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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是以孟棠褚奕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黄蛋蛋”,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漆黑的眼中酝酿着怒意。芳宁继续道:“还不止如此,他们让娘娘跪,娘娘就跪,他们把佛堂里的蒲团都撤走了,陛下,您看娘娘这双腿!万一落下病根,以后都不能走路了怎么办?”膝盖处一大片乌青,也跟着肿了。“他们还不准下人给娘娘送水送饭,娘娘饿了整整三天啊!”芳宁抹着眼泪,继续道:“我想让娘娘吃些佛堂上的贡品,娘娘偏说不可,说吃了,她抄的那些佛经就不诚了。”......

主角:孟棠褚奕   更新:2024-07-11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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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棠褚奕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是以孟棠褚奕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黄蛋蛋”,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漆黑的眼中酝酿着怒意。芳宁继续道:“还不止如此,他们让娘娘跪,娘娘就跪,他们把佛堂里的蒲团都撤走了,陛下,您看娘娘这双腿!万一落下病根,以后都不能走路了怎么办?”膝盖处一大片乌青,也跟着肿了。“他们还不准下人给娘娘送水送饭,娘娘饿了整整三天啊!”芳宁抹着眼泪,继续道:“我想让娘娘吃些佛堂上的贡品,娘娘偏说不可,说吃了,她抄的那些佛经就不诚了。”......

《完整文集阅读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精彩片段


孟棠虚弱的厉害,缓缓闭上了眼睛。

“别说话了,梓童。”

褚奕握住她的小手,昔日素白漂亮的小手肿大如同蒲扇。

褚奕眸光逐渐变的幽深,问芳宁:“这是怎么回事?”

芳宁哭着答道:“先前太后娘娘说皇后善妒无能,便用戒尺打了娘娘手心四十下。”

褚奕将孟棠打横抱起,面色沉凝,漆黑的眼中酝酿着怒意。

芳宁继续道:“还不止如此,他们让娘娘跪,娘娘就跪,他们把佛堂里的蒲团都撤走了,陛下,您看娘娘这双腿!万一落下病根,以后都不能走路了怎么办?”

膝盖处一大片乌青,也跟着肿了。

“他们还不准下人给娘娘送水送饭,娘娘饿了整整三天啊!”芳宁抹着眼泪,继续道:“我想让娘娘吃些佛堂上的贡品,娘娘偏说不可,说吃了,她抄的那些佛经就不诚了。”

男人心头某根弦,被很轻的拨动了一下,荡开一阵波纹。

他问:“佛经?什么佛经?”

芳宁哽咽着解释:“先前娘娘说要手抄十卷佛经,为齐太妃祈福,娘娘便说索性跪着也是无事,便在受罚期间为齐太妃抄了整整十卷的佛经。”

芳宁伸手,缓缓拉起孟棠的袖口,只见手腕上,手臂上,到处都是利刃留下的划痕。

芳宁说:“娘娘说抄佛经心要诚,这样齐太妃才能在地底下过的安好,便执意要用自己的血抄,这些伤口,就是放血所留下的。”

芳宁“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她哭嚎着:“上苍作证,娘娘向来温良贤淑,从未做过对不起旁人之事,却要受到这种磋磨,还请陛下为咱们娘娘做主啊!”

她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褚奕顾不得许多,抱起孟棠便往外走。

芳宁连忙抱起那十卷经书,跟在他后头。

恰逢此刻,太后带着柳嬷嬷等一干宫人,来到佛堂门口。

太后满脸威严道:“皇上回来了。”

她漠然瞧着褚奕怀中的人,道:“陛下既已回来,怎的不来给哀家请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了。”

褚奕脸色难看。

禁水禁食,跪佛堂。

他想起他八岁后,齐太妃死后,他被当时还不是太后的淑妃收养。

外界都说淑妃贤良淑德,可这个女人心却黑的很。

褚奕寄居淑妃这儿时,也是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

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惩罚他。

罚他四九天里,不许穿鞋,光着一双脚去内务府领份例。

天寒地冻,脚踩在满是霜雪的地面上,红肿开裂,发红流脓。

罚他趴在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太后亲子面前,给四皇子当牛做马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作践他。

佛堂,他也跪过。

禁水禁食,他也受过。

想起了曾经一桩桩一件件磋磨,褚奕双目猩红,他道:“母后不说,儿臣都险些要忘了,母后曾经也对儿臣这般。”

太后脸色难看。

自打陛下登基后,太后每日每夜都担心褚奕会翻旧账,报复自己。

可是他没有,该给的他从来不少她,给了她太后应有的尊荣。

她想,应当是皇帝忌惮聂家,所以不敢。

可如今,褚奕那双眼里迸发出的恨意,让她胆战心惊。

褚奕压抑了十四年,他从未忘记过这妇人对自己做过的一切。

“百善孝为先,朕也想敬着母后让着母后,你以前的那些小打小闹,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不代表,你可以真的伤害朕的皇后!”

