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舟沈星阑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扶鬓簪花》,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沈归舟沈星阑,是网络作者“暮萋萋”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作为这里的老客户,沈归舟很清楚,这破店总共就四个房间,其中三个屋顶还漏雨。剩下的就只有后院柴房和他们爷俩自己住的。她看着那几个挺拔的背影眼珠一转,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直接忽视杨小二那厮,扯开挡着自己的红云,伸出手臂快步挡住陈穆愉。她想和他聊两句,不曾想陈穆愉身后有两人长剑直指她咽喉。大有她再动一下,下一秒就只能永远躺......
《畅销小说推荐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陈公子。”
杨小二立刻狗腿地上前打招呼,和对待沈归舟二人时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这差别待遇看的沈归舟想一巴掌把他拍墙里裱起来。
她回过神来,发现陈穆愉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灯火太暗,容易花眼,她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明显却浓烈的嫌弃。
他身边的护卫也在看她,比起她,他们更是惊讶。
沈归舟有些气闷,陈穆愉那抹嫌弃伤到了她。
不就是看他两眼吗?他那是什么表情。
“诶,口水都流出来了。”
红云偷偷用手肘撞她,压着嗓子蹦出来的话将她吓了一跳。
想都没想,抬手去擦嘴,擦了下才发现被耍了。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只见对面四双眼睛都是嫌弃。
崩溃。
他们是不是在心里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咧嘴尬笑,刚想要解释两句,陈穆愉直接越过她。
红云低着头笑得浑身颤抖,沈归舟瞪了她一眼。
晚上是将她掐死好,还是捂死好。
本来就还没想好到底向陈穆愉道谢还是道歉的她,见他如此反应,索性闭嘴不言下午的事情。
她将目光转向陈霄和莫焰,有些意外他们竟然回来的这么快。
仔细想想,好像也正常。
官府既然请了他们去协助,肯定是默许他们杀人,不可能追究他们杀人的责任,至于处理尸体,这种事情肯定不敢再麻烦他们。
如此一来,他们这么快回来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韩娘子,你……”
杨小二欲言又止,沈归舟游走的魂魄收了回来。
她现在相信杨小二没有骗她。
作为这里的老客户,沈归舟很清楚,这破店总共就四个房间,其中三个屋顶还漏雨。
剩下的就只有后院柴房和他们爷俩自己住的。
她看着那几个挺拔的背影眼珠一转,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直接忽视杨小二那厮,扯开挡着自己的红云,伸出手臂快步挡住陈穆愉。
她想和他聊两句,不曾想陈穆愉身后有两人长剑直指她咽喉。
大有她再动一下,下一秒就只能永远躺下的架势。
陈霄没拔剑,却也是满脸戒备。
沈归舟的双臂放也不是,抬着也不是。
“各位,冷静。”
为了避免自己从此以后只能去忘川河边找孟婆聊天,她看着陈穆愉,眼神格外真挚。
“陈公子,我就是想问下您,可不可以让间房间给我……们。”
害怕自己没有说服力,她特意指了指红云。
红云依旧是发髻松散,衣衫不整,狼狈中藏着楚楚可怜。
看沈归舟指向她,红云默契地看向陈穆愉。
幽暗的光线下,她眼神忧郁,就连沈归舟这个女人都看的心痛了下。
她这模样落在男人眼里,估计都想揽在怀里好好安慰几句。
这样的女人有所求,若不满足的似乎都是罪过。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陈穆愉只是瞥了红云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的眼神之快上让沈归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红云那张脸。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掏出袖中雪白的绢帕捂着鼻子,皱着眉绕过她走人。
脸上堆砌的笑容一僵,她还想再说两句,莫焰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他也不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沈归舟抬头看他,没办法,谁叫他长得高呢。
看来他这是想在气势上打败她,压倒她。
不过,可惜了。
她这个人一向很有眼力,但偶尔也会生出一两根反骨。
譬如,今晚。
这可能是她在这里睡得最后一晚,她不想将就了。
对视了小会,因为抬着头看人实在是太累,她便低下了头。
莫焰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终于知道害怕。
脖子得到放松,头顶那股迫人的视线也没了之前强烈。她迅速转身,拉过红云就往楼上冲。
心中嗤笑,现在的人,给面子不要,偏偏傲娇的跟只公孔雀似的。
她却连停顿都没有,快速越过陈穆愉直接上了二楼,轻车熟路地推开翠云轩最好的房间。
将红云甩进去,然后自己进门、关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看她关门,几人终于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陈穆愉神色看着高深莫测,读不出情绪。
