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焕笙傅时与的其他类型小说《高甜预警:影后嫁到,大佬请弯腰全文》,由网络作家“恩岁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队,你这—大早的过来,不会只是想看看我家什么样吧?”她可都看到了客厅里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十几个,昨晚睡前还没有呢。“来认门。”黎焕笙取笑:“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等不及了,军人的忍耐力呢?”“昨天不是让我好好考虑吗?我这还没开始考虑呢。”她又指着他带过来的礼品:“别以为拿这些东西上门就可以贿赂我父母,我也可以给他们买。”黎焕笙又仔细打量了傅时与的穿着,非常正式,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来上门提亲的呢。“你说说,昨晚不是挺有骨气的,怎么—大早就上门来讨名分?”黎焕笙喋喋不休的说着。傅时与—把将她拉进怀里,低眉浅笑:“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黎焕笙:“都回答。”傅时与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先吃早餐吧,不然对胃不好。”说着,他从...
《高甜预警:影后嫁到,大佬请弯腰全文》精彩片段
“时队,你这—大早的过来,不会只是想看看我家什么样吧?”
她可都看到了客厅里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十几个,昨晚睡前还没有呢。
“来认门。”
黎焕笙取笑:“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等不及了,军人的忍耐力呢?”
“昨天不是让我好好考虑吗?我这还没开始考虑呢。”
她又指着他带过来的礼品:“别以为拿这些东西上门就可以贿赂我父母,我也可以给他们买。”
黎焕笙又仔细打量了傅时与的穿着,非常正式,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来上门提亲的呢。
“你说说,昨晚不是挺有骨气的,怎么—大早就上门来讨名分?”黎焕笙喋喋不休的说着。
傅时与—把将她拉进怀里,低眉浅笑:“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黎焕笙:“都回答。”
傅时与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先吃早餐吧,不然对胃不好。”说着,他从锅里盛出—碗瘦肉粥。
“可以呀,时队。”黎焕笙惊讶,托着下巴看他熟门熟路,“这才—两个小时,不但把俩教授征服了,就连我家的厨房都摸透了。”
“我就当你在表扬我了。”他把粥端放在她面前,“阿姨做得很好吃。”
“早餐你也在我家吃了?”黎焕笙震惊,她以为他就和黎教授下了几盘棋。
傅时与得意:“盛情难却!”
黎焕笙揭穿他:“心里很开心吧?”
傅时与故作镇定:“还行,也就—般般开心吧。”
黎焕笙懒得拆穿他,友善提醒他:“时队,控制—下你的表情,别笑得那么傻。”
黎焕笙用完早餐,傅时与主动洗了碗,完全将她当祖宗—般伺候。
“时队,昨晚我爸跟你聊什么了?”黎焕笙凑近他,希望问出点实际的。
傅时与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微微挑眉:“想知道?”
她讨好—笑。
傅时与勾勾手指,示意她再靠近—点。
女孩的侧脸依旧美丽动人,嘴角也挂着八卦的笑意。
他贴近她的耳边,故意压低嗓音,带着些许孩子气:“我就不告诉你!”
“傅时与!”黎焕笙被耍,气鼓鼓睁圆双眼。
他被她可爱到了,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白皙嫩滑的脸蛋,爱不释手:“等会有什么安排?”
黎焕笙知道机会来了。
她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拿捏—下傅时与:“时队,是想和我约会?”
“可以吗?”他诚恳。
黎焕笙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不吭声,就想看看他着急的样子。
傅时与的定力很好,脸上波澜不惊,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没劲!”黎焕笙轻哼—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声关上门并上锁。
几分钟后,她走了出来,戴着眼镜和口罩,把整个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走到傅时与面前,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时队,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你了,你是走还是留下来陪黎教授再下—盘棋,您请自便。”
说完,她风情万种的走出门。
—连串的举动,让傅时与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仗着他的宠爱,把自己留在了家里。
南乔已经把车开到黎焕笙家楼下等候。
“什么事那么开心?”南乔注意到她—上车便迫不及待地摘下了口罩,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止。
是—种近乎傻气的快乐。
“就觉得最近顺心的事比较多。”
南乔拆穿她:“是自从遇见你的兵哥哥,好事就接连不断了吧?”
“关他什么?”黎焕笙傲娇的否认。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傅时与的关系,主要还是她自身比较优秀的原因。
次日清晨,黎焕笙甫一醒来就接到南乔的电话,那边不知道什么环境,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苼笙,你起来了吗?”
黎焕笙正站在衣橱前挑选衣物,她按下免提键:“嗯,你在哪?”
“我在你家门口。”
黎焕笙手中挑选动作戛然而止,不解地问:“那你不进来?”
最后,是黎焕笙亲自去给南乔开门。
“有人跟踪你了?鬼鬼祟祟。”关门之际,黎焕笙不忘警惕地朝门外瞥了一眼
南乔嘿嘿了两声:“这不是怕打扰你和兵哥哥干柴烈火嘛?”
“……”
南乔往家里看了看,没见到傅时与的身影:“他没在吗?”
“他为什么会在?”
“不是吧?”南乔止住她挑选衣服的手,“那姿色,人间极品!你昨晚不应该直接化身饿狼,扑上去才对吗?”
黎焕笙故作矜持,嘴角却难掩得意:“我冰清玉洁,怎会轻易被美色所惑。”
我信你个鬼!
“你竟然没告诉我他长得那么帅?”
“帅吗?”黎焕笙故作沉思,“也就一般般吧。”
南乔戳穿她的伪装:“得了便宜还卖乖,美死你了。”
想到傅时与英气的脸庞和昨晚的对话,黎焕笙的心情很美丽。
可她不敢在南乔面前太得意,怕她嫉妒,心理不平衡。
南乔忍不住捏了捏她细腻如水的肌肤:“瞧你得意的样儿,皮肤都水嫩了不少。果然,还是得有个男人来滋润。”
“是吧?”黎焕笙对南乔的观点表示赞同。
“所以,你们这是正式在一起了?”
黎焕笙勾魂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在南乔眼前轻晃:“没有。”
“没有?”不可能呀,昨晚傅时与的表现分明是对黎焕笙志在必得。
黎焕笙眉眼间染着骄傲:“你姐妹是那么好追的吗?他勾勾手指我就得缴械投降?”
南乔瞧着她得意样,就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话又说回来,昨晚她被几个电话兴奋到丢了魂,一夜醒来还怕在梦里。
南乔忍不住对傅时与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他真的只是个当兵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决定别人梦寐以求的代言和试镜?
黎焕笙的手指微微一顿,昨晚她也有过同样的疑惑。
傅时与的身份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但她选择了不去深究。
“谁知道呢?”她轻轻一笑,将这个话题轻轻带过。
虽然她也很好奇。
“我穿旗袍怎么样?” 她站在衣橱前快一小时了,始终未挑到让自己满意的衣服。
与壹家的会面定于上午十点,还有两个小时。
“你即使穿着块破布,也是乞丐中最美的。”
南乔和她自幼长大,从小就知道黎焕笙有多美,再加上她性格极为讨喜,周围总是簇拥着一群孩子;到了中学,她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引得无数男生暗递情书。
黎焕笙与南乔整装待发,与正准备敲门的傅时与不期而遇。
傅时与一时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惊艳。
他知道她很美,却未料到旗袍加身的她,更是美得超凡脱俗。
若说黑色晚礼服下的她是性感的代名词,那么此刻的她,则是东方韵味的极致展现。
黎焕笙得意挑眉:“回神了,漂亮吗?”
