

叶思姝眼睛一亮,来了!

叶朝歌就站在她的对面,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漏下,心下疑惑,直到老夫人呵斥是谁在外嚷嚷把人带进来,看到进来之人是谁时,叶朝歌才了悟。

佳雨!

“老夫人,求老夫人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被逼的没办法了啊!”

一进来,佳雨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的撕心裂肺。

在佳雨进来时,刘嬷嬷便觉得不妙,尤其是在看到佳雨面色憔悴,整个人明显消瘦了许多,一副病歪歪模样时,更为不安。

连忙看向叶朝歌,后者却眉目不动,看到她投来的视线时,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刘嬷嬷焦虑的心,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

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自家小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面团子!

老夫人刚开始还有些疑惑,没有认出下跪之人是谁,还是身边的下人附耳提醒了句后,才恍然。

“这是怎么一回事?佳雨……你怎么会变成这般的一副模样?”

对佳雨老夫人自是有印象的,叶思姝身边伺候的丫鬟,只不过,眼前的佳雨和印象中的佳雨完全不同,也难怪刚开始她没有认出来。

佳雨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听到老夫人的问话,连忙哭喊道:“奴婢,奴婢……求老夫人做主啊!”

……


“父亲,女儿虽自小长在山野,但也懂得咱们大越秉承孝道大于天,父亲如此不问缘由便给了兄长一个不孝的罪名……”

叶朝歌顿了顿,继续道:“知情的自是认为不过是误会一场,可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不问黑白,父子不合呢,这日后若是传扬了出去,兄长名声有损不说,届时累得父亲声名有碍,那才是真正的有违孝道呢。”

“你!”

叶庭之怒火更盛,这死丫头明着怕他连累,实则句句在威胁他叶辞柏若是不孝,他也将会背负一个不问黑白,父子不合的声誉!

多日来第一次,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自小被拐走的女儿,在对上那双饱含深意暗含威胁的眼眸时,心尖猛地一跳。

一个荒谬的念头陡然冒出。

不可能,这丫头一直在山沟里,前两日将将回到上京,定然是他想多了。

心思一转,前一刻微慌的神情,这一刻便恢复了过来。

叶朝歌看着,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随后移开,看向微讶的叶辞柏,“兄长,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跟父亲说明你不能去接祖母的缘由吗?”

“啊?”

叶辞柏满脸茫然,哪有什么缘由啊,就是不想去罢了,祖母能给妹妹下马威没脸,他为何还要去接她给她长脸?

见他还未反应过来,叶朝歌心头无奈一叹,她这个兄长,哪哪都好,就是太过耿直了,并非说耿直不好,而是面对叶庭之这般心机深沉的老油条,过于耿直主要是要吃亏的。

前世不就是个例子吗?!

收起叹息,叶朝歌眨眨眼,“瞧兄长这记性,你忘了方才太子派人传了话来,命兄长明日前往东宫一趟的吗?”

说着悠悠一叹,“这自古以来,忠孝便难两全,前有太子之命,后有父亲之命,也是难为了兄长,不若父亲您为兄长做个选择如何?”

大好之机被叶朝歌横插一杠子,叶庭之心中恨极,但到底在朝堂浸淫了几十年,面上却不显,若有所思的看了叶朝歌一眼,随之看向满脸狐疑的叶辞柏,“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方才我也在场。”祁氏了解自己的儿子,上前一步抢先开口,说话间偷偷的掐了他一把。

叶辞柏立时回神,连忙附和:“对,太子殿下的确派人传话命我明日前往东宫。”

祁氏了解儿子,叶庭之亦是如此,自然看出了这其中有蹊跷,当真是他小瞧了她,回来才不过两日,所找的借口便让他哑口无言,且又挑不出错来。

众所皆知,叶辞柏是太子的伴读,自小算是一道长大,这般一个理由,就算太子知道了,不但不会怪罪,且只会帮忙遮掩。

可让他就这么揭过去,事后传出去,不问黑白,为父不慈他还能跑得了,如此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何能让他甘心。

正在叶庭之犹豫如何翻转局势时,门房处来了人。

“小的见过老爷夫人,少爷小姐。”