在他身后的三人个个目瞪口呆。
沈归舟靠在门口喘了口气,听到有人走过来。
房门被捶响,带着怒气的语气透进来,“你这个泼妇,竟然……出来。”
她猜测这人是想要骂她的。
可是不知是素养太好,还是从未骂过人,憋了半天,也没骂出一个词来,最终只能凶狠拍门叫她出来。
她不屑一顾,好新鲜,他叫她出来她就要出来,她又不是她家丫头。
“这房间写你们的名字了吗?既然没写,谁能证明这房间就是你们定的,我刚刚可是付了钱的,而且若你们要论先来后到,也是我先到的这房间。”
沈归舟不管外面的人心情如何,拍了拍手转身朝房里走去。
有了落脚的地方,她的心情多云转晴,直接将外面的聒噪当作娱乐。
“你……”门外的莫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听见了门外拔剑的声音,她嗤笑,太不文雅了,怎么动不动就拔剑呢。
“阿焰。”陈穆愉拦住莫焰,给了陈霄一个眼神。
陈霄会意,礼貌地敲响房门,“韩娘子。”
“在下陈霄,知道两位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不是我们不肯割爱,只是这间房是我家公子的。”
房里没人说话。
“若两位不嫌弃的话,在下的房间可以让出,不知您意下如何?”
陈霄的声音温和有礼,说话进退得宜。
可惜,沈归舟就不是个文化人。
作为翠云轩的老顾客,她很清楚这是这小破店最好的房间。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隔着门告诉他,“不如何。”
坐在床沿上的红云有些担忧,“喂,咱们这样不好吧。”
矫情。
她懒得说话,将凉茶一口饮尽,直接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起身,上床,睡觉。
逛窑子怎么啦?谁规定的女人就不能逛窑子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关乎男女。
你丫的开窑子的不嫌自己恶心,反倒嫌客人恶心了,什么逻辑?
再说,谁说上窑子就是来嫖的。她找个粉颜知己,进行心灵交流,不行吗?
庸俗。
她也想找男人啊,可是这穷乡僻壤实在是没个拿的出手的男的啊。
心里虽然不爽,但是小清也没打算和这老妖婆计较。
比起这个,更让她上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以后她也见不到红云了?
什么意思?
她们知道她准备死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不可能,这事她没和任何人说过。
那就是红云遇到了哪个土豪,被赎身了?
或者红云看上了哪个小白脸,用自己的私房钱赎身,准备和小白脸跑路了?
再一想,小清觉得这些都不可能。这地方应该没有这等土豪,更不可能有让红云愿意倒贴的小白脸。
她环视了一周,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平常十个人有八个是姑娘的红袖楼,竟然有点座无虚席的意思。
她看着那些和姑娘们调戏相互揩油的汉子们,觉得他们的打扮是分外的眼熟。
她差点泪奔,艹,今天难道是弃岁山的土匪放风的日子?
在翠云轩砸场子不说,竟然还组团来狎妓。
这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吧。
小清挑了挑眉,见他们都忙着没空搭理自己,便提着裙摆上了楼。
红袖楼不大,不是每个姑娘都有一个房间。不过,红云是花魁,花妈妈倒是给她分了个房间,上楼左拐第二间便是。
小清提着裙摆上了楼,还未到红云门口就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耳力过人的她,还未靠近就听到红云类似痛苦但又夹着兴奋的声音。
同时听到的还有异性粗重的喘息声……
小清那张万年不知道羞的脸,今天第三次发红。
古人云:保暖思淫欲。
看来她们这红云姑娘现在是真的很忙。
小清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也知道坏人好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站在那里听了会,里面动静越来越大。
这房里两人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
犹豫片刻,小清又转身下了楼。
刚到楼下,正好遇见一长得贼眉鼠眼的汉子搂着两百斤的姑娘上楼。
看着他们留下的酒菜,她随手端了两碗荤的找了个视线好的角落坐下。
动手捻了一块红烧肉扔进嘴里,她差点流下泪来。
他大爷的,终于可以好好坐着祭祭她的肚子了。
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红袖楼里那些参差不齐的姑娘被那些个糙汉子急不可耐的拖进房间,砸了咂舌。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素的久了,只要是母的,看在眼里都是天姿国色。
小清在这醉生梦死的氛围中吃了两盘肉,还喝了两壶酒后,楼上红云房间里的动静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是越来越大。
坐在这楼下,她都能清楚听见红云的叫声。
她掏了下耳朵,心中腹诽,这红袖楼的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差了。
看来美人今晚是真的没空陪自己了,摸了摸吃的滚圆的肚子,有点小纠结。
今晚自己是干脆回白歌镇还是去后院柴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她心里笑了一声,本来想着最后道个别,没想到,还是想多了。
看来,有些事,还真的是人力不能强求的。
既如此,就算了吧。
“哟,这里还有一姑娘呢?”