傅时与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漂亮。”
南乔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忍不住想要刷刷自己的存在感,提醒道:“不介绍介绍?”她用肩膀碰了碰黎焕笙。
黎焕笙收回在傅时与身上的目光,略带随意地介绍道:“时与,南乔。”
“就这样?”南乔对黎焕笙的敷衍态度略有不满。
黎焕笙投给她‘不然呢’的眼神,她能把自己的闺蜜介绍给傅时与,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南小姐,你好,昨天太晚,来不及认识。”傅时与礼貌地向南乔问好,同时为了配合黎焕笙的小傲娇,放低姿态,“我是黎焕笙小姐的追求者。”
黎焕笙嘴角上扬,满意于傅时与的识趣。
南乔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两人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暗送秋波。
两人之间的互动让南乔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何能够走到一起。
一个骄傲,一个甘愿放下身段。
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她裙下之臣。
依旧是昨日那串独特无二的零号车牌,傅时与绅士地护着南乔和黎焕笙上了后座,直降为司机,驱车前往壹家分部的办公大楼。
甫一上车,南乔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向黎焕笙发起信息来。
南乔:你到底在哪里捡到这个极品男人?
黎焕笙手机轻颤,她本欲置之不理,余光瞥见南乔那急切的眼神如同信号灯般闪烁。
看了南乔发来的信息,她笑得更加春风得意,如同冬日里温暖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黎焕笙:绝无仅有。
傅时与就只有一个,是她的!
南乔:真想把你现在的表情截图发到网上,有男人了不起哦?
黎焕笙:有男人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你没有!
南乔:(一个大大大白眼的表情)
两人聊天太专注,全然未觉察到傅时与通过后视镜把黎焕笙每一个得意的表情都纳收眼底。
抵达目的地后,南乔识趣地先行下车。
傅时与转身,轻轻握住黎焕笙置于膝上的小手。
黎焕笙没动,任由他粗粝的指腹轻抚着自己嫰白无骨的纤指,他的眼眸深邃如墨,仿佛将把她吞噬:“中午一起吃饭?”
“是在邀请我吗?”黎焕笙轻声反问。
傅时与颔首,笑了笑:“希望黎小姐能给我这个追求者一个机会。”
他说话太犯规,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动她心底那根心弦,没有任何犹豫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那就谢谢黎小姐赏脸了。”在她临下车前,傅时与不忘叮嘱,“不需要为了这个代言降低自己的身段,也不要签什么不平等条约,你值得最好的。”
黎焕笙听着他的关怀的话语,凑近他面前,嫌弃道:“你好啰嗦。”
两只手即将分离,黎焕笙的小指轻轻掠过傅时与的掌心,留下一抹令人心醉的酥麻感。
冤家路窄,黎焕笙在等电梯之际,一抹熟悉而又略显挑衅的身影伴随着高跟鞋的清脆声响,缓缓靠近。
阳艳艳,以及她那位时刻紧随的经纪人。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旗袍伴身。
然而,在容貌、身姿乃至气质的较量中,阳艳艳略逊一筹。
“撞衫”的尴尬,阳艳艳想换下,已经来不及,唯有寄望于言辞上能略胜黎焕笙一筹。
阳艳艳挑衅道:“这不是黎影后吗,没想到,你还敢出门?”
黎焕笙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并不想与她陷入无谓的口舌交锋。
黎焕笙一贯的淡然,让阳艳艳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更加刻薄地讽刺:“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还挺乐观的嘛,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你都能视而不见。”
黎焕笙轻笑,游刃有余:“嗯,我知道,黑红也是红,至少我每日能稳坐娱乐头条,也算是一种‘成就’。”
南乔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嗤一声。
自黎焕笙踏入娱乐圈以来,阳艳艳便似其宿敌般存在,处处针锋相对。
两人同框,阳艳艳总是想方设法将黎焕笙置于下风,却始终未能如愿。
作为前辈,阳艳艳在圈内摸爬滚打多年,却始终未能大红大紫。
黎焕笙非科班出身,却凭借出众的颜值与演技,出道即巅峰,仅凭两部作品便攀登至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她多次被网友票选为“最美女星”,毕业于全国顶尖学府,更是让她在众多女星中脱颖而出。
黎焕笙在娱乐圈的横空出世,自然引来他人嫉妒的目光。
“你是为壹家代言而来?”能出现在壹家海市分部,目标不言而喻,阳艳艳嗤笑,“可是怎么办?壹家最忌讳有污点的艺人----比如你。”
“那可说不准。”黎焕笙神色淡然,阳艳艳说什么都激不起她情绪的波动。
四人踏入电梯,巧的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按下了相同的楼层按钮。
气氛微妙!
“你也看上了壹家的美妆代言?”阳艳艳的声音略显错愕和敌意。
“哦?”黎焕笙故作恍然,“壹家在甄选美妆代言?”
阳艳艳右眼抽搐,她不知道?
那自己还说漏嘴了?
黎焕笙看着她脸色不断变化的表情,笑得花枝招展。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若黎焕笙全力争取,谁又能确保自己可以取胜?
“你身上的污点是洗不掉的,别白费力气了。”阳艳艳出言警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黎焕笙却显得异常自信:“说不定就是我的了?”
“你…”
电梯门缓缓打开,四人一同走向前台,各自怀揣心思。
“你好,石总约了我们十点会面。”
“请问,能否帮我预约石总的时间?”
南乔与阳艳艳经纪人的请求几乎同时响起,结果却大相径庭。
艳艳难以置信地看向黎焕笙,后者只是轻轻挑眉,回以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已经坐到谈判桌,而你,还没拿到入场券?
阳艳艳怒火中烧,黎焕笙的笑容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刺眼,每一道光都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
前台小姐姐迅速核查后,面对的是大明星黎焕笙,她保持着职业的冷静与礼貌:“黎小姐,石总已经在会议室等您,请随我来。”
“小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阳艳艳的经纪人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前台小姐姐的手臂。
前台小姐姐再次确认:“黎焕笙小姐,没错吧?”
黎焕笙与南乔在一旁耐心等待,同时不忘温馨提醒阳艳艳:“确认好了吗?我和石总的会面可是定在十点。”
阳艳艳眼睁睁看着黎焕笙被请进会议室,气得咬牙切齿。
若非场合不对,此时此地,将变成一个支零破碎的战场。
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
即便主持人经验丰富,面对众多情绪激昂的观众,单个话筒的力量难以平息所有喧嚣。
黎焕笙从容不迫地从主持人手中拿过话筒,语调平和:“大家好,我是黎焕笙,壹家彩妆代言人。”
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阵阵刺耳的指责和谩骂声。
“黎焕笙,滚出娱乐圈。”
“知三当三,不知廉耻。”
“你凭什么站在这里?”
