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逸舟周蕴的其他类型小说《查出绝症那天,丈夫在陪他的初恋 番外》,由网络作家“许逸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0我找了一个向导,陪我在威海玩。是一个小姑娘,叫盛夏,人很活泼,也很细心。第一天见面,就发现我身体不对劲。她迟疑地问:小蕴姐,你是生病了吗?怎么那么瘦?脸色也那么差……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得了胃癌,没几天可活了,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来威海看海。说到最后,我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介意吗?介意也没关系的,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和快要死了的陌生人在一起。可她突然红了眼眶,轻轻抱住我,故作轻松道:小蕴姐,你放心,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威海人,肯定让你玩的开心。可她的眼泪却打湿了我的肩膀。生病以来,第一次有人为我流泪,还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我忍不住对她说了句:谢谢。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我本想第二天再出发。盛夏却不舍得浪费,她骑上自己的小电瓶车,笑意盈盈对...
《查出绝症那天,丈夫在陪他的初恋 番外》精彩片段
10我找了一个向导,陪我在威海玩。
是一个小姑娘,叫盛夏,人很活泼,也很细心。
第一天见面,就发现我身体不对劲。
她迟疑地问:小蕴姐,你是生病了吗?
怎么那么瘦?
脸色也那么差……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得了胃癌,没几天可活了,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来威海看海。
说到最后,我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介意吗?
介意也没关系的,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和快要死了的陌生人在一起。
可她突然红了眼眶,轻轻抱住我,故作轻松道:小蕴姐,你放心,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威海人,肯定让你玩的开心。
可她的眼泪却打湿了我的肩膀。
生病以来,第一次有人为我流泪,还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我忍不住对她说了句:谢谢。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我本想第二天再出发。
盛夏却不舍得浪费,她骑上自己的小电瓶车,笑意盈盈对我道。
姐姐,带你去看童话里的世界看日落。
我们来到了火炬八街,傍晚的夕阳给街道的房子上了层滤镜,暖洋洋的。
盛夏拿出自己的相机,给我拍了很多照片。
在她的镜头下,已经许久不愿意照镜子的我,盯着照片忍不住看了许久。
我忍不住想这样的时光再久一点吧。
可一通电话打碎了这场美梦。
是我妈打来的电话。
我任由手机响着没有接,她却锲而不舍地打了好多遍。
我有些烦了,接起电话问她到底想怎么样,许逸舟已经回去陪她的宝贝女儿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却突然和我道歉,说这些年亏欠我了,说我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打断她,问她究竟想说什么。
她才讪讪开口:小蕴啊,你上次说要和逸舟离婚是真的吗?
我突然笑了。
原来是怕我缠着许逸舟不放手,让程安雅背负小三的骂名。
妈,你真的是我妈吗?
肯定不是的,没有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的,如果有来世,一定不要再做你的孩子了……我喃喃自语,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也许是气急败坏的咒骂,又隐约听到一丝慌张的哭声。
脑子疼得快要炸掉,我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晚,我疼得吃了一瓶止疼药也没能睡着,痛得忍不住撞墙。
早上,盛夏来叫我起床,叽叽喳喳说着今天的游玩计划。
我握着她的手,费力道:我们先去看海吧,好不好?
她看着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用力地点点头,哽咽道:好!
我们先去看海。
她坚持要给我化妆,还给我穿她的五颜六色的裙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日子,虽然还是难掩憔悴,却好像回到了22岁那年,还没嫁给许逸舟的那年。
我们来到海边,盛夏拿了个折叠椅让我坐下。
又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给我戴上。
她声音闷闷地:海风凉。
可我却不觉得海风凉,只觉得海风吹在脸上暖暖的。
暖得我想睡觉。
我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意识消散前,是眼前蔚蓝的海。
11(番外)许逸舟突然感觉一阵窒息。
这种感觉自从他丢下阿蕴回来后,就时常出现,而今天格外强烈。
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了。
程安雅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突然躲避了她的触碰。
是的,那天阿蕴妈妈骗了他,程安雅根本没摔伤腿。
所谓的闹自杀也只是程安雅为了逼他回来演的戏而已。
可那天他看到程安雅手腕上的伤痕后,他还是心软了。
许逸舟想了很多,他想万一程安雅真的自杀怎么办?
