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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笑

沈席玉宋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席玉一句话,斩了江陵太守三十八房姨娘的头,悬在城门示众,至今还没取下。这种说一不二的狠毒性子,我一个花瓶斗不赢的。

主角:沈席玉宋妧   更新:2022-11-23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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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席玉宋妧的其他类型小说《金钗笑》,由网络作家“沈席玉宋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席玉一句话,斩了江陵太守三十八房姨娘的头,悬在城门示众,至今还没取下。这种说一不二的狠毒性子,我一个花瓶斗不赢的。

《金钗笑》精彩片段

熟悉的音色从不远处传来,听得我头皮发麻。


多年过去,即便站在漆黑的荒野,我一眼就认出了沈席玉的身影。


并不单薄,也不厚重,是恰到好处的身量,个头高挑。


说话的时候尾调会隐隐上扬,听来像阴恻恻的调侃。


当年他用肩膀,扛着我越过墙头,摘刚熟的春桃。


肩膀染满泥泞,眼中盛满柔光。


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沈席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惊觉方才的乌龙可能会叫我丢命,于是提着累赘的嫁衣,叮叮当当追进军帐。


「夫君,我错了。」


白烛跳动摇曳,屋中朴素,唯一的红便是我身上的嫁衣。


沈席玉丝毫没有娶我的意思。


果然,我是做妾来的。


我战战兢兢地跪在床下,大气不敢喘。


「抬起头来。」


沈席玉的声线如珠落玉盘,周身围着一层浑然天成的贵气。


只是语气不大好。


我怯生生地抬头。


入眼先是他华贵无痕的天青色衣袍。


往上,是束缚窄腰的玉带和环佩,青玉色的穗子垂在柔软的被褥间。


最后,是他的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剥削紧抿的唇,锐利深邃的眸,长开了一些,比之当年,更加俊美。


传言不虚,如今较王都的贵公子,一般无二了。


他忽略我湿润的眼角,稳坐高榻,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本王当年怎么伺候小姐的,小姐可还记得?


我惶惶抬眼,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眼眸,心头一惊。


当年沈席玉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我一句不喜,他便替我挡下王都世家公子抛来的绣球花。


我任性娇纵,犯了错,爹爹第一个打的便是他。


因此沈席玉不光不受我爹待见,更不受整个王都世族的待见。


他因为我吃了许多苦。


可当沈席玉站在青涩的雨里,双眸黑沉坚定,「小姐,我心悦你。」


我搅弄着帕子,后退一步,「你我……身份有别,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算了。」


轻飘飘一句话,把我和他的情意,一笔勾销。


沈席玉眼底的明光一寸寸消失,隔天就被家丁打出了府。


这是我对他说过最后的话。



我是太尉千金。


生不逢时。


娇生惯养了许多年,眼看到了出嫁的年纪,天下大乱。


十八路藩王一个塞一个凶猛,对王都虎视眈眈。


其中最猛的,便是燕王沈席玉。


藩王中的后起之秀,一月之间,连下数十城。


如今,燕军已经在王都十里之外安营扎寨了。


沈席玉原本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破落户,逃荒路上差点饿死。


老燕王收留他,给了口饭吃,并招他入赘。


没几年,沈席玉斩了人家,坐上藩王之位,摇身一变成了矜冷清贵的新任燕王。


要多讲理有多讲理,说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贵公子也有人信。


只有王都的大官知道,沈席玉送来谈判的人,要多蛮横有多蛮横。


是个披着华丽皮囊的强盗。


盛夏时节,炙热的暑气驱不散我心底的寒。


一刻钟前,父亲下朝回来,端着茶坐了半日光景,一句话不说,气叹个不停。


我母亲差点哭断气,


「我的妧妧身娇体弱,吹个风都要生病,怎么能送去王都之外,给他当妾!」


我爹云缭雾绕,愁容满面,「夫人,燕王没说让妧妧做妾……」


「呸!你当我不知道他家中早有妻室?」母亲扯着嗓子,大有不想活命的架势,「燕王燕王!说得好听,他就是咱家出去的马夫?要不是你当初心狠,那样对他,他能恨上咱们?」


我家当年,对待沈席玉,的确算不上好。


叫人家当牛做马,受尽折辱。


沈席玉还做过人凳,下雨天跪在地上,被我沾满泥泞的绣鞋踏着上车。


如今他富贵发达了,我吓得小脸煞白,哆哆嗦嗦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爹胡子一吹,两眼一瞪,「他不惦记妧妧我能打他!」