“黎焕笙,滚出娱乐圈。”
……
这些过激的言辞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充斥了整个现场。
“大家冷静,请听我说!”黎焕笙保持着镇定,坚定地表明立场,“我知道网上的视频让大家对我有误解,但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各位,那视频是被人恶意剪辑的,我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与道德之事,更未破坏过任何人的家庭。”
“今天是壹家的盛会,请大家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产品上。”黎焕笙的声明掷地有声,但她的澄清并未平息众怒,谩骂声、指责声依旧不绝于耳。
正当主持人和壹家负责人私下商讨是否应暂停发布会时,现场的氛围却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原本激烈的谩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道歉之声。
“黎焕笙,我们错怪你了。”
“对不起。”
“黎影后,你做得对。”
“我为我之前的过激言辞向你道歉。”
“黎焕笙。”
“黎焕笙。”
“黎焕笙,我们支持你。”
……
黎焕笙心中一震,她预感到网络上已经出现了那天完整视频。
他真的没有骗她!
黎焕笙紧抿双唇,眼眶微湿,她努力不让泪水落下,以免破坏精心准备的妆容。
主持人与壹家负责人自然关注到网上的视频,以及网络上的舆论反转,他们迅速调整策略,将发布会顺利推向高潮。
发布会结束后,黎焕笙更是被一大群记者团团围住,问题接踵而至。
“黎小姐,请问网上的视频内容是真实的吗?”
“为何视频初始不立即出面澄清?”
“视频曝光是您的安排,还是背后有推手?”
“选择今日发布视频,是否与壹家有过事先沟通?”
“壹家在决定官宣您之前,是否已经知晓一切,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黎小姐…请回答。”
蜂拥而至的问题与发布会主题相去甚远,南乔示意黎焕笙无需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
黎焕笙忽略南乔的暗示,接过话筒,声音清晰而坚定:“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我的关注。关于近期网络上的争议,我仅在此做最后一次说明。”
“正如我在发布会前所言,我黎焕笙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与道德之事,更无金主之说。我所取得的每一分成就,都是凭自身的努力换来的。”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庆祝壹家彩妆的新品发布,我希望大家将目光回归到产品本身,给予壹家更多的支持与关注。同时,也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言毕,在安保人员的严密护送下,黎焕笙通过特殊通道迅速离开现场,返回车内。
黎焕笙从南乔那拿回自己的手机,指尖轻点屏幕,关于她的热门话题赫然在列。
-黎焕笙“房卡门”事件真相大白
-黎焕笙房卡门事件反转
-黎焕笙壹家代言
-黎焕笙背后的神秘力量
-黎焕笙正式声明
……
黎焕笙直接点开视频链接,视频的初始竟然是那资本家的道歉声明,他详细阐述当日事件的来龙去脉,并向黎焕笙表达了深深的歉意与求和之意。
他们继续向西行驶了三个小时,由于前方高速公路尚未贯通,只得在岔路口转而驶上国道。
随着车子逐渐深入西部腹地,沿途的风景愈发显得荒凉而孤寂,路边可供歇脚的餐馆也寥寥无几。
时至正午,他们在一处简陋的便利店停歇,顺便购买了面包和矿泉水充饥。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黎焕笙望着眼前愈发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向身旁的傅时与发问。
傅时与快速地将手里的面包吃干净并罐了半瓶水,揶揄道:“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
黎焕笙给了他一记白眼,她是这个意思吗?
“翻过这座山,便是他们的县城,他家位于城郊,估摸着还得两个小时。”傅时与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黎焕笙:“你以前来过这里?”
他对这边的路况很熟悉。
“嗯,前两年来过一次。”傅时与的回答中带着一丝不愿多谈的意味,黎焕笙识趣的没有多问。
黎焕笙转而环视被低矮绿植覆盖的连绵群山,突然感叹;“这里和西北一带很相似,地广人稀,只不过那边更多的是沙漠和戈壁。”
再次听到她提及西北,勾起了傅时与的好奇:“经常去那边?”
黎焕笙:“我父母在那边工作,小时候,一到寒暑假我就会过去找他们。”
傅时与:“留守儿童?”
“啊?”黎焕笙愣了一下,在说她吗?
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
“一半一半。”她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留守儿童,她父母都是历史学教授,偶尔会带队去考古研究,有时候挖到了什么重要的文物,就会在那边待上几个月。
但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在学校授课的。
黎焕笙补充道:“我很理解也很支持我父母的工作。”
所以她不算留守儿童。
此刻,半山腰回荡起“隆隆”的轰鸣,一列绿皮火车呼啸而过。
黎焕笙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列车,喃喃自语:“说不定我前几天就是坐这趟火车过来的。”
她莫名泛起一丝酸楚,与傅时与共度的时光竟是如此短暂。
傅时与:“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她没有什么可累了,一路上都是傅时与在开车,她只需要美美的睡着,或是欣赏沿途的风景。
再往前开一个多小时,路边的人家逐渐密集起来,傅时与告诉她,县城准备到了。
虽为县城,却不及东部小镇繁华,带着一股淳朴的独特韵味。
此地民族风情浓郁,身着传统民族服饰的人们穿梭其间,吸引着众多外来游客,旅游业俨然成为此地经济的重要支柱。
穿越喧嚣的城区,再行驶不过十来分钟,目的地便在前方。
“时队,我要不要下车也买一套民族服装换上?”黎焕笙提议。
傅时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专注于前方的道路。
经过一天的相处,对他偶尔的“冷漠”已习以为常,若他真开口,她的血压恐怕会直接飙升。
所以他还是闭嘴的好。
“我们要提前约法三章。”黎焕笙侧着身子,认真地说。
傅时与洗耳恭听。
“第一,我们分开送礼。”
傅时与赞成。
“第二,你们战友相聚,我不便打扰。”
“第三,我们就此分开。”她已经看到前方热闹的人群,门楣上贴着喜庆的对联,“权当彼此是陌路人,我先下车了。”
话音刚落,车子骤停,黎焕笙因惯性微微前倾,稳住身形后,傅时与的脸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第一点,他无异议,两人本就各自独立;但对后两条,尤其是第三条,她是将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黎小姐…”
“黎焕笙。”她打断傅时与的话,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正式地称呼自己,既生分又陌生。
她渴望听到是属于他们之间亲密又自然的称呼。
“黎焕笙。”她凝视他的眼眸,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想要加深他的印象,她主动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处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黎焕笙”三个字。
“黎焕笙,记住了吗?”黎焕笙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的倒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轻轻摇曳。
她看到了藏在他眼眸那抹温柔而清澈的光,以及那份难以言喻的情愫。
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铁血柔情之中。
她渴望他,这份情感如同野火燎原。
她想要让他记住的,不仅仅是她的名字,更是她这个人,她的全部。
但理智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一场短暂的绮梦。
梦醒时分,她仍需面对那个充满指责与谩骂的世界。
他是铁骨铮铮的军人,肩扛重任,不容侵犯;而她,生活在聚光灯之下,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的未来是不可估量的,而她,则背负着舆论的风暴。
尽管知道那些负面都是恶意中伤,若处理不当,便会成为她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她不愿成为他的负累,更不愿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他坚定的信念与追求。
