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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李尚珽沈乐菱 番外

我爱芝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真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自老夫人和大小姐她们灰头土脸的从宫里回来后,她一直都谨遵着三夫人的叮嘱,没事绝不出三房。可刚刚她和雅涵姐姐去厨房打热水,不想路上王嬷嬷就带着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的把她带走了。此时她在大姑娘的房中怯弱地跪在地上,看了眼大小姐红肿的左脸,以及那双想要吃人的眼睛,慌忙地低下头。王嬷嬷得到大夫人的指示后,指着玉真问道:“说!是谁让你引导大小姐想出那蜂窝煤的?”……宁国侯从宫中回来后,在大夫人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听说是武德司总管查出来的,连大夫人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杀人越货。可当宁国侯一甩袖子离开后,被他一巴掌打傻了的沈慕青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大夫人的衣袖哭诉道:“母亲,这蜂窝煤真是我想出来的,你想一想,我...

主角:李尚珽沈乐菱   更新:2025-01-06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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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尚珽沈乐菱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李尚珽沈乐菱 番外》,由网络作家“我爱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真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自老夫人和大小姐她们灰头土脸的从宫里回来后,她一直都谨遵着三夫人的叮嘱,没事绝不出三房。可刚刚她和雅涵姐姐去厨房打热水,不想路上王嬷嬷就带着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的把她带走了。此时她在大姑娘的房中怯弱地跪在地上,看了眼大小姐红肿的左脸,以及那双想要吃人的眼睛,慌忙地低下头。王嬷嬷得到大夫人的指示后,指着玉真问道:“说!是谁让你引导大小姐想出那蜂窝煤的?”……宁国侯从宫中回来后,在大夫人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听说是武德司总管查出来的,连大夫人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杀人越货。可当宁国侯一甩袖子离开后,被他一巴掌打傻了的沈慕青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大夫人的衣袖哭诉道:“母亲,这蜂窝煤真是我想出来的,你想一想,我...

《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李尚珽沈乐菱 番外》精彩片段


玉真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自老夫人和大小姐她们灰头土脸的从宫里回来后,她一直都谨遵着三夫人的叮嘱,没事绝不出三房。

可刚刚她和雅涵姐姐去厨房打热水,不想路上王嬷嬷就带着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的把她带走了。

此时她在大姑娘的房中怯弱地跪在地上,看了眼大小姐红肿的左脸,以及那双想要吃人的眼睛,慌忙地低下头。

王嬷嬷得到大夫人的指示后,指着玉真问道:“说!是谁让你引导大小姐想出那蜂窝煤的?”

……

宁国侯从宫中回来后,在大夫人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听说是武德司总管查出来的,连大夫人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杀人越货。

可当宁国侯一甩袖子离开后,被他一巴掌打傻了的沈慕青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大夫人的衣袖哭诉道:“母亲,这蜂窝煤真是我想出来的,你想一想,我去外祖家之前就在家中与你和父亲说过了,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我!”

大夫人也这才想起这中间的时间差,于是立马将沈慕青说蜂窝煤那天,自己院子里所有奴仆都清查了一遍,没有查出什么特别的来。

于是母女俩这才想起了查源头,虽然觉得沈慕青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有人故意让我想出蜂窝煤的!”这句话有些荒唐。

这蜂窝煤又不是什么常见的玩意,怎么能随意听了丫鬟的一句话就能想出来呢!

但看在女儿坚定的眸子,大夫人还是将引出这一话题的玉真给“请”了过来!

可无论王嬷嬷怎么问,这玉真的回答滴水不漏,不像作伪。

更何况,她还是个家生子,一家子身契还捏在大夫人手中,怎么看也不像这么快就被三房给收买了的样子。

再加上,三房的江氏是个没什么心眼的,那五小姐又是个病秧子,实在是不足为患。

王嬷嬷见沈慕青像是认定了玉真提起那煤球是有预谋的,虽说她也觉得这玉真是他们大房的人,但显然此时的大小姐在盛怒之中,王嬷嬷也不愿和她唱反调。

于是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绣花针,让两个婆子按住玉真,还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扒掉了她的衣裳,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里衣。

一番用刑之后,玉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却依旧没有改口。

沈慕青见状,心中忍不住开始嘀咕,难道真是巧合?

这个世界还是只有自己是穿越人士,没有其他的人因为那首《水调歌头》来故意试探自己?

如今沈慕青最害怕的便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穿越者,而她却已经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更何况,穿越这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新”字,若对手太多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就得快点换成筹码了!

“好啦!”大夫人显然是有些不认可沈慕青查找的方向,叫停了王嬷嬷的动作。

此时,一小丫鬟才在门口小声道:“夫人,五小姐房里的丝雨姑娘求见。”

大夫人眉毛都没挑,王嬷嬷直接答道:“跟她说,玉真感染风寒,刘大夫已经开了药了,过几日好了再去五小姐跟前伺候。”

随即只听到小丫鬟踩着积雪离去的声音。

大夫人看着依旧阴沉着脸的女儿,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阿青!”