他做不到拿她的病去赌。
他又想阿蕴一直很爱他,即使那次他差点伤透她的心,她还是原谅了他。
所以阿蕴会理解他的,会原谅他的,等阿蕴回来后,他就带她看遍全世界的海补偿她。
可阿蕴一直没有回来。
他有些着急了,给她打去电话也没接。
许逸舟想,阿蕴可能是生气了。
又或许是,威海太好玩了,所以阿蕴想多玩段时间。
直到阿蕴的妈妈,心事重重找上他,问阿蕴有没有回来。
许逸舟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至少阿蕴的妈妈从不会这样担心阿蕴。
他一直觉得,她更像程安雅的妈妈。
她自顾自地说到:那天我不过就是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和你离婚,她竟然说什么如果有来世不要再做我的女儿了,还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我也是为她好,你不爱她,就成全安雅不好吗?
她说得要和我断绝关系一样,这孩子真是个白眼狼,她忘了她小时候我照顾她有多么不容易……许逸舟脸色越听越白,他忍不住想起阿蕴越来越瘦的身体,偶尔看到阿蕴藏在抽屉里的药,却并没细究。
忍不住想起他把阿蕴关起来那天,她躺在地上生如死灰的模样。
过往的画面不停地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慌张到极致,匆匆忙忙定了去威海的机票。
离目的地越近,他越不安。
他开始无比后悔,为什么要丢下阿蕴回来。
一下飞机,他就赶去了他们当初定的那个酒店。
可房间里早就换了人。
他有些迷茫,不明白阿蕴到底去了哪。
两个酒店工作人员路过,有些唏嘘道:还记得上次和男朋友来的那个姑娘吗?
记得啊,她看着好瘦,她男朋友第一天好像就走了。
是啊,那个姑娘后来找了个导游,今天早上的时候去世了,是癌症。
许逸舟的手机轰然落地。
他想问清楚,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努力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阿蕴不会有事的。
可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是医院打来的。
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12许逸舟赶到医院时,就看到盛夏趴在阿蕴遗体旁哭。
他颤抖着走近,却不敢掀开白布。
直到盛夏发现了他,她防备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许逸舟艰涩开口:我是她的丈夫。
盛夏一下子变了脸色,她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道:你说你是小蕴姐的丈夫,那她因为病痛折磨的时候你在哪?
她去世的时候,你又在哪?
盛夏一直以为小蕴姐是没有家人的,所以她才想在死前来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城市,找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陪着她。
可那天晚上,她听到有人给小蕴姐打电话,好像是她的妈妈。
可好像一点都不爱小蕴姐,甚至让小蕴姐把她的丈夫让给别人。
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的。
许逸舟像丢了魂一样听着盛夏的发泄。
他无法回答,他没办法说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得了癌症,身为医生的自己却丝毫不知。
他没办法说他丢下自己奄奄一息的妻子离开,是为了别的女人。
他只能一下一下扇着自己巴掌,他祈求盛夏告诉他,阿蕴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有没有提起他。
盛夏讽刺一笑,小蕴姐走的时候,面朝大海,至于不相干的人不配脏了她的轮回路。
许逸舟痛苦地流着泪,他想要看我的遗体,被盛夏一把推开。
滚开!
你没资格碰她,小蕴姐说了,她只想我处理他的身后事。
愧疚、悔恨、自责一下子击垮了许逸舟,他逃跑似的离开了医院。
浑浑噩噩地走在马路上,突然接到阿蕴妈妈的电话。
找到她了吗?
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玩失踪,想让你去找她……许逸舟打断她,嘶哑着声音:阿蕴死了,是胃癌。
电话那头一下子噤了声。
只剩下两颗心在跳,一下一下,拷问着灵魂。
许逸舟沉默地挂断了电话,漫无目的地走到海边。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他站了一整天,直到天完全暗下来。
阿蕴,你冷不冷?
你那么怕冷,肯定很冷对不对?
