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时,你也是这样啃着指甲说“暂时停在小区外”。
此刻,你的玛瑙戒指磕在窗框上,发出细碎的哒哒声。
我摇摇头,喉咙里卡着半句“地铁卡还能用”。
你突然抓起茶几上的卡通猫贴纸,啪地按在啤酒罐上:“最后一次充值了。”
贴纸边缘翘起一角,像某种欲言又止的告别。
这只猫是我们第一次在Line Friends店约会时买的,当时你举着它说:“看这个呆样,多像盯着地铁线路图发懵的你。”
凌晨一点十七分,你的布偶猫跳上我膝盖。
它脖子上新换的GPS定位器闪着蓝光,你上周说怕它跑丢,可它此刻正用肉垫按着我磨破的牛仔裤口袋——那里还藏着你公寓的备用钥匙。
去年冬至它钻进衣柜打翻你的香水收藏,我们擦地到凌晨时,你说要给它取名“拆迁办主任”。
打包箱突然倒塌的声音惊醒了某种默契。
你蹲下来捡散落的马克笔,后颈露出新纹的梵文刺青。
上个月视频时你说要做“人生新阶段纪念”,现在我看着那串蜿蜒的黑色符号,突然想起工地安全手册上的危险警示标志。
“卫生间的洗漱包记得带走。”
你指着磨砂玻璃门上的水渍,那是我们安装浴室置物架时打歪的膨胀螺丝留下的。
你的电动牙刷还在充电座上发着蓝光,旁边躺着我的硬毛牙刷,刷毛已经炸成蒲公英的形状。
去年你急性肠胃炎住院,我就是用这把牙刷蘸温水给你润唇,护士说我们像在演三流偶像剧。
空调滴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你伸手关掉遥控器时,腕间的Apple Watch撞在茶几边缘,保护膜裂开的纹路像一张破碎的蛛网。
我盯着表盘上的米奇图案,那是我们逛迪士尼时买的限量款。
此刻,米奇的手指永远停在两点零七分,而真实的时针正走向分别的刻度。
你从卧室拖出那床褪色的珊瑚绒毯,上面还留着火锅油渍的淡黄色轮廓。
去年冬天我们裹着它看《请回答1988》,你笑得打翻麻辣烫时,牛油在毯子上烫出的洞像颗畸形的星星。
现在它被塞进写着“捐赠”的纸箱,和那台总冒雪花的二手电视机作伴。
阳台传来仙人掌盆底摩擦地砖的声响。
我蹲下来抚摸那些坚硬的刺,指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