“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后宫之主,是朕明媒正娶!”

太后倒吸了一口气,说:“皇帝这是在责怪哀家吗?皇后做的不好,哀家自然要罚,否则这后宫成什么样?她孟棠还如何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表率?”褚奕笑了,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佛堂内徘徊,他说:“像母后这般,虐待养子,攀权附势的表率吗?”

“你!你!”太后气的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

柳嬷嬷连忙扶住他。

柳嬷嬷见此,忍不住开口:“陛下,您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分,您别忘了,当初您登基,太后的母家聂家为你付出了多少努力。”

褚奕一双厉眸,霎时望向柳嬷嬷,他厉斥一声:“主子说话,谁准你开口?母后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下人的?”

柳嬷嬷听此,大惊失色。

褚奕冷漠道:“给朕押住,掌嘴,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停。”

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对太后和颜悦色,导致太后宫里的人忘了,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嬷嬷连忙跪在太后面前,慌慌张张道:“太后娘娘救我,救我啊!”

太后心中微微动容,她说:“柳嬷嬷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是随哀家从聂府出来的。”

褚奕打断她,道:“孟棠也跟了我七年。”

他瞥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芳宁,道:“你去掌她的嘴。”

芳宁愕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她双眸里溢出了泪花,将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她福了福身子,道:“是,陛下,奴婢这就去。”

芳宁走到柳嬷嬷面前。

柳嬷嬷昔日脸上的傲慢与趾高气扬,瞬间不见,被惶恐所取代。

李常福押着柳嬷嬷,芳宁抬手,“啪”的一声,用力甩下,使劲了全身的力气。

真是痛快!

褚奕看到这一幕,说:“母后,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孟棠,是朕的皇后,您罚他,就等同于打朕的脸。”

“方才这贱婢说,母后母家帮朕良多,莫不是真当朕忘记了登基时聂家所做过的事?”

“当初朕被困于内都,孟家不远万里勤王救驾,孟家人牺牲了上百人,家中男丁只剩下孟老将军和孟赟,你们聂家那墙头草的货色怎配与之相比?别以为朕都忘了。”

太后扶着门,脸色惨白,“皇帝,你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孟家女,这样指责哀家。”

褚奕冷冷看着她,道:“太后感念先皇,潜心礼佛,若无要事,任何人不得进出慈宁宫!”

“嗻!”

禁军侍卫将慈宁宫围了个彻底,任何人不得进出。

太后身体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褚奕感觉到自己袖口,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向怀中人。


*

夜色降临,褚奕本想去皇后那,昨夜实在是食髓知味,他还想再尝一遍。

便对李常福道:“去坤宁宫。”

“是,陛下。”

龙辇经过明荷小道时,一道影影绰绰的声影出现在一旁。

萧荭芸果真在这里“偶遇”了褚奕。

她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冲着褚奕盈盈一拜:“臣妾见过陛下。”

这声音令褚奕认出了来人,褚奕抬手,道:“停下。”

“嗻。”

褚奕走下轿辇,来到萧荭芸面前。

萧荭芸面色苍白,帕子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瞧着一副柔弱样。

褚奕问:“爱妃这么晚去哪?”

萧荭芸眸里盛着水光,脸颊红的厉害,她道:“臣妾晚上发了高热,正要去太医院抓些药。”

“怎的不让下人去?”

萧荭芸想起孟棠的话,她忽的跪在了地上,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道:“如今陛下厌弃了臣妾,下边的人哪能听臣妾的话。”

褚奕注视着她,过了会,伸手摸上她的额头。

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燥热,萧荭芸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进宫后陛下第一次主动碰她。

果真烫的厉害,此番应当是真的病了,褚奕想。

萧家燕南告捷,不日便要班师回京,若知晓萧家女在后宫认人糟践……

褚奕道:“朕送你回去,李常福,你去请太医。”

“是,陛下。”

萧荭芸受宠若惊道:“不用的,陛下,臣妾一个人可以,臣妾不想拖累陛下。”

听到这话,褚奕不禁想到了孟棠,孟棠也说过这话,褚奕对萧荭芸脸色好了几分,“你都病成这样了,若是朕不管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半路晕死过去吗?”

“陛下……”

“莫要再说了,朕的龙辇难道还坐不下两个人?随朕上来。”

“是。”

此刻的褚奕是真的有几分温柔在的。

这样的皇帝,足够让人心动,萧荭芸心跳逐渐加速,脸色也更红了些。

今晚,陛下应当会宠幸她了吧?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皇后。

到了御华宫,褚奕让宫人们扶萧荭芸下轿,进御华宫的第一句话便是:“宫内婢子太监都换了。”

萧荭芸道:“彩薇跟在臣妾身边许久,臣妾用惯了,可以不换彩薇吗?”