黎焕笙能从傅时与的眼神中捕捉到他对自己微妙的情愫。
如果他不是军人,或许她还会心无旁骛。
不,她之所以对他青睐有加,正是因为他身为军人的那份独特魅力与责任感。
但她同样明白,这份感情若不能纯粹而美好地存在,便是对彼此最大的伤害。
他们的世界,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两条平行线。
傅时与笼罩在他脸上的阴霾,因她而柔和。
他轻轻合拢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留下的触感与余温。
傅时与还沉浸在这份温柔的思绪中,黎焕笙迅速而果断地拉开车门,随后伫立于车外,以手势示意他先行。
傅时与脸上的笑意全是无奈,她现在的每一秒都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无奈之下,傅时与启动了车辆,缓缓前行。
车速之慢,几乎能与行人并肩。
他的后视镜中,始终映着黎焕笙的身影。
她驻足不前,他的车也随之停了下,两人之间,就这样维持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他这份细腻入微的关怀,再次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
距离新郎家还剩百米之遥时,傅时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好车。
黎焕笙虽未回头,却能感受到他紧随其后的步伐,一前一后,几米之遥,却仿佛连着千丝万缕的情愫。
黎焕笙轻抿双唇,抑制不住那嘴角上扬的笑意。
“时队。”
“时哥。”
七八个年轻人兴奋地朝他们跑来,等黎焕笙看清来人时,他们已经团团围住傅时与,争先恐后地与他交谈。
傅时与被众人簇拥着经过她身旁,将他推进家门。
黎焕笙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很羡慕。
这里的人们热情好客,得知黎焕笙是来参加喜宴的,热情地引她入院,端茶送水,还准备了各式喜庆的小点心,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黎焕笙轻啜一口茶水,目光不时地投向屋内,傅时依旧被众人围在中间,
他不仅是他们的领导,更是他们的好战友。
“你好…”耳边传来一个青涩略带犹豫的声音。
黎焕笙转过头,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站在她旁边,黎焕笙微笑着问:“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们显得有些激动又很犹豫,鼓起勇气问道:“请问…你是黎焕笙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黎焕笙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常态,微笑着回答:“是不是很像?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真的不是吗?可是你和她好像啊!” 两个小姑娘显然有些不相信,相互对视一眼后上下打量着她,其中一个还拿出手机里的照片进行对比。
“我是新娘的亲戚。”黎焕笙找了个借口,见她们仍半信半疑,她索性放大招,“要不要找新娘子出来确认一下,不过她现在在带孩子,可能不太方便。”
她的语气诚恳而自然,半真半假之间竟真的让两个小姑娘信以为真。
“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不过你真的和她很像。”小姑娘们连连道歉。
黎焕笙趁机问道:“你们很喜欢她吗?”
现在她不是“黎焕笙”,问问也没有什么影响。
“我们超级喜欢她!”提到偶像,两个女孩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她不仅漂亮,演技更是无可挑剔。”
“不过,我听说她最近绯闻缠身?”黎焕笙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相信她!”小姑娘们异口同声。
女孩们的肯定和信任让黎焕笙心头一暖,即便身处舆论的风口浪尖,总有一群人愿意相信并支持着她。
她几乎想立刻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她们口中的“黎焕笙”。
但她深知此刻的身份不容许她这么做。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清真相,不负这份信任与喜爱。
今天,是这对新人的幸福时刻,而对于黎焕笙而言,仿佛也是心灵上的一次洗礼。
她被两个小姑娘的信任治愈,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黎焕笙与两位小姑娘继续畅谈着关于她们偶像的话题,从她们的言谈中,她感受到了那份纯粹的喜爱与热情。
她们离开后,黎焕笙独自漫步于院落之中,被一阵潺潺的流水声所吸引。
后院蜿蜒的小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绕屋而流,溪底嬉戏的鱼儿都仿佛触手可及。
这里远离尘嚣,自然风光美不胜收。
黎焕笙环顾四周,四下无人,想必大家都忙于婚礼筹备。
黎焕笙脱下鞋袜,踏入清浅的溪水,山中清泉的冰凉瞬间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曾想,山间之水竟如此清冽刺骨。
“好玩吗?”一道含笑的问候自背后响起,熟悉又带着几分戏谑。
黎焕笙猛地转身,目光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瞬间亮了起来:“时队。”
傅时与含笑立于岸边,宠溺的看着她,重复问:“好玩吗?”
他在不远处默默观察了她许久,见她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份纯真与快乐,让他不忍打扰。
“好玩!”她俏皮地回应,随即向他泼去一捧水花,“时队,要不要下来玩玩?”
傅时与只是含笑不语,视线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你怎么来了?”黎焕笙好奇地问,他们战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傅时与没有直接回答,脸上那抹淡淡的微笑已胜过千言万语。
她宽慰:“时队,你不用担心我,你去陪他们聊天吧,等会我就回去了。”
傅时与纹丝不动,甚至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摆出一副你不出来我便不走的架势。
黎焕笙才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想坐就坐,想看就看吧,继续享受自己的时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自在逐渐消散,她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几分钟后,她自知无趣,便上岸穿鞋袜,坐到了他身边。
傅时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不玩了?”
他的话一如既往地简洁又一句戳穿。
是她不想玩吗?
一尊活佛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比十几个摄像头对准自己还要不自在。
她是小孩子吗?
需要他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
黎焕笙甚至都不想跟他对话,径自走在前面。
傅时与也站起来,得意的拍了拍手,似乎对自己的“策略”颇为满意。
傅时与带着她来到一家隐秘而高级的私房菜,让黎焕笙对他的身份愈发感到神秘莫测。
尽管她平时没有刻意去了解,却也知晓此私厨在海市显赫的地位。
需提前一月预订,且得店主的眼缘。
即便是富商巨贾,未必能踏入其门槛。
傅时与竟能畅通无阻,甚至被经理恭敬的引进最豪华的包房。
“你到底是什么人?”黎焕笙再次流露出对他身份的好奇。
他在海市就是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傅时与悠然地为她斟满一杯清水,置于她面前,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想了解我,就做我媳妇。”
“时队,若着急想要个媳妇,这些年给你介绍的人可不少,怎么没选一个?”
“或许…”傅时与卖了个关子,故意拉长尾音,“我在等黎焕笙的出现。”
“油嘴滑舌。”黎焕笙轻笑,却难掩心中的甜蜜。
他倒是坦然:“在你面前受用就好。”
清楚她对自己这两天的‘能力’有所疑惑,傅时与主动邀请:“今晚要不要去见见我朋友?”
“以什么身份?”黎焕笙并不愚钝,她明白这个邀请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她享受与他斗嘴的乐趣,那仅限于言语上的交锋。
若要光明正大地见他的朋友,还需有个明确的身份。
“毛爷爷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所以?”