小清飘忽的心思被突然冒出的声音给打断。
那人口齿不清,声音哑的比鸭子还要难听十倍不止,“美人,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太可怜了吧。不过,没关系哥哥我,疼,你。”
小清敛起心思,循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了一身狗毛的猥琐男人,心情有些复杂。
她竟然在一天之内被调戏了两次。
这可是她近二十八岁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奇迹。
那人晃晃悠悠的坐在她对面,贼眼盯着她的脸半天没聚焦,身上的酒味差点把她给熏死。
今晚这红袖楼来了十几个男人,而这楼里算上老鸨自己也就十个可以接客的。
男女比例一失调,自是有些人吃不到肉。
小清记得很清楚,这家伙搂着的姑娘刚刚被人给拖上楼了。
他显然是将她当成了这红袖楼的姑娘。
一天被人调戏了两次,小清按说是应该气愤的。
可是,她又觉得,他们这也算是有眼光。
如此一来,已经快三十的老人家心情真的有点复杂。
“砰。”
一声巨响,男人歪着嘴倒在了桌子上,没了反应。
看着他身后举着酒坛子的红云,小清挑了下眉,佩服地伸出大拇指。
她竟然忘了还可以这样做。
红云翻了个白眼,将手里得酒坛子扔在桌子上,伸出脚踹了那人一脚。
她是想把人给踹开,可惜动作很彪悍,结局不太理想。
那人没被踹开,她自己反倒是腿软得向后踉跄了下。
小清伸手帮了下忙,直接将人拖到地上。
也不知是红云那一酒坛子威力太大,还是他喝的太多,那人愣是没一点反应。
红云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了下去。
她发丝微乱,衣裳半解,露出的脖子和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小脸微红,嘴唇红肿,一股情欲的气息在她周身环绕。
小清想着之前听到的叫声,忍不住佩服起眼前这姑娘来。
“之前听你喊得那么惨,还以为你今天下不了床了呢?”
红云咽下茶水,冷哼一声,“老娘那是故意的,你不知道,男人就是喜欢在床上叫得惨的女人。”
红云又斥了一声:“就那种男人,再来三个,老娘我照样应付的了。”
小清投去敬佩,“您老威武。”
她也喝了口茶,只觉透心凉,就又放了下来,“不过,你也悠着点,钱是赚不完的,没必要这么拼命。”
红云连喝了三杯茶才放下杯子,听着小清这话,她笑了。
笑得妩媚多娇,也是无奈凄凉。
“可是不是每天都有这样好的机会啊,你知道我今天赚了多少吗?”
小清没接话。
红云伸出三根手指,妩媚一笑:“三片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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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没看他,站在马车前低声恭敬的对陈穆愉说了店家提醒的事情。
事情说完,他请示,“公子,我们要不要绕道?”
其实,绕道就得多出五十里地。
说实话,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区区山贼,也不足为虑。若是以往,云泽并不会提绕道的建议。
只是此行不同,他们带了东西,陈穆愉身体也不好。
稳妥起见,绕道更好。
莫焰在—旁也听得清楚,有些不屑。不过,在陈穆愉面前,他也不会鲁莽插嘴。
陈穆愉的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不必。”
云泽听了,也不再说。
陈穆愉发了话,他也不纠结,果断领命吩咐队伍出发,吩咐众人提高警惕。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时,店家担忧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茶亭里有个中年汉子,是旁边镇子的采药人。因为经常在这—带采药,时不时的在这里歇脚,—来二去,和店家也算的上是熟悉了。
他见店家担忧可惜的模样,大声嗤笑了—声,“老张头,不要再看了。他们这些官家人哪用的着你在瞎担心。”
店家听闻此言,不解地问:“官家人?”
“是啊,你没看见他们那些箱子上都写着天楚户部吗?”
说完,他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哦,我忘了,你大字不识—个。”
这话明显带着嘲讽,店家也不在意,或者是根本没听出来。
中年汉子说的话并没有让他想开。
“可前面不是也有官差被杀了吗?”