褚奕冲着她勾了勾唇:“好,爱妃喜欢,便留着彩薇。”

太医过来诊了脉,说萧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好好调理便好。

褚奕问:“爱妃今日可是去探望皇后了?”

萧荭芸点了点头。

褚奕道:“想来是在那时染上的。”

萧荭芸连忙道:“和皇后娘娘无关,陛下莫要怪娘娘,娘娘也生了病。”

褚奕听见这话,笑了,笑容邪的很,眼眸里露出些许兴味,问:“你当真关心皇后?”

“妾身、妾身自然是关心娘娘的。”

“你有这份心便好,皇后是后宫之首,嫔妃理应为她着想,以她为首。”

到了亥时,下人禀告,说是陛下去了萧妃娘娘那。

孟棠松了口气,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些。

她道:“芳宁,服侍本宫歇下。”

还好,今晚萧荭芸给力了一把,褚奕应当不会再来她这儿了,若是这都留不住褚奕,萧荭芸也着实废物了些,再废,也不至于废到如此地步吧?萧荭芸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

*

御华宫。

待萧荭芸喝了药,褚奕起身,道:“爱妃好生歇着。”

萧荭芸慌忙道:“陛下今夜不留下吗?”

褚奕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他说:“朕还有要事,便不久留了,以免过了病气,明日还要去灵感寺祈福,你和皇后都病了,朕不能病。”

萧荭芸笑容苦涩。

她想问问陛下,去皇后那儿时,可有想过会被过了病气?


孟赟听到这话,也渐渐放下心来。

他瞥了方晚意一眼,松了口气,对他道:“你该死心,爱不是纠缠,不是死缠烂打,是成全,你明不明白?”

方晚意趴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狼狈不堪。

而屋外,太液池边上。

褚奕和孟棠一左一右,站在那儿。

褚奕问道:“可我放不了手,棠妹妹,我知道当日我错的离谱,如今回了头,我放不了手,这些年家中不是没有给我相看过女娘,可我都看不上眼,我心里唯有你。”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孟棠暗骂了一声,狗皇帝这戏精。

她便和他一起演,孟棠冷漠道:“那又如何?你不过是求而不得,执念所化罢了,若我真和你在一起,你未必会珍惜。”

褚奕上前,试图抓住她小手。

孟棠反应很大的后退了一步,扬声道:“方公子自重!我已为人妻!”

“你可知,当初因为你不要我,我心如死灰跳了水,当时我便决定既你不要我,我就再也不要你,回了头又怎样?你以为浪子回头的戏码人人都会感动吗?”

“方晚意你错了,我被你舍弃后,陪在我身边的是陛下,我被人欺凌之时,为我出头的是陛下,所有人都说我不堪皇后重任,唯有陛下夸我温婉贤良,他为了我不顾母子情分,与太后产生嫌隙,他付出良多,我是人,是人便会感动,我已经发过誓,要将余生都献给陛下。”

“你经不住考验,大难临头了各自飞,陛下却能为我一人斩妖魔弑鬼神,你说说,你要如何与他比?”

褚奕眸子听到这话,眸子微沉。

“他三宫六院,嫔妃众多,如何能做到只爱你一人?你可知今日在晚宴上,我看到他左边坐着你,右边坐着嫔妃,我心里有多愤怒吗?纵使他一时待你好,陛下始终是陛下,他身心又怎会给你一人。”

你也知道你三宫六院啊。

孟棠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他是陛下,是大雍的皇帝,我是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后宫百花齐开,我也是唯一的那朵牡丹,是百年后能和他同棺之人,旁人都不配。”

“棠妹妹,我愿意为您舍下一切,父母、家族,这些我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我愿意带你私奔,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不像褚奕,我这辈子都不会纳妾,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棠妹妹……”

孟棠伸手,止住他欲要靠近的身体,连连后退,道:“方晚意,你还要逼我到何时?我已经向前看了,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那我直接说了,我烦你,厌你,恶心你,离我远一点,可好?算我孟棠求你。”

男人听见这话,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不远处的屋门一眼。

褚奕用力攥住孟棠的手腕,说:“不,我不信!”

他像是怒急,气红了眼。

演的还挺像。

孟棠内心冷笑,一把推开他,她道:“昔日我因为你,想不开跳水自尽,如今我已是皇后,你百般纠缠,想让我被人抓住把柄吗?你可知若是陛下知道了,我与你会如何?”

“我与你会如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陛下会如何看我,我不想叫他生气,不想让他难堪,你懂不懂?”

褚奕将她往怀里捞,他身上带着酒气,急忙说道:“棠妹妹,棠妹妹,你怎么可以处处想着他,你以前明明喜欢的是我。”

孟棠受不住这般大的力,心道褚奕到底想要如何才能彻底安心?