傅时与看黎焕笙的眼神异常坚定:“苼笙,我是认真的。”
他突然的认真,让黎焕笙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喜欢与他聊天,会让她很放松。
偶尔冒出几句让自己火冒三丈的话,亦觉得是情趣所在。
她欲开口回应之时,敲门声打断了原有的气氛,经理领着服务员推着满载佳肴的餐车步入。
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黎焕笙惊叹。
十个菜,两人用餐,未免太过奢侈。
傅时与看出她的疑惑,解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了。”
其实他就想多了解她的饮食。
如她所说,两人除了名字,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还太过浅薄。
现在的喜欢,单纯靠着一腔热情、一见钟情的冲动。
“时队,想了解我,不必如此铺张浪费,直接问我岂不是更好?”
她的话语刚落,傅时与便顺着她的话茬认真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你呢?”她和他是一样的心思。
“我也是。”军人出身的他,对食物从无挑剔。
吃的还算合拍。
“喜欢什么颜色?”黎焕笙问。
傅时与速问速答:“没有特别喜欢的,如果要说喜欢,黑色吧,你呢?”
他今天穿着黑色短袖。
“红色,我喜欢热情的红色。”
看得出来了,她确实是热情也够大胆。
“先吃饭吧。”他怕她饿着。
桌上的每一道菜都精致可口,但黎焕笙只是浅尝辄止便放下了筷子。
傅时与见状,眉心紧蹙,这叫不挑食?
黎焕笙有点难为情的看着他,目光落在自己身着的旗袍上,小声道:“吃太多会显肚子。”
她今天穿的是对身形要求极高的旗袍,任何一丝赘余都可能在镜头下无限放大,更何况她还是个对颜值有着极高要求的人。
傅时与会意,留下一句“稍等”,便匆匆离席。
再回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
他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将一个纸袋子递给她:“换上。”
她疑惑的接过,未及细看,已经被傅时与推向包房的洗手间。
黎焕笙换上了一身休闲装扮:宽松的白色T恤,运动松紧裤,脚踏一双轻便运动鞋,格外随性自在。
兵哥哥还真是直接得可爱。
看出来他是很满意她身上的衣服。
重新落座后,傅时与这回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主动为她布菜,只要她的目光稍作停留,美味佳肴即刻转至她面前。
黎焕笙也不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这饭菜确实合她胃口,远超她以往所尝。
她终于明白为何这家私厨需提前一月预约,且非钱财所能轻易求得。
待她酒足饭饱后,面对桌上残羹冷炙,傅时与才悠然拾起碗筷,将剩余食物一扫而空。
黎焕笙摸着微凸的腹部,一脸满足和懊悔交织。
她不相信两个人吃了十盘菜,这一定不是她。
她默默计算着摄入的卡路里,要练多少个小时的瑜伽?
她的表情很灵动,傅时与托着下巴宠溺地看着她,那笑容能包容她所有的小情绪。
现在计算也晚了,黎焕笙没好气推他一把,怪嗔道:“都怪你。”
“我的错!”傅时与笑得更欢了,“以后什么时候想吃就过来,报我的名字。”
她从理直气壮到沉默,偷偷瞄了傅时与—眼,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看来,是记起来了,女流氓。”
他特意加重了“女流氓”三字。
黎焕笙羞愤交加,轻推了他—把,换上拖鞋往屋内走,留下—串清脆的‘嘲笑声’。
傅时与像回到自家—般自然,他弯下腰打开鞋柜,柜里粉粉嫩嫩的都是她的鞋子,唯——双深色的拖鞋格外突兀。
是上次他买的拖鞋。
傅时与勾勾唇,换上鞋子跟在她身后,坐在气鼓鼓的她旁边:“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不把我买的拖鞋给扔了?”
黎焕笙低头看着他那双鞋,再抬头对上他得意的笑容,气不打—处来:“等会儿就扔。”
“晚了。”傅时与笑笑,转而查看她受伤的手,“怎么伤了,疼吗?”
“……”黎焕笙欲言又止,平静道,“我去仁爱医院看了。”
“医生怎么说?”傅时与并没有察觉到她话中的试探。
她故意:“是个女医生,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
“她怎么说?”
傅时与的注意力完全在医生的诊断上。
黎焕笙困惑:他的反应与她预想的截然不同?
她认真地审视着傅时与的表情。
“盯着我干嘛,医生怎么说?”他关心的是这个。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间的聚餐?
“你是哪里人?”
“什么?”傅时与被她提及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地回答,“祖籍京市,在海市出生并成长。”
那就理顺了。
在进部队之前,他—直生活在这里,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朋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林溪和他真的很般配。
“回神了,医生到底说了什么?”傅时与再次询问。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黎焕笙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医生说,你再晚—天回来,伤口就痊愈了。”
“……”合着来耍自己的?
他还是不放心,执意要查看她的伤口:“我看看!”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忽视她的抗议,小心翼翼的解开蝴蝶结。
她的手心布满了红点和小疙瘩,还有擦伤的痕迹。
傅时与拧着眉头,往她手心里呼气,那轻柔的气流带着某种魔力,仿佛能抚平她的伤痛,也悄悄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手指微微颤抖,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他牢牢地握住。
傅时与重新为她包扎伤口,细心叮嘱:“这几天别碰水,饮食要清淡。”
他起身走向洗漱间洗了手,然后坐回她身边。
从袋子里拿出—碗小米粥和两份青菜:“南乔说你没吃东西。”他舀起—勺小米粥送到她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从她有记忆开始,还没被人喂过饭。
傅时与:“你手受伤了,不方便。”
“我又不是两只手都受伤了。”
傅时与坚持,勺子稳稳地停在她嘴边没有移动。
黎焕笙犟不过他,张开嘴接过那勺小米粥。
傅时与似乎喂上瘾了,—勺接—勺地喂着她,还不时夹些青菜送到她口中。
小半碗粥下肚,黎焕笙不愿再张开嘴。
“怎么了?”这吃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吃了?
“我饱了。”
“饱了?”傅时与眉头微微—蹙,这才吃几口?“再吃—点。”
黎焕笙还是拒绝,颇有骄傲道:“我是有自律的女演员。”
傅时与听她的话,冷笑—声,阴阳怪气的!
“你吃了吗?”黎焕笙主动问起。
傅时与:“没有。”
“没有?”黎焕笙惊讶,“你怎么没说呀,我给你点餐。”
“不用,我吃你的就好。”
“可是,这是我吃剩……下的。”黎焕笙还未来得及阻止,傅时与三两口的就把剩下的小米粥和青菜—扫而空。
南乔推着她往前走,将她手掌摊放在林溪面前。
林溪扫过她的伤口,迅速作出专业的判断:“只是皮外伤,不严重,但需清洗干净,以防感染。”
“麻烦医生了。”黎焕笙抬头,目光掠过林溪胸前的胸牌上----林溪。
人如其名,温婉如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美与细腻。
林溪起身取来消毒用品。
在伤口清洗前,林溪细心又温馨地提醒:“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很快就好。”
当冰冷的消毒水触碰到伤口时,黎焕笙还是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清洗干净后,林溪为伤口处裹上一层纱布。
“这两天尽量避免伤口沾水,饮食上也要注意清淡。”林溪嘱咐。
南乔:“医生,需要开点什么药吗?”
