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登山靴踩过吱呀作响的地板,停在一列贴着“民十二至十五年”标签的铁皮匣前。
最上层的档案袋封口处盖着褪色的火漆印,依稀能辨出“沈”字篆书。
当她抽出内页时,一张泛黄报纸滑落在地,1923年7月15日的头版标题刺入眼帘:**“沈氏三少暴毙婚房 名门未婚妻离奇失踪”**。
报道配图是沈家老宅的全景照,门前两株合抱粗的槐树开满白花。
正文用铅字印着冰冷的叙述:大婚当日,新郎沈墨轩在拜堂前突然口吐黑血暴毙,新娘苏婉清趁乱逃走,沈家悬赏五百大洋寻人。
但边角处一则巴掌大的启事吸引了林晚的目光——**“重金求购驱邪道士,槐树林夜现红衣女鬼”**,落款日期正是苏婉清失踪后的第七天。
“这是当年镇公所拍的现场物证。”
老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枯瘦的手指戳向档案袋夹层。
林晚抽出照片时呼吸一滞:褪色的黑白影像中,婚床锦被上散落着碎裂的翡翠簪子,床柱抓痕间嵌着半片染血的指甲。
最诡异的是床幔阴影处,竟隐约浮着张女子侧脸,眉眼与她在祖宅发现的残破相框如出一辙。
“说是私奔,可苏家陪嫁的三十六抬箱子一件没少。”
老周从抽屉底层摸出本蓝皮账簿,蝇头小楷记录着沈家当年的异常开支:“七月十六,付张氏稳婆封口费二十大洋;七月廿三,购朱砂二十斤、桃木桩四十根……”林晚的笔尖在笔记本上疾走,突然顿住:“稳婆?”
“接生婆。”
老周压低嗓音,“苏小姐失踪前,沈家后厨每日往别院送三副安胎药。”
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林晚后背渗出冷汗。
她想起昨夜祖宅录音中撕心裂肺的哭喊——“他们把我的孩儿……”手指无意识抚过报纸照片上的槐树,放大镜下的树干纹理间,似乎藏着几道暗红色划痕,像用指甲刻下的符咒。
档案室突然断电。
老周骂骂咧咧去找蜡烛的间隙,林晚用手机照亮最后一份文件。
这是份被撕去封皮的案件笔录,证词来自沈家丫鬟春桃:“……三少爷倒下去时,手里攥着苏小姐的绢帕,上面绣着并蒂莲。
管家王伯抢过去时,帕子角沾着褐色药渍。”
一声闷雷滚过天际,白光闪过窗棂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