是,他也惦记过我……


我拒绝了……


罪加一等。


「我不管!妧妧不嫁!」母亲嘶吼道。


我爹两袖一摆,气呼呼冷笑,「行,不嫁!燕王打进来,咱们一起死!」


从谈判到现在,半个月,沈席玉已经辞了八次王都送去的婚贴。


不是嫌李家小姐娇气,就是嫌王家小姐病痨。


皇帝灵机一动,连夜修书送往沈席玉军营,「宋家小姐可否?」


宋妧,也就是我。


比李家小姐更娇气,比王家小姐更病痨。


沈席玉二话没说,派使臣回了句:「可。」


这是寻仇来了。


眼看他们越吵越烈,我忍着眼泪从椅子上站起来,「爹娘,别吵了……我嫁。」


早晚都是死。


我走在爹娘前面,也算尽孝。


出嫁那天,我娘哭得肝肠寸断,我也哭成了泪人。


家里没有陪嫁丫鬟,因为沈席玉说,他什么都不缺,只要人。


天朗气清,王都万人空巷,百姓都来为我送行。


我穿着流光溢彩的喜服,浑身挂满昂贵珠宝。


若不是怕折断我纤细脆弱的脖颈,皇帝还想把一串沉甸甸的东珠挂上。


他眼含热切,说,我是王都的恩人,要走得体面。


十里路,走了一天。


我便足足哭了一天。


既害怕又无助。


等到天色完全看不见了,远处依稀闪出橘色的光晕。


星星点点,幽夜将至。


人死到临头,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沈席玉一句话,斩了江陵太守三十八房姨娘的头,悬在城门示众,至今还没取下。


这种说一不二的狠毒性子,我一个花瓶斗不赢的。


明日,我的头,便会送回王都去。


我听着轿外传来马蹄声,泪痕干涸,面露麻木。


少顷,外面有个男人骑着马来,冷冰冰质问:「怎么这么慢?」


「大人饶命!」


抬轿子的轿夫是要活着回去的,他们慌乱跪了一地,轿子歪歪斜斜落在地上,差点把我甩出去。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沈席玉的声音,我呼吸急促,懊悔不已。


早知道当年就收敛些,好好待人家,还能留个全尸。


我爹语重心长地告诫过我,到了别人的地盘,要懂得服软,这样能少吃一些苦。


于是我手脚发软地掀开帘子走出去。


黑灯瞎火,只见有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挡住了火光。


我垂着眼飞快走去,牵起男人粗糙的五指:「夫君莫怪,是妾身不好,让夫君就等了。」


一时间,只有林间簌簌的风在响。


我斗胆仰头,借着灯火的光,看清眼前的男人。


浓眉大眼,胡须好像刀枪林立,魁梧骇人,像极了我爹桌案上供奉的关公。


我惊恐地张大嘴,哆嗦得更厉害了。


沈席玉怎么变成这样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我腿一软,阴差阳错栽进他怀里,硬着头皮柔声唤道:「呀……夫君……头好晕。」


主动投怀送抱,总不会错。


谁知不远处,传来一声云淡风轻,不冷不热的讽笑,「怎么?你是瞧上本王的下属了?」



熟悉的音色从不远处传来,听得我头皮发麻。


多年过去,即便站在漆黑的荒野,我一眼就认出了沈席玉的身影。


并不单薄,也不厚重,是恰到好处的身量,个头高挑。


说话的时候尾调会隐隐上扬,听来像阴恻恻的调侃。


当年他用肩膀,扛着我越过墙头,摘刚熟的春桃。


肩膀染满泥泞,眼中盛满柔光。


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沈席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惊觉方才的乌龙可能会叫我丢命,于是提着累赘的嫁衣,叮叮当当追进军帐。