别怕,我来陪你了。
许逸舟张开双臂坠入海里,像是要拥抱他的爱人。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蜷缩在沙发上,机械地刷着视频。
企图掩盖心里的恐慌。
可没有用,还愈演愈烈。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才28岁,就得了这样的病。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丈夫,连听我把话说完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我刷到许逸舟初恋程安雅的抖音。
一切都有了答案。
程安雅的定位也是在邻市。
一个小时前,她刚刚发布了一条抖音。
她躺在沙发上,白皙的长腿亲昵地翘在男人的腿上,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她的脚踝轻柔的按摩。
配文是:就是脚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某人还是跟18岁一样紧张的不行,哪里像个成熟稳重的医学教授~评论区都在说,这是什么小说剧情照进现实。
一个是高冷医生,一个是温柔舞蹈家,两人还是彼此的初恋,太浪漫了。
我想,如果视频中的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我应该也会夸一句般配。
指甲陷入掌心,生生地疼。
原来,他说的救死扶伤是在照顾程安雅啊。
因为她脚扭了,所以他急的挂断了我的电话。
在我确诊绝症的这一天,我的丈夫忘记了我的生日,陪在他初恋的身边照顾她。
我突然反胃得厉害,猛地关掉手机,跑进卫生间吐得几乎昏死过去,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那晚,我盯着我们的婚纱照,看了一整夜。
阿蕴,你在想什么?
许逸舟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盯着眼前在睡梦中描摹了无数遍的眉眼。
我想,我好像,不爱许逸舟了。
我和许逸舟是相亲认识的。
二十二岁那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继父生病了,需要很多钱。
我一边上学一边打三份工,早上去食堂窗口帮阿姨打饭,中午去辅导班给孩子上课,晚上帮学校的快递站分拣快递。
一个学期下来,我拿着厚厚地一沓三万块钱,递到我妈手上。
我妈接过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拽住我的手。
小蕴,把学退了吧。
妈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你去看看。
我怔怔地转过身,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为……为什么?
你不是说……只要我拿钱回来,就可以继续上学吗?
我妈不耐烦地将钱塞到包里,这点钱够干什么?
我眼底热流涌动,却定定地看着她,没掉下一滴泪。
那为什么不让程安雅出钱?
为什么不让她去嫁人?
那不是她的父亲吗?
我妈变了脸色,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她是你妹妹!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妈,可我也只比她大三个月啊。
鼻血涌了出来,我仰着头忍不住自嘲地笑,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明知道在她心中,我的存在比不上程安雅的万分之一。
即便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爸妈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被判给我妈,那个时候我妈还很爱我,说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后来我妈带着我嫁给了一个叔叔,那个叔叔也有一个女儿,比我小三个月。
第一次见面,我妈拿走我手上的娃娃,给了程安雅。
此后,一切都变了。
我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程安雅,生怕别人觉得她是后妈,会亏待了别人的女儿。
而我成了父母双全的孤儿。
我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鼻血,平静地看着我妈。
我不会退学的,从小到大你在我身上花的钱,我早已还清了。
你想换彩礼救他,就去找他的亲手女儿。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妈先是很愤怒,她追上来打我,厉声道:周蕴!
你什么意思?
你是要和我断绝关系是吗?!
我告诉你,你还不清的!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生你十月怀胎,差点难产死在手术台上!
你拿什么还?
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以前我因为她偏心委屈的时候,她就会拿这些话来压我。
我任由她咒骂着,一言不发。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小蕴,你理解理解妈妈好不好?
你叔叔手术费要30万,安雅是你叔叔的亲生女儿,我要是逼她嫁人的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戳死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是为了你才嫁人的,我是为了你有一个家啊,我不想你被人说是个没爸的孩子,我不想你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眼里的光慢慢湮灭了。
这些话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一般,答应了下来。
相亲那天,我坐到我妈和说的35岁成功企业家的对面,有些愣住。
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长得也很好看。
他似乎也是因为家里逼的才来相亲,只有刚开始的时候礼貌地介绍了他的名字,许逸舟。
除此之外,表情都淡淡的,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我也破罐子破摔,将家里的情况,我妈的要求,一五一十地说了。
不知是我的错觉,在他听到我有个异父异母的妹妹时,表情突然有些僵硬,像是丢了魂一样。
我下意识想问他,是不是认识程安雅。
他却先一步说,他觉得我们很合适,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结婚。
我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你愿意给那么多……彩礼?
他认真地点头。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跳过了恋爱的步骤,直接去民政局领了证。
我已经做好了没有感情的婚姻的心理准备,可许逸舟却待我很好。
会像谈恋爱一样,带着一束花去接我下班,陪我坐幼稚的摩天轮。
会温柔地叫我阿蕴,说着动人的情话。
是许逸舟将我拉出了泥潭,教我一点点学会爱人,学会被爱。
我以为我们会平淡幸福地过一辈子。
可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坐错了位置,认错了人。
而许逸舟答应和我结婚,只是因为想要刺激他的初恋——我异父异母的妹妹,程安雅。
8可许逸舟不同意,他带我回了家。
一路上他不停地解释,不停地道歉。
阿蕴,我和她早就结束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怎么能随便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
刚刚关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也是因为一时着急。
我让她把围巾还回来,再也不跟她联系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他到现在还在骗我。
在他心里我就那么傻吗?