沈慕青收起面上的不悦,拿起身边的茶盏,大大的喝上了一口。

大夫人朝王嬷嬷睨了一眼地上的玉真,王嬷嬷忙让两个婆子架着她去偏房休息,一路上王嬷嬷还不忘安抚道:“玉真,你也别怪夫人和大小姐,那日你在大小姐面前的话,可是闯下了大祸!如今夫人还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正当房中的大夫人还在宽慰这女儿时,沈慕青的大丫鬟陵容拿着一件大红色的狐裘披风进来了。

而和那披风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蜂窝煤的图纸,上面还写着如何为百姓送货上门的方式。

大夫人拿着那张纸一看,面上顿时如腊月的湖水一样冰冷,问道:“从披风中找出来的?”

陵容跪在地上,答道:“是!刚刚夫人吩咐将那日小姐出行的马车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小厮来报没什么特别的。刚刚嬛嬛姐姐说将小姐和我们那日出行的衣物都再看一遍,这才在这披风中找到了这张图。”

沈慕青也惊讶地看着那披风和图纸,“这是何时缝到我的衣裳里的?”

大夫人看着她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叹了口气,指点道:“这整个宁国侯府除了二房谁还有能耐做这等子事?”

宁国侯府虽然是大夫人掌管后院,但二夫人想来嘴巴也甜,加之老夫人也怕大夫人一家独大,于是将针线房给了二夫人管束。

沈慕青显然也听懂了大夫人的意思,“二婶?怎么会,她为什么……”

这二房与自己斗了十多年,但由于二老爷不争气,院子里的莺莺燕燕又多,大夫人常常只需要一招祸水东引,就让二夫人自顾不暇。

更何况斗了这么多年,二人也不过是在老夫人那里争争宠,吵吵管家之权。

大概是双方都觉得无趣吧,这几年二人在侯府里的相处甚至可以说是相安无事 。

大夫人也想不出为何这袁氏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一时皱眉无言。

却不想,沈慕青犹豫道:“难道是因为……”

见女儿到这时候了还对自己这个母亲欲言又止,大夫人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跟母亲说的!”

沈慕青这才将当日三皇子入府偷偷跟自己说的话,告知了大夫人。

还将后来沈乐萱和沈乐语两姐妹来了后,故意缠着三皇子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还抱怨道:“若不是出了这事,女儿被封为了青禾郡主,定能与三皇子再进一步。”

大夫人之前并不知晓这些,她看着一口一个三皇子的女儿,心中沉吟,原本她是想将女儿说给娘家侄子张翰飞的,一来他们青梅竹马有自小的情谊,二来那孩子是个上进的,如今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

但如今看到,女儿的心思怕是大了。

但向来宠女儿的她并未说什么,她的女儿如此优秀,别说是皇家就是日后的太子也都是配得上的。

只是她紧皱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难道,这袁氏也起了心思?”

这样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袁氏这辈子没了指望,可她对那一对双胞胎可是当着眼珠子在疼的。

可她又如何确定,阿青没了希望后,他们家那两个就能成为三皇子妃了。

大夫人还没想明白。

突然听到沈慕青拔高音调的一句话,“母亲,那拦我路的掌柜,是不是就是姓袁?”

大夫人原本疑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杀气腾腾。


这一日,沈文贞终于下了回早衙,国子监也因大雪停了课。

他们三房一家人终于有机会凑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了。

小阿洲显然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在屋内上窜下跳的。

不是去抱着爹爹的腿说阿洲好想你,就是蹦在哥哥身上抱怨哥哥不跟他玩,最后还拉着沈乐菱的手,关心地问,姐姐今日可好些了呢?

摸到沈乐菱的手有些凉,还贴心地用两只小胖手帮她搓热,然后小嘴对着手哈气,“阿洲帮姐姐暖暖手。”

沈乐菱的风寒其实早就好了,但一来她不耐烦在这冰天雪地里每日早起去什么舜华学院,二来,只要她病着一日,老夫人就不好来找三房的茬。

自己倒是不怕什么,但母亲多年来生活顺遂,对于内宅的手段多少有些不精,自己自然要多护着一些。

王嬷嬷安排下人们将膳食端上来后,就带着奴仆都下去了,沈文贞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你不喜欢下人还杵在一旁。

看着满桌的菜色,沈文贞忍不住道:“这几日菜色还真不错!”

江氏笑着帮沈文贞舀了碗鱼汤,笑道:“那是,这几日大嫂子心情正好呢,这府里的下人走路都带着风呢!”

沈文贞不在意的笑道:“都是这自家人,这大房那头好了,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沈乐菱看着这满桌的大鱼大肉,嘴角也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慕渊捕捉到这一抹笑容,总感觉怪怪的。

但他向来乐天派,妹妹本来就是怪怪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一家人正吃得开心,小阿洲拿着自己的小木碗,不时指挥着哥哥姐姐给他加点菜,不时又跟爹爹娘亲撒撒娇,整个小木碗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就将小脑袋埋在碗里,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吃得开心的时候,还一边咀嚼一边摇晃着小脑袋,嘴巴里塞得跟只小松鼠一般,两只小短腿还欢快的荡漾着。

正在这时,大房里的一个婆子来了,规规矩矩请完安后一张老脸就堆满了笑容。

“哎呀,可不就是巧了吗?刚刚内务府的小公公送来了几捆青菜,大夫人特意嘱咐厨房做好了,让老奴拿过来给三老爷一家尝尝鲜。”

边说,便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大家一看,果然是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大白菜。

沈文贞和江氏自然忙表示了感谢,他们在江南生活习惯了,这京城冷得太早,这些日子,吃肉都快吃得人腻歪了。

这盘青菜,真是送到人心坎里来了。

沈乐菱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家父母的样子,心中对这个大伯母更加忌惮,这一招收买人心用得太妙了。

不然一盘青菜什么时候送来不好,偏偏挑着父亲在家正在吃饭的时候送,更何况,这青菜明明是昨日内务府送来的,这是打量着三房不清楚府中的情况,想怎么哄就怎么哄呢!