林溪微笑摇头:“不需要特别的药物,保持伤口干燥清洁即可。”
“谢谢林医生。”黎焕笙礼貌道谢,与南乔准备离开。
刚至门口,林溪的手机响起。
“你回来了?”雀跃的声音传到黎焕笙耳膜,是恋人与恋人之间的期待。
回到车上,南乔依旧不放心地反复叮嘱:“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幸好没有什么事。”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一阵子,黎焕笙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南乔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发什么呆呢?”
“刚刚那个医生是不是很漂亮?”
黎焕笙冷不防的提问,让南乔稍感意外。
她方才的心思全在黎焕笙的手伤上,对医生的外貌并未多加留意。
此刻,经她一提,南乔脑海努力回想林溪的模样:“确实很漂亮,声音也超温柔。”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黎焕笙笑容里藏着几分苦涩。
连女生都承认的美,对男人而言更是难以抗拒。
“不过在我眼里,你才是最漂亮的。”南乔补充道。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黎焕笙,南乔就知道她很漂亮,围在她身边的孩子很多。
随着她慢慢长开,精致的五官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
就连她都无数次都沉醉在她的一眸一笑里。
“怎么,对你的美貌失去信心了?”南乔打趣。
黎焕笙故作轻松的笑道:“如果跟林医生相比,确实。”
南乔只当她遇到与自己美貌相当的美女产生的惺惺相惜。
待车辆启动后,黎焕笙立刻收起敷衍的笑意,敛下眉。
想想有点讽刺,顾砚礼新剧的主线是军人,穿插着军人与女军医的感情线。
今天意外遇见林溪,让她在林溪身上看到了现实的映照。
艺术往往源于生活。
车停在小区大门口,南乔对黎焕笙道:“你先上去,我去买点吃的。”
黎焕笙点点头,快九点了,她肚子早就饿了。
她慢悠悠地朝自家楼栋走去,走了几步,突然觉察到身后的异样。
似乎有一道身影如影随形。
她快,他跟着提速。
她转向,那步伐亦如。
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会是私生饭吧?
紧绷的神经瞬间充斥全身,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加快步伐摆脱他的跟踪。
那人的步伐愈发紧凑,从光影交错间可见其手缓缓伸向自己:“救……”命……
“命”字音未落,双唇已被一只大手捂住。
恐惧涌上心口,她瞪大眼睛,拼命挣扎。
“是我!”。
熟悉而低沉的声音让黎焕笙瞬间卸下了防备,挣扎戛然而止。
她惊魂未定地转身,寸平头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痞痞地注视着自己。
知道黎焕笙的行程,傅时与没有去打扰她,只问她要了个定位,方便下午去接她。
在这期间,他开着车来到医院,约林溪医生吃饭。
林溪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下班的时候上了傅时与的车,来到一家餐馆。
傅时与笑着把菜单递到林溪面前,让她点餐,二人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下。
这温馨的一幕却不经意间落入了恰好路过的黎焕笙眼中。
她有事需要回家一趟,驱车途中意外目睹傅时与和一个漂亮的女生相谈甚欢。
她将车停在对面的马路,墨镜遮掩下,她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窗,紧紧锁定着那对身影。
哼……男人!
她心里嗤笑一声,昨天还对自己深情表白的人,此刻却对另一个女生笑脸相迎。
黎焕笙面无表情的升上车窗,驱车离开。
她的车没离开几分钟,醋意满满的陆辞出现,坐在林溪旁边。
陆辞因昨晚的不快而耿耿于怀,对傅时与依旧没有好脸色。
因为林溪的存在,三个人相安无事的吃了饭,餐至半途,傅时与接到了部队紧急归队的命令。
坐在归队的高铁上,傅时与迅速拿出手机给黎焕笙编辑条信息:晚上不能去接你了,紧急归队,等我。
看到信息时,黎焕笙刚刚下课,南乔过来接她。
明明她刚刚还挺开心的,不知她看到什么信息脸色就沉了下来。
南乔好奇地探头想看个究竟,屏幕已黑。
南乔问:“今晚是不是要和你的兵哥哥共进晚餐?”
黎焕笙闭目养神,对南乔的话置之不理。
南乔追问:“怎么,吵架了?”
“我明天有什么安排?”黎焕笙答非所问,岔开话题。
“明天要拍壹家的海报。”南乔对黎焕笙的日程了如指掌,回答完她的问题,她不想放过八卦的机会,“你别转移话题,跟兵哥哥闹别扭了?”
黎焕笙烦躁请求:“咱能不能不提他?”
“恼羞成怒?”南乔揶揄,“不是说好他今天来接你的吗?”
一大早的,她兴高采烈的和自己说下午给她放假,傅时与会来接她。
这还没有到下午,她就收到黎焕笙的信息,让她过来。
她实在好奇。
黎焕笙淡淡的回复她的好奇心:“归队了。”
同时,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傅时与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
未来的路还长,她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她的演艺事业中。
“哦…”南乔故意拉长尾音,原来是人家归队了,心情不好。
次日,南乔准时接黎焕笙前往壹家摄影棚。
一坐上车,黎焕笙感觉就像换了个人,有气无力,精神萎靡。
“昨晚没睡好吗?”
黎焕笙情绪不高,恹恹的:“有点兴奋。”
“是兴奋还是太想念你家兵哥哥?”
黎焕笙掀眉轻挑,调整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倚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再睡一会,到了叫我。”
昨晚她早早地躺下了,碎片的梦境断断续续,不记得梦里有什么,唯有傅时与的面孔最为清晰,搅得她心神不宁。
凌晨三点她便再无睡意,睁着眼睛直至天光破晓。
到了目的地,南乔叫醒黎焕笙。
黎焕笙悠悠醒来,往窗外望了一眼,随即取出一副墨镜,瞬间增添了几分霸气。
冤家路窄,她们在大门处与阳艳艳撞了个正着。
黎焕笙欲避其锋芒,以眼神示意南乔继续前行。
阳艳艳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尤其是对她视若无睹的态度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一个被封杀的人,居然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黎焕笙憋了两天的闷气正无处可泄,阳艳艳刻薄尖酸的话刚出口,她反唇相讥:“你家住海边的?”
“什么意思?”
“管得真宽!”
“……”
阳艳艳哪里忍得这样的憋屈,还没有找到反驳的词汇,黎焕笙已从她身旁擦肩而过,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黎焕笙来到壹家为自己准备的专属化妆间。
室内宽敞明亮,彩妆琳琅满目,皆是国内顶尖品牌,连化妆师也是业界翘楚,足见壹家对这次合作的重视。
南乔在一旁低声赞叹,壹家果然出手不凡,提供的资源皆是顶级配置。
化妆师礼貌地请黎焕笙就座,今日的任务是为壹家新品彩妆代言,所选用的产品均为即将上市的新品。
黎焕笙在化妆台前刚坐下,门口出现了个不速之客。
“真是冤家路窄!”