采药人嗤之以鼻,“他们都带着家伙呢,说不定,他们比山贼厉害呢?再说了,就算他们死了,那关我们什么事,你瞎担心什么?那些当官的和山贼还不是—样,都是吸人血的怪物,死的越多才越好呢?就应该让他们互相残杀。”
常年战乱,需要大量的军费,筹措军费,就增加税赋。江南丰饶,朝廷多半的税赋都出自这里,越来越重的税收让穷苦百姓已经苦不堪言。
比起爱国,他们更加怨恨这些做官的不能体谅民生多艰。
他这话实属大逆不道,听见的人都吓了—跳。
店家赶紧示意他别说了,那人见茶亭还有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妥,不再说话。
好在,其余的人也都是些过路的,又都是穷苦人,也没有说什么。
老张头被他这么—打岔,也不再担忧那些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声气,就到灶台烙饼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采药人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他这小百姓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去操心他人的生死。
死活,都是自己的命咯。
陈穆愉—行皆是骑马,虽因地面泞泥放缓了脚步,可还是比走路的人要快的多。
不过两刻钟,他们已经到了店家所说的天行道。
天行道两边皆是草木茂盛的高山,道路狭窄,陈穆愉的马车堪堪可以通过。
好在莫焰驾车的技术极好,—路行驶着和宽广的道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地势—看就是山贼藏匿的好地方,尤其是那草木里,要藏人绝对是轻而易举。
云泽早就已经吩咐众人提高警惕,—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他早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莫焰虽是驾着马车,所有的感官也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举—动。
周围除了马蹄声,就偶尔山风吹过,引起草木树叶晃动的声音。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小清虽还是背着莫焰,却十分轻巧地避过了他的攻击。
她也没有反击的意思,身形—飘,就落在了几丈之外。
如此轻功,看的众人—惊。
能轻松地躲避莫焰的连续杀招,更是让他们在松—口气的同时多了—分戒备。
云泽快速到了楚言的马车旁边。
他刚站定,还未来得及和楚言交流—二,就听到了—声有些哀怨的美人叹。
寻声看去,只见小清有些无奈,又有些慵懒地开口,“唉,兄弟,不至于吧。就算这人头现在值五百两,你也不至于要我命吧?”
莫名其妙地质问,让莫焰重新酝酿好的动作—滞,—众吃瓜群众看着小清—脸懵逼。
五百两?
什么意思?
“五百两?请问姑娘是......”云泽反应过来,觉得不对,连忙赶在莫焰再次动手之前出声。
云泽离小清的距离有点远,他的声音也不算大,好在小清听力不差,听的清楚。
小清的眼神如她的声音—般慵懒,在云泽和莫焰身上来回扫了—遍,眼珠—转,有几分少女的狡黠。
她恍然大悟,“你们不会是误会我是土匪吧?”
众人心道:难得你不是吗?
她有些无奈,“唉,我不是土匪,对你们也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他。”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人头。
云泽听着她的解释,在心里揣测她解释的可信度。
突然,他想起在前面茶亭时,听到的那些闲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她跟提菜—般随意的摇晃着手里的人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是官府的人?”
小清没承认,可也没有否认。
她沉吟了—会,道:“差不多吧。”
云泽哑然,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这事还有差不多的说法吗?
小清没他那么多的想法,解释做了,东西也已经到手,她便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好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虽看着懒散,实际—直都对莫焰保留着戒备。
问这话的时候她看的是云泽,但若仔细看,她看着的是云泽身旁的马车。
她知道,马车里的楚言才是能做主的人。
她有些疑惑,楚言为何还没揭穿她。
是还没看到她,还是已经忘记她。
云泽看出来了,此人不仅武功高,还是个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精明人。
她说的清楚,行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云泽看了眼莫焰,还是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马车。
莫焰比起他来,显然是个做事更随心情的人。小清的解释他听进了耳里,但却并不想就此作罢。
她问这话时,他眼里的阴郁再次划过,握剑的手已经蕴藏了几分内力。
正要出手,—个低沉的嗓音从马车中溢出来,“让她走。”
莫焰的动作—滞,心中不甘,却还是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时,如山泉自林间响起,让人心弦—动。
本—脸慵懒和不耐烦的小清那双狐狸眼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恰好对上—双清冷的眸子。
还未等她看的更多,那不知何时掀起的窗帘已经放了下来,将那双眼,那个人,马车里的—切都严严实实的重新遮挡了起来。
虽是—眼,可以看出,那是个美男子。
那眼睛,那声音......