待那婆子拿着赏银和沈文贞的回礼,欢天喜地的离开后,王嬷嬷又带着下人离开。

沈文贞连忙给江氏夹了一筷子青菜,“娘子,辛苦你跟着我来京城,这些日子只能吃些肉食了。”

看着自家父母又开始腻歪,沈慕渊朝自家妹妹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怪脸。

沈乐菱也夸张地做了个抿唇的表情,示意我绝不乱说。

只是这表情正好被江氏抓到了,知晓这两兄妹又在嘲笑自己夫妻,江氏直接抬手就赏了闺女一个脑瓜崩。

沈乐菱摸着自己的额头很是委屈,但沈文贞装作没有看到,沈慕渊也将眼望向屋顶。

只有正义的小阿洲,从他的小山堆里抬起脑袋,用塞满了的小嘴帮沈乐菱讨回公道,“母亲,腻为什么搭捷捷?”

结果被江氏又塞了一只鸡腿,道:“阿洲再吃个鸡腿好不好?”

看到鸡腿的小阿洲哪里还想得到他亲爱的姐姐被打了,他要给姐姐撑腰,眼睛都离不开那条腿,重重地点点头。

得,唯一的盟友就这么叛变了。

沈乐菱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阿洲,只换来他讨好的一笑。

见吃得差不多了,小阿洲突然皱着小眉头撒娇道:“爹爹,青菜好吃。”

沈文贞看着小儿子馋猫的样子,道:“爹爹明日差人去问问,这京城哪里有卖的,给阿洲每日都送上好不好?”

沈乐菱原本打算自己挑起这个话题,如今赶紧接着小阿洲的这股东风道:“大厨房不是还有许多的吗?昨日玉真去大厨房都看到了的。”

江氏刚想斥责沈乐菱不懂事,人家的东西,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

沈文贞一听,皱紧眉头,有些急切道:“阿菱,你说什么?这菜昨日就在大厨房?”

沈乐菱一副收到了惊吓的样子,张大了眼睛,点点头,小声道:“这菜是昨日上午就送到大厨房的,玉真的老子娘就在厨房。”

沈文贞见女儿似乎被吓住了,忙放缓了语气,告诉他们这事就不要再在外面说,明日他自己会想办法买些青菜回来的。

夜间,江氏温柔地帮沈文贞宽衣,沈文贞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江氏原本还以为丈夫今日有了心思,忙道:“贞郎,今日我身上不方便。”

沈文贞见江氏会错意,拍拍她的手道:“不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氏的脸羞得有些红,但好在二人老夫老妻的,她很快收起了那点不好意思,问道:“怎么啦老爷?”

沈文贞拉着她坐到床边,问道:“你觉得大嫂这人如何?”

江氏见丈夫一脸凝重,认真回想了一番后,答道:“大嫂人很是和善,这几日相比二嫂和老太太也对我们多有关照。”

说话,细细观察着丈夫的反应,又道:“怎么?大嫂有什么问题?”

沈文贞见夫人对那些糟心的事完全没有感觉,便将今日那大房婆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道:“明明是昨日就送来的青菜,为何今日等着我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送来?”

江氏也不是傻的,立马会意道:“老爷的意思,大嫂这是故意在你面前卖好呢!”

“嗯!”

江氏面露不解道:“大嫂为何要这样?明明是一家人,有话不能直接说,做这些干嘛?”

沈文贞叹了口气,拿了个靠垫放在床头,对江氏道:“哎,这大宅后院是非多,这大嫂心思太重,我今日跟你说也是为了让你多留个心眼。”

江氏原本就是家里娇养的小姐,父母也是琴瑟和鸣一辈子没红过脸,当初嫁给沈文贞的时候,沈文贞也当着江老爷的面发过誓绝不纳妾。

这些年上没有婆婆妯娌,下没有小妾庶子庶女之类的,对于内宅的争斗经验实在是少的可怜。

从小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沈文贞只能将以前的日子,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江氏听完瞪大了眼睛心疼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最后抱着沈文贞心疼道:“这老夫人怎么能这么坏,差点把老爷给饿死了!”

说完又保证道:“老爷,你放心妾身一定会保护好咱们的孩子!绝不让他们在这府中受委屈!”


雅涵和玉真两人期期艾艾地走了进来,玉真手中还端着一盆烧过的炭火。

刚提出离开的沈慕青和沈乐玥自然也就坐下看看热闹了。

丝雨见二人进来,责怪道:“两位小姐来看五小姐,你们俩妮子不在内屋好好候着,在外面干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二人忙行了一礼后,雅涵硬着头皮解释道:“回几位小姐的话,奴婢刚刚换了外屋的炭盆,看着里面的碳球便想递给玉真,谁知玉真一个没接住……”

玉真也连忙认错。

沈乐玥不解地问道:“为何非要递给玉真?”

