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床榻上我遗落下来的纱衣塞到角落里。
说出的话十分真挚。
“若你因为这种人伤心,就算是把她处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处死大概只需要一根白绫、一杯毒酒,
总好过日夜被旧伤折磨得痛不欲生。
季望南说这话时,眼神不住地瞟向我这里。
宋清歌啜泣一声,拿出了正宫容人的雅量,并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
我瑟缩在屏风后的地板上,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他问了句。
“崔遥如今在浣衣局当值可还安分?她早些年为了保护我落下了些旧伤,也不知底下的奴才有没有多关照她一些。”
十多年的感情,到底是不能轻易割舍干净。
听到季望南充满试探的话语,我竟然有些动容。
下一刻,宋清歌委屈地看了季望南一眼便红了眼眶。
“陛下可是不放心臣妾,认为臣妾会故意苛待于她?”
季望南却只是摇摇头,说了句怎么会。
话题被轻飘飘揭过,无人在意我终日泡在刺骨井水中的手。
回到浣衣局时,手脚还有些发软无力,我想回卧房休息。
却被管事的婆子一把拦住,怀里被塞了一盆蜀锦做成的衣衫。
如今宫中只有一人穿得起这种布料,这是谁的衣服显而易见。
我刚想推辞说自己手脚粗笨,不适合洗这种好料子,就被婆子打断,
她说,这是宋清歌的懿旨。
宋清歌说,既然我觉得在浣衣局过得辛苦,日后便只需要洗她一个人的衣衫。
沉默了许久,我乖乖地去井边打水。
是祸是福,我都左右不了,不如安静等待。
蜀锦一匹千金,洗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
等洗完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沉沉。
我静坐在院中等候暗卫来接我,却没想到等来的只有宋清歌的仪驾。
她端坐在凤辇上,看我如蝼蚁。
还未等到我下跪行礼,宋清歌身边的掌事姑姑便冲上来给了我一巴掌。
嘴里怒骂道:
“皇后娘娘的东西都敢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有宫人上来撕扯我的衣衫搜身,下手凶狠得令人咋舌。
换作从前,我一个人便能将在场的所有侍卫宫女撂倒。
可如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