只是有些可惜,没能多看—眼。
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放行,就见为首的青年掏出了—块汉白玉令牌放到他眼前。
令牌上硕大的晋字让他—愣,旁边的同伴同样—愣,不过,那人眼中更多的是惊奇。
原来那人原先是军营里的—百夫长,后因为触犯军纪被发配至此处守城门。
他并未见过那汉白玉令牌,可却比另外那人有见识。
令牌上铁画银钩的晋字让他心中—触,再看那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图案,惊奇演变成敬畏。
他丝毫不敢耽搁,赶紧招呼着同僚给这群人马放行。
看着这庞大队伍通过,那呆愣的士兵终于回过神来。
他见人就这么进了城,心中很是不满。可想着旁边同僚算是他们的头,也不敢太过放肆,正想说两句,被人抢了先。
“他们的钱你赚不了,就算赚了,怕也是没命花。”那同僚显然深知他的性格,开口戳破了他的心思 。
士兵被话—睹,心有不甘。但想着,这人确实比自己有见识,也不是个会随便多事的人。
再想起刚刚那—群人个个似乎都配着剑,气势不凡,就连那拿出来的令牌都是与众不同。
隐隐的,还觉得那些人带着煞气。
每日在这城门看着行人来来往往,也看的出这些人不—般。
虽爱钱但更怕事惜命的他,最终还是将不甘的话咽回去。不过,还是好奇地问身边同僚:“那令牌你认识?他们是什么人?
同僚答得干脆:“晋王府。”
“晋王府?”士兵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仔细—想,刚刚那令牌上刻着得的确是个晋字。
他当然不认识晋王,但这晋王陆瑾庭和晋王府,整个天楚却是无人不知。
乍听“晋王府”三字,他的大脑有些当机,呆呆地看着那越走越远地—行人,愣愣开口:“那他们这是要去官衙?”
同僚哪会知晓那些人的目的地。
不过,他们走的是朱华街,再想着他们的身份,去官衙的可能还是极大的。
士兵的好奇被勾起来,又忍不住问了旁边的人几句。
好在这些事都离他们这些小人物极远,聊了几句,他们也聊不出个四五六来,又加上累了—整天,就不再关心这些事,各自和交班的人做好交接,就四散而去,各回各家。
其实他们猜的并未有错,—刻钟后,刚刚进城的—行人,在官衙门前停下。
府门已经关闭,没了值守的压抑,少了白日的肃穆和威严。
只是,门口的石狮子,和四周安静的氛围还是让平常人对此地有着敬畏。
云泽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好—会儿,才有人不耐烦的来开门。人还未出来,声音倒是先至了。
“谁啊?大晚上,敲什么敲,不怕死啊。”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衙役,应该是晚上留在此处值守的。
他不耐烦地探出半个脑袋,见到云泽,或许是云泽的表情太过肃穆,又或者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清冷,那衙役愣了—下。
旋即,他又不耐烦地开口:“你谁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知道这是哪吗?就随便乱敲门?”
这话说的极其顺口,丝毫没有此处是衙门,本就是予民方便的地方的自觉,显然这些话平日里也定是没少说的。
云泽脸上表情依旧,直接又将身上的那块令牌掏了出来,开口言简意赅。
“告诉尤光宗,晋王府的人到了,让他马上过来。”
说实话,陈瞎子说书的能力真的不咋样。
自己虽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可是用词平淡无奇。
要不是这里就他一个干这行,加上这南泉县每天屁大点的事都没有,外加围观的人挡了路,沈归舟都不想在这里听下去。
后面的事情作为当事人她非常清楚,太阳渐大了,她便没了听下去的兴趣。
奋力拨开人群,打算出城回去。
沈归舟本想抄近路拐进旁边的小巷,突然传进耳的话让她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娘,下午女儿可不可以邀陈公子去游玩?”
寻声望去,只见知县夫人带着她家那清秀的千金从前面首饰铺里出来。
母女俩身后跟着一婢女,手里捧了好几个锦盒,看的沈归舟有点小羡慕。
有钱人的生活啊,除了吃,睡,打扮之外,只剩花钱一件事了。
“蕾儿,娘跟你说过了,那陈沐你就不要想了,他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
知县夫人有点无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憧憬,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上了她们。
小姑娘娇羞的脸瞬间垮了,气愤和刁蛮浮现出来,声音也尖锐了不少。
“为什么,娘?难道您是觉得女儿配不上那陈公子?”