他曾因为方晚意跳湖自尽了一次。

孟棠明白了。

方晚意有的,他褚奕也想有。

孟棠闭了闭眼,做出一副不堪重辱的模样。

她轻声道:“方晚意,你这般轻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我就算死,也不会让除陛下之外的人碰我。”

说完这话,孟棠重重咬了下舌头。

传闻咬舌自尽很疼。

真的很疼……

她只是演,只是想咬出点血,可还是被疼到了。

她脸上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小脸煞白,一丝血缓缓从唇角溢出。

褚奕眸光暗沉,他缓缓松开了孟棠。

孟棠跌跌撞撞的向后退。

“就这般厌我?”

孟棠一张嘴,又是一大口血往外冒,染红了她身上月白的长裙,她说:“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

“就这般爱褚奕?”

孟棠掷地有声道:“是。”

他点了点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道:“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打搅你。”

孟棠冷冷瞧了他一眼,提着裙转身离去。

褚奕在原地站了很久,注视着她离去,直到瞧不见人,直到月色被云遮蔽,褚奕动了。

他走向院中小屋,打开门。

褚奕居高临下,像赢了百万豪赌一般,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缓缓笑出声来,笑声嘶哑,逐渐放大,越笑越是满足。

褚奕伸手,扯开堵住方晚意嘴的粗布,问:“可满意了?”

方晚意坐在地上,抽噎不已。

褚奕像个胜者,洋洋得意的炫耀他的战利品。

“她宁死,也不肯让你碰一下,朕的皇后品性高洁,你想吃回头草,找错了人。”褚奕心情好,心中那股暴戾弑杀的情绪缓缓被压下。

他忽然觉得,不杀也好,不杀留着看他们夫妻恩爱,帝后和鸣,叫他日日活在后悔与痛苦中,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大快人心。

孟棠那般爱他,一辈子也不会背叛他,一个小小的方晚意算得了什么,连情敌都算不上。

“我……”方晚意脸上沾了泥土,狼狈不堪。

孟赟看到这一幕,放下了心,心知皇帝不会再要他的命。

方晚意悔恨道:“我一步错,步步错,哈哈哈哈哈,佳人已入他人怀,人不如故,旧人不待我,我该何去何从。”

孟赟被他这句话酸到了,忍不住骂道:“我管你何去何从,以后莫要再挨我妹子!”

说完,才想到皇帝还在一旁,连忙半跪着请罪:“陛下,是臣僭越了,臣一时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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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赟忍无可忍,道:“你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我妹子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如今知道后悔了,晚了!我妹子现在已经是圣上的人,你这是在害她,不是在救她,你明白吗!”

方晚意泣不成声:“子枫,棠妹妹,我……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可棠妹妹在宫中过的如此之苦,我又怎么放心的下?”

方晚意满脸泪痕的望向孟棠,道:“你本可以幸福,本可以一生无忧。”

孟棠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她说:“是,我也本以为我可以幸福一生,我如今才知晓,没嫁给你是对的,真嫁给你,以你这薄情寡义的性子,未必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我不是夫妻,都尚且各自飞,如今后悔,太晚了,方晚意,太晚了,你的存在只会害了我。”

方晚意道:“棠妹妹,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陛下吗?”

孟棠不语。

“你不爱他是不是?”方晚意急切的追问道。

孟棠说:“爱不爱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希望棠妹妹这七年磋磨都是值得的。”

孟棠为了能够让方晚意死心,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自己,便道:“自然是爱的,你不知道,陛下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这世上只有他能够护住我。”

方晚意顿时脸色煞白。

孟棠继续道:“前些年我过的确实不好,那时我与陛下生分,没有感情,可这两年来,陛下视我如珠如宝,我绝望时,我受伤时,你在哪?陛下比你好一千一万倍,他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你明不明白。”

方晚意摇了摇头,说:“我不明白,难道我们以前青梅竹马的快乐时光都是假的吗……”

门外,褚奕忽然对芳宁道:“想来说了这么久,兄妹两也该口干舌燥了,芳宁,你去沏一壶上好的茶水来。”

芳宁福了福身子,道:“是,陛下。”

待到芳宁沏了茶过来,褚奕主动伸手接过,道:“我来吧,你下去。”

“是。”

褚奕敲了敲屋门,抬高声音,道:“梓童,朕来看看你,听闻大舅子也在,朕能进去吗?”

听到这话,屋内人齐齐一慌。

孟棠故作镇定,她警告的看了方晚意一眼,压低声音道:“够了,陛下来了。”

方晚意连忙小声说道:“棠妹妹,我知道你现下说的都是气话,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不信我们十四年的情分是褚奕能够比得上的,下月初八,宫中小宴,我会在太液池曲荷园等你。”

说完,便戴好官帽,退至孟赟身后。

孟棠与孟赟一左一右,坐在红木榻上,中间隔着一小桌,方晚意站在下方。

孟棠道:“陛下说笑了,臣妾这儿您想来就来,何须如此客气?”