“什么事?”叶庭之语气很不好。

来人暗道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硬着头皮开口:“启禀,启禀老爷,太子殿下派人过来传话,让少爷明日过去东宫时,带上新军训练手札。”

此话一出,亭中顿时一静。

到了这一步,根本就没有了翻盘的机会,叶庭之的脸色不可谓不精彩。

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既然太子殿下宣召,明日为父另派人去接你祖母。”然后便甩袖离去。

直到叶庭之走远,祁氏方才松了口气,坐下缓了缓,随后对叶朝歌说道:“娘还以为太子宣召是你寻来的借口,没成想竟是真的,歌儿,你怎知这事的?”

叶朝歌早有准备道:“是来之前听兄长说的。”

“原来是这样。”转而看向儿子,责备道:“你也是,既是太子宣召,早在一开始告诉你爹不就好了,何至于惹得你爹大动肝火啊?”

“说起来,你爹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是一点小事怎会发这么大的火,想来是朝事不顺吧。”善解人意的祁氏,自动为丈夫寻了借口。

叶朝歌听着,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是真想告诉生母,根本就不是什么朝事不顺,而是你的丈夫有心要废了你的儿子!

只是,她不能说,且不说最终该如何圆场,就生母心理承受这一关便是过不去的。

祁氏虽出生于将门,但她生来温婉和顺,是典型的软和女子,本来因为她被拐这些年身子就变得极差,若是再受此打击,结果可想而知。

与一双儿女说了会子话,祁氏便面露疲态,叶朝歌忙让陈嬷嬷她们送她回了致宁苑。

待亭中只余他们兄妹二人时,叶辞柏犹疑开口,“妹妹,方才……”

“自是用来解围的借口,后面的是刘嬷嬷去安排的。”

在她开口时,便为了以防万一暗中与刘嬷嬷通了气,她是府上的老人,手上必然有几个可靠的使唤人,要圆谎再简单不过。

说话间,刘嬷嬷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这么说,方才的人不是你找来的?而是太子真派了人过来传话?”

刘嬷嬷点点头,笑道:“老奴正安排之时,东宫便来了人,小姐,您说这是不是连老天也帮我们啊?”

叶朝歌眸底掠过一抹深思,方才她听得很清楚,门房那人说的是‘明日过去东宫时’,也就是说,太子的确是有宣召。

想着,目露疑色的看向叶辞柏。

叶辞柏目光微闪,避开叶朝歌的视线,神情间颇为不自然道:“方才我就想跟你说,太子今儿一早的确派了人宣我明日去东宫……”

刘嬷嬷闻言一拍大腿,“既是如此少爷您怎么不早说啊?”

叶辞柏挠挠头,讪讪道:“想说来着,被妹妹抢了先,这不就没说上嘛。”顿了顿接着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妹妹为为兄解围。”

叶朝歌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心中思量开来,她好像把兄长想得太简单了。

……


“国公爷回来!。”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下人的通传声。

祁氏摁了摁眼角,笑着对一双儿女道:“你们的爹回来了。”

话音未落,脚步声渐近,不一会,身着一袭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将近四十的年岁,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左右,相貌俊朗,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儒雅气息。

叶庭之,当朝国公爷,她的生父!

叶朝歌唇角含笑,实则眼底早已是冰寒一片。

对这个生父,前世她便已看透,他就是个本事不大,心气儿却很高的狼心狗肺之徒,当初他是如何对待她,又是如何对待兄长,又是如何的薄情寡义,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叶庭之是世人眼中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不纳妾室不设偏房,后院中唯有结发妻祁氏一人,外界皆道叶国公夫妇鹣鲽情深,琴瑟和谐。

其实不然,叶庭之将所有人都骗了!

前世她娘去世后,尚未过头七,叶庭之便迎了继室过门,且还带了一个比她兄长大一岁的继子。不到一年,在她外祖受伤养病之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撸了兄长国公爵位的继承权,将那继子扶上了爵位。

不知这其中纠葛的外人只道叶庭之疯了,竟舍了亲子扶继子,殊不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继子,是他的亲子,而那继室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年家道中落的青梅竹马!