她知道玉真是大夫人给的,此时见沈乐菱的丫鬟一盆碳都非要递给玉真去丢,还以为抓到了什么把柄,故意开口问。

沈乐菱眼眸都没抬一下,这个沈乐玥和前世一样,惯会躲在后面兴风作浪。

用前世沈慕青的用词,就像一杯什么绿茶一般。

玉真也听懂了沈乐玥的意思,生怕惹得五小姐厌恶,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原来玉真来了沈乐菱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一间房,这夜间难免有些冷。

前些日子,她发现小姐那些烧过的碳球里面都还没有燃尽,于是祈求让几位姐姐日后将碳球就留给她,今日这真的是不知怎么一个没有接好,才出的岔子。

沈乐菱认真地看着玉真,其实眼角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慕青。

见她仔细地看着那盆里的几个碳球,微微皱眉,沈乐菱这才放下心,这是要上钩了。

沈慕青听了两个丫鬟的话,看着那炭盆,这大魏如今大户人家用的都是些银炭,燃烧时间虽长,但都是揉成一个个小的球状,确实不如后世蜂窝煤燃烧得充分。

说起蜂窝煤,对啊!自从上次中秋自己声名大震之后,自己也该在这京城再露露脸了,不然时间长了,三殿下他……

说起三皇子,即使沈慕青这样的老黄瓜刷嫩漆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前两日三皇子到国子监玩,与哥哥一见如故,当日就到侯府作客。

期间在那凉亭之内赏雪,三皇子还特意打发掉其他人,轻声与她说了一句:“慕青妹妹,中秋一见,我心斐然。”

虽然其她几位妹妹很快就赶了过来,但这句话到底让她心中乐开了花。

要知道,这大魏朝皇后没有子嗣,三皇子生母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但他一直养在坤宁宫中。

为了担当大任,还是很有机会的。

更何况,他长得眉清目秀,风神俊朗,听说自小还习武,想来身体不会太差。

只要能搞定他,那自己日后岂不是能成为整个大魏最有权势的女人!

想到这,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沈慕青的沈乐菱,只见她“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五妹妹,姐姐突然想到院中还有些事,就先不与你多聊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身边的丫鬟连忙去外屋将她们的披风拿了过来。

也不等沈乐菱回复,就拉着沈乐玥出了门。

沈乐菱看着匆忙的背影,面露疑惑地看向玉真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玉真,大姐姐可是生气了,你快帮我去问问。”

玉真慌忙行了一礼,跟了出去。

全然没有注意到沈乐菱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容。

雅涵跟着玉真到了门口,确定她出了院门后,才回内屋道:“小姐,是不是要递信给刘掌柜?”

沈乐菱点点头,“袁掌柜,也是该走出来了。”

沈慕青回房画出了蜂窝煤的样式,拿着那张画卷就去找宁国侯和大夫人,以及沈慕朗,将蜂窝煤的作用细细给他们讲解了一遍。

大夫人毕竟操劳了多年侯府的内务,父亲又是工部尚书,一听就知晓此物制出后能够节约不少碳火,是个好东西。

已经开始动心思买煤矿做生意了。

宁国侯则眯了眯眼,如今大魏的冬日越来越长,若这东西真能像阿青所说的那样,到时候呈给圣上,想来也是一项功绩。

沈慕朗倒觉得无所谓,再怎么浪费碳火,也少不了他的。

一家人商议后,当日下午沈慕青就去了趟她外家——工部尚书,依旧穿得是那件大红色的披风。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她前脚一出门,守西门的刘婆子,就在门口扔了件红色的小麻布。

工部尚书的动作极快,三日内就找来工匠将那蜂窝煤和配套的蜂窝煤炉全做了出来。

当日宁国侯就带着这些东西入了宫。

檀云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沈乐菱正站在屋檐前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深深吸了口气。

刚从大厨房拿回饭菜的玉真见了,劝道:“小姐,你身体才刚刚好,莫要站在这儿吹风了。”

沈乐菱心情大好,看着如今还十分稚嫩的玉真,上辈子,她对自己也是不错的啊!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玉真,今日下雪了,真美!”

玉真笑了,以为沈乐菱是在江南甚少见到雪,“小姐,这雪还要下一个多月呢,您日后再慢慢看,咱们还是先用膳吧!”

沈乐菱盯着玉真,看得她有些心生不安,就在她快要忍不住问出声时,沈乐菱慢慢地,面上绽放了一个笑容。

沈慕青今日你飞得有多高,明日就会跌得有多重。

好好享受今日的荣光吧。

御书房内

今年四十八岁的景瑞帝看着手中的图纸,又看着宦官抬进来的煤炭和小炉,好奇地走到大殿之中。

看着那一个个大小一致,每个中间都有十来个小孔的煤炭。

“这就是蜂窝煤?”

宁国侯拱手道:“是的!因外形酷像蜜蜂窝,小女才取名为蜂窝煤。”

景瑞帝想起中秋宴上,那个写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小女子,不禁感叹道:“你这个女儿啊!真是不错,朕那么多闺女,没一个能比得上的!”

“来,快给朕看看,这是炉子如何用?”