褚奕眯了眯眼,忽的笑了,推开门走了进来。

孟赟连忙起身,朝他行礼。

“大舅子不必多礼。”

褚奕目光在孟棠和孟赟之间打量,最后落到了方晚意身上。

孟棠笑着道:“哥哥,如今我人你也见了,我好得很呢,身上伤也好全了,你无需担心,现下看也看了,话也说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孟赟也怕方晚意作死,便点了点头。

“陛下,臣就不打扰您和娘娘了,臣告辞。”

褚奕点了点头。

待到二人离开,褚奕坐上榻,问:“和大舅子聊的可开心?”

孟棠笑着说道:“家兄还是那般没心没肺,担心臣妾被人欺负了去,有陛下在,臣妾好得很呢。”

褚奕伸手,粗糙的掌心在她脸上轻轻抚着。

一阵麻痒升起。

褚奕道:“朕以后会让大舅子进宫,多多陪你。”

孟棠眼里露出欣喜来,她说:“多谢陛下。”

孟棠脑子就在转动,不知褚奕方才在外面,有没有听见她和方晚意的谈话。

孟棠重伤初愈。

她本以为褚奕会顾及她的身体,这段时间不用再侍寝。

没想到,当晚就来了孟棠这儿。

孟棠内心是拒绝的,但偏要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

褚奕和孟棠说了会国事,孟棠佯装听不懂。

褚奕说:“今日朕收到了弹劾户部方侍郎的折子。”

方晚意便是户部侍郎方承之子。

孟棠讶异的望向他,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

“听闻早年,孟家与方家曾是姻亲,朕的梓童和那方承之子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是朕棒打鸳鸯了。”

“陛下说的哪里的话,那方承之子本也不是良配,我父兄自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把我许给陛下的呀。”

孟棠靠在褚奕身上,道:“再说了,我虽与那方晚意有过婚约,可我与他之间,却是清清白白,天地可证,陛下信不过他,难道还不信臣妾嘛。”

她语气轻柔,褚奕心中却不舒坦,想起白日里方晚意说过的那些话,内心更是生起一股无名火来,听那话的意思,话里话外都在说孟棠对他的感情不及方晚意。

他前几年的确对孟棠不上心,可今时不同往日。

孟棠凑过去,吻了吻男人的喉结,道:“陛下,自打臣妾嫁给您后,臣妾心中就只有您,在臣妾心里,您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想起白日里方晚意左一句棠妹妹,右一句棠妹妹,褚奕心中不是滋味。

男人躺在床上,垂眸望向怀中人,这双朱唇他可尝过?这具柔嫩身体他可见识过?这满怀爱意的眼神可曾用的他身上过?

方晚意,敢觊觎他的皇后……

褚奕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外界都说陛下嗜杀暴虐,可只有臣妾知道,您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性命,您杀一个人,一定是有理由的,只不过旁人不知其中缘由,这才误会了陛下。”

他现在就很想杀了方晚意。

“陛下登基八年,大雍风调雨顺,海晏河清,都是陛下的功劳,能够嫁给这样的陛下,成为您的皇后,大抵是臣妾上辈子拯救了人间,才换来了这么好的福气。”

她小嘴太甜。

这么甜的朱唇,他方晚意一定没尝过,褚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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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孟棠躺在床上,梅妃坐在一旁。

瞧见孟棠缓缓睁开双眼,梅妃心中一喜,她赶忙道:“娘娘您醒了。”

梅妃替他掖了掖被子,说道:“娘娘,太医说您这几日忧思过重,积郁在心,不宜操劳,得好生休息才行。”

“梅妃妹妹,你还在。”孟棠瞧着进的气都没出的气多了,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

梅妃点了点头,她满脸担忧道:“见娘娘这样,妾身怎能放心离开?娘娘,凤体要紧啊!”

“梅妃妹妹,本宫无事,你莫要担心,本不是大事,本宫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她说着,便撑起双臂,欲要起身。

梅妃连忙拿着软垫,垫到她身后,让她靠在上面。

梅妃叹了口气,说:“娘娘莫要逞强了,娘娘如今抑郁成疾,又要管理六宫事务,实在不宜过度操劳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她丢失的协理六宫之权。

孟棠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面色恹恹的,说道:“确实,本宫这残败的身子,如何还能管理后宫呢?”

