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周年庆宴会上,林小满作为合作律所的代表出席。
水晶灯在头顶流转,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气息。
“林律师,好久不见。”
周砚礼穿着深灰西装,手腕上戴着她送的那块DW手表——是他们大学时打工买的,表带已经磨得发白。
他身后,金发女子正和宾客交谈,无名指的钻戒闪着冷光。
“周总客气。”
她礼貌地微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忽然凑近,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混着香槟的气泡:“当年在暴雨夜,我去追你时,被父亲的保镖拦住。
等我赶到机场,你的航班已经起飞。”
她看着他眼尾的细纹,想起他曾经说过,要在每个她失眠的夜晚给她讲睡前故事。
但现在,那些故事都成了雾,散在时光的尽头。
“周总,”她举起酒杯,“祝你们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他碰杯时,手表表带擦过她的手腕,像极了当年在操场跑步时,他故意撞她的肩膀。
但这次,他眼中只有客套的光,像极了酒店外的海面,平静下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涌。
散场时,暴雨再次降临。
林小满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周砚礼为金发妻子撑起伞,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她摸出包里的信封,里面装着当年没送出去的礼物——是枚银色戒指,内侧刻着“周砚礼&林小满”,像极了他手腕上那个早已洗掉的刺青。
雨越下越大,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身时,周砚礼站在廊柱下,西装已经湿透,眼中是她熟悉的、当年在天台看雪时的星光。
“小满,我——别说了。”
她打断他,将戒指塞进他掌心,“有些故事,停在暴雨夜就好。”
他看着手中的戒指,喉结滚动:“如果当年我——没有如果。”
她转身走进雨里,婚纱的珍珠裙摆早已换成利落的西装,“周先生,我们都清楚,有些雾,散了就不该再聚。”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打在地面溅起水花。
林小满知道,在时光的长河里,他们终究是两条交叉线,在最璀璨的年华相遇,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而那个藏在心底的、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那个说要以她名字命名套房的少年,早已消失在暴雨后的晴空里,只留下记忆里的雪松气息,和永远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