宁国侯听了亲自用铁钳夹住一块煤,点燃后放进炉中,随后将炉下面的一个小铁片拿了下来。

景瑞帝一时觉得有趣,还拿起那铁片仔细瞧了瞧。

那蜂窝煤燃烧了一会,御书房内也没什么异味,景瑞帝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宁国侯估摸着里面火候差不多了,又添了一个煤炭,认真的将每一个孔都对好。

“要将孔对上?”景瑞帝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嗯,小女说,必须这样,才能让新的煤炭燃烧起来。”宁国侯也不知的紧张还是殿内的地龙烧得太厉害了,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最后又在炉子上放了一锅水,不一会,锅里的水就开始冒热气了。

“好!”当锅中的第一丝热情冒出来时,景瑞帝大笑道:“这蜂窝煤不仅节约煤炭,还能供百姓烧菜煮水,好!”

宁国侯回府的时候,腿脚都还是飘着的。

“你这个女儿不仅文采斐然,一首《水调歌头》让多少男儿失色,今日又想出了蜂窝煤这样惠民的好东西,实在是让朕羡慕不已啊!”

“这要是真的能在百姓中推广了,朕定要对她好好嘉奖一番。”

景瑞帝的速度还是极快的,没多久工部就制造出了一批蜂窝煤炉,同时,内务府名下的煤山大力开采,全部制成了蜂窝煤的模样。

而这期间老夫人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带着沈慕青进宫与皇后聊天。

同时,内务府的王公公也成了宁国侯府的常客,遇到任何问题都会来请教一番。

一时之间,沈慕青声名鹊起。

比起中秋那次只在文人墨客当中流传美名,这一次却是实打实利民的功绩。

在普通百姓中,沈慕青成了神女一般的存在。

大房的喜气掩都掩不住,连一直挑剔的老夫人都和善了不少,大夫人每日的帖子都接到手软,面上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整个宁国侯府一片喜气洋洋,连大厨房的菜色都好了不少。

当玉真再次拿着食盒跑进院子,看到在院中散步的沈乐菱,立刻笑吟吟地上前道:“小姐,今日又有你爱吃的狮子头呢!”

沈乐菱看着她的笑颜,不由得也勾起了唇角:笑吧笑吧,很,快你的大小姐笑不出来了……


宁国侯脸上忽明忽暗,冷冷地盯着这个惹事的女儿。

二房的双胞胎拿帕子捂住了嘴,一副吃惊的模样,实际上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看到妹妹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沈乐萱还轻轻掐了她一把,以示提醒。

而大房庶女沈乐玥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嗤笑。

二夫人此时也来凑热闹,年前她和大夫人斗得如火如荼,近过年的时候再才老夫人的暗示下,双方停了手。

作为宅斗高手的她,看到刚刚那一番,早已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见大房在三房面前吃了瘪,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是啊!阿青,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明年就要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日后这没有根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沈慕青看了眼二夫人,眸色暗沉,语气也有些僵,“二婶教训的是!”

她面上宁静,心中却像狂风暴雨一般:怎么敢?这些人怎么敢这么对我!现在是怎么样,是个人就要上来踩我两脚吗?

大夫人也不动声色地站在沈慕青身前,看向二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弟妹近来怕是颇为清闲,嫂子我这几日正为家中琐事烦心,不如二弟妹得空来我院子帮我看看账册?”

不得不说,恢复了理智的大夫人说话还是十分有水平的,不仅讽刺了二夫人是闲得慌才越俎代庖管他们大房的孩子,还当着大家的面大方说出要一同看账本的事,似乎不建议与二夫人分权,但看哪些账本却只字不提。若是二夫人真的答应了,她随便拿些陈年旧账打发了就是。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多多少少都猜出了大房是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沈慕朗连忙出来打圆场,乐呵呵地笑道:“老夫人,妹妹惹您不高兴了,一会孙儿回去再好好教训教训妹妹。只一点,今日是除夕,你可是我们家的老祖宗,一定要高高兴兴地,咱们宁国侯府明年气运才能好啊!”

老夫人瞧见这个唯一的孙子(庶子生的不算她的),心中的怒意也消散了不少,笑道:“你这小滑头!”

随后又挥挥手道:“好啦好啦,都散了吧,该去祠堂的去祠堂,该回院的回院。”

刚一出门,宁国侯就瞪了一眼大夫人和沈慕青,小声道:“大过年的,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些吗?”

声音虽小,但此时刚出太夫人的院子,三房的人都聚在一起,还有不少丫鬟婆子,听到的人自然不少。

大夫人嫁给宁国侯这么久,还没有被当着这么多人这样下过脸子,此时被说得脸上青白相交,嘴唇都在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沈慕朗扶着大夫人低声喊了句:“父亲!”提醒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给些脸面自己的母亲。

宁国侯似乎也懒得看大夫人的脸色,说完便带着沈慕朗便走到二房三房处道:“二弟、三弟带着慕渊和慕洲跟我去祠堂吧!”

沈文亨从善如流地走了过来。

沈文贞看向宁国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完还冲沈文贞道:“今日这事,我自会给三弟一个交代。”

沈文贞这才叫道:“慕渊、阿洲,我们走吧!”