“娘娘莫要这般说,娘娘只是一时身子不适罢了,很快便能痊愈,只是希望娘娘从今天开始能够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再做那些劳心劳神的事了。”

“本宫明白,本宫如今一副病体残躯,也不适合管理后宫。”

梅妃见目的已达到,她便说:“娘娘若是挑不出合适的人选,妾身先前协理六宫过,娘娘若是愿意,可交给妾身来做。”

“本宫会和陛下说的,只是恐怕又要麻烦你诸多了。”她轻声道。

梅妃起身,冲着孟棠行了行礼,道:“能为娘娘做事,是妾身的福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咳,咳咳……”孟棠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梅妃连忙将一旁的茶端来,说道:“娘娘,您润润嗓子。”

孟棠喝了一口,道:“梅妃妹妹,本宫这屋中都是病气,妹妹莫要被本宫过了病气了,回去罢。”

“娘娘,妾身有个不情之请。”梅妃犹豫着开口。

“什么?”孟棠抬头,白着脸问。

“还望娘娘不要将今日妾身来过坤宁宫的事告知陛下,陛下担心娘娘凤体,若是知晓妾身来过一趟后,就将娘娘气晕了过去,妾身恐怕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在后宫立足了。”

“哪是你气的本宫。”孟棠冷笑一声,她应道:“妹妹放心,本宫不会和陛下说的,也会和手底下人说清楚,就当没看见妹妹今日来了坤宁宫。”

“多谢娘娘,那妾身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娘娘您歇着吧,望娘娘凤体早日痊愈。”

待到梅妃离开。

芳宁急忙跑进来,芳宁急的眼眶就红了,说道:“娘娘,您这好好的,怎么就晕过去了呢?”

孟棠满脸悲凉,她低低的笑出声来,说道:“陛下,那都是假的,那都是假的对不对。”

“您怎么会给臣妾喝避子药呢?”

“是您亲口说的,期待臣妾为您诞下小皇子,才赐给了臣妾那补药。”

“那怎么会是避子药?臣妾不信!这肯定是假的,是假的!”

芳宁满脸震惊。

“什么避子药?”她慌慌张张的望向孟棠。

孟棠身上的悲切仿佛也传染给了她,她说:“娘娘您冷静一点,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孟棠闭起眼,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道:“叫往日给本宫熬补药的太医过来一趟。”

芳宁不敢有片刻耽误,连忙去了太医院。

不多会,芳宁便领着那太医入内。

孟棠靠在软垫上,一张脆弱的小脸满是泪痕。

太医跪在地上,道:“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士德内心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孟棠睁开眼,微微敛眸,道:“本宫有事要问你。”

当时的将头磕在地上,道:“娘娘请问。”

“平日里,你给本宫熬的那补药,究竟是什么药。”

听到这话,唐士德身体剧烈一颤。

唐士德是皇帝的人,平日里皇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因此没回皇后侍寝后,那碗补药他都会准时奉上。

他不敢相信,如果皇后娘娘知道那是避子药,会是怎么一副神情!

唐士德故作镇定道:“是给娘娘您补身子用的药,能让娘娘您更好的受、受孕……”

孟棠的语气骤然变得激烈,声音也刺耳了许多,她从床上爬起,不顾穿着亵衣,赤着脚走到唐士德面前,质问道:“你再给本宫说一遍,那是什么药!”

瞧见她这般激烈的反应。

唐士德心里终于确定,皇后肯定是知道真相了。

正常女人,都受不了丈夫给自己喂避子药吧。

唐士德重重磕了一个头,说道:“是补药,陛下说那是补药,那就必须得是补药!”

“哈哈,哈哈哈……”

她指着唐士德,说道:“好一个陛下说是补药,就必须是补药。”

孟棠抬手,将桌上的茶盏都扫落在地,噼里啪啦声一片。

孟棠墨黑的发丝披在肩头,亵衣雪白,她的脸也惨白。

“回去告诉陛下,本宫日日盼夜夜盼,却没想到,陛下所谓的恩宠竟是如此消磨人,本宫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哈哈哈,就因为本宫的母家是孟家吗?”

“拿避子药当做补药,来欺骗本宫,这就是她褚奕对本宫的恩宠!”

这话落,屋内人皆大惊失色,唐士德忙道:“娘娘慎言!不可直呼天字名讳啊娘娘!”

孟棠走到他面前,说道:“本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本宫怕什么?你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告诉褚奕,我孟棠此生就是个笑话,一入宫门深似海,最难消受帝王恩!”

……

御书房里。

“陛下!娘娘已经知道了补药真相,大惊大悲之下,恐怕凤体更加受损!娘娘这两个月来身子消瘦的太快,若是在这样下去,恐会真的会抑郁成疾,久病难愈啊陛下!”

唐士德跪在地上,将今日发生之事,和褚奕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用抬头,他都能感受到帝王的那股压迫感,冷汗顺着他额角流下。

褚奕骤然起身,脸色难看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最难消受帝王恩,她真这么说?”