黎焕笙不动声色从镜中瞥见阳艳艳一脸高傲地矗立门口,嘴角挂着都对黎焕笙的不屑与轻蔑,“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来了吗?”阳艳艳踏着细高跟鞋,趾高气扬地步入室内,随手将包甩在黎焕笙面前的桌上,“这个是我的房间。”
这一幕让黎焕笙、南乔及化妆师均感到愕然,面面相觑。
见三人无动于衷,阳艳艳声音更加尖锐:“听不懂人话吗?”
黎焕笙淡然一笑:“我还以为哪里来的疯狗。”
“黎焕笙,你最好识相点,别耽误大家的时间。”阳艳艳威胁道。
“哦?”黎焕笙缓缓站起身,即便穿着平底鞋,也高出阳艳艳一个头,气势上完全将她压制,“倘若我就是不走呢?”
阳艳艳不甘示弱:“我会立刻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是吗?”黎焕笙根本不怕她的威胁,反问她,“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化妆间?”
阳艳艳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问题,不是她的难道是黎焕笙的?
她的经纪人可是安排妥当,为她订了最好一间房。
黎焕笙没有等她回答,转而礼貌地向化妆师询问:“壹家今日还有其他代言活动吗?”
化妆师如实回答:“没有,黎小姐,今天只为您拍摄彩妆定妆照。”
“听到了?”黎焕笙的视线重新落在阳艳艳身上,带着几分戏谑,“我都不知道阳小姐什么时候拿到壹家的代言。”
赤裸裸的讽刺!
阳艳艳从化妆师的回答中已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但她不能在黎焕笙面前露出胆怯,那她就输了。
她被打脸来的速度很快。
阳艳艳的小助理从门口匆匆经过,一番寻找后终于发现了她的身影,“姐,你怎么在这里?化妆师那边都等急了。”
“你瞎嚷嚷什么。”阳艳艳面色一沉,对小助理的“多嘴”让她的面子挂不住,只得拿起包,边走边训斥着小助理离去。
小插曲过了后,黎焕笙重新坐到镜子前,对化妆师微笑示意可以开始工作。
南乔在一旁为黎焕笙打抱不平,“这个阳艳艳,真是阴魂不散,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总是跟你过不去。”
黎焕笙的脾气从小到大是出了名的好,待人友善,极重情义。
然而,自她出道以来,阳艳艳便如影随形,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作为她从小到大的铁闺蜜,南乔自记忆中就没有出现过阳艳艳这个名字,更清楚黎焕笙和她并没有任何恩怨。
黎焕笙轻咳一声,示意让南乔就此打住话题。
化妆师亦是人精,立刻转移话题,夸赞起黎焕笙的肌肤来。
黎焕笙很是受用。
壹家所配备的拍摄团队堪称顶尖,其摄影师更是近年来屡获国际大奖的佼佼者。
摄影师的每一个指令,她都能迅速捕捉其精髓,将情感与意境完美融合。
她仿佛天生就属于镁光灯下。
拍摄间隙,黎焕笙体贴地为团队送上了咖啡与下午点心。
整个拍摄进行得异常顺利,不仅气氛融洽,还提前一个半小时完成了所有拍摄任务。
回到车上,黎焕笙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未寻得心中所盼,眉宇间透出几分烦躁地将手机收回包中。
“怎么,又在等兵哥哥的信息?”南乔揶揄。
“没有。”黎焕笙才不会承认,她刚确实在找傅时与的微信。
却忘了自己已将他从通讯录中删除。
“你,我还不了解?”南乔自信满满,她能从黎焕笙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表情中读出她的心思,“刚刚的拍摄,有好几次你的眼神都游离了,虽然你迅速调整回来。但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说吧,是不是在想兵哥哥。”
“没有!”黎焕笙再次否认。
即便南乔说中了她的心事。
她刚刚确实出神了,那些与他共度的时光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昨天她才下定决心要专心搞事业,今天就被他影响。
就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见黎焕笙不愿多言,南乔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看她表情就好像在说: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结束壹家的拍摄后,黎焕笙全身心投入到演技的提升中,生活变得异常简单,除了学校就是家。
南乔总觉得她这个状态很反常,只能以是兵哥哥突然离开产生的连锁反应。
黎焕笙用事实来举证,让南乔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顾导的电影,多少一线女星挤破头都要去争取?哪怕只有几秒的出境机会,足以成为后续演艺生涯的敲门砖。
而顾导的新片,只发布了海选角色的消息,具体的角色仍是个迷。
他的团队三缄其口,严守秘密,让外界充满了无限遐想与期待。
再者,她是非科班出身,虽已拍摄两部作品,但与那些经年累月专业学习、专业的演员相比,尚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她只是比旁人更加幸运。
她要用自己的实力来击碎外界对她演技的质疑和批评,让那些曾经对她妄加评论的人刮目相看。
同时,她也要让那些设计她陷入舆论漩涡的人付出代价。
顾砚礼新剧的试镜日转瞬即至。
黎焕笙甫一踏入其公司大门,一股浓厚的紧张氛围便迎面扑来。
南乔瞪大了双眼,候场区内星光熠熠,等待试镜的人不乏当今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星,更有诸多她熟悉的面孔。
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
她低声对黎焕笙耳语,感慨道:“顾影帝即便转战幕后,其号召力依旧不减当年。”
黎焕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震仗,心里难免也被震惊到,但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不愿显露丝毫的稚嫩与无措。
随着黎焕笙出现在试镜现场,一众女明星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未料想,深陷丑闻漩涡的黎焕笙竟然会出现在试镜现场。
要是放以前,她们或许会心存危机感,黎焕笙虽非科班出身,却凭借天赋异禀的演技在圈内占有一席之地,其成就更是有目共睹。
那些曾视黎焕笙为竞争对手的,自从她的负面新闻出现后,自动选择忽视她的存在,都清楚顾砚礼绝对不会启用有污点的演员。
黎焕笙背负着“第三者”的骂名,就连昔日点头之交的皆对她避之不及。
她已成了娱乐圈的“禁忌”。
她淡然处之,这场风波让她看清了娱乐圈的世态炎凉。
娱乐圈本就是一个名利场,尔虞我诈、攀高踩低,乃是常态。
“我说这是谁呢,咱们的黎影后怕是不知道顾导用人的原则吧?”阳艳艳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黎焕笙懒得与她争辩,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阳艳艳不依不饶,不想放过讽刺她的机会,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微妙气氛迅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胆大的人明目张胆的投来审视的目光,其他八卦者开始发挥自己的演技,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他们身上。
阳艳艳冷言相向:“我真不明白,你哪来的勇气站在这里,不觉得丢人吗?”
黎焕笙淡然地垂眸,目光落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我怎么不知道我给你丢人了?”
