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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骤落时,他们挤进吱呀作响的信箱亭。
程野的工装裤和林予安的速写本卡在投递口,薄荷糖在唇齿间化开的刹那,远处传来老收音机沙沙的播报:“今夜虹桥机场方向可见双彩虹……”
林予安咬住程野解下的电工手套,在对方脊背画出第74道心跳曲线。
雨滴正顺着程野后颈的梧桐纹身流淌,那是他用导电墨水刺的私藏电路——只要两颗心脏同时跳动,就能点亮信箱顶部的彩虹霓虹。
藤萝花淹没了最后一班电车。
程野在晨光中修复被雨淋湿的速写本时,发现末页多出张泛糖霜的便签:下次停电时,要不要在电路板刻满接吻的坐标?
工具箱里,老录音带仍在循环唱着那首摇篮曲。
程野母亲哼到“星星爬上输液架”时,他正把林予安的抗抑郁药瓶改成星空灯。
七十三种颜色的糖纸在旋转,将虹光泼满他们亲手重接的每一根电线。
6、
梅雨季的潮气爬上玻璃时,程野正用导电墨水在变电站围墙上画电路图。
林予安举着伞柄发霉的透明伞,看雨滴沿着他后颈的梧桐纹身滑进衣领,在第七根肋骨位置洇出青灰的晕痕——那是他们上周发现的秘密,程野心跳过速时,刺青里的LED灯会顺着叶脉亮起幽蓝的光。
“最后一组继电器。”程野甩了甩被雨水泡皱的设计图,工具箱里躺着从拆迁废墟捡回的变压器线圈。
“要不要试试心跳导电?”他腕间的医用监护仪突然发出蜂鸣,林予安速写本上的铅笔线跟着颤动起来。
林予安蹲下身,把抗抑郁药瓶改装的测电器贴在生锈的铁门。
程野沾满雨水的掌心覆上他手背的瞬间,围墙上残缺的电路突然苏醒。
蓝绿色电流顺着梧桐枝桠疯长,在雨中绽出虹色的电弧,照亮了藏在砖缝里的童年涂鸦——两个火柴人牵手的简笔画被岁月啃噬得模糊,此刻却在电光中清晰如昨。
“当年维修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