褚玄执看不惯她后退,伸手抓住了她的臂膀。

他说:“梓童,莫要怕我,莫要躲我。”

说完,将人摁入自己怀中。

于是那浓郁的血腥味便也沾到了孟岚迎身上,让孟岚迎陪着他一起脏。

孟岚迎回过神来,她伸手,死死抱着男人后背,哽咽着开口:“陛下。”

“朕在。”

“陛下,臣妾是不是很没用。”

看见这一幕,李常福比了个手势,悄悄带着下人和侍卫退下了。

褚玄执心软成了一滩水,他说:“怎么会呢,朕的梓童最是温良。”

“臣妾、臣妾什么都做不好。”泪珠子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沾湿@#了褚玄执肩上的衣裳。

褚玄执轻抚着她的发丝,大手将她后脑笼罩,摁在自己胸前,他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朕很满意。”

当初,他的母妃也是这般,不争不抢,善良又没有心眼。

可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后宫生存呢?

下场便是任人欺凌。

褚玄执吃过很多苦,更明白在这种深宫中,孟岚迎能够一直保持初心,能有多不容易。

他母妃最后为了他,变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攻于心计,无所不用其极。

褚玄执不希望孟岚迎也变成那样。

昔日他护不住母妃,如今却能护得住孟岚迎。

“陛下,其实他说的对,温婉贤良又有什么用呢?臣妾懦弱无能,连身边的宫女都护不住,不配做这皇后。”

褚玄执心疼了,他轻轻替她顺着气,说:“梓童,你需知道,有的人生来便本性为恶,不是谁都如你一般善良,你无法要求恶人不作恶,却能约束自己保持初心,梓童,你真的做的很好了。”

孟岚迎红着眼角,眸上蒙着水光,她抬起头,去看褚玄执,问:“圣上觉得我做的好吗?”

“你做的很好。”

褚玄执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说:“梓童,朕带你回去。”

待回了坤宁宫。

褚玄执道:“梓童,朕……”

他刚要说什么。

只见孟岚迎手持凤印,跪在地上,高举过头,她道:“陛下,臣妾想了一路。”

褚玄执一惊,他连忙道:“梓童,你这是作甚!”

他语气里甚至是惊慌的。

孟岚迎道:“臣妾实在不配做这个皇后,臣妾的性格也不适合统领六宫,善良便是软弱,臣妾的软弱差点害了身边人,若非今日有陛下在,臣妾是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先前臣妾私会外男私德有亏,是为一罪,臣妾软弱可欺致使底下人飞扬跋扈,是为第二罪,臣妾让陛下与母后母子离心无法为六宫之表率,是为第三罪,还请陛下收回臣妾的凤印,让罪妾以后与青灯古佛常伴,日日为陛下诵经祈福,洗刷身上的罪孽。”

看到这一幕,不止褚玄执,就连坤宁宫的下人们,都惊了!

褚玄执脸色不好看,他语气颇为烦躁,说道:“朕刚说了,你没有错。”

“是臣妾不配为皇后。”孟岚迎眼角带着晶莹的泪光,她羸弱的身子轻轻颤抖,说道:“臣妾坐在这后位上,只会给陛下招来麻烦,臣妾不想扯陛下后腿,只要臣妾能远远瞧上陛下一面,便已心满意。”

“你没有。”

“陛下莫要安慰臣妾了,臣妾都明白的,上次臣妾被母后责罚,是陛下救了臣妾,这次芳宁差点被害,又是被陛下所救,臣妾是个无能的皇后。”

褚玄执今晚本还想解了她禁足,与孟岚迎温存一番,好好安慰安慰她。

如今事情却没能如愿朝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褚玄执沉声问:“你执意如此?”

“臣妾执意如此。”

褚玄执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开乾坤宫,道:“让皇后这些日子好好静静,等冷静下来,朕再来找你。”


褚奕声音森冷。

方晚意压下心中的恐惧与酸意,说道:“臣参见陛下。”声音不卑不亢。

褚奕被他这态度惹笑了,然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里带着嘲讽:“方小公子这么晚了不出宫,难不成是这曲荷园的风景格外好,引的方小公子半夜都流连忘返。”

方晚意身子伏在地上,他今晚喝了些酒,有些上头,双眼泛着红,说道:“皇宫里自然样样都是好的。”

“人也是好的么?”褚奕眉眼冰冷。

方晚意猛地抬头。

褚奕却自他身边走过,在一旁的石凳上落了座,李常福递来一盏茶,褚奕晃了晃杯中的碧螺春,问:“子枫啊,听闻你家曾和方家是世交,你来说说,遇到这种情况,朕该怎么办?”

黑暗的角落里,有人穿着猩红的飞鱼服,走了过来。

孟赟半跪在地上,说:“陛下秉公处置即可。”

“好爱卿,今日若不是你主动告诉朕,朕还不知道方小公子大晚上不回家,在朕这曲荷园闲逛呢。”

褚奕起身,伸手捏住孟赟的下巴,道:“朕的大舅子总是向着朕的。”

他脸上虽带着笑,然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褚奕松手,大发慈悲的说了句:“平身吧。”

“是,陛下。”

方晚意听到这席话,顿时跟疯了一样,死死望向孟赟,他愤怒道:“子枫!是你,是你告发的我!”