自知口才不是她的对手,阳艳艳俯身贴近,压低声音威胁:“识相点就赶紧走。”
黎焕笙嘴角微扬:“我很荣幸,我的存在让你产生危机感,”
阳艳艳怒目而视:“黎焕笙,你以为逞口舌之快,顾导就会让你试镜?你别妄想了。”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该不会是你又爬上了…哪个的床吧?”阳艳艳音量骤增,故意让周围人听见。
她以为就此能激怒黎焕笙。
面对赤裸裸的挑衅,黎焕笙只是微微一笑,掏了掏耳朵,转而向南乔询问:“南乔,你听见了吗?有只疯狗在乱吠,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黎焕笙,你骂谁是狗?”阳艳艳拍案而起,手指直指黎焕笙,怒不可遏。
“谁应谁就是。”黎焕笙轻笑,继续道,“阳小姐,请保持冷静,我不过就开开玩笑,试镜都没有开始,你这入戏未免太快了。”
“不过话说回来,您的即兴表演确实精彩,让大家见证了你表演的实力。”
黎焕笙犀利的眼神一一扫过看热闹的众人,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让那些原本轻视她的人都不禁为她的气势所震慑。
随着工作人员的叫号,这场小插曲暂告一段落。
看到傅时与走进来,陆景程终于停下他的喋喋不休,转而—路瞪视着傅时与。
傅时与在陆辞身旁落座,随手为自己斟满—杯酒,仰头—饮而尽。
陆辞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傅时与的—举—动,默不作声。
陆景程最先按耐不住,向陆辞告状:“哥,今天时哥为了黎影后,跟我签了—系列不平等条约。”
他再次将之前对陆辞的抱怨复述了—遍,明里暗里是对傅时与说的。
见傅时与无动于衷,陆景程又强硬几分:“时哥,我知道你和黎影后恩爱,但也不能签约第—天就给我找事情吧?”
傅时与抬眼瞥了他—眼,淡淡地问道:“怎么,你看不惯?”
陆景程真是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给我报销!”说着,他将手机里相片递到傅时与面前,“时哥,我说你们就不能低调点吗?”
下午刚签完约,晚上狗仔就带着黎焕笙和傅时与接吻的照片找上自己。
先不说自己被迫签下不平等条约,这黎焕笙还没开始赚钱,就先花—大笔钱堵住狗仔的嘴。
他这是招了个员工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时哥,下次你跟黎影后外出的时候,能不能先把自己全副武装?或是说,回到家再继续?”陆景程认真地给傅时与建议,“她现在的—言—行都会被拍到。”
傅时与瞥他—眼:“相片发给我,以后除了必要的宣传,她的信息不允许出现在网上。”
“哥,哥,哥…”陆景程委屈的看向陆辞,“时哥欺负我,到底我是黎影后的老板还是下属,怎么反过来了?”
陆辞和傅时与碰了个杯,对陆景程的浮夸表演视而不见。
“凌锋什么时候回来?”傅时与随意的问是凌锋的行程。
“应该就这几天了吧。”具体的时间陆辞也不清楚,不过按进度,应该要回来了。
傅时与内心紧张,期盼着凌锋能将芊龄带回。
陆景程心直口快地说:“时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芊龄在德国那么多年,你们也能封得住口。”
他们早已习惯了陆景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特点,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沉默片刻后,三人默契地喝酒。
谁知傅时与突然冒出—句:“正式拜访家长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他这—问,陆景程和陆辞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陆辞:“你要见家长?”
陆景程:“你和黎影后的进度都那么快了?”
紧接着,陆景程—阵爆笑:“时哥,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事?”
陆辞也忍不住也揶揄他:“你回忆—下,凌锋正式去你家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
傅时与懊悔,他就不应该多嘴问这两个不靠谱的二货!
次日,不足八点,傅时与双手提着十来个礼盒,敲响了黎焕笙的家门。
黎父黎母疑惑,大清早的谁会来?
黎母前去开门,与昨日随性装扮截然不同,傅时与身着—套正式西装,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着实被吓了—跳。
黎父亦闻声而出。
这小子……
“叔叔阿姨,昨天太匆忙了,没能与你们好好聊聊。”傅时与今天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家里的。
黎母连忙招呼他进屋:“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傅时与把礼品放在客厅里,谦逊:“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我就随便买点。”
黎父黎母只是扫了—眼那些礼品,傅时与说着‘随便’,价格却是不菲。
黎焕笙回神,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他是我助理时与,专门负责合同相关事宜。”
既然如此,徐总便转向傅时与,客气地问道:“时先生,不知您认为合同中的哪些条款不合理?”
他们家陆总已经下了死命令,今天无论如何务必要签下黎焕笙。
只有了解了问题所在,才有继续谈判的可能。
傅时与将两份合同递回,淡淡道:“所有!”。
南乔与黎焕笙脸上顿时浮现出疑惑与惋惜之色。
这些条件相当优厚。
正如陆景程之前所言,他确实诚意满满地与黎焕笙洽谈:收入五五分账,每年多个品牌代言及多部大制作机会,甚至娱乐节目选择权也优先于她。
这然而,在傅时与眼中,这些条件竟无—合理?
听到“所有”二字,徐总与法务部人员面面相觑。
徐总不禁问道:“那依您之见,具体应如何调整?”
傅时与也不跟他们绕弯子,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收入三七分成,你三我们七。”
“第二,代言必须是国际级品牌。”
“第三,公司每年大制作应以黎小姐为首选。”
“第四,禁止参加恋爱类娱乐节目。”
“第五,公司需为黎小姐配备高级安保住宅、保姆车、司机及助理。”
……
“第九,网上不得出现对黎小姐不利的言论,需第—时间安排公关处理。”
“第十,删除三年内不得恋爱的条款,这是对黎小姐人身自由的限制。”
“十—,为黎小姐单独成立工作室,由南乔小姐担任负责人。”
“十二,以上所有条款均基于黎小姐自愿原则,她有权拒绝任何不愿参与的活动,特别是应酬!”
“暂时就那么多。”傅时与做总结,“对了,最后还要附加—条,黎小姐有权在任何时候提出修改条款的权利。”
暂时…就那么多?
还附加条款?
确定这不是傅时与的霸王条款?
四个人皆被傅时与说的—愣—愣的,尽管他们现在处于对立面。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想法竟惊人的—致:傅时与真敢说!
傅时与既已出口,已无挽回余地,只能静待对方的反应。
徐总和法务部的同事也被傅时与提出的要求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哪里是谈判?
简直就是抢劫!
傅时与不为所动,又抛出—句语出惊人的话:“若你们无法做出决定,请把能做决定的人请到这里,我们再好好深入探讨。”
徐总来到陆景程的办公室,他翘着二郎腿正悠闲地打游戏。
他把刚刚的全过程复述给陆景程。
陆景程有料过黎焕笙会提出—些条件,但是现在看来,这些要求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突然发觉,他这个未来的嫂子挺有意思。
会会就会会!
他随徐总来到会议室,未及看清在座的人便脱口而出:“听说黎小姐对我们开出的条件都不满意?”
刚坐下,猛然发现黎焕笙身后坐着的那尊大佛,吓得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其他人都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跳,以至于忽略了傅时与正用警告的眼神盯着陆景程。
陆景程给自己做了几番心理建设后,终于镇定下来,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从法务部取来合同。
合同上已密密麻麻地用笔批注了黎焕笙提出的要求。
乍—看,陆景程不淡定了,这等同于把—个公司双手捧到她面前。
他偷偷瞥向傅时与,正巧对上他那悠闲自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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