「夫君,我错了。」


白烛跳动摇曳,屋中朴素,唯一的红便是我身上的嫁衣。


沈席玉丝毫没有娶我的意思。


果然,我是做妾来的。


我战战兢兢地跪在床下,大气不敢喘。


「抬起头来。」


沈席玉的声线如珠落玉盘,周身围着一层浑然天成的贵气。


只是语气不大好。


我怯生生地抬头。


入眼先是他华贵无痕的天青色衣袍。


往上,是束缚窄腰的玉带和环佩,青玉色的穗子垂在柔软的被褥间。


最后,是他的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剥削紧抿的唇,锐利深邃的眸,长开了一些,比之当年,更加俊美。


传言不虚,如今较王都的贵公子,一般无二了。


他忽略我湿润的眼角,稳坐高榻,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本王当年怎么伺候小姐的,小姐可还记得?


我惶惶抬眼,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眼眸,心头一惊。


当年沈席玉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我一句不喜,他便替我挡下王都世家公子抛来的绣球花。


我任性娇纵,犯了错,爹爹第一个打的便是他。


因此沈席玉不光不受我爹待见,更不受整个王都世族的待见。


他因为我吃了许多苦。


可当沈席玉站在青涩的雨里,双眸黑沉坚定,「小姐,我心悦你。」


我搅弄着帕子,后退一步,「你我……身份有别,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算了。」


轻飘飘一句话,把我和他的情意,一笔勾销。


沈席玉眼底的明光一寸寸消失,隔天就被家丁打出了府。


这是我对他说过最后的话。


如今他要我伺候他。


要命。


万一毛手毛脚把沈席玉惹毛了,死得更快。


「怎么?不会?」沈席玉反手一提,将我拽进去,翻身扣住我纤细的脖颈,笑得温吞渗人,「刚才对别人投怀送抱的时候,倒是轻车熟路,到我这儿,便不行了?」


我脸一白,「认……认错了……」


「才分开几年,小姐就不认识我了?当初朝夕相对,是喂狗了?」


沈席玉显然已经恨上了始乱终弃的我,冷笑一声,玉指一挑,卸了我身上的珠宝。


「当年用哪只脚踩了本王的背?」


我快被沈席玉的气势吓死了,视死如归道:「两只脚。」


「哦……」沈席玉不紧不慢替我把鞋子脱了,把在手里细盘,「柔若无骨的,你说,捏碎了如何?」


「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他顺着脚踝往上,在我的小腿处打转,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小姐始乱终弃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我双足保养得极好,沈席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偶尔用大了力气,我脚背便会留下一处红痕。


救命啊……


我硬着头皮,打算主动一点,少受点罪。


来的路上,喜婆教得匆忙,我学得也匆忙,因此忙活一通后,我卡壳了。


白烛燃过大半,光线昏沉。


面对沈席玉暗沉沉的注视,我越慌越错,手一软扑通跌坐怀中,触到某些不可名状的物什。


沈席玉闷哼一声,咬牙道:「你们王君好算计,还想让本王断子绝孙不成?」


此刻,半面烛光染上了沈席玉的侧脸,他衣衫半解,露出半片颈子,惫懒地瞧着我。


从他的耳后发间,到胸前,有道深深的疤。


以前,我偷偷看过沈席玉洗澡。


那时候他,好看得紧,身体紧实有力,肌肤光洁如玉,远没有今夜的斑驳骇人。


我涨红了脸,轻轻拂过沈席玉肩颈的疤,「你怎么弄的?」


他勾起唇角,「拜小姐所赐,如今瞧着,倒知道心疼我了?」


原来我爹当年下了狠手。


「疼不疼啊……」我泫然欲泣。


沈席玉脸上的笑容一收,毫不留情地把我埋进被褥里,沉着脸冷喝:


「疼,别碰我,睡觉。」


沈席玉闭眼躺在外侧,牙关紧咬。


我没料到他能发脾气,战战兢兢缩在被褥里。


梦里,我又回到当年。


锦衣华服的青衣男子骑在枣红马上,居高临下地道:


「宋小姐,你和我是天作之合,我劝你乖乖应下这门亲事,否则,身边的人缺胳膊少腿的,可别怪我。」


一转又是个雨夜,我在昏暗的柴房里醒来,衣衫褴褛,身上伤痕遍布。


我娘劈开门冲进来,抱着我嚎啕大哭。


对于那段过往,我记不太清楚,只知道从那时起生了病,一听嫁人就怕得要死。


可我待在沈席玉身边,再睁眼,已经天亮。


沈席玉穿着妥当,将一块玉佩递过来,让我给他系。


我脑子懵懵地,稀里糊涂地给他系在腰间,就听他不冷不热地丢下句:


「三日后,夫人来营,摆清自己的位置。」



沈席玉的夫人,老燕王的女儿。


他提到「夫人」时,神底缓缓漾出脉脉温情,仿佛在谈论至亲之人。


我蓦地心头一紧,苦涩弥漫至心头。


外面都传他杀了燕王,抛妻弃子,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当年他离开王都,不知所踪,天下刚乱,哀鸿遍野。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不敢想。


燕王对他有救命之恩。


沈席玉绝不可能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如今沈席玉心尖上的人,已然是正房夫人燕月了。


压住心底的惆怅,我低眉顺眼地应道:「是,妾身一定不跟夫人顶嘴。」


只见沈席玉笑笑,云淡风轻道:「不会兴风作浪,本王娶一个外室干什么?」


我傻了。


他什么意思?


让我跟夫人对着干?


看出我的拒绝,沈席玉抛出第二个选择:「或者,你更愿意当人凳?」


「……」


我一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最终断定,沈席玉想借我的手,让他夫人吃醋。


我娘教了我十几年如何当一个正室夫人,可没教过我如何当个兴风作浪的小妾。


如此重任压在我脆弱的小身板上,我惶恐啊。


「我想写家书。」


争风吃醋的事,得问我们家姨娘。


沈席玉眼神晦涩地打量我一眼,在桌上摊开纸,示意我过去。


可他就在旁边盯着,我提笔半天落不下一个字。


「怎么了?」沈席玉眉宇间隐隐生起不耐。


我扭扭捏捏,最后硬着头皮,在他的注视下,写道:「姨娘安好,敢问姨娘,如何勾引夫君……」


沈席玉:「……」


我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能气死主母的法子有哪些?」


我悄悄看了一眼,发现沈席玉板着那张俊脸,眉头越皱越紧,似乎不太满意。


这关乎着我的生死存亡,我不得不继续道:「最好让他家宅不宁,宠妾灭妻——」


「好了。」沈席玉无情地抽走我的家信,「老三,送走。」


我急着伸手去够,「求求了,让我再写一句吧,我还没报平安呢……」


沈席玉举得更高,俯下身子讽道:「你是人质,报什么平安?」


是啊,他恨我家,巴不得父亲母亲在家里哭死。


我不是夫人燕月,我没资格跟他谈条件。



第三日,夫人到了。


原本沉寂的军营顿时热闹起来。


燕月是老燕王的亲闺女,是他们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比起对我的客气,军营里的人对夫人,是发自内心的亲近。


这天,我起得极早,特地打扮地花枝招展。


出门时,沈席玉早已立在外头,瞧见我的装扮,不动声色看了很久。


马车远远驶来,兰色幕帘低调厚重,少顷,车停在人前。


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拨开帘子,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我愣住了。