等宁国侯带着府中男子走后,大夫人依旧站在那里大口地运气,一只手还紧紧地抓住王嬷嬷的胳膊,险些将王嬷嬷一把老骨头给捏碎了。


见众人不解,还好心的解释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南望’指‘望’字的下部分‘王’字,‘孤星’指一点,“眉月”指月初的月亮,像一撇。这组合起来,就是这‘庄’字吗?”

众人听完,立刻鼓掌喝彩起来。

沈慕青望向夏弘毅的眼睛,也满是欢喜。

然而她这眼中的欢喜,却着实有些刺伤了刚刚赶来的张翰飞。

但谁知,那摊主嘴角一扬,道:“这位公子分析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着实可惜啊!这道题公子答错了。”

此话一出,夏弘毅和沈慕青的脸一下子就都僵住了。

夏弘毅可做不出当街和一个小贩争执的事,这事自然也就落在了他身边的内侍身上。

只见一小厮模样的小子道:“你这老板是何道理,明明说我家少爷分析的是对的,为何不肯承认我家少爷的答案,莫非你这摊子是黑摊,为了不将那灯笼送人,才随意说得对错?”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忙应和道:“是啊!人家公子明明就猜出来了。”

“分明就是奸商。”

“就是!”

……

摊主见众人的都是如此之说,为了挽回声誉连忙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这小摊小贩的做生意,讲的也是一个诚信,可这公子明明就没有猜出正确答案,小老儿我也不能将这灯笼直接送给他吧。”

小李子听了立马道:“那你说正确答案是什么?”

摊主懵了,这字谜可是还要帮他赚钱的,就这样公布了,自己还赚什么钱啊!

见那摊主不做声,小李子骂咧咧地道:“我就说吧,这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全都是他就不想将那灯盏送出想出的借口。”

众人纷纷指着,摊主这下也不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你这小仆,说话好生难听,你家公子明明就只猜出了一部分,就非要逼着小老儿将答案说出来,。小老儿还是那句话,谁要答出我这谜底,这灯我就送给谁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小李子,而是看向大家伙又将谜面说了一遍,“南望孤星眉月起打一字,谁猜对了,这盏琉璃灯盏就是谁的了。”

小李子还要开口,却被夏弘毅制止了。

他每一次开口,那小老儿就会加一句,自己刚刚没有答对,让自己丢脸,再说下去,万一真是自己的问题呢,更何况,沈慕青还在身边……

正当夏弘毅打算直接用钱将那兔儿灯盏买下来时。

“谜底是压。”

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大伙转头一看纷纷捂住口鼻,居然是个乞儿!

那乞儿见这么多人看向自己,先是有些瑟缩,随即又鼓足了勇气一般,“最后一个起字,是说孤星一点而起,应在在下面而非眉月之上,所以不是庄字,而是压下来的压。”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骄傲连夏弘毅都不得不承认,这乞儿说得是对的。

摊主的脸,霎时间变得五颜六色的,极其好看。

沈慕青则看着那脏兮兮的乞丐,嫌恶得皱起了眉头。

众人看向那乞儿,有了好事之徒开始说话了,“难道这乞儿的学问都比这公子多?”

“应该是蒙的吧!”

“蒙得也比那公子强啊,人家总是说对了。”

……

夏弘毅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十分不悦,这些人刚刚都还在他们身边捧臭脚,转身却将他与这个……相提并论,他心中想立刻让人将那乞儿弄走。

但为了保护自己在沈慕青心中的形象,只能强行忍着。


第二日的宁国侯府热闹极了。

一大早景瑞帝身边的元公公就来府中颁旨,等三房赶到正厅的时候,宁国侯正与元公公愉快地交流着。

元公公对站在大夫人身后的沈慕青天花乱坠地说着自己的夸赞。

许久不见的老夫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拉着沈慕青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若是忽略掉她那看向三房不屑的目光,倒也显得十分慈爱。

沈慕青今日身穿一袭淡青色的素衣罗群,上面绣着点点红梅,娇艳欲滴。元公公一张巧嘴不停地夸赞,她微微低着头,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都掩不住,左眼下的那颗小红痣更加惑人。

不一会儿众人到齐、香案摆好,老夫人率一众府中之人跪在香案前

那元公公拂尘一甩,黄绫一展,便大声朗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国侯之长女沈慕青,才华横溢,温良恭谨,品貌出众,又造出惠民之蜂窝煤及蜂窝煤炉,深得朕心,特敕封郡主,赐青禾,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双……绫罗锦缎三箱,钦此!”

“臣女沈慕青谢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慕青高声谢恩后,其他人又感谢了一遍皇恩浩荡,才一个个站起身来。

“哎呀,青禾郡主快快请起,这几日宫中上下无不在夸赞您呢!”元公公夸张地将沈慕青虚扶起来。

宁国侯毫不掩饰面上的笑意,将元公公一行人送出了府。

大夫人早就知晓这个消息,这些日子还要压着女儿不要多生事端,如今大局已定,面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忙宣布道:“这个月侯府所有人的月银份,沾沾阿青的喜庆。”

二夫人也是个会来事的,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我就知晓咱们家慕青是个出息的,中秋的时候那首词可是连万大学士都连连称赞,如今还研制出了这蜂窝煤,果真是咱们侯府的福星啊!”

“乐萱乐语,日后可要好好跟你们大姐姐学学!”

