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咳血的模样。
原来她不是不怕疼,不是不恨,只是将所有的痛,都藏在了那句 “阿宸,活下去” 里。
子时,楚墨宸抱着冰绡入眠,梦见苏云璃站在雪山之巅,月白衣裳被风雪扬起,颈间的红砂痣如红梅绽放。
她对他伸出手,掌心同样烙着红砂痣:“阿宸,雪化了,就回家吧。”
他想抓住她,却坠入冰窟。
惊醒时,发现冰绡上的星图竟浮现出苏云璃的字迹:“我从未怨你,只是累了。
若有来生,别再做帝王,别再让我遇见你。”
泪水砸在冰绡上,晕开北疆的星芒。
楚墨宸忽然想起,她曾在丞相府的梅树下说过:“最苦的不是寒冬,而是等不到春的人。”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真相,却永远等不到那个愿与他共赏春雪的人。
五日后,北疆使团离开京城,车驾上载着一口冰晶棺,里面躺着用冰绡裹身的苏云璃残骨。
楚墨宸站在城楼目送,掌心的红砂痣突然刺痛 —— 那是北疆王室血脉相连的印记,原来从她替他挡刀的那一刻起,他便成了她血脉的延续。
“陛下,” 老太监呈上最后一封密信,“是苏小姐当年未寄出的家书。”
楚墨宸展开信笺,墨色已淡,却仍能辨出:“父亲大人,若云璃身死,请将阿宸视如己出。
他虽贵为储君,却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独。”
信末滴落的泪痕,晕染出小小的红梅图案,像她留在这世间最后的温柔。
雪又停了,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冷宫殿前的残雪上。
楚墨宸望着石床上的 “阿宸” 刻痕,忽然笑了 —— 这一笑,比哭更令人心碎。
他知道,有些爱,终究要以生死相隔来成全;有些恨,终究要以余生悔恨来偿还。
而那枚烙在掌心的红砂痣,终将成为他与她,在这世间,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血脉相连的证明。
第六章三年后,紫禁城迎来了最漫长的寒冬。
楚墨宸坐在云璃阁的暖炕上,望着窗外未化的积雪 —— 自苏云璃离去后,这处冷宫便成了他的禁苑,连宫人都不敢轻易踏入。
案头摆着她的旧物:半支残簪、褪色的帕子,还有那幅永远未完成的《山海经》图,墨色已淡,却被他用金粉细细描边。
“陛下,该用膳了。”
新换的小太监捧着食盒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