孟赟却语气平静,他道:“方兄,现下已是宵禁,你在宫中逗留实在不妥,我也只是照例行事罢了。”

方晚意吼道:“你明知我为何要逗留于此!”

孟赟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他那日听到了方晚意约孟棠在此见面,依他妹子小心谨慎的性子,定不会来,但方晚意这般执迷不悟,实在该给他个教训,得让他死心才是,于是孟赟便私底下将方晚意宵禁逗留一事告知了陛下。

他得让方晚意知道怕,知道躲,再也不敢招惹孟棠。

孟赟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方晚意脸颊上。

他声色俱厉道:“我怎会知你为何要逗留于此。”

方晚意被这一巴掌打的静了会。

“方兄今晚莫不是喝多了,都开始胡言了!”

方晚意听到这话,激灵了一下,酒醒了。

不远处坐着的帝王,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他雍容华贵,带着胜券在握的气度,他像是看好戏一般,看着不远处二人。

褚奕随口道:“哦,你为何要逗留于此?”

方晚意脸侧被打的红肿不堪,他嗫嚅开口:“因为、因为曲荷园的荷花开的甚美,臣很喜欢,一时看痴了,误了时辰。”

褚奕唇角笑意消散,声音冷漠:“这荷花开的再美,也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朕不会允许旁人觊觎。”

这话让孟赟和方晚意齐齐一惊。

他像是对这出戏厌了倦了,眼睑微敛,道:“李常福,上一个敢觊觎朕东西的人,最后如何了?”

上一个随意挪用赈灾款的人,死相惨的很,一刀一刀落在那人身上,鲜血淋漓。

李常福至今都记得那景象,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人活剐了那中饱私囊的蛀虫。

李常福低着头,道:“被陛下活剐了。”

褚奕放下茶盏,说了句:“行,那便照着上次来,活剐了罢,既是孟爱卿告发的此事,便由孟爱卿动手。”

孟赟和方晚意脸色俱是一变。

方晚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喘着粗气,想说的话语堵在了嗓子口。

孟赟连忙跪在褚奕面前,道:“陛下!”

“怎么,你不愿?”

孟赟身体僵硬,他道:“臣……臣恕难从命,臣这把刀可为陛下杀宿敌,可护陛下平安,唯独不能沾上忠臣良将之血。”

褚奕伸手,重重拍了下桌面,道:“你抗旨不遵?”

“求陛下饶方晚意一命,可下狱,可流放,任凭陛下处置!”

方晚意淡淡道:“罢了,要杀便杀罢,陛下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我死了便死了。”

孟赟回过头,呵斥一声:“住嘴!”

孟赟本就是个心地善良心软如棉的人,否则那日方晚意也不会以死相逼成功,让他带他进宫了。

褚奕冷冷道:“子枫可要想好了,这会朕只要他一个人的命,过会这曲荷园若是来了旁人,恐就不止要他一个人的命了。”

方晚意脸色大骇。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孟赟脸色也同样不好看。

即便如此,孟赟依旧冲着他深深磕了个头:“求陛下看在方侍郎劳苦功高,膝下唯有这一个爱子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莫要要方家断了后。”

褚奕目光平静的盯着他看,然这平静下,却酝酿着滔天怒火。

*

孟棠提着灯笼走来。

四周无人,唯有曲荷园的湖畔前,站着一位年轻男子,那人眼若星辰,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颊浮现些许绯红。

孟棠走过去,唤了声:“方晚意。”

“方晚意”回过头,他眸中尚带着酒意,如痴如醉的看着她。

“棠妹妹,你真的来了。”

孟棠忍无可忍道:“方晚意,你到底幼不幼稚!用死你能威胁到谁?若不是我今日想与你说清楚,我是死也不会来的。”

男人朝她走去,脸上带着些许委屈,说:“棠妹妹,我只是想好好见上你一面。”

他进,她便退,她怒道:“我不想见你!”

“你明不明白,我如今是皇后,是陛下的女人!我们以前纵然是青梅竹马,那也都过去了,是你自己不要我的!如今我在这宫中过的很好,陛下也对我很好,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可以吗!”

殊不知,孟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在看到他身边的好感进度条时,便知道了此人是谁。

这个世界,只有褚奕身上有这么一根好感进度条,旁人都没有。

眼前的方晚意是假的,褚奕易了容,在试探她的真心。

孟棠内心镇定,继续道:“你是不知道陛下待我有多好,有了这么好的陛下,我还念着旁人,还朝三暮四,才是真正的不知好歹,我再说一遍,我只钟情于陛下一人,至于你方晚意,我对你是一点情分也无了,少拿过去那些事来试图打动我,你与陛下相比就是个伪君子。”

褚奕身旁的好感进度条,缓慢的往上涨了一格,四十六。

屋内,方晚意被封了嘴,被禁军侍卫恶狠狠押在地上,他听到这话,双眸渐渐瞪大,随后眼眶发红,就这么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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