沈乐菱也跟着江氏上前,福了福身子,柔声道:“恭喜大姐姐了。”

沈慕青看着她一向不在意的五妹妹也露了个笑脸,想起这点子是在沈乐菱房中想起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得劲,这个五妹妹来府中这么久从来没有说主动来看看自己这个做姐姐的。

这让一直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该是世界中心的沈慕青,心中不爽,于是随意说了两句就同其她几位姐妹寒暄了。

看着沈慕青如众星拱月一般站在人群之中,沈乐菱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面上的笑容始终恰到好处,像是被画在脸上一般,挑不出一丝错处。

小阿洲见所有人都围着大姐姐,自家姐姐独自站在边缘,忙挣脱了母亲的手,转身抓住了姐姐的衣袖,道:“姐姐,阿洲想回去吃点心了。”

小阿洲被江氏裹得像只无尾小熊一般,只有一个小脸蛋露在了外面,沈乐菱摸摸他头顶毛茸茸的小帽子,笑道:“一会姐姐带你回去吃好不好?”

小阿洲欢快地点点头。

沈乐菱牵着他的小手一抬头,正好看到沈慕青收回去的眼神,那眼神沈乐菱太过熟悉了。

上辈子躺在那破旧院子里,沈慕青每次讲她如何杀人,如何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时都是这样的眼神。

忽明忽暗中带着一点轻视和戒备,像一条在阴影处的蛇,随时打算趁你不备,咬上一口!

“姐姐,痛痛!”小阿洲摇着那只被沈乐菱握住的手,委屈地大喊。

沈乐菱忙松开手,蹲下身轻哄了两句,小阿洲挺挺小胸脯,十分大方地歪着小脑袋道:“那阿洲就原谅姐姐啦!”

沈乐菱则垂下眼眸,反思起来。

自己筹谋三年,怎么就因她一个眼神而差点乱了阵脚?

就算她是条含有剧毒的蛇,可如今牙都还没能长出来呢!

就算她长出来了,长一颗自己就拔一颗,她倒要看看,是她长得快,还是自己的软刀子更快!

沈乐菱想到这里笑意盈盈的看向人群中的沈慕青,心中轻快道:大姐姐,你可知飞得越高跌得会越重!

因第二日一早还要进宫谢恩,当天下午大夫人便张罗着裁制衣裳,其实那衣裳大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临了临了,总觉得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

一时间大房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京城最出色的师傅,各自提出对衣裳改进的意见。

玉真蹦蹦跶跶地带回来府中最新的消息,“五小姐,大夫人说等明日她们从宫中出来后,就派师傅来给府中的几位小姐挑布匹做新衣。”

沈乐菱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附和道:“大伯母对我们真好!”

玉真得了沈乐菱的回应,更来劲了,“咱们大夫人一向都是最心善的,这次大小姐被圣上封了郡主,果真是有福报!小姐,你都不知道……”

有福报?

哼,真要有报应这沈家大房怕是睡都无法安睡了,地府里要找他们一家子报仇的恶鬼怕是都在排队吧!

丝雨看出小姐不耐烦听玉真的碎碎念,立马笑道:“玉真,今日厨房有没有啥好吃的,你赶紧去你老子娘那看看!”

玉真如今到底年纪小,一听吃食立马眼睛就亮了,屁颠屁颠地往外跑。

见她跑远了,丝雨才气呼呼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

沈乐菱将书翻了一页,不在意道:“她的主子本就不是我。”

“城外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吧!”沈乐菱问道。

“檀云昨夜出去见过刘掌柜了,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雅涵回复道。

说起檀云,沈乐菱问道:“她又去哪呢?”

雅涵抿着嘴笑道:“这院子多了个人,檀云没有办法练武,现在只怕还在房里扎马步呢!”

沈乐菱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带着大夫人和沈慕青喜气洋洋地入了宫。

玉真还等着大夫人回来叫五小姐去选布料呢,不想事情发展的进展却出乎她的意料。


今日那场大病之后,表妹似乎对自己越来越疏远了。原本今日还想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表妹,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沈慕朗带着张家三人走了。

沈慕青将沈乐玥打发回了自己房,便径直带着丫鬟进了大夫人房间。

一进屋,正在翻看账本的大夫人只微微抬了抬头,道:“回来了?他们走了?”

沈慕青坐在圆凳上点了点头,便试探性问道:“娘亲为何不见张家表哥们?”

大夫人听着语气便猜到女儿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原委,于是扯出一丝笑容道:“为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慕青解释道:“虽说二表哥确实是口无遮拦了些,但这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五妹妹那张利嘴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沈慕青自从认定沈乐菱是恶毒女配后,便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对付她。

虽然她没看过剧本宅斗文,但《甄嬛传》她熟啊,但那些都是面对小妾们争宠的,对这些小姑娘适用的好像并不多。

最终只有被她挑选出来的两段,一是安陵容扎小人,被皇后拿捏,自己可以将那些东西想办法放在她院子里,毕竟古人是在意这些厌胜之术。

二是可以冤枉她小小年纪与人私通,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似乎也确实早了些吧!