燕月梳着高马尾,窄袖骑装,丹凤眼,柳条腰,四肢紧实,英姿飒爽。


真是……帅气得很。


沈席玉神情柔和了些,「怎么没骑马?」


「容它歇歇。」夫人从车辕上跳下来,步履轻快地走到我面前,毫不在意地打量几眼,「纳的妾?」


「嗯。」沈席玉并不反驳。


夫人仔细围着我转了一圈,「你喜欢这种的?」


就差把「庸脂俗粉」写在脸上了。


「弱不禁风的娇花哪哪都有,等打下王都,你想要几个要几个。」


沈席玉轻笑一声,不予置评,反倒叫我先回去。


眼看他们进帐,我找了个隐蔽之地听墙角。


「三个月后,雍王借调的兵马可直抵王都城外,到时候咱们合力攻打,王都必败无疑。」


燕月清澈的声音极具标志性,


「沈席玉,你到底怎么想的?明明你可以早几个月拿下王都,非得搞和亲。怎么,宋家的仇非报不可?」


「非报不可。」沈席玉一字一句道,「当日所受之辱,我要她悉数还来。」


「那倒也是,谁能想到宋氏小姐会下此狠手。」燕月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捡着你,怕是连命都丢了。」


我越听越震惊,当年我爹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还想要他的命!


难怪他身上伤痕遍布,我触摸的时候,沈席玉眼底压着一层不见光的阴翳。


沈席玉竟然误以为是我做的。


不远处传来守备军脚踩枯枝的声音。


我不敢多留,匆匆逃回营帐去。


沈席玉一定误会了什么,可我该如何解释呢?


我想了半日,无从开口。


强行解释只会在沈席玉伤口上撒盐。


从王都出来前,王君曾经语重心长地说:


「宋小姐,正所谓英雄冢,温柔乡,你为百姓献身不丢人,只要能拦下燕军,朕保你家世代荣华富贵。」


要不献身吧?


美人计也是计。


万一沈席玉还念着我一丝好呢?


熬到深夜,沈席玉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封书信。


知道他恨我的缘由,我一动不敢动。


沈席玉怪异地瞧了我一眼,吩咐道:


「拆开看看。」


接到手里,发现是姨娘寄来的家书。


我在沈席玉的监督下打开了信。


「小姐,为妾之道,在于一个『搔』字,搔首弄姿为其根本。床笫间,要放得开,附图如下……」


屋里静悄悄的,沈席玉平缓的呼吸加重了些。


我从里到外熟得彻彻底底,浑身燥热。


若知道开篇就是姨娘私藏的密图,我宁愿一把火烧了。


「至于如何气主母,当面与家主眉目传情是下策,与之谈笑风生,暗示自己与家主琴瑟和鸣方位上策,你母亲待我不薄,我可从来不用。」


「至于宠妾灭妻,小姐要勤学第一条,待怀得子嗣,方能实现。」


看完,我已经不敢动了。


沈席玉坐在斜后方,目光落在我脸上,炙热晦暗。


「乱七八糟。」他轻叱一声,语气轻慢,却勾得我心尖一颤。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低着头站起来,「夜深了……该……该……」


沈席玉突然抱住我,扔进床里。


我猛得勾住他的脖子,抓住机会道:「席玉哥哥,我一直喜欢你的。」


第一次大胆直白地说这种话,舌头差点打结。


沈席玉神色一僵,掐住我的下巴,语调冰冷,「再说一遍?」


「这么多年,我从没忘记过你,此次和亲,是我自愿的。」


沈席玉眼底卷了浓郁的墨色,轻轻摩挲过我的唇瓣,讥讽道:


「当年,是小姐亲口说,马夫身份低贱,配不上你。如今又配得上了?」


我绞尽脑汁,挤出几滴热泪,「我是有苦衷的——如果当年可以,我愿意跟你远走高飞。」


沈席玉没等我说完,粗鲁地吻住我,一番啃咬后,威胁道:


「宋妧,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再骗我一次,我把你挫骨扬灰。」


我乖觉地点点头,抱住沈席玉,「这次真不骗你,我发誓。」


红帐软软垂落。


珠宝首饰一件件从里面掉出来,最后金镯子当啷掉在地面,咕噜着滚远。


信纸洒了一地,密图生动地在烛火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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