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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死后的第五年/等你的第五年>第7章

发表时间: 2022-09-09

明知可能会惹怒盛川,我还是握着刀柄,问道:

「盛总能争得过弟弟,难道是因为答应了庄家的联姻请求吗?」

庄家的大小姐,就是盛川传闻中的未婚妻。

「孟星澜。」

盛川皱了皱眉,警告似的看着我。

我只当没看到,仍然笑得温和无害:

「盛总既然快要订婚了,又打算什么时候和我断掉呢?还是说,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哪怕以后结了婚,也要留在我身边,做一个死人的替身?」

以我的身份,这本不是我该问的,可在盛超出现的那个瞬间,盛川眼中一闪而逝的凌厉光芒实在太过熟悉。

熟悉到,我又被拖进过去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里,快要忍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

很多年前,乍听闻程阿姨失踪的消息时,他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为什么要装作自己已经死了?

为什么明明还有留恋,却不肯承认那些过去?

这些问题,我心里或许已经有了隐约的答案,却还是很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香槟滑下喉咙,渐渐升腾起的醉意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盛川,怔怔地落下眼泪来。

他忽然站起身,走过来抱起我,把我塞进车里,然后一路疾驰到郊外,距离海滩很近的悬崖边。

我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蜷缩在副驾上,酒意一阵阵涌上来,将我的思维搅成一团乱麻。

「川哥。」我喃喃地说,「你亲一亲我好不好?」

一声刺耳的响,是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

盛川猛地踩下刹车,转过头,在车灯的光芒下细细凝视我。

几秒钟之后,一个灼热的吻就落在了我嘴唇上。

修长温热的手指插进发间,他扣着我的脑后向他压过来,让这个吻里多了几分侵占般的意味。

那与我相贴的指腹,柔软而滚烫,令我回想起从前,我们在古镇小客栈的花丛里,程寄川把我按在长椅上,凶狠地吻下来。

「孟星澜,我忍你很久了。」他说,「吃饭就吃饭,拿小腿蹭我做什么?」

我顺势搂着他脖子,笑得明媚又放肆:「程寄川,你明知故问。」

很多年前的那个秋天,我从泥泞深处爬出来,满身脏污地扑向程寄川。

他没有推开我,没有生出厌弃的念头。

于是我在他面前也从来不矜持、不够体面,像一枝攀着他骨骼生长的藤蔓,盛放得热烈又短促,又在五年前就已经垂落下去。

酒精把每一寸神思都搅得乱七八糟,他闯进来的时候我动作微微迟滞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反而将盛川抱得更紧了。

风卷着海浪咸腥的气味吹过来,朦朦胧胧,像是云层里落下的月色。

我用力咬着他的手背,尝到血腥味也不肯松开。

直到盛川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不嫌脏吗?」

我眨着眼睛,喃喃笑道:「脏吗?你有什么是我没尝过的?」

空气寂静了一瞬。

然后我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耳边像是有烟花团团炸开,迷离的五光十色里,我掐着他手腕,喘了两口气,然后叫了一声:「程寄川。」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要睡过去,清醒的最后一刻,好像听到他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

又好像,不过是我的错觉。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

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我撑着额头坐起来,一眼就看到阳台边站着的盛川。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平静道:「从你现在住的地方搬出来吧,太远了,见面不方便。」

我轻笑了一声:「盛总这是要,金屋藏娇?」

「藏你?」

他转头望着我,眼尾轻轻上挑,「孟星澜,这段关系正大光明,我从来没打算把你藏起来。」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吧,如果盛总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你和庄小姐的婚礼上献一束花。」

「孟星澜。」

盛川警告似的看着我。

我举手表示投降,然后跳下床洗漱。

下午盛川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指派了一个司机给我,陪着我回去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才搬来 A 市半年,行李少得可怜,几只纸箱就全部打包完毕。

搬完最后一趟,我送走司机,正要往回走,忽然有只手臂横过来,拦在了我面前。

抬眼看去,是微笑的盛超:「孟小姐。」

我平淡地看着他,直到他脸上傲慢又笃定的笑容渐渐褪去,变成若有所思。

他说:「看来孟小姐猜到了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知道,但我与盛川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说完我转身要走,可刚抬步,身后盛超又一次开口,话里的内容像是针尖刺入耳膜,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说:「盛川?或许孟小姐要称呼他为程寄川更合适吧。」

我蓦地僵在原地,片刻后,回身。

盛超就站在两步之外的地方,望向我的目光里满是令人讨厌的笃定。

「关于孟小姐和程寄川的过去,我虽然知道得不多,但也多少听说过一些。有时候不免感慨,命运实在是神奇,明明是罪魁祸首的儿子,偏偏还能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受害者身边。」

跟着盛超坐进车里后,他很快递过来一叠文件。

「孟星澜,那个强暴你母亲,逼着她怀孕生下你的罪犯,就是程寄川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

我捏着那叠文件,一页页翻过去。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盛超的声音就响在我身边,却好像很遥远。

「你难道没有想过,程寄川明明是盛家的儿子,怎么会跟他妈单独住在外面十几年?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你一个强奸犯的女儿示好?」

「实话告诉你,五年前程寄川假死离开,也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他要回到盛家争家产,怎么会带着你这个污点?」

我扯了下唇角:「污点?」

「难道不是?对现在的程寄川来说,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盛超摩挲着下巴,「五年后再偶遇,是个意外,他没料到你会来 A 市。现在你自己送上门,做个情人玩玩也未尝不可,但等他和庄小姐的婚事提上日程,程寄川第一个要踢开的,就是你。」

「他那些最狼狈不堪的过去,都让你见着了,你不会真以为你们会有以后吧?」

我始终没有接话,文件上关于程寄川和他母亲的来历,记录得清清楚楚。

程寄川,母亲程淑月。

而我那个锒铛入狱的、血缘上的父亲,叫程长天,是程家收养的儿子。

他因为强奸罪被判入狱后的第二年,程淑月就带着程寄川搬到了 N 市。

资料上显示,程淑月每个月都会去一趟 N 市郊区的监狱。

去看望谁,自然不言而喻。

纸页边缘被我用力的手指捏到皱起,我竭尽全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过去的回忆还是海水般涌上来,几乎一瞬间将我吞没。

我想到过去,我妈又一次拿戒尺抽得我满身是血的时候,我逃出家门,去找程寄川。

他小心翼翼地抱紧我,听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讲述我羞耻不堪的身世。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听着我那时孤注一掷、仿若灵魂剖白般的自述时,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嘲讽吗?还是怜悯?

那段晦暗的年岁里,我与程寄川乐此不疲地玩着角色扮演的游戏。

看过的漫画书、电视剧成为剧本的源头,我会假装我的人生一片坦途,我的出生是被祝福的;他也会假装程阿姨没有失踪,家庭幸福圆满、父母恩爱双全。

后来我们开始谈恋爱,这个游戏玩得更频繁、也更大胆。

程寄川会顺从地穿上特殊的衣服,被我绑在窗边,任由我挑起他的下巴,笑得风流。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低头细细打量他,然后直接亲上去:「川哥,这游戏还能玩多久?」

「……看你。你想玩多久,我都奉陪到底。」

不过都是假象。

我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好后深吸了一口。

盛超就坐在旁边,不闪不避地看着我。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我垂眼望着指间腾起的烟雾:「说吧,你想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