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血煞,却让水鬼头记住了她的血腥味……”而在冰层最深处,那只曾拖走疤脸汉子的青紫色手,正慢慢抚过祭台上的凹槽,指尖停在小满血滴过的地方,缓缓攥成了拳。
尾声:未竟的禁言十年后,长白山的雪还是老样子,一到冬天就把天地埋进棉絮里。
十六岁的陈雪在衣柜最底层翻到个铁皮盒,里头躺着朵红绒花,花瓣摸起来像冻硬的琉璃,相撞时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和母亲每次去天池前,口袋里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冬至前夜,雪下得格外急。
陈雪趴在窗台上数冰裂声,数到第七声时,床头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在蓝光里跳动。
她刚按下接听键,电流声里就混着水泡翻涌的“咕噜”响,像有人在水下张口说话。
“喂?”
她喊了声,听筒里突然传来个沙哑的男声,像块冻硬的木头在摩擦:“该换下一代守池人了……”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陈雪盯着窗外的天池,冰面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像块蒙着雾的老镜子。
隐约有个黑影从湖心往岸边走,背着个长条形的物体,每走一步,冰面上就留下片青紫色的鳞粉,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那影子的步伐很怪,膝盖不打弯,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走,走近些时,她看见那物体的棱角——是具刻着蛇形纹的青铜棺。
衣柜里的红绒花突然发出“咔嗒”响,陈雪想起母亲常说的话:“长白山的雪,能埋住活人,却埋不住该回来的东西。”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银坠子,那是去年生日时母亲给的,坠子背面刻着行小字:“第三十八代守池人”。
冰裂声再次传来,这次是第八声,比之前的都要闷,像有重物砸在冰面上。
手机屏幕突然熄灭,陈雪在黑暗中听见衣柜门“吱呀”开了条缝,那朵红绒花的碎响越来越清晰,混着远处传来的、被风雪撕碎的山调——正是母亲哼过的、关于天池水鬼的老调子。
她不知道,此刻在天池底的祭台旁,某具青铜棺的棺盖内侧,新刻了行小字:“夏小满之女,红绒花在,禁言未止……”而冰面下的黑影,正背着棺材一步步靠近岸边,脚踝上缠着的红绳结,和她脖子上的银坠子,在冰层下发出微弱的共鸣。
雪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