早在迎娶她娘进门前,叶庭之便与那青梅竹马暗度陈仓,多年来,他们母子一直被他养在外面,直到她娘去世,他便迫不及待的将那母子迎进了门。

而她的兄长,被撸了爵位不说,耿直的他中了算计被撵出了叶家,叶庭之更是对外称兄长忤逆不孝,意图奸杀继母,一顶顶毫无翻身之力的帽子皆扣在兄长的头上,导致兄长名声尽毁,偌大的上京,竟无一女子敢嫁!

“妹妹?”

叶朝歌回神便看到叶庭之正眼睛红红的望着她,敛下诸多嘲弄,淡淡的唤一声:“父亲。”

“好,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叶庭之激动的心情在见到叶朝歌如此清淡的态度后瞬间冷却,心道,到底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心不在一处的。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坐下来后,叶庭之关切道:“这些年你怕是受了不少的苦?”

叶朝歌自是看到了他眸底的怜爱,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叶庭之对她是有几分怜惜的,只是这份怜惜在随着日渐相处中,败给了现实。

她不怪他后来的嫌弃和漠视,毕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且自己只会让他丢脸,但他对兄长的狠心绝情,她却做不到无事人一般!

淡淡道:“还好。”

叶庭之又关切了几句,但每每得到的皆是冷淡至极的回应,这就犹如,自己热脸贴上了冷脸一般。

当下便憋着一口气借口去了书房。

见状,叶辞柏说了声忙追了出去,“父亲莫恼,妹妹她是刚回来一切尚且不适应,给她点时间适应适应,待习惯了就好了。”

叶庭之自认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胸宽广,当着儿子的面自是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父子俩先后离开后,祁氏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拉着叶朝歌说了一会子的体己话。

说实话,有了方才的一幕,她也做好了触冰的准备,谁知她与叶庭之的待遇大大不同,这让她很是疑惑,不过终究没有问出来。

之后,祁氏带着叶朝歌去了一甯苑,一甯苑是她前世所居的院子,今生也将会在这度过。

院中的一草一木,屋内摆设,皆是祁氏亲手所布,极尽大气温暖之意,不难看出,是用了心的。

“歌儿,你喜欢吗?”

叶朝歌点点头。

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的勉强,祁氏松了口气,转瞬又自责内疚了起来。

一甯苑在国公府的后院中只是处中等院落,最好的自然是老夫人住的福禄苑,其次是她的致宁苑,跟着是叶思姝住的思苑,最后才是这一甯苑。

她有心想把最好的给女儿,但又越不过一个孝字,不但在排序上让女儿矮那养女一头,且住的院子,也在那养女之下。

她没用,不能给自己的女儿最好的,排序如此,院落亦是如此……

这般想着,祁氏更加难受自责,抚上女儿瘦弱的小脸,“歌儿对不起,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明明她的女儿才是国公府独一无二的明珠,如今却被一个养女生生的压了一头,且,她的女儿归来,当祖母的却不在府上……

想到前两日婆母带着叶思姝去普乐寺名为祈福之事,祁氏便是一阵气恼。

早不祈福晚不祈福,偏偏要在她的女儿回来时去祈福,且去距离最远的普乐寺,一去便是数日,此举分明就是让她们母女难堪!

只可恨她没用,身为儿媳越不过婆母。

越想祁氏越觉得对不起女儿,搂着她不停的道歉自责。

历经过一世的叶朝歌如何能不明白此歉由何而来,心头冷笑一声,前世便是如此,在她回府前,老夫人便带着叶思姝去了普乐寺,直到她回府的第四日方归。

重活一世的她很清楚,老太太此举名为祈福,实则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告诉一干人,嫡女回来又如何,嫡女也越不过她的眼珠子叶思姝去!

她还没回来,老太太便给了她这个下马威,不得不说,待叶思姝,那老太太当真是偏心眼到家了。

前世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她的亲孙女,明明她们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怎能不偏心她这个亲孙女,而是偏心一个养孙女呢?

后来在见识了叶庭之的狠心绝情后,她明白了,原来这种无情,是会遗传的。

现如今,不论是老太太,还是叶庭之,他们的看法于她而言已然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不在乎,又何来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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