我盯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好愤怒,好不甘心。
我忽然就想知道,要是许逸舟知道我死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妥协了,没再提离婚。
但前提是,我要许逸舟陪我去一趟威海。
去威海看海,是我从小就想去的地方。
小时候只在电视里见过海,结婚了许逸舟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去。
如果死在那边,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到时候程安雅肯定会想各种理由让许逸舟回来。
而许逸舟也一定会心软回来。
我要用我的死亡,换他们反目成仇,心生嫌隙。
用他的愧疚,换他悔恨终生。
用她的挑衅,换她身败名裂。
9许逸舟不可置信地停下车转头看向我,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原谅了他,没想到我只是提了个这么简单的要求。
他又惊又喜:阿蕴,你原谅我了?
只要我陪你去威海看看海,你就不提离婚了?
我点头。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呢喃着我的名字,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强忍着厌恶,任由他抱着。
第二天,许逸舟请了年假,定好了去威海的机票。
事无巨细地做好旅行攻略,一遍遍和我讲着我们的旅行计划。
我有气无力地听着,直到上了飞机,我的精神也没能好转。
许逸舟以为我是累了,给我盖上毯子,温柔道: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再睁开眼时,许逸舟牵起我的手,眼神柔软:阿蕴,我们到威海了。
看着憧憬了很久的城市出现在眼前,我终于笑了下。
许逸舟也跟着我笑,阿蕴,好久没见你笑过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气氛看起来一片祥和。
直到许逸舟的手机响起,打破了氛围。
是程安雅打来的。
许逸舟当着我的面按了挂断,有些慌张地解释:阿蕴,你放心,我说好陪你看海的……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又打了过来。
许逸舟看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要接的时候,他直接将她的号码拉黑了。
可在去酒店的路上,他却一直心不在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担心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终于,到酒店的时候,许逸舟借口先洗个澡。
出来时,他嘴角紧抿着,眉宇间全是担忧。
阿蕴,你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安雅从舞台上摔下来了,腿有可能保不住,现在她闹着要自杀,让我回去劝劝她。
等以后有时间,我再陪你看海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告诉他,我没有以后了。
他被我看得有些心虚,拿起包就准备落荒而逃。
我突然叫住他:许逸舟,如果我说,我也快死了呢。
其实,我知道他不会为了我留下。
但我还是说了。
我要的是他在今后在回忆我们最后一面时,清楚地记得他是怎样将快要死的我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城市的。
他脚步顿了下,回过头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阿蕴,你忘了我是医生?
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怎么可能快要死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许逸舟还想说些什么,可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他立刻接了起来。
安雅,别哭,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回去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喉间再也忍不住涌出一抹腥甜。
再也不见了,许逸舟。
7没等我开口,程安雅先一步走到我面前,一脸惊喜地看向我:小蕴?
好久不见。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什么变化。
没什么变化吗?
看着她精致的妆容,我想起出门前镜子里的自己,瘦到快要脱相的脸,因为失眠,黑眼圈深的吓人。
见我一直盯着她脖子上的围巾,她嗔怪地看了眼许逸舟,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围巾是你织的吧?
我早该想到的,你手一向很巧。
诶,逸舟看我有点着凉非让我戴着,早知道是你织给他的,我就不戴了。
她话是那么说,却丝毫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小蕴,进来呀,外面冷。
她伸手来拉我的胳膊,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我挥开她的手,突然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崩溃地嘶吼:别碰我!
程安雅眼眶立刻就红了,她捂着脸含着泪,无助地看向许逸舟。
周蕴,你干什么!
许逸舟被我猝不及防的发难吓到了,他连忙挡在程安雅面前质问我。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我哭着打他。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们在干什么!
你让我给你织围巾就是为了给她戴是吗?
你把我当什么……许逸舟,你怎么能这么混蛋!