正在为难之际,听到娘亲称病不见表哥表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宅斗不太熟悉,但这娘亲可是个高手。

不然当年张府中那么多庶女,为何只有她能紧抱张老夫人大腿,最后还成功嫁给了自己那个便宜父亲。

如今这大房后院里的小妾也不少,可除了个沈乐玥其它一个庶出都没有了,那些妾室平日里更是像只鹌鹑一样乖。

于是想通了的沈慕青,干脆将凉亭中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本来二表哥那不着调的话,就是不经大脑,被五妹妹气到了罢了,却不想五妹妹又故意提起母亲您……”

听完这话的大夫人还没说什么,王嬷嬷俯身请罪道:“老奴听信一个小丫鬟不尽不实之言,贸贸然就来告知夫人,让夫人生气,还请夫人责罚!”

“罢了,本就是那小丫鬟听着五丫头身边丫鬟所说的。”大夫人摆摆手,“本来这一件事,从每个人嘴里说出来都不一样,日后注意些就成了。”

王嬷嬷忙应了一声才退下。心中却讲玉真又狠狠骂了一顿。

沈慕青边说边观察着大夫人的神色,见她不急不缓,气得一跺脚,走到大夫人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总之,五妹妹真是难缠,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母亲~你说,我们给五妹妹一点点颜色瞧一瞧好不好?”

大夫人面色凝固,皱眉道:“娘亲如何好去为难一个十二岁的隔房小丫头片子。”

见大夫人没有一口答应,沈慕青心中不爽,眼珠一转,信口胡诌道:“母亲,你不觉得我们之前太过忽略的这个妹妹了。”

“仔细想想当初引导我想出蜂窝煤的就是在五妹妹那,之前说五妹妹体弱多病,但今日见到她显然已经大好。”沈慕青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而且五妹妹这病实在是恰到好处,她一病,老夫人就不能再折腾三婶子了。”

不得不说沈慕青这一波真相了。

但此时的大夫人则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家女儿的分析,带着些宠溺地道:“真这么讨厌她?”


他说的是前日国子监放假那日,户部侍郎之子关元忠在经过沈慕朗时正聊起蜂窝煤的好处,沈慕朗以为人家存心羞辱,于是发生了口角。

后面还推搡了两下,正巧张翰飞路过,拉了架。

当时沈慕渊就在旁边,见没什么事,转身就走了。

可没想到当时人没说什么,今日却在家中朝沈慕渊发难了。

沈乐菱牵着小阿洲沉着脸走近,那亭中的所有椅子上都安置了厚厚的垫子,又摆上了四个熏炉和两个蜂窝煤炉,蜂窝煤炉还烧着两壶开水,随时给大家添置茶水。

那张鹏飞乃张一棉的小儿子,平日里被家中长辈宠坏了,今年十六岁,连个童生都没有考过。上辈子也是个浪荡子,据说后面在家都已经大大方方地养起了娈童,丝毫不顾及颜面。

那身穿一件淡青色的银丝彩褂是张一棉的长子,张翰飞,今年十八岁,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

上辈子一直爱慕这沈慕青,后来在沈慕青的撮合下娶了二房的沈乐萱,后来据说家中也不甚和睦。

想到这,沈乐菱忍不住吐槽,这沈慕青到底是怎么想的,将对自己念念不忘的男子,全推给了自己的堂妹们。

至于那一身华服,容貌秀丽的笑起来嘴角还带着一个浅浅酒窝的女子,便是张一棉的嫡女张荔荷,今年十三岁,上辈子对沈慕青很是崇拜,后面嫁给一个官宦之家,据说后院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听到张鹏飞如此不客气的话,沈慕渊显然也有些生气了,也站起身来道:“张鹏飞你不辨是非,不问经过,便轻易下此判断,我沈慕渊才不愿与你为伍呢!”

沈乐菱听了,摇摇头,自家哥哥这样耿直,在别人的场上很容易吃亏的!

果然,原本还想训斥弟弟的张翰飞一下子不出声了。

而沈慕朗则厉色喊道:“沈慕渊!”

接着一副好哥哥的样子,给他扣下了顶帽子:“阿渊,鹏飞表弟怎么说都是来府中做客的,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眼见二房两位眼中的事不关己,大房两位姑娘的幸灾乐祸,再到张鹏飞的洋洋得意。

沈乐菱很是生气,也顾不得藏拙,正要进去与他们掰扯掰扯。

察觉都哥哥被人欺负的小阿洲率先一步,甩开了她的手,迈着他的小短腿向亭中跑去。

站在沈慕渊面前,奶声奶气地道:“你们不准欺负我大哥!”

众人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团子,显然都忍不住有些想笑。张荔荷还凑近两步,看着小阿洲认真的小脸蛋,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阿洲大概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很凶了,但大家为何却都在笑话他。

心中有些挫败感,不由得再次昂头,奶凶奶凶地道:“阿洲才不是小家伙,还有你们都是坏人!”

张鹏飞笑道:“哈哈,沈慕渊你不会让这么个小东西给你撑腰吧!”

此时,亭中又走进了一个少女,她眉眼细长,肤若凝脂,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衬得整个人娇羞可爱。

但偏偏一双眸子如幼兽一般清澈,却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薄唇也抿得紧紧的。

沈乐菱进来后,也不看其他人轻声道:“阿洲,过来,随姐姐给各位哥哥姐姐见礼。”

小阿洲虽不愿,但姐姐都发话了,还是乖巧地走到沈乐菱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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