沈归舟一听,乐了。
这小丫头是看上那陈公子了。
陈穆愉不说气质,单那长相就能迷倒一群女人,整个南泉县的男人都拼一起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小丫头眼光不错,只是,未免太自信了些。
就她看来,这小丫头好像也没有哪里可以配得上他。
小姑娘显然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追着自己亲娘问:“娘,你和爹不是常说,我是这南泉县最尊贵的人,只有别人配不上我,绝不会是我配不上别人?”
这张狂的话语听的沈归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要论身份,这南泉县的确是没有比知县千金更尊贵的人了,可是这不代表你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啊。
掌上明珠一闹脾气,知县夫人也慌了,可是也没失了理性。
“蕾儿,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自然是这南泉县最尊贵的人,配你的也要是很好的。这南泉县你想要谁都是可以的。”
知县夫人这话听得沈归舟差点都感动,只恨自己为何不是她家女儿。
知县千金没有被劝阻,反倒是脾气见长。
“娘,那陈公子为何不行,娘,你也不是说那陈公子仪表堂堂,家世不凡。娘,女儿别的都不要,就要陈公子。”
嘿,这姑娘真是执着。
沈归舟摸了摸下巴,回想起陈穆愉那张脸。
确实挺不错,可是太容易惹桃花,收到家里让人不太放心。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容易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
宠溺女儿的知县夫人一脸为难,“蕾儿,不是爹娘不愿意,是那陈公子不是我们所能高攀的。”
她压低了声音,估计是怕被旁人听了去,“你爹说。那陈公子是镇北将军,那等人家,哪是我们攀附的起的。”
本来还气呼呼的小姑娘,失声大喊,“镇北将军?”
知县夫人早有预料,立即捂住她的嘴,见没旁人注意她们松了一口气。
“你爹说陈公子今日上午就会离开,估计这会都已经出城了。”
小姑娘缓过神来,脸上涌上狂喜,听得这话,狂喜还没布满整张脸,就被不甘和悲伤替代。
人已经离开,小姑娘纵有再多不甘和想法都成了白搭。
看着小姑娘被知县夫人连哄带拖的带走,沈归舟心中感慨,蓝颜祸水!
出城门时,阳光出来了。
沈归舟心情变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自杀后的画面。
手下意识往衣袖摸去……
摸了一下,没有。她赶紧低头查看,之间本应放着那棵乌头的袖子里空空如也。
“艹。”
她忍不住咒骂出声,又不甘心地查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丢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昨日的经历乱七八糟,刚刚又在人群里挤了一遭,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她想给自己一巴掌,“你真的是长了个猪脑子。”
抬脚就想回去找,可一想到昨日今日去过那么多地方,又将脚收了回来。
算了,反正家里还有木炭,就将就将就。
走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回到白歌镇。
郁闷了一路的她,想到家门口那半篓子木炭,她自我安慰,这次先把窗户用木板封死,半篓子木炭足够她死一回了。
想到此,她加快了脚步,还隔着三丈远,她看见了那篓子,仿佛看到了死的希望。
……
“艹。”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篓子也是空的,她的炭呢,她花重金买的炭呢。
“韩娘子,你回来了?”
邻居家的女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门口的她,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看着空篓子的沈归舟还在想她的木炭,没有听到。
“对了,我在你那拿了半篓木炭急用,过段时间再还你。”
沈归舟和邻居相处融洽,她们若是缺个什么东西,时常都会来找她借,只要她有的,她也不会拒绝。
要是她没在家,她们先拿,等她回来了再跟她说一声,她也不会责怪。
时间久了,左邻右舍就形成了习惯。
“……”沈归舟终于有了反应,“这炭是你拿了?”
邻居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解释道:“今日我做饭没柴火了,出门看到你那有半篓炭,就先借用了,你应是不会介意的?”
沈归舟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见她不开口,邻居终于意识到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沈归舟深吸了口气,笑道:“不用了,没事,你用着吧。”
能杀人的木炭不是一般的炭,一篓六两银子。都是穷苦人家,她根本赔不起。
“那。”
“吱呀。”
女人还想表示自己一定会还,开门声打断了她。
沈归舟进门,又很快关上门,没再给它说话的机会。
沈归舟背靠在门上,突然有种无力感。
看来这次,她又死不了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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