你心里一直有她,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说到最后,我泣不成声。
外面有人经过,朝我们指指点点。
许逸舟一路拽着我进了他办公室,周蕴,你冷静一点,我和安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冷静了我再和你解释。
说完,他砰的一声从外面锁上了门。
门外,我听到刚刚的前台小护士问他,我是谁。
他说我是来医闹的病人。
前台小护士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没核实清楚就让她来进来,还伤了程姐姐,要是影响程姐姐跳舞就不好了,许医生,你帮我和程姐姐说声抱歉哦。
许逸舟应了声,就匆忙走了。
他为了维护程安雅的名声,竟然不惜告诉别人,自己的老婆是个疯子。
不惜将我关起来,也要护程安雅周全。
我瘫坐在地上,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一把尖刀在翻搅,疼得我蜷缩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手机突然响了,许久不联系的我妈打来电话骂我:周蕴,你怎么能打安雅?
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本来就是你抢了你妹妹的男朋友,你凭什么嫉妒小许对安雅好。
胃疼得比以往都要强烈,我连挂掉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把他还给她,可以了吗?
你们都是她的,可以了吗?
电话那头顿住了,她迟疑地问:周蕴,你怎么了?
你别装了,刚刚还有力气打人,现在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我忍着手抖,点了几下,才挂掉了电话。
我盯着白茫茫地天花板,绝望地流泪,直到眼泪也流不出,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许逸舟看到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慌张地跑过来扶着我,声音颤抖:阿蕴!
阿蕴,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推开他,声音嘶哑:许逸舟,我们离婚吧,把我的围巾还给我好吗?
许逸舟愣住了,没想到我会提出离婚,他结巴地不成样子。
阿蕴,你误会了……我不是有意将围巾给她的。
她感冒了又穿的少,我怕她感冒加重才将围巾借她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只是把她当病人,换做是谁我都会那样做的。
安雅她毕竟是个舞蹈家,你刚刚在门口那样闹,要是被人传出去,她的事业就毁了,我不得已才那样跟别人说的。
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喃喃地复述:把我的围巾还给我,我要离婚,我要离婚……我本来想,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吧。
他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了。
可今天看到许逸舟看向程安雅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好痛苦,光是看到他们就好痛苦。
所以我不想这样清醒地沉沦下去了。
我放手成全他们,换我短暂的自由,还不行吗?
6时间很快来到平安夜这天,外面已经很冷了。
许逸舟早早地下班回来,他一进门就直奔客厅的圣诞树,在下面不停地翻找。
可什么也没有。
你在找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他走过来紧紧抱住我,声音里忍不住带着一丝委屈:阿蕴,我的围巾呢?
今年,你怎么没有给我织围巾?
我忽然有些想笑。
原来,他是在找这个啊。
往年平安夜的时候,我总是会织一条围巾放在圣诞树下,让他在一堆礼盒中找。
这是我们每年都会玩的一个小游戏。
只是他并不经常戴。
如今我忘了织,他却想要了。
我微微推开他,无奈叹了口气:你不是不喜欢戴吗?
许逸舟却急了,握着我的肩膀反驳道:我喜欢!
老婆织的我最喜欢了。
我看着他的模样,不明白他眼里的深情是为何。
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给他织围巾。
疼得睡不着的夜晚,我就会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客厅织着围巾。
那天早上,我把织好的围巾递给许逸舟时。
他高兴地立刻就戴上走了,甚至忘了带眼镜。
我看着桌上的眼镜,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许逸舟送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许逸舟工作的医院。
刚结婚的时候,许逸舟说他不喜欢太高调,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谈起他的家庭。
我听懂了他的暗示,这么多年从未去过他工作的医院。
所以前台小姑娘并不认识我,以为我是来找许逸舟看病的病人,热情地告诉了我位置。
科室的门没关,我刚准备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是程安雅。
而她的脖子上正围着我给许逸舟织的围巾。
许逸舟正耐心地哄着她吃药,再不把药吃了,后面严重了可就要挂水了。
程安雅一听瘪了瘪嘴,我吃就是了,你就知道吓唬我。
她闭着眼把药吃掉,再睁开眼时就看到许逸舟手心里的糖果。
我像是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忍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我忽然想到,因为癌症,每天要吃好多好多的药,苦得人想哭。
要是吃完也能有一颗糖,该多好。
可那颗糖,从不属于我。
程安雅张着嘴巴,要许逸舟喂她吃。
许逸舟刚准备剥开糖纸喂她,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我。
他慌张地